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他控制不住自己了
焦浊彻底不忍了,猛然起身,先是抬腿踢向跟班的膝盖,对方瞬间痛得跪了下来,接着,他拉住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又提了起来,狠狠揍了对方一拳。
方才跟着附和的那几个人都噤了声,生怕下一个挨揍的就是自己。
未免殃及自身,所有同学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教室蓦然静了下来,徒留跟班的哀号以及咳嗽跟求饶声。
骑在对方身上,焦浊像是要发泄他所有的不满,拳头如雨点般细密落在跟班的脸上,他被打掉了两三颗牙,鼻骨裂开,鼻血流得满地都是。
「咳,我错了……放过我……」
对方的声音只是让焦浊更加愤怒,下手更重了。
就是这个声音,带头辱骂了舒又暖!
对方微弱的挣扎根本起不到作用,咳出一大口血染红焦浊的衣衫。
「我说过了,舒又暖是我的人,谁都不能伤害她!」
「让我放过你?是谁让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当时害舒又暖被骂哑巴也是你起的头,後来篮球你让我传球给你,你却故意躲开,让在後面的她被砸到脸。」
「当时她回嘴你了吗?她喊疼了吗?」
焦浊、焦浊、焦浊!快停手!别打了,求你停手……
他彷佛产生幻觉般,感觉有个熟悉的嗓音不断的想唤起他的理智。
但是此刻的他早已陷入癫狂,他脑袋全是那些w辱舒又暖的话语。
……他控制不住自己了。
「焦浊!」他突然被人从身後紧紧的抱住,那个怀抱好温暖……
原本双目失神的他,晃了晃头才让眼神聚焦。
看着他身下被打得半si不活的人,他没有悔恨,只有解气。
抱着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舒又暖。
而刚刚他所认为的幻觉,其实是事实,是舒又暖哭吼着。
「舒又暖……」焦浊弯眸,很轻很轻的笑了,此时他的眼里噙着泪水,他固执而倔强地说:「我说我会保护你的。你看,我没骗你吧?」
「你这傻子!」舒又暖捶打着焦浊的背,泣不成声。
远处的徐砚青内心本来是幸灾乐祸的,可是见到舒又暖不顾一切拥住盛怒的焦浊时,他就笑不出来了……
舒又暖,到底是什麽,让你变成现在这样?徐砚青只觉心脏有处彷佛碎裂般,疼痛得难以呼x1。
救护车随着班导很快的就来了,接走了昏迷的跟班,也带走了焦浊。
当班导询问他为何又要打架时,他只是撇开脑袋,淡淡地:「他言语霸凌新同学。」
由於新同学有两位,所以班导一并都请了过来。
舒又暖、徐砚青、焦浊,三人坐成一排,面对着老师。
老师对於焦浊这种行径虽然习惯,尝试过教育他,也曾经打电话叫过家长,但却都没有任何效果。
由於徐砚青被安排进班里,要特别照顾他这件事情是主任吩咐下来的,所以在还不确定受害者是谁的情况下,他都先请过来。
若是与徐砚青无关,那他便打算撒手不管了。
没权没势的人,长大了也不会有多大的出息,况且还小,那就堪b蝼蚁。根本无需搭理。
其实他们班的班导x子一向如此,只一昧的趋炎附势。
这也就是为什麽徐晓轻生,他也依旧如此无视班上肆nve的霸凌。
在了解情况後,班导微笑着说他会处理这件事情後,便请离焦浊和舒又暖,独独留下徐砚青。
「徐同学,这件事情您怎麽看呢?」徐砚青愣住,老师怎麽对他用起敬语来?不太对吧。
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他的监护人是叔叔,听说他为了把自己弄到这班级,大手一挥捐了一栋楼给学校,说是让学校重盖图书馆的。
徐砚青叹气,果然,钱无论在哪里,才代表权力。
只有那些傻子认为拳头就是一切。结果输得一塌涂地。
「老师,能让焦浊同学退学吗?」徐砚青冷着嗓询问。
班导没料到小金主会这麽问他,他愣了片刻後,不太确定答到:「应该……可以试试看,但是我不确定能不能成功。」
就事实层面来讲,焦浊百分之百能被退学。
但是焦浊的母亲是个不确定的因素,记得上次他叫家长,结果焦母竟然反手掀了他的桌子,恶狠狠地瞪他:「我的儿子我知道是什麽样,他乖得很,你们学校别想妨碍我儿子人生。」
当时焦浊看着母亲如此护短的态度,他是有些动容的。
可是他想错了。
那天母亲的餐馆提早打烊,他刚推开门,就见母亲拿着菜刀y沉着脸坐在离门最近的位置上。
「过来,跪下。」母亲的眼神b寒冬腊月的雪更冷。
焦浊没有反抗,放下书包,脱了外套,听话的跪在母亲跟前。
「你和你爸一样,都让我太失望了。」
那天母亲身上没有酒气,却仍像疯子般,拿菜刀砍了他好几刀,刀刀见骨。
他两条手臂都是交错纵横的刀伤。
最後,母亲晃了晃身子无力的倒下,菜刀摔落地上发出尖锐的声音。
又是一样的台词,一样的道歉,母亲抱着他,俩人都被血染一身。
焦浊只是拍着母亲的背脊,轻声安抚:「妈妈,我没事,我很好的。」
其实他一点也不好,那些刀伤没有得到妥善的治疗,後来化脓,许久才好。但是却也没好全,他的骨头或许是被伤到了,时不时就会疼。
也是自那天後,学校再也没喊过他的家长来学校。
每每他犯事,都只是口头训诫就当过去,翻篇了。也许是这般的特权,让不明就里的同学们,对焦浊的敬畏之心徒增几分。
这也是班导对焦浊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毕竟他见识过焦母的蛮横不讲理,若是让他提出退学一说,怕下一个挨揍的就是他。
这下子就有人会想问,为什麽不叫警察?
警察他们……也管不动啊,若是拘留焦母,未成年的焦浊又该何去何从?
左邻右舍在焦浊被家暴的时候也曾经偷偷报警过,但知晓事主是焦母後,警察索x也不管了,这y茬子他们是真管不了。
就这麽说吧,他们也询问过焦浊要不要去寄养家庭,但是对方很坚定的拒绝了:「我不会放妈妈不管,我要照顾她,我要陪在她身边。」
於是,这厢事也就不了了之。
看着老师讲话吞吞吐吐,徐砚青隐约感到这件事情怕事凉了。
他思忖片刻,又换了个方案给老师参考:「给他转学吧。」这次不是问句,而是命令式的句子。
班导开始觉得头有点疼,为啥这小金主非杠上焦浊不可呢?
没权没势的人除了焦浊外,他都能动,可小金主偏偏非要si磕在他这y茬上。真的难ga0,他,搭配音乐:搜【俄罗斯摇篮曲】
???真的很搭……
在舒又暖把母亲仅存的一些遗物整理成盒,交给焦浊後,她离开了病房。
她想,是该让焦浊静静了。
毕竟天人永隔的打击,挚ai的离去,任谁一时半会儿,都难以接受的。
焦浊平日里虽然显得对任何事情都不甚关心。
但是在他故作平静的外表下,实则早就惊滔骇浪。
以前舒又暖哂笑,曾打趣他:「故作坚强的晴天。」
明明该下雨,却又逞能。
如今烟雾成云,他眼眸终於落下点点泪滴。
焦浊沉默地看着母亲的遗物,他翻看着,突然看到一张被火灼烧过,余下一角的满分试卷,以及他国小毕业时的奖状,还有他折的纸鹤,以及自己做的风筝……
还有好多东西,全都是他的。都是他丢进垃圾桶里的东西。
而这些却出现在母亲的遗物里。
为什麽?为什麽母亲当时明明很嫌弃还打了他,但却把这些都收藏起来?
一直到他国中的成绩单,还有他没送出去的母亲节贺卡,这些全部都被放在这个小盒子里。
焦浊哭着哭着,忽然就笑了。
他笑着流泪,一滴一滴落在纸上,晕染开了贺卡上他画得母亲牵着他的手得笑脸……
母亲的遗物,全都是他成长的足迹啊。
是在他自己都选择放弃自己时,其实母亲却仍然没放弃他呀。
他拿起那叠纸最上面一张,是他期末考拿了全校第一名的成绩单。
纸张皱巴巴的,还被人撕碎。如今却被拼回原来的样子。
成绩单背後歪七扭八写着:「我最优秀的儿子,妈妈永远ai你。」
「……妈妈,你真傻。」
焦浊又楞神望着窗外好久,直到夕yan将被吞没,夜幕低垂,他仍然獃坐着。他的眼泪不掉了,但是神情始终木讷。
心脏有块属於母亲的位置,一瞬间坍塌,土崩瓦解将他掩埋。
焦父并没有替母亲处理後事,而母亲此时被装在一个小坛子,同样的被放在他一旁。
罐子里的母亲好安静、好安静,好似现在的他。
看着母亲的遗书,焦浊捏得纸张都皱了,指节都因为用力泛白。
他却仍不肯松开那张纸,那是母亲最後的哀鸣,也是她一生最後的挽歌。
他无声地喊着:母亲、母亲……
但是母亲已经走得太远了,再听不见啦,他再也追不上母亲的步伐……
母亲大抵是失望了吧。所以才选择离开他,离开这个使她窒息的世界。
ai是双向的感受,疼痛同样也是。
在他感到痛苦的时候,母亲也在痛苦着。
他没能做成那个赖在母亲怀里撒娇的孩子;母亲同样也没能拥有让她骄傲的孩子。
或许是他误会了。母亲在徐砚青来的之前,都觉得焦浊是个令自己骄傲的孩子啊。
焦浊记得父亲还在时,母亲说:倘若有天我si了,就把我葬在花海里。
她喜欢跳舞,她想要成为jg灵,在璀璨的花丛里,舞出自由与惬意。
那时,被ai着的母亲闪闪发光。他怎麽也忘不掉。
可是焦浊是自私的,他留下一部份的母亲,制成坠子挂在颈上。
然後,他想带母亲回她的故乡,即便她的故乡没有花海。
——却有深ai她的家人,盼着她有一朝回家。
夜很沉,点缀的星子失se,徒留漆黑如黑洞蔓延。
将夜里仍未眠的人们卷入其中。
无论是换药,还是他人在身旁的走动,焦浊都彷若未闻。
他眼神空洞的像是被扯断电源线的玩偶,原本盈满光彩的眉目,一瞬全失。
时间的长河彷佛淤积,流得缓慢,蜿蜒着又被一片沙洲阻挡。
凌晨三点十五分,恰好是舒又暖隔着门板,蹲坐在外头守着焦浊时,刚好看了腕表的时刻。
逡巡了周围,他没在屋内看到舒又暖。
焦浊嗓子乾涩,他柔柔地唤起她的名:「……又暖。」鼻音很浓。
舒又暖蹲得腿都麻了,却强忍着想第一时间跑到焦浊身边。
踉踉跄跄的,仓促而杂乱的步伐,又让焦浊掉下眼泪,视线模糊间,他看见远处有个小小的自己,也是这般跌撞入了母亲怀。
母亲笑靥如花,将他举起,放在自己肩上,小小的他手舞足蹈着……
他俩的身影越来越淡,他们走向了远方。
舒又暖想拥抱焦浊,但是他现在破碎不堪。
「母亲走啦。」焦浊扯起一抹轻浅的笑,「以後不用再买那麽多纱布了。」
他的声音渐渐淡了下去……
最後,用气音吐出几字:「那也挺好。」
挺好的。母亲一定会找到她的花海起舞,她可以飘向她向往的任何地方。
焦浊颤抖着手拉住舒又暖的袖口:「又暖……没人要我了。」
「……」舒又暖红着眼,低垂着头。
「又暖……」焦浊身子前倾,很缓地一寸寸拥抱住她。
小心翼翼地让舒又暖心疼。她疼得难以呼x1,就像当时她知道外婆过世时。
她也是这般心痛。看着外婆笑容从彩se走入黑白。
看着外婆从摇椅朝手让她过去,到後面只剩下一张纸,悬挂在临时搭建的棚子里。
当时大人们几乎没掉眼泪,只是想着如何瓜分外婆留下的遗产。
偶尔矫r0u造作的挤出一两滴泪来显得自己孝顺,但是背过人群後,每个人都笑得特别开心。
尤其是母亲,特别不喜外婆,因为外婆养育了她这个,母亲认为本该去si的「东西」。
那时候舒又暖也是独自坐在外婆曾坐过的炕上,自己待了很久。
谁都没发现她消失,因为ai她的人已经不在了。
那时候的她好无助啊……好想要哭。
但是,外婆不会再温柔地替她拭去泪水了,只余她自己胡乱抹掉脸上的泪痕。
她就像是被世界遗忘的人。舒又暖当时是这麽想的。
感受着焦浊寸寸收紧的拥抱,舒又暖并不觉得窒息,而是安心的笑了。
「又暖,你不要抛下我,如果有天连你也走了……我会si掉的。」
彼此依偎着,两颗滚烫的心紧紧相贴,她泪中含笑:「我不会离开你的。」
「只要你不松开我的手,我们就这样牵着,一直走,往前走好远。」
焦浊阖上眼,一滴晶莹的泪珠滚落:「……好。」
幸好,上天还给他留了光,给了她一个天使。
幸好……他仍然是被眷顾着的。他们都是。
逝者难追,仅可忆,日子仍得继续往下过着。
办好出院手续,焦浊怀里抱着母亲的遗物还有小罐子里的母亲。
他坐在轮椅上,由舒又暖推着他,原本他以为没人会来接他出院,结果却见到熟悉的身影。
是徐家姊弟和燕凌。
焦浊一眼瞧见燕凌,就想起他之前总是想尽各种办法接近又暖。
他现在又出现……是不是想拐跑他家的暖暖!
「出院後你要住哪啊?」徐砚青率先开口打破僵持的局面,「叔叔说他有准备好一套房,可以让你们暂时住在那,哦……不暂时也没关系,看你们想住多久都可以。」
见焦浊脸se不大好看,舒又暖答腔:「应该会先回家收拾东西吧,谢谢你,砚青。」焦浊这小孩脾x,对徐砚青是不是还怀有敌意啊?
很显然两人心怀的都是不同的事情,根本没想一块去。
注意到焦浊灼人的目光,燕凌浑身不自在:「怎、怎麽了吗?」两人对上眼,一人困惑一人愠怒。
徐晓抬眸,瞧了瞧焦浊的神情,笑出声来:「他吃醋啦。」
「吃醋?吃谁……啊?我的?」推着徐晓轮椅的燕凌表示不解。
徐晓看着偏过头去的焦浊,扬了扬下颔:「你问问?」
焦浊自从车祸後,整个x子都不装了,一整个小孩子脾x。
「小浊。」舒又暖r0u了r0u焦浊的头发,「怎麽吃人家隔壁班长的醋呢?」
闻见那声:小浊。焦浊原本气鼓鼓的脸颊刷地消了下去,原本郁闷的脸也一瞬放晴。
焦浊抬首盯着垂眸望着他的舒又暖,g起笑:「小浊!」他重复了一次这个亲昵的喊法。
「……」在场的三人都觉得自己被迫喂了一嘴狗粮。
「咳,等等。」徐砚青打断了那边暧昧的氛围,「首先我有些话想对焦浊说。」
焦浊转回脑袋,瞅了徐砚青一眼:「是想跟我说……你在我睡着的期间,没照顾好暖暖吗?」这脑回路清奇的,满脑子装得不是舒又暖,就是暖暖。
「不是,暖暖她很好,只是一直陪你她也累──」
真是的,到底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两个人是不会说话了是吧!
舒又暖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你们先冷静,别等等吵起来。」
徐砚青真的是对上焦浊,他的情商就会跌得像烂gu票一样。
燕凌在这段时间里一直默默思考着,焦浊对他的敌意。一直到他看见两人如此暧昧他终於0清了一点原因。
於是我们燕凌小朋友也悄悄举手想发问:「那个……如果方便的话也让我排个队,我也有话想跟焦浊说清楚。」
「啊?你怎麽也有。」焦浊抗议了,到底让不让他出院了!
这个院不出他怎麽有机会跟自家暖暖独处。
焦浊想,还有好多话想跟暖暖说……
「等等。砚青,你想说什麽?」这次换徐晓发话了,她嗓音清脆乾净。
徐砚青扭捏了一会儿,最後站得端正,深深朝焦浊鞠躬:「谢谢你为姊姊的付出,也谢谢你救了我,还有,很抱歉我误会你了,如果你需要我跪我也可──」
「停。」焦浊伸出手,止住他想说的话。「别跪,我会折寿。」
他偷0了一把舒又暖的手:「我还想跟暖暖在一起很久,这样就行了。」
闻言,大夥儿都笑出声来,原本还略显沉闷的氛围瞬间散去。
终於轮到燕凌说话了:「焦浊,我想你可能误会我了,其实我找舒又暖只是想问徐晓的事情。」
「我始终喜欢的是徐晓,只有徐晓。」他还不忘再表个白,刷一波徐晓对他的好感分。
「阿浊还有小暖,我也祝你们幸福,以後只走康庄的花路。」
徐晓最後和焦浊握了手,也在这时候,舒又暖把护身符还予徐晓。
「不用了。」徐晓笑了笑,她望了焦浊最後一眼,埋葬了那份曾经悸动的心,「我现在不需要了,而且,我也不太适合拿着这个了。」
徐晓身边已有心悦的少年,她眼里往後也只会有他,余生亦然。
舒又暖怔愣时,焦浊笑着接过了护身符,「毕竟都醒了,确实没什麽用的。也祝福你们幸福。」
至此,这群少nv与少年间的误会,作烟消云散。
舒又暖和焦浊讨论的结果是,先回她家把东西简单收拾打包到纸箱,然後喊上搬家公司再去焦浊家,最後搬到叔叔安排的住所。
理想很丰满,但现实很骨感。他们在去舒又暖家就遇上了麻烦。
舒母叫了几个人,守在家门外,当舒又暖一接近,就马上把她擒住。
会做到这个份上是因为舒父公司经营不善,急需一笔钜款,他俩合夥着把这nv儿卖了也能拿不少钱。
卖不得彩礼,卖去国外总行了吧?反正这孩子在他们眼里也是个意外。
──就是不该存在的那种。
他俩总觉得自己还愿意养着她到十五岁,已是仁至义尽。
是时候该舒又暖回馈他们了。
舒又暖是推着焦浊一同下车的。
那些人也不顾焦浊情况,蜂拥而上推倒了轮椅,y是把舒又暖连扯带拽的拖进舒宅里。
「焦浊!」舒又暖挣扎着,踢蹬的同时,後脚跟在地上划破口子。
她眼里全是那个倒在地上努力爬起的身影……
焦浊第一次尝试把自己身子撑起来时,眼前陡然一嘿,差点昏了过去,脑袋磕到一旁砌好的砖墙,额角留下一痕血……
他也不知道哪来的劲,y是拖着残破的身躯,奔向舒又暖,将那群人扑倒在地上:「暖暖,你快跑!」
焦浊头晕目眩的,腿脚都没力气,原本就还未痊癒的肋骨此时病情更是雪上加霜。
不疼的、不疼。如果让舒又暖被抓住,那他心里的疼,才算疼。
焦浊不要命的抡起拳头一拳接一拳,整条手臂都沾染上不同人的鲜血。
而那些人也不是吃素的,本来不把他这残疾看在眼里,见他如此能打,便转移了目标。
由两个人从後头拽住他的两条胳膊,领头的混子,把这些拳头都还给了焦浊。一下是肚子,一下是x腔,直到焦浊软下身子,咳出一大口血。
他整个人瘫软在地上,看着失去桎梏後的舒又暖逐渐跑远的身影,他安心地闭上了眼睛,然後很轻很轻的笑了。
暖暖,我知道你会回来救我的。焦浊想着,又咳了好几口鲜血。
焦浊彻底没了意识。
此时的他真的太虚弱了,焦浊能撑到这时候,已经是他透支t力,超脱自己极限了……
那些人进屋和舒母商量该如何处置焦浊,舒母尖叫嘶吼着:「处置什麽?我让你抓的是我nv儿,而不是这个混帐玩意!」
「问我要处置?我给你们那些钱,就是让你们来问我的吗?」
领头的知道事大,本打算就顺手先将焦浊找个深山野林埋掉……
反正这残疾看起来,也没人在乎的样子,si了肯定也不会有人发现的。
正当他们拖拽着焦浊准备上停在一旁的面包车时,警笛声嗡鸣。
「警察!马上放开那个孩子!」哨子声夹带着警员的声音一并传入他们耳里,「不准动!」
他们以为舒又暖是逃了,但没想到她去喊来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