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衣间(15)
陈瑾笑的温和,神情里还有一丝欣慰:“下午面试好好加油,面试的都是老教师,他们会喜欢你这样端正的年轻人。”
被自己有些憧憬的二哥夸奖,陈浩脸上也露出笑容,他对何进介绍道:“这是我……我堂哥陈瑾,堂哥,这个是在乡下一直很照顾我的何进。”
陈瑾笑道:“我知道,前日他就是在我那儿休息的。”
他的视线落在这显然很亲近的两个年轻人身上,脑内却莫名想起那天早晨的事。
其实那天早上,陈瑾早就被何进给蹭醒了。
何进是个结实又高大的年轻人,两人挤在一张床上,难免有肢体触碰。一开始被揽住腰,陈瑾只是愣了一下,也没做什么。
直到对方胯部贴过来,那男性器官,贴着他后臀慢条斯理地磨蹭,一直从软变硬,粗粗热热的顶在屁股那儿,陈瑾都给惊到了。
这时天已经蒙蒙亮,进来了一点光。他转头去看何进,却发现何进睡得很沉,眉头皱在一块儿,嘴里似乎还念着什么,同时手指用了点力扣着他腰,仿佛性交一样顶起胯部,把性器往他身上撞。
陈瑾毕竟二十五岁了,也有年轻的伙伴给他看过金瓶梅之类的禁书,更别说流通的红楼梦巨作里,明明白白就写着贾宝玉和那小戏子,还有薛蟠等人的同性之事。
他心里是尴尬的,尴尬里还带一点好奇,不由慢慢伸手,轻轻托了一下对方的下体。
沉甸甸的,又热又硬的一根。
年轻小伙的呼吸还吐在他耳边,直把陈瑾裤子给蹭湿了一块。
陈瑾正叹着气,回头只闭着眼假眠,却听见何进低沉而含糊地说了一句:“陈浩……”
陈瑾从回忆里回神,掩住内心的复杂,不着痕迹的观察两人的交谈,却发现自己的弟弟确实与这个青年的氛围有些古怪。
兄弟俩聊了一会儿,正好顺路一起去小学食堂吃饭。教师作为铁饭碗,不仅有工资,还时不时会送各种票据,连吃饭也不用花许多钱。
陈瑾去打饭,也没有让两人出钱。倒是挺多人与陈瑾打招呼,能看出他人缘不错。
“你堂哥人真不错,”何进道,“不过他有点太好心了,如果那天我去他家里,看他一个人住,动了坏心思,他那身板可是打不过我。”
何进只是随口一说,陈浩却是想起陈瑾莫名的去世,一时神态一凛,若有所思。
等到陈瑾坐回来,陈浩就对陈瑾道:“陈瑾哥一个人住的话,把地址给我吧,通信也方便些。”
虽然学校也有电话,村里村长那也有,但总归这么一点距离,花那点钱也不太甘心。
陈瑾没有多想,他温温和和地应了,从胸口口袋掏出便利贴和钢笔,唰唰写下了地址。何进凑头看了一眼,发现陈瑾的字与他性格倒是相似,斯斯文文,端正不浮夸。
何进的字体就很草,又狂又野。陈浩以前看过一眼,倒是意外他字写的有风骨。
下午三点左右,开始试讲面试。
陈浩作为第一名,他是第一个进教室试讲。先头没有当过教师的经验,可上辈子当了那么久的商人,他早就不畏惧台前表演。
再回忆一下曾经老师的说话方式,看了几眼主题后,就侃侃而谈,口若悬河,一点也不怯场。外头偷看的几人都忍不住赞叹了,更别说里面听讲的老师。
何进看的也高兴,最后出了成绩,定下三个人,陈浩、丁道、徐丽丽。
没讲好的几个知青面色不好,打算立刻回程,就和陈浩几人告别,丁道和徐丽丽倒是也想和何进两人一块儿去商城看一眼。
“我都好久没买新衣服了,”徐丽丽有一张长脸,也不说是好看,但有股女孩子特有的娇气,“我们去看一看吧?”
“也行,我也想买的别的。”丁道笑着道。
商城离小学也不算很远,几人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就到了入口。就算是工作日,里头也人来人往,穿的时髦的、土气的都有,几人也不显得显眼。
徐丽丽说要去买裙子,于是跟他们说好一个小时在门口集合。
“你想买点什么?”何进看了丁道一眼,却是问的陈浩。
丁道站在陈浩的身旁,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似乎不在意这天来何进对他冷淡的态度。陈浩则是想了想:“先去买点糖,何大哥不是没米了吗,我们买点米回去?”
何进可没带那么多钱,他压着声摸了摸鼻尖:“没钱呢!”
“就当我借给哥的。”陈浩轻轻握了一下何进另一手,桃花眼含笑地看何进一眼,硬是把何进看的心热,只能咳几声同意了。
这小妖精!何进在心里骂了一句。
于是几人先去商铺买了一袋米和几罐进口糖,又去书店买了一些丁道要买的书本。陈浩琢磨着衣服不也够换,在服装店拿了一套衣服去试时,丁道和何进就站在外头,互相看着不说话。
好一会儿,还是丁道先开的口。
他轻轻地道:“何大哥,昨天舒服吗?”
何进眉头一抽:“舒服个屁!”
丁道笑吟吟的,正要说什么时,陈浩脑袋从布帘里探出来,对何进挥了挥手:“何大哥,来帮我一下。”
何进斜着眼看丁道,食指对着他点了点,这才急冲冲转身也进了试衣间。
这一进来,就看见陈浩哭笑不得的表情。
原来他拿的裤子小了一号,这新款式的裤子拉链又在后头,正巧给卡在他屁股上头,用力拉又怕扯坏,只能喊了何进帮忙。
何进眼睛发亮得看着陈浩最近被揉的越加丰满的屁股,被挤在裤子里鼓出一片,胯下就有些发硬。
“手趴墙上。”他清清嗓道。
陈浩乖乖地把手撑在墙上,对着他撅起屁股。何进手指往臀缝里挤,握住那拉链头,慢慢往下拉。像拆个礼物一样,裤子往下一掉,就露出只穿着内裤,两条白嫩长腿大张的陈浩来。
“你真要勾死我。”何进恨恨地打了他屁股一下,发出“啪!”的一声。
于是有女服务员到门口疾声问:“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咳,不用!”陈浩红着脸高声道,“刚刚卡着了,现在好了。”
考虑到这换衣间其实就是隔着个帘子,陈浩和何进最后还是没有多做什么。何进只是掐了他屁股肉好几下,出去换了个大码的给陈浩,就再出来等着。
倒是何进走到丁道身旁时,丁道像是有点惊讶,露出一副“这么快”的表情,被何进好笑地瞪了一眼。
等陈浩换衣服时,何进不知不觉走到女装区。这几年计划经济的大势已去,自由经济正在逐渐冒泡,女装款式也慢慢变多。他瞧着那些抱着裙子一点也不心疼的女同志,不由咂舌女人的钱就是好赚。
他多瞧了几眼,就把几件受欢迎的大致款式给记下,心里倒是有了主意。
反正他是不打算等两年以后高考恢复去考试的,但高考恢复的次一年,改革开放就要来了。到时候倒卖不违法,何进完全可以这两年先搞点底金。
卖盗版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先要搞点布票,然后找个村里嘴巴牢的女人做点衣服……
何进正琢磨着,就看陈浩买了一件上衣和裤子,装了袋走到他身边。
“去大门等徐丽丽?”陈浩笑着看何进,他看何进时眼神是与看别人不一样的,眼里带着光,亮晶晶的。他身上带着一股与旁人不同的气质,可能是上辈子后来养尊处优的日子养出来的,举手投足间带着清贵,勾的不止是女人,连店里不少男人都在看陈浩。
可陈浩只在看何进。
这很明显,丁道看的一清二楚,心里就泛出难言的滋味。男人跟男人到底哪里好?可是这么多天来,他看着何进对陈浩处处维护,却也不把陈浩当女人一样看待,心里反而像打翻了醋瓶子。
又是羡慕又是嫉妒,也不知道到底是为的谁。
三人走到商场入口的树荫下等了十来分钟,徐丽丽就赶到门口,大包小包的,估计是给别人带的,何进帮忙提了几个,一块儿回村去了。
确定了名额后,陈浩三人隔几日,名字就从地里的工社划了,给挂到学校的编制下面。不仅管午、晚饭,还一个月有二十块钱的工资。
要知道,当时一袋一百斤的米也就十三块钱,够一家四五口人吃上几个月了。
三个人一上岗,上门最多的,居然是村里拉媒的。尤其是陈浩,长得好、有文化,现在又有了铁饭碗,之前犹豫他是知青身份的,现在都有些懊悔。
刘佩吉就得意了,她早早就认为自己跟陈浩有了一点私情,于是特地绑了辫子,抹上二嫂买的红色唇膏,跑到知青屋里去喊陈浩。
从窗口里探出身回话的是丁道,刘佩吉对丁道不太感冒,因为丁道比她这女人还好看些。
“陈浩不在吗?”刘佩吉声音清脆地问。
丁道微笑着看她,眼里似乎闪过什么,他道:“可能去何进那里了,你可以去找一下。”
“又是何进。”刘佩吉嘟起嘴唇不太高兴,她正想拜托丁道再帮她去何进那儿喊一次,就听丁道补了一句,先堵住她的嘴。
“我要赶一下上课的教案,可能没空帮你了。”
“这样啊……那我自己去好了。”刘佩吉讪讪地笑了一下,她转身往何进住的那旮沓走去,大概走了十来分钟,才看到那间独立的小屋。
远远的,就看到陈浩背对窗边站着,似乎是抬头在跟谁说话,身体往窗外靠。
等近了点,句看到陈浩身前站的是何进,两人莫名贴的很近,何进皱着眉低头,神情看上去有些凶悍。
刘佩吉心想,这何进肯定是在欺负陈浩,就小跑走近,大声喊道:“陈浩!”
陈浩身体猛地震了一下,他抬手扶住窗框,转头来看是谁,面上红粉一片,眼眶里似乎还有湿意,看的刘佩吉春心乱动,又有些心疼。
“何进是不是欺负你了?”刘佩吉站着窗口不远处,皱着眉怒瞪何进。
何进被她瞪了一下,居然也不生气,反而是松开眉头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而陈浩也不知道为什么,也不转身正对她,就那么侧着头看她,声音还有点发软:“没有,何、大哥在和我说事……嗯……你有事吗?”
刘佩吉觉得陈浩的声音有点古怪,像是含着舌头,含糊又沙哑。
“哎呀,”刘佩吉被一反问,就忘记了陈浩的古怪,忸怩地玩起指头,她低下头支支吾吾,“之前你说要给我弟弟补习……”
这会儿的陈浩脑内根本听不进刘佩吉说的话,因为在窗台下,他正大张着双腿,被何进指奸着。
这几日因的拉媒的事,何进对他态度冷了些,陈浩心里发急,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今日一来,就直接被扒了裤子按在窗边,何进沾了软膏的手指就从他双腿摸到后头,慢慢把他穴口插的湿软,像馋嘴一样一缩一合地吮吸指头。
正被何进玩的腿软,结果刘佩吉又来了。
何进显然没有抽出来的意思,陈浩只能当着一个女同志的面,夹着男人的手指,被玩的阴茎勃起,乳头也都硬了起来,隔着衬衫被磨得发痒,恨不得何进能用粗糙的手指摸摸他胸口。
等吃力的听清楚刘佩吉说的话,他心里又有些发慌,觉得何进还得做什么了。
果然,何进抽出了手指,轻轻拍一下他屁股,示意他转身。
陈浩只能转正扶着窗台,微微撅起屁股,口中回答着:“你弟弟不是今年八岁,可以上小学了吗?”
他话一出口,就感觉一根粗热的东西顶进了他的肉穴,把穴口撑涨。
陈浩把喘息死死压在口中,手指紧紧抓着窗框,庆幸刘佩吉此时正在害羞没有抬头,否则一定会发现他表情不对。
刘佩吉听了陈浩的话,知道陈浩的意思是要把小弟送到学校,不私下补习,不由急了。她道:“可你以前不是答应我,可以私底下帮忙吗?”
何进没有动,陈浩的后穴就乖乖含着那玩意儿,可他脑内回想着被顶弄的快感,面色是越来越红,说话也有些急促:“……那是以前,刘佩吉同志,我现在当老师,私底下补习可能不太方便。”
毕竟何进还在,刘佩吉也不好意思谈私情,她只能红着眼瞪了陈浩一眼,满心委屈地跑走了。
看着那小姑娘的背影,何进手掌摸进陈浩的后腰,直把他身体摸的发颤,微微摇摆起臀肉主动吃起肉棒。
这男人低沉地笑了:“每次有别人在,你都咬的特别紧。”
陈浩忍不住溢出一句呻吟,眼神湿润的回头看着何进:“何大哥,别逗我了,我里面痒。”
哪一个男人面对这种情况会忍得住?反正何进是忍不住,他把陈浩抱回床上,就着插入的姿势,把陈浩前前后后好生操了一顿,直到陈浩泄不出精液为止。
完了事,把那根东西慢慢抽出来时,里头的白色液体都夹不住,随着穴口张合,给挤出了不少。
失禁一般的感觉,让陈浩喘息中带着羞耻,他趴在自己手臂上,撅着屁股让何进清理完,两人又黏糊糊了一会儿。
就这么蜜里调油了几天,陈浩在小学的工作也熟手了,何进就开始琢磨自己的倒卖事业了。他先打了不少野味,偷偷去换了好些布票,从厂里换了一些手感质量不错的棉布,再找到村里一个人住的老手艺王嫂,给了她几件样衣,让她对着做。
说起这王嫂,以前她手艺活好,在群里也是很受欢迎,但自从大批斗开始,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手艺人居然也遭了罪,名声都臭了,来找做活的人也少了许多。
近两年是风声好多许多,不然何进也只能偷偷找她了。
王嫂嘴巴也牢,从何进那得了好处,根本不管他一个大男人做那么多裙子是图的什么,只盲做,花了一周时间,做了二十条同款式的裙子。
何进把这些裙子一打包,就在商场外的巷子里摆了摊,插上一个牌子,写着“进口裙子,物美价廉”,又有不少女孩确实觉得这款式眼熟,立刻就过来问价了。
“这多少钱呀?”有个披着黑绸子似长发的女孩问。
“一件八块钱!”何进笑的端正,他把痞气都给压住,免得吓走女同志。
“好贵!”这女孩惊到。
“哪儿贵呢,咱们这是进口的,”何进忙道,“不然您到商场里去看看,同样的,每个店还要比我这贵五块钱,而且布料还没我的好,来,你摸摸手感,是不是顺滑的很。”
那女孩真的上手摸了摸,神色还有点犹豫,何进又道:“女孩子是得多自己好点,瞧瞧这收腰,多显瘦。”
女孩一听,咬咬牙:“行,我买了!”
周遭围着的女孩一看她买了,几乎是抢着把剩下的十来件都给买下,就几天的时间,何进以五十的本钱,赚了将近一百五,是平常工人半年的工资。
他乐颠颠拿着这钱,想了想,也给陈浩买了几本复习材料。
陈浩上完一天的课,回到知青屋里,看到床上摆着几本书,一脸疑惑地翻了翻,里头掉出一张纸,上面眼熟的字体草草写着“何进送”三个字,心里不自觉泛出甜意来。
一旁的丁道看了,却是皱起眉头。
“这几本书可不便宜,”丁道小声道,“何进哪来的钱?”
陈浩一听,心里一凛,面上却微笑着解围:“可能是存款吧,我待会儿去问问何大哥。”
说完,陈浩抱着那几本书就到了何进家里。
何进这会儿又在江边泡澡,他光着膀子回到屋里时已经天黑,陈浩就坐在床边,点着昏黄的煤油灯等着他,生生是有了妻子等丈夫归家的气氛。
何进也不客气,一弯腰就揽住对方,含住那嘴唇亲起嘴唇,却被陈浩推推胸口示意停住动作。
“怎么了?”何进强忍着欲望问。
“何大哥,你有钱也要收着点,”陈浩心知对方有方法赚钱,但还是提示道,“小心被看眼热,被举报了。”
何进闻言皱了皱眉,发现自己确实是有点不走心了。
他“嗯”一声,用手掌顺着陈浩背脊,沉吟道:“确实,哥都给忘了。”
“不过哥送了你礼物,是不是要报答哥一下?”何进笑嘻嘻看着陈浩,生生把陈浩看的脸颊红了红。
陈浩也不忸怩,他俯下身,用鼻尖蹭着何进的裤裆,把那玩意儿舔出形状,扯下裤子时,那根勃起就啪地打在他脸上,又被陈浩给含住头部。
何进就吸着气,手指插在他发缝里,看着这英俊的年轻人给自己含屌。
这天夜里,何进顾及着陈浩第二天还要上课,只用指头玩了玩他的穴。第二天他又赶去县里的布厂换布,布厂建在县里的郊区,挺偏僻,拐个小巷子时,何进听见几人咒骂和身体被木棍击中的闷响。
他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正要无视走过,却发现被压在地上的人影有些眼熟。
再看看一旁被踩碎的眼镜,何进一个大跨步,把又高高举起木棍的小流氓给踹了个原地滚,大喝一声:“干什么呢?!”
他人高马大的一站,颇有一股威势,倒是把那三人给惊住。等发现只有他一人时,其中一个穿着白衣服的混混立刻威胁道:“你什么人啊,管这么多!这人欠着钱,我们打他很正常!”
“打人就是犯法,”何进横眉竖眼道,“我已经喊了巡警,你们再闹就等着被抓吧!”
当然,何进根本没喊巡警,但这几人也不敢不信,只能悻悻扔下几句威胁,灰溜溜爬起来跑走。
等看那三人走远,何进弯腰捡起那被踩碎的眼镜,将身后的何瑾给扶了起来。
陈瑾这幅模样这太惨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眼睛都是肿的,身上一向干净的衣物也被踹的脏兮兮。
“这是怎么回事?”何进皱着眉头,“你真欠钱了?”
陈瑾苦笑着摇摇头:“不是我。”
他说完又嘶了一声,显然嘴唇也破了,渗出血丝。何进也总不能看他这幅模样独自一人,干脆就送佛送到西,把他送回了家。
陈瑾路上连连道谢,神色里带着一丝忧郁。他摘了眼镜后与陈浩更像了几分,只是陈浩更英俊和自信些,陈瑾却总流露出带着书生气息的文雅。
陈瑾坐在床边,何进根据他说的话翻出了药箱,拿着棉签沾了酒精擦拭他的伤口。
“到底咋回事?”何进追问道,“他们怎么连老师都敢打。”
这年头,虽然红卫兵还在,但读书人差不多都要翻身做主人了,知识分子挺受尊重的。
陈瑾舔了舔嘴唇,他的目光落在何进绷紧的面庞上,嘴唇蠕动几下,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我父亲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赌博,居然用的还是我的名义。”
黄赌毒,不管是哪个年代,沾上了都是个死字。更别说这个年代,口号喊得响亮,背地里真抓什么人,牵了萝卜还拔丝,根本管不住那些狡兔三窟的坏份子。
何进是一听就皱起眉,他问道:“什么叫用你的名义?”
陈瑾神色犹豫,被棉签压了一下伤口,那秀气的眉毛紧紧皱在一块儿。可能是实在无人诉说,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把一切都告诉了何进。
原来陈家最开始也算小有资产,毕竟这年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请的起佣人。陈父一边做大学教师,又入股了几家朋友的公司。只是万万没想到,那几个朋友一起做了个项目做陷阱,把陈父的钱套牢,陈父手中没钱,性子也不坚定,稍微一引诱,就进入了那纸醉金迷的罪恶世界。
到陈浩走的时候,其实家里已经连基本的佣人工资付不起了。陈父开始把主意打到陈瑾的存款上,最后又打着陈瑾作为担保人的名义去借钱赌博,毕竟剩下的三弟和四弟还年幼,也做不了担保人。
“现在你父亲人呢?”何进听着忍不住咂舌。
“跑了,”陈瑾脸上露出苦笑,“昨天不见了,今天这些人就向我要钱……他们应该不敢闹到学校,我也没有政治作风问题,不怕举报,只是担心家里人……”
“什么垃圾。”何进骂起陈瑾的父亲也一点也不心虚,这种自己爽完就抛弃妻儿的男人,何止没有担当,他根本就是不把别人的命当命。
上辈子何进当二流子的时候,也当过讨债的,往往欠钱的那个“父亲”跑的不见踪影,家里的不是病就是幼,小小年轻出去卖身来还钱的也不是没有。
他放下棉签,皱着眉思考一会儿,沉声道:“这几天我陪着你,到时候我替你跟人谈谈,到底欠了多少钱。”
陈瑾垂着眼,嘴唇蠕动好几下,最终还是吐出一个数字:“五万。”
“操,”何进当即就骂出声,“畜生!”
一分钱都能掰着用的年代,万元户就是省市富翁,陈父输这么多钱,怕不是要把这几个孩子一辈子都赔进去。
陈瑾看何进愤怒的面孔,心里倒是好受了一些。这么多天来,他知道消息后一直心中压抑,焦虑不安。而比他年轻的何进从一开始就表现出惊人的冷静,让他惭愧不已。现在一怒,倒是又看到了年轻人的张扬模样。
陈瑾安慰道:“我会想办法的。”
“想什么办法,”何进叹了口气,他挠挠头,好一会儿道,“不过为了要到钱,肯定不会要你的命,不然没人还钱了,就是你母亲和弟弟那边……”
“我明天去找他们说清楚,房子也得卖了。”陈瑾抿着唇,握着手指轻叹。
这天晚上陈瑾没有去楼下的澡堂洗澡,他脸上带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烧了桶热水,在房间里擦身。
何进坐在床上,陈瑾背对着他褪下衣物,露出了白皙的裸体。
陈瑾比陈浩还高一些,陈浩可能是这几个月下地做工,身上倒是有了点肌肉。陈瑾就没有,看上去都是软软的肉,但也不是赘肉,只是偶尔走动时会晃荡,看的人心痒。
尤其是那两团鼓鼓的肉臀,在陈瑾撅起屁股拧毛巾时,那粉色的穴口就会若隐若现,看的原本还在烦躁陈父的何进心头起火,裤裆前的阴茎也慢慢勃起了。
于是等陈瑾套上睡衣回来时,就看到何进支棱着小帐篷看他,不由愣了愣,脸上带了笑:“真是年轻。”
何进摸了摸鼻尖,没说话。
“我出去站会儿,你解决一下?”陈瑾温和地提议道。
何进原本没有撸管的打算,被这么一问,倒是觉得像干柴里被添了把火,心头那点烦躁变成欲望,还越烧越旺。
他故意道:“都是男人,有什么,上回你也没出去啊。”
一边利落地拽下裤子,露出那擎天一柱的阴茎。
陈瑾不是第一次看何进的性器了,上回见到的时候何进已经射完精,有些变软,但还是能看出形状雄伟。此刻正勃起着,便是更大更粗的一根,就那么立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