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索」一场意外
suary:滥用抑制剂和阻隔贴的人终于遭报应了,嗯哼。
马德兰的信息素很奇特。
叶槭流起初并没有意识到那是对方的信息素。木炭燃烧的烟熏香气裹挟着某种与之相反的冷凉气味,悄无声息地钻进鼻腔。分明是极具侵略性的味道,却很浅淡,似乎正被压抑着。他垂眸,指尖敲打着手臂,问身边的队员:你们刚才有闻到什么味道么?
罗密欧茫然地摇摇头。刚才……具体是什么时候,队长?
在电梯里的时候。
这个问题难倒了罗密欧。他皱着眉苦思冥想,怎么也回想不起电梯里有什么值得在意的气味,只能放弃,我没闻到。
可能是马德兰局长的信息素。朱利安说,因为只有队长你能闻到。
倒是的确有这个可能,叶槭流想。还挺反差的,看起来那么冷硬的人,信息素闻起来居然那么……好吃?
我怎么会这么想。他摇了摇头,将这奇怪的想法晃出脑袋。马德兰显然是个alpha,他竟然觉得一个alpha好吃,简直是恐怖故事的程度。虽然叶槭流自己不觉得这有什么,但,好吧,没有哪个alpha会喜欢被人打上“好吃”的标签的。
但“索尔·马德兰闻起来很好吃”是一个事实,叶槭流改变不了这个。他在金斯利的办公室与马德兰见面,再一次闻到那股很能勾起他食欲的香味。这次似乎浓郁了许多,叶槭流猜测最近应该要到马德兰的易感期了。他谨慎地与他握了握手,视线落在那张毫无表情的英俊的脸上,又很快移开了。
索尔·马德兰。叶槭流无声咀嚼着面前之人的名字,舌尖有些发苦。
这可有些难办。alpha会对他产生这样强的吸引力吗?他正襟危坐,尽可能地投入进这场交谈,却还是分出一缕思绪去描摹马德兰的面容,注视那双钢铁似的灰色眼睛——他确实有些陷进去了。
虽如此,叶槭流却并不打算让任何人知晓他这隐秘的心思。与人建立起朋友以上的亲密关系并不在他的计划内,他有太多不能与人分享的秘密了,只说自己密教教主的身份就足够被抓起来杀好几次。更何况、谁知道马德兰会怎么想呢?这感觉来得太唐突又太匪夷所思,对两个相识没几天的人来说冒犯且僭越。他可没有刚来不久就得罪顶头上司的打算。
也就是说,这总归不是什么要紧事。叶槭流就此看淡,打算先在裁决局多熬点资历拿点工资再说其他。爱情这种虚头巴脑的东西又不能吃,更何况是这样八字没一撇的爱情。拿到手的工资才是实打实的,要是因为暗恋上司被辞退了那才叫得不偿失。
挺好的计划,是吧。
计划就是用来打破的。
给局长送文件这活本不该叶槭流去做,然而向他之前猜测的那样,马德兰确实快要到易感期了,这就使得他平日里的表情更加冷凝。不明真相的小警员们被吓哭数个,最后便抓到了叶槭流。他抱着怀里的文件,确信自己抓不到下一个倒霉蛋了,只能叹着气按下上行的按钮。
他敲了敲局长办公室的门,里面沉默了几秒,传出一声似乎压抑着什么的“请进”。
叶槭流暗道不妙。虽然知道老爹不是会把情绪发泄到下属身上的恶德上司,却难免觉得紧张——烟熏的香气已经顺着门缝钻出来了。他小心地推开门,顿时被浓郁的香味扑了满脸,炙热的味道灼得他脸颊滚烫。他平静地——至少表面平静地——走进去,顺手带上了门。
局长,这是■部门的文件。
谢谢。给我吧。
马德兰坐在办公桌前,面色如常,只是回话的声音低哑得让人心悸。叶槭流莫名有些口干。他将文件递向马德兰伸出的手,份量不重的一叠纸张忽的散落。
马德兰没来得及接住。他勉强撑着身子半趴在桌上不至于真的栽倒下去,呼吸急促得吓人。叶槭流赶忙去扶,低头看见男人后颈上一小片红肿微凸的皮肤。
那是马德兰的腺体。
如果这句话不足以表达叶槭流内心的震撼,那么让我们把话说得完整些——这是明显属于一名oga的腺体,且拥有这个腺体的人是马德兰。
…我靠。叶槭流大脑一片空白,脑中回荡着他会的所有语言的字正腔圆的国骂。他控制着自己不去看那片皮肤毕竟盯着oga的腺体看属于性骚扰的范畴,问,您还好吗?话一讲出口他就想给自己一耳光。哪个oga这个时候能好?但他还是硬着头皮问下去,我能为您做些什么?
那双铁灰色的眼睛涣散一瞬,又恢复了往日的冷凝。马德兰按了按太阳穴,拂开叶槭流的手,帮我把文件收好。
叶槭流心说您可有够心大,发情期跟alpha同处一室还敢指使人去干这干那而不是赶紧轰走,才想起自己在他人眼里好像一直是有点特殊的能闻见信息素味道的beta。他自己知道他是alpha也没多久,还是从怀特的卡牌信息上看见自己的信息素是惊为天人的泉水味,而且没有标注易感期时间。
当时觉得无所谓,现在一想,自己还不如真是个beta呢。
叶槭流将散乱的文件拢好,在桌上卡了卡,摆在马德兰面前,余光瞥见一支已经拆开的针剂:oga用强效抑制剂,一次1支;注射方式:腺体注射。再一看,那只指节发着颤的手已经去摸第二支了。
这算不算滥用药物?
不够平稳的双手显然不适合操作精细的活计。马德兰闭了闭眼睛,叫住叶槭流,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将针剂递到后辈手里,过来……别说出去。帮我打进去,腺体注射。
…我靠!
叶槭流恨不能让渡鸦再偷一次欲望。他接过针剂,扶着马德兰,给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无意冒犯。请再靠过来一点,局长。
如果此刻有第三个人推门进来,大概会惊恐到怀疑人生——马德兰身体的大半重量压在叶槭流身上,额头抵着他的肩膀,脸颊泛起薄红。湿热的吐息似乎穿过了衣物的遮挡,径直打在青年的皮肤上,将他的体温也变得滚烫。叶槭流深吸一口气,撕开包装袋,拨开男人后颈上汗湿的碎发,并起两指,谨慎地揉按肿得惊人的腺体。
马德兰呼吸一滞,身体骤然紧绷,却不能对年轻人说些什么——这确实是正常的安抚发情期oga的方式,只是对马德兰不适用。年轻人的外套被攥出道道褶皱,他抿紧唇瓣,哑着嗓子制止了叶槭流:不用……这样。直接打进去。
叶槭流收回手,强行掐死心底的遗憾。
针头没入皮肤,颜色清亮的药液缓缓推入腺体。叶槭流长出一口气,将空了的一次性针管放在桌面上,准备找个卫生间去处理一下自己的异样。然而马德兰依然靠在他身上,紧紧攥着他的外套,呼吸紊乱,似乎还没有恢复,他也只能维持着原样,犹豫片刻,手臂虚虚环过他的腰背。
您好些了吗,局长?
男人没说话,只是靠得更近了。
叶槭流一哽。虽然没有易感期,信息素也没什么存在感,但他好歹是个生理正常的alpha,再这样下去他真的撑不住了。年轻人抬手捂住眼睛,轻轻推了推年长者。
其实……其实我是alpha,局长。
马德兰睁大眼睛,铁灰色的眼瞳中罕见地流露出几分茫然的神色。他移开视线,答非所问似的回他:抑制剂没起效。
……我的问题?
……更大可能是该换药了。
叶槭流头一次觉得自己的语言储备如此匮乏。他扶着男人虚软的身体,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话:我能为您做些什么?
找别人来肯定是不行,知道“索尔·马德兰是个oga”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年轻人头疼起来,说:我去……
临时标记。
……申请抑制剂。这后半句话还没来得及吐出就径直卡在了喉咙里,险些把叶槭流呛着。马德兰又撩了撩后颈的碎发,临时标记。或者你不愿意……那我之后会给你补偿。
好怪。叶槭流呆滞一瞬。他倒也不是那么重视自己的,呃,贞洁,更何况他确实对马德兰抱有一些好感。他环顾四周,盯上那张待客用的黑色皮质沙发,再度揉了揉男人的腺体,我没有不愿意。去那里吧,躺着会好一些。
这张沙发对两个男人来说还是有些窄了。叶槭流扶着马德兰的肩膀,尽可能地在解扣子时让它们安然无恙地待在衬衫上。马德兰闭上眼睛,任由年轻人摆弄自己,他是不太理解为什么叶槭流非要将他的外套脱到手肘位置,却也默许了这举动。叶槭流低下头,整张脸埋进马德兰的颈窝,犬齿蹭蹭那正散发着美味香气的腺体。
齿尖咬破那片皮肤,年轻的alpha尝试注入自己的信息素。灼热的炭火气息被清凉的泉水安抚了些许,但还是浓郁得惊人。他褪去对方的长裤,在触碰到里层被体液濡湿的内裤时动作一顿。马德兰扭过脸,低声说:……快一些。
年轻人的呼吸急促起来。他握住年长者的下颌,不管不顾地低头亲吻上去。叶槭流吻得青涩,但又凶又狠,像只横冲直撞的小狗。灵活修长的手指撑开穴口侵入内里,模拟着交合的动作抽插进出。马德兰的指尖深深掐进身下的沙发垫,脚趾蜷缩,表情再也不复平日的冷峻。
哈、呃……!
很陌生。但是很舒服。
oga的发情期本就应该靠药物和疏解相辅度过,然而马德兰的身份和性格注定了他不会找床伴,甚至连自我抚慰都不曾使用后方。年轻人拓开窄紧的穴道,摸索着找寻那一点,带着些许凉意的手指在甬道内进出,带出湿淋淋的体液,将身下的坐垫湿得一塌糊涂。被碾过某处时,年长者忽的绷紧身体,喉间不受控制地溢出一声呻吟,连意识也恍惚了。
手指却在这时抽离。他迷蒙地睁开眼,感到双腿被分得更开,炙热滚烫的物事替代了手指抵上湿热的穴口,缓缓推进深处。
马德兰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深知叶槭流此刻的动作足够温柔,但这不必要的体贴对于正经历着发情期的oga来说实在过于折磨了。他抬起手,想要让年轻人再用力些,却重心一变,险些从这过于窄小的沙发上滑了下去,顿时身体紧绷。
哪里都紧绷。
叶槭流发出细小的抽气声,将他捞了回来,固定在身下,不知为何冷了表情。
您要反悔吗,局长?
被情欲浸泡得有些迟钝的大脑慢了半拍才理解了对方的意思——叶槭流这是以为他想逃。然而不等马德兰作出解释,叶槭流咬紧后槽牙,掐着他的腰将他翻了个身。后入的姿势进得又深又狠,马德兰的呻吟顿时拔高了几分。
不、等等……唔!
年轻人猛地咬上他的肩膀。原本克制的动作骤然加快,重重地碾过那块最为敏感脆弱的软肉。这一下一下的狠厉的深凿令马德兰头晕目眩,灰眸被生理性的泪水湿得蒙了层水雾。
……没有反悔。他努力平复呼吸,我是说、你可以过分一些。
话刚出口,马德兰就真的有些后悔了。涨大的性器彻底填满了甬道,甚至将最深处的腔体撞出一条窄窄的缝隙。
等、这个不行——
拒绝的话语被年轻人用嘴唇堵了回去。叶槭流低声嘟囔:我有分寸的,局长。
说着这样的话,深入的性器却彻底顶开了他的生殖腔。
被彻底打开的感觉简直头晕目眩,径直将他送上了一次高潮。疼,但更多的是溢出到恐怖的快感,马德兰甚至提不起半点力气,即使明知被侵犯生殖腔有多危险,竟然也无法反抗。
不、呃……哈啊……你不能……
我不会的,局长。这只是一次临时标记,记得吗?我答应了您的。年轻人坏心眼地贴着他的耳边低语,灼热的呼吸濡湿了他的耳根。
穴道近乎痉挛地收缩。他呻吟着承受下属的侵犯,高潮过一次的身体酸软到令他陌生。浪潮一样汹涌的快感将马德兰淹没,他清楚地感到自己体内的软肉是如何热情地包裹吮吸年轻人的性器。他彻底瘫软下去,瞳孔涣散,身体不住颤抖。
这样不对,这样不行。但是多年来滥用抑制剂和阻隔贴造成的副作用来势汹汹,由不得他不情愿。身体已经品尝到情欲的味道,又如何从发情期中脱离?
这是下了一招错棋。早知这样,还不如让叶槭流去帮他申请几支新的抑制剂……马德兰模模糊糊地想着,又一次被下属推上高潮,然后掰过脸亲吻。
是您说我可以更过分些的。后悔了吗?
抽插的动作放缓了些,也不再执着于那过分敏感的腔体。马德兰终于积蓄了几分力气,却没回复他。两次高潮勉强缓和了他的发情热,他微微侧过身想要推开叶槭流,又被捞着腰身拽了回去。
已经够了……叶槭流!马德兰沉下脸瞪他,只是眼尾泛着红,威慑力比起平日大打折扣。叶槭流笑起来,转而亲吻他的脸颊。
我很抱歉,局长。但您不是说能给我补偿吗?
到这份上,马德兰不可能看不出年轻人对他抱有什么心思了。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
……别射在里面。
end
suary:一个关于醉酒的小故事。十分俗套,但足够幸福。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有责任。叶槭流端着酒杯,语重心长地总结道。
现场没有一个人理他。罗密欧彻底喝嗨了,满脸通红,已经在舞池里嗨了一个多小时;被强行拉进舞池的朱利安满头井字,每每想要溜走,又被热情的人群裹挟着卷回去;威廉不知何时取代了店里的dj,正摇头晃脑地打碟,动作娴熟得让人怀疑他的职业;金斯利握着酒杯仰望天花板,发出沧桑但莫名听着有些慈爱的叹息,像一位溺爱孩子的老父亲;真正被叫做“老爹”的那位在吧台前大马金刀地一坐,握着酒杯,气势汹汹地盯着杯中的酒液,但仔细看去,眼神都涣散了。
都喝蒙了。叶槭流沉痛地想,默不作声地抿了一口杯子里的气泡酒。
甜的,度数跟啤酒差不了多少的气泡酒,只能算一款酒精饮料。身为在场者中最为年轻的那个,叶槭流被其他人一致剥夺了品尝高度酒的权利,也因此得以保持清醒。
怎么不算一种因祸得福。
聚会之后还保持清醒的人负责做什么?答:收拾残局。叶槭流没有别的选择,他撸起袖子,先是垫付了所有的钱这让他有点手抖,然后叫了车,定了目的地,挨个把这帮群魔乱舞的货色揪出来塞进车里——索尔不在此列之内。
但如何把年长的恋人带回家也不是一件易事,毕竟他铁定是扛不动索尔的。叶槭流伸出手指在索尔眼前晃晃:这是几,托里亚?
涣散的灰眼睛迟钝了两秒才聚焦上,索尔眨了眨眼,慢吞吞地说:三。
……叶槭流看着伸出的三根手指,颇感惊奇地挑了挑眉。
真厉害,他由衷夸奖道,看来你醉得还没那么厉害。
我没醉。索尔认真地反驳他,接着又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我没醉。
好,好。你没醉。叶槭流哭笑不得。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各方面的倔。那没醉的托里亚还可以走吗?
索尔抿着唇一言不发,似乎想了一阵,突然从吧台前站起身来,步伐稳健地往外走。叶槭流被他这大步流星的架势惊了一下子,小跑了几步才跟上。
男人走进停车场,目标明确地走到他们的车旁边,在驾驶座的车门前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不动了。这让叶槭流松了口气,他就怕索尔醉得径直开车走人。怎么了?
我喝酒了。索尔慢吞吞地说,不能开车。
叶槭流差点就笑出声了。多高的觉悟呢,醉成这样了还记得喝酒不开车!
我也喝酒了。叶槭流说,声音里带出几分压不下去的笑意,我喊个代驾来,好不好?
索尔点点头,看着竟然有些乖。
代驾并不是喊了就立刻能到的,还得等几分钟。叶槭流看着这样沉默又乖巧的索尔颇感新奇,忍不住就想逗弄一下:马德兰局长?
索尔皱眉,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有些人就是喝酒不上脸,喝醉了也不怎么看得出。至少表面上看来现在的局长先生还是相当有威慑力的,眉头紧锁嘴唇紧抿,能吓哭十个路过的小孩。然而叶槭流是谁,他对这副表情有免疫力,顿时看乐了。不记得我是谁了吗?
记得。索尔闷闷地说,但是……
但是什么?叶槭流继续逗他。
索尔垂下眼睛。但是你刚刚喊得好生疏。
……叶槭流捂住眼睛。
这样说会很奇怪吗但是这样的老爹真的太可爱了……他抬起手,把索尔的头发搓成乱蓬蓬一团。索尔主动低下头,方便他胡作非为。年轻人瞬间放空大脑,愉快地揉捏起恋人的脸颊,动作娴熟,就是看着有点像揉搓大型犬。
好,去他什么奇怪不奇怪的,老爹就是可爱。
索尔喝醉后和喝醉前其实差别其实不大,表面上看来。至少他还能严肃地走直线,严肃地坐上车后座,严肃地给自己系安全带。叶槭流给代驾师傅报了地址,本想坐进副驾驶,一拉开车门顺势往后座一看,那双铁灰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也不说话,就是看,看得叶槭流哭笑不得,只能在代驾师傅揶揄的注视下钻到索尔身边坐下,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在心里叹气。这怎么能怪他天天狗塑老爹!这根本就是一只粘人的大型犬!他勾了勾索尔的手心,悄无声息地握住他的手,问,要睡会吗?
索尔摇摇头。不,我不困。说着眨了眨眼,试图把眼睛里那点水光眨掉。
这可完全无法让人信服。叶槭流拍拍自己的肩膀,说,睡会吧,托里亚。我看着你。
男人没再反驳,乖乖低下头,把脑袋靠在青年肩上。
灯光从车窗外打进来,跳跃着映在索尔脸上,将小半张面孔遮掩在阴影之下。车里很安静,车载广播被关了静音,车窗打开小小的缝隙,在回家的路上吹进一点凉风。
索尔在车停下的瞬间睁开眼睛。他迷蒙了几秒,闻到车内独有的气味和略显浓郁的酒气。年轻人帮他解开安全带,贴近吻了吻他,我们到家了,托里亚。
家。索尔咀嚼着这个单词,突然拽住了叶槭流,在他不解的眼神中回给他一个亲吻。
必须要说的是,当时叶槭流一手按着安全带卡扣,另一手撑在索尔身侧,单腿跪在车座椅上。这个姿势其实不太舒服,此刻又被拽了一把,他便顺势整个人压在了索尔身上。
代驾师傅在收了钱后便离开了,车内只有他们两人。叶槭流咬着索尔的嘴唇,顺手拉上车门,撬开他虚咬合的齿关。索尔扣着叶槭流的后脑,手掌缓慢向下抚摸,轻轻捏了捏青年的后颈,像逗弄一只狡黠的狐狸。
过量的酒精确实会让人不适,但小酌几杯不过是种情趣。年轻人登时吻得更深,再度用指尖轻勾年长者的掌心——此刻这个动作便有些情色意味了。索尔扣住叶槭流的手,与他十指交握,喉间溢出几声低哼。
他们吻了一阵子才分开。叶槭流撑在索尔身上喘,声音里带上几分微醺的醉意,你想在车里做?
是你一直想在车里做。索尔喘息着纠正他,我同意了,但是明天你要负责洗车。
一笔合算的交易,叶槭流愉快地想着,将恋人压倒在皮质座椅上,顺手将放在后座的抱枕垫到他脑袋底下。
索尔不知道叶槭流是什么时候往副驾驶的小抽屉里藏了一管润滑剂,但由此可见这人确实是早有预谋,他丝毫没有冤枉人。他伸手去解叶槭流的衬衣扣子,任由对方在他肩头留下齿痕。
他早就发现叶槭流似乎格外喜欢“做标记”。年轻人显然是个小控制狂,从交往之初就暗戳戳地把他划为他的“所有物”。然而索尔也不能说他什么,毕竟他自己也是如此——年长者仰起头,抬起年轻人的下颌,在他喉结上轻轻咬了一口。
他听见叶槭流闷闷的笑,接着便是窸窸窣窣的脱去衣物的声音。他环住恋人的脖颈再度亲吻上去,任由他打开他的身体。叶槭流对这事已经很是娴熟,将冰凉的软膏在掌心捂热才接着进行开拓的动作。温凉的膏体被涂抹开,青年轻车熟路地按上那块微微凸起的软肉,按住男人弹动的腰身。
未散去的醉意与强烈的快感混合在一起,将索尔的大脑搅成黏糊糊的一团。他还是有些头晕,眸光涣散,身上泛起淡淡的绯色,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不太真切。叶槭流显然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俯身吻上恋人的眼尾,轻缓地抽动手指,指尖碾着那处揉搓。
如果索尔此刻是清醒的,他大概能意识到这动作比起性爱前的扩张更像是一场指奸,可惜他并不是。温吞的快感不足以喂饱习惯了激烈性事的身体,索尔喘息着偏头避开叶槭流的亲吻,伸手去扯对方的裤链,不可避免地触碰到那根炙热的物事。
这几乎是个直白而热切的勾引了。叶槭流呼吸一滞,歇了继续逗弄古板的恋人的心思,径直整根没入,不可避免地牵动深处未被润滑的干涩软肉。
然而他们都没在意这个——轻微的疼痛在性爱中反而算得上一种情趣。叶槭流的呼吸打在索尔颈间,他掐握着恋人的腰身,推开绞紧的穴肉深入内里,一次次碾过最敏感的那处。
他们在逼仄的空间里肢体纠缠,车身随着激烈的碰撞摇晃着吱嘎作响。索尔紧咬住牙关,手背掩住嘴唇。
虽然时间已晚,不太可能有行人路过,车窗上也贴了防窥膜……但这车并非完全隔音。他开始对自己一时脑热引诱了年轻的恋人一事而心生悔意,果然是酒精害人,这种事绝不能有下一次了。甘美却痛苦的快感堆叠着迫近阈值,索尔剧烈地喘息着,间或溢出几声干渴的气音。叶槭流捉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又开始黏黏糊糊地吻他,叫他不得不发出声音来。索尔掐紧脑袋下的抱枕,生理性的泪水将他的眼尾浸得通红。
再这么用力,那抱枕可就坏了。叶槭流闷闷地笑。
……你轻点。索尔说。
年轻人无辜地歪了歪头,像只拆了家还装乖的狐狸。
是你邀请我的,托里亚。这不能怪我。叶槭流轻巧地为自己辩解,又刻意在索尔开口想要说什么时重重撞进软热的深处,满意看到那双灰眸猛地睁大,在路灯的光线下闪着细碎的微光。
呜……!
年长者登时腰腹紧绷,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呻吟出声。白光在眼前炸开,过量的快感将他推至顶峰,甚至在找回呼吸时还有些失重的晕眩。精液黏黏糊糊地粘在小腹上,衬衣早已被汗水浸透,隐隐透出一点肉色。
现在酒醒了吗,托里亚?
索尔不清楚自己现在有没有彻底醒酒,但他清楚另一件事。他皱起眉,不赞同地看着叶槭流。
你没说会……
他只是尝试坐起,体内粘稠的液体就有溢出的趋势。
叶槭流抽了几张纸巾递给索尔,抱歉,情难自禁。等下帮你清理?
那事情一定会向不可知的深渊滑落。他这样想着,却没有严辞拒绝。
总归之后几天是休假,算了。
suary:多年以后,当叶槭流回想起当年在伦敦裁决局实习的日子,准会想起那个一言难尽的下午。
叶槭流现在脑子是木的。
他撑着身体,让自己不至于完全陷在柔软的沙发中,神色混杂了羞耻与惊恐,甚至一时忘记了动作。害他落入这般境地的始作俑者紧紧抿着唇瓣,表情严肃,正跨坐在叶槭流大腿上,一本正经地——
解着叶槭流的皮带。
这是什么发展、为什么会这样!叶槭流不由得悲从中来。他看着正与他的裤子拉链搏斗的马德兰,终于还是忍不住试图说点什么来打破这尴尬且僵硬的气氛:“您这是做什么……?”
在问废话。可见他的大脑确实已经糊成一团了。
但是这能怪谁呢,反正不能怪叶槭流他自己。他左瞟右瞟就是不瞟老爹那张泛红的俊脸,可又不敢看别的地方——他的视线落点正前方是锻炼得当的宽厚胸肌,往下看是被修身的西装外套勾勒出的柔韧腰身,再往下……等会他什么时候硬的他的欲望不是被渡鸦偷走了吗!叶槭流一时悲从中来,他闭上眼睛拒绝接受视觉上的冲击,然后更加悲哀地发现,这样确实看不见老爹那被西装和衬衫包裹的完美的肉体了,却能更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略微急促的低沉且滚烫的呼吸。
……救命。
马德兰没有说话。他此时已经解开了叶槭流的皮带和拉链,握着弹出的性器缓慢撸弄起来。年轻人抓紧身下的沙发坐垫,发出细小的抽气声,脸上红晕更深,还是没忍住睁眼看向年长者,猝不及防看见对方颤抖的纤长的眼睫。那双向来严肃冷静的铁灰色眼睛里含着些许犹豫和迷离,叫人有些陌生。
也叫人很难不心动。
可恶、但是老爹这张脸实在是太好看了!叶槭流面上不显,心中已经发出了无数声悲鸣——这不应当,他又不是没见过好看的人,往远了说有他的信徒们,往近了说他自己就不差,照理说早就应该免疫了这种诱惑,怎么还能被美貌蛊惑的!还是说他意外的很吃老爹这种年长系?
马德兰垂下眼睛,似乎咕哝了一句什么,没等叶槭流弄明白那声含混不清的低喃究竟是什么意思,就看见马德兰往后退了退,接着俯下身去,舌尖舔舐头冠。
“局长!?”
年长者显然也是第一次做这种活计,他收起牙齿,生涩地吞吐吮吸,湿润软热的口腔包裹住柱身,涨大的头冠抵住喉口,随着马德兰吞咽的动作被绞紧。
居然做到这种程度……叶槭流捂住眼睛,伸出一只手去,本是要推拒对方的肩膀,却半路停下,转而抚摸马德兰掺了银丝的黑发。
马德兰的动作说不上有什么技巧,只是简单的舔舐和吞吐,但对付叶槭流这种处男已经完全够用。年轻人的呼吸粗重起来,抚摸的动作转为拽扯,温润的声音逐渐低哑:“请停下,局长。”
再这样下去他就要射在老爹嘴里了。
然而马德兰并没有遵从他话语中隐含的劝告,反而再度做了一个深喉。青涩的年轻人哪里遭得住这个,掐着年长者脑后的发丝,身体紧绷着释放。
“…唔……咳。”
马德兰捂着嘴唇呛咳,肩膀耸动。白浊粘稠的液体从他指缝间向下滴淌,他从一边的矮几上摸到抽纸盒,抽出几张纸巾擦拭那些液体。叶槭流近乎呆滞地看着马德兰,看他唇角边残存的浊液,鬼使神差地伸手抹去。年长者迟疑了一瞬,低头蹭了蹭年轻人的手指。
……好像大型犬。
等一下,不许狗塑老爹了!
年长者在年轻人的注视下脱去西装长裤,露出肌肉紧实的大腿。叶槭流视线游移,假装正在专注地看沙发坐垫。
白色的……咳,不是,他是说这坐垫可真坐垫。
这种自欺欺人式的逃避显然起不了什么作用。他又听见情色黏连的水声和马德兰压抑的低喘,想也知道男人究竟在做什么。马德兰扶着青年又一次精神起来的性器缓缓沉下腰身,含着润滑液与肠液的甬道湿热紧致,强烈的吮吸感让叶槭流只能咬紧牙关忍耐快感。他想要捂住脸,又觉得事到如今属实没有必要,干脆将手搭上马德兰柔韧有力的腰身。
然后带点报复性质地掐紧,用力下按。
这个体位本就进得极深,更不要说叶槭流还刻意挺动腰胯。方才还表现得算是游刃有余的马德兰被年轻人的突然袭击逼出一声失控般的惊喘,后穴紧紧吮咬住滚烫的性器,灰眸略微涣散。
“你……别动。”
马德兰声音发着颤,眉头紧锁,艰难地平复呼吸。叶槭流突然笑起来,比起羞耻,此刻显然是控制与报复的心理占了上风。他温声驳回了马德兰的要求,将男人的呼吸撞得再度紊乱:“我不是您的按摩棒,局长。”
所以别指望他在这时候乖乖听话。
当然,叶槭流也没指望马德兰会乖乖配合他动作就是了,虽然这场莫名其妙的性事本就是马德兰挑起的。他到现在都有些不明所以——老爹到底为什么要把他叫到办公室来做这种事?不是说在别的地方就行,也不是说他不愿意……他愿意吗?
乱七八糟的思绪在叶槭流脑中流转,却没有表现在面上,只是抽插得更加卖力,撞开绞缠的嫩肉顶进更深。他仰起头,唇蹭到对方的唇,尝到些腥苦的味道。
他突然想起,除了咳出来的部分,老爹似乎把他的精液全吞咽下去了。
这个认知让年轻人更加兴奋起来。他干脆扣着马德兰的后脑亲吻上去,不甚熟练地去纠缠吮吻另一条舌。年长者撑着他的肩膀,腰身起伏着吞吃那根性器,回应热情得出人意料。
低落的涎水把两个人的衣服都弄得一塌糊涂。叶槭流尝试呼吸,双手悄然上移,隔着马德兰汗湿的衬衣揉捏宽厚饱满的胸肌。白衬衣透出些许肉色,甚至隐隐能看清胸前的两点。年轻人在年长者的默许下解开他的衬衣,探向内里,修剪圆润的指甲掐上挺立的乳首揉弄刮蹭。
男性的胸部并不是敏感部位,但骤然粗重的呼吸与压抑的闷哼都表明马德兰显然对这样的揉捏亵玩有感觉。他的身体泛着情欲的潮红与热意,胸口和后穴同时被青年肆意玩弄,快感如浪潮一般汹涌,将男人逼出几声失控般的高昂呻吟。
叶槭流也并不好受。性器被痉挛的穴肉紧紧吸裹,抽出一点都会被热情地挽留,似乎他的一切都被身上的躯体完全接纳,这样的认知让他险些立刻缴械投降。青年抬起头,轻柔地咬了咬男人的喉结,与下身靡乱的动作对比鲜明。
性器在一次次的抽插进出中越发深入,直至顶到最深处的那道肉缝。硕大的头冠直直顶开紧咬的结肠口,粗暴地撞进去。马德兰没来得及阻止他的动作,就被恐怖的快感彻底攫夺了心神。涎水从张开的唇角滑落,男人小腹抽搐着吮紧青年炽热的欲望,喉结无意识地滚动,发出干渴的气音。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舒服到无法思考了。
纵使叶槭流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此刻也明白自己进入了不得了的地方。他稍微拔出来一些,再度顶进去,光明正大地观察对方的反应。马德兰的腰彻底软了下来,起初的游刃有余已然消失无踪。他垂下头,脸埋进叶槭流颈窝,扶着他肩膀的手无力地发颤。
却没有出言拒绝。
也就是默认他可以做得这样过分……居然真的很配合。舌尖舐过发干的唇瓣,叶槭流眯起眼睛,心中隐隐有些猜测。
局长先生已经在刚刚的“突然袭击”中射了一次,精液糊在小腹的衬衫上,有些发黏,刚刚泄过的性器却依然半勃着,断断续续地吐着清液。
“要我轻一点吗?”叶槭流故意问,“或者干脆先到此为止……您看,您似乎累了。”
他甚至刻意停下了动作。
马德兰显然没想到向来乖巧听话的下属竟然有这样的坏心眼。男人抬起头,泛红的脸上罕见地流露出几分无措,又很快被掩饰了下去。他的声音被情欲浸泡得沙哑,“…继续。”
“这是一个命令?”年轻人又问。
“……不。”年长者垂下眸子,手臂环住他的脖颈,“这是一个请求。”
他们交换了一个亲吻。
suary:他们跳了一支糟糕透顶的舞。
我不会跳女步。马德兰说。
他看着叶槭流执着不肯放下的手,不知是否该将自己的手放上去。
他倒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隐瞒对方,而是真的“不会”。他确实曾观察过他人的舞步,也曾教过人跳舞,但这是不一样的。他总不能让面前的年轻人跳女步。
我也不会。叶槭流干脆地回复道。他再度向马德兰递出邀请,说,没关系,您跳男步就行。我会跟上您的。
这倒不失为一种方式,然而仍存在问题——要这样完整跳下一支舞来实在难度过高,且中途很有可能发生类似互相绊倒之类的事故。然而马德兰犹豫许久,仍将手搭了上去。
这并非正常的邀舞流程,但这也并非是在舞会之上。办公室暂作舞厅,脚下铺陈地毯,风衣下摆扬起弧度,没有觥筹交错间映出的光亮,只有落地窗外映入的橙红的斜阳。
他们的身高有些差距,年轻人的舞也跳得着实青涩。男步对男步,照理应当跳得人手忙脚乱,叶槭流却硬是撑起气势,跳出种与他势均力敌的奇特美感。
是的,是的。眼前的年轻人从来都是再好不过的好搭档。
无声的舞曲倏然变调。
可这并不能否认,这终究是支怪异的舞。前进,后退,没人旋转让步,接着再度前进。他看着他的眼睛,斜阳染上暮色。
他蓦的踏空。
肢体似乎不受控制。他向下坠落,窗外暖色骤然黯淡,余下深深暮紫与点点星光。年轻人前踏一步,纤瘦却有力的手臂揽住他的后腰。
略长的黑发低垂,在眼眸之上蒙了层帘幕,朦胧了一片暮色。
他听见年轻人唤他。
局长。
马德兰先生。
老爹。
索尔。
托里亚。
他的手被年轻人紧攥着,另一只手扶上对方的肩膀。
他们一同落进那卷柔软的地毯。
身上之人俯身吻他。
细碎的吻落在他颈间。心脏在胸腔中跳动,疼痛地跳动,鼓噪地跳动。冷凉的手指打开他的身体,触碰深处炽热的血肉。
雨。雨幕从天空倾泻而下,一切都被朦胧成水色的色块。
衬衣崩落了几颗纽扣,皱巴巴地堆叠在身上。手腕被禁锢在身后,甚至于无法挣脱。
已经够了。
…已经够了。
他昏昏沉沉。
冰冷与炙热同时刺痛他的身躯。他抬起头,残存烈焰的铁灰色倒影出身上之人的眼眸,如深海冰川,除了幽深刺骨的冷意别无他物。
走神可不是好习惯,托里亚。那人温和地警告道。
口腔中溢满干涩的血腥味。他闭上眼睛。
他感到自己被拽扯起来。楔入体内的凶器变换了角度,仿佛将要捅破他的内脏。
他几乎将要干呕。
那人的手依然揽在他的后腰。潮水翻涌,似要将他溺死其中。然而那人,那人,却悠然从容得似是赴一场舞会的约。
他含混嘶哑地念出对方的名字。
……艾登。
他从未跳过如此令人作呕的舞。
suary:与托里亚分开后,索尔发现自己偶尔会与他共感。他一直没将这事放在心上,直到某个夜晚,他隐隐感到有人在抚摸他的腰侧。
这实在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从腰侧传来的触感无比真实,那是一双手指修长的、毫无茧子的手,指尖泛着丝丝缕缕的凉意,冷得像深秋的雨。他捏紧钢笔,在墨水晕开前狠狠扣上笔盖。
索尔早意识到自己偶尔会与托里亚产生共感。这大多时候都不碍事,毕竟托里亚如今是凡人,此前他从对方那里感知到的都是疼痛,而七阶天命之人所能承受的疼痛阈值比凡人高了太多。纵使托里亚重伤濒死,他所受的影响也十分有限。
然而今晚。今晚。
男人的指尖紧紧扣住卓沿。硬木桌面不堪重负地悲鸣,指痕深刻于其上。
如果有人在此刻推开办公室的门,定然会因索尔的表情而心惊肉跳——他的脸上仿佛淬了寒霜,脸色黑到极点,铁灰眸底燃烧着冰冷的怒意。
是的,是的。即使全然没有这类经验,索尔也立刻意识到——托里亚正在被人侵犯。
座椅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吱嘎声。他垂首不语,呼吸渐趋急促灼热。有什么形状猥亵的器物挤开紧闭的穴口深入,目标明确地撞上某处软肉。即使所有感官都是这样告诉自己,他依然明白这不过是假象,不过是——从另一个自己的身体里传递过来的——假象。
身后沾染着润滑剂的黏腻冰冷。从未被开拓的身体本应感到排斥与厌恶,他却能清楚地感知到:自己此刻的所有反胃感都源于他的心理,而非被异物侵入的本能。
也就是说,他是第一次共感到这样的屈辱,托里亚却非是第一次遭遇这般对待。甚至于,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托里亚的身体很可能已经习惯了被侵犯。
指甲一点一点掐进掌心。他无法忽视手腕上传来的束缚感,通过肌肉的酸痛不难判断托里亚已经被捆缚住一段时间了。胸口有些麻痒,但他无暇顾及。索尔踉跄着起身,还未能走出几步,忽的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几乎在同一时间,那根无形的物事被推进更深,挤开深处未经润滑的干涩肠肉,接着开始震动。
他几乎能听见体内传出的情色的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