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敌逃亡路
而公爵的理由和说辞,大概就是等他成了皇帝之后必须还清剩下的曾经掠夺的文物和领土,对于查理来说,只是这点东西,和成为皇帝想比当然不在话下。
“上吧。”查理拍了拍手,乌压压一群几十个人蜂拥而上,贞德拔剑,看他还坚持抱着那旗,查理嘲笑道:“贞德!你的国家已经背弃你了!你还在那坚持什么?”乔治警戒面前的人向贞德道:“贞德大人!无论您去哪里,我都会追随您的脚步!”诺克回过头,劈开面前士兵的剑,趁着那人后退间隙,他乘胜追击,接连打退数人,硬是劈开了一条路,他回过头吼道:“贞德!从这边!跟紧我!!”
他们都是为了自己,可自己值得吗?贞德斩下,他一剑周遭四五人全部当场毙命,来不及有任何躲避,在贞德转身的下一秒,那些人脖间喷涌出大量血红色的喷泉,而往往在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贞德已经站在面前,然后挥剑而下,这就是贞德从小学习的,只为夺取别人性命的杀人术。
他立起剑,一剑扫过又是三人倒下,士兵见状干脆十几个人一起上,诺克拿起抢过的铁盾,脚扎进土地里,铁盾将那些人全部顶了回去,诺克头顶青筋暴起,一字一句从齿间咬出道:“滚开!”那些士兵被压在地上,身上的重甲让他们难以自己起身,天太黑其他人没注意直接踩了上去,查理看的恼火,连连喊道:“蠢货!蠢货!!”那些士兵一让,贞德几人瞅准机会就逃了出去,其他人见状也赶忙追过去,那些士兵起不来被几十人踩踏当场毙了命。
“追!快追!!”查理气的在身后喊,看他们追了上来,乔治也不跑了,停下脚步举剑和盾,他要留在这里,胡佛也同样想法,他们没有商量却一致默契的堵在了路口,听到后面的喘息少了两道,贞德刚要转头被诺克扯住了胳膊,他道:“不要回头,那是他们抱着必死决心为你拖的时间。”
贫民区地形复杂,两人躲到了一间废屋内,坐下喘气时贞德也才注意到诺克手臂竟然受伤了,伤口流血不止将周围衣服浸透,贞德立刻将那一片的衣服全部割了下来,里面的伤口已经深可见骨,诺克却不吭一声,这里没有好的医疗设备,贞德搜寻周围一圈无果,只能先给他做简单急救。
在给诺克包扎时,对方看着他突然道:“贞德,你变了。”贞德手一顿,没有说话继续包扎,对方接着道:“你从前都只会说他们是为了国家为了预言而牺牲,然后一脸悲悯高高在上的蹲下来为他们祷告,当然我并不觉得那是什么坏事,毕竟你是圣女嘛…但我和莱德真担心,你会变得和那群会用铁夹子的人一样,好在你还是贞德。”诺克咧牙笑了笑,贞德看着他口中不由自主的说出了那句话,“我很糟糕吗?”身后静悄悄的鬼影再次出现,贞德直觉意识到,拔剑就挥过去,诺克吓了一跳,他只看见贞德突然砍向空气,贞德被那鬼影三番四次的纠缠,搞得他已经有点神经兮兮,他站起来看向身后,检查三四遍后发现确实没有人。
“贞德?你怎么了?”诺克觉得贞德好像很不对劲,贞德没有理会他握紧圣剑,另一只手拿起领口里的十字架,口中念念有词,直到念完,但那种诡异感却依然没有散去,“贞德!”诺克再次喊道,这次加大了声音,贞德这才回神,他这才注意到脚下的木地板已经被剑戳的烂了,诺克很担心他,站起身抱住贞德,他拍着对方后背安抚道:“没事的,我在这里,没事的贞德。”感受着他的体温,贞德这才情绪慢慢稳定了下来。
“贞德,不用为我们感到愧疚,你是很好的人,不,不对,你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要优秀,我们这些人本来早就该死了,我和莱德在那么小的年纪,当时还只会偷东西骗人,是你救了我们让我们去修道院,还慷慨的教会了我们剑术让我们有机会站在你这样的大人物身边,我和莱德,还有其他人,我们的命都是你这样优秀的领导者给的,没有你我们早就死在别人带领的第一场战争上了,贞德,是你让我们享受了荣华富贵还有民众的欢呼,你让我们成为了英雄,享受了这样大恩的我,就算是现在也心甘情愿为你去死。”
“可是,如果我没有救下所有人呢?”贞德问出了这些天来一直纠结在心中的问题,诺克抬起他的脸,道:“没有谁能救下所有人……等等,是不是公爵那家伙对你说了什么?”说到一半,诺克突然意识到什么,看他不说话诺克更加确信了,他抓着贞德的肩膀力气收紧,外面嘈杂的声音越来越靠近,诺克带上几分急切道:“那家伙一定是对你说了什么,不然你不会如此动摇,贞德,听着,我们从没有一个人埋怨你,所以振作起来,战争本就会杀死很多人,你没法救下所有,总有些人该牺牲!而你不就是为了让所有人达到最好的结局才出现在这里的吗!圣女!你有某种职责就不要犹犹豫豫!什么都想要你只会什么都抓不住!”
许久之后,贞德开了口,一直萦绕在他心间,因从公爵说出那句话开始产生的焦躁终于消失,他轻笑一声,重新站直身子,整理好衣服,战争必定会牺牲,由他来下地狱背负屠杀的罪孽,这不是一早就决定好的吗?时隔多年太久,竟然差点忘了,怨恨也好,诅咒也罢,贞德已经不在乎了,如果鬼魂真的要来,那就尽管来报复他吧。
“但是勇者诺克,你也不要一直想着死,你死了,我一个人压力很大的。”贞德调侃道,听着贞德的玩笑,诺克怔了怔,松了口气的也笑了出来道:“贞德大人都这么说了那我岂不是只能活着了。”“嗯,你要活着,比我活的还久。”“这可真是…太为难人了贞德,那我岂不是死不了了。”贞德笑道:“我又不是不死的怪物。”“你是神使不是吗?”贞德默然,原来他是这么看他的,他刚要回答,诺克思考又道:“不,你是贞德,比神使都要厉害,神不会回应我们的饥饿,但你会,贞德,你就是我们的救世……”比神使都要厉害,那岂不是……贞德连忙捂住他大逆不道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