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哦”谷垚清冷的声音滑出,不带温度,像冰封前年的妖物。摄人心魄。“你现在认错,我还能考虑放过你”郁雾:“我犯的错多了,你觉得差这一个?”缠绕在谷垚身上的红线不老实,隔着衣服还拧着劲儿似的蹭,喝了春酒似的。真不是郁雾指使的,主要是他们自己忍不住。“郁雾”谷垚笑了,唇愈红烈。丝线交响呼应,像专为他织就的红裙。刺啦。红线自边缘开始化成火星,寻着痕迹一瞬便消失不见。谷垚衣着没脏一毫,手臂自然落下。唇轻启:“我太惯着你了,得寸进尺可不是好习惯”郁雾捂着手腕,疼的直抽气。“哥你就”谷垚伸出的手在半空停住。“?”人呢?又被拽进届了谷垚对着空荡荡的地室,重重的松了口气。罢了罢了。再哄就是了。 心上人墙壁突然出现裂痕,石头开裂的声音让谷垚勉强从放空的思绪里薅出点清明。是刚才谷垚撞上的石墙。谷垚缓步走过去,似有所感。抬手将手掌贴上墙壁。墙壁剧烈晃动起来,裂痕延伸至整面墙。“有阵”谷垚喃喃道。符纸荡至半空,懒散中带着秩序,随主人。轻飘飘的碰上震动的石墙。谷垚两指一点,没什么气力道:“破”不知哪来的风猛灌过来,谷垚早有预料般闭上眼睛,任由飓风吹乱他的头发和外套。棉质的里衣被风鼓起又紧贴到身上,隐隐露出内里带着强劲的蓬勃生命力的身形,但转去看他的表情,好似平淡的,波澜无惊的,溜了灵魂了无生趣的躯壳。墙壁轰隆隆一下子塌下来。风停了。谷垚挣开眼睛,无声无息的叹了口气。憋在脑子里刻意不去想的,那个张牙舞爪的笨狗。总有根线拴着他,非要他想上一想,扯着筋的疼。非叫嚣着去找他。但他怂了。虽然很不想承认,他像是要累死了。半点提不起力气,烦躁的厉害,丢下一切,跑了算了。这闵庄七七八八的事,关他谷垚什么干系。墙壁后面是一片空地,石砖缝里的灰尘都卷到上空,雾蒙蒙的呛人。一股硝烟的味道。谷垚迈腿过来,眼里少了平日的生气,轻轻抬眸扫了一眼。看到了一本书。安安静静的躺在那,不知道等了多久。好像早知有人会来重启它。陈木双眨巴两下眼睛,似乎有点无措。在纠结是在原地等林宇出来,还是进届找他。尽管他觉得两个选择,他的作用都不大。
地面猝地一亮,水浪似的。等到他反应过来,已经没有了。就在他以为是晃神经的时候。脚步声从黑暗处信步而来,带着压迫的气息。陈木双将手电照过去,警觉道:“谁!”脚步声停顿一秒,又快步过来,“是我,谷垚”“嘭”四周霍地亮起。陈木双终于看到了来人。还没等他研究明白这是怎么亮起来,谷垚就开口直奔主题,“这是祠堂?”“是”陈木双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林宇想做什么,不难猜”谷垚的视线落在地上的敞开的铁盒子,还有陈木双手里打包好的书。祠堂后面的空地,和他刚才破阵后的空地简直一模一样。他捡了书之后就到了这里,看来是一个传送的阵法。“先把书给我”谷垚说。陈木双几乎是下意识就把手里的东西给他了,给完就反省起来,自己干嘛这么听他话?谷垚将一摞书和自己手里的做了对比。面色凝重。一旁的陈木双也感受到了一种不妙的气息。“带笔了吗?”陈木双连忙翻自己的随身包,“只有细炭”谷垚头都没抬,接过来,在本上写写画画。空间里安静的只剩细炭在本上发出的疏疏声。陈木双紧咽口水,又怕吞咽声会打扰到他,放轻了呼吸和存在感。只剩下震惊。他在反推,那些星图演变?这人到底是谁?古法的推演他竟看得明白?没有地势,观星,甚至气候变化,怎么可能光靠几张图就算出来?确实不可能。不过,谷垚算出来了。地势、观星、气候变化。他全都知道,他在闵庄观察五个多月了。几乎是在看到空地上的书册时,他就全明白了。“拿好”谷垚只留下一句,绑了几根木枝子就率自进了届。风似的来了,又风似的走了。陈木双捡了地上谷垚写写画画的本子,看到上面的张扬凌乱的字迹,才确定刚才不是自己的臆想。陈木双翻到最后一页。只写着两字。萨。星。闵庄的届一个接一个,错综复杂。简直就是一个大型届乐场。没点道行的来了都能被绊死。谷垚是靠着郁雾身上的符咒,进了届。“郁雾!”谷垚叫了一声。郁雾回过头,朝他灿然一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