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阳光
今年的太阳似乎特别的毒，照在身上像火烤着一样。
尤其现在又临近正午，走在太阳底下，更是连眼睛都刺的睁不开，就连走路带起的尘土，吸进鼻子里时都仿佛是滚烫的。
路上一个人影都见不到。
但是光恩没有办法，还是强忍着酷暑在路上游荡着。这倒不是因为他无处可去，而是在寻找他新买的手机。
辛苦打工几个月，咬着牙买下的新手机，居然就这样在回家的路上轻易丢掉了。
光恩只能硬着头皮在沿途寻找，期盼奇迹的发生。但他也知道这奇迹发生的可能性实在太低了，忍不住边找边在心里暗暗地骂自己真笨。
又急又气，又热又渴，光恩逐渐感到头晕目眩，最后靠着墙壁瘫倒在地上。
“光恩？是光恩吗？”迷迷糊糊中，他听到有人叫着自己的名字。
光恩强行打起精神，睁开眼睛，认出了面前的人。
那是学校里的一个年轻老师，叫赵秉德，刚来的时候还教过光恩一年。
不过，光恩在学校里并不是什么表现突出的学生，没想到他居然还记得自己。
赵秉德见他睁开了眼睛，马上露出了笑容。他走上前把光恩搀扶起来，询问他怎么回事。
光恩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赵秉德环顾四周，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本来嘛，这个时间，正常人应该都躲在家里睡午觉才是，只有光恩这种笨蛋才出来乱跑。
“你这是中暑了。我家就在附近，先去我家休息一下吧。”
光恩也顾不上太多，点了点头，跟着赵秉德往他家走去。
赵秉德的家在半山腰的一条岔路上，是这条岔路上唯一的民居，周围连个邻居都没有。他一边领着光恩向家里走去，一边和他东一嘴西一嘴的聊着天。
他大学毕业没多久，就从外地调来了这个山村小镇的中学。作为一个普通的中学教师，既没有钱又没有关系，所以现在还是孑身一人，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光恩的父母都早已去世，从小和奶奶生活在一起。
他的脑子不够聪明，学习一直马马虎虎，所以中学毕业就没有再上学了。奶奶托同村的叔叔辈帮忙在外面找了个后厨学徒的工作，倒是意外的很适合他。
本来，光恩今天是想趁着放假的机会，回来看看奶奶。没想到新买的手机弄丢了，还中暑晕倒在路边。
幸好遇到了赵秉德，否则光恩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赵秉德的家是这里最常见的二层小砖楼，墙面上刷了白灰，连瓷砖都没有贴。一进门，就只是一张木头方桌和几把竹编的椅子，不像一般人家，还会放着农具。
赵秉德安排光恩在椅子上坐下，转身进了后面的小厨房。出来的时候，他手里端着一杯可乐，里面漂着几个正方形的冰块，在气泡的推动下打着转。
他把可乐放到光恩面前。“喝吧，喝了应该会好一点。”
“谢谢老师！”光恩捧起水杯，灌了一大口冰可乐，“能碰到老师真是太好了，没想到老师还记得我。”
冰冷的可乐从嘴巴一直凉到肚子，让他的脑袋瞬间清醒了不少。
“因为你的名字很特别嘛，司徒光恩，很好听的名字。”赵秉德一边和他聊着，一边催促他把可乐喝光。
“其实我们村姓司徒的挺多的。”光恩不好意思的笑着，他还不太习惯被老师夸奖。在老师的催促下，他又喝下了大半杯可乐。
“你从学徒的地方回来，告诉家里人了吗？”赵秉德问。
“没有呢，本来想给奶奶一个惊喜。而且我奶奶也没有手机。”说到手机，光恩又闭嘴了，如果当初不买那个手机就好了。他低下头，继续喝着可乐。
可能是冰可乐让中暑的不适感很快过去了，光恩喝光后竟然泛起了困意。
他告诉自己，赵秉德只是让他休息一下，不能在老师的家里睡着，然而眼皮还是止不住的打架，越来越沉重。
光恩醒来的时候，四周已经是漆黑一片。
他的头有点疼，想翻个身，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都动弹不得，被绳子牢牢绑住了，想叫出来，才发现嘴巴里被塞得满满当当的，根本张不开。
他努力让眼睛适应着周围漆黑的环境，逐渐能看到了一点东西。
此时的他是在一个窗帘拉上的房间里，身下是一张铁架子单人床，自己的手脚就是被麻绳绑在了床头床尾的栏杆上。
他用力扭动着身体，踢着拽着，然而麻绳捆的太牢，毫无作用。
他回想着睡着之前的一切，问题只可能是出在那杯冰可乐上。
此时房门打开，一个身影走进来，又将房门关上了。
“啪”的一声开关响起，房间里顿时通明一片。
光恩的眼睛短暂的失明了，他只能将眼睛闭上，等到他再次适应了环境的亮度，睁开眼睛，赵秉德果然站在床前。
光恩想说什么，但只能从嘴巴里发出“嗯嗯”的沉闷声音。
赵秉德没有理会他，翻身上了床，跨坐在他身上，伸手去脱他的衣服。
可是由于手脚都被绑着，衣服根本脱不下来。
几经尝试之后，他只得放弃，下床到旁边的书桌上一通翻找，终于找到一把生锈的剪刀，心满意足的回来了。
光恩的衣服被他手忙脚乱的剪碎，成了扔在地上的一堆垃圾。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赵秉德显然也不是很熟练，但是无论光恩如何极力的不配合，他还是完成了。
光恩第一次知道，原来男人和男人之间还可以发生这种事情。
赵秉德擦干净自己留下的痕迹，捡起刚才被自己扔在一旁的裤子，并没有穿，只是搭在胳膊上，下半身仍是光着。
他什么都没有说，顺手扯过一床被子，盖在光恩身上，转身关上灯，锁上门就离开了。
第二天，天黑的时候，他又一次来了。除了上次做的事情，这次他还带了食物过来。
他犹豫了一下，扯出塞在光恩嘴里的毛巾。光恩想立刻放声大叫，但是他想起赵秉德家的位置，又忍住了。
“光恩真乖！真懂事！”赵秉德抚摸着他的头，像哄小狗一样说着，“老师家这里，不管怎么喊都不会有人听到的。”
“当初选择住在这里，我可是做了不少调查呢。”他的嘴角禁不住翘起。
他用勺子将饭菜喂到光恩嘴前，“饿了吧？快吃吧。”
虽然确实很饿，光恩还是没有去吃眼前的饭菜，而是询问赵秉德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老师喜欢你啊！”他一脸得意的笑着说到。
光恩又问他接下来会拿自己怎么办。
这次他什么都没有回答，只是将勺子直接塞进光恩的嘴里，粗暴的将他的嘴巴填满。
从此以后，这就成了光恩的生活。
赵秉德一般每天早上和晚上会各来一次，让他吃饭、喝水、上厕所，当然还有做那种事。
其余的时间，光恩就被赤裸着绑在床上，无人问津。
就这样过了几天，持续的酷暑和干旱终于结束了，这个山间小镇终于恢复了以往的潮湿和闷热，持续下了好几天的雨。
有一天，老师回来的特别晚。他一身疲惫，风尘仆仆，脚上还穿着外出穿的雨靴，应该是刚刚到家。
一进门，他就冲上来给了光恩的脸一巴掌，抓住他的头发往床头上狠狠撞了几下。
“妈的！你不是说没告诉家里人吗？那你奶奶怎么知道你回家了？”他一脸气急败坏。
光恩想起来了，在回来之前，他曾经向一起打工的同乡提起过。看来是他告诉了奶奶这个消息。
光恩的心里顿时燃起了希望，如果奶奶知道自己已经回来了，那就可能会找到自己。
赵秉德看出了他的心思，讥笑道：“别做梦了！你奶奶是知道了没错，她不仅知道，她还跑去报案，跑去求情，害的我们这些老师、同学漫山遍野的到处帮忙找人。”
赵秉德一边脱下弄湿的衣服和沾满污泥的靴子，一边补充：“可惜啊！你还真是倒霉！之前我把你的衣服鞋子都扔到河里去了。今天我们找你的时候，刚好在河里捞出了你的鞋子。”
赵秉德嘿嘿一笑：“所以啊，现在所有人都以为你是不小心掉进河里淹死了。你那个奶奶，跪在河边哭天抢地的嚎了好一阵子呢！”
他越说越兴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
笑过之后，他赤身裸体的走到床前，盯着光恩，阴着脸说到：“要不是因为她赖在那里哭，说什么不见到人不行，怎么劝都不肯走，我也不至于要在河边淋雨淋到半夜。”
“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他咬着牙恨恨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