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韩文清下班回家,碰见一群街头打架的,一行人持刀夹棒的,十足的街头小混混的架势,一边还打一边骂,骂的难听,不堪入耳。
巷子里偶尔路过几个行人,见到后更是脚步匆匆,贴着墙根跑,生怕受波及。
城南治安一直不好,天河小区住房更是老旧,很多地方连摄像头都不装,有些地方装了摄像头也是摆设,打架的人没顾及,路过的市民不敢管也不想管,三天两头的有人打,一对一打,一群对一群的打,像今天这种十几个二十几个的打一个的情况也不是没有过,住在这里的居民都习以为常了,看不到就看不到,看到了也当没看到,远远的躲着就行,韩文清却停下了。
十几个打一个,被打的那个吃亏是肯定的,若是身体弱一些的,几下被打死也正常,但韩文清看见那男孩子一直在反抗,下手也狠,韩文清看过去时刚好看到他抢了一人铁棍,一棍子就敲打在挡在他面前一人的头上,他这下可是往死里敲的,韩文清远远的就看到那人脑袋顿时被打开了花,血流了满脸满眼,又被他一脚踹出两米远。
余下人见状,脸上表情更凶更愤怒,嘴里骂的更难听了,揍的也更狠,手里铁棍毫不留情的往那男孩子身上砸,大都被他躲过,有几下落到他背上腰上,几声闷响,韩文清看着都疼,那男孩子嘴角已经有血丝溢出来。
韩文清怕这样下去真的死了人,忙掏出手机打电话。
“喂,110吗?这里有人打架…对…有刀…有十七八个…就天河小区…五栋…”
他离那些人只有十几米远的距离,又故意说的很大声,那些人动作一顿,在昏暗的路灯照映下回头看他。
韩文清这才发现,这些人年龄看上去都不是太大,十几岁的,二十出头的都有,头发大都剃的很短,露着青色头皮,像看守所里的劳改犯。
为首那人吐了嘴里烟头,蛇一样又小又丑的三角眼阴冷的看着韩文清,嘴里呸了一声,“操,哪里来的傻逼多管闲事?”
他嘴里说着,脚下大步的朝着韩文清走过来,手里长长的钢管被他拖在地上,与地面摩擦生热,刺耳难听。
韩文清打架不行,却也没跑,眼看那几人朝他逼近,弯腰从地上捡起几块砖头想应付一下,准备谁过来就拍谁。
但对方人多,他又没有丝毫打架的经验,能拍的了谁?
三角眼的胡三也把眉头皱成个川字,他觉得眼前这家伙可笑,黑棉服,黑裤子,身量不矮,头发半长不短,都遮住眼睛了,看上去不男不女的,但皮肤白,嘴唇红,下巴尖削,胡三看着看着,嘴角的嘲讽就变了味,变的下流猥琐,“小婊子!拿你妈逼的破砖头能打谁?来!”
他把手里金属棍子拿在手心敲了敲,“胡哥哥给你根钢管,要不要?”
他这话一说话,身后就是一大片哄笑声。
韩文清脸一白,这些人流氓一样,嘴里从一开始就不干不净,他不太会骂人,便当没听到,只把唇抿紧,但比起眼下这种被当成女人一样调笑戏谑,他更情愿这人直接拿着钢管子砸过来,砖头不能当武器吗?韩文清觉得能。
他也不想惹这种麻烦事,但方才遥遥一瞥,瞥到那个男孩子的脸,脚步猛的顿住了,脑袋一热就趟了浑水,眼下骑虎难下。
也是他运气好,刚才打电话只是想用警察的名头吓吓这些混小子,街上却忽然真的响起一阵警车鸣笛声,还越来越近,就在巷口,巷子里隐约有红光蓝光交替闪烁,车门被关的砰砰响,脚步声纷乱嘈杂。
胡三脚步一停,嘴里骂了几句,又狠狠的瞪了韩文清一眼,在警笛的威慑下霎时带着人跑了个没影。
韩文清见他们还知道怕警察,松口气,扔了手里砖块,连忙朝着瘫在地上那人跑了过去。
“……同…同学?你还好吗?”
叫同学没错,这人年龄看上去的确像学生。
没反应。
韩文清这才发现,这么冷的天,男孩子身上只穿着一件黑毛衣,外套也没穿,韩文清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打架的时候嫌碍事给脱掉或者是扔掉了。
他额头抵在墙壁上,只留一个侧脸给韩文清,唇线性感锋利,脸颊白皙漂亮。
韩文清刚才驻足时就是因为他看这小子有些眼熟,眼下离的近了些,才发现这果然是见过一面的。
“严…严崇?你没事吧?你朋友呢?”
严崇却闭着眼睛,一声不吭,似是昏过去了。
韩文清皱了皱眉,一时有些犯难。
他抬头看了看昏暗狭窄的巷头巷尾。
现在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了,街上空荡,早就没什么人了,巷口警车来了又走,韩文清也不知他们有何公干或者是抓谁,那伙小混混虽然被他暂时吓走了,但他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再来,若他们察觉到自己被骗了,卷土重来,韩文清再用警察叔叔吓他们估计是不行了,所以他不能把严崇一个人扔在这里,但严崇这么大个子,他怎么弄走也是个大问题。
而且如果他不想管的话那从一开始就不要管他好了,现在放人自生自灭也不知道严崇会不会冻死在街上,就算是流浪猫狗韩文清已经看到了也不忍心他们冻死,更何况是个人,更何况是严崇。
他只能咬着牙把人从地上架起来,他刚才看见那些铁管子打在严崇身上,严崇又不是铜墙铁壁,身上必定有伤,他想着先带严崇去医院看看,只是手无意中跟他的擦过碰上,一小块皮肤贴合一瞬而已,严崇身体就是一颤。
腰上滚烫的温度隔着单薄的毛线传到韩文清手上,他这才察觉到严崇体温高的有些不正常。
他只以为严崇是受了伤,伤了内脏,引发感染,发了高热,这便把自己身上棉服脱了下来给严崇穿上,防止他病的更厉害,想扶着严崇去巷口,叫个车,却又猛然想起手机没电了。
韩文清觉得人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
他刚才吓唬那群小年轻的时候手机就是关机状态,且他平时身上也很少带钱,他口袋里那些零钱估计连他打车到医院都不够,更不要说是带人住院治伤了,他眼下没钱交押金买床位。
但好在他就住这栋小区,韩文清想了想,只能先把人给带到自己家里。
严崇年龄看着不大,却比他还要高半头,眼下大半个身子重量都压在他身上,韩文清扶着他走就显的吃力,而且他又住在六楼楼,天河这边有的小区建设比较现代化一些,但房租贵,老旧的就便宜些,但没电梯。
韩文清这些年辗转各地寻人,舍不得吃舍不得喝,攒的钱都花在车票上,路费上,根本舍不得花钱租有电梯的房子,只能租了天河五栋的便宜房子,但这五栋楼没有电梯不说,楼道里的灯也是声控灯,不知道是线路接触不良还是怎样,这里的住户回家时在楼道大声吼它它都不带亮的,韩文清平时说话声音都柔和,从没大声跟谁吵过架,这声控灯就更不给他面子了,任他怎么喂喂喂的轻轻咳嗽,那灯也没亮一下。
整个楼梯漆黑一片,黑惨惨的,完全适合拍鬼片。
韩文清只能摸着黑,把他一只胳膊架在自己肩膀上,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抓着电梯往上走,好半晌才气喘吁吁的把人扶上楼,一手从羽绒服的口袋里掏出钥匙,摸索着插进锁孔里,打开,门还没来的及关,人就被一股大力猛的掼在门板冷硬的门板上,砰的一声响,咔哒一声,门落了锁,韩文清被人整个压住,后背跟铁碰了那么一下,生疼。
韩文清心里一惊,还来不及说话,唇瓣便被人给封住了。
那人一双唇瓣湿软,舌头滚烫,吻啃着韩文清,没什么技巧,更毫无经验可言,只是解渴般,像头饿极了的小兽,韩文清嘴唇很快就被他啃破了,舌头也被他咬的又疼又麻。
韩文清脑袋嗡的一声,好半天找不回思绪,想到被一个小自己十几岁的男孩压着吻,脸瞬间红透了,想推开他力气不如他大,只能被迫承受。
严崇却不满足只这么吻他,少年说手劲儿大,两三下就把韩文清身上毛衣廉价给撕烂,他肩上一凉又一热,严崇从他唇上吻啃到他肩膀上,引起他一片肌肤颤栗。
韩文清有些崩溃了。
他跟严崇不熟,一点都不熟,加上今天这次也才算法外,严崇在性/事上比韩文清老辣的多。
他下/身在药效下肿胀硬/挺,便单手掏出来硕大狰狞的肉/棒在韩文清腿间磨,韩文清被那大小颜色都看不分明的硬的像铁块一样的家伙烫了一下,身体瑟缩着往后躲,又被严崇扯着细腰拉回来,膝盖顶开他的两条长腿,内裤被一把扯下,严崇没耐心给他做扩张,连他下/身到底长什么样都没看清就一下子捅了进去,两人面对面。
韩文清痛的叫出声,穴肉狠狠的收缩几下,抗拒的蠕动,似乎是想把那又大又长的肉/棒子挤出体外,严崇却爽翻了,兴致高涨思绪混沌的情况下他也意识到今天肏的这个跟以往那些男人女人不太一样,咬着他大肉/棒的那张穴小却紧的要命,嘴里喊着疼眼里流着泪但被他肏两下就湿漉漉的淌淫/水,严崇敏感的龟/头被濡的又爽又舒服,头皮一阵发麻,但他性/器粗大,现在也只进去一半,他尝到甜头,韩文清淫/穴又被他肏湿了,有了润滑阻力就小了,他便把韩文清两条修长笔直的长腿架到自己肘弯处,挺腰往里死命肏,在他狭小的肉/穴里深埋抽/插。
韩文清被他撑的快要裂开了,身上顿时出了一身汗,痛是真的痛,但又从头到脚升起一股让人颤栗的麻意跟舒爽,让他不仅穴/口淫液泛滥,连嘴里跟眼角都溢满湿漉漉的津液跟水汽,羞耻又激烈的快感,韩文清嘴里溢出呻吟声,不自觉的,穴里收缩的更厉害,严崇被他绞的受不了,嘴里嘶了声,一巴掌拍他屁股上,嘴里骂脏话,“操!骚/货!你夹的太紧了,松一点。”
声音低哑,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轻灵好听到性/感低沉的过渡期,极有魅力。
韩文清肉臀一痛,人也清醒了些,察觉到自己失态,耳根瞬间爆红,额上又是一层冷汗,心里祈祷着严崇最好是被下了药而不是吸了毒,不然他恐怕也要跟着玩完。
但现在严崇像个发情的强壮又年轻的公狮子一样压着他大开大合的肏,韩文清刚才推不开他,现在腰也软了,大腿根发颤,一开口就是喘息,推开他就更是妄想。
他只能小声祈求道,“严崇,别射里面,求你了……”
韩文清声音本来就好听,现在软软糯糯的带着喘息轻声细语听在严崇耳里像催情药似的,他下/身抽/插更快,韩文清腰都快被他撞断了。
刚才药劲儿上来了,他意识昏沉,现在爽出一身汗,汗液蒸发带走药效,严崇似是清醒了些,这才抬头看他一眼,一看就是一愣。
韩文清平日里额前头发很长,挡住眼睛,五官如何总是怎样让人看不分明,眼下出了汗,额上刘海被汗湿,分成几缕紧贴在雪白的脸颊上,一双剪水美人眸便露了出来。
印象里,昏暗的包厢,李铭威用手强硬的拉着一个穿着夜场工作服的男人不让他走,对着他兴奋的招手道,“严哥!你来!你看我发现了什么宝贝!”
严崇嘴里叼着烟,手里端着喝了一口的红酒杯朝李铭威走过去,烟雾缭绕里漫不经心的扫了他一眼,那张脸跟眼前这张重合了,看不出实际年龄,纯的很。
他埋在韩文清身体里的性/器猛的粗涨几分,龟/头肿胀,阴/茎跳动,一股一股浓稠灼白喷进韩文清穴肉里,韩文清心里一身哀泣低吟。
呜,他完了!
严崇这个小崽子眼下这么亢奋这么性冲动千万不要是吸了毒!不然…不然…
他报警处理?
韩文清推开门,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人,叼在嘴里的面包片差点掉地上。
吓一跳。
“你……”
语塞,尴尬,还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
他从来没带人回来过,自己一个人住惯了,眼下一开门,忽然多了一个人坐在那里,除了吓一跳就是不习惯。
他记得自己出门前严崇趴在他家沙发上,睡的还很熟。
“你……醒了?”
严崇的确醒了,而且醒来有那么一会儿了。
听到开门声音,目光从打量他这间屋子改成打量他,五官很耀眼,青涩里带着桀骜,坐姿是有些随意的,双腿岔开,后背靠在沙发靠背上,听他开口也没理他。
看他那神态,倒像是自己是这房子的主人,韩文清是刚闯进来的客人似的。
韩文清心想,这小孩子在家一定很霸道。
他已经换了鞋,手里拿着一盒药,见严崇还在看他,顺手把拿在手里的药装进上衣口袋里。
“饿吗?吃东西么?”
严崇没说话。
“你不走么?”
严崇倒是想走。
这里房屋老旧,各方面条件都不好,暖气烧的也不热,严崇还穿着身上那件黑色毛衣,折腾了一晚上也没衣服可换,他觉得难受,想洗澡,浴室里的水是冷的,想打电话,手机丢了,想走人,没手机,打车也没钱。
少年人性子烈,严崇脾气又暴,眼下处处不顺心,又想起昨天被阴,连带着看向韩文清的目光都阴沉。
韩文清被他看的身上冷,脱衣服的动作就顿住了,棉服裹紧在身上,“你要不要给家里人打个电话?让人来接你。”
严崇终于开口了,“你救的我?”
韩文清换了鞋就一直待在门口,没朝他这边走,闻言点点头。
严崇眯着眼睛看他,“我们是不是见过?”
韩文清,“是,那天在橙色,见过一面。”
就是因为见过,这人帮他解了围,韩文清才敢冒险把人带家里来,如果换成别人他可能就不会做到这种地步了,最多把那帮小混混吓走,手机没电就先回家充一会儿,等勉强能开机了他会叫个电话叫车,把人送警察局就算仁至义尽了。
严崇对他还是有印象的,他这么一提,便确定了,“你是那里的服务生?少爷?”
韩文清连忙摆手,“不是,我只是清洁工!”
严崇嘴角勾起一抹笑,有些嘲讽的意味,“清洁工送酒?”
“平时不送的,那天有个服务生肚子疼,拜托我,替他一会儿,说是包厢里的提成都给我。”
严崇无所谓的点点头,问,“有手机么?”
韩文清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来,解了锁,递给他。
他头发是有些长的,挡住眼睛跟半张脸,严崇皱眉看他,但韩文清这样也纯粹是因为夜店那种地方鱼龙混杂,他并不是觉得自己多好看多漂亮,只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才把头发留长,挡住眼睛,挡住脸,又没修剪过,毫无形象可言,这样反倒符合他的工作形象,一个没有文化的长的不起眼的哪里都不出色只靠一双手去工作的清洁工。
他并不是心甘情愿去夜店那种杂乱暧昧的地方工作,但他不认识几个字,连酒店那种地方都不要他,酒店里的临时服务有的都是在校大学生,韩文清呢,只认识自己名字,服务生也要点菜识字的,他做不来,厨房里也不要他,人都是聘请的高级厨师,有十几年的工作经验,或者是有厨师证的那种,洗碗工倒是可以做,但工资少的可怜,不够他租房用的,他又因为身体原因,不想住集体宿舍,这才去应聘夜店清洁工。
好在橙色就算清洁工也比别的酒店里的服务生工资要高,就是累一点,因为占地面积太大,清洁工有限,每个人任务多,工作时间也要晚一些,早班晚班轮着来,早班从下午做到凌晨,晚班从凌晨做到通宵,地脏一点就要擦掉,墙壁脏一点也要拿抹布抹掉,还不能冲撞到客人,不能打扰到客人,也不是那么好干的,但对学历没有要求,身体健康不残疾就能做,办个健康证就可以,不用做身体全面检查。
他去的那天酒店清洁工刚好有一个生病请假,他负责的那一片没人管,韩文清赶巧了,就被那里主管聘用了。
但他在家里倒是没顾忌,头发挡着眼睛有些碍事,也有些不礼貌,尤其是跟严崇交谈,这样遮遮掩掩反倒显得别扭,挡住脸的头发被他拨到耳后,一双眼睛跟整张脸便露出来,直视着严崇,那双眼睛黑白分明到极致,瞳仁很大,眼白少,没有一点杂质,又美又纯。
严崇看着他巴掌大的一张脸,白嫩嫩的看不出实际年龄,是牛奶一样的腻白,也不知道他怎么保养的,唇瓣水红,饱满又不夸张丰盈,湿漉漉的,眼睛尤其漂亮,倒是个难得一见的天然美人,难怪李铭威那个变态不放人走。
这种货色居然跑去夜店做清洁工?
去夜店!!做清洁工!!
呵,玩什么把戏呢?
严崇把手机接过来,斜睨着他,毫不遮掩的目光,放肆又玩味,韩文清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起身去阳台收衣服。
没一会儿,客厅里传来严崇的说话声,“是我…没事…几个小混混而已…老子命大的很…下了点药…”
韩文清听到这里,基本排除了他是在跟自己家里人打电话,再叛逆的半大孩子,也不会跟家里人自称“老子”吧?
“你让人查一查…张姚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利索点…嗯…”
忽然提高了音量,脑袋往后仰,透过阳台半敞开着的推拉门门缝去看韩文清,“这是哪儿?”
韩文清抱着几件衣服在怀里,想着他应该是朋友来接他,便回答,“天河小区五栋。”
严崇对着手机里重复了一遍,把电话挂断了,扔在沙发上,又侧头去看韩文清,韩文清抱着一堆衣服从阳台出来,往卧室里走,一条裤腿掉下来,韩文清踩上面差点绊倒。
严崇收回视线,——蠢货。
不熟悉的人随便往家里带,不是蠢货是什么?
发型老土,衣服老土,走路上走对面了严崇都不屑多看一眼的类型,但遮遮掩掩下的那张脸还是很让人惊艳的,所以严崇醒来看见他,并不觉得恶心或厌恶,还有点心痒。
他自然记得昨天发生过什么,这人被他按在身下操到哭,但因为被下了药,又喝了酒,人不如平时清醒,很多细节就记不清,朦朦胧胧,反而更能勾起他的好奇心。
他只记得这人似乎很紧啊,都快把他夹断了,皮肤好像也嫩,又滑又嫩,接吻了么?记不清,回忆像蒙着一层薄雾,影影绰绰不甚分明。
这么一想,欲望又上来了。
他眼睛里燃着火苗,上下舔舐韩文清背影。
不知道这人有什么毛病,在自己家里还裹的那么厚,穿个破羽绒服,严崇自然什么都看不到。
收回视线,严崇兴致缺缺。
韩文清自然不知道严崇心里想什么,把衣服放卧室出来,还好心的问他吃不吃早餐。
严崇点头。
刚才为了吃药,他在楼下便利店里买了面包,他咬过了,就不能再拿给严崇了,给他煮了方便面,还加了鸡蛋,端出来,人只吃了一口,皱眉,推一边不吃了,嫌难吃。
韩文清也没说什么,小少爷嘛,娇生惯养,但昨天他是清清楚楚的看见这小少爷被人打,也没听他坑一声,又觉得他似乎不是那么娇气。
“你身上伤没关系么?”
严崇看着他,把脖子上的毛衣拉开一些,给他看自己肩膀,明晰的锁骨也露出一些,深陷下去,看上去很漂亮,骨架还是少年人才有的,但已经很宽阔了,还在生长,“根红苗正”,窜的正快的小树苗。
肩膀上是两道红紫的淤痕,狰狞凸显,背上应该也有,腰侧也是,严崇懒得给他看了。
韩文清皱眉,“疼不疼?一会儿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可别落下什么毛病,但应该也没事,这人昨天还很猛……
一想昨天的事,韩文清就不自在,耳根都红了。
严崇没理他,也不回答。
韩文清见他态度疏远又冷漠,便不问了,只低头啃自己的白面包,一会儿等他走了就好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昨天救他就当报恩了。
现在是上午十点钟,他往常醒的要更早,昨天被折腾狠了才醒的迟了些,却觉得比之前清晨就醒来的时候要累的多,身体像被汽车反复碾压过,又累又难受。
过了片刻,终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成年了么?”
“快了。”
“咳咳!”
韩文清正在啃他的面包喝白开水,闻言狠呛了一口。
严崇呵呵一笑,“放心,你不是我第一个睡过的,不要有负担。”
韩文清震惊的看着他。
严崇看他这幅呆样,顿时身心愉悦。
这人还蛮好玩儿的,多大了?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说什么都能吓到他,当然了,最主要还是韩文清这张脸长的合他胃口,哪哪儿都漂亮。
玩嘛,谁不喜欢玩个漂亮的,难不成爱好特别,花钱玩个丑的?
被扔在沙发上的手机忽然震动一下,严崇站起来,走过去,瞥一眼上面的号码,对韩文清说,“我的。”
说了这句才弯腰拿起来,接通。
他客厅本来就很小,在阳台时还听不到,现在离严崇就几步的距离,电话那端的男声便隐约传了过来,“祖宗,哪儿呢?操,这地方怎么这么破啊?你带你小女朋友吃个饭而已,怎么摸到这里来的?”
严崇道,“你在哪儿呢?”
“大门口呢,这里窄啊!我车进不去!”
严崇,“不用进来了,你就停那吧,我下去。”
忽然回头看就韩文清一眼,对电话里道,“等等,你带钱没?”
电话里说了什么,严崇说,“对啊,现金。”
那边回了他一句,严崇说,“没多少是多少?”
那边说了个数,严崇似是觉得不够看,眉皱的皱,顿了顿才说,“那你上来吧,把钱带上来。”
他又问了韩文清一次,这是几楼几号。
韩文清下意识不想说,似是觉得麻烦牵绊,严崇又问了他一遍,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韩文清想,他朋友来接他,那就赶紧走吧,这才说,“六楼,602。”
严崇挂了电话,左看右看,找东西的模样。
韩文清道,“是找你外套么?我昨天见你的时候你就没穿。”
严崇想了想,难道是被冯茜茜拿走了?
他这里还没想个究竟,砰砰砰,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韩文清觉得应该就是严崇朋友来了,走过去开门,就见门外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高挑男孩儿,脸庞比严崇要黑一些,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浓眉大眼高鼻梁,双眼皮很深且宽,看到韩文清,愣了下,脚又往后腿,仰着头去看门框上的门牌号。
韩文清自觉的挪开身子,把他身后的严崇露出来。
男孩儿看见严崇,完好无损,松口气,大声道,“严大公子,看见你活着真好!你母后都快把我手里打爆了!”
严崇朝他走过来,双手插进裤子口袋里,无所谓道,“哦,那你怎么跟她说的。”
这人也是个自来熟,也不跟韩文清打招呼,也不征求他同意,自顾自的走了进来。
韩文清忽然觉得自己家好像变成了公共图书馆展厅那种来去自如的地方,就听那人说,“照旧啊,说你在我家过夜,复习功课呢,正解题呢,勤奋着呢。”
他还问沈思淇要不要把电话给严崇,沈思淇说不用了,不打扰了严崇了,让他好好复习,现在想想,那个时候,严崇没准就被人给阴了,正被人按着脖子打呢。
元海逸皱了皱眉,“你昨天究竟怎么回事啊?觉得不对劲不知道给我打电话么?我靠!居然有人在我眼皮子底下动你,这人有意思。”
严崇骂,“滚一边去吧,老子又不是你罩的,我罩我自己,给你打个屁的电话。”
元海逸也不恼,哈哈一笑,“我已经让我朋友去查了,但你也得有个大致方向啊!你最近得罪谁了?不对,应该说你最近都的罪过谁,不过这人也算良心啊,没往你脸上揍。”
严崇没理他,只扯着他衣领把人别扯过来,去摸他外套上的口袋。
这种熟稔的动作似乎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元海逸看上去早就习以为常,任他摸,自己则左右打量自己落脚的客厅,待看清全貌,眸子里染上一抹嫌弃,又小又旧,还没他家狗窝豪华。
严崇已经从他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出来,元海逸见状,主动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给他。
严崇接过,嘴里叼着烟,低头,想点燃,又顿了下,脑袋往旁边歪一点,去看从元海逸进来后就一直站在门口方向的韩文清,勾唇一笑道,“我吸根烟,介意么?”
元海逸听到这句话,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严崇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有礼貌了?
他脑袋跟着严崇的目光转过去,见一直站在门边上那人对严崇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介意。
元海逸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便疑惑的去看严崇,严崇对他用口型,“懂事,乖,我喜欢。”
元海逸没想到得了这么一句话。
也用口型,无声回了他一句,“岁数大了点吧?”
他们都是找同龄的,大也就大那么一两岁,像什么冯茜茜,楚玥玥,找男孩儿的话那就是校草之类的,玩腻了就分手,严崇尤其没耐心,交过的男朋友女朋友没有超过十天的,最长的也就一星期左右。
这人看上去……他也说不清具体多大,二十三还是二十四?不是说三岁一代沟么?这可都两个代沟了。
严崇这次没理他。
玩嘛,图个新鲜,谁还一辈子吊他身上了?
小孩子最是没长性。
他对元海逸伸手,元海逸了然,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沓红钞票来,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沓,然后又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沓来,厚厚的,单手几乎抓不住,他拿这些东西当纸钱似的交给严崇。
严崇接过钱,嘴里叼着烟,迈开两条长腿朝着韩文清走过去,递给他,态度难得带着几分真挚跟客气,“谢谢你昨天救了我,这是一点心意。”
韩文清见那钱,先是一愣,又连连摆手,“我不要,你拿走吧,我救你是顺手,而且之前你也帮过我……不是为了钱,你有钱就去检查下身体……”
严崇皱眉,“检查什么啊,没事,小伤。”
他五岁就被严晏逼着跟人学空手道,柔道,跆拳道,学不好可没少挨打,技不如人时也没少挨打,被人揍的鼻青脸肿,站都站不起来,严晏在一旁看见也跟没看见一样,像昨天发生的那种意外,被下了药身上没力气,被人拿着铁棍打,虽然还不了手,但他也不是扛不下来,严崇即使打不了人也抗揍,这些伤虽然比之前严重些,但还没到他忍不了的程度,没有伤到骨头,那就不用去医院。
韩文清想到自己身体,又小声接了一句,“最好还是去一下吧,你昨天那样子,别是染上毒品之类的……”
严崇看着他,一愣,又勾唇一笑。
果然是在夜店工作的人啊,看着纯的像张白纸,其实什么都懂,那昨天这人是真心实意要救他,还是对他有所图呢?那可就说不好了。
“不是毒,他们还没那个胆子,大概也搞不来,是助兴药,刚开始是昏沉无力,等药效彻底上来了性欲也跟着旺盛,再说了,就算是毒品,那也碍不着你的事啊,毒品又不会通过精子传染。”
他说的露骨,韩文清脸一红。
是……是吗?
他还以为……
这人昨晚性欲的确是强,本来年纪就轻,高中生的年纪,又吃了药,他被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好几次,人都要散架了,严崇也的确是意识不清,虽然肏了他几次,但连他身体长什么样大概也没看清……
严崇不去管他想什么,只把钱往他怀里塞,韩文清还是拒绝。
严崇见他像被那钱烫了手似的,怎么也送不出去,这便作罢,只当这点钱他看不上眼,但这也不能怪他小气,他若有韩文清的联系方式,直接转账给他,手上这些都是零头,元海逸接他电话时不知道他要干嘛,自然不会特意去取钱出来,他也没说用多少,眼下把元海逸衣服扒光了也再拿不出钱。
“那这样,你救了我是事实,这些钱你不要,那晚上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韩文清还是拒绝。
严崇这下就有些摸不清这人是什么心思了。
给钱不要,欲擒故纵,请吃饭不要,还是欲擒故纵?
这人就不怕玩过头了,他直接走人?
他脸上笑意收敛一些,不是询问,而是肯定的语气,“哥哥,我这个人是不欠人情的,欠一点心里都不舒服,给钱你不要,吃饭你不吃,那我怎么谢你呢?这样,我就请你这一次,还了你这个人情,你一会儿收拾一下,下午五点钟我来接你,去哪儿吃你先想好。”
他话说完,再不等韩文清拒绝,回头看了下元海逸,拉开门把手,拧动一下,便走了出去。
韩文清从方才就觉得严崇这小孩儿霸道,眼下听他这么说,越发确定他是真的霸道。
有这么请人吃饭的么?似是去也得去,不去就要把他绑了去。
严崇到底把他当恩人还是当仇人?
且还平白无故被人睡了一晚。
但怪谁呢?
人是他自己要带回来的,严崇当时又神志不清,而且还是未成年……
韩文清怎么想都觉得糟心,干脆不想了。
晚上吃饭他肯定是不会去吃的,严崇帮过他一次,他帮严崇一次,扯平了,他跟严崇是两个世界的人,不适合有交集,而且他还有工作要做。
又想起药还没吃,便去饮水机里倒了一杯水,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盒子药,拿出来两颗吞下,再灌了一口水,他右手使不上什么力气,从药片板上扣药时还掉了一次,身上觉得累,便回卧室里补觉,手里的避孕药还剩几颗,被他装好,放到床头柜子的抽屉里,这才爬到床上闭上眼睛睡觉,趴着睡,醒来时依旧头昏脑涨的,浑身酸软,像有人趁他睡着时把他身体各个部位拆开一遍,又重组了。
他手在床上摸了会才摸到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四点钟了。
他去卫生间里洗了脸,换了衣服,坐公交到橙色,刚进大门,便被主管告知有人给他请了假。
韩文清疑惑,“我没有请假啊。”
他也没有家人。
那主管见到他也是意外,神色里又有些怪异,眼睛打量他好几眼,没有平时的趾高气扬,倒是有些奇怪跟不解。
不是说不舒服么?下不了床,严崇直接把电话打到经理那里的帮他请的假,经理又给他打的电话。
他跟经理关系不错,有那么点亲戚关系,心里觉得怪异,便多嘴问了一句,总经理对他也不隐瞒,说是严崇的意思。
严崇的意思……韩文清怎么又来了?
橙色的主管也是个人精。
他知道严崇岁数小,是严晏老来得子。
严晏黑白通吃,名下产业无数,国内国外都有,现在忙着洗白,行事便作风收敛很多,但在a市,也还是跺跺脚,这大半个地界就要颤三颤的人物。
他自己虽不涉及政府上的事,手下养子却有被他悉心栽培的,靠真才实学进体制工作的干部,有一个职位高的骇人。
严晏只有严崇这么一个独生子,许是严晏此人是混黑发家,也是这么个坏胚子,对严崇的私人生活如何混乱也视而不见。
严崇从十四五岁起就开始让人不省心了,尝了腥后就更是不知收敛,严晏却一概不管。
就连这橙色这种夜场都是严晏名下的一个不起眼的小产业。
严崇这样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公子哥跟韩文清一个清洁工能扯上什么关系?
就算是床伴韩文清也不够格啊。
严崇什么身份,韩文清什么身份?
三十多岁了,又土又寒酸,除了自己名字,别的字再也不认识,文盲一个,除了身材还不错,脸遮遮掩掩的,长什么模样他也看不清,也懒得看。
在他眼里不敢见人不敢把自己脸露出来的一率是丑八怪,严崇除非瞎了才能看上韩文清。
但除了这一点,他是再也想不到严崇替韩文清请病假的理由。
难道是这富贵人家的公子哥,珍馐美味吃腻了,连屎都要尝一尝?
他心里鄙夷,面上却不显,咳嗽一声,“小韩,今天确实是有人帮你请假了,就中午那时候,你真不知道?你的位置已经安排上人了,你回去吧,这样,今天给你带薪休假,好好保重身体,等你身体好了、舒服了,再来就是了。”
张林说完,颇亲切的拍了拍韩文清肩膀,对着他暧昧的笑,又揽着他肩膀把他送出门外,亲自给他打拦了一辆出租车,连车费也提前给了。
是不是升级为床伴他不知,先巴结一番还是有必要的,万一严崇真的瞎了眼看上韩文清了呢?
韩文清坐在车里,人还有些懵,想到张林暧昧的样子,随后又想到严崇,眉就皱了皱。
出租司机问他地址,他回了一句,到了小区门口,下车,远远的便看见一个不算熟悉但也不算陌生的身影。
衣服换了,发型变了,刘海全部吹了上去,露出深刻精致的五官来,身体倚在墙壁上吸烟,手指白皙修长。
见他过来,叫他,“韩文清。”
韩文清应了声,但不记得自己告诉过他名字,这下更迷茫了。
脚步却还是不得不朝他走过去,严崇站的地方是他回家的必经之路。
“……你怎么又来了?”
严崇把烟掐灭,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说了请你吃饭么。”
韩文清又是皱眉。
这人总归是要请他吃顿饭才罢休么?
那就吃吧。
他点点头。
严崇笑,去拉他的手,韩文清本来应该要把他当小孩儿,但一想到昨晚的事,严崇在他心里就无法跟未成年三个字化等号,但他手用力挣了两下,挣不开,也就任他牵着了。
严崇带他出了巷口,有些破败的街头衬不起严崇那辆张扬跋扈的银色跑车,人来人往,行人纷纷侧目,惹眼极了,像严崇这个人。
韩文清对车是一窍不通的,但还知道开车要有驾驶证,严崇没成年,驾驶证是无论如何也考不下来的。
他忽然拽了严崇一下,开口,“你……无证驾驶啊?”
严崇微微弯腰,脸贴近他,抬起一根手指,在自己唇上压了压,“你别说啊,没人知道。”
少年唇色水红,五官如画,唇上轻轻一压就是一道白痕,笑起来眉眼张扬,是不经意间露出来的自负跟骄傲。
韩文清看着他那张极年轻漂亮的脸怔愣一瞬,严崇已经按下手里车钥匙。
车灯双闪一下,车门自动开启。
严崇轻推着他肩膀把他推上车,在他耳畔轻声说了一句,“坐好。”
韩文清身体挨着上等皮质的座椅,几乎不敢用力,哪儿哪儿都不敢碰,系安全带时动作都是轻了又轻的,生怕自己扯断了似的。
他听店里同事议论过,跑车的修理费都很贵。
严崇已经跟着坐了上来,余光瞥他一眼,见他姿态拘谨,唇角露出一抹笑,是带着几分轻视意味的。
启动车子,一脚油门,车子嗖的一下就冲出去,一点缓冲时间都没给韩文清留。
韩文清双手抓紧胸口安全带,让他小心些。
未成年,还无证驾驶,他有点后悔自己坐他车了,好在严崇虽然开的快,但稳,也没见撞到什么东西跟人,还能分出心思来问他去哪里吃饭。
韩文清哪里被人请过吃饭,他自从来了a市向来都是两点一线,吃饭不是面包就是方便面,也不是不会做饭,只是菜贵,肉也贵,吃东西他都是挑便宜的买,钱攒下来找儿子。
他说随便就行,严崇侧头看他。
韩文清跟他对视一眼,说是请吃饭但严崇也要吃东西,太随便的东西他必然看不上眼,便又想了想,“街尽头右转,靠北边,从第二个街口进去,里面有卖吃的,还很多。”
严崇哦了声。
一开始,很听话的顺着他说的方向走,等看见韩文清说的地方后,严崇脸上表情就变了。
的确是有卖吃的,街道两旁是各种各样的小店,什么石锅鱼,麻辣虾,各种小面馆什么的。
乡巴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