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初c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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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敏华通知陈点周六去做身体的检查,严戥则只是随口一提,这让陈点放下心来。
滑腻的膏体涂抹在他小腹的位置,医生事先知晓陈点的特殊,询问他身体上有没有什么觉得不适的地方。
陈点如实交代,将他在吃雌化药的事情也一五一十全盘托出,对方皱眉:“谁让你吃的?”
“这种东西不要随便乱吃,你看你激素紊乱成这样,到底是要做男人还是做女人呢,搞成这样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陈点很茫然。
下午他就拿到了检验单,他拿着单子去询问,结束了之后他平静地将那几张黑白的纸撕成了碎片扔进垃圾桶。
宋敏华问他怎么样,陈点说没有问题,雌化药停止服用也没关系了。
宋敏华一直没有回复。接着她发了几张高珠的照片过来,问陈点想要什么。
不想要珠宝的话别的东西也可以。
严家人实在是很大方。
回了家严戥问他去做了什么,他又换了一种说法:“大概率是不可以怀孕的。”
严戥警惕道:“小概率是什么情况?”
“概率应该很低,医生都没有说。”
“怎么自己就跑去做了?我本来让人安排下去带你去的。”严戥拉过他的手,“依赖我一点又没关系。”
“我一个人可以的。”
严戥问他:“你当时结婚,是和我爸妈说了你可以生孩子的吗?”
陈点抬头看他,严戥毫不掩饰的审视和猜忌让他感到一阵寒意,说实在的,他那时候太小了,根本没有思考过结婚之后还要生孩子的事情。
结婚的事情也是严家作为主力推动的,他的父母并不情愿,婚是半推半就结的。
那三个月他和严戥互相了解,陈点没有恋爱过,严戥又温柔体贴,虽然见面次数不多,但每一次约会对方都会精心准备,再加上严家大人的推动,让陈点有一种被追求的感觉。
他太天真了,像他的母亲一样天真,以为自己轻易地遇到了真命天子,没有想过结婚是一场彻头彻尾的交易。
父母谎称严家钟意于他,大概是想让他不那么抗拒害怕。不知道是中间哪个环节出了差错,他的母亲告诉他,严家人是知道他的特殊的,即便如此也一定要选择他,但事实并非如此,他的丈夫对他的特殊一无所知。
严戥的问题,让他再一次尝了一遍那段时间自己的天真无知。
他以为自己是联合他的父母一起欺骗他的人,期待用自己的肚子换现在的生活,严戥也是这样想的。
他摇头道:“可能有吧,我不知道,结婚前没有人跟我说过这些事。”
人就是在某个节点瞬间长大的。陈点以为自己是在家庭遭逢巨变的破产之际变了,但其实父母仍然维持着他从前的生活,真正让他以一个成年人的思维去思考事情的的变故是他的婚姻。
他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去面对现在得来的一切,他不仅仅要成为让严戥喜欢的不孕的妻子,还要成为宋敏华眼里能生孩子的乖媳妇。
他的反抗就是染一头白发,然后被严戥栓在他的办公室里像母狗一样为他口交。
陈点嘲弄地笑了一下:“我真的不知道,哥哥。”
严戥摸着他的脸颊,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知道了。”
严戥有很淡的烟瘾,在家里很少抽,应酬完回来身上会有淡淡的烟味,陈点闻到过几次。
他说不上来的烦躁,如果没有那张恼人的嘴,那张本不属于陈点的身体的嘴,他为什么要玩弄自己妻子的身体但迟迟不进入他?严戥没有那种折磨人的癖好。
他给自己点了根烟,靠在阳台边抽,陈点站在他身边看着他抽烟,问他为什么心烦。
严戥没说话,把吸过的烟放在陈点面前让他试一试,陈点用食指和中指夹住了,半眯着眼睛吸了一口气,烟过肺从鼻腔出,烟的味道太烈,陈点皱了下眉头。
严戥歪着脑袋打量他:“很熟练啊?”
“我也抽烟,压力大的时候。不上瘾,结婚后就戒了。”
陈点不是传统意义上特别乖的小孩,穿衣服就很有个性,头发弄得也时尚张扬。只是性格闷了些,被欺负的时候也很窝囊,偶尔伸爪子挠他一下,然后马上怂包地道歉。
难以想象啊,严戥在烟雾缭绕中无端地想着,要是肚子大起来会是什么样,是不是真的那些小小的棱角都一点一点地磨去了,可怜不甘地挺着肚子守着这么小的一个世界?
想到这里他有些难以自制地勃起,陈点察觉到危险,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你不喜欢的话我就不抽了,本来也很久没有抽了。”
“偶尔抽一支没什么关系。”严戥和他交换了一个辛辣的吻,“去帮我拿个东西。”
严戥报了个位置,就着夜色抽完了剩下的半支烟。
陈点也恰好回来了,他手里握着一瓶药,小脸一阵红一阵白,问他要这个做什么。
“我说了,你半颗,我半颗。”
陈点身子颤抖:“一定要今天吗?可以下次吗?”
严戥有些不开心了,他们性爱上说合拍也合拍,说不合拍的话也确实是。从来没有做到过最后,最近他好不容易克服了心理障碍,现在轮到陈点不愿意了。
“你有什么事?”严戥抱臂看他,“难道你有月经吗?”
“…我今天做检查,不舒服。”
严戥也懒得过问是什么检查方式会不舒服,他被陈点扫了太多次兴了。他盯着陈点胸前微微凸起的面料,抽完的烟蒂还没有扔,严戥用带着余温的烟头在那一处打圈。
“今天做检查也穿胸罩了?”
“穿了。”陈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陈点,说不定你真的可以怀孕。”严戥突然笑着说,“你太奇怪了,做检查的时候害怕吗?”
严戥并不在乎他害不害怕,似乎更享受听到他回答的时候他的耻辱带给他的快感,他才是奇怪的男人。
陈点心里一阵发酸:“有一点,还好吧,我没有遇到素质低的人。”
已经是夜里了,洗漱完换上浴衣的严戥耸了耸肩,对他说了一句要他早些睡觉,没有告知去哪里,但他离开了。
陈点其实一直都相信严戥的那句话,严戥说他只有他,但这一刻他动摇了。
因为上一次玩笑话一样的“醉酒后去找别人”的话题之后,严戥在那之后的法:“好痛…啊,顶到了,呜…哥哥啊!”
干涩的穴被干出了水,紧皱的眉头因为快感显出媚态。严戥扣着他的腰一下一下往上顶,他的额头也因为忍耐而布满汗珠,陈点不经干,已经射了一次,软趴趴地攀着他的胸膛,鼓起的胸部摩擦着他的皮肤。
一下一下,胸部微微的肉感竟然因为操干而出现摇晃的肉浪,白色的内裤包住他的前端,因此严戥其实看到的不是一个完全赤裸的陈点,半遮不遮的白色布料让陈点看起来更性感。
“舒服吗?”
“嗯…啊,喜欢…哥哥,轻一点。”好看的小脸沾了情欲,陈点被干得又是流泪、又是流口水,舌头无知无觉地伸出来,潮红满布,仿佛吃了媚药。
“塞满了…太,好撑。”
严戥摸着他的小腹,肉棒在他薄薄的肚子上顶出一个圆形,听完陈点的话他忍不住笑:“吃饱了吗?”
他用手掌隔着肚子按压自己的龟头,陈点抖得不成样子,骚水一下子喷出来,严戥的下腹被他弄得湿透。
“啊…啊,不要,不要磨,我喷出来了。”陈点崩溃得撑着身子想要让那根东西出来,严戥往上猛地一顶。
“嗯唔——!”
“我以为你尿了。”严戥咬着他的耳朵,湿濡的女穴即便是隔着内裤都能感觉到那一处的柔软,潮热地贴着他的阴茎前的腹部,陈点被他的话弄得十分无措,饱含哀怨地瞪了他一眼,下一秒又被严戥一记抽送顶得惊叫。
“啊!哥…不要了,不要,刚刚才…”
刚刚才高潮,后穴绞紧、女穴潮喷,阴茎淅淅沥沥地象征性地射出几点精液,内裤穿在身上形同虚设,轻薄的面料被浸得湿透,他秀气的阴茎透出一点粉色,严戥下腹的阴毛因为操干一下一下地刮搔他的女穴,陈点食髓知味,他偷偷地用阴蒂磨严戥精壮的肌肉,笨拙的动作和扑扇的睫毛还自以为掩饰得很好。
“嗯…嗯,轻轻的,这样,就要这样…”
严戥也随着他的节奏开始放慢速度,暴力抽插过的后穴已经能够很好地接纳他,他还不想射,因此控着节奏让陈点自己玩。
还不够,不够。陈点见严戥真的不动了,只有他像个骚浪的婊子一样,但是渐渐地、杯水车薪的快感不再满足他,女穴被冷落多时,仅仅靠这样的摩擦无法完全得趣。
他知道严戥不喜欢那里,但是可不可以让他自己来,陈点自暴自弃般无所顾忌地贴着严戥的小腹碾压自己的阴蒂,严戥淡漠地看了他一会儿,在陈点快要崩溃大哭前问他:“点点,做什么呢。”
陈点不敢和他对视,他做错事情了,但仍然希望严戥爱怜他。
“我想…”
“想做什么?”严戥捏着他的乳头玩弄,“嗯?”
“我想碰一碰下面,可以吗?”陈点俯身将奶子递到严戥嘴边,对方却迟迟没反应,他可怜地用乳头摩擦严戥的嘴,仿佛已经听到了严戥的拒绝。
回答他的是后穴新一轮的抽插。
“为什么不行啊!严戥,我不要做了!”
“我不喜欢。”
“呜…”
他受到了巨大的羞辱,陈点拼命挣扎,扶着肉棒坐起身,被操开的穴口竟然真的被他把鸡巴吐了出来,深色的柱身津亮,细腻的白屁股还在颤抖,严戥啧了一声想射了,换了个姿势把人按在床上,扣住陈点的一条大腿,钉着他的屁股猛顶。
“啊啊,啊…不要,不要了呜…不摸了我不摸了啊啊!”
碍事的内裤被他扯掉了,半软的阴茎一颤一颤,出水的女穴竟然也被阴茎操开了一般,露出里面两瓣阴唇,难看又诡异,严戥不想看,又想看陈点扭曲痛苦但快乐的脸。
他嗓子干涩发痒,渴水于是去陈点的嘴里找,唇舌交缠间他用手指掐住花穴突出的阴蒂,陈点彻底失序,后穴和花穴一起高潮,严戥被他喷了一手骚水。
他把精液一股一股地尽数射进陈点后面的穴里,退出来的时候仍然在射,严戥于是在他的阴间和股缝之间继续摩擦,可怜的女穴被阴茎撑开变成蝴蝶的形状,星星点点的精液落在了两瓣阴唇上。
“行了吗,帮你操了爽了吗?”严戥扇了一巴掌在他逼上,粉色的花穴被打得红红的,陈点竟然抽搐了一下,花穴又溢出一波淫液。
他想调笑几句,下一秒却变了神色。
透明的液体打湿了白色的床单,紧接着床单染上了淡淡的粉色,陈点的女穴流出颜色很浅的血色。陈点眼神失焦,任凭严戥怎么叫他都打不起精神。
“你他妈流血了,陈点!”严戥大声叫起来,他没碰到过这种情况,风度理智通通没了,紧张到已经无法思考任何东西,他趴下去用手指掰开陈点的女穴,伸进去一个手指又抽出来,手上果然有淡淡的红色。
“怎么回事,陈点,你怎么了?我没进去啊。”
陈点终于歪了歪脑袋,像个电量不足的机器,有一点很轻微的反应:“不知道,处女膜被你操破了吧,可能。”
“我没进去啊!怎么会这样?你是不是不舒服?”严戥把人抱在怀里,他有些神经质地紧紧贴着陈点,过分用力,陈点都痛。
“要不要看医生?真的很痛吗,对不起对不起。”严戥胡乱地吻他的脖子,比他还紧张,“很痛吗,对不起,真的没事吗?”
陈点知道那是什么,但是他不想告诉严戥。初潮的余波像余震,陈点说:“后面好像,肿了吧。”
高潮的余韵还在,他懒洋洋的,一动也不想动,今天射了太多次,下面也是好几次高潮,很酸很痛,他有点尿意,但觉得尿尿可能会很痛。
严戥不在状态,他对陈点的话没反应,仍然抱着陈点吻他的脖子。
“我没事,哥哥,我们去洗澡吧。”
他困倦得只想清洗后睡觉,严戥向他确认:“真的没关系吗,你在流血。”
陈点双腿大开,从前看他女穴一眼都要作呕的男人此时看得很认真,他的手指顺着阴唇向外滑:“没关系吗,陈点。”
“只是一点点,应该只是处女膜被你撞破了点。”陈点随口扯谎,他心思一转,“你去买点药吧,顺便给我买卫生巾,晚上不知道还会不会流血。”
“不行,必须去医院。”严戥听完立刻说。
陈点不愿意:“去医院,你猜医生会不会帮我报警?”他身上青紫了大片,奶头几乎就要被咬破了。
严戥再三确认他没关系,给他洗了澡出门为他买回东西,陈点泡在浴缸里觉得轻松,严戥竟然完全没有想到会是他来月经,他又聪明地用借口糊弄了过去。
难道真的要瞒着他偷偷怀一个孩子吗?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严戥的父母,或许也为了他自己。
但不会是为了严戥。
陈点莫名地开心起来,什么都可以满足,孩子是纽带,或许也可以是他借机离开的理由。
他太小,太天真,尚且不知道生育是一把无形的枷锁。
20
陈点和严戥分开,他回国,严戥延后一天转机飞往南半球出差。
咸湿的海风夹着高温,陈点在炎热的太阳底下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潮热的汗黏在他的身上,周身仿佛还被包裹在严戥的怀抱里。
高热的肌肤相触,黏腻的体液交换进出,下腹阵阵的坠痛提示他他仍然处于初潮之中。
陈点的实习期还剩下半个月,骤然知道原来所有人都知道他和严戥的特殊关系让陈点觉得接下来的日子可能会有些难过。更何况大概大部分人都认为他是被严戥包养的小情人,陈点简直头大,这辈子没有体会过的屈居人下和憋闷因为这段婚姻,他几乎无时无刻都要伪装自己,并且接受恶意的揣测。
令陈点惊讶的是在上飞机前,他收到了孙易的好友申请。
他通过后,飞机起飞了。
陈点回国的写着他的名字。
陈点乍然以男生的形象出现,都见他面生,他又十分乖巧地跟在严戥身边寸步不离,两个人之间微妙的气场竟然让人融不进去。
距离开餐还有一段时间,严戥带着陈点上楼打算先睡一会儿,上楼梯走到一半,严戥的表嫂叫住了他们。
“哎呀,我们麻将少人呀,你们俩跑什么。”
严戥看了陈点一眼,问他:“你会吗?”
陈点不是很确定地点点头,于是严戥放人让他去陪家里的亲眷。
一桌子女人都是嫁进严家的外姓人,除了陈点,剩下三人彼此都熟悉,他坐立难安极了,想“碰”一下都不利索。闲话结束,话题渐渐绕到了他身上。
坐在陈点左侧的是严戥的大表嫂,三十岁出头的年纪,保养得当又有些丰腴,抬手拿牌都有一阵香风,生了一对双胞胎,法地,他是想揉陈点的阴蒂,但摸到了他外露的小阴唇。
“嗯唔…”陈点躲着他的手指,但大腿被扣着挣扎不能,他被欺负得太可怜了,“对不起…”
严戥今天很冷漠,话语也不是调侃,而是真的对他不满。
粗硬的阴茎在穴肉里肆意碾压进出,后穴和前面的逼只隔了一层肉膜,陈点有一种前面也被捅穿的错觉,他知道严戥不喜欢,但同样可耻地偷偷爽快。
最后潮喷得厉害,一大股水喷在严戥的下腹,最后一下他被抱起来狠狠贯穿,逼口的软肉贴着严戥的身体,湿滑黏腻的逼肉磨着他的小腹,严戥用大腿支起陈点的后背,立刻命令他蹲住。
“不许坐下来。”
陈点以一个半蹲的姿势半靠在他身上,后穴像一个没有生命的工具,即使被操得肿起无法恢复原样,严戥仍然不留情地向上顶。
“啊——哥…我,我蹲不住。”
一旦他落下去严戥就会挥掌打在他的臀尖,汁水淋漓的女穴一点一点向下沥水,严戥伸出一根手指插进去,十分容易便进去了。
“啊!”陈点几乎爽得要翻白眼。
女穴比后穴更腻、更湿,严戥插进去不多便碰到了一块稍硬的肉,陈点的处女膜。
再往里面,会有子宫吗。
他不再想下去,换了个姿势将陈点压在身下,几下顶胯结束了性事。
陈点被弄得很惨,他可以接受粗暴的性爱,但不喜欢严戥全然冷漠的态度,比被调侃身体的畸形更加难以接受。
严戥也终于恢复了他熟悉的样子,摸着他的头发吻他的耳朵和脖子,一路向下舔到他的胸部,陈点躲了一下,严戥张嘴要含,停住了。
他也觉得自己有些过火和过分,于是便极尽温柔地补偿。
陈点抽噎,腿合不拢,女穴大剌剌张开。
严戥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其实不是了。
严戥在接吻的事情上不算熟练,因为无技巧,所以不知道他的吻法会让陈点有一种被迫口交的错觉,总是让陈点有些窒息的时候才会放开他。
“衣服撩起来。”
陈点心里忐忑,他已经不流奶了,但是不知道那里还有没有乳香。
严戥解了他的胸罩扣子,将衣服撸上去,低下头便叼住了陈点的乳头。
“嗯…”
严戥用舌尖顺着乳粒舔了一圈便不动了,陈点心里惴惴,于是心虚地挺了挺胸。
严戥奇怪地看着他,刚才还跟他据理力争的人现在一脸期盼地把奶子往他嘴里送,他用手指按住了乳头,说:“不一样了,好像软很多。”
陈点听完立刻就想退开逃走,但严戥上下一合,牙齿磨着乳头来回咬。
“不要不要…”奇怪的感觉从小腹向上攀升,紧接着一股热流从他胸前穿过,严戥又恰好一吮,闷胀的胸口顿时舒畅了。
严戥同样愣住了,他退开伸出手掌,吐出了嘴里乳白色的液体,他问陈点:“这是什么?”
“我…我不知道。”陈点想哭,扯了一个最低级的回答希望能够糊弄过去。
严戥一嘴奶腥味,他几欲作呕,天知道他最害怕孕妇身上的乳香味和血水的腥味,他快速漱口,回去的时候陈点像个做错事的旧时的下贱婢女一样跪在沙发上,他在用餐巾纸不断地擦拭不停流出来的乳汁,同时不断涌出的还有他眼里的泪水。
严戥走近了,用手指抬起他的下巴,陈点用脸颊贴住他的小腹,不一会儿他的小腹也被泪水打湿。
陈点一边哭一边认错:“对不起…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上次你射进来之后…就这样了。”
“…我知道了。”
他又怎么忍心苛责他特殊又可怜的妻子呢?即使他真的厌恶到要干呕。
陈点松了口气,吸吸鼻子:“对不起,对不起嘛。”
“没关系,好吗?”严戥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没关系,但是以后都要马上告诉我,知道吗。”
陈点瓮声瓮气:“知道了。”
严戥安慰了他之后便离开了,陈点于是知道了在严戥眼里,他可以产奶和他有一个女人的性器的恶心程度不相上下。
果然无法接受,陈点就知道严戥无法接受。
他也受够了被严戥玩弄乳头的日子了,把他平坦的胸部变成女孩的弧度,让他更加不男不女,根本不知道他为此有多么困扰。
他对严戥,怎么总是阳奉阴违呢。
陈点用手指沾了一点流出来的奶水,尝了一口。
25
陈点从来不过问严戥夜晚外出是去做什么,亲密地纠缠到一半离开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在他们刚刚结婚后磨合的时期,严戥或许是为了表现出自己的诚意、表达自己对他并无恶意,他尽力地也想好好对待他们的婚姻,努力维系这段关系,他们最开始的时候总是做到一半,然后严戥对他说抱歉,很快地离开。
反反复复的,大概有五六次的样子。
他以前在乎,陈点认为他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已经因对方的不忠名存实亡,他的日子被蒙上一层灰色。
但这段时间接触下来之后,他相信严戥不是滥情乱交的人。
不过至于他出去做了什么,陈点确实不知道,也没有很想知道了。他有的时候甚至真的开始无所谓严戥是否对婚姻忠诚,当他一次又一次地意识到严戥厌恶他的特殊之后,他希望严戥寻得真爱,他们双方都会好过一些。
但严戥又每次都会回来,没事人一样当作一切不曾发生,他们又抚摸、亲吻、接触,这个循环已经不断重演了很多次。
严戥名义上的弟弟严铮比陈点小一岁,读大三,和陈点一样外宿。陈点偶尔有课的时候严戥会顺路送他去学校,严铮那辆宝蓝色的低底盘跑车就那样高调地停在门口,倘若时间凑巧还能看到严铮刚从车上下来。
比起羽翼丰满的大儿子,对于严沛峰来说当然是听话混蛋的小儿子更容易亲近,让他有做父亲的成就感。
严戥和他的父亲并不是很像,但严铮却和严沛峰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性格也比严戥乖顺很多。
这天严戥的车刚刚停下,旁边就闪过一个亮色的车影,严铮落下车窗露出一张笑脸:“哥、嫂子。”
和他的兄长比起来,严铮实在是其貌不扬。他有私生子的通病,那就是张扬又窝囊。他深知自己得到的一切和严戥相比只是九牛一毛,但又没有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索求更多,因为在严沛峰心里他永远是他不忠的证据,上不了台面的错误。
严戥没有给面子,车窗自始自终没有降下,他要求陈点在车里等一会儿再出去,严铮也不恼,好奇地贴着车窗想看里面的光景,车窗是防窥的,只有两个深色的身影,严铮用手指叩了叩:“我认错了吗,车牌没错的呀。”
严戥和陈点静静对视,因为不知道该做什么来度过这段本不需要等待的空白时间,于是陈点探身凑近严戥,严戥低下头碰了碰他的嘴唇,蜻蜓点水。
陈点想继续,严戥又没心思了。
“少和他接触。”
“我知道,你说过好几次了,我每次都乖乖照做的啊。”
严戥满意陈点的一点就是他真的无条件对他的要求作出反馈,并且从来不会过多的干涉,也不会问背后的原因,就只是顺从,像一条小狗一样忠诚。
严铮停留了一会儿,见车内的人确实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便离开了,僵硬的笑容让他牙酸。
陈点推开严戥:“我可以走了吗?”
“可以。”严戥仍然不是很放心,对于这位他从来没有正眼瞧过的弟弟他永远厌恶,从前他也怜悯过严铮,那时他觉得年幼的严铮也只是受害者。
直到严铮让他的双手沾满鲜血。
烈日当空,陈点躲进阴凉的地方向教学楼的方向走,没一会儿身后就有一个不远不近的脚步声,陈点余光瞥见,他不想惹麻烦,严铮难缠又烦人,他已经拉黑过他的联系方式,但严铮的信息源源不断地通过不同的手机号时不时地跳出来。
毕竟是严戥的弟弟,他知道对严戥来说最好的就是生命中当作严铮从没出现过,陈点虽然十分不舒服,但他没有跟严戥说过这些糟心事。
严铮本来就不着调,莫名其妙的短信只是困扰他一个人的话还好,如果闹得严戥知道,那么势必是严家的又一场大战,陈点只是想一想都觉得头大。
他不知道严铮的母亲、严沛峰出轨的对象究竟是谁,陈点无意参与严家上一辈的事情,那对严戥来说应该也不是什么值得提及的往事。
但严铮得寸进尺。
他快步走上来和陈点并行:“终于开学了,我给你发消息怎么都不回复啊?”
陈点不看他:“我认为我们并不认识。”
严铮早就练就了厚脸皮,他认认真真解释:“怎么会呢,你是我哥的老婆,是我嫂子,怎么算不认识呢?”
陈点终于瞥了他一眼,简直像恩赐地开口:“因为我丈夫不喜欢。”
严铮大笑起来:“丈夫?你、丈、夫?所以你真的是女孩子是吗?”
他们两个人实在很惹眼,严铮又举止夸张,他们引人侧目,陈点忍无可忍,他拉着严铮走到楼道的死角。严铮其貌不扬,唯独身形和他的父亲一样高大,比陈点高大不少,他表情怪异地摸着被陈点接触过的手腕。
“我不管你从哪里道听途说来的这些事情,但是我是严戥的妻子,我只是他的妻子,与你没有任何关系。”陈点冷酷无情,“我在严家的家谱上,没有看到过你的名字。”
严铮顽劣的笑脸终于破碎了,他被戳到了痛处,一时难以反驳。
一个怪异的外姓男人竟然都已经入了严家的家谱,而他身为严沛峰的儿子,却始终低人一等。
严铮的声音似乎来自阴沉的地狱:“可是我有什么错,我也是爸爸的儿子,我为什么不可以和我哥一样。”
陈点觉得他很可笑:“你不是严戥的弟弟,他从没有认为自己还有一个弟弟。”
严铮茫然地看着他,陈点等背影映在他的眼睛里,直到燃烧殆尽才消失。
陈点自己的家庭还算美满,他的父母感情融洽,母亲像个长不大的永远活在童话里的公主,父亲因为出身低微因此对他的母亲百般宠爱,其实他的父母之间关系并不对等,他的母亲给一点点爱他的父亲就会交付全部。
这样的关系注定陈点在这个家庭中缺少关怀,他的父亲和母亲最爱的是谁不重要,陈点明确知道的是都不是自己。他独自和自己畸形的身体抗争,因为优渥的家境和接触的环境让他并未走偏。
父母给不了他足够的爱,陈点并不在乎,他们的恩爱让陈点相信他也可以拥有这样的温暖。
但多年以来他的父母交往的人之中出轨、在外生下私生子女的比比皆是,有所作为的一二,大部分都是浑浑噩噩度日的阿斗。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偏见,尤其是严铮已经显现出他恶劣又极端的一面,陈点想严铮也不能怪他恶意揣测他。
他对自己哥哥拥有的东西有所偏执,而物质上的东西他能够要到的东西十分有限,精神上的东西他知道自己永远是的初夜被猝不及防地搞砸,之后的事情对严戥来说简直是噩梦,他回忆不起那晚陈点的表情了,为了不让陈点害怕,灯光被他调得很暗,他摸到那道不属于男人的口子,像一个充满吸力的黑洞一样绞住他的手指…
陈点那时是什么心情?严戥心里升起巨大的怜悯,一年了,他慢慢接受陈点,但仍然接受不了陈点的特殊。
陈点已经闭上眼睛了,半梦半醒地被他玩阴茎,大腿敞开全然信任他的样子,内裤半褪包住阴茎下面的口子,严戥知道只要他伸出手指向下拉一下就能看到那里,他已经没有那么害怕,但同样没有接受的想法。
他希望陈点能够去做手术,他们没有好好地谈过这件事情,严戥想时机未到,他要找一个合适的时候和陈点认真地谈谈这件事情,他需要一个将自私合理化的理由。
严戥勾了一下内裤的边缘,粉色的穴口显出一种成熟的艳红,充血还未完全消下去的阴蒂仍然凸起,严戥突然有了性冲动,他迅速将两根阴茎握在一起挤压,陈点闭着眼睛蹬腿:“嗯…呜。”
他把阴茎对准陈点的逼口,射出来的精液落在他的阴唇上,紧接着他仿佛回到和陈点的女穴初次接触时一样,那里像一个充满吸力的黑洞,严戥无知无觉地,想被什么吸引着,他将阴茎抵上去,用精液涂满了陈点的小穴。
陈点骇然从梦中惊醒,他不可置信,但身体因为严戥的举动怪异地痉挛高潮,被严戥用龟头毫无阻隔地磨竟然让他大有感觉,猝不及防地,逼水便浇在了他的冠部。
只要挺身,他就会进去。
陈点咬唇看他,湿润的眼眶无声流泪,不知道是太困还是因为别的。他将双腿张开,做好了迎接他的丈夫的准备。
但最终严戥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陈点于是死心,他伸手搭住严戥的肩膀,给他台阶下:“我想睡觉,不要闹我了好吗。”
严戥不说话,陈点又补了一句:“一周年快乐。”
他很快睡了过去,睡前性行为好像已经变成了膝跳反射一样自然的事情。
陈点觉得自己得感谢人的动物本能,他真的疲倦到不想去思考任何东西了,不论是调理身子也好还是揣测他丈夫的心思也好,他都做得足够多了。
27
他们的蜜月旅行整整推迟了一年,在纪念日这一天被重启。
陈点对此毫不知情,是第二天他睡醒之后被严戥通知,他根本没来得及收拾行李就已经被塞上了开往机场的车。严戥匆匆回来一趟,好像真的就只是为了接上他去度蜜月。
陈点只背了一个双肩包,空空荡荡的包里裹着他那瓶白色的药。一切都太仓促,这一天原本他应该回主宅吃药的,他在机场给阿姨发了信息告知他这段时间不必准备,发完信息严戥正好走到他身后,陈点掩了一下屏幕,严戥自然察觉了他的小动作,他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将手里的咖啡递给陈点。
他心不在焉,漫无目的地走神,严戥告知了此行的目的地之后陈点讷讷地“噢”了一声,他似乎兴致缺缺,严戥摸着他的头发以为他是没有睡好。
这是一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是他和严戥母亲的计划被迫中断,陈点心里牵挂着事情。那中药起初他觉得难以入口,喝过几次之后竟然习惯了。温热的中药喝下之后他的小腹处会有一阵燃烧的感觉,紧接着全身都暖烘烘的,他还泡过几次药浴,陈点很喜欢。
同时陈点讨厌突如其来的变故,临时起意的旅行让他没有安全感,他是一个会为了出行做很多功课和准备的人。
过安检的时候出了差错,陈点背包里没有任何文字的药瓶被扣下,他知道之后几乎血液倒流,严戥就在他身后,他硬着头皮和对方解释是什么药剂,当然不可能吐露实情,陈点支支吾吾的解释让他显得更窘迫了,但好在还是给他放行了。
他尽量让自己显得平常一些,希望严戥没有注意到他这边的突发情况。
严戥觉得夫妻之间有自己的秘密是很正常的事情,就像他不会去过问陈点在和谁发消息一样,陈点有他的自由。
但这不意味着同样的事情在短时间内可以被允许发生两次。
他像怀孕的雌性袋鼠一样护着自己肚子里的双肩包,严戥看他一眼,陈点顾左右而言他,刚才还对目的地不感兴趣的人开始问起了行程,严戥顺着他的话解释。
旅程在诡异的氛围中启程了。
最开始的几天严戥仍然在处理工作上的事情,这座填海建造的新城市处处透露着金钱的味道,风景就只是大海,人文更是根本没有。酒店举办的峰会正是严戥需要忙碌的事情,因为规格排场很大,一切出行都需要持证通行,陈点讨厌麻烦,于是干脆不离开酒店。
严戥一旦离开房间就会失联,峰会的性质不允许出席者携带通讯设备。陈点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敢拿出那瓶白色罐子把药服下去。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陈点觉得这瓶药的催化效果更显着,他原本就窄的腰因为臀部的丰满显得更细,身体的变化细微绵密,他说不清楚究竟是哪里变了,但似乎都不同了一些。雌化让他变得细腻,同时他似乎感到周身有一股力量,让他相信他薄薄的肚皮真的能够容下一个生命。
“三天了还查不到?我已经没有耐心了。”严戥焦躁地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十分钟前他再一次目睹自己的妻子服用这种不知名的奇怪的药,严戥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到陈点对这件事情的小心翼翼,做贼一般,吃完后还会用一层布将那个药瓶裹紧。
他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前段时间他在陈点手里查获的“ed”,那时陈点也是一个人躲起来对着药剂研究,严戥那个时候没有想很多,他以为真的是因为自己不碰他所以陈点另辟蹊径,但现在看来陈点没有说谎,陈点说那瓶药是妈妈给他的,严戥先入为主地以为是陈若素。
陈点脸皮薄,怎么会和自己的母亲讲床上的事情呢,那瓶壮阳药显得那样突兀。
但如果它只是附赠呢。
严戥只抓住一个很小的苗头,他也想不明白究竟会是什么东西,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就是将东西拿去检测化验,他们到达的第一晚,趁着陈点熟睡他就把事情吩咐下去了,但三天过去了,没有任何眉目。
第四天峰会结束,主办方安排了晚宴,陈点被严戥要求女装出席。
他觉得这根本不是什么旅游,明明就是陪着严戥出差,他怨气十足。严戥没有诚意。
事实上结婚一周年纪念日确实是在cathy的提醒下严戥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与其等待延误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的飞机,他不如回家一趟度过一个纪念日,顺便带着陈点出行接下来的行程。严戥让cathy去准备花束,凌晨的海市哪有花店营业,幸好她人脉众多才完成了上司的任务。
陈点和严戥坐得不远,他还记得严戥明明不喜欢女装的自己,他忍不住抱怨:“我男装出席不行吗?这里不是已经通过同性恋婚姻法了嘛,怎么还这么多规矩。”
严戥将皮夹里他的护照打开来在他面前晃一晃:“陈女士,你的护照信息,性别是女性。”
陈点:“…”
严家神通广大,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才将他的年龄和性别都全部修改了,改成女性还不够,他年纪小,根本不到法定结婚年龄,于是两个全部都修改,一切都是为了他和严戥可以结婚。
外籍化妆师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陈点对上对方善意夸赞的眼神,翘着兰花指为他涂口红的男人夸他迷人。
严戥不动声色地接过化妆师的话,对方惊讶夸张地瞪大了眼睛:“妻子?他是你的妻子?”
“同性婚姻已经合法了吗?在你们那里?这么大的新闻为什么全世界都没有报导?”
严戥摇头,陈点还没有扑腮红就已经两颊粉红,严戥对他微笑:“不是的,他为了嫁给我,将身份修改为了女性。”
“女性…伟大的女性。”他对陈点比了一个摇滚的手势,说他很酷。
严戥猛然间醍醐灌顶,关于那瓶药剂会是什么东西,他好像突然间抓到了方向。
陈点对此毫不知情。
晚会气氛轻松,在这个社交场合里他和严戥算是最年轻了。带同性伴侣出席的也不在少数,其中有一对亚裔面孔,陈点站在严戥身边走神的时候和对方眼神撞了个正着,陈点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对方善意的笑容,总之回个笑脸总归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