猛烈的发情期(“他必须得找一个ala来陪他度过发情期”
于观棋把两颗奶头都吮吸够了,抱着陈响的腰,侧身要去拿床头柜里的避孕套。
但撕开避孕套还没戴上,性器又重新被陈响含进嘴里,陈响跟条鱼儿似的,滑溜溜地从于观棋身上缩下去,一口吃得太急,含得有些深了,又吐出来咳嗽了两声,重新把性器吃进去,急得跟有人抢似的。
于观棋手里捏着滑腻的套儿失笑,干净的那只手抚着陈响光滑的脊背,陈响做这个事也没有多的技巧,全凭感觉,有时候就会用牙齿磕到正敏感的龟头。
于观棋手掌移到陈响头上,手指陷入陈响黑发间,腰腹间肌肉青筋凸显,被陈响磕到咬到了就哼一声,也没把性器往外抽,比起生理快感,心理快感要来得更猛烈。
他的阴毛重,扎在陈响白皙的下巴上,肉红的性器在那么小的嘴里进进出出,间隙还能看见嘴里舔着柱身的红润的舌头。
陈响吃起来没有轻重,那么粗长的性器,吃不完全进去是肯定的,但陈响就在不停努力,吃不进去也要硬往里捅,激得眼角通红,喉口裹着性器干呕了一声。
这一下于观棋是真的爽到了,闷闷地哼了一声,陷在发间的手掌扯着发根,把陈响的头抬起来一些,他是爽了,但可以想见陈响干呕那两下的难受,于观棋更喜欢两个人在床上一起爽。
“不做了,该我了。”于观棋把陈响从腿上抱上来,在陈响脸颊上亲了一下,伸手把陈响嘴边流下来的口水揩掉。
但这次陈响有自己的想法,没有乖乖地配合他,手里握着他的性器不松,舔舔嘴唇后,陈响自己半蹲着,要把性器往穴口塞。
避孕套还在于观棋手里,他也终于发现了关键点,陈响想着法儿就是不想让他戴套。
穴口太湿了,做过几次后,他们也很契合,或者他们本身就很契合。
于观棋就一愣神的功夫,陈响已经坐着把龟头塞进去了,马上就要往下坐,把他完全吃进去。
那口穴仿佛天生跟于观棋的性器是一对儿,只塞进一个龟头,于观棋就爽快地头皮发麻,穴肉有生命一样裹着他往更里面吸。
于观棋知道更深处更湿更紧,没有安全套隔着那一层,直接插进湿热的穴道深处,完全埋在里面,让体液里的信息素亲密地相融,让信息素互相融入对方的身体,这对ao来说是刻在骨血里的渴望。
尽管于观棋没有这一方面具体的认知,但他也确切地感受到了,陈响在带着他往欲望更深处沦陷,那里面是会让他们都得到极致满足的温柔乡。
于观棋心尖泛着痒,牙尖也痒,想咬人,他的眼眶也被激得泛红,脑海里仿佛有个模糊的声音再跟他理论,只要松开托着陈响屁股蛋的手,让他完全进入陈响的身体,也不一定
比起于观棋的纠结,陈响下定决定一般要吃掉于观棋,用力往下坐跟于观棋托着的手较劲儿。
哎,于观棋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本来是肯定能忍住的事情,但陈响这磨人的小孩就来勾他。
有力的手臂托着陈响的屁股往上一抬,已经进到柔软穴肉的龟头就被抽了出来。
于观棋心中陡然生出一股郁闷的心情,他上上辈子肯定是戒过毒。
这种情绪是双向的,陈响也知道这件事面前的alpha无论如何都不会跟他做,身体和心理都难受得紧。
陈响在发情期间,想要深入融合的欲望只会比于观棋更强烈,得不到的失落和郁闷也是成倍的。
陈响泄气一样趴在于观棋胸膛上抹眼泪,跟被操哭时甜腻的哭哼不一样,陈响现在哭得悄无声息的,就是眼泪多,一直顺着于观棋的胸膛流。
陈响已经算很乖的了,因为没有发情期的经验,也没有跟别人亲密的经验,一切都靠本能摸索,已经把所有能想到的引诱方法都用到了于观棋身上,但还是得不到想要的,身体上的难受无处发泄,难受得只能哭。
“为什么?不给我,我好难受呜呜”陈响嘟囔着问。
于观棋把手里的套戴上,心中的郁闷也还没消掉,可这也怪不着陈响身上,陈响自己也是迫不得已。
慢慢挤着进入陈响的身体,但这次陈响的注意力一直都不能被性爱转移,一直纠结身前的alpha不肯射给他精液。
于观棋摸着陈响身上的敏感点,顶着陈响穴道里的敏感点,操的时候陈响在哭,操到高潮了也在哭,操吹了也哭,于观棋停下来让他缓缓的时候也停不下来哭泣,除了高潮时泄出来几声呻吟,全程咬着嘴唇,迷蒙的大眼睛里泪水跟掉线的珠子一样,就是停不下来。
知道于观棋不会妥协,陈响也不求人了,反正就自己难过。
于观棋先心软了,这算是怎么个事儿,先哄哄人吧,这么哭下去,等会儿睡一觉醒来,大眼睛得肿成一条缝了,别把眼睛哭坏了。
“陈响,不哭了,我多操操就不那么难受了啊,我给你舒服”于观棋轻声细语哄着,知道陈响现在意识迷糊着,但还是跟他说实在的道理,“你仔细想想,你今年才多少岁,那射进去了,怀宝宝怎么办”
陈响泪眼朦胧地盯着于观棋,就在于观棋以为陈响应该听进去几句时,陈响哑着小声道:“怀宝宝,生下来。”
oga的发情期和alpha的易感期,最开始的作用就是繁衍,oga在发情期间就是非常渴望孕育,所以才会执着让alpha进入身体,进入生殖腔,将精液留在里面,完成繁衍本能,精液中的alpha信息素也会让身体的激昂的情欲平息。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于观棋就是要被气死了。
用了点力气捏着陈响的屁股肉,一声不吭地接着起伏抽插,手掌拍在陈响屁股上,啪啪响,没两下就把陈响白嫩的屁股蛋拍打得通红。
于观棋带给陈响的性爱一直都是温柔的克制的,这么疾风骤雨的抽插还是头一次,每一下都又重又深地顶到最深处,龟头隔着套儿狠狠顶在生殖腔口,每一下顶得很准,卵蛋拍打在穴口,力度大得快要一起挤进穴眼里面去。
“咿呀!哼哼不要了唔啊哈!求你”陈响身体激烈地颤抖,舌尖都伸在嘴边一点,张着嘴喘息,被于观棋操得尖叫。
于观棋就埋头干,也不亲陈响了,他心里有气,气自己差点真的鬼迷心窍抵不过欲望无套操进去,也气陈响说的话,尽管他知道陈响现在是不清醒的。
生殖腔口打开了一个小口,在于观棋再几次抽插下,陈响消了声,整个身体都往上绷紧了,自生殖腔里喷出来一大股温热的淫液,全都浇在了于观棋的性器上,又在抽插中被带出来,喷洒在床单上,还有一些被性器抽插磨出了白沫。
于观棋忍住射意,没动了,也确实不能再刺激陈响,陈响连爽带喷,已经被操得眼白上翻,口水从一直张着的嘴边流出来,身体打着颤儿。
“发情期过后,你要敢转头不认人,你就完了,陈响。”于观棋凑到陈响耳边说,终于再贴着陈响的嘴唇,抱着陈响的身体抚摸去安慰陈响。
这一通操得陈响精神都散了,潮吹得太多,陈响好一会儿都缓不过来,腰腹腿根时不时就抽抽一下,窝在于观棋怀里缩成一团,闭着眼睛喘息。
于观棋把还硬着点性器从陈响身体里抽出来,把套取下来丢了,他还没射,但也没管,下床给陈响倒了杯水,陈响捧着几口就喝光了,也是真渴了。
床单又被喷湿了,于观棋趁热把床单换了,还好没浸湿床垫,于观棋拿手机订了尿垫,陈响的发情期才过一天,最少也还得有两天,陈响太容易潮吹,不整个尿垫,后面该没床单换了。
收拾好东西,于观棋也饿了,准备去厨房做点吃的,陈响黏人要跟他一起,也不记刚才被粗暴地操了一通的仇,于观棋给陈响找了一套柔软的家居服,陈响套上后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转。
这几天家里的做饭阿姨清扫阿姨都被于观棋放假,原身那个少爷可能不会做饭,但于观棋厨艺还凑合,煮了一大锅肉丝面条。
发情期的oga不乐意吃这些,就坐在于观棋旁边看,眼巴巴的,于观棋把一撮面递到陈响嘴边,陈响就摇头。
中途陈响站起来,挤着坐上了于观棋的腿,黏糊糊的,于观棋随陈响了,陈响瘦,缩在他怀里也不大点。
于观棋递给陈响几支营养剂,就看着他吃,整得他像专门饿着孩子,不落忍。
陈响撕开了一支营养剂,但含着吸得心不在焉的,于观棋呼呼地吃了大半碗面条了,陈响一支营养剂还没吃到一半。
“你为什么不给我呢?你为什么不喜欢我?”陈响忽然出声,他纠结好久了,巴巴地硬要于观棋给他答案,一点没把于观棋在床上给他的解释听进去。
发情期的oga能想到的唯一的原因,就是这个alpha不喜欢他,所以不愿意跟他一起繁衍后代,这还挺让人伤心的,可是不喜欢他为什么又要跟他做那些事情呢。
于观棋知道这事现在跟陈响讲不通的,擦擦嘴,亲了亲独自纠结难过的陈响,想想后在手机上找到医生的联系方式,问医生陈响这种情况,在不内射的前提下,有没有其他方法能给陈响更多的信息素,让陈响不要纠结这件事情。
这种问题问出来,就还挺der的,但der就der吧。
“其实内射怀孕的概率非常小,只要不进入生殖腔,一般是没有问题的,如果实在不放心,可以配合避孕药,那基本上是不会有孕的。”
“您也说了是基本,我不想去赌那个概率,就真的没有其他方法了吗?”于观棋问,不怪他担心,主要是原剧情摆在那里,陈响是个倒霉孩子,那点概率还真说不准就会发生在他身上。
于观棋把医生问住了,良久,才给于观棋回答,让他可以试试,于观棋答谢后,结束了这通尴尬的通话。
陈响无辜地坐在他怀里看他,还眼尖地发现了什么,伸手摸他发烫的耳尖。
“我社死了,你得赔我。”于观棋面无表情地捏陈响脸颊上的软肉。
陈响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还是乖乖点头。
吃饱喝足,房间里的信息素浓度也在往上升,于观棋知道陈响应该是又想了。
这个频率跟信息素的摄入量有直接关系,陈响的身体得不到足够的alpha信息素,那就会频繁地升起情欲,陈响的信息素已经甜得发腻了,专门勾于观棋用的。
但这次于观棋把陈响压在床上,不急着做前戏,脱光后主动引导陈响给自己口。
这事儿不能想,想想就der啊,医生的回答就是,如果不能内射,那也可以试试让陈响直接吞下精液。
陈响口得很认真,于观棋自己撸着根部,没让陈响吃太深,性器硬胀得难受,要是光靠陈响口,这样不痛不痒地吸舔,得舔到天荒地老他才想射。
“好了,亲一下。”于观棋坐着弯腰,把性器抽出陈响的口腔,自己动用手指的力量,大开大合地撸动性器,指腹划过敏感的龟头,刺激着引发射意。
陈响一直趴在他的腿间,仰着头跟他亲吻,只是简单的吻,于观棋却愈发燥热,一张脸充血胀红。
到快要射的时候,于观棋松了手,突然就腼腆起来,还没开口跟陈响说重新含住性器的话,陈响自己就主动口住了,环抱着于观棋劲瘦的腰,缓缓地往深处口。
于观棋喘息声渐重,手掌搭在陈响的头上,好歹忍住了要往下按的冲动,只是在最后关头,腰间往前耸动了两下,精关大开,全都射进了陈响的嘴里。
一时间,于观棋爽得打了个激灵,又羞耻又爽快,操。
他射得太急太多,陈响在身下咳嗽出声,于观棋才回过神,忙抽身把陈响扶起来,帮着拍背给陈响缓缓。
“恶心就吐出来一些。”于观棋抽了张纸给陈响擦嘴,这玩意想想也不会好吃到哪里去。
陈响把嘴角的白浊也舔进去,张开嘴巴给于观棋看,咳得脸颊通红,但模样看着还挺开心,“都是你的味道,喜欢。”
操,操操操。
于观棋把陈响揉进怀里抱着,心里说不上的满足。
公寓成了两人的爱巢,几天下来,于观棋过得有些不知白天黑夜,被陈响甜美的信息素勾着,清醒的时候,性器几乎整日都埋在陈响的身体里。
又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后,两人手脚交缠着搂在一起睡觉。
这一觉睡得于观棋浑身通畅,早晨迷糊着要醒来的时候,于观棋习惯性地环着手臂往怀里圈,没圈着热乎的陈响,只有一个带着陈响信息素味的枕头。
陈响睡的那一半被窝已经没什么热度,于观棋不死心,赤脚在公寓里找了一圈,确定陈响是真跑了。
发情期一过,清醒了,提裤子就跑了,拔屌无情,虽然拔的是他的。
于观棋站在客厅,压住心中的郁郁吐出一口气,卧室里还残留着属于陈响的信息素,于观棋把陈响睡的枕头拿起来,放到鼻子下闻,那上面的信息素要更浓郁一些。
发情期后一段时间内,alpha对自己伴侣的独占欲会达到顶峰,尽管他们没有标记行为,插入式性爱也都戴了套,但外溢的信息素属实亲密交缠相融了几天几夜。
柔软的枕头被掐捏得变形,闻了一会儿,于观棋才把它放回原位,把褶皱的边缘用手掌抹平整,转头进了浴室洗漱。
今天是周二,普通的上学日。
于观棋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到了上课大课件休息的时候,高三尖子8班的班主任李倩倩像见鬼一样看着于观棋走进教室门。
虽然学校封锁了消息,但作为陈响的班主任,李倩倩是知道所有实情的。
李倩倩当尖子班班主任将近二十几年,一瞬间的失态后很快就收住表情,走到门口,挡着些于观棋的视线。
“于同学,我是这个班的班主任,有什么事情吗?”李倩倩笑着道,笑容有些僵硬。
于观棋人高马大的根本挡不住,朝教室内扫了一圈,找到坐在中间位置埋着头躲的陈响了,才笑着回答:“李老师,看来您认识我,我跟校长申请过了,高三剩下的日子转入您的班级就读,过后的日子还要麻烦李老师了。”
因为于观棋家族在商界和政界敏感的地位,他的身份在学校是保密的,旁人只知道他身份不低,李倩倩也是前几天才在校长口中了解一二。
但这样的贵门独子,脾气也没有传闻中那般桀骜不顺,相反看着还挺阳光有礼貌的。
左右是拒绝不了的事情,李倩倩很快接受,让于观棋进到讲台,简单跟大家介绍后让于观棋自己挑选位置。
于观棋也不扭捏,往讲台一站,身量标直,穿得很学生气的卫衣运动裤,他盯着陈响的位置看,陈响一次都没有抬头看他,但于观棋很轻易就捕捉到陈响脸颊耳根的绯红。
看了得有半分钟,于观棋才移开视线,转而看向陈响后边的顾廷轩,顾廷轩眼神不善直勾勾地剜着他,于观棋在心里嗤笑一声。
“于同学,你看窗边那个位置怎么样?”李倩倩建议道。
于观棋顺着李倩倩的手指看去,窗边那个位置确实不错,光线好,电脑幕布就在正前面,上课看课件也方便,窗外是绿茵茵的大树,再望远过去就是操场,窗台上也可以放东西。
于观棋点点头,很快就自己去收纳室搬了一套桌凳进教室。
教室很宽敞,窗边那一竖排的同学已经给他留好了空位。
“不好意思啊,插你们空位了,对不住了。”于观棋笑着跟那一竖排的同学抱歉。
他人长得跟个周正,姿态放得低,被抢了窗边最佳位置的女生摆摆手,很豪爽:“多大点事。”
桌面桌兜,连椅子腿儿都擦干净了,于观棋走上讲台,跟李倩倩说不想坐那儿了。
“老师,我想了下,我个子太高了,坐这么靠前,挡着后面同学上课了不太好。”于观棋一本正经跟李倩倩道。
都是千年的狐狸还装什么聊斋,这一听就是借口。
“那你想坐哪儿,自己说吧,这次不能反悔了,马上要上课了。”看出于观棋没那公子哥儿的架子,李倩倩直言道。
于观棋手一指,正正好对着陈响,“李老师,那个同学的位置我看不错,我想坐那儿,我跟他换座儿。”
陈响的位置在整个班的中间,于观棋走过去的时候,陈响还是埋头看书装鸵鸟,但陈响余光不受控制地捕捉到于观棋的身影。
早上跑路的时候,陈响脑子里只剩一团糊,身上还套着于观棋大几码的短袖短裤,浑身暧昧的痕迹遮都遮不住,心中悲愤交加,要不是惦念孤苦无依生病的奶奶,陈响当时真的很想拿把刀,把这些不把人当人欺负的贵族公子哥都捅死。
但当陈响拖着酸软无力的身体跑回家,却发现预想中一切糟糕的事情都没有发生,奶奶跟楼下的婆婆们早起散步,回来温和地问他比赛得怎么样了。
奶奶不知道他被alpha强制诱导发情,也不知道他在发情期间和陌生的alpha做了那档子事,整整四天。
陈响从奶奶口中知道,于观棋自称是他“朋友”,跟奶奶说的他要去省外比赛的事情。
回到学校,学校内也风平浪静的,除了依旧嚣张无耻的顾廷轩,班上的同学没有人知道他的事情。
从班主任关心的口吻中,陈响又得知,一个自称是他“哥哥”的人帮他请了一周的病假。
这时候,他才慢慢回想起故意被他回避的四天发情期,记忆虽然有些模糊,但alpha的亲吻和动作都是温柔的,怀抱是温暖的,有一些画面,是他主动缠着人做的,并且四天发情期下来,alpha并没有标记他,临时标记也没有。
早上去医院的时候,受伤的后颈提炼出的alpha信息素也是顾廷轩的,他的穴道里,一点精斑都没有,也就是说,alpha在四天内从没有
一桩桩一件件,陈响心里有个数,但就是有数,才格外迷惑,他从来都不认识于观棋,他的世界里从来没有这样一号人物,他也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是于观棋有所求的。
“陈响。”于观棋站在陈响桌前得有两分钟了,没办法,他要是不开口,是不能指望鸵鸟自己把头从沙子里抬起来了。
早上起来光顾着生气了,也不知道陈响发情期结束后,身上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毕竟因为不能标记和内射,他们做爱的频率太频繁,陈响估计屁股得疼吧,陈响还吞了他那么多精液,过后肚子会不会也不舒服,还有后颈的腺体恢复得怎么样了,虽然帮着换药时于观棋看已经结痂了,但还得注意。
于观棋来的时候气势汹汹,在心里把逃跑的陈响翻来覆去盘问了个遍,但现在见着人了,连声音都恨不得放轻放轻再放轻。
他有什么身份质问陈响,表面是他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帮陈响度过发情期,但事实上,是他占着陈响便宜了,占着便宜了还卖乖,那跟顾廷轩这个畜牲也没有本质区别。
“陈响,我们换个座儿呗,我喜欢你的座儿,你去坐我的,当我求你了。”于观棋跟陈响小声道。
后座的顾廷轩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桌子一蹬,跟吃了枪药一样从后门走了,那句“恶心得想吐”于观棋和陈响都听见了。
因为是前后桌,陈响被顾廷轩前移的桌子蹬着椅背了,身体耸了一下,于观棋把顾廷轩的桌子向后摆正,望向后门时眼底收了笑,在心里又记了一笔。
陈响没跟他说话,只是点点头,开始搬书,于观棋帮着把陈响的书都搬去了窗边的位置。
陈响全程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大课间也快结束,上课了,顾廷轩还挺有眼力见儿没回来膈应他。
于观棋坐在陈响的位置上,桌上一堆崭新的高中课本,讲台上一个中年男人在讲着数学题。
哎,愁啊,于观棋侧头看陈响,跟他横着隔两排了呢,听课听得可认真,目不斜视,自然也看不见他。
明明昨天还格外黏人,去厕所尿尿都得缠在他身上抱着去呢,这发情期一过,一百八十度弯都不够陈响转的,这得是对他转了三百六十度大弯,直接从酷暑转到大冰川了。
一壶不开另一壶又起,三天后要联合模拟大考,于观棋虽然以前也是学霸,但在社会里摸爬滚打好几年了,现实中已经是快奔三的年纪,再学霸也忘得差不多。
再者,于观棋也不是天才那挂的,上辈子当完学畜当社畜,现在都死了穿书了,系统赔给他这么牛逼哄哄一个家室,摆了,不想努力了。
课间陈响就趴着,于观棋在旁边来回走也没用,上课铃一打他一走,陈响就抬起头了。
好不容易等到中午放学,陈响收拾东西飞快就跟着人群要走,这于观棋身高腿长可有优势,一路跟到公交车上也没跟丢,还幸运地坐到了陈响的旁边位置。
于观棋还在想怎么不冒犯地开起话头,陈响今天终于抬头看向他,还警惕地往位置里面坐,和他尽量拉开距离。
“你到底想干什么?”陈响冷着脸问。
于观棋心里拔凉,先站起身示意自己没有恶意的想法,最坏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陈响估计把他跟顾廷轩划为一类人了。
“我”于观棋叹了口气,正准备解释,撇眼突然瞧见了陈响通红的耳尖。
“陈响,跟我谈谈好吗?我跟你解释。”于观棋心里的沮丧被那抹绯红冲散了。
虽然陈响抗拒他,但应该也没有很讨厌他吧。
陈响看着他,既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司机忽然一个刹车,于观棋趔趄了下,扶着椅背,试探着坐了回去。
陈响已经把视线移向窗外,留给他一个圆润的后脑勺,坐得直溜溜的,跟上课时一样,坐姿跟小学教科书上的模范学生一样标准。
陈响校服外套的拉链拉到脖子,遮得很严实,于观棋知道那下面藏着的皮肤上还有他吮吸亲吻留下的痕迹,不仅是脖子,胸膛上,肚子上,大腿根,甚至屁股蛋上应该都有他留下的牙印。
陈响皮肤白,指腹稍微用点力气一揉,就会留下印子。
于观棋第一次发现,原来一个后脑勺也能让他看得心里热乎软和。
下了公交车,于观棋跟陈响并排走,主动隔开些距离,但眼神还是时刻落在陈响身上的。
走到人少些的地方了,陈响停下来,于观棋也跟着停下来。
沉默地站了一会儿,还是陈响先开口:“你要跟我谈什么?”
“啊,谈,就谈谈这几天的事情。”于观棋刮刮鼻子,话还没说先咧嘴笑了,暗探自己没出息,竟然看愣住了。
于观棋把当时怎么带陈响回家,医生说的话,迫不得已的情况都简单说明,然后看着陈响黑亮的眼睛,道:“陈响,我会对你负责的。”
“怎么负责?”陈响抬眼问他。
陈响的神情太平静了,于观棋心里没底,他也认真想过,现在对陈响是什么感情,要怎么为这件事负责。
当时把医生送走准备亲自陪陈响度过发情期的时候,于观棋想之后一切都听陈响的,陈响在他这里来去自由,想要什么,只要在他能力范围内,那他都给,他就想对这个他在书本里怜惜的角色好。
但这几天过去,于观棋觉得自己做不到那么大度了,在每一次和陈响亲密交缠的时候,在每一次事后抱着说话互相抚慰的时候,在每一次为陈响的一句话一个动作而感到心里柔软的时候,于观棋都感到从未有过的心动。
心里就一个念头,想对陈响好,要对陈响好。
完了今早陈响一声不吭就走了,于观棋没办法忽略心里的巨大失落,和想立即把陈响抓回身边的急迫心情。
于观棋骨子里是相当传统的人,没穿书前,尽管他单身多年,身边也不缺往他身上凑的漂亮男孩,但他也从没有过要约炮的想法,固执地守着心底那点纯情,觉得水乳交融的事情只有跟心爱的人做才行,在他周围的圈子里像个异类。
那为什么可以为陈响破例,只是因为信息素的诱惑吸引吗,于观棋觉得不是。
“我想追求你,我喜欢你,我知道你现在肯定不相信我,但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你过后看我怎么做。”于观棋认真道,心跳得很快。
陈响眼神一愣,可能也对他的回答感到意外。
于观棋紧张地等着陈响开口说话。
“不行。”陈响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留,很干脆地拒绝了他。
于观棋心里凉了一下,但很快重新整理好心情,“对,你这样拒绝才对,要我是你,我也会拒绝的。”
“你”
“陈响,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我很抱歉,但我说的话也是真的,我”
于观棋的话被不远处的一个老人打断,老人拄着拐杖,手里拎着一袋子菜。
“小响,这是你同学吗?去家里坐坐啊,怎么干站在这里说话。”老人亲切道。
陈响没有别的亲人,于观棋便知道这就是陈响放在心尖上的奶奶。
老人很瘦削,背也驼,脸色蜡黄明显带着病气,但笑得很慈祥,让于观棋很容易联想到自己的奶奶。
“奶奶,我,于观棋啊,您还记得我吗?上次给你打电话那个。”于观棋很是自来熟地打招呼,声音中气十足。
“哦,记得记得,跟小响一起去比赛那个。”
于观棋跟陈响奶奶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上了,老人的话题很容易就扯到陈响的身上,陈响看起来有些尴尬,拉着奶奶说先回家。
“哎,你这孩子。”奶奶拉着陈响的手,不让陈响走,转而对于观棋道:“观棋啊,去家里坐坐吧,吃点便饭,下午正好你跟小响一起去上学啊。”
陈响交到这样一个阳光帅气又懂事有礼貌的朋友,奶奶高兴呢。
于观棋自己是很想答应的,但看着陈响躲闪尴尬的模样,跟奶奶摆摆手说不了,借口家里有点事,说以后有机会再让陈响领着一起上家里吃饭,奶奶表示惋惜但也理解。
跟奶奶道别后,于观棋还站在原地,看陈响搀着奶奶离开的背影。
“陈响!拜拜,下午见!”于观棋又吼了一嗓子,跟陈响挥手,好傻气,但他现在不是奔三的大人,才十八岁的高中生,跟好朋友做这样的动作,也就刚刚好吧。
路人被他的嗓音吸引看过来,陈响转过头看他,随即扭过头走了,于观棋自己搁原地乐了一会儿,在看不到陈响他们的背影后,才转身离开。
下午照常上课,一大堆已经遗忘的知识一串串地往于观棋耳朵里钻,听得他昏昏欲睡,教室里人多也不敢太放肆,他用余光看陈响,看陈响端正坐着,认真听讲,记笔记,做练习题。
窗外偶尔吹来一阵风,会把陈响的头发吹起来一小撮,从于观棋的角度看过去,窗外散着阳光余晖的高大绿树,衬着窗边安静白皙的学霸少年,赏心悦目,养眼呢。
这样虽然枯燥但平静祥和的氛围,让于观棋都差点忘了,还有一根膈应人的搅屎棒存在。
顾廷轩整个下午都没来上课,下午最后一节课打下课铃时,顾廷轩才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坐到于观棋后桌的位置。
隔得这么近的距离,于观棋心里膈应,正好下课了,他准备起身找陈响一起吃饭去。
“陈响,办公室来一下。”班主任李倩倩站在门口,喊了一声,语气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事。
于观棋看过去,李倩倩也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陈响明显在状况之外,跟老师出去了。
于观棋要跟出去时,转头看了一眼坐在座位上的顾廷轩。
顾廷轩放松地靠在椅背上,眉毛微耸,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怎么了?有事?”
于观棋没回答,出教室去办公室找陈响,意外的,陈响竟然不在办公室。
李倩倩严肃地坐在办公位上,先跟他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于观棋,同学一场,不管你家里多大权势,丧良心的事情做多了会遭报应的。”
“李老师,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陈响呢?”于观棋一头雾水,但直觉不太好。
李倩倩从包里拿出来一叠照片,扔到桌面上,散开的照片上全是陈响清晰的照片。
于观棋神色一凝,拿起那叠照片,几乎全是陈响的,袒胸露乳的,脸颊绯红神色迷离的,被人抱着咬后颈腺体的看背景,正是在学校的钢琴室。
还有几张是抓拍的公交车上的场景,角度很刁钻,看着就像是他跟陈响在亲吻,还有一张他站着陈响坐着,看着就像是陈响在给他口
公交车抓拍的照片很糊,但陈响的脸每一张都足够清晰,他的人脸虽然被p糊了,但看穿搭同班的同学一眼就能知道是他。
“照片哪来的?”于观棋强压住火气,呼吸不自觉粗重,照片一角快被他捏碎了。
“厕所,学校整栋教学楼的厕所都是,监控也查了,但厕所人进进出出,根本查不到是谁放的。”李倩倩被于观棋的眼神震慑了一瞬,但很快稳住心神,想到于观棋再怎么也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半大小孩。
还能是谁?还有谁会有陈响的这些照片?还有谁会这么下贱,执着要毁了陈响?于观棋恨不得立刻把顾廷轩这个小人千刀万剐,但他得先去找陈响。
顾廷轩这个角色,在里前期就是渣浪的豪门公子哥,人设就是那么设计的,前期就是专门让读者恨得牙痒痒,但于观棋穿到这个世界上来,再面对顾廷轩这个有血有肉的活人时,觉得顾廷轩至少也应该有一丝人性。
但顾廷轩有个屁的人性,利用自己那点权势,把陈响的家里调查得清清楚楚的,知道陈响只有个独自抚养他长大的奶奶,把这些照片打包给陈响奶奶也送了一份,奶奶已经被送去医院急救了。
陈响上课没接到电话,医院的护士电话都打到李倩倩那儿了,陈响才知道消息。
于观棋往校门口奔去,正值下午放学学生吃饭的时候,路上人多,于观棋边跑边找陈响的影子,没找着,他打了车,直奔李倩倩说的那个医院。
在医院急诊手术室外,于观棋找到了跪在墙边的陈响,陈响冲着手术室跪着,瘦削的肩膀垂着,奶奶还在手术室里抢救。
于观棋心中狠狠一胀,上前半跪着把那个瘦削的身影拥抱住。
“是我害了奶奶,是我没用,是我害了奶奶。”陈响哽咽地呢喃,没有推开于观棋,人都是恍惚的,只是眼泪珠子一颗颗地往下滴。
“那不是你的错,别怕,我在呢,奶奶也不会有事的,别怕。”于观棋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紧陈响,奶奶生死未卜,他的安慰太无力。
陈响由哽咽转为哭泣,声音里浸满了浓郁的悲伤和委屈,眼泪浸湿了于观棋胸口的衣服,也像直接落到于观棋心上,味道咸湿又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