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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一名白衣女子端坐在月白的水晶厅中央。

放眼望去,整个亭子里最亮眼的色彩就是她袖口和裙摆绣的翠绿色流苏图样。

女子只挽着简单的发髻,发髻上也只有一支被漆成翠绿色的木簪——那就是她全身上下唯一的饰品。

可这素淡的装扮却也难掩女子的美貌,反而称地她像是蚌壳中炫彩的珍珠。

女子的双手洁净,连指甲都明亮得地像是涂了清油的粉水晶,她眼中含笑,手指灵活地抚弄着水晶长几上的东西,若是不注意,多会以为她是在抚琴。

可躺在那的并不是琴,而是一个双臂被捆在脑后的鲛人,从相貌来看应当是名男性,他的鱼尾被两枚翠绿的钉子钉在长几上,腹部和胸腔都在被迫向上弓起。

而他的尾,化成双腿时应当分化成性器的地方已经裂开了一条粉色的缝,当中有一条圆润的凸起在不断跳动。

可那条缝太小了,那条凸起无法弹出,只是不断有温润的透明液体从缝隙中渗出,顺着鳞片往尾鳍流动。

女子拂动的便是那个地方。

那凸起早就从食指粗细的白色被玩弄成几乎要撑破缝隙的深红色,但即使如此,他也无法打开那条缝隙除了根部以外的地方,从他的小腹到被允许裂开的地方被贴着一道暗红色的符纸,那道符纸强迫他的腹部紧紧闭合。

女子的指腹又一次划过他脆弱的缝隙,这次没有直接划走,而是迅速又有力地不断推动着那块深红的凸起,他本应该叫出声的,但贴在他脸上的符纸只允许他的眼睛活动,因此他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挣扎着在有限的范围内晃动自己的腰肢,眼角渗出的珍珠不断掉落在水晶的地砖上。

女子似乎觉得珍珠碰撞水晶的声音极为悦耳,闭目倾听片刻,可还没等她再次施加刺激就感受到了熟悉的气场。

女子依旧面带端庄的微笑,撒娇似的哼了一声,慢慢从下往上揭开鲛人腹部的符箓,随着她的动作,一条暗红色的柱子从那道紧实的小缝里缓缓翘起,那根肉柱粗壮地突兀至极。

等那道符箓被彻底揭开,一直被压制的肉棒急不可耐地弹起,大量的液体从顶端倾吐而出,洒到鲛人的胸腹上。

女子这才起身,不动声色地施法洁净自己的衣物,绕开只剩下胸口有轻微起伏的鲛人往亭口迎去,欠身行礼:“午好,师兄。”

被她唤做师兄的男性鲛人穿着极为繁重的深紫色纱衣,蹙起对男子而言略有些纤细的眉毛,深蓝色的眼中透着责怪,可还没等他开口,女子就补充道:“方解师兄,是他先冒犯我的,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方解叹了口气:“拖下去。”

从亭外游进的鲛人无声地给长几盖上布,抬出亭子。

方解对女子伸出手:“去别的地方谈。”

女子笑了一声,也伸出手,却在碰到方解的瞬间收回,飘出亭子,脸上带着捉弄成功的笑:“师兄,我是会水的,你忘了我早就想来这海里看看。”

方解收回手,无奈地游到她身前带路:“那你觉得这海里怎样?”

女子的眼里多了些狡黠:“自然是与地上不一样的,先不说四处都是水晶和大理石亮堂地晃眼睛,我看穿梭在你宅邸里的小厮和姐姐们也都是出挑的美人。”

方解停下来,意味深长地看着女子:“小厮,姐姐,师妹,你泾渭分明的称呼让我感到陌生。”

方解极为夸张地做出打量的动作:“但我见姑娘穿着端庄素净,手段却污浊不堪,只能承认姑娘你确实是我那鸡立鹤群的依慧师妹了。”

依慧用袖口掩住口鼻,娇嗔一声:“师兄。”但她语气一转,几乎是气急败坏地咬着牙说道:“您倒是别让脏东西来惹我,刚才那玩意儿差点将我的外衣撕下。”

方解无奈地转过身,继续向前游去:“师妹,你生气的时候可就不端庄了,这次修鹀不在,可没人替你掩饰。”

依慧甩着袖子跟上去:“何须掩饰,本就是外人误解又不给咱机会解释罢了。什么时候那些外人也能对咱们说三道四了。”

方解在一处裂谷上方停下:“你就在这等吧,下头过于黑暗,就连我都难以看清最深处。”

依慧靠在一株珊瑚旁,也没有一定要跟随的意思:“好哦。不过师兄,我自己还想要一匹鲛纱,红色的最好。”

方解在沉入深渊前眯起眼睛盯着依慧,似乎想从她端庄优雅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但还是什么都没问,直接沉入深渊。

依慧抚摸着那棵粗糙的红色珊瑚树,她前几日才知晓红珊瑚长一寸需要约二十年的光阴,可她刚开始感慨这棵珊瑚树少说也需要几千年沉淀时,从深渊中传来的巨大波动就将那棵鲜艳的珊瑚树震碎荡飞。

依慧手中只还残留着情急之下抓住的寸把长的珊瑚,她难以置信地看向从刚从深渊中浮出的方解,痛心地问道:“师兄,你可知道这一株珊瑚要长多少年!没准它比你爹娘还年长呢!”

方解将手中的蓝色花朵丢给依慧,疑惑地问道:“真假的?”他四处看了看,深渊附近已经平坦地只剩下一片白色的沙地:“你怎么好像没见过珊瑚?这不到处都是吗?”

依慧抱着花问道:“到处都是什么?”

方解用他蓝色的尾鳍挑起海床上的白沙:“珊瑚的尸体。”他看向依慧:“你若是真可惜珊瑚,干嘛还踩着他们的骨灰呢?”

依慧抱着花面无表情,笔直地往上浮去:“师兄再见,我会告诉师傅海里没什么好玩的。”

方解爽快地笑了几声,但立刻用严厉的语气说道:“你们在外就别说认识我了,我也是要面子的!特别是你和修鹀!”

依慧漫不经心地答道:“好哦。”

她顺着光往上漂浮,等她浮上海面时却发现身边漂来一片小船大小的贝壳,贝壳上除了两匹闪闪发光的红色鲛纱还有个装满水晶珠子的白玉匣。

依慧爬上贝壳,又将头探入水下:“多谢,这秋风我个人很满意。”

玄序抱着碗慢慢地喝粥。

孟峥坐在他边上用一枚玉凿皱着眉头修整一节白色的竹子。

有些事情他还是要做的,而且必须尽心尽力去做,得做到让所有人都觉得他费劲心血才行。他必须把玄序的腿修地完美,最好完美到像是从未断过。

玄序的说话时依然带着嘶嘶声,但相比起先前像是老树皮摩擦的动静,至少现在已经像个还在变声期的少年人。

玄序在孟峥呼出一口气后才问道:“孟峥,你在刻什么?”

孟峥抹去额头上的细汗:“骨头。你右腿有些骨头已经变形,不能拼回去,所以要找替代的东西补上。”

玄序看着那节白色的竹子,皱起眉头:“这竹子怎么是实心的?”

孟峥微微一笑:“这是师傅前些时候才买回来的骨玉,等你好了记得要还一节给师傅,要不是他说让我用他的药库,我今天就得出去找。”

玄序似乎有些心虚,只顾着点头。

孟峥继续说道:“今天下午就给你接上。”他看见玄序眼里多了些光彩,继续笑着说道:“这样等师傅修好丹田的时候你就能继续练剑了。”

玄序有些疑惑地看着孟峥:“你怎么知道我是用剑的?”

孟峥摊开自己的右手:“你看,每个人手上的老茧都不一样,哪怕是人界的绣娘手上也有老茧的。”

玄序看着自己的右手,他的手上也有些薄薄的茧子,恍然道:“是我未结丹前留下的茧子。”他看向孟峥:“那你是不是认识别的剑修,所以才知道这样的茧子是剑修才有的?”

孟峥点头:“我的三师弟也是剑修,不过他的剑法缭乱,看不出门道。”

玄序立刻来了兴趣,两只眼睛都亮了起来:“那他步入那个境界了?”

孟峥思索片刻后才回答道:“这倒是难以判断,咱们妖界多数人都不急着结丹。”

玄序的眼中透着茫然。

孟峥轻笑道:“我想你既然曾是剑修,那应当知道这世间分神仙修人妖魔鬼七界,有个说法是妖界是魔界的盖子,因此就算是妖界的修士渡劫也都尽量往人界甚至修真界去,否则天雷劈下,被封印的魔族趁乱入世就不好了。”

玄序皱着眉头说道:“可我见过的妖界修士都很厉害。我记得血河尊者,在人界只是一日便能屠戮整个城镇……四千人,就算是挥剑四千下……”他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

孟峥见他的手在抖,连忙说道:“先不说这个了,我接骨时你不能动,因此等中午你要喝一剂药,大约会一觉睡到明天,所以你挑完豆子再喝一碗粥,好吗?”

玄序点头。

就在孟峥准备继续修整那节骨玉时,他忽然听见玄序有些拧巴地小声说道:“孟峥,你人真好。”

孟峥挑起眉毛,看见玄序从脸红到耳尖,还没等他想好敷衍,玄序立刻戴上面纱,像是争辩一般急促地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们人真好,吴虞也很好,你们都很好!”他不给孟峥说话的机会,拿起拐杖抱起一边盛着豆子的小盆匆匆往外走去:“我……我去亭子那里挑豆子,那里凉快些。”他拖着腿,逃跑一般快速挪到门口,刚出去又折了回来,顿了一下,下定决心似地说道:“孟峥,真的谢谢你们。”

孟峥笑看玄序有些滑稽的背影消失在门后,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他把玩着手中已经整形好的骨玉。

骨玉最值钱的地方不在于能完美地替代骨头,而是在于就算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也能继续修整使用。

而那条被[织光]重塑的手臂,拆下后也会因为[织光]的作用保持生机,更何况被[织光]塑造的经脉能将灵力运转到绝佳,一直是有价无市的稀罕货。

至于其他部分,眼睛和牙齿总会有人需要的,别的内脏并没有受损,遇到合适的病人也不是不能用。

孟峥忽然在自己额头上轻轻拍了一下。

这是他的坏习惯,他总会在计划制定到结尾时先幻想一下胜利后的事情。

孟峥冷笑一声,对阴影中的小玉勾了勾手。

小玉立刻凑到他腿边。

孟峥靠着小玉坐下,抚摸着小玉洁白的皮毛,冷笑着说道:“真的是他。”他的脸上带着嫌恶:“锦叶衣可真是会做事啊,竟然把这么个东西送到吴虞面前。早知道当时就该先下手杀了他。”他幽幽地看着窗外:“怪我,我本来是想着你好久没尝到金丹往上的修士是什么滋味了,就想着将他留到妖界大比。只是没想到除了你还有别人想要那颗金丹。”

小玉发出委屈的呼噜声。

孟峥揉着小玉硕大的头颅,将额头靠在小玉冰凉湿润的鼻腔上,忍着烦躁,劝诫般说道:“忍忍吧,白玉罗刹,吴虞要看到我治好他的腿才会放心。”

他又一次想到三年前的事情。

那本就不是修仙人该插手的事情,妖族的叛徒本就应该由妖族抹杀。

可他们前去缉拿叛徒时却晚到一步,他们看见那个面如冠玉的少年提着一柄长剑站在叛徒的尸体旁,看着像是在故意等他们。

那少年也确实是在等他们,开口就是毫无礼貌的质问。

少年声音像山泉一样清冽,但他不分青红皂白又理所当然的正义感让人感到厌烦。

少年仰着脸,毫无惧色地质问他们的王,质问他们的王为何要纵容那个叛徒祸害人间。

他当时便动了杀意,但王拦住了他,拦住了他们。

王似乎觉得那个少年愚蠢地有趣,他们很少见到王露出让人捉摸不透的笑。

王耐着性子向少年解释为何他们会迟来,为何仙界如此忌惮妖族却又坚持到人界捉拿叛徒必须要王亲征。但那个少年并不理解,他黑白分明的眼中容不下一点污浊,因此他也不相信王的为难之处。

那个少年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他只觉得王是故意迟来,放任那个叛徒残害他的族人。

到最后,不知是因为少年的愚蠢还是因为少年自信到可笑的狂妄,亦或两者都有,王告诉那个少年,不久之后妖界也会举行一场大比,如果少年能博得头筹,王会给少年一个承诺。

那个少年眼神熠熠,似乎已经取胜,他忽略了所有人,毫不避讳地盯着王,声音依旧清冽,当中自大的正义甚至纯净到了让人作呕的程度:“妖皇仪正,到那时我一定会要你道歉,我要你向这城中无辜的百姓道歉!”

王只是笑着带他们离开,但在回到寝宫时,王却终于没忍住大笑起来,末了王叮嘱他们,这件事不用转告吴虞。

作态给仙界看必须要打开通往人界的大门,而那过于耗费精力。吴虞始终不希望王的身体出现更多的亏空。

于是孟峥隐去王的部分,将那个狂妄的少年当做笑话讲给吴虞听,吴虞和他所想的一样几乎没有在意。

但那个少年对王的冒犯始终像是一根刺扎在孟峥心里,那少年本就该为自己的无理付出代价。

小玉呼噜了一声,孟峥这才掩盖住自己的嫌恶起身。

那罐能让玄序熟睡到次日的药已经熬好了,他的猎物正在走向被他规划好的道路上。

而现在,孟峥要向他的猎物抛出手中最后的饵料。

孟峥躺在冰冷的池水里。

天边还有最后一丝阳光,等那缕光淹没在夜色后,他也将沉入彻底的黑暗。

他索性闭上双眼等待黑暗降临。无论过了多少年,他也无法习惯突兀的失明。

这个四方池子是他自己挖的,修整,铺砖,引水,足足挖了半年,而后他又花了三年才将池子周围修整成他想要的样子。他在池子周围种上精挑细选的绒草和一些柔软的花卉,从他着手挖池子的时候就已经想好该在什么地方用什么姿态面对吴虞。

小玉在不远处发出低低的呼噜声,孟峥只是勾起嘴角,有些不耐烦地呵斥道:“滚。”

他听见小玉的呼哧声在逐渐远离,等完全听不到小玉的声音后,他从池水里微微浮起,将胸腹裸露在水面上。

吴虞今夜一定会来的,吴虞不会轻易爽约。而今天下午,他在吴虞的监督下细针密缕地接好玄序的右腿后看见了吴虞眼中的赞许。

于是他趁机让吴虞重复这个口头承诺。

吴虞今晚一定会按约前来,吴虞确实该换个人哄哄了。

耳畔的虫鸣声逐渐嘈杂起来,孟峥睁开眼睛,毫无悬念地依旧只能看见无尽的黑色,他甚至懒得为这种事情叹气,只是将被水浸湿后裹在身上的中衣领口拉开了一些后继续躺了下去。

泡在冷水里的身体在逐渐失温,与之有鲜明对比的是他暴露在空气中的胸腹在发烫,烫到他几乎难以忍耐,双手紧握住水池边缘才控制住没有去挤压和挑逗自己的乳头。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乳头在空气中挺立却被禁锢在被冰冷沉重的里衣下。

好在他的理智依旧能压过欲望,强迫他将小腹以下继续沉在水中,让他保持在他认为最合适的状态。

这种他自认为合适的状态并不会让他感到舒适,滚烫的胸部让他异常难耐,他知道那些地方需要被挤压和挑逗,甚至控制不住地抬腿将小腹露出水面几次,又强迫自己沉下。他知道自己在用一种狼狈的姿势扭动腰肢,也知道完全上浮或彻底下沉都会让自己感到舒服一些,但他还是保持在这个让他欲生欲死的境地。

他甚至怀疑自己的乳房是在空气中膨胀,仰起头时才意识到口中生津,几乎要漫出嘴角,而喉头似乎被什么堵住了,连吞咽都有些困难,温热的口水几乎是被挤入喉中。

孟峥仰着头大口呼吸着,开始发冷的空气灌入他的肺里,这才让他昏沉的头脑有些清醒。他毫不怀疑自己只要将小腹从水中抬起,被压抑许久的阴茎就会立刻高昂起来,但这种带着羞耻的示弱必须要留给该看见的人才算是情趣。

孟峥忍着被衣物包裹的不适将双腿绞紧,为所有物褪去身外之物的仪式自然也只能由主人来进行。

就在孟峥又一次艰难地压制着自慰的欲望吞咽后,一股浓郁到几乎让他窒息的药味充盈了他的头脑。

孟峥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口腔被另一条湿润的舌头侵入了,而舌头的主人正用冰冷的手掐住他的下巴,抬起他的头,毫不客气地从口中抽出他肺里的空气,又用浓郁的药香填满。

等那条舌头离开他几乎麻木的口腔时孟峥立刻深吸一口气,可对方也只给了他这口气的时间,那条柔软却灵活的舌头又一次充盈他的口腔,孟峥这一次才反应过来,立刻捕获那块温热的活物,急不可耐地吮吸起来。

等他再次恢复理智时他已经紧紧抱住吴虞的脖子,难以抑制地隔着衣物在吴虞的身上摩擦自己的胸腹。

他的体内似乎有一团烈火在灼烧,因此等吴虞冰冷的双手伸入他的中衣,覆盖上他早已挺立的乳头时,孟峥终于发出了忍耐已久的呻吟,摇晃着胸腔,让自己的乳头在对方的掌心滑动。

但吴虞并没有如他所愿继续玩弄他的胸,而是解开他中衣上的带子,将他的衣物褪到身后,用湿透的衣袖将他的双臂捆在腰后,强迫他挺起上身,然后托起他的腰,在水中褪下他的裤子。

当裤子被脱到膝盖时孟峥已经被托举到水池边上,躺在绒草上高抬双腿,他的阴茎正如他所想的那样可悲又气势昂扬地高举在空中。

吴虞低笑一声后用手臂将他的膝盖压向他的小腹,麻利地将裤子从他的腿上扯下,然后用手指压住他被迫夹在双腿间的睾丸温柔又有力地揉捏起来。

孟峥咬紧牙关,他的欲望被积蓄在粗大的阴茎里,却被紧压在小腹和大腿间难以释放,他甚至能感觉到那个几乎要炸裂的地方在丢人地跟着吴虞揉捏的节奏抽动。

他的手臂被压在身下,因此他始终挺着腰,将臀部压在绒草上扭动。

他听见吴虞在笑,但不知道吴虞在笑什么,只好在又一次试图提起盆骨却被压下后哑这嗓子低吟道:“吴虞……”

吴虞响应了他的求饶。

被放开的瞬间孟峥就打开双腿,粗壮的分身高高地敲在半空,顶端早已湿透了,甚至还有些莹润的液体正在渗出。

孟峥还在喘着粗气的时候吴虞就搂着他的腰让他趴到自己腿上,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屁股:“抬高。”

孟峥用肩膀抵住吴虞的大腿,膝盖撑在地上,艰难地将自己难堪的部位抬起。

吴虞的手拂过他的分身时他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示好地晃动盆骨,他能感觉自己的分身在轻轻拍打吴虞的手心。

又一次急不可耐的主动摩擦之后吴虞终于握住他的分身快速地撸动起来,孟峥只觉得小腹炽热异常,他听见从自己身下传来的带着水音的摩擦声,滚烫的脸在吴虞冰凉的裤子上拱着。

直到他忽然感到大脑一片空白,听见有什么速射在草上的声音,回过神时已经瘫在了吴虞怀里。

孟峥大开着双腿颤抖着喘着粗气,就算他的分身已经有气无力地垂回腿间他也依旧感到那个地方的麻木。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吴虞却抱起他,将他带回水池边上,让他弓着腿趴在水池的台子上。

孟峥以为吴虞要使用他的身体,缓了缓劲抬起屁股,却不料吴虞分开他的臀瓣后将一缕凉水浇了下去。

孟峥呜咽一声,立刻夹紧,吴虞却还是浇了几缕凉水上去,然后用一块浸湿的棉布开始擦拭孟峥的背和屁股。

还没等孟峥开口,吴虞就将他翻过身。

孟峥听见吴虞在他脸旁压着笑低声说道:“小峥,这个时节绒草最爱出汁的。”

吴虞将他抱在怀里擦拭着他的膝盖和小腿,孟峥感到脸在发烫,但与先前因情欲而升温的不同,这次只是单纯因为羞耻。

他一想到吴虞见到他挣扎着染上草汁就感到无比害臊,更羞耻的是那本是他以为最具诱惑的情景。

有些凉水顺着大腿内侧滑到小腹,孟峥忽然一个激灵,挣扎着要从吴虞怀里爬起来,他的情欲一下子消失地无影无踪。

吴虞感到疑惑,但等他在孟峥的小腹上轻轻按压后换到又一阵颤抖,看见孟峥的双腿不自觉地闭合时才又笑了一声。

没等孟峥继续挣扎,吴虞就从身后将孟峥的双腿分开,抱着他的膝盖走到院子角落里。

孟峥只感觉自己被迫露在外面的阴茎在垂着头晃动,他低着头,虽然看不见,他也知道自己的姿势正像是被展示私处一样难堪。

吴虞抱着孟峥颠了几下,却发现孟峥的分身除了颤抖以外毫无动作,不由有些无奈:“这种时候反而害羞了?又不是第一次。”

孟峥别过脸。

吴虞叹了口气,随口叫到:“小玉。”

在又几次尝试无果后小玉才从走进院子里。

吴虞抱着孟峥蹲下,捏住孟峥的分身责怪道:“哪儿野去了,这么久才回来。”

小玉有些委屈地发出低低的鼻音,伸出舌尖。

孟峥只觉得小玉呼出的热气都喷在自己的小腹上,铃口也在被温暖又湿润的舌尖舔舐,不由自主地打着哆嗦。

吴虞在他身后护着他脆弱的分身,低声呵斥小玉将舌头伸地太长,差点让倒刺碰到他的铃口。就在小玉舌头温吞的触碰中孟峥的分身在吴虞手里震了一下,吴虞立刻把他抱回墙边,松开手。

一阵急流从孟峥的下体倾泻而出,吴虞等了有一会儿才见停,不由笑道:“小峥,你这是在水里等了多久?”

孟峥别开脸没说话。

吴虞换了个姿势,将他打横抱着往住处走去。

孟峥抱着吴虞的脖子,手指缠绕在吴虞的长发中,失望又委屈地问道:“师傅,今晚也不用小峥吗?”

吴虞将他抱到床上才回答道:“我这几天有些累。”

孟峥苦笑一声,缠绕着吴虞头发的手指最终还是收回身侧:“是了,可您什么时候能有空疼疼我呢?”

他感觉身侧一沉,知道是吴虞躺下了,勾起嘴角伏在吴虞胸口,等吴虞的手臂环到他腰上时才用手指点着吴虞的胸腔开口:“吴虞,半个月了,你只来一次,我又争不过他们,这里好酸啊。”

吴虞只是叹了口气,又把他抱紧了些。

孟峥听着吴虞慢地有些怪异的心跳,勾起的嘴角慢慢垮下。

该死的。

他为什么只能用这种刻意做低伏小的乖巧才能换到一夜怜悯,而白天却连一丝暧昧都难以得到。

玄序只觉得光线刺眼,摸索着将被子蒙上脑袋后才猛地坐起,连忙下床,却不料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他已经习惯了使不上力的右腿,因此刻意加重的力气差点把他自己蹬出去。

玄序蹲在床边,先是小心翼翼地拍了一下右腿,脚踝处稍微有些刺痛,但等他发现自己右脚的脚趾正死死扒着地砖时终于控制不住地笑出声来。

他立刻起身,穿上鞋袜蹦蹦跳跳地打开隔间的门。

他看见吴虞坐在窗台边看书,刚要叫就闭嘴了,从袖子里抽出面纱挂在脸上。

侧躺在床上的仪正对他笑笑,起身下床:“怎么看见我就变脸了?”

吴虞叹了口气,把书放在一边,对玄序招手:“过来。”

玄序快步路过仪正走向吴虞。

吴虞隔着面纱轻轻拧了一下他的脸,眼中有些责怪的意思:“没礼貌。”但没有继续追究,只是继续问道:“腿疼吗?”

玄序摇摇头。

吴虞俯下身,从玄序的小腿中部开始一寸寸地捏着,捏到脚踝上方时玄序的小腿肌肉一下子绷紧。

吴虞抬头看着玄序的眼睛:“疼不疼?”

玄序刚要摇头就感到脚踝处一阵剧痛,连忙说道:“疼。”

他听见仪正在床边笑。

吴虞没做什么处理,只是起身把桌子上的芡实糕端给玄序:“起迟了些,孟峥刚出门采买,将就吃点等晚饭吧。”

玄序端着芡实糕站在原地。

吴虞重新拿起那本书,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吧。”

玄序转头看了一眼走过来的仪正,吴虞皱起眉头,再次放下书,起身揽着玄序往外走,语气里带着些许不耐烦:“你歇够了就回去。”

吴虞揽着玄序走到楼梯时伸手拿过那个有些倾斜的盘子:“等下个月中给你治左手。”

“好。”玄序抬头看着吴虞,两只漆黑的眼睛里有什么在闪光:“吴虞,你们都好厉害,我的腿好像没断过一样。”

吴虞揉了揉他的脑袋:“这是要下苦功夫的。”

玄序嗯了一声,把脑袋往吴虞手心顶。

“你的脚踝到后天就全好了,之后每天捡三遍豆子,跟着孟峥去爬山,不许骑小玉也不能让孟峥扶你,能做到吗?”吴虞问道。

玄序兴致勃勃地点头:“那我想先爬孟峥住的那座,我在塔里看见他住的山顶有棵开白花的树。”

吴虞笑道:“那你得问问孟峥才行,在山里也不许乱跑,得让孟峥或者小玉跟着你,知道吗?”

玄序答应地飞快,眼里的笑在蹦到楼下的瞬间消失。

已经披上外袍的仪正饶有兴致地笑了,对吴虞说道:“你看这小子,唯独对我冷脸。”

“没事。”吴虞轻轻拍着玄序的肩膀低声说道:“又不是在外面见他。”

仪正耸了耸肩,从吴虞手里拿过盘子,拽着玄序的衣领对吴虞说道:“我有些话要单独和这小子说。”

玄序不自觉地抓住吴虞的袖口。

仪正依旧勾着嘴角,盯着垂着眼睛的玄序:“你后天要出去看诊,孟峥也要随行,是吧?”

吴虞在短暂的沉默后轻轻拍了拍玄序的腰:“去吧,后天不好带你一起出门。孟峥说回来给你带茨菇片。”

仪正看见玄序松开吴虞的袖口,立刻拽着他走出黑瓦舫,然后带着玄序飞入一座小亭。

仪正把玄序推到美人靠上,然后自己坐到旁边,随意地翘起腿,把芡实糕放在两人中间。

玄序瞥了一眼腿边的糕,闭上眼睛坐地笔直。

他听见仪正发出嘲弄似的轻笑,等他刚睁眼,仪正就拉过他的右手,把一块糕放进他的手心。

玄序有些诧异地看着仪正,但很快又低下头,诚惶诚恐地把糕塞到面纱下。

仪正看见面纱的抖动逐渐快起来,终于舒出一口气:“别噎着,我可不会和小孩抢东西。”

玄序飞快瞪他一眼,但手却慢慢伸向盘子。

仪正索性把盘子放到他腿上,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装了茶水的竹筒放在玄序腿边,把脸转向别处。

他听见玄序像夜里偷食的小鼠一样悉悉索索地啃着糕,不久后又提起竹筒猛灌几口水,等玄序安静下来后仪正才再次转回身看着玄序。

玄序不知为什么有些心虚,用袖子抹抹嘴,重新坐直身子。

仪正嗤笑一声:“锦叶衣把你身价抬那么高,还真是看得起你。”

玄序像个木头人,似乎什么都听不见。

仪正把盘子放到一边,搂着玄序的肩膀,靠在他耳边低声问道:“绛河宗怎么才把你卖到两百文?”

玄序几乎是弹出仪正的手臂,他难以置信地看着仪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又被压下。

但仪正已经看见他眼眶发红,索性瘫在美人靠上笑着对玄序说道:“四百万还是多少都无所谓,我只是想知道你把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鬼藏哪去了?我还是更喜欢灵动些的小孩。”

玄序右手的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肉里,直到他听见仪正又叫了一声“玄序”才回过神。

仪正拍了拍他刚才坐的地方:“来坐吧,又不会吃了你。”

玄序犹豫再三还是坐了回去。

仪正立刻轻笑一声把他揽到怀里:“本来就不好看了,一生气更像小癞蛤蟆,不像以前,生气了跟撒娇似的。”

仪正没等到回应,索性接着说道:“诸空青,你还说要我给你道歉呢,怎么现在连话都不敢说了?”他忽然用力强迫玄序抬头看向亭子外面:“看见那棵榔榆没?我种了半年多一直半死不活的,送到吴虞这儿才三天连叶子都绿了,只要没死的吴虞都能拉回来,你大可放心。”

玄序只是眨巴眼睛。

“我不是相信你,我是相信吴虞。”仪正的下巴抵在玄序头顶:“很少有东西让我觉得有趣,妖界大比在明年八月,你要是够努力,在大比前的时间足够你重新结丹。”

仪正笑道:“顺便告诉你,当时我不是在笑你天真,我只是很少见到那么有朝气的小孩子,所以你不用担心我来嘲笑你。”

玄序冷哼,低声说道:“怕不是你不会种。”

仪正愣了一下才意识到玄序嘟囔的是什么意思,噗嗤笑了一声,低头看见玄序还冷着脸,忽然把手伸到玄序侧腰挠起来,玄序没忍住大笑着开始扑棱,却又因为停不下笑而没什么力气,等他终于捂着腰缩进角落里仪正才总算放过他。

玄序咧着嘴,薄薄的面纱已经贴在他脸上,直到仪正摘下他的面纱他才顺畅地喘出气。

仪正把面纱丢回玄序怀里,如释重负地说道:“行了,小癞蛤蟆,记得把盘子送回厨房。”

玄序只顾瞪着他。

仪正耸了耸肩:“这么生气一定是不用我把你送回去了,那你自己找路吧。”他没等玄序有所反应就跳出亭子:“下回看见我记得打招呼。”

正如吴虞所说,只等两天玄序的右腿就已经没了任何疼痛,除去半夜偶尔痉挛外没有其它不适。

玄序每天睁眼起就不知疲惫一般在院子里乱窜,偏偏他醒地又早,吴虞忍了两天后终于把他赶到楼下的另一间厢房里住。即使如此,玄序依旧一睁眼就赶着跑到楼上把吴虞推起来等孟峥来叫他们吃饭。

虽然有些烦人,但他勤快地让人很难开口说重话,每天捡完豆子爬完山甚至不用歇息,自觉地跟在孟峥身后捡些杂活干,实在无事可做就去给吴虞捏肩捶背。

孟峥能看出吴虞很受用玄序的讨好,因此在无人时看向玄序的眼神也更加阴翳。

又到月初吴虞才再次踏入孟峥的住所,孟峥还没来得及因为吴虞天还未黑就来赴约而欣喜,就听见吴虞在门口说道:“依慧说遇到些麻烦事,我得去接她。”

孟峥握着刚斟满的酒杯一时间愣在原地。

吴虞看见酒水已经溢出那只银酒杯,最终还是走进屋里,把孟峥扶到桌边。

孟峥把酒壶放到桌上,他知道自己的声音比平常低沉许多:“快一旬了。”

吴虞的眼神中有些不赞成。

孟峥冷笑一声,突兀地问道:“我已经连玄序都争不过了是吗?”

吴虞皱起眉头:“我是去接你师妹,这和玄序有什么关系?”

孟峥似乎也察觉到自己失言:“没什么。”他一口闷下那杯酒:“您去吧,师妹一向不会轻易开口求援。”

吴虞满怀疑惑地放开他:“真没事?”

孟峥苦笑一声:“没事。您去吧,玄序有我照顾。”他看见门外有一只金色的瞳孔在向内窥探,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您快去吧,砭石都急了。”

似乎是为了应正他的话,一颗巨大的黑色蛇头垂入院子里,在吴虞身后吐着鲜红的信子。

吴虞又盯了孟峥一会儿,似乎想看出什么端倪,于是俯身吻了一下他的额头:“辛苦你了。”

孟峥笑送吴虞登上蛇头,等吴虞被那条纯黑的大蛇载着离开后眼中的笑意立刻被愤恨替代,他猛地将手边的酒具全部扫到墙上,而后闭上双眼,用力揉了揉太阳穴。

等他听见小玉在舔舐地上的酒液时他已经看不见了,但他的嘴角却慢慢上扬。

依慧这封求助信比他要求的来得迟了些,但还好,吴虞还没有对玄序投入更深的感情。

他这几天一想到玄序在不断抢占他和吴虞少有的独处时间就感到愤怒异常,有时连小玉都要忍受他的迁怒。

孟峥摸索着走到床边躺下,片刻后小玉也跟了过来,用潮湿冰冷的鼻子蹭着他的手臂。

孟峥抽出手抚摸小玉的头,片刻后却释然地笑出声:“小玉,如果我是那个小畜生,今晚恐怕是睡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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