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旁边的叶慧慧脸上火辣辣的,刚才她还觉得白苏没给开药是学得不精,现在看白苏露的这一手,觉得是自己太狭隘了,明明懂的很多,却并没有以利为先,不管什么病都开药,比以前遇见的某些医生医德高尚多了。
杨芸安抚住豆豆后才重新出声:“白医生,我家豆豆到底是什么情况?”
白苏回答:“惊风。”
婆婆:“惊风是羊癫疯吗?”
“不是。”白苏尽量将惊风说得通俗易懂,“羊癫疯是癫痫,惊风是小孩常发生的一种急症,又叫惊厥,主要是因为发热、感染疾病引起的。”
“你之前说豆豆有热伤风、发烧生病,他身体还没彻底好,今天这么热,你们又带他出门,暑气侵入身体,一下子就发作了。”
“原来是这样。”杨芸懊悔不已,“我们想着一路过来车上有空调应该没事,没想到只走了这几百米就害得他这样。”
“还好在医馆里,还好有医生你在,不然……”杨芸真的后怕得要死,她曾经听说有小孩抽搐死掉,当时还不以为然,今天才惊觉离自己这么近:“谢谢,谢谢。”
“没事的。”白苏看豆豆已经恢复正常,将银针都取了出来,然后再重新切脉,脉象平稳许多,“他也没什么大碍了,接下来要注意别再给他吃冰凉食物,注意别再骤冷骤热。”
“那他之后还会这样吗?”杨芸很担心。
“说不好。”白苏实话实说,“你别过于纠结担心,人不是机器,再小心谨慎也是会生病的,你放宽心。”
张敏补了一句:“机器也还会坏呢。”
“没错,再好的机器也会坏,再强壮的人也会生病,只要及时找到医生看病就行。”叶慧慧说完后还不忘问一下白苏,“对吧,白医生。”
白苏颔首:“没错,多多注意观察就行,尤其是生病期间。”
杨芸也知道自己太过草木皆兵了,“医生,那我家豆豆接下来要不要像他们一样吃药扎针呢?”
白苏想了下,“不用再扎针了,不过可以吃一副药,他是因为发热暑气原因,给他开一副白虎加人参汤,这药能祛暑清热、开窍镇惊。”
杨芸连连点头,语气尤为尊敬:“诶,听医生你的。”
“谢谢您了。”
白苏开了药方交给何信去抓药,她则帮精神不济的好好开始针灸,主要针肝俞、肾俞、悬钟、阳陵泉等穴位,以补先天之不足,再运力帮助脉络疏通,加快速度。
针灸结束后,好好精神明显的好了一点,抬着小手到处乱抓,直接令张敏喜极而泣,“是见效了,对吧?”
“没那么快,可能小朋友多他比较兴奋。”白苏没有承认,找了个理由糊弄了过去。
张敏不信这话,她心底明镜着呢:“谢谢白医生。”
三组家庭看完病便又一起离开,等他们走后,白苏神态疲惫地坐在椅子上,轻轻拍了拍发软的腿。
“小师姐?”何信担忧地看向她。
“没事,腿麻了。”白苏为了针灸见效快,一直使用内力帮忙,现在有点脱力,她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来补充体力。
休息了一会儿,时间已经临近下午六点。
白苏正准备去后院准备晚饭,这时看到周老三鬼鬼祟祟地避开邻居们朝医馆走来,进来后朝她拱了拱手,“白苏,你的药太管用了,我吃了你的药就不疼了。”
白苏笑了笑:“有用就行。”
周老三说:“我朋友得知这个药,也拿了一些去吃,效果也很不错,应该也是适用的,所以我想再买一些。”
“好,我再给你磨一些。”白苏将周老三的病例和药方拿出来,跟着药方又写了一份新的抓药方子,方便以后查询。
白苏刚写好,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跑了进来,她爸爸远远的跟在后面。
“白苏姐姐,我们来买酸梅汤的药材,妈妈说给我们煮酸梅汤。”小女孩叫桃桃,就住在这条街道入口的位置,她平时和文大妈家的小孩经常一起玩,是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
“好。”白苏让何信去抓酸梅汤的药材,她则拿了两颗山楂糖递给桃桃吃,“给你吃。”
“谢谢白苏姐姐。”桃桃将山楂糖塞嘴里,摇摇晃晃的凑到周老三身边,歪着头看向他手里的方子,指着痔疮两个字好奇问,“叔叔,这是什么字啊?”
周老三觉得小孩应该不懂,就如实的回答了她:“……痔疮。”
“哇!”桃桃望着周老三,眼睛亮晶晶的,“好巧啊,你跟我爸爸一样,也有痔疮!”
周老三:“!!!”
刚跨过门槛进来的桃桃爸爸:“!!!!”
“对吧, 爸爸你也有痔疮。”桃桃笑眯眯地看着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的爸爸,更加童言无忌地大声询问:“爸爸,你们快比一下谁的痔疮更大?”
“……我没有痔疮, 你别瞎说啊。”桃桃爸爸看了下憋笑的白苏, 尴尬得恨不得时间倒流, 恨不得自己没来过这儿。
“我没有瞎说, 我都听见你说和妈妈说了, 说长了好大一个。”桃桃语气夸张得很, 还比划了一个西瓜大小的距离, 随后跑过去将自家爸爸推到周老三跟前,“爸爸你不要那么小气嘛,快和叔叔比一比。”
亲闺女诶!
有你这么损你爸名声吗?
桃桃爸爸尴尬得抹了把脸, 生硬的转移话题:“你去看叔叔抓好酸梅汤的药材没有, 抓好了咱们就回家,妈妈还等着呢, 回晚了打你屁股。”
“哦。”桃桃也怕被打屁股,立即跑去催笑得肩膀颤动的何信赶快抓药, “叔叔你快点, 我们一会儿就要熬酸梅汤喝。”
白苏喝了口水, 掩住自己嘴角的笑意,桃桃真是个小开心果儿。
旁边周老三和桃桃爸爸尴尬对视两秒, 随即露出无奈的笑容, “你也有这方面困扰啊?”
桃桃爸爸无奈叹气, “我整天都坐着工作,很难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