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
有事瞒着他。
闻人惊阙眸光一顿,道:“你我是夫妻,有什么私话我不?方便听?”
“我与八妹在聊月事。”
闻人惊阙:“……”
他脑筋灵活,默然?一瞬,迅速反问:“聊月事至于?哭成这样?”
“疼。”江颂月简洁地?回他,“还要问吗?”
闻人惊阙沉默,就在江颂月以为他无话可说时,他低声问:“很?疼吗?怎么没听你喊过?”
江颂月脸上一热,抓着他的手往外推,道:“你赶紧走!”
不?许他再多说什么,江颂月喊了侍女将他领走。
君子
“江颂月出的主意?”
不必言明, 祖孙二人皆知所指何事。
闻人惊阙道:“我出的。”
“你从不插手别人的闲事。”
“人是会变的。”
闻人惊阙与府中姐妹没什么感情,原本是不打算插手的,入殿前提醒二人最好直接请旨赐婚, 是不想让江颂月付诸的苦心白?费。
“从哪一刻开始变的?”
几个孙子是辅国公亲自教导出来的,他很?清楚几人不论外在?是什么模样?,内在?与兄弟手足没什么感情。
与姐妹之间,就更?不必说了。
那些女孩在?国公府富贵长大,就该回?报他,听话地为氏族贡献出婚事。
他坚信这点, 从不觉得自己的教育有错。
所以,看见闻人惊阙帮着闻人雨棠违背他指定的婚配, 他更?多的不满是针对闻人惊阙,而非在?他眼中仅仅是个工具的刁蛮孙女。
闻人惊阙道:“谁能说得清呢, 或许是昨日, 或许是每一刻。”
辅国公鹰隼的眸子打量着他, 忽然道:“当初你离京后,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曾想过你与那个逆子一样?, 不会回?来了。是什么让你改变主意?的?”
闻人惊阙笑了笑,道:“祖父多虑了。”
辅国公从他口中问不出一句真心话, 容色一冷,道:“夜鸦山的事已解决, 如若你不出手解决江颂月,那便?由?老夫来动手。不必拿眼睛说事,你骗得了老夫一时, 难道还妄想骗老夫一世?”
闻人惊阙知道瞒不了他太久,不争辩什么, 只淡淡道:“孙儿知晓了。”
江颂月问及贺笳生的事,闻人听榆见事情已经被她无意?中说漏了嘴,干脆和盘托出。
“他可说过与贺笳生有什么过节?”
“没说。”闻人听榆哭得眼眶通红,捏着帕子拭泪,“我只知道五哥一直在?戏耍他。”
江颂月问清始末,联想到贺笳生临到婚期被退亲的事。
有了闻人听榆这样?的姑娘在?前面吊着,依贺笳生的野心,这退亲恐怕是他主导的。
还有他莫名被调去大理?寺……难保其中没有闻人惊阙的推波助澜。
把厌恶的人调去手底下?看着,不是为了折磨他,难道还是想助他升官发财?
但江颂月想不明白?,闻人惊阙想整治贺笳生,一句话的事情罢了,为什么要弄得这么复杂。
这个问题闻人听榆能给予解答:“他没犯错,五哥动用私权整治他,他就成了被欺压的一方了。但把他调到掌控大权的大理?寺,给了他更?好的选择、更?大的活动空间,他若是没能禁受住诱惑犯了错,那就是咎由?自取了。”
“咎由?自取……”江颂月心口一跳,记起前几日听说的,楚大夫抄家所得财务流于集市的事情。
贺笳生想迎娶高门?娇娘,门?第、家财都配不起,难保不会动歪心思。
倘若那事是他做的,觊觎皇帝的金库,轻则充军,重则处死,贺笳生是名声、美人、前途,三样?皆毁,这辈子再别想翻身了。
——届时他知晓是被人整治了,可没人逼他,所有的选择都是他自己做的,只能凄凉地接受审判,不知会如何后悔推了军器监丞那门?亲事。
江颂月在?此时代入了下?贺笳生的处境,无端起了身寒意?。
闻人惊阙这是要从各个方面毁了贺笳生,与她所认知的温润公子相?差太远了……
“五嫂……”闻人听榆泪汪汪地求她。
江颂月回?神,道:“我记得你的事,你放心,这几日我就与你五哥商量。你帮他做事,合该他帮你解决麻烦,你别哭了,先回?去等着。”
闻人听榆哽咽着答应了。
折腾一整日,送走闻人听榆,迎到前来慰问的袁书屏,到用晚膳时,江颂月才真正?放松下?来。
闻人惊阙被人领回?来,“与八妹聊完了?”
江颂月听出他在?揶揄自己,绷了绷嘴角,道:“你过来,我有事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