眩光剑「佩姬」-88 与安娜的第一次接触
儘管在分班团体战中以学年第一的优异成绩入学,不过对于自己并不是个好学生这件事,我还是颇有自知之明的,尤其是当学期已经开始,佩姬却已经有整整将近一个星期没来上课的这件事上……
这一切全都要怪卢克──没错!全都要怪他!
自己完全没有半点推卸责任的意思,不要怀疑,我说真的──!
事情的起因源自于菲利斯那夜夜笙歌的交际应酬,卢克他值勤的时间也因此被迫改变和延长,另外,菲利斯那狂放不羁的性生活也间接影响了卢克,目睹好友每天更换女伴,需索无度的那副模样,令英俊挺拔的卢克每天都是以慾火焚身的状态在三更半夜返家──
这、这、这……非常严重地干扰了佩姬我的生活作息!
因纵慾过度而浮肿的那片羞人乌黑,在混合了熬夜这不良习惯之后越变越深了……怎么办,我能不能假装那是卧蚕啊?
不对,那就是卧蚕,一定是这样没错!自己俏丽迷人的五官上才不可能有眼袋那种不知羞耻的东西!
……咦?妳说熬夜明明也会产生黑眼圈,为什么眼袋会等同于不知羞耻?
我不知道──就说了我不知道!不要用那副充满疑窦的表情望着我!
我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不要怀疑!──我说真的!
总之明明距离坎培尔开学已经超过一个礼拜,自己今天却是第一次去学校。
卢克耸肩表示这其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坎培尔的升降级制度比较接近地球上的大学,只要能缴交一定程度的魔术研究成果就有办法晋阶,对于早就开发出各式各样天花乱坠奇怪魔法的自己来说,入学那刻起就形同毕业。
哎……怎么说的好像学期刚开始就马上被退学一样?
毕业的门槛看似简单,其实却是相当严苛的筛选标准。
跨时代的魔法理论不是每个人都有办法提的出来,全新术式的开发更是严格考验魔法使在理论和实作上的综合能力。
因此在坎培尔漫长的历史里头,实际上拿到毕业资格的人并不算多,绝大多数贵族都只将这里当作拉党结派的根据地。
隐藏在坎培尔里头错综复杂的人际网络,比它作为狄波卢奥玛的魔法研究中心这件事还要更具价值。
起先我还有点纳闷为什么近些年来毕业的人数屈指可数,不过仔细一想却立即明白那只是自己身为转生者的傲慢。
纵使脑袋里的新颖想法再多,点子又是如何古怪,魔力总量所带来的限制就像是枷锁一样限制了魔法使的想像和眼界──
如果不是自己的体内所蕴藏的魔力总量彷佛海一般深不见底、如果不是詹在术式的使用上有比佩姬更加夸张的瞬间输出──
谁又能想到像是霜冻剑雨这般简单粗暴的魔法,又怎么能完成冰锥破片这种就连身为水究极魔法使的自己,都必须得花上好几分钟才能建构完成的法术。
毕竟绝大多数魔法使都只是像朵朵或是塔米雅那样,只要施展七到九次中阶术式就会令魔力枯竭的一般人。
然而即便是这样子得天独厚的佩姬,在魔兽格瑞斯克面前、在狮子冈萨雷斯面前、在奇蹟之子卢克的面前都像是隻刚出生的雏鸟,手无缚鸡之力的幼儿──
这个世界是多么的不讲道理这件事,自己又一次深刻地感受到了。
临近正午的烈日虽然毒辣,但并不炎热。
狄波卢奥玛的首都耶格凯尔明明是座都市,却是个一年到头都刮着徐徐凉风的微妙地方。
自己在礼貌性地请教几名学长姊各年级的位置分布之后,终于抵达了一年级生上课的教室。
以耶格凯尔之名作为开始,用谢维图拉尔姓氏告结的前段五班是一起学习的,剩下其余十个班级则是宛如被放生一样在校园里各个广场、礼堂、讲厅分开上课。
特权阶级中的特权阶级吗?
明明拥有最为顶尖的教学资源,自己却翘了一整个星期的课,总感觉有点良心不安呢……
胃似乎正在隐隐作痛。
远远望去,宽敞明亮的教室内充斥着年轻学子的欢笑,如果不是那些贵族子弟身上的衣服看起来实在是贵得吓人,实在很难将这些貌似天真无邪的少年少女与人渣两字连结在一起。
狄波卢奥玛这个国家的贵族几乎全都是些人渣,塔米雅一直都是这样强调的。
我攥紧法杖,拉下兜帽,试图以最不引人注目的方式悄悄进入教室,谁知道一踏进金碧辉煌的教室门口,整个房间立即鸦雀无声──
呜呜……胃好痛唷,晚点一定要请卢克帮我揉一揉……
不过他那坏心眼的手一定会顺势往胸部的方向爬行,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很有把握。
『首席欸!』、『是首席呢。』、『是那个在分班团体战出尽锋头的傢伙。』、『为什么她要用斗篷将自己全身给遮起来啊?』
各式各样的窃窃私语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成为众人议论的对象真的很不好受。
人怕出名猪怕肥果然是千古不变的至理名言,自己当初想在分班团体战拔得头筹这个决定实在是太不明智了。
青春期过度躁动的表现欲真是个麻烦的东西。
如果是过去身为詹的自己,一定会用倨傲的眼神将那些不知好歹的小鬼冷冷扫过几遍,等到他们安静下来再找个角落翘着二郎腿惬意的坐下吧?
决定了,就这么办吧?
──才怪,那么缺乏教养的事情佩姬才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