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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离开邺京

 

来不及生气先是吓到结巴道:「……男子!…你…是想…气死…我吗?…秋家…一脉单传…,你…是要…我们秋家无后啊!」

云暮伸手拍了拍秋宰府后背,帮着顺气,语气有些无奈及愧疚道:「这不还有旁系吗?找个旁系不错的苗子过继过来,不就解决了。」

秋宰府听得出来儿子口中的认真,顿时眸色微红激动的捉住云暮的肩膀。

「儿子,告诉爹,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你真的……是喜欢男人吗?」

云暮眼眸晦暗低沈道:「过去不曾想过喜欢男人,但仅仅是因为喜欢那人,而他…他是个男人。」

秋宰府无力垂下手,喃喃道:「只因为他,是个男人,是吗?」

「是的……」

瞬息后,秋宰府握紧了拳头,脸色数变,似乎在慎重思考什么,心中摇摆不定,最后才下定决心。

「那个男人是谁?我可以接受,让他当你的男宠,我再给你找一门正经亲事,这是我最后的让步。」

云暮扶额欲哭无泪,哭丧着脸对着自家老爹道:「老爹啊!您没听到我说我失恋了,他不要我,不想再见到我了。」

秋宰府满脸阴沈狠戾道:「别忘了,你爹我可是宰府,把那人绑来了便是。」

云暮听到自家老爹的话,能让一向爱民如子奉公守法的宰府大人说出绑人的话,说不感动是骗人的,但那个人岂是想绑就绑得来的。

云暮撇开头失神的望向地面,带着浓郁的哀伤低声缓缓道:「那个人是绑不来的……。」

秋宰府自信道:「天底下除了皇族,还有谁绑不……」

还没说完,秋宰府突然意识到什么,惊吓道:「该不会是经常跟你撕混在一起的七皇子东方乐绥?」

云暮扭头尴尬,「嗯。」

秋宰府再次受到打击,瞬间苍老了许多,猛然摇头,「云暮,你胡涂啊!为什么偏偏就喜欢一个皇子。」

云暮长睫低垂神色颓然,低哑失落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是初见那一刹那,还是某个笑语言欢的陪伴之间……

秋宰府不发一语心疼的拍了儿子的肩膀,父子间很多事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理解情到深处无怨尤,对已故妻子的感情亦是数十年如一日,每日都好似她刚离世的那一日,晚晚痛澈心扉,他不希望儿子跟自己一样走不出情伤。

他相信自己聪明俊美的儿子,定会比自己更优秀,必能快速的走出情伤,恢復成原来沧国雄才大略自信满满的凛凛岁云暮。

——————

几天后,乐王府的马车停在了王府门前。

乐绥与弄月上了马车,几名府兵跟在马车两侧。

乐绥有些疲累看了一眼住了没几年的乐王府,心中有些不舍。

年少时总是期待着封王开府,最后也得尝所愿开开心心的开府了,才没几年,就到了不得不离开的时候。

他淡淡道:「弄月,我们出发吧!」

弄月对着马车外喊道:「出发!」

邺京的城门,各城门口都有重兵把守。

现在正是沧国与严国恰谈和亲的时侯,虽沧皇尚未给出最后答覆,但总归是迟早的事,所以此时,乐王爷出京,隔外引人注意。

乐王府的马车到了城门口,果然马上被守城将拦了下来,来人是守城将北天。

北将军不徐不缓对着马车内道:「马车内可是乐王殿下?臣奉旨请乐王殿下回府。」

轿中女子声音朗声道:「皇上何时下旨禁止乐王殿下出城?」

北将军道:「是太子殿下所下的令旨,请乐王殿下即刻回府。」

马车内传来桀骜不驯傲睨的男性低沈嗓音,「谁敢拦本王,本王有皇上亲赐的御用令牌,还不快快让开。」

轿帘中伸出一隻握金色令牌的手,金色令牌如朕亲临,那是乐绥出生时祥瑞出,前皇帝也就是乐绥的皇爷爷送他的大礼。

守将北天及两排的守城兵看到令牌立即恭敬单膝下跪。

北将军拱手道:「放行。」

所有的守兵包含守将北将军均退让于两侧,供乐王府马车威风凛凛的通过城门朝京外而行。

城门边许多百姓正在看热闹,嘴碎的八卦讨论乐绥出京跟未来的和亲的传闻。

隐身在百姓之中,有几人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下,隐密的朝不同方向离开,其中也有一小部份人朝着乐王府马车离开方向而去。

一刻钟后,接获乐王离京消息的轻甲云靴坚韧不拔青年,骑着战马奔向城门。

青年将军童阵紧握繮绳,远眺城门外,低声喃喃自语道:「弄月,希望妳能遵守诺言,不要辜负我的一片真心。」

秋宰府。

府中侍卫对云暮道:「公子,乐王今早已离开邺京。」

云暮几日来,虽然没了之前要死不活的颓丧,但精神仍是有些萎靡,眼眸底下藏不住乌黑。

云暮淡漠问道:「轿中之人可有露面?」

侍卫:「未曾,乐王爷只有透过帘子拿出御用令牌。」

云暮神色了然于心道:「知道了。」

皇宫太子宫殿。

一隻信鸽稳稳落在书房窗櫺,太子捉起信鸽拿起鸟脚边的信。

看完后,嘴角露出一抺喻意深长的微笑,随手便将信纸放入火盆中烧毁。

夜王府牡丹阁。

雪裳坐在夜王的大腿上,双手环抱在夜王的脖颈,美女坐怀好不暧昧。

前方跪着一名黑衣男子,「主人,乐王已经离开邺京。」

夜王邪恶冷笑,「我那个傻弟弟,这么早就急着去投胎,本来想等他去和亲的路上再要了他的命,如今赶早了。」

雪裳矛盾而不自知的,眼色中闪过一抺担忧,取而代之更多是狠毒的愉悦。

夜王暗卫星城:「如今乐王已离京,那沧国与严国和亲之事?」

夜王道:「当然是继续,而且此事必需成功,明日我会请求父王,派人捉回乐绥,另外,你找些杀手直接将乐绥狙杀,乐王府的人一律不留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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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之事,终是在沧国朝堂上达成了共识,而与严国签订了和亲的契约,令乐王于明年底前往严国完婚。

正式的圣旨一日直达乐王府,但乐王府早已人去楼空,代宣圣旨的大宦官似乎早已知晓乐王早已出逃般,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直接回了皇宫。

御书房中,一对父子正促膝长谈。

沧皇面色无波道:「乐绥逃婚了。」

太子先是假装惊讶接着面色转淡道:「逃了就逃了,反正严国和亲本来就是个幌子,严国早就整装待发想侵略吾国。」

沧皇:「逃了也好,总是朕的儿子,朕也不想乐绥去送死。」

太子:「父皇,私下虽然乐绥逃了是好事,但明面上该做的还是要做,就此剔除乐绥的爵位吧!」

沧皇闻言,脸色顿时暗沈不悦:「你就这么不待见你的弟弟,朕都同意你们先用答应和亲的事,做为拖延严国布署兵力的策略,现在竟然还要他削了他的爵位。」

太子无奈道:「如果不这么做,父皇您要怎么杜悠悠众口,严国只会找到藉口,加速侵略吾国,所以父皇,您必需派人去找他,同时削了他的爵位。」

沧皇瞪眼不可致信:「找他回来削他爵位,那岂不是让他去送死吗?」

太子解释道:「找当然是找不回来,没了王位,他会更自在一些。」

沧皇也听出了弦外之音,这件事明面上还是要有些处置的,才不会太快引发两国的战争。

沧皇神色凝重的直视着太子东方顺颂的眼眸,这个时候没有君臣,只有父子,道:「儿子,告诉爹,你会保护你弟弟的,不会兄弟相残的,对吗?」

太子轻嘆了一口气,转而慎重其事的看向沧皇认真道:「嗯,我会保护他的,您放心吧!」

沧皇顿时鬆了一口气,「有你保护他,我就放心了!」

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说太子与乐绥之间的关係,沧皇还是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儿子,有了太子的保证,他总算是放下心来。

沧皇接着道:「严国之后一定会藉和亲的事发难,这次我们则是将计就计,拖延战事发生的时间,但后续的边关的部署,事关重要。

后续就交给你亲自去处理,此关乎沧国生死存亡,务必小心行事。」

太子严肃回道:「儿臣明白,定不负父皇所託!」

此时,沧皇连日来的内忧外患,心力交瘁的紧紧握住太子的手,这是他最信任引以为傲的儿子,「沧国和乐绥未来就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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