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易变
可这清醒的代价实在太大了,他不敢再将自己和家族的生死荣辱都系于这脆弱的情字,让一切按部就班重来一次。
即便是在梦里,他也不愿重新再去经历一遍曾经撕心裂肺的绝望。
9
岩枭还想再劝,却见澹台烬复又坚定得在他掌心写下“回家”,只得答应下来,安排下人速速再去山下报信,让镇北王府提前做好安排,迎回自家二公子。
片刻后,岩枭安排好了一路接应和随从,重新回到澹台烬房内,“大夫说你的伤口还未愈合,若是卧在马车内强行移动,一路颠簸,伤口会有再次崩裂的风险,只好……冒犯了。”
岩枭说罢,便用厚实的披风将澹台烬牢牢拥住,又十分小心得打横抱起,仿佛珍而重之得捧着一怀宝物。
下山之路曲折,岩枭虽身怀武功,却放稳了身形不敢擅动,抱着澹台烬就这么一步步得轻步缓行,不过几时,汗珠便从他刀削般的下颌滑落到澹台烬的心口。
曾经,澹台烬被岩枭这般稳稳抱着,紧贴对方的胸口时,只听着二人胸腔内的心跳交互响起,觉得羞涩又眷恋。可如今澹台烬却想,若是还有力气,只想将头偏开去,离岩枭的胸膛越远越好。
10
这镇北王家的小公子似乎真被此番变故惊得不清,即便伤口未愈也仍坚持要带伤回府,一路上还防备得回避着自己的目光,只不过,岩枭余光里,早已发现澹台烬数次小动物般自以为隐秘机警的打量。
想到此处,岩枭自己也未发现,他的嘴角在不由自主得微微上扬。
怀中软玉温香,仿若抱着一捧轻软的云,比起那些勾心斗角,明枪暗箭,与这一眼便可看透的小公子相处可谓是一种精神上的消遣。因他之故,此次连镇北王府也不得不被牵涉入棋局,他不信太子党还能轻易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