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悦(微)
清冷冷的华贵宫殿里,此时只有渊令和鹿灵焉二人。
“求暗卫大人,饶了灵焉吧……”鹿灵焉娇啼的声音响起,声音婉转不知是在求人,还是在勾人。
渊令单手抱着鹿灵焉的腰身,放在铜镜面前的软垫上,左手手掌迫得女人的腰腹紧贴着自己,看着镜中,“贵妃还能开口,是臣未尽全力……”
鹿灵焉看着镜中双腿大张的自己,惊慌失措的小脸上全是慌乱,她楚楚可怜地素手抓着渊令遒劲的胳膊,求饶道,“妾真的受不住啊……”
还未说完,渊令双手托着她的大腿,猛地向下一顿,鹿灵焉只觉得整个腹部都要穿透了,哀叫一声,这不是求爱,这是惩罚,是她该受的惩罚。
鹿灵焉想起三年前,她亲手刺入对方胸前的那一刀,怕是比现在要疼万倍。
正想着,渊令突然撤了出来,鹿灵焉疑惑地睁开眼,只见妆台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毛茸茸的箍子,渊令的手指拿了起来,鹿灵焉的神色立刻变得苍白起来。如果真的用了这个,她的命就真的没有了。她顾不得羞耻,转身抓住渊令的手,哀求道,“不要,你知道的,我受不住……”鹿灵焉的体质本就敏感不堪,寻常的扰动足以多次高潮,若是配上了绒毛这种极致的刺激,整个人都会被折腾到晕厥,她的体质太娇嫩了。
此时她浑身赤裸,而渊令下摆垂下,周身整整齐齐,当年的狼狈不堪,如今重来是如此逆转,让人唏嘘。
渊令神色冷漠地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直视着他的双眼,“贵妃怎么不问,我当年受不受得住?”
鹿灵焉眼中闪过绝望,那绝望刺痛了渊令的心,他猛地甩开手,鹿灵焉的身体趴在梳妆台上,腰间满是欢爱时掐出的红痕。渊令冷冷地看着她,“陛下既然说了到子时,就到子时吧……”
他猛地摁住鹿灵焉,附身冲了进去,只是机械地反复进出着,却没了刚才的情欲,只为惩罚。鹿灵焉的眼角滑出一滴清泪,即便是这样的时候,她的身体仍然觉得欢愉,何况是跟他在一起。
……太子府海棠阁
几日了?妃凝缓缓睁开眼,想要起身,腰间一阵酸痛。
“小姐……”小昭的声音传来,她转头看过去,小昭明媚的笑容里多了一丝风情,“你……”
“小姐不用担心我……”小昭端了一碗莲子羹过来,“小武他对我很好,倒是小姐你,这都五日了,太子殿下这般不放人……”小昭看着妃凝手臂,锁骨上的红痕,几乎发着青紫,有些不忿道。
“噤声……”妃凝严肃道,随即又低声下来,“这是太子府,到处都是耳目,你这样口无遮拦,我未必护得了你……”
小昭聪慧,随即反应过来,低头小声道,“是我的错……”她说着端着莲子羹,喂了妃凝几口,妃凝摆摆手,“太腻了。”
小昭尝了一口,随即吐了吐舌头,“这厨子不合小姐的胃口,我亲自去做……”
“别……”妃凝看到门外闪过的玄色衣袍,刚要拦住,小昭已经走了出去。明明就在门外,小昭转身之际竟然没有察觉,这太子的身法不低啊。妃凝想着,床榻下陷,她回过神来,看着温简。温简继承了帝王的英武,也继承了淑妃的眼睛,锋利的五官因为这双桃花眼而微微柔和,但这种柔和也只是表象。一个征战十年,还未成帝王已然开疆拓土的太子,却又能让壮年帝王恩宠不忌惮,除了他们的父子情深,天命的亲缘命数,也在于这个太子自己的本分。除了军令,太子从不染指帝王的决策,哪怕有些事情明知不对,他也不会轻易劝谏,不笼络朝臣,不居功自傲。只是有些桀骜,不喜联姻,这也恰恰证明他不会结党。如此之人,心思缜密,能近能退,能得能舍,每次妃凝看着他的消息,都觉得惊叹。
身处最险处,却能不入险地,这样的太子,这样的帝王,大魏可以再兴百年。
妃凝的眼睛如同清晨的朝露,如同初见入口的半片桃花,干净纯粹,让他突然有些不自在。他的手指从被褥间探进去,等到对方反应过来,他已经掀开那幽深的地方,手指碰到一块小小的坚硬的所在。他这些日子做完后,找了上好的暖玉堵住,不让精华一丝一毫流出来,他要她的身上尽是他的味道。
“有些肿了。”温简手指有些湿润,不过是外围,就有些情动,这样敏感。
妃凝低下头,从脸颊红到耳根。温简擦擦手,手指抬起她的脸,凑近她的耳边,“这些日子,还害羞?”
回想起前几日的荒唐,妃凝脸更红了,她眼睛飘忽一瞬道,“我饿了。”
温简隔着被子把她裹起来,道,“我也饿了。”
妃凝有些生气地看向他,温简亲了亲她的唇角,笑道,“我投降,我们去吃饭。”
……醉香楼的天字号雅间
“脆皮猪蹄,烧花鸭,铜锅羊肉,松子桂鱼,菊花豆腐,白灼小菜,芋头糯米粥,上齐了,您慢用。”小二报完菜名,一碟子一碟子的菜占满了桌子。
“我们吃不了这么多……”妃凝看着桌上的菜,虽然这样说着,眼睛却亮得发光,这些日子她只能喝点清粥,嘴里都淡出味来了。
温简看她的样子,轻笑道,“吃吧,剩下的我们打包。”他话音刚落,妃凝就把筷子伸向了羊肉,要好好补补。
刚要入口,一双筷子突然横空出现,把羊肉直接顺进了温简的嘴里。
妃凝嘴撅起来,一双筷子夹起鸭腿,还没到半空,手指一抖,鸭腿掉下来,温简筷子一捞就跑到自己碗里。
“夫人怎么手抖了……”温简左手搂住妃凝的软腰,往身前带,妃凝生气地推开他,抢我的吃的,还想占我便宜,没门。
她起身跑到对面,眼前的松鼠桂鱼淋了甜汁,十分诱人,她夹起一大块鱼腹嫩肉往嘴里放,不想温简轻轻动了动桌子,妃凝筷子又是一抖,鱼肉掉进了面前的碗里。她怒目看着温简,温简此人出生入死,敌人的毒箭和咒骂都不能让他眨一下眼睛,何况是妃凝的这点意气,调情倒是差不多。
他抬手,手指点了点嘴唇。
妃凝起身,走到他身前,双膝跪着,往他身边探了探,她直起身子才连对方坐下的高度都达不到,妃凝往上一探,被对方躲开。她饿得心情不好,直接跨坐在温简身上,居高临下地摁住他的脑袋,嘴唇贴上他的。原本只是浅浅一碰,温简突然摁住她的脑袋,嘴角微微张开,咬住她的下唇使劲吮吸。妃凝被咬的发疼,不敢挣扎,犹豫片刻,温简欺身而上,舌头灵巧地探入檀口,又是一番天翻地覆地搅动。
妃凝感觉自己身下有什么蠢蠢欲动,她猛地推开温简,咬了一口他的脸,怒道,“我要吃饭!”
温简摸着脸上浅浅的牙印,把妃凝的身子转过去,仍是坐在自己身上,道,“想吃哪个?”
“都!”
虽则身下巨物虎视眈眈,温简总还算良心,把妃凝的小嘴喂饱。
妃凝素来只吃七分饱,虽然还有些饿感,却摇了摇头不肯再吃。
温简端着绿豆羹,舀了一勺放在她唇边,“吃得少了,再添两口。”妃凝转头看他,清亮的眸子,似要把他整个人都映在眼里。温简心思一怔,身后突然利剑破空,向着两人直刺过来。
绿豆羹甩到角落,温简抱着妃凝,身体灵活地一转,堪堪躲过利刃,那利刃一击不中,再要近身,突然一枚飞镖从天而降。原本躲在角落里的暗卫现身,温简抱着妃凝几个腾挪,靠在了角落的书架边。然而事情诡异非常,温简耳力绝佳,突然推开妃凝,一道暗器隔空划开两人,妃凝退后两步,扶住窗棂才得以站稳。温简想要上前,书架上又是连发数枚,温简身体轻盈转动几下,袍袖飞转,妃凝还未看得真切,那些剑刃碎片已然尽数打落在地。
所谓暗杀,就是趁人不备,这么近的距离,温简尚能在温存之后,有此反应,可见为人敏锐果决。寻常人都是非此即彼,若是警惕就会暴躁易怒,若是懒散就会迟钝漠然,可温简却能做到如此地步,可见有些东西是人的天赋,羡慕不得。
妃凝很快意识到这些刺客的来路,她暗叹一声,终究是技不如人。
此时两名刺客与四名暗卫纠缠,竟是一时缠斗不相上下,可见来人的身手并非等闲。
妃凝装作神色慌乱地扶着窗棂,似乎想要上前,又害怕再蹿出什么暗器,脚步前后跺了几次,有的重,有的轻。
刺客原本与暗卫纠缠,突然转身后撤。妃凝正要松一口气,突然窗棂大开,妃凝的胳膊被人抓住,整个人突然栽了下去。温简刚一踏步,又一枚利刃破空而出,他手掌凝聚内力,猛地一甩,那利刃直中逃走的刺客后肩。
窗棂再次打开,妃凝的身影出现在街中。为代户部尚书,原户部尚书朱涣年岁已大,准以大司寇之衔,御前行走。赐婚的圣旨,由司礼监草拟,明日午后宫中会来传旨。”暗一跪地道。
“查清楚了么?”温简道。
暗一看一眼床上的人,又看一眼温简道,“听潮阁阁主向来神龙不见首尾,听说是个身法诡谲的江湖人,从不以真身示人。听潮阁二十年前的确为前梁皇族所有,然而就线人来报,听潮阁阁主的选拔历来由上任阁主选定,其心腹也未必臣服于前梁政权。我们的线人只能侵入前梁旧人的堂口,如今根基尚浅,主阁那边的消息探听不明。”
温简的手指轻轻敲着床沿,不知在想什么,“你们说,主阁那边若是没有投效前梁,又为什么要出动堂口的精锐,下这样的杀手?屏风……书台……窗棂,这种精妙设计,没有十几年天干地支的道门功夫,是设不出来的。”说起道门,他倒是想起一个人。北地跑马人、京都漕帮、江南烟花道,岭南白麓书院,再加上一个江湖的听潮阁,这五处掌管着整个大魏最关窍的信息。但那个人,什么都不沾。如果皇帝的手都探不清,那他就只能谋定而后动。
“这个活口要好好审……”温简啧了一声,“怕是以你们的本事,还审不出来。”
“是属下无能。”暗一双膝跪地,抱拳道。
“如果是前梁那边的,以他为饵,钓一个主阁的过来。你们虽然笨,这件事倒是有一分机会。”温简手指摆摆,暗卫消失。
温简把妃凝揽在怀里,昨日真的折腾狠了,即便他现在狠狠摇晃,眼前的人也是吵不醒的。他的指间勾着妃凝的睫毛,又手指缓缓向下,剥开睡衣,看向白皙的胸口,“都说听潮阁主的胸前,会有听潮阁的印记刺青。若是你的胸口有了那印记,可实在是毁了一张好皮子。”
滑嫩的皮肤在指间游走,上面坠着点点青紫,都是他的痕迹。也只能是他的痕迹。
“户部侍郎妃鸣章之女,温良恭淑,有徽柔之质,柔明毓德,有安正之美。静正垂仪,动谐珩佩之和,克娴于礼,敬凛夙宵之节。兹指婚太子温简,为太子妃正妻之位,责有司择吉日完婚。钦此。”
妃鸣章和夫人沈妙音对视一眼,神色非但不喜,隐隐有些愁容。
贾公公合上圣旨,看了老夫妻一眼,不悦道,“接旨吧。”他浸淫宫中多年,一眼看出妃鸣章是个副手之职,若是有顶头上司顶着,他的才学倒是能做出几分政绩,但要是这一部之主的位置,以现在的儒雅卑微的模样,怕是不容易。
妃鸣章一愣,急忙接过圣旨,示意自家夫人拿银两塞给公公,“前几日得了雨前龙井,公公赏脸喝一杯再走吧……”
贾公公眼睛斜斜瞥了一眼,摆摆手道,“杂家还得回宫复命呢……就不耽搁了……”想着自己随便拿出来的都是明前茶,这雨前茶实在是不够档次。罢了,他贾公公跨过门槛,人在什么位置就是什么身份,只要妃家太子妃的位置不倒,谁敢欺负太子的老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