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你不能生
陈点身边围了几个人,他的假发微微倾斜,眼前的一小杯酒只剩下几滴,严戥拿过来闻了一口,奇异的味道和未溶解的粉末直冲鼻腔,严戥立刻知道了是怎么回事。李凯文和他对视一眼,幸好陈点身边的人是他的手下的保镖,虽然没有阻止陈点喝下这杯来路不明的酒,但起码现在陈点还在这里,一切还在可控范围之内。
严戥眼神阴霾,李凯文十分愧疚,他质问自己的手下:“怎么回事?!”
这样的事情常有发生,他办派对只为eric开心,至于会发生什么,李凯文从不关心。但这一次不一样,这样的事情竟然发生在他兄弟的妻子身上,李凯文实在是挂不住脸,eric也惊呼起来:“发生了什么?”
陈点乖得不可思议,他垂着头将自己蜷缩起来,他觉得浑身都很热,就像是喝完中药之后阿姨就为他准备了药浴,燃烧的温度从下腹蔓延至全身,起初还可以忍受,但渐渐的他的阴茎勃起,修身的长裙显出一点弧度,他觉得屁股很热、很湿,以为自己坐得太久出了汗,稍稍一动,竟然是女穴的水打湿了内裤。
被人触碰的瞬间陈点剧烈反抗,于是那人蹲在他面前,陈点觉得他眼前的世界很模糊,他辨认得很辛苦,那男人在说话,传到他耳朵里像是被加了一层水底的音效。
“这件事情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严戥将人横打抱起,陈点挣扎起来,严戥同样焦躁,话虽然是对着李凯文说的,但他却分不出眼神给李凯文。
eric关切地看着陈点蜷缩在那男人怀里被他抱着离开,他是多情的人,情绪表现都很激烈。
当他转头对上自己爱人的眼睛,他懊恼极了,怪他演技还是不够好。
李凯文抱臂看他,没有温度地问他:“为什么要给陈点下药?”
“我只是顺水推舟嘛。”他道歉,“才是主谋。”
严戥最担心的是春药是否会和陈点服用的不知名的药对冲,他用客房内的内部电话联系酒店,但电话占线,今天又恰好是峰会的最后一天,原本配备的医疗资源也已经撤出,严戥坐在沙发前给李凯文发信息,他希望对方可以首先确定是什么药剂。
但不多时,浴室便传来了可怜的呜咽声,紧接着就是一阵水花外撒的声音,陈点浑身赤裸,假发湿透了粘在身上,妆容仍然精致,胸部有一丝丝弧度,翘起的阴茎可怜可爱,他锁定了严戥之后快步向他走过去。
“我叫你好多次,为什么不理我啊?”他抓住严戥的手往自己的胸部摸,整个人都要贴住严戥,像被高温熔化的蜡烛,语气哀怨。
严戥让酒店准备了大量的冰块送到房间,他把他塞进浴缸里泡冰水,陈点很是挣扎了一番,但身体的热让他感觉不到冰块的冷冽,像是失温症,陈点只是短暂地舒服了,很快他便不满足,于是出门寻找严戥。
春药让他大胆热烈,他完全忘记自己的奇怪,只是直白地渴求严戥的触碰。陈点浑身都白,雪白的肌肤上星星点点的有很多红色的痣,从耳后一路蔓延至胸口、又从胸口蔓延至侧腰,他抬腿跨坐在严戥的大腿上,用汁水泛滥的女穴摩擦他的西装裤,希望他能够碰碰自己。
“哥,嗯…哥。”
严戥不为所动,李凯文的回复停留在“稍等”,他实在是等不及了,便伸手捂住了陈点的嘴巴,他拨通了李凯文的电话。
电话接通,陈点不知死活地用舌头顶他的掌心,李凯文的声音从那一头传出来,严戥忍无可忍地将手指插入他的小嘴,陈点顺从地吮吸舔舐他的手指,像用阴茎鞭挞他的小舌。
“是什么东西知道了吗?我怕太烈他受不住。”严戥用指腹压他的舌头,抽出手指的瞬间陈点仍然维持着吐着舌头的模样,于是严戥伸舌跟他纠缠在一起。
李凯文忽略那头奇怪的声音,他回答道:“小玩意儿,查到了,不烈你别害怕,让他多喝水。”
“知道了。”
严戥挂了电话,陈点黏着他不肯走,他又实在是心情欠佳,陈点全然被药物控制的骚样让他大动肝火,他把人拖到直饮水水台前,让陈点以仰面向上的模样张开嘴,直饮水源源不断地落入他的嘴里,他吞咽得很艰难,小舌头艳红,不明显的喉结一动一动,他开始不受控制地咳嗽,偏过头想要逃,但严戥扣着他的下巴不让他走。
“呜——!咳唔。”
严戥低下头,水被他的长舌送进陈点的喉咙,他生出一种要溺亡的恐惧,严戥慢慢将他口腔里来不及吞咽的水卷走,舌头纠缠得难分离,陈点攀着他的肩膀深吻,他的假发被扯掉,严戥抓住他的一条大腿往上送,汁水淋漓的女穴就这样暴露在严戥面前。
通常如此,陈点一定会哭。但今天他吃了春药,羞耻烟消云散,他甚至用一根手指将那里分得更开,严戥移开视线,陈点开始委屈:“为什么不看我?你讨厌我吗?!”
“哪里不舒服?”
严戥转而抚摸他的乳头,包住了挤压,他想知道陈点还会不会喷奶。
明明是男孩子,却有肿大能够喷出奶水的胸部,与女人无异的完整女穴,陈点像一个人为精心打造的孕体,可以满足男人最恶劣原始的需求:性和繁衍。
“你不喜欢的地方。”陈点指了指自己的女穴,重复一遍,“你不喜欢的地方。”
“我能为你做什么?”严戥捏住他的臀瓣,他勃起的阴茎在臀缝摩擦,“你想要我进去?”
他大力点头:“嗯!”
严戥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陈点的身体被打开到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大腿之间的角度近乎是一字,严戥将他压在饮水台边进入,当然被操开的仍然是后穴,女穴被冷落,只能从撞击中分一杯羹、小小的快感让陈点崩溃。
“继续喝水。”严戥打开直饮水,陈点被干得往前耸,低垂的黑发被直饮水打湿,严戥于是抓着他的头发让他仰面。
“啊…要,呜——前面、要,要…”
下体连接的地方汁水四溅,陈点的嘴巴被源源不断地灌入水,他的妆容乱糟糟,嘴里的水混着化妆品的味道,严戥沉默而强硬地把他钉在他的阴茎上,粗暴的性爱让他混沌的大脑清醒了些,他控诉严戥:“太快…不…!啊啊啊…”
他想控诉严戥不把他当人一样操干,话到嘴边竟然脱口而出:“我不是狗…”
严戥一愣,因为他的话阴茎颤抖,大股大股的精液射在了穴内,陈点修长的大腿开始上下颤,他的臀部因为高潮而抖得厉害,最后他抓着饮水台的大理石,浑身脱力地倒在冰凉的石头上。
畜生交配的时候会因为生殖器肿大而无法分开,母狗痛苦地想离开但挣扎不能。
严戥的粗暴让他恐慌,他不想变成可怜的母畜,严戥不能这么对他。
他仍然躁动,但周身冰凉,冰水浸泡、身体又源源不断地被水打湿,严戥抱着他去冲热水澡,他们在浴室内又结合了一次。
严戥温柔地破开他的后穴,特赦一般允许陈点自己抚慰阴蒂。
他最终脱力,无法立刻合拢的后穴流出精液,严戥用手指帮他抠了出来,问他好了吗,还有没有不舒服。
“前面,”陈点小声说,“好痒…哥,唔”
严戥神色淡淡,他扯着嘴角似笑非笑,又问了一遍:“你想要我进去?”
他点点头,然后又摇头。
“用别的也可以。”陈点跪下来含住他射完后半勃的阴茎,吸吮未流尽的精液,他露出十足讨好的表情,“我自己来,你出去吧。”
严戥起身,将自己放在洗手池上的眼镜拿到手里,他没有给自己戴上,转而递给陈点。
“用镜腿。”
30
严戥戴的是一副细边框银边眼镜,他鼻梁高挺、从容斯文的面貌和眼镜十分相配,但严戥并不是经常佩戴,只是在某些特定的场合佩戴,陈点为此觉得可惜。
他伸手接过严戥的眼镜,很轻,但镜腿有金属的分量感,很细长的一个弧度,严戥似笑非笑但不容拒绝,陈点已经缓过来了大半,他本就喝得不多,只是为了让自己更大胆一点,严戥不碰他,他于是另辟蹊径,在eric的怂恿建议下不惜给自己下药。
严戥还是不愿意碰他,陈点从他拒绝之后就开始后悔,这次的拒绝带给他的羞辱比从前更甚,严戥在观看变装女王秀的时候的眼神都是带着赞许的。陈点不明白,为什么偏偏他什么都得不到。
但现在他已经没有退路可走,是他自己选择喝下那杯加了东西的酒,他硬着头皮也要把戏演下去。
“唔”
严戥蹲在他身前,将他额前的湿发轻轻拨开,他的手指顺着陈点的胸部打圈,好整以暇地对陈点抬了抬下巴:“继续。”
陈点双腿张开,虽然被操开射精的是后穴,前面的肉缝却也显出一种被蹂躏熟透的艳粉,汁水淋漓的小逼挂着汁,陈点闭着眼睛用手指分开自己的阴唇,露出更深层的嫩肉。
他已经管不了太多,无论严戥是不是还在看他,还是已经像以前一样别开了眼,陈点通通看不见也不想看见。冷硬的镜腿太细,轻松地就滑了进去,因为过于细因此陈点都没有感觉,直到底部抵住他的肉核,再往里推会破开的就是宫口。
“啊…哈,不要,不要用这个,不舒服。”
他睁开眼,严戥的眼里有某种深重的欲念,陈点尚且不知道那是什么,他想的是又被严戥讨厌了。
陈点忍不住并拢膝盖,他快要崩溃:“不要看我…不喜欢就不要看,你走开!”
严戥替他抽出眼镜,末端竟然还纠缠不清地扯起一道黏腻的丝,严戥凑近了将人揽在怀里,陈点的胸部在他低头就能吻住的角度,陈点回头和他接吻,他脆弱的时候就想不到什么孩子、什么离开,他只希望严戥会碰他,会进入他。
他们结合过,但是不够,远远不够,他想要被塞满的是他隐藏了一辈子的秘密,如果他的爱人可以和他一起分担这个秘密,他会觉得不再是孤身一人。
“进来吧,嗯?好不好?”陈点求他,“哥,真的很讨厌我吗?”
“怎么会。”严戥怜惜地擦去他的泪水,陈点天真到可怜,他几乎已经可以确定这个还没走出校园的小孩已经在背地里做了很多备孕的事情,畸形的身体给了他一丝希望,陈点竟然可笑地期待能够为他生育,但是严戥不需要孩子,不需要枷锁。
“那为什么不碰我呢?”这个问题他想问很久,一年后的今天终于问出口了。
其实严戥的回答是显而易见的,他不碰女人。
陈点知道他不应该怪严戥,在这件事情上他也是一个不知情的受害者,他是个完全的同性恋,不能接受女人的逼很正常。
“因为舍不得。”严戥似笑非笑,随意的回答将他的话题揭了过去。
陈点一瞬间想要笑,多么让人挑不出错误的一个回答。
“用架子磨阴蒂会舒服吗?”严戥像在和他探讨什么学术问题,“会很爽吗?”
还不等他回答,严戥就已经用镜腿的最末端的硬块抵住了他肉缝最上端肿胀的阴蒂,他压着镜架研磨了几圈,激烈的快感让陈点陷入恐惧:“不…嗯啊哈…”
严戥有一种难以自制的性冲动,他从前几次和陈点做爱就发现了,陈点有一个女人的逼的事实竟然让他有一种诡异隐秘的兴奋,心里的厌恶抵不住生理的勃起,他竟然对陈点的那里有幻想有感觉。
他从没有体会过少年时期的性冲动在这一刻出现,严戥并不想进入,起码现在不。
但他感觉到一种深刻的干渴,陈点全身上下出水最多的地方——他那张漂亮诡异的小逼,生得干净漂亮,没有一丝杂毛,很软很软、隔着内裤的触感都很软。他想要接吻。
性爱让人盲目热烈得像原始动物,他竟然也会沦陷其中。
他想接吻。
陈点的穴口实在很小很窄,不是血淋淋的一道可怕的口子,其实和他的身体连在一起并不突兀,陈点的一切都不难看。
“不,不…不可以一开始就这样。”陈点扭着屁股躲,镜腿却进得更深,本就敏感的阴蒂被戳到了硬起突出的核,他抖得不正常,严戥一边轻声问他怎么了一边把他抬起来的腰压下去,陈点大叫:“啊啊啊!——我要尿…”
他被灌了很多水,酥麻的热意像是有成千上万只蚂蚁顺着他的大腿内侧爬过他的阴户,陈点开始求饶:“不要了,真的不要了嗯…唔…我不要!”
严戥的眼镜腿消失了一半,镜腿的尾部与他的阴蒂贴得严丝合缝,灭顶的快感让他像一条待宰的鱼一样扑腾。
但很快,那种折磨人的快感顷刻间消失了,严戥在他即将高潮之前终于善心大发,抽出了那冷冰冰的东西,严戥气定神闲地将眼镜戴好,扶了扶鼻心。
陈点被他的动作弄得面红耳赤:“为什么要戴…”
下一刻,在他全然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严戥的眼镜再一次抵上他的阴户。
他高挺的鼻梁嵌在陈点的穴口,湿滑黏腻的触感、严戥用舌头包住他的逼口。
“啊…不…”他被吓傻了,第一反应是要逃,他不明白严戥为什么会这样做,这么脏的地方,他根本不愿意看、不愿意碰的地方,为什么要用舌头舔?
严戥舔了一口,并不讨厌。他把陈点蜷缩欲逃的腿压回来,将他的腿牢牢压制住,先是在他阴部周围舔了一圈,直到那里发亮的水渍中布满他的唾液,紧接着他掰开陈点的穴,被作乱过的小逼透红烂熟,严戥抬头看了陈点一眼,他咬唇摇头:“不要,我不喜欢…”
他的脸仍然冷淡,巨大的羞耻感毁天灭地,上一秒他还沉溺于丈夫厌恶他的钝痛,这一刻严戥又太夸张了…他从没想过这里可以和舌头接触,严戥为什么要这样做,陈点的阴蒂被他啃咬吸吮,严戥的下巴扣进他的穴内,让他有一种被操干的错觉。
这么小,连舌头都要挤进去,操进去对陈点来说该是怎样的折磨。
不知死活的小孩竟然还妄想生一个孩子,他会下体撕裂,陈点究竟知不知道这些。
“我错了,不要了…啊啊啊——严戥!哥哥,呜——不要这么对我…”
可怕的快感混着酥麻的热意,被舔到麻木的小穴的快感不知道来源于严戥的舌头,还是因为在被他舔的这个事实,陈点浑身紧绷,全然无法全身心投入性爱之中享受,他无意识地用下腹摩擦严戥的舌头,笔挺的阴茎和他的眼镜一下一下地撞击,他连呻吟都不成调,想要逃跑挣扎得越来越厉害,严戥掐住他的大腿舌头向上一顶。
“啊——!…”
淋漓的汁水尽数喷在了他脸上,严戥的镜片一瞬间模糊,他也愣住了。
陈点崩溃大哭:“我不喜欢,我说了不喜欢,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我讨厌你!”
严戥一阵反胃,陈点热潮瞬间褪去,他看着自己的丈夫离开进入浴室,热血倒流,冷汗布满他的后背。
过了一会儿,等到浴室的水声停止,他拖着倦怠的身体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严戥已经收拾好。
“还有不舒服吗?”
陈点摇头:“没有了。”
“真的很害怕吗,刚刚?”严戥低头和他接吻,陈点偏头躲,严戥盯了他一会儿,陈点仍然两颊粉红,“怕我嘴里有你的味道吗?”
严戥伸出舌头,陈点乖顺地贴上去和他碰了碰。
“没有吧,味道很淡。”严戥安慰道,“不喜欢我以后就不做了。”
陈点还是想问,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呢?但是他觉得应该也问不出所以然,床上的事情是最不受控制的,他原本以为他今天可以得逞,严戥会可怜他、进入他,但是严戥还是没有,严戥用嘴巴和他下面接吻。
陈点欲言又止,严戥用鼻子碰他的鼻子:“这次相信我了吗,我说我不讨厌。”
“嗯。”但是你也不喜欢。
“你还记不记得上次你被我干得不清醒,说了什么。”严戥打开吹风机为他吹头发。
“嗯?”
他们的目光在镜子里交错,严戥勾了勾唇:“你说,你要给我生小孩,我在想,你吃一根舌头都艰难,还能生小孩吗?”
陈点不确定严戥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但他浑身僵直。
31
陈点经历过一场情事之后就会熟睡,春药又透支了他太多体力,他沉沉睡去。
严戥帮人盖好被子,烦躁未消退半分。他们的房间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坐落在海岸线边缘的酒店从窗户望出去就是被月光照亮的海面,漆黑的深海被海风带起大浪,远远压过来。
严戥想要抽一支烟,含到嘴边又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看了双眼紧闭呼吸均匀的陈点,最终抽出来,扔到一边。
李凯文和他约见在楼下的酒吧见面,两个男人身上都带着一股性爱后的颓靡气味,严戥的脖子被陈点掐了一条细长渗血的口子,怎么看都不正经。
严戥对上李凯文不怀好意的目光,没心思和他聊床上的事情,开门见山问他:“谁下的药,查出来了吗?”
李凯文已经和eric约定好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严戥,他摆手:“我们的位置正好是监控死角,暂时没查到。”
“药呢?”
“成分加急检测出来了,我问了基因库的人,他说是北美一家研究所新型的促产药,盆腔会被打开,激素催化下可以减轻产妇的生育痛,”李凯文见他皱眉,他试探道,“你们在备孕?”
诚然他已经猜到用途,但这个直白的事实还是让他受到了冲击。
严戥面色冷峻,根本没有即将为人父的温柔,李凯文担心道:“怎么了?”
“他根本不能生。”严戥暴躁地说。
“你的妻子有生育困难?怪不得需要吃这种药,新型的药剂价格高昂,你给我的两小片怎么也要四位数,一瓶更是天价,她很爱你。”李凯文不打算要孩子,他还记得他们大学的时候,他和严戥推心置腹,这位人前展现出巨大的活力热情的朋友私下却是十足冷淡漠然的性格,严戥明确地表示他讨厌孩子,他是不婚主义、不育主义。
但他现在遇到了一个将他的想法全部改变的人,李凯文衷心地祝福他。
“放屁。”严戥情绪失控是难得一见的事情,“他是双性人,他根本生不了孩子。”
李凯文困惑地看了他一眼,他花费了一些时间才理解严戥的话,即使他是医学生,但也从未碰见过真正的双性人。
“你娶到了heraphrodit,严戥。”他说,你娶到希腊神话里漂亮的阴阳神。
“怪不得,我说你怎么会和女人结婚,原来是这样。”李凯文有些羡慕,“那他真的很爱你,不然为什么想要为你生孩子呢。”
“我不需要孩子。”严戥神色漠然。
“太伤人了,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李凯文撑着头看他,“我记得你无法接受女人的下体,根本看不了,对吧。那你妻子呢?”
这样私密的事情,严戥回复了四个字:“无可奉告。”
“小气。”李凯文撇撇嘴,接着又说,“但是这种机密药剂他是通过什么渠道获得的呢,说实在的,钱是次要的,他哪里来的人脉搞的这些药?”
“我不知道。”严戥心底隐隐有了猜测。
令他暴躁的是他根本不知道陈点服用这种莫名其妙的药有多久了,他无从得知陈点的身体发生了多少变化,但最骇人的变化一定是那次他的奶水被自己吮出来,母乳的味道带着血腥味,他最害怕厌恶的两种味道交织在一起,严戥那时还以为真的只是陈点身体奇怪,但原来一切都有因果。
“那你打算怎么办?直接跟他说真的很伤人,不要那么做。”
严戥没有回答,这个总是沉默的男人孑然一身向黑暗里走去,李凯文觉得他的背影像是他一生的命运,严戥总是抗拒亲密的关系,他从没见过他真正接纳过某个人,李凯文在心底为他祈祷。
第二天下午,他们从这座新建的滨海城市坐直升机飞跃海面,陈点精神不佳,药劲在阳光明媚的下午开始暴露后遗症,他恹恹地窝着,颠簸和巨大的轰鸣声让他饱受折磨。
严戥开始觉得自己的安排很错误。
他们到达的私人小岛只有一座度假庄园,配备了管家厨师,严戥打算在这里度过与世隔绝的三天。第一天陈点一直在补觉,第二天他终于有了点精神,严戥将钓上来的海鱼简单料理,他们一起望着大海吃饭。
陈点恍然觉得这样的日子他们已经过了很久,他记好不记坏,严戥这一刻对他好,他就觉得严戥一直这么好。
但天公不作美,低纬度的海岛天气多变,第二天下午开始明媚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整个世界都只剩下雨点掉落的声音,他们的房间是半个水屋,通讯中断、原定的浮潜和出海也一概无法实施,于是他们只能在房间里做爱。
陈点觉得是下雨的缘故,他们半露天的环境,让结合充满缠绵的意味。雨点声音太大,覆盖了他的呻吟和严戥进出摩擦的水声,严戥仍然不插入他的女穴,但严戥慢慢允许他抚摸自己的阴蒂。
他的后穴被操得烂熟泛红,有的时候陈点睡过去了再醒过来,那东西仍然插在里面,他一动作后穴就兜不住精液,下一秒严戥也醒了,然后就是猛得一顶,开始又一轮的性交。
他们做了很多次,因为无事可做所以就只能做这件事情。
陈点平坦的小腹裸露着,严戥会用手掌的温度为他捂热,陈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或许和他一样什么都不想,只是最原始的交媾。
雨停了之后海水仍然是深色的黑,天空发阴,他们在水屋外的木板上做爱,陈点跨坐在他身上吞吐他的性器,因为掌握不好力道,性器滑落出来,下一刻插入他前面湿滑不堪的逼口,那张小嘴只是稍稍地包裹住了严戥的冠部。
严戥扣住他的腰,陈点媚态毕露:“啊嗯…”
严戥抽出来,用龟头在他的阴蒂上碾压摩擦过,接着让他膝行跪上去,陈点红肿的下体一路淌水,在严戥的前胸留下水渍,陈点的小逼落在他嘴巴前面,他伸出舌头咬他的阴蒂,陈点受不了地呻吟,淫荡地抵着他的下巴用那里的骨骼撞自己的逼。
“嗯…烂掉了…哥呜——”阴唇被他含在嘴里吮吸,严戥从前在床上也会用言语羞辱他,但自从他用舌头碰过他那里之后,严戥反而不再出声,他变得更加沉默、冷淡。却让他有一种被更加羞辱的感觉。
“哈…好了,好了!放开我!——”
严戥猛然一吸,接着压住他的小腹将他压在地上,高潮的小穴将木地板洇湿,阴霾的天空乍然放晴,陈点破败不堪地躺在地上,他感到一种满足的幸福,露出一个恬淡的笑容,他说:“好舒服,我好喜欢…哥,我好喜欢啊…”
他缓了一会儿,接着起身含住严戥的阴茎为他口交吞吐,鼓鼓囊囊的阴茎塞满了他的小嘴,他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卖力地插到最深处,几欲干呕也很好地忍住了,咽喉狭窄的嫩肉拼命地挤压严戥的阴茎,陈点的小嘴完全变形,漂亮的小脸也变得扭曲难看,沾满情欲的脸陷入痴态,他仿佛很享受口交,明明在从前,这对他来说是一种酷刑。
heraphrodit。
严戥用舌头抵着上牙根默默说了一遍。
带着男性生殖器官的少女。
陈点是个很大的麻烦,因为他总是对他心软。
32
宋敏华接到了来自严戥的电话,破天荒的,她冷情的儿子说要和她见一面。
他们关系不亲密,宋敏华已经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严戥便不再亲近任何人,她忙于事业,连丈夫出轨家里的佣人她都没有分出心思去理会。她不是弱势需要依仗丈夫的女人,与其浪费时间歇斯底里,她可以拿着这些时间促成更多的合作,获得更多利益。
等她回过头来意识到她同样忽略了自己的儿子,一切都已经于事无补。
母子俩都在电话里安静了一会儿,宋敏华在接到电话的那一刻就有了预感,她淡淡开口:“如果是关于陈点的事情,那么就在电话里说。”
严戥沉声问她:“你让他吃药?”
宋敏华大方承认,严戥告诉她:“我们不会有孩子,你无需将时间浪费在这里。”
“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你让我的妻子遭受非人承受的折磨,妈妈。”严戥叹了一口气,“你真的是在为我好吗?”
宋敏华没有回答,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电话只剩下忙音。
他们短暂的蜜月旅行已经结束,回到家已经一个星期,陈点仍然晕晕乎乎,虽然严戥仍然没有操开他的女穴,但他似乎痴迷于用舌头纠缠他下面最不堪的地方,这是比前者更要命的事情。陈点觉得一切都不真实。
陈点这几天常常往陈若素那儿跑。陈家的旧宅已经变卖,陈点的东西很多,他整理了一部分带回家里,剩下的会随着父母搬家搬去新家,放在他们为他准备的房间里。
陈若素其实已经不在家里居住,江茂山心疼她看着昔日居住的房子被一点点搬空,怕她为此伤心,他们在酒店里暂时安顿下来。
陈点对于父母的做法无语凝噎,其实放在从前,父亲赚钱顾家、母亲家底殷实,无论如何花销都容不得他置喙半句。但如今江茂山仍然有这样挥霍的能力,也要归功于严家的帮扶,否则他们早已经家破人亡。
陈点是有些埋怨他们的。
他已经接受了自己在父母的心中并没有那么重要的事实,江茂山曾经不止一次地告诉陈点,不要在妈妈面前提起自己身体的特殊,她给了你这样的生命,你说自己难过,她会比你难过百倍。
陈点表示理解,他的母亲是一位天真的少女。如果他一生缄口,那么他的母亲也会一生不知道他有过这样煎熬的时候;但如果他一旦开口,陈若素会没办法地陷入自责和恐慌。
最后的结局应该是他和父亲一起出面将她哄好,陈点要跟她再三保证他没关系,他的身体没有带给他痛苦。
然后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一切都不会发生什么变化。
陈点早已经预见了这样的结局,所以他聪明地缄口。
但最近又确实有些不同了,陈若素问他最近和严戥相处得如何的时候,陈点思索了一会儿,他应该自己都没有发现他面带微笑:“我们很好。”
“你们前段时间去旅游了吗?”陈若素小心翼翼地把苹果切成兔耳朵的形状,“噢,你今年要毕业了,多多出去玩呀。我毕业那一年遇到你爸爸,他在爷爷手下做事,我那个时候常常飞来飞去出去玩,每次下飞机你爷爷都让你爸爸来接我。”
陈若素面色粉红:“哎呀,不跟你说了。”
这个故事陈点已经听了无数遍,俗套的富家女和穷苦小子相爱的故事,家里父亲不同意,但生米煮成熟饭,结婚后不久他的爷爷便意外离世,江茂山从此成为陈若素唯一的依靠。
他的母亲一生幸福,陈点此刻心绪很满,他觉得自己和他的母亲一样是运气很好的人。
“啊,上次中介机构给我打电话,说联系不上你,问你准备申请哪所学校。”陈若素乍然想起来什么,“留学的钱爸爸妈妈还是给你留着的,我们供你去呀。”
陈点心脏一缩,平静恬淡的生活竟然让他完全没有了离开的想法,严戥给了他归巢的安全感。
他最近生活规律,在严戥为他圈出来的一众高校中选择了一所,对照着入学的条件,早起严戥出门之后,他便开始为这些事情做准备,下午他会为自己安排休闲时间,有的时候是看展有的时候是回学校听讲座,或者严戥需要他去一趟公司,他也会光明正大地穿过曾经自己办公的区域,在前同事的注视下进入严戥的办公室。
他们现在很好,和上一次他回答陈若素的时候不一样,那时候他觉得自己很可悲很可怜,他的丈夫并不爱他,但现在不是了,严戥的偏宠让他漂泊的心有了归所。
身体的秘密是他一生无法愈合的伤疤,他从前不在乎这些,但结婚之后不得不在乎,并且他越发因为身体而难堪,一切因严戥的冷落而起,也因他最近的变化而缓和,陈点希望就这样走下去吧,他似乎也没有怨言了。
陈点摇摇头:“应该不出国了,就留在海市。”
陈若素皱眉,她难得有这样情态认真的时候:“为什么?你准备了那么久,为什么突然不去呢,因为结婚?推迟一年留学也没关系啊,我知道你们现在感情好,但是你的二十岁不会再回头等你呀,小点,这件事情要慎重考虑哦。”
“可是我不是你…”陈点抠着掌心,他就是不一样啊,他不男不女,从小到大都从未独自一人出门远游,从没被人全心全意地呵护偏爱,现在他好像终于得到了,代价是留在他身边,陈点觉得这也是一件公平的事情。
每个人都不一样,他的母亲可以毫无顾虑地飞来飞去看世界,因为她那时候没结婚、她是个健全的不必为身体羞耻的女性,可是他不是。
“我把联系方式留给你?资金你不必担心,如果可以出去看看,就出去嘛,你们现在又不生小孩。”
陈若素盯着他的肚子,陈点浑身一颤,他心里苦得发涩,事实是严戥对孩子的事情一无所知,但他和宋敏华已经暗中规划了许久,他迫切地希望怀孕、生产,像严戥的表兄表嫂那样,紧紧地拴在一起。
陈点摇摇头:“不用了。”
陈若素有些生气,她生气像是小孩子赌气,因为对于这样的情绪很陌生,所以很快就破功,她开始数落严戥的不是,说他做法老派,竟然不让妻子离家,想当年她和陈点的的父亲结婚之后仍然是来去自由的,江茂山哪里会限制她那么多。
“严戥又不是爸爸,我也不是你。”
严戥不是穷小子,他也不是无忧无虑的大小姐,怎么能一样呢。
陈点离开后不久仍然收到了陈若素发来的机构联系方式,并且很是劝说了他一番,陈点有一种抓不住重心的轻飘感。生孩子的目的从离开变成留在严戥身边,截然相反的理由只是因为严戥给了他归属感。
但一切都很虚无缥缈。
陈点回复陈若素:好的,我知道了。
接着她又点开另一位母亲的联络界面,他问:
妈妈,最近不用喝煎药了吗?
直到严戥回家,宋敏华都没有回复。
陈点的轻飘感越发加重,但从严戥打开家门的那一刻开始一切骤然消失,陈点轻快地迎上去抱住他,他亲昵地用鼻子蹭严戥的下巴,仿佛他的一天都是为了等候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