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往年李执都会守在府中的。
每逢年节沈府自然都是同其他名门来往,京城如此大,关系又这样杂,便是连着好几日深更才归于府上。本来今年也不例外,沈居峭撵着车马快要到府门时自然能看见院落簇着孤零零一盏灯——那个蠢样的下人,没有归处、无亲无戚,只在院落中燃着灯笼,扫散积雪。
今年冬节沈居峭心情分外好,他早辞了家宴、作别他家客、自家人,差车夫便是趁雪大之前早早回府。他提着桃木匣,匣子里又是油纸裹的扁仁桃酥、玲珑琥珀糖。李执见他回来得这样早,必然是放着没扫完的落雪就跑来接他的匣、解他的斗篷,李执的手就像落满细雪的狐裘一样又软又冷。这时沈居峭会说那框东西是赏你这么多年扫雪的,不过是饭桌上没人要的玩意儿——他不会说这是叫婢女??月排了两个时辰才买到的糕点果子,只是因为??月在李执的药壶边瞥见几粒蜜饯就断定李执喜甜。
但今年的雪夜里却没有一盏灯安然在院中亮着等待沈居峭。雪落得大了,沾湿沈居峭的鬓发,他的衣衫因濡水变得冷,匣子最上层的油纸上滴了雪水。这时李执瘸着他那条跛腿慢慢地挪进门里,平日拄着的一根光滑木杖在他看清院子里坐在石桌旁的人时一下子从手中脱落。
沈居峭几乎是马上走了过来结结实实往他脸上给了一巴掌,李执踉跄着摔向一旁,手上另一袋糖粿也就从他手中脱出,宛如一块甜的冰登时摔得四分五裂。
沈居峭忘了,李执如今怎么算除了府上那间小破柴房就没别处去的呢?只是不想他胆子能大到不守着年节的府门而敢跑到医馆去同他们过了节。
“吃里扒外的东西,”沈居峭额间青筋暴起,屈膝一把拽住李执发根,连带着将他半个身子都拽离了地,“若不是今天回得早,想不到你忘了自己还是个沈府的残废佣人、急着跑出去把你自己卖给别人啊?”
李执的那双腿卷着冷风几乎是直不起来,如今护膝被扯烂,害了病的膝盖遭了风一吹更是直不起来,他抖着手臂想用手掌去捂没有遮挡的膝盖,这时沈居峭拽着他的头发又是向后拉扯,疼得他马上用手去够被拽在沈居峭手里的发。
就这样的挣扎下沈居峭以为他又要跑,沈居峭一只手使力拽紧李执的发,一只手掐死他的腰,发狠地将阴茎钉入李执后穴,如同炙热的一个楔子凿穿脆弱粘连的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