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赎身-2
「好痛好痛，快放手，是我啦！」
认出是曾经一起吃过饭的银灰发nv子，萝连忙放松了手，说道：「抱歉，我以为是什麽坏人。」
终於解脱束缚後，银灰发nv子转了转自己的手腕，带着一副不开心的表情，此时的她已经没有原来的那副颓废的模样，身上穿着华服，脸上也被一层浓浓的妆容所覆盖。
「刚刚看到你从我们办公室走出来，还和史蒂夫在一起，我还想说你是不是发生什麽事，才想过来问一问……你怎麽在这里？」
「我是来谈生意的。」萝说。
闻言，银灰发nv子警惕的看向萝，问道：「这里可是妓院，你跟他谈什麽生意？」
深怕银灰发nv子误会自己要做什麽坏事，萝赶紧解释：「我想要将这家妓院买下来，重新开设一间新的店面，让你们可以多一种选择，不用再当妓nv。」
闻言，银灰发nv子的脸se好了许多，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脸无奈：「没有用的，就算你能将这家妓院买下来也救不了这里的人，会来这里当妓nv的人不是欠下巨额债务而无力偿还，就是与那些黑手党狼狈为j，就算你买下这间妓院，也只是让我们这些妓nv换个地方再从c旧业而已。」
萝有些苦恼，虽然很想告诉对方自己是想要连对方的高利贷也一同还清，但这件事情还没跟妓院老板讨论过，要是给予对方希望，最後却没有谈拢，那可真是玩弄他人感情。
「你总共欠了多少钱？」
「二十银。」
「也就是说，只要你能付出这二十银，你就能恢复自由之身了是吗？」
「二十银谈何容易？你可知道妓nv的薪水有多少？」萝淡然的语气莫名让银灰发nv子有些恼火，只见银灰发nv子眉头蹙起，咬牙切齿接续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过着怎麽样的生活，也不知道你到底多麽有钱，但我劝你最好还是放弃想拯救我们这些底层人的想法，就算你这麽做也不会有人感激你，知道的话就别再做这些无意义的行为，快点离开这里吧。」
银灰发nv子的反应让她联想到因为害怕受伤害而拼命威吓对方的小狗，於是萝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态度而离开，反而道：「你要不要来我的服装店工作？」
银灰发nv子先是一愣，随後再度蹙眉：「我……」
「我先帮你支付赎金，欠我的钱你可以用你的薪水慢慢还，我也不收你任何利息，只需要好好工作就行。」
闻言，银灰发nv子诧异道：「你就不怕我拿了钱逃跑吗？」
「咦？你会逃跑吗？」萝也露出诧异的表情。
「当然跑啊，二十银那麽大的数字，我一生都还不起。」银灰发nv子理所当然的说道。
「那你现在怎麽不逃跑呢？」
银灰发nv子却翻了个白眼後，没好气的道：「拜托，这里可是黑手党的据点，要是跑得掉的话我当然跑啊，问题是你有办法保证跑掉之後能够不再被抓回来吗？」
萝愣了一下，觉得银灰发nv子说的很有道理，却也没有因为对方说要拿了钱就跑就感到生气。
「那你有想好赎身完後要去哪里吗？」
「我都要骗走你的钱了，你觉得我还会告诉你吗？」银灰发nv子先是一笑，後道：「不过我也还没想好要去哪里，但只要活着就总会有办法的。」
银灰发nv子周身散发的沧桑，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麽好，总觉得这种时候说些安慰的话或是打气的话都很破坏气氛，最後萝什麽也没有说，只是抬头仰望星空。
「总之你不要再管我们的事了，快点回去过你自己的生活吧。」
见话题又扯到了这里，萝很是无奈，说道：「我只是纯粹想要和你们合作，你只要决定要不要跟着我就行了，其他的你都不需要担心。」
闻言，银灰发nv子却眉头紧蹙，道：「你到底在说什麽啊？我可是妓nv，要是让人知道曾经是妓nv的我是你的员工，你可别想要再做生意了。」
「那就不要让人知道不就好了？」萝接着说：「我可以帮你换一个全新的身份，让你重新活在这个世界上，你觉得怎麽样？」
「全新的身分……」银灰发nv子的眼神中带着警惕，说道：「你究竟是什麽人？」
萝慌乱地摆了摆自己的双手，说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服装店老板而已，你不需要这麽紧张。」
银灰发nv子似是并未被说服，目光中仍带着迟疑：「说来，为什麽一个普通的服装店老板为什麽突然跑来妓院开新的店面？好好经营一间服装店难道不好吗？」
「我想要开设的店面也和服装店有关系，你如果想知道详情可以到我的店内跟我聊聊，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
闻言，银灰发nv子思索片刻後，还是决定跟萝走一遭，虽然她并不觉得身为妓nv的自己适合向阶层b她高的人介绍商品，但若真的能够因此离开水深火热的地方，何乐而不为呢？
於是银灰发nv子便与萝相约隔日早晨後，两人暂时告别。
次日一早，银灰发nv子依约来到百变衣橱。
再来到这里之前，银灰发nv子原本担心的只是自己无法和那些阶层较高的人好好相处，然而在进到店内，看见店内的装潢摆设，以及作为商品的华丽衣服後，她顿时觉得自己肮脏无b，甚至连站在这的资格也没有。
引导银灰发nv子坐到店内的沙发上後，萝从厨房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茶水与点心，放到沙发前的玻璃桌上。
「还没问你叫什麽名字呢。」萝一边替银灰发nv子倒茶，一边问道。
「我叫海l。」银灰发nv子的视线移向旁边，气势明显也削弱许多。
萝只觉得对方是因为昨晚的工作太累没睡好，於是没多说什麽，又进到厨房，从橱柜拿了一瓶薰衣草乾，倒了一小杯早前去市集买到的牛n，当着对方的面加到了茶壶里。
「薰衣草具有安神的功效，希望你会喜欢这杯薰衣草n茶。」仔细搅拌过後，萝倒了一杯递到海l面前。
盯着眼前奇特的茶水颜se，海l并没有想要喝的慾望，原本只打算礼貌x地啜饮一口，不料茶水滑过舌尖後，她随即露出惊yan的表情。
「这是用什麽茶叶泡成的？」
见海l眼里发着光，萝也开心的分享：「其实就是普通的红茶加上牛n和薰衣草而已。」
海l觉得神奇，因为她完全没有喝出任何红茶的苦涩感。
尽管这种新奇的口感并不会让她反感，甚至还有点喜欢，但她还是放下茶杯切入正题：「现在差不多该说说你开设新店面具t是要做什麽了吧？」
萝停下手边的倒茶动作，慎重的说：「简单一点来说，就是穿着这间服装店设计的衣服，在大众面前唱歌跳舞，如此而已。」
闻言，海l却觉得事情并没有这麽单纯，便提出质疑：「只是这麽简单的工作，那为何要特地买下妓院呢？如我所说，找正规的表演者也可以达到同样的效果。」
萝沉y，关於这个问题她其实没有想过，毕竟当初会萌生这个企划只是单纯地想要让这些社会底层的人能够在世人面前发光发热，选择她们的目的也有一层同情她们的意思存在。
然而要是她将这种话说出来，ga0不好会伤害对方的自尊，再三思考过後，她慎重地说：「虽然你说的那种办法也不是不可以，但我还是b较想请你们帮忙。」
「为什麽这麽执着於我们这些妓nv呢？」海l蹙眉道。
「其实理由非常简单，仅仅只是因为我很喜欢我们相识的那个夜晚仅此而已。」
见萝的情感真诚，海l有些动容，而前者则继续说了下去：「如果你不想要做这些唱跳相关的工作，服装店也有别的职缺，我还缺人替我打理店面，也缺裁缝，我的合作夥伴也有缺帮忙制作皮箱的工匠，如果你有喜欢的工作，我都可以帮你安排。」
闻言，海l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我是怎麽样都无法劝说你，既然不是什麽不好的工作，那行吧，我什麽时候可以上班？」
萝顿时喜出望外，问道：「你想做什麽样的工作？」
海l双手环x，沉y片刻後说道：「我想要做打理店面的工作，但我还是有点担心会被人发现妓nv的身分，导致你的店面名声受损，毕竟nv孩子在外做生意本来就不太容易。」
萝嗯了一声，完全能够理解对方的纠结，其实独自在外生活的这些日子，她也看清的世界并没有想像中那麽美好。
好bnvx的求职问题，这世界同样具有重男轻nv的陋习，因此nvx在求职上面总会饱受歧视，她在经营餐酒馆和情报中心时，就有不少客人因为她是nvx就质疑她的工作能力，且她的nvx员工也总说像这样聘请nvx员工的雇主并不常见。
大部分妓nv们也是因为找不到其他正规工作，才会选择做妓nv，了解这一点後，她更加觉得应该帮助这些人脱离这层身分。
「可以让我帮你画个妆吗？」萝说。
虽然感到疑惑，但海l并没有拒绝，任由萝将她带去一旁的化妆间进行化妆。
妆容完成後，海l看着镜中的自己，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与平日接客的惨白浓妆不同，萝先是使用隔离霜进行修容，再使用b海l本来皮肤更为白皙的粉底ye进行打底，涂上橙se系的眼影後，萝用深棕se眼线替海l画了个猫眼，使海l的眼睛变成了犀利的上吊眼，最後再用珊瑚se的口红涂抹在海l的唇上。
看似简单的步骤，却大大改变海l的五官特徵，不仅如此，对方的气se和周身氛围都变得不同。
「我昨日看过你的妆容了，其实与你本来的样子本就有所差异，我想即使你不化妆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但如果你是害怕那些本来见过你素颜的人的话，这个妆容应该可以帮上你吧？」萝拉开户妆台的ch0u屉，从里面拿出网帽与褐se假发，并替海l戴上，後道：「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人认出你了吧？」
见状，海l抿了抿唇，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
虽然镜子面前的自己确实是焕然一新，可她的心情却说不上开心。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往後都必须像现在这样成为另外一个人活下去，心情一时之间没有办法缓和过来，虽然是不得已而为之，但不能光明正大的生活总归让人郁闷。
看着海l盯着镜中的自己一动也不动，萝顺了顺海l头上的假发後，说道：「虽然服装店的名声确实很重要，但我成立服装店的原因仅仅只是想要大家都能和我一样，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让自己快快乐乐的。如果为了区区名声却牺牲你的快乐，这种服装店不用存在也罢。所以你不用在意别人的目光，以海l的身分在这间店工作也不成问题。」
见萝神态自若，海l抿了抿嘴後，道：「我明白了，我明天再来上班可以吧？」
「没问题。」
给了海l赎身的钱後，海l小心翼翼地抱着钱袋回去了。
等待海l到来的这段期间，萝和皮克也努力收拾出一间新的房间供海l居住。
本以为直到隔天早上才会见到海l，没想到当晚海l便拉着海莉娜来到百变衣橱。
只见海l突然拉着海莉娜跪了下来，说道：「对不起，二十银其实是我和海莉娜两人加起来的赎金，我想着既然你有能力买下整间妓院，多付一个人的赎金对你来说应该是小钱才说了谎，对於说谎这件事我很抱歉，但我和海莉娜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请你也给她一份正常的工作吧。」
听完海l的话後，萝有些惊讶却并未生气，只是上前搀扶两人起身，并道：「没有关系，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既然眼前有个能离开机会，自然是尽早抓住机会，早点离开为好，我本来也打算替所有人还清债务，所以你不用感到抱歉。」
海l抿了抿嘴，有些过意不去，但萝并未注意，沉y片刻後，萝说道：「但是海莉娜不能工作。」
闻言，海l有些急了，说道：「我会照顾好海莉娜，不会让她惹事，请你给她一份工作吧，她真的很需要钱。」
初次见到海l时，萝便觉得海l是个豪爽的人，她的行动果决且强势，带给人一种安心感，然而一谈到脱离妓nv身分，海l却总像害怕受到伤害，杜绝一切希望般的回绝别人的善意，这样的行为与一开始见到她的模样大相迳庭。
如今为了海莉娜，海l又开始低声下气，萝开始ga0不清楚对方究竟是怎麽样的人了。
尽管如此，她也知道海l的所作所为皆是出於善意，所以她并不会因此讨厌对方。
「我的意思是说，海莉娜必须先养好自己的身t，身t都不健康了，要怎麽工作呢？直到海莉娜对毒品不再产生依赖x之前，她都必须好好休养，这段时间我会解决海莉娜吃住问题，等海莉娜变得健康後再来帮她安排工作也不迟。」
闻言，海l抿了抿唇，说道：「真的很抱歉……」
「我说过没关系的。」
然而萝越是表现不在意，海l却越是愧疚。
「你们也辛苦一天了，我带你们去客房休息，剩下的我们明天再谈。」
於是萝带着两人定居百变衣橱的二楼客房，可由於原本只有预计海l会来，两人只有收拾出一个客房，於是便先让两人暂且睡在同一间。
「啊！」
一声惊叫划破了早晨的宁静，睡在阁楼工作室的萝猛然从办公桌前弹起，就听见皮克大喊着：「萝小姐快报警，店里遭小偷了。」
闻言，萝连忙从阁楼的栏杆往下看，就见海莉娜呆愣的站在二楼走廊看着手拿一大卷皮革、作势要打人的皮克。
在与萝对视後，皮克大声喊道：「萝小姐，这里交给我，你快从窗户逃走！」
萝一时之间尚未反应过来，就见皮克高举着皮革往海莉娜的身上打了过去。
「等等！」
然而这声喊毫无意义，皮克已经将沉甸甸的皮革打在海莉娜的身上，吓得萝连忙跑下阁楼，着急的查看海莉娜的伤势：「海莉娜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受伤？」
然而海莉娜却像没听见一般，呆呆地盯着皮克看去。
皮克似乎是被萝的反应给吓到了，也呆呆愣在原地。
「发生什麽事了？我听见有人在喊。」海l着急的从一楼跑了上来，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昨晚海l和海莉娜来店里时已是皮克的睡觉时间，想到双方都还没认识彼此，萝於是向皮克介绍道：「皮克，这两位分是海l与海莉娜，她们是我的帮手，之後会和我们一起住在这里。」
随後，她又转头对着海l与海莉娜说道：「这位是皮克，他是我的合作夥伴，平常就居住在旁边这间房间。」
闻言，皮克有点不好意思抓了抓脑袋，说：「你们好，我负责做行动皮箱的工匠，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是客人，刚刚应该没弄痛你吧？」
然而海莉娜却一语不发，直gg的盯着皮克看去。
见状，海l也察觉不对劲，於是将手搭在海莉娜的肩膀上，问道：「海莉娜你怎麽了？」
似是被海l这一碰回过了神，海莉娜终於有了动作，只见她蹲下身，伸出手就给皮克一个温柔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