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往事
九往事
“元望哥哥,你又欺负我!”跌坐在地的男童委屈地撇撇嘴,看样子就要哭出来。
“这明明是你叫我陪你练武的”元望颇有些无奈道,“怎么这下变成我欺负你了?”他摸了摸后脑勺,况且他已十足的手下留情了。
元望伸手把地上的男童拉起,“没伤着吧?”
“没,嘿嘿。”男童吸溜了一下鼻子,刚才还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这下又展开笑颜,“元望哥哥,以后还要陪我耍啊!”
“只要你别说我欺负你就成。”元望叹了口气,“俗话说”
“愿赌服输!心服口服!”男童抢在元望面前答道,“不过谁叫元望哥哥这么厉害呢!我什么时候才能打败你呀?”
男童一脸崇拜地仰视着眼前少年,只见这少年人身姿挺拔,面容周正,眸若朗星,端的是一派正气凛然。他的面容与体型皆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只如此这般,已让人隐隐察觉出他韬光养晦,厚积薄发之气度,不禁让人期待其成长后的模样。
“只要努力,假以时日”
“可是我的体术慧根只有59%,元望哥哥你却有74%,我还从没见过这么高的,连爹爹也只有71%,我再怎么努力肯定也”
“别被这些空有其表的数字给迷惑了。”
“是嘛”男童眨眨眼,望着一脸认真的元望,听得似懂非懂。
元望笑了笑道,“况且我这74%其实也并不算高,比我高的大有人在,等你长大了,去到更多地方,遇见更多的人,便知道了。”元望略微弯下腰,摸了摸男童的头。
“你还在这儿磨蹭什么,那些恶霸又在欺负王大爷了。”一道略显清冷的声音响起,只见一名少女从房顶跃下,停在两人身边。少女扎了个干净利落的马尾,她面容白净,眉目清秀,一双凤眼狭长,眼尾略微上挑,虽是女子,却长枪不离手,身形高挑,腰板挺得直直的,看上去倒是颇具英气。
“哦就来!阿青你先去!”元望转过头大声回道。
元青只是淡淡地瞥了眼元望,就又跃上了房顶。
这名为元青的少女正是元望的妹妹,体术慧根所占的比例更高,甚至在他这个做哥哥的之上,足有81%。虽年龄比他小一岁,又是个女孩,但却一点也不娇弱,兄妹俩比试的时候反而是妹妹获胜的次数更多,甚至还有好几次把他这个做哥哥的打得站不起来。
妹妹肯定会在自己之前,成为万人景仰的一代女侠,元望不禁在心里为这样的妹妹感到自豪。
***
“这次多亏了元望小哥和元青妹子了…”头发花白的王大爷感激地握着元望的手,不禁感慨起眼前这少年人虽小小年纪,就有这般不凡的身手,不仅如此,还端的是一身侠骨正气,将来必有所成。
“没事儿!下次那些恶霸要是再欺负您,尽管和我们说!我定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不敢再踏入王大爷您家半步!”元望拍拍胸脯保证。
“我看你还是打得不够狠,否则他们就不会再来欺负王大爷了。”元青淡淡道。
听元青这么说,元望不禁想到刚才元青勇斗恶霸时的情景,还真是丝毫不手下留情,而且专攻男人的弱点部位…嘶,只是这么想想,元望就觉得下体隐隐作痛,还真正是把那群恶霸打的一个个鬼哭狼嚎拔腿就逃啊…哎,他家这个妹子啊…厉害到不让哥哥太过操心固然是好,不过什么时候也能习得女子的一点温婉便更好了…
“这只是一点小心意,你们且收下吧…”王大爷递给元望一小袋大米,“我知道你们兄妹俩也不容易…”
“哎那怎么行!”元望赶紧推辞道,“不用不用,王大爷你自己留着便…”
“那就谢谢王大爷了。”元青伸手,毫不客气地接过。
“诶阿青你——”元望见元青捧着大米转身就想走。
元青扭头瞪了眼元望,“又不是你做饭。”她丢了这么一句便走了。
元望摸了摸脑袋,之后又对着王大爷欠了欠身,“王大爷,那谢谢您了…”
“哎不客气不客气,你们能收下就是最好的。”
***
元望和元青两兄妹住在一所破庙里,也不知是什么年代的庙宇了,据说这里风水不好,所以一直也没人收购,倒是给他们提供了安身之所。
元望和元青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一直相依为命,两人过着虽时有困顿但不失平和的生活。好在一直有好心的邻里街坊的相助,不至于让他们顿顿都饿着肚子。作为回报,他们会帮助这些热心肠的人,也时不时做些力所能及的行侠仗义之事。
元望和元青这兄妹俩天生爱好武学,一有空闲便会修行习武相互切磋。他们本就无依无靠,早就知晓了凡事都要靠自己双手的道理。他们虽不是出身于大富大贵之家,但也希望能在将来凭着一身武艺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深夜,只听得一声声刀剑挥舞的声响。
且见月夜下的少年人身姿矫健,眼神更是坚毅有神,他上半身赤裸,有汗水顺着他肌肉精实的后背流下,手中利剑被他挥舞出道道寒光。
此时,寂静的深夜里,只有一轮明月,一口古井,见证着少年勤奋的汗水。
不,还有一人。
只见她正背靠一处略微破损的柱子后,双臂抱着剑,闭着眼像是在假寐。
听着那熟悉的挥剑声,元青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呼…”元望停下,用胳膊擦了擦脸上的汗,暂作休憩。
在深夜仍要习武,只因不想浪费时间,想让自己变得更强罢了。
元望的年龄虽不大,内心却有着极强的责任感。虽然他现在习武的确小有所成,但在从前,还什么都不会的时候,孤苦无依又手无寸铁的兄妹俩曾饱受恶人欺凌。怀抱着哭泣的妹妹,少年识清了自己的无能和弱小,他明白了只有变得更强,才能不受他们欺侮的道理。少年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定要用自己的双手来保护妹妹。
虽说他74%的体术慧根并不算高的,和那些江湖上厉害的家伙也根本不能比,甚至连妹妹都比他厉害,但只要自己更努力点就一定可以…
元望猛地凌空挥出一刀,他再也不要过挨饿受冻,受人欺负的日子了!
***
午后,和煦的阳光下,一名青年正安静地坐在石凳上看书。
“沈先生,沈先生,再多教我几招嘛!”元望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高昂的声音打破了此刻的静谧。
青年被打扰也不恼,只是收起书本,扭头看向少年,不急不缓地道,“之前教你的都学会了?”
“会了,会了,都会了!”元望赶紧点头。
“那之前课上教的七言诗也会背了?”
“这个嘛…”元望摸了摸后脑勺,嘿嘿地笑了两声,有些心虚地别过眼。
“你啊,成天就知道习武,我看大字都不识得几个吧。”
“嘿嘿,男人嘛,自然是要用拳头说话的!”元望屈了屈臂,亮出自己手臂上的肌肉,之后又对着空气呵哈地打了几拳。
见少年这副健气满满的模样,沈碧渊不禁翘起嘴角笑了笑。
望着面前貌美青年的笑容,少年呆了一呆,一时间没能回过神。
随即少年便赶紧在心里摇了摇头,这不…不能怪他,他就没见过何人长得有沈先生好看的,这一溜边儿的姑娘有哪个不倾心于沈先生的?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人皆有之…元望在心里这样说服自己。
“再教我几招呗,好不好嘛,沈先生,师父——”元望改口道,开始撒娇耍赖。
沈碧渊是名教书先生,他人好心善,收留一些无父无母的孤儿,无偿教他们念书识字,偶尔也会指导学生习武。偶然被元望发现他不俗的武学功底,元望便缠着他教自己习武,且私底下开始称沈碧渊为师父。沈碧渊一开始也很无奈,之后便也随他去了。
“好吧…那便再教你两招。”沈碧渊摇了摇头妥协道。每次被这小子这么喊他师父,他都好像没法儿拒绝似的,本来故意弄的软糯的音调听在耳里倒真的很像是撒娇了,因此也被这机灵的小子逮着了软肋,反而“叫师父”一招成了这孩子惯用的伎俩。
沈碧渊站起身,“那你先把我之前教你的拳法打给我看看。”
“好好~”
少年摆好姿势,铿锵有力地出着拳,有师父围观,他可不敢怠慢,他的视线时不时会瞥向站在一旁的沈碧渊。
青年穿着的衣袍略有些宽大,露出纤细的手腕和精致的锁骨,他本就雪白细腻的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更像是散发出莹白色的光。
他的嘴角一直挂着温和的笑,玉洁冰清,仙风道骨,用这样的词来形容面前的青年似乎再适合不过了。这样本该受到万众瞩目的人居然只窝在这一方小地方做一个普通的教书先生,实在是令人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像他这般的人,又岂会只是池中之物?就连涉世未深的元望都可以感觉得到。
可每当他问起青年有关他自身之事,青年都借口他话,不愿对此多言。
自从遇见了沈碧渊,元望想要变强的理由又多了一个,他想自己可以追上面前这个人,希望能得到他的认可,让这人的视线更多地停留在自己身上,他想自己也可以同他比肩。
打完了一套拳,元望有些气喘吁吁,“哈啊…怎么样,师父?”
“还不错,步子挺扎实,拳头也更有劲了。”沈碧渊娓娓道来地评价着,“就是似乎仍有些许急躁。阿望,你在急什么?”
“……”见一双温润如水的眸子望着自己,元望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是啊,他急什么…
见元望没回答自己,沈碧渊只是好笑地摇了摇头,他来到元望面前,打量着少年人,“之前倒是没太在意,不过你这个子倒是窜得快,都快有我高了,嗯…”沈碧渊的手在元望身上摸了摸,“身体也壮了不少。”
面前青年的话元望没能完全听进去,他的视线全然只停留在沈碧渊的手上了,他看到一只纤纤玉手正在自己身上抚摸碰触,少年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脸也有些红。
再战
“这也修炼了一些时日了,只是你的体术修为仍是没有太大长进啊…”元妄对轻骑道。
“那要怎么办?”轻骑有些苦恼。
“怎么办?我这里倒是有个修行的捷径。”
“什么捷径?”轻骑问。
本来元妄还是穿戴整齐的,只是这下不知为何下半身光溜溜的了。
轻骑看到元妄朝自己张开双腿,暴露出股间秘处,他伸出双臂,他的表情好像有些羞涩,轻骑的眼睛都瞪直了。
“和我双修吧…来,轻骑…只要进入这里,你就能分得我的体术修为,只要进入这里,和我双修…”
进入这里…双修…双修…进入…
犹如魔音绕耳。
“唔啊…!”轻骑猛地睁开眼。
紧张地环顾了一下四周,自己还在练武场上,元妄站在他身边。视线下移,元妄还穿着裤子,他也没有张开腿叫自己和他双修…原来刚才那些都只不过是他的脑中神游,元妄的一拳倒是把他打醒了。
“专心点,你刚才在想什么?”元妄严厉道。
“哈,没…没什么…”轻骑摸了摸后脑勺,心虚地瞄了一眼元妄。就是啊,那个战神大人怎么可能会露出那样的表情…还有秒脱裤也不符常理…
元妄垂眼瞥了一会儿此时的轻骑,“你最近气血倒是很旺盛。”
“哈…是吗…”不经意间垂下头,轻骑看见一滴滴鲜红的血正往下滴在地面上,咦?怎么回事?
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头,定睛一看,满手都是血。
……
啊啊啊太丢人了!他居然流鼻血了!幸好元妄没问他流鼻血的原因…
不,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啊,最近总是脑补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还不都是因为…因为…他和战神大人上床了…
每每想到这儿,轻骑都满面通红,和元妄做爱时的情景时不时钻入他的脑海,他根本就没法儿专注修行嘛…
又瞄了几眼抱着臂站在一旁的元妄,他今天穿了身简洁利落的劲装,倒是让身体线条愈加突显了出来。
要是让轻骑来评价,他一定会竖起大拇指,捂着流鼻血的鼻子道,完美——
只是…看着穿戴整齐又面无表情的元妄,为什么这个人可以这般若无其事啊…拜托你也稍稍体察一下我的心思吧
“你那天差点走火入魔在如今看来,倒也不算坏事。”
“啊…?”
“竟弄巧成拙地打通了你体内部分的筋脉,你现在运气的时候,是不是感觉更容易也舒畅了许多?”
“唔…”轻骑闭上眼试了一下,身体里体法两股经络终于不打架了,能感到两股气流缓慢流淌的感觉,甚至运气的时候还有些舒服,“真的!”轻骑睁开眼,有些高兴。
“嗯,不过也别高兴得太早,这只是初始,你的修行之路还很长。”
“哦…”
“还有,酒也莫再碰了,那东西毕竟伤身,且我想你也听过酒乱心智这个词。上次算你幸运躲过一劫,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哦…”轻骑点头如捣蒜,是是,战神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作为补偿,这个给你。”
“这是…?”轻骑眨眨眼,他见元妄不知何时手上多了串糖葫芦,跟变戏法似的。
“我禁止你在修行期间喝酒,但也知那是你喜好之物,考虑到你们这些小孩心性,便想着夺你一物也要给你些什么,偶然间想起之前曾见你吃过糖葫芦,便想着糖葫芦该也是你喜好之物吧,所以便想拿它当做酒的替代。”
听元妄这么说,轻骑脸红了,他张口否认,“我并不喜欢糖葫芦,只是偶尔吃罢了。”还有什么“小孩心性”!轻骑心情又低落下来,我们不是才上过床吗,怎么就又小孩了在战神大人眼里,自己就这么不成熟的吗
“是么,这么说,你不需要?”
“嗯不用。还有战神大人你也别太小瞧我的意志力了,酒什么的我答应你不喝就不会再喝,所以你不用操心!”轻骑言之凿凿,不过他此话倒是不假,轻骑一向对自己的意志力很自信,除了在不穿衣服的战神面前。
“你要是真想给我点什么的话,不如…”
“不如什么?”
把你自己作为奖赏吧…
啊啊啊!这种风骚邪魅的话自己怎么说得出口!
“没,没什么…”又瞟了眼元妄手上的糖葫芦,“不过战神大人你都替我买了,以免浪费,这串糖葫芦…我就收下了…”战神这么为自己考虑,心里毕竟还是有些小雀跃的,轻骑怎么说也自诩为内心温柔之人,他不想负了战神的好意。况且这糖葫芦的确算是他喜欢吃的,只是为了在战神面前体现自己的男子气概,他才养成了口是心非的坏毛病。
“嗯,那且暂作休息吧。”元妄把手中的糖葫芦递给轻骑。
舔着自己手中的糖葫芦,轻骑见元妄正坐在一块石头上,弯着腰绑紧小腿上的系带。
“那个…战神大人…”
“嗯。”
“你之前,怎么就同意和我…额…那个…”轻骑装作休息时闲聊的模样对元妄轻松道,不过一些关键词语他还是不好意思就这么说出口。
问完这句话后,轻骑就感到元妄一直在看着自己,这让轻骑的小心脏跳个不停,装的淡定的表情也有些挂不住了。
“轻骑,你今年多大了?”元妄终于开口了。
“啊?”
“我在问你的年龄。”
“我十九了…”
“嗯,你也十九了,两个成年人上床,一定需要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
竟无法反驳…
好,好像的确是这样啊…是啊,一定需要特别的理由吗?所以就只有自己还会那么介怀…只是真的就只是这样吗,不过轻骑你还指望他回答你什么啊…
轻骑抬头,眼巴巴地望着元妄,“那还,还会有下次吗…”轻骑嘟囔着脱口而出,本以为他那么小声元妄不会听到的,但好像还是被他听见了。
轻骑看到元妄翘了翘嘴角,“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看你的表现…
这,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要是自己表现得好,努力习武,修为大有长进的话,就可以爬上战神大人的床?!
不,不要吧…咱不要成为这种肉体交换关系啊!可不可以走点心!
但,但…
“轻骑,你今天表现很好,来,这是给你的奖励…”
啊啊啊!轻骑在心里抓狂道,不要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而且为什么在自己的脑补中,战神大人总是秒脱裤张开腿,面露羞涩啊!!!
明明他现实中完全不是这样的人啊…果然一脸娇羞的战神大人只会存在于自己的臆想中吧…
不过话说回来,战神大人是不是说真的啊…想到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和捉摸不透的语气,所以这到底是真话还是只是开玩笑啊…战神大人您别总是这么高深莫测啊轻骑在心里琢磨了起来,不过这要是真的的话…虽然我坚持修行的确需要些动力,但你这动力一下也给的太足了点吧…
“好了,继续吧。”元妄从石头上站起了身。
“哦好…”
***
轻骑正一人在习武场,百无聊赖地挥着拳,莫怪他偷懒,他已有三日没见到元妄了,实在是提不起劲习武。
虽说之前战神也并不是每天都会陪自己练习,但连续三日没见着他的身影,轻骑的情绪还是不免有些低落。
明明之前还说好的,只要自己修习有进步,就会有奖励的这下可好,人都不出现了,轻骑在心里小声嘟囔起来,不禁觉得有些委屈。
不过府上其他地方也没见着他,元妄是外出了吗?
这么想着,轻骑已不自觉地来到了元妄的卧房前。
刚想再往前迈出一步,轻骑便又收回脚,他毕竟是想到了之前想靠近战神卧房时,那万箭齐发的种种机关。
算了,轻骑皱了皱眉,他现在可没心思管这些。
轻骑又往前走了一步,令他感到惊讶的是,什么机关也没触发,他就这么安然无恙地来到了元妄卧房前。
轻骑犹豫许久,刚想敲门,便见那门自己从内打开了,沈碧池从中走了出来,他的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眼下有些阴翳。
“那个沈公子”
沈碧池见是轻骑,蹙了蹙眉,“你有何事?”
“就是在下已有三日未见着战神大人了,也不知他是外出了还是这下才不免有些担心,便不请自来了,还请”
轻骑话还没说完便被沈碧池打断,“阿妄并未外出,他最近身体抱恙,需要静养,轻骑法师还请回吧。”沈碧池果断地拒绝了轻骑,把他拦在门外。
身体抱恙?战神怎么了?
轻骑伸着个脑袋想往里看,只是门内光景被沈碧池挡去了大半,他只勉强能看见床上被子隆起的弧度,看来确实如沈碧池所言。
只是明明前几日还好好的啊
“不知战神大人是感染了风寒还是?”这句话说出来连轻骑自己都不信。
听闻轻骑的进一步问话,沈碧池再无之前的和颜悦色,脸上满满的都是不耐烦,一句客套话也不想再多说,“这还轮不到你多问。”他只想赶紧打发轻骑走人。
“可是”
“我战神府已无力再教导你,轻骑法师还请回吧。”这个“回”已不是之前那个“回”了。言下之意,从哪儿来便回哪儿去。
这是在赶人了?
搞什么啊,轻骑在心里犯起了嘀咕,他这才待了多久就赶人了啊,他还什么都没学会呢,而且他和战神大人的关系似乎刚有那么点起色,怎么就突然况且就算要赶人也不是你赶我吧!听闻沈碧池这般不客气的言辞,轻骑不免有些生气。
只是说完这句话,沈碧池便走了。
“诶沈——”
“滚。”
随后的两日,轻骑也没再见着元妄,而战神卧房又被那沈碧池盯得紧,真是连想亲自问清楚的机会都不给他。
既然都被那么明确地赶人了,轻骑也不好死皮赖脸地再待着,隔日便拿了行李匆匆离开了,他想毕竟来日方长,之后有的是机会再去拜访,他战神府又不是什么禁地,学学项兄的厚脸皮又如何。
只是眼看着就要走到青城山的山脚了,轻骑却迈不动步子了。他心里还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除此之外,还有些愤慨。不过更重要的是,他还是担心元妄,也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想了想实在是放心不下,便就又折返了。
只是刚到战神府门口,抬头便见先前还书写霸气十足的“战神府”的牌匾竟掉落在了地面,从中间裂开去。
这出什么事了?
轻骑心里一紧,赶紧快步走进门,只见战神府中的门客皆横七竖八地瘫倒在一旁,显然一副战败之姿。而正中一人不借外力便能悬停在空中,不是那术仙玉灵龙还能是谁?
***
“战神!”轻骑下一眼便瞧见了元妄,只见他还穿着睡服,双眼紧闭着,他全身都被碧玉锁捆了起来,那锁链长长的另一端被拴在一根修长的手指上,一眼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只戴在手上的碧玉戒指。
而操控碧玉锁的人,正是那术仙玉灵龙。
“战神,战神大人!你醒醒啊!”任轻骑如何呼喊,元妄都不复清醒,只一双眉头越皱越紧,像是陷入了恶梦中去。
“喂,你做什么!快放开他!”地面上的轻骑仰着头,气急败坏地冲着玉灵龙大喊,而后者只是冷冷地看了眼轻骑,像是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接着便微微勾动手指,被碧玉绳索绑着的元妄就被朝着玉灵龙的方向拽去。
元妄被拽到了玉灵龙的身边,只见他两指指尖点在元妄额头正中,玉灵龙缓缓闭上眼,似乎是在内心默念咒法。
不一会儿,元妄的额头就好像突然被击中一般,他整个人朝后倒去,好在及时被玉灵龙一手拖住,这才稳住身型。玉灵龙放下手指,便见元妄的额中心多了一个碧玉色的印记,没一会儿便又消失不见。
等等——这家伙对战神做了什么?!
玉灵龙手指牵引着碧玉锁,转过身便想要离开,像是他此番前来的目的就只是为了带走战神而已。
可恶——这术仙玉灵龙,居然公然上战神府来抢人!
轻骑想都没想,就直接追了上去,同时暗自在心里琢磨起来,他深知那术仙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角儿,想到之前亲眼所见的他和战神的种种…不过他这次来,又是要对战神做什么!
轻骑咬了咬唇,加快了步伐,气喘吁吁地追在后面,他已经跑离战神府几里外了,虽然这家伙的名号是术仙没错,但也不是真的神仙吧,这腾云驾雾的是什么情况啊!追的累死了…轻骑只恨自己不会飞。
“术仙大人…有话好好说,您这一言不合就抢人…小的也很难办啊…”
“术仙大人,术仙大人啊…!!!”拜托你理一下我!
在轻骑的不懈努力下,前方的玉灵龙终于停了下来,他转过身面对轻骑,“你为何穷追不舍?”
“哈啊…哈啊…”轻骑双手支撑在膝盖上喘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这家伙终于停了“因,因为你抢了我的…不,是大家的战神大人啊…您这,也有点太不讲道理了吧据闻战神大人这几日本就身体欠佳,您再闹这么一出”
“我并无意伤害他。”玉灵龙淡淡道,“只是如若他还待在那里,待在那个人身边,只怕”他说着便垂下眼,眉间微蹙,像是在自言自语。
啊?玉灵龙后面声音过小,轻骑并没能听清。
“就算您并无恶意总之,要不要先把战神大人放下,咱们有话好好说哈”
见轻骑一副不准备放弃的模样,玉灵龙无意与之纠缠,还是速战速决罢。他缓缓抬高手臂,挥了挥衣袖。
“哇啊!哇啊!!!我的法杖没作用了!!!”轻骑突然大惊失色地抱头乱跳。
“……”这边玉灵龙顿了片刻,“我还什么招都没出。”
“……”
玉灵龙冷笑一声,“既然你这么想被封住术法,那就如你所愿——!”
接着,轻骑便看到碧玉色的锁链缠在了自己的法杖,就和之前那次中了他的封系法术一样,“啊啊,完了啊!我的法杖!什么招儿也使不出来了啊!”轻骑夸张地大叫,“要是再被近距离挨一掌那肯定…啊完了…”轻骑跪在地上自暴自弃,好像天塌下来那般绝望。
玉灵龙飘到轻骑面前,打量了一眼轻骑,“原来你是那天晚上的小子,哼,那天没能结果了你,不过…现在把你了结了也不迟。”
见轻骑仍在手足无措地哭叫,玉灵龙嘲讽地笑了一下,就在他想要朝轻骑挥掌的时候,轻骑赶在他之前近距离地快速伸出一拳,直接击上了玉灵龙的腹部。
“什…么?!”玉灵龙被打了个正着,脚踏尘土,朝后退了好几米远,这显然出乎他的意料。
玉灵龙抬起头,一只手捂住腹部,嘴角流下一道鲜红的血,“怎么会,我明明已经封住了你的法术…”玉灵龙突然一惊,“这是体术?”
“呼…真是千钧一发啊。”另一边的轻骑松了口气,他站起身,摸了摸自己的拳头,
“听着,轻骑。玉灵龙的法术已经修炼至了出神入化的境界,阴阳五行八卦他皆有应对的方法,可以说他几乎是毫无弱点之人。”
“那要怎么办啊…”轻骑撇撇嘴。
“他的弱点不在他的修为上,而是性格。”
“哦?”
“此人尤其高傲自负,自然就很容易轻敌。”
“……”
“如果你不幸再次对上他,切莫慌张,他的对敌套路一般会先封住对手的法术或体术,而后再做攻击。不过,即使玉灵龙封住了你的法术也没关系,因为…”元妄翘起嘴角笑了笑,“你还会什么?”
轻骑听闻,也跟着笑了起来,“我还会体术!”
“没错。”见轻骑会意得很快,元妄点了点头,“他的封系法术的命中率极高,几乎可以说是百发百中,他如此高傲的一个人,见你的法术被封了之后便一定会放松警惕,但他不知道的是,你还会体术。所以这个时候,在他攻击你之前,你一定要用体术先发制人。”
“哦哦…明白。”
“修习法术的人普遍有一个弱点,那就是肉身防御力较低,虽然同时他们还具备闪避高的优势,不容易被击中,但一旦被一击强力的体术所击中,则很难有翻身的余地,我想轻骑你该也有所体会吧。”
轻骑连忙点头,吃一记体术可不好受,有时候能疼上好些天。
“虽然作为术仙的玉灵龙的防御已经强很多了,但他对体术的抗性肯定还是存在有薄弱的地方,我想你出其不意一拳打过去也绝不会是那么好受的。轻骑,这也是我要你好好修习我教给你的切裂拳的原因。”
“嗯明白,我会好好练的,多谢战神大人指教!”轻骑笑道。
“嘿嘿怎么样啊,脆脆的术仙大人,我这一记切裂拳的滋味可不好受吧?”轻骑嘚瑟了。
“你…是体法兼修之人?”
“是啊,虽说是最近才开始的,所以术仙大人您也没料到吧,以为封住了我的法术就万事大吉了?嘿嘿我还会体术~被我高超的演技骗住了吧,以为我真的束手无策了?所以说啊术仙大人,你也别太小瞧人了。”战神大人对我的谆谆教诲我可是铭记在心的。
啧啧,真是没想到啊,之前被术仙吊打,这下自己居然能打中他,让他也吃了点教训,这滋味,真是别提多爽了。而且,这也证明了自己这些天的努力修行终于小有所成了吧?
“好了,快点把战神大人还过来吧。”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俯视着单膝跪地的术仙,还以胜者的姿态对他下命令。
不得不说,轻骑有些飘了。
“可恶…你这个臭小子…”玉灵龙皱紧了眉,他双手发抖,握成了拳。
只见玉灵龙身后的碎石和砂砾在一瞬间全都漂浮了起来,大地好像都在颤动,轻骑吓得朝后退了一步,“唔哦哦…喂术仙,你冷静点…”他见玉灵龙的束发之物也断了,白色长发飘散开来。
“竟敢对我颐指气使——!”他何时受到过此等屈辱!
“哇啊啊——!”轻骑仰起头,他看见玉灵龙居然在霎时之间就变成了那种鬼魂样儿的灵体状态,整个人都漂浮在了空中。
我…我的天!轻骑只感到一股强力的威压,他勉强才能稳住自己的身型,连地面都被他踩出了两个印。
啊啊啊…他就不该太洋洋自得的!
看来实力上的差距不是靠一点小聪明就可以完全填补得上的啊!
虚灵态的玉灵龙瞧着着实是有些可怕,双眼看不见眼瞳,连带着衣服都好像不是实体的了,整个人都好似在发光。
“切裂拳,切裂拳…!”轻骑想赶紧先发制人,只是他一招招挥过去,却全然打不着玉灵龙,这已经不是闪避高了吧…这完全就是免疫了吧?!
“兼修又如何,我一样封了你——!”
接着,轻骑便看到两道碧玉色的锁链以极快的速度缠绕上了自己的双臂,叫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哇啊啊啊,别啊…!”轻骑哭丧着脸,这下是真的慌了。
“这种小伎俩,只在碧渊
“…!”轻骑猛地从床上坐起身。
“轻骑法师,你醒了?”
轻骑蹙了蹙眉,脑袋还有些疼,“沈公子…?”轻骑见床边正坐着沈碧池。
“是的,你可感觉好些了吗?”
“唔…”晃了晃脑袋,“我怎么…?”
“你因此前身体遭受重创,又因跌下悬崖受到惊吓,所以暂时昏迷了,现在才醒过来。”
重创…?悬崖…?轻骑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抓住沈碧池的肩膀,激动道,“战神大人呢?!对了…那个术仙不是…战神他现在在哪里?!”
“轻骑法师不要着急,阿妄已经安全回府了,他正在房中休息。”
听沈碧池这么说,轻骑舒了口气。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不等一下…
那术仙不是把战神绑了吗?战神是怎么…
难道…是这沈碧池?
皱了皱眉,狐疑的眼神看了看沈碧池,轻骑有些犹豫地开口道,“是沈公子把战神救下的…?”当时还在场的也就只有他了。
“不然?”
见沈碧池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是啊,不然还能是谁呢
沈碧池站起身,“轻骑法师你好好休息,我还得去照顾阿妄,就先行告退了。”
“哦好,有劳沈公子了…”
真的是这沈碧池救的…?
只是如果对方是别人那还好说,那可是术仙啊…
沈碧池是怎么从术仙手上救人的?
他之前不是说过不管是体术还是法术什么都不会的吗?
只是又把自己从悬崖间拎上来,又是和术仙干架抢人,这这…完全不像是柔弱多病又什么都不会的沈碧池沈公子干的事啊!
而…而且,最关键的是,他竟然干得过术仙?!
开玩笑吧这…
自己怎么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昏过去呢,要是可以亲眼见到神仙打架就好了…
只是…轻骑暗自琢磨了起来,这沈碧池之前为什么又要说谎呢…明明就不是什么都不会啊…而且,很可能会的多着呢吧…
又想到自己坠崖时他看自己那嫌恶的眼神和他刚才状似贴心的样子,轻骑咽了口口水,这沈公子还真是阴晴不定啊…
刚这么在心里碎碎念,沈碧池又给轻骑体验了一把他的“阴晴不定”。
走到门口的沈碧池回过头,“哦对了,轻骑法师你应该感谢阿妄他如此器重你,为了不让他为你的死感到惋惜,我这才出手相救,否则你可能早就因葬身悬崖而粉身碎骨,尸首无存了吧。再者,我怎么可能让他因为你因救他而死——而对你这个人感到耿耿于怀,念念不忘呢?”
看着沈碧池嘴角的冷笑,轻骑不禁有些胆寒。
“还有,养好伤了就滚罢。”
***
红色床帐内,身型健壮的男人正全身赤裸,双腿大开地跪在床上,他未朝前跌去,只因他被身后一人怀抱住。
他的身型比男人要清瘦许多,此时他白皙的双臂正紧紧地箍住男人,这使得两人身体紧贴,不留丝毫缝隙。他就像是条凶狠的水蛇,不放过比他要大的猎物。
葱葱玉指环绕上男人前端早已勃发的性器,淫液沾满了他的手指,他缓缓朝上,两指指尖滑过男人赤裸的胸膛,滑过他颤抖的喉结,之后,伸进他的嘴里。
“嗯”男人挺直腰,他对于喉咙被触碰感到些许不适,朝后靠去,却也因此吞入进身后人更多的器物。
沈碧池缓缓吐出一口气。
“唔嗯”男人主动摇晃起屁股,只见他大汗淋漓,脸颊潮红,双眼迷茫,眼前皆空,像是一直都未曾转醒,不知身处何地,也忘了自己是谁,只放任自己沉沦于肉欲的快感之中。
世人只当他战神在床上也必然冷漠如斯,却何曾看见过他如此情潮上涌的媚态?
男人现在的身体尤其敏感,他腿间的肉物已胀成了紫红色,他只希望那只在他身上到处点火的手能给他痛快。男人吞咽着口水,口中吐出热气,情欲难耐。
“啊碧碧渊”
身后人身型猛地一顿,他擒住男人的下巴,一指指节扼住他的咽喉,眼神逐渐发狠,“你叫我什么?”
“啊嗯”元妄并未再答话,此时的他已根本就不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也自然无法回应背后人的问话,只晓得哑声呻吟。
见男人不会给他回应,沈碧池兀自垂下眼,嗤笑一声,也不知是对谁。
***
“阿望,这么早就在习武啊?”
“是啊,哪像你啊师父,日头都上三竿了您老人家这才起床。”元望有些不满地看了眼正伸着懒腰走出房门的沈碧渊。作为弟子的他这么刻苦,师父倒好,一副悠闲十足的样子。
沈碧渊坐在石凳上,用手支撑着下巴,微敛着眼皮,视线跟随着习武少年人的动作。
看了一会儿他道,“阿望,没记错的话,你的体术慧根是74%吧?嗯…倒也并不算是特别高的资质啊,有必要…这么努力吗?”沈碧渊轻声问。
少年听闻停下动作,眼神一凛,“怎么没有努力的必要了?”他不禁提高了些音量。
“是嘛…这么看重自己的努力啊…”沈碧渊眯起眼,看着这个经常把努力挂在嘴边的少年。
“当然。如今经商的或是当官的,也有不少体法慧根是80%,90%的,但即便是这样,我一拳打过去,这些人还不是一击一个倒?”
“哦?你想说明什么?”
“我想说的是,即使他们天资再高,如果后天不加以利用训练,在武学道路上也同样是张白纸。同样的,古往今来也不乏资质低的人战胜资质高的人的先例,这便让我看到了后天努力的重要性。”
沈碧渊挑了挑眉。
“所以我一直都认为体法慧根并不是最决定的因素。体法慧根最高也就是100%了吧,没法儿比这更高了,但我认为后天努力却可以发挥超过100%的作用,甚至是200%,300%,400%,无穷!即使上天给予我不算高的慧根,但我相信通过后天努力依然可以扭转它,我想向世人证明努力的力量。”元望翘起嘴角笑了一笑,眼神清明而坚定,“我相信人定胜天。”
听着少年关于努力的慷慨陈词,望着他嘴角那自信满满的笑容,沈碧渊也不免怔了一怔。
回过神后便在心里轻轻地笑了笑,人定胜天,人定胜天啊…
“况且我觉得我的74%的慧根算已经挺厉害的了,我可不贪,还要感谢上天赐予我的资质呢,我自不会辜负。”
“不过话说回来,师父你还说我呢,师父你不更是那个不愿意服从天命的人吗,我说的没错吧,逆水行舟——沈碧渊?”
“明明是法术慧根更低,却偏偏无视它来修行法术,估计古往今来您还是法乱窜的精气,而那巨痛感也已经不允许他分心用在化清诀上了。
“啊”元望疼得整个人从床上滚到了地下,他咬着下唇忍着痛,跪在地上,一只手勉强撑着地,之前被洗髓的记忆在此刻仿佛顷刻间全涌了上来。
元望全身打着颤,他只感到好像有湿滑粘腻的东西游走于自己的身体之上,像条无孔不入的蛇一般,钻进他身体里的每一处密道,又是如何在顶进去之后疯狂地搅动元望根根汗毛倒竖,冷汗直往外冒,他动弹不得分毫,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样跪趴在地上。
那种滋味他此生不想体验第二次,可如今,他却觉得自己仿佛仍身处于那牢笼之中
指甲在地上抠出血来,元望身上的亵衣在一瞬间便全汗湿了。
与此同时,他感到自身体深处升腾起一股燥热,这令他不禁大喘起气来。
逐渐地,那燥热感凌驾于痛感之上,却更加令他觉得难耐。他不自觉地扭了下屁股,他不知自己那处为何会如此麻痒,他此时的大脑也如浆糊一般,这竟要令他怀念起被那粗壮的髓根狠狠进入进出的时日,这至少可以给他止止痒。他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唇,动了动干渴的喉咙,眼神早已不复清明,面上一片潮红。
“好热”元望扯起自己的衣领,起身灌了一大口凉茶,却分毫没有减缓的作用。
“好热,怎么办”元望推开门,夜里的凉风也只不过是杯水车薪,他仍觉得热,好像全身都在燃烧,即使指甲硬生生地在皮肤上刮出血来,也未能有丝毫缓解,那种瘙痒感近乎渗透进了他的骨髓和血液。
他不知用何种方法,又或是找谁才可缓解他体内翻腾的燥热,只能如无头苍蝇般在寺庙中乱窜,堪堪行走到一处幽深小径,似有暗香传来。
他不记得流萤寺有这般地方,那俩小和尚也没领他来过这儿,可他显然管不了这么多了,他只觉那方向有丝丝凉气袭来,令他感到十分舒服。
元望跌跌撞撞地沿着弯曲的小径走,小径两旁便是深绿色的竹林,似有点点萤光悬浮在这曲径通幽之上,一直延伸至小径尽头。
尽头是一处石洞窟,元望没细想便走了进去,甫一进去便全身打了一个寒颤。
这里的气温比外面要低上许多,常人恐怕不堪忍受数秒,只是这洞窟内的寒气似乎恰能稍稍抗衡他体内的燥热,元望手扶着那凹凸不平的墙壁,踉跄着朝前走,洞窟的墙壁上仍偶见那洞外的点点萤光,让他不至于看不清去路。
越往洞窟深处走温度便越低,那萤光也越少,却似乎能瞧见那洞窟尽头更亮的光源,这令他不禁想寻着这亮光源头走去。
“哈哈”
元望扶着墙壁大喘着气,终是走到了尽头,狭长的隧道也顿时豁然开朗起来。
入眼便见一块巨大的冰块,正是这块寒冰发出的冷气和亮光。
寒冰的表面是平的,其上盘腿坐了个人。
只见这人身着白衣,一头银白色的长发,他闭着双眼,面上无任何表情,好似和座下寒冰已然融为一体,仿若一尊了无生气的冰雕。
眼见此情此景,元望并未感到惊讶,甚至由于这洞窟内还有一人,令他感到些许心安,虽不知这人是生是死。
元望绕着寒冰在洞窟内走了一圈,好生地打量了一下洞窟内的环境,便又把视线移向寒冰上坐着的人。
这人生得极美,鼻尖仿若雕刻一般,多一分少一寸都难达此等天工造物的水准。有霜华凝在他纤长的睫毛之上,眉间一点朱砂,平添了一分艳丽之姿。
元望更靠近了一些,他只觉这人身上散发的寒气比他座下寒冰还要冷上许多
当指尖碰上他的脸时,面前人唰地一下睁开了眼。
此举一出,这座优美的冰雕似乎霎时便活了过来,那双碧玉色的眼灵动又漂亮,眼里似有隐忍的怒气,把此时的元望看得一阵心神荡漾,不禁咽了口口水,只觉更为干渴了,想到此人不动时便已足够赏心悦目,这一下真正是惊艳至极。
他一直隐隐感受到,亦或说期望这人是活的。
***
在有人踏进洞窟的那一刻,玉灵龙便感受到了。
他明明已经叮嘱过,在他闭关期间,不允许有任何人打搅!
听那虚浮而杂乱的脚步声,并不像是寺中人,到底是谁?!
本是不想去管他,可在这人碰触上自己的时候,玉灵龙忍无可忍地便睁开了眼。
但见这漂亮的男人只是怒瞪着自己,又毫无作为,元望不禁大起了胆子,他用手更多地去碰触他,他只觉这人身上好凉,好舒服好想更多地靠近他亲近他
双唇吻上玉灵龙的唇角,很轻,蜻蜓点水一般,好像怕伤害到他,那般的小心翼翼。
细密的吻一直往下,一点点地落在他的脸上,脖子上。
玉灵龙瞪着眼,他怕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竟有人敢对他做出如此无礼之事。
不行,不能为这人分心——!
玉灵龙赶紧又闭上眼,他此刻正处在闭关修行的最关键阶段,他正全力突破虚灵神功的第三重,不能有任何分心,眼前人不管做什么,即使拿刀刺他一剑,他也绝不能做出任何反应,绝不能在此功亏一篑!
可他越是极力忍耐,就越是能感到那双唇轻柔又温热的触感,他不由地收紧呼吸,眉间微蹙。
此时玉灵龙一侧的衣物已然滑落,露出了雪白光滑的肩颈,元望亲亲玉灵龙的脖子,又十分温柔地把吻落在他的肩膀处。
但看此时衣衫不整的玉灵龙,倒真的像是被登徒子给轻薄了一般。
不仅用唇在轻薄他,元望的手也不老实地在他身上轻轻抚摸。一只手缓缓下移,来到玉灵龙的两腿之间,那里不像这人身上的其他地方一般寒气逼人,似是有些温度,但却并不令此时的元望感到讨厌。
隔着那布料,都能摸出它的形状来。
元望在寒冰前跪下,他拨弄几番玉灵龙的衣物,便让那蛰伏的阳根暴露出来。
玉灵龙似是忍耐到了极限,他猛地睁开眼,双眼里像是能喷出火来,他何曾——何曾受到过这般侮辱!
元望似是好奇地看着那肉物,不曾想这人看上去清心寡欲,玲珑之姿,身下阳物竟也生得如此生猛。
这要是不用上一用,岂不可惜了——?
似是能预想到它勃起之后的样态,元望不禁皱起眉闷哼一声,他难耐地缩了缩股间密穴,却欲盖弥彰地流淌下更多的淫液来。
把那柱身捧在掌心,伸长舌头,从这肉枪的根部一直舔到顶端,舌尖狡猾地在那敏感的头部滑动。
玉灵龙倒吸一口气,垂下眼便见自己身下的少年人,只见这少年生得颇为俊朗正派,眉间亦难掩英气,他明明并未露出丝毫淫态,甚至在做这种事时,神色也极为认真,就好像就好像他在用舌头替自己拭剑可玉灵龙却觉此时的元望比那只晓得勾引男人的狐媚子更淫乱妖娆。
真是不堪入目——!
玉灵龙又闭上眼,只是一直都很平稳的呼吸却有些端不住了,此时的他不好发作,反而让全部感觉都集中在了下身,那东西很快便在少年人的舔舐下,变得又硬又粗,宛如烙铁一般滚烫。
到底仍是有欲望的男人,元望不明所以地笑了一笑,似是对自己的杰作颇为满意,他隐约便知,只有这粗长的利刃方可缓解他体内的瘙痒。
接着他便站起身,从容地脱掉自己的亵裤,缓缓爬上那寒冰,叉开双腿,跪在玉灵龙身上。
他似是知道到了自己享受的时候了,便放松下自己的身体,任红潮爬上他的脸,任情欲遮住他的双眼,他的喉间发出喑哑的呻吟,“呼嗯”
他双手扶着玉灵龙的肩,抬起自己的屁股,那里早已流水潺潺,那淫液一滴滴地往下流,似是想将那千年寒冰都就此融化。
往事流萤二
当终于坐下的那一刻,元望仰起头,喉间发出一声极媚极媚的低吟,只堪堪进入了头部,便叫他激动非常。
那物事属实粗大,元望缓缓朝下坐,那一点点淫入的感觉只叫这交合两人的额上都渗出了薄汗。元望仰头吐息,而玉灵龙则紧闭着眼,轻咬下唇。
“全,全进来了”
当完全没入时,元望也并未着急动作,他享受了片刻这被填满的感觉,接着便又去亲玉灵龙,好像知道自己如此叫面前人受苦了一般,又好像他只是想这么做,他亲他颤动的睫毛,那睫毛上的霜华早就融化,凝成了水珠。
少年人的双臂如若无骨般挂在玉灵龙肩上,他燥热难耐的身体越是想亲近面前人冰冷的身躯,身下密穴就越是想迎接那火热肉棒的穿刺。
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带给元望无上的快感,他缓缓摇动起身体自行淫乐,让那肉棍能持续研磨在自己骚浪的肉壁上。
玉灵龙紧闭着眼,专注于身体里的经脉流向,不管这不知廉耻的歹人对自己做什么,都绝不能去理会,万不可在此处功亏一篑——!
“唔嗯好舒服啊”
不要去管他
不要去管他
玉灵龙猛地睁开眼,便见眼前一副蜜色的精壮肉体,少年人的亵衣早就滑落,松垮地挂在了腰间,有汗液顺着他肌理分明的胸膛滑下,那胸前两点饱满的朱红就像是不攫取到他的视线不罢休一般,上下乱晃。硬是把视线下移,入眼便是更为不耻的画面,只见那濡湿的密林间,高翘着一杆漏液的淫枪。瞧那主人微微蹙起的眉间,似痛苦,更似欢愉。
玉灵龙瞪着眼看着眼前的一切,那愤怒的双眼深处潜藏的是已然苏醒的欲望,眉间朱砂更是如同滴血一般鲜红。
“你真漂亮”元望一手摸上玉灵龙的脸,低下头又去亲他紧闭的唇角,亲他的鼻尖,那吻真正是温柔至极,好似不带任何情欲,而下一刻,他却又伸出那滑腻殷红的舌头,极色情地去舔他白玉般的耳廓。
玉灵龙握紧一拳,身体轻颤,呼吸紊乱,像是在极力忍耐,却不知是在克制这少年人的轻薄,亦或是其他什么。
“你好大肏得我舒服极了”
少年人口中吐出淫言浪语,那肉刃被他饥渴地吞满还不够,现下两人皆是坦诚相见,他便用自己的胸膛贴上面前人的,那肌肤上下摩擦的感觉让双方都不由自主地战栗。
“你也动一动,好不好?”眼前人当真是不动如山,如果他也动上一动,迎合自己的话,想必自己应该会更舒服
玉灵龙不为所动,他是打定主意不会动作分毫了,便当真如那入定之人般岿然不动。只是他虽并未动作,双眼却死死地盯着元望,而后者也回望着他。虽然玉灵龙并未真正参与进这场媾和中,但双方那交缠在一起的眼神,就好像两人正在用眼神交媾,纠缠,难舍难分。
那未进的行动似乎都写在这凶狠的眼神里了,元望觉得玉灵龙仿佛在用眼神肏自己,顶自己,这令他喘息连连,那后穴也激动地留下更多的蜜液来。
“啊好棒,你好棒”
元望狠狠地往下坐,他感受到那肉刃比先前更胀大了几分,他身体发着抖,却是由于兴奋,他只想叫那大肉棒更狠更快地肏自己,贯穿自己,顶他,顶进更深处,把他彻底搅坏。
玉灵龙闭起眼,睫毛轻颤,他的理智越是专注于修炼,欲望就越是不加约束。他的脑中都是条条心法口诀,而下半身却泡在那样水流不止的骚浪肉穴里
极寒的洞窟内升腾起热气,说不清此时是该是冷还是热,而两人火热的媾和竟让那座下的千年寒冰都化了——
“啊哈”喑哑的呻吟回荡在洞窟内,其间是何人极力忍耐的呼吸。
当面前人的精元终于尽数泄进体内时,元望仰着头,全身都在颤抖,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被卸了所有力气般,整个人都靠在了玉灵龙身上。
待起伏的胸膛平复,玉灵龙睁开眼,那眼中欲望尽褪,一片清明。
元望堪堪起身,那玉灵龙便一推掌,元望整个人便猛地朝后飞去,重重地砸在了洞窟的墙壁上。
“唔!”元望呕出一大口血。
玉灵龙再凌空推出一掌,只见这一掌比之前还要刚劲,似是能看到强力的掌风,而这一掌竟硬生生地把那洞窟的墙壁给打穿了。如若这一掌打在那少年人的肉身之上,恐怕凶多吉少。
玉灵龙来到元望身前,毫不留情地一脚便把元望踢飞了出去。
他似是还嫌不够,又飞出去,对准蜷着身子的元望便又是凌空一掌,元望登时又吐出好几口血,紧皱着眉头,面色一片惨白,这几下打得他彻底昏厥了过去。
玉灵龙悬在空中,面上极冷,那模样瞧着竟比他在那寒冰洞窟中时的还要冷上三分,眼底皆是愠怒。
想到这少年人对自己做的事,玉灵龙更是忍无可忍,他动了动手,竟想一掌便砸向这少年的天灵盖去——!
“破——!”
玉灵龙的虚灵掌被猛地弹开,连他都不免后退了几步。
定睛一看,原是慧甲和慧乙俩小沙弥,两人双手对着双手,用尽全力合力圈出了一招金刚壁,硬是把玉灵龙的虚灵掌给截下了。
“不知小施主做了何事,惹的术仙大人如此生气——”慧甲慧乙两人双双跪在地上,额上冷汗直冒,想到如若方才不是他们及时赶到,那一掌下去,恐怕小施主命休矣——!
虽然与元望相处时间不长,但慧甲和慧乙亦是真心相待,且二人本就心善,他们不希望小施主出事。
做了何事
玉灵龙握了握双拳,不置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