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的小说
认真的小说 > 我那情绪稳定的富哥上司 > 猩红盛宴-下(新婚之夜)
字体:      护眼 关灯

猩红盛宴-下(新婚之夜)

 

游青山不喜欢半生不熟的牛肉,从血丝蠕动的幻觉里,他总是立刻就能联想到一头牛犊如何艰难落地,到忙忙碌碌地吃草,再到成为屠夫的功绩,最后残存着新鲜的度量被人谄媚地抬上桌。

为什么不能是别的肉?为什么就要是那头牛?

为什么他偏偏如此畸形地出生?

游青山,游青山这个名字,乃至他的身体、外貌都健全到让人羡慕的程度,但就是这样的躯壳里,血液交叉出罪孽的遗传因子,dna的末端粘连着魔鬼的呓语。他就是弗兰肯斯坦拼凑的怪物,套着可悲的灵魂漫步在索道上,听着钟楼的尖叫然后掉下悬崖。

他才是那个污染源,像病毒一样污染了母亲、弟弟……上官浩海。

上官浩海真的是他的父亲吗,游青山不止一次地对这个问题失眠了一夜又一夜。

他想不通,仅仅凭一张打印着基因百分比的白纸就能证明他的所有权归属,仅仅是这样,他就不再是他,而是谁的亲生儿子,谁的附属物,谁的一半。

明明他身体上没有系好的蝴蝶结,也没有卡片寄语,他们却还是坦然自若地拆开了他,享用了他。

他没有被需要的满足,他只感受到了背叛。

房间里展示的花瓶被猛地撞倒,碎了一地的露水鲜花。

拥吻的两人打得火热,听到响声后,上官浩海刚分了一点心,就被游青山贴近身体怂恿。他故意将吐息喷在上官的喉结上,“别管了嗯?摸摸我。”游青山抱着对方,危险的距离感酝酿着未知的欲望。

游青山单手解开自己的领口,衣服落地的簌簌声游动着,白衬衫揭开的底下不止是傲人的春色资本,更是比之更滚烫的景象。

附着在蜜色胸脯上的布料宛如镂空的胸罩,紧密的条状框架勒红了胸肉,凌乱的绳结中冒尖的乳头显眼到宛如已经被口水濡湿,也许是因为太红而承载了淫荡的光线,呼之欲出的巨乳完全被衬托得愈发壮观。

纤细的五指就这么直接揉上了面前唾手可得的胸肉,上官浩海的舌尖轻飘飘地拨弄了下殷红的奶尖,“这就是你的礼物?”他拉开布条,作怪地任其回弹,娇嫩的部位被蹂躏,微妙的疼意饶是游青山也忍不住低叫了一声:“嗯唔…不是。”

游青山勾住上官浩海的脖子,极具爆发力的臂弯只是调情似地将上官按住,上官浩海也被迫俯下身,听到了游青山的邀请:“走吧…去床上。”

未尽的话语由具体的行动所补足,两人急切地撕咬激吻,跌跌撞撞地来到婚床边。大红色的床幔和床单宛如开裂的捕蝇草等着进食,唯独不同的是掀开被子,底下是一面巨大的镜子,它突兀地出现,占据着整张床的一半,映出了缱绻的朱红。

“这才是我的礼物。”游青山咬了一口上官的肩膀,发出断断续续的笑声。

两人都知道镜子的意思,就在十年前,上官浩海对着镜子强奸了游青山,游青山看清了他第一次如何被陌生的双手摸到出精,青涩的灵魂第一次被成熟的性器插进来射满肠道,直到他崩溃地哭出来。

从头到尾,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现在的游青山毫不在乎地坐在镜子上,他慢悠悠倒下去,带着上官浩海也随之撑在他上方,交叠的身体同步,一时间分不清他们到底谁被困进了镜子里。

游青山的膝盖直白地磨蹭着上官浩海的胯间,他问道:“你不高兴吗?唔…!”上官浩海没有回答,压着他就亲了上去,一切游刃有余瞬间被强烈的爱欲所吞噬。

被勾落的内裤吊在小腿上,游青山赤裸的身体贴着冰凉的镜面,大腿支撑起来的脊背蜿蜒出雕像似的线条,就像烈日里出现的亚当。而吻着他后颈的上官浩海宛如一条成形的银蟒,凌迟般缚住了猎物,同样冰冷得让人感到失温。

他的手指搅弄着游青山的嘴,从唇边溢出的液体滴在镜面上,模糊了表情。游青山的额头抵着镜面,背肌服从地蛰伏,高高抬起的臀部挤出了柔韧的腰窝,那以后就是属于上官浩海的私有物。

十年前上官浩海顶进来的时候,他循循善诱,告诉游青山:

“青山,我会教你很多东西,包括怎么做爱。”

“青山,你要认真看啊,我们青山不是尖子生吗?”

“青山,要做我一辈子的好孩子。”

十年前的回音直到如今还是那么清晰,埋在颈边的上官浩海今天细致到对一个吻痕都要反复舔舐,也许是他的舌头偏细难以粗鲁地进食。游青山闷笑了一声,他伸出手掰开大腿,五指掐着股间拉开闭合的后穴,那道竖缝红肿而饱满,收缩的肉褶垂涎地流出黏液。

穴撞到了涨大的裆部,下贱的阴茎跃跃欲试,主人却说:“青山,转过来。”

游青山反手扯下对方西服上一直在晃荡的领带,暧昧的姿势背后却是拒绝的话:“不。”上官浩海的面容就近在咫尺,迷媚得超出了常理。

游青山仰起头,这是一个索吻的姿态,但他神情嘲弄,湿红的舌尖和微张的嘴唇都仿佛在吸着精气,他吹了吹上官浩海的下巴明知故问:“不想干我吗?”

新婚夜自然会让一些人无故产生了对贞操的怜惜,但裹着糖衣的性器依旧要故作深情地插进被调教成天然套子的肉穴甬道里,又深又重得发麻,腹部处的肌肉都可以被抽插得变了形。

“啊哈…啊…”游青山跪在镜面上,他的视角里肉棒在后穴里蛮横地进出,自己勃起的性器则跟着不停摇晃,镜像的画面对称地衔接在一起,仿佛他不止在跟一个人交媾。

“嗯唔…浩海哥…痛呃…!”眼角挂着眼泪,游青山撑起胳膊,也只会被顶得再次趴下去,潮红晕眩的神智被阳具所操控。

受精对象的呻吟也只是盛宴的伴奏,肉棒将穴口撑得越来越肥大,龟头越过障碍的软肉直达结肠孔。“真的痛吗?”上官浩海的指尖刮在游青山的手腕处,他低下头,将虎口那块最敏感的地方咬在了嘴里。

“嘶啊不要舔…那里!”游青山脱力地想挣开那股烧灼的感觉,挥手间也只是甩了一巴掌过去,但是上官浩海并不在意。他已经习惯,甚至顺势凑上去就像叼着战利品一样深吻着游青山的手心,一点一点的啃噬,阴寒的麻痹让游青山弓起背部,穴里绞着的肉棒都显得滚烫起来。

浓稠的汩汩精液不停歇地从屁股里溢出,饱和到在镜子上汇成倾倒的精壶,结实的大腿抽搐着抖动,精液也淅淅沥沥地喷出。

上官浩海还在和他接吻,他摄入游青山的口水,用反复射进去的精液当作回报。

上官浩海催眠了游青山的肉体,而游青山催眠了他的爱情。

今夜没有月亮,游青山成为了这个世界离上官浩海最近的那个人。

他应该感到高兴,“你说得对,真的不痛。”游青山从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吸气声,身下的镜子四分五裂,他手持着冰锥般的碎片,血液堆积在虎口处。

他低笑着,嗬嗬作响得毛骨悚然。

游青山直起身体,抬手随意地抹开了脸上被喷溅到的血珠,他的肩膀上都是生动新鲜的血花。

他跨坐在上官浩海身上,手中尖锐的利器从上官那张美到颓败的面容上划开,苍白的唇色顿时被浸红,游青山倾身靠近问道:“爸爸,要我去叫警卫吗?”讽刺十足的称呼牵动起微弱的呼吸。

“青山…”上官浩海呢喃着,他抚摸上游青山的脸庞,他唯一的血脉。

游青山抓住他的手,却被十指相扣,指腹磨过无名指的婚戒。

新郎看着他艰难地开口:“青山,你跟我…誓言。”他盯着面前的青年一字一顿,腹部被捅出的血窟窿在潺潺涌动,仿佛一具艳尸。

游青山笑了一声,任由收紧的手掐住了他的脖颈,噌噌跳动的脉搏就像某种神秘的倒计时。上官浩海感受到了生机的流逝,而游青山鲜活健美的肉体却宛如在一滩血泊中继续生长。

该让他杀了自己吗……失血到有些恍惚的上官浩海很犹豫,他的手指无声地掠过游青山冷峻的眉眼,落在鼻梁和眉弓,擦过颧骨上的淡痣。

游青山闭着眼睛,顺从地由他端详,这是上官浩海最珍贵的遗产。

“青山,和我一起死,好吗?”

可能是诅咒,亦或是反噬,上官浩海口中瞬间冒出了血水,顺着脸滑进了耳边,宛如绘出了一道雪梅。工笔画般的五官,颜色疏淡得比雾阴凉,连血迹都可以成为点缀的胭脂。

游青山毫不忌讳地舔了舔他带血的嘴角,那只是普通的铁锈味,因为这一点倒让游青山觉得上官浩海有了人情味。游青山用嘴唇触碰了上官浩海的眼尾,用附带的赭红上色。

“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人。”他挑开上官的发丝,身体的重量按压着对方的伤口,胸口上都是上官浩海的血。

“但我不要跟你死在一起。”

“是吗…你爱,我。”

游青山只问:“我要去野地里晒太阳,你会陪我去吗?”

他没让对方回答:“你会站在树荫底下看着我,就像是永远在等着太阳落下。”

“如果我爱你,那一定是因为夏天结束了。”

游青山捂住上官浩海那双永远在注视着他的眼睛,本该呐喊出来的话语全数沉入了无边的空白里。

他知道上官浩海的体征一直被监控着,慢下的心跳,逐渐虚弱的状态,足以让警报声响遍庄园。他静静地等待着,迈入坟墓般的嘈杂开始由远及近地侵扰他。

最近商界在申市的新闻很多,但无论如何喧嚣,都不会过多影响只是在底下打工的职员。生活总该继续,无非是职位的变动,架构的调整,公关的业绩。工资只要还在,一切都只是多余的谈资。

齐希没有他想象中的勇敢,他没有像浪漫里一样辞职去找游青山,他坐在工位上,只是再也不会频繁地看向那间采光最好的办公室。

他们换了新上司,是一位工作经验丰富的女士,她就像游青山的继任者,同样养眼、大方。

或许是因为游青山的推荐,她在聚会时特意提及了游青山。

她很可惜不能跟游青山共事,对方曾经告诉她,这个部门里的员工都是最优秀的年轻人,他们有理想,有远望,他很喜欢跟他们在一起。

如果可以,他更愿意和他们成为同事而不是上司。

万幸的是,他可以替他们找一个更好的上司。

新上司摇摇头,笑着谦虚道:“我倒不觉得我更好,不过青山是我的朋友,我相信他,所以也请你们相信他。”

高学历人才扎堆的公司里,谁不是心高气傲,谁不渴望才华被看见。这或许只是职场上一次漂亮的发言,但凡人那根感性的心弦依然会被轻易触动。为了离任的上司掉眼泪,这是告诉外人都会被嘲笑的怪事。

齐希看到平时嘻嘻哈哈的同事鼓完掌就开始大口喝酒,高高仰起的酒杯遮住了泪水婆娑的双眼;有人低下头擦了擦脸,抬起脸又是别无二致的浅笑。

他们聊天的声音弥漫着滞后的情绪,觥筹交错,灯光闪烁。

他在哪里,齐希茫然地想。他想不出来,只记得游青山曾经久久地凝视着一张摊开的世界地图。

然后他突发奇想地问:“齐希,你是哪里人?”

齐希:“无锡。”

游青山的手指移到地图上确切的位置:“原来你是江苏人啊。”

齐希纠正:“是无锡。”

游青山莞尔道:“我妈她也喜欢说自己是苏州人。”

“那青山哥去过苏州吗?”

齐希到现在也没去过苏州,即使他随时都可以出发。他一直等着有一天,他能和谁一起乘上那趟会隐入江南青瓦的列车。

“……”

而记忆里的游青山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听说西南是一颗潮湿的金子,成片的高山会巍峨地封锁住密布的森林,一碧千里的汪洋在阴云绵绵时也就成了惨淡的绿、暗河般的绿。

公交车站台的灌木丛发着小雨后的瘟,蓝色的路牌下,游青山背着包戴着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依稀能窥见他的下颌。

“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

韩玉麟等着那个号码因无人接听而自动挂断,他的脸被单边眼罩划分为两半,损坏的右眼被隐藏了。

石墙上铺满了爬山虎,游青山本来是在避雨,雨停,他恰好看了眼手机。

电话接通,韩玉麟刚收敛好的呼吸顿时窒住。

“有什么事吗?”电话那头的男声很平淡。

“……”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