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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试图

 

桑榆握紧了拳头,身体木然,看着在发呆一样,实际上他在思考。

因为戚成岁的弱点不会像他这个人一样,主动往他手边送,他想要也说出些刻薄话来,比谩骂更难听的,然而检索完所有的记忆,他想起戚成岁的脸皮总能免疫一切攻击。

?他抬起头来望着戚成岁,有些干涩的嘴唇动了动,“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戚成岁表情淡淡,“我要的很简单,和你那个男朋友分手。”

?桑榆不懂,为什么戚成岁这么执着要他离开秦州。如果只是想要把他留在公司好继续摆弄,那大可不必这么费事,左右他拿不出两百万。

?戚成岁摘掉口罩,垂眸时对上桑榆的眼睛,圆润的像满月,带着迷茫,像被浪头拍昏了的鱼一样,又蠢又傻,脑回路又奇怪的可怕,可偏偏,只对上这双眼睛,戚成岁的身体就开始诡异的情动。

??戚成岁一眼就看穿了桑榆在想什么,睁眼说瞎话,“我是为你着想,你爸妈不是去的早吗?你觉得他们在天有灵愿意自己的儿媳妇是个男人吗?”

?戚成岁说完之后,表情有点怪异,好像自己也被扎了一下,他有些懊恼自己果然不善于解释,这一通还不如直接不说。

?“你和他分了之后,和我在一起一段时间。”

?桑榆直接摇头,“不可能。”

?戚成岁思考一下,让了一步,“换一个。分了后你要陪着我,在我腻之前,你要一直在我身边,像之前一样。在这之后,你想离开公司请便,我还会给你一笔钱。”

?他笑了一下,“唔,类似……包养。”

?但包养都是养嫩模,戚成岁完全不觉得对一个快三十的男人说这种话都多么诡异。

?图穷匕见了,桑榆想。戚成岁一直都是这把尿性,他都差点忘了。即便不要了,戚成岁也不允许别人来捡他玩过的东西。

?那这次会玩多久呢?上次是一年半,这次的新鲜感会有一年吗?

?戚成岁忍不住动手动脚,“很优渥的条件吧,也并不苛待你。”

?车窗外雨点斜斜打过来,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的,透明玻璃开始有了磨砂的质地,明明不是夏天了,却依旧如此多雨。

?桑榆没有理会大腿上的爪子,打开手机先看了一眼天气预报,确定雨将会在一个小时之后停才关掉手机的录音,又把录音界面放在戚成岁眼前晃了晃。

?戚成岁脸一下子黑了。

?桑榆把手机息屏,平静地看着戚成岁,“你说的不对,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不能一点长进都没有。”

?戚成岁挑了一下眉,“录音也有可能是合成的。”

?他又扯松了衬衫,笑得恣肆,“还有什么别的东西拿出来吗?”

?“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呢?我明明有很多把柄在你手里,你不是知道吗?我硬不起来。”

?“现在——”戚成岁低下头去,对着自己不争气的玩意嗤了一声,随即道,“现在只是对着你,所以它硬了,是不是很贱?”

?桑榆视线下意识下落,随即用力扭头,“你可以去找别人,不一定非得是我。”

?戚成岁耐心有些告罄,他扯松了皮带,屁股磨了几下皮座椅,“一定是你,必须得是你,别人不成。”

?戚成岁耳语不断,“我只是想试试,我们可以重新找回那些感觉的。”

?桑榆完全没听进去蛊惑,“我如果不同意,你就会把照片公之于众是吗?”

?戚成岁松垮地靠着车靠背,但笑不语。

?“那你公布吧。”桑榆如是道。

他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大不了他换个城市重新生活,何况如果真公布,戚成岁也跑不了倒霉。

?戚成岁脸上笑意僵住了。

?桑榆盯着车窗玻璃外的霓虹灯,话音冷淡,“从我的车上下去!”

?戚成岁咬紧了后牙槽,勉强维持冷静,“不!”

?桑榆点点头,“可以,你不走我走。”

?说着桑榆就拔了车钥匙下车。

?戚成岁彻底慌了,连忙也下车区堵桑榆,只是他刚抓住桑榆的衣袖,就迎面撞上桑榆的一句“滚!”

哗啦啦的雨兜头浇上来,还要在这里跟戚成岁掰扯,桑榆烦到了极点,扯过自己的衣袖就往前走。戚成岁两步跟上,桑榆只好转过身来,很平静,很清楚地告诉戚成岁,“别再纠缠了,你只会让我恶心。”

?戚成岁脸上表情一下子裂开了,上次桑榆说他恶心还是他们久别重逢。

他想要的是什么来着,他望着桑榆冷淡的脸,茫然了一瞬。

?对了,想起来了,他想让桑榆向以前那样,对他那样好,而不简单只是为了治好他的身体。

?戚成岁垂眸扫过那副手铐,一时间想起了别的东西,他重新握起桑榆的手指,有些兴奋也有些憧憬道,“桑榆,我们结婚好不好?”

?“你不是不信任我吗?我们去国外结婚,然后在国内办意定监护,我去做财产公示,这样我所有的东西你都能拥有,你也不用再上班了,我们可以每天都在——”

?“不要。”桑榆开口打断戚成岁。

?他又强调了一遍,“不要。”

?戚成岁如同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凉水,情绪瞬间下落下来,“这么着急说不要,你甚至都没想过我们在一起以后,我会放了你吗?你连骗骗我都不愿意?”

?桑榆抬脚往外走去,同时反问他,“你很希望我骗你吗?”

?不是他不骗戚成岁,而是他不觉得和恶魔做交易能不把自己赔进去。

他唯一一次试图和戚成岁交换情感,赔的血本无归,还担上了二百五十万的巨额债务,那可是二百五十万啊!

?桑榆走到离门口一步远的时候,走不动了。戚成岁从后面拦住了他的腰,同时往后一带,他就被束缚住了。

戚成岁伸出手臂勒住了桑榆的身体,念念有词道,“骗我都不愿意?桑榆,你变得好抠门啊,你怎么能一点甜头都不给我呢?给我点好吧,不好我就要撑不下去了。”

?他笑了一下,像是自嘲,“我好久没做了,都要忘了你的滋味了,不如我们在这里重温一下吧。我那次给你弹钢琴,我们是不是只接了吻,那是我们第一次接吻。我们补全后边的流程吧。”

?桑榆这次没觉得戚成岁再开玩笑,因为他裤子的系带已经被解开了,有一只手正在往里钻。他还没来得及制服住那只手,就感觉眼前一阵发黑。

?戚成岁还没威胁到甜头,就感觉怀里的身体一软,他有些慌忙,“桑榆,你怎么了!桑榆!”

秦州看到那条消息已经是两天后了,任务点是个小山村,地形复杂,信号不好,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可就那么巧遇见了山体滑坡,进山公路全被掩埋了,等清理好又是半天。

?前两天整个三组联合当地特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完全设好包围圈,这一通真是天罗地网怕人再溜走,结果今天扑进去逮捕,实验室早已人去楼空,留下的医疗设备很多,人溜的急,东西都没带上,就还有追上的机会。

?密城多山,绕是已经考察过几天他对这个村镇也不算熟,接下来缉察线索的任务还得当地刑警来追查,他这才得了空。

只是一看自己的手机,秦州脑子里嗡的一声如遭重击,心几乎要从胸膛里跳了出来,一阵晕眩导致眼前几乎要看不清那短短的几个字。

?陈光:秦哥,桑榆哥他失踪了,我已经报案了,监控也调过了。

?秦州冲进洗手间往脸上泼了把凉水,这才勉强冷静下来,细细去看陈光发的消息。

?已经查了但还没下落证明能断定是有筹谋的绑架了。

?秦州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紧急联系了几个技术专员拨给陈光,让他盯着监控器再往细了查,虽然有几个监控画面有拍到桑榆,但他知道线索一定会在中间断掉。

?都这么几天过去了,桑榆到底在哪里,有没有出事,绑架的人应该不是为了要钱,要是要钱反倒算是目的最明确的。秦州扣紧了手心,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从有效线索中分析着。

?首先他还不能乱,他手底下握着重案三组一组人的去向,这是他们离那群倒卖器官的臭虫最近的一次。最高调查权限上交也需要时间,即便现在打报告特快特批派别人下来至少要三天。

?他仇家是多,但那群臭虫轻易不敢动他,被他进去了的基本上没个三十年出不来。

?算算最近这波被逼急了的狗——秦州瞳孔骤缩,随即打电话给密城警局局长,让他安排人细查密城到锦城的所有路线的监控,重点查三号到五号这三天的生鲜运输车。

?秦州又打了一个电话给陈光,声音听起来很沉着,“派几个人守住睿明,还有,重点观察一个叫戚成岁的人,是现任睿明总部技术部总监。”

?操——差点把这个人渣给忘了。

?挂了电话后,秦州复又吞下镇定药物,盯着镜子里惨白的脸锤了过去。

?下一秒,镜子龟裂,秦州体味着这尖锐的痛,麻痹的神经终于重新运转起来。

戚成岁抱着桑榆直冲车内,刚把桑榆放下,他就吩咐司机道,“快!去最近的医院!”

?“桑榆,桑榆你别吓我……”

?戚成岁带着惊慌,罕见手忙脚乱地拨打着电话,但奇怪的是怎么都没信号。

?桑榆呼吸轻微,但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戚成岁摸了摸桑榆的头发,莫大的恐慌从心头升起。

?“还不快点开!”戚成岁高声命令着。

?前排的司机没吭声,但车子还是如愿启动了,朝一个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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