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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杀心渐起(ABO)

 

因为年少轻狂,和身为同性的α多次性交,居然在成年前二次分化为了Ω。这种病例很罕见,却不是绝对没有,出于多方考虑,没有明令禁止,俱乐部只是私下告知禁止α间的性行为。很多人只当是俱乐部怕被爆出同性逼奸/轮奸的丑闻,如果真的有身为同性的α愿意为自己雌伏,不上恐怕会被怀疑性无能。

而对糸师冴而言,现实不仅意味着他无缘世界第一前锋的未来,那位曾经与他立下誓言的α如今也音信全无。

糸师冴,你到底做了怎样愚蠢的决定。

不是没有放弃使用抑制剂,转而寻找固定标记者的想法。再怎样冷静,独自熬过情热的痛苦正在一次次地摧毁着他的自信,他不得不用锁链将自己栓在床上,防止自己真的放弃。糸师冴此前被照顾得太好,以至于自己做的时候每每都被伤到。

在浴室哭过、彻底清醒后,再装作无事发生,以冰冷的、不苟言笑的面容迎接教练和队友。

当那人时隔两年,恬不知耻地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时,触及对方眼里的不安与爱意,糸师冴的恨竟随着泪水流了出来。

糸师冴不想和他解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变化,如果他不是五感失灵,那就能看得见自己颈侧的抑制贴,闻得到自己清冽的信息素,能够触及那块发热肿胀的软肉。

不在正常的发情期,因为过量使用抑制剂所以温柔的爱抚也挑不起情欲,更没有快感可言,他似乎听见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因新生的隐秘被进入时的疼痛而发出的叫嚣。

可当天道和辉的性器在糸师冴的生殖腔内成结,颈侧的腺体同时被咬破注入信息素的时候,他却感到了久违的安心与平静。

把我变成这样,你怎么敢离开。

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天道和辉亲吻着糸师冴的面容,这是一场以爱为名,实则近乎于性虐的情事。撤出的阴茎带着血迹,抱着因疼痛而无法克制颤抖的恋人,任由对方在自己身上留下抓痕,他从未见过糸师冴如此脆弱的模样。

待两人的信息素完全融合,被标记的Ω在α的安抚中坠入梦乡。

是夜,天道和辉被身侧恋人的热度惊醒,糸师冴身上的衣服甚至已经湿透,再探及他的下身,更是情潮泛滥。

天道和辉给他喂了些水,匆忙间裹起被子准备带糸师冴去医院,却被制止。

糸师冴被气得不想说话,完全忘记当初是他满脑子足球不听课,天道和辉业务繁忙总是请假,两人恋爱和上床都稀里糊涂,最终共铸此大错。天道和辉之前没关心过,他不知道抑制剂的药效会在标记后迅速衰退,糸师冴现在是完全进入发情期的表现。

对待Ω不必同α那般仔细,特别是发情期的Ω,可能粗暴的方式更容易让他们被满足。天道和辉这次才刚进入就听见糸师冴发出了甜腻的呻吟,他微微一愣,糸师冴的腿就已经抬起并环住了他的腰表示催促,这多少让天道和辉感到陌生。

虽然每日健身,但是Ω的胸部在放松时保持着柔软的触感,天道和辉揉捻着糸师冴的乳尖而后含在嘴里,没舔两下就被糸师冴抓着头发拉开了。

“和辉,抱我起来。”糸师冴跨坐在天道和辉的腿上,环着恋人的脖子与他接吻,脸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这个姿势进得不是最深却方便糸师冴自己动作,他此前不知Ω的身体会如此渴求标记者,他只想全部吞进去,让自己的生殖腔成为对方的性器容器、盛满爱液。

糸师冴只顾着自己快乐,天道和辉也不生气,他托着糸师冴的臀部让每次落下时进得更深,只是他的忍耐也快到极限了。

糸师冴的性器在两人的身体间摩擦,天道和辉坏心眼地寻过自己的丝带束缚着它,因后穴不断升级的快感,糸师冴一开始没有注意到,可达到顶峰却没有射精才让它的主人发觉了异常。

所有的不满和委屈在此时找到了出口,糸师冴抬手扇了天道和辉一巴掌。

无关理智与情感,α本能被激怒了,Ω被按着后肩压在床上,身边环绕的信息素浓度骤然提升,糸师冴顾不得自己的腺体被咬住,只觉才被满足的生殖腔再次空虚酸痛,后穴止不住地流水。

天道和辉强硬地在糸师冴的身体里抽插,泛滥的肠液混着精液被勃起的性器堵在里面,因又换了姿势,快感超过了阈值,糸师冴被顶得浑身发软,攀不住光滑的墙面,大腿止不住抖动就快跪不住,只能任由侵入者扣住他的腰侧跟随着前后摆动,红色的指印落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挑逗着天道和辉的神经。

随着α的性器顶端膨起成结,Ω的生殖腔已经达到了极限,内里的入口看似紧紧锁住了一切,实则微微扯动就会痉挛收缩,再不情愿地吐出那么一点液体。

糸师冴靠在他的怀里,不同于以往,天道和辉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完全被包裹的快感,心理和生理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以至于得意忘形,亲吻着恋人的颈侧还落下吻痕,甚至用手指撩拨着糸师冴的乳珠,幻想着挂上美丽的装饰。

糸师冴的内心是崩溃的,身体让他臣服于标记者带来的快感,理智却无法真正接受自己如此淫荡。性器被解放后,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射精的次数,性爱途中被补充的水分汇集在他的膀胱,他心中警铃大作,嗓子却哑得喊不出来,可Ω的发情热不和他讲道理,感受到后穴再次发痒收缩,糸师冴拍开了天道和辉的手。

“冴,怎么了?”凭着多年的默契,天道和辉多少也反应过来,可结还卡在生殖腔里,他又不敢乱动。

“去,卫生间。”糸师冴吞了几口唾液,吐出这句话,其实他还想骂天道和辉白痴为什么要给他喂那么多水,只是现在懒得提。

“现在吗?”天道和辉将手轻轻放在他的腹部,感受到对方不自然的紧绷,进退两难,“要不然你解床上吧,我洗干净扔掉好了。”

回答他的自然是糸师冴的抗议,天道和辉的大腿被狠狠拧了一下。

由于膀胱过度充盈反而无法正常排解,糸师冴撑着水箱,随着身后刺激的才断续地尿出来,不由得对天道和辉起了几分类似于球场上想踢爆对方的杀心。

被完全标记后,糸师冴竟觉得自己的状态轻松不少,好像自从性成熟以来附着在自己身上污浊厚重的外壳被去除了。

留意到恋人颈部的疤痕,糸师冴才没粗暴地掐着他的脖子和他算账,可无论前因后果,天道和辉真的是自杀这件事惹恼了糸师冴。

天道和辉被从卧室里赶了出来,过了一会,糸师冴竟开了门,黑着脸让他滚进来。

医生被这两人的所作所为震惊,感慨无知真可怕。

两人交往的时候,天道和辉为了减少同为α的糸师冴对他的信息素的生理性抗拒,一直在吃药,正规的药长期服用也会有问题,他还敢尝试来历不明的药,因此导致了他机体的免疫风暴,从而患病。如果天道和辉没有吃药,就现有两情相悦的转化案例分析,糸师冴在最初的两年内可能就会二次分化为Ω,可天道和辉吃药的行为导致糸师冴对恋人的信息素摄入一直保持在较低水平,转化过程被延缓了。如果糸师冴不爱天道和辉,在这种α间的性行为停止后会维持原状,再过一两年,身体就会把对方残留的信息素完全代谢掉,但天道和辉自杀的消息刺激了他,反而加速了进程。

“我们不需要孩子。我咨询过,皮埋也只是减少怀孕的几率,仍有极端可能。可想要稳定Ω的发情期每年起码要有一次无套性行为,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在不损伤Ω的情况下100%保证无法成功受孕。”天道和辉诚恳问。

“你不想要,还是不值得顶级运动员浪费自己的职业生涯给你生?”医生反问道。

“就结论而言没区别。”糸师冴冷着脸,“反正当初就做好没有子嗣的打算了。”

“恭喜你们。”医生没想到自己还能更无语,现在的年轻人就这么疯吗,不过就现有资料而言,“天道先生,你看看自己的数据,作为你长期乱吃药的代价,你的腺体活跃度非常低,而糸师先生作为身体机能正常的Ω,你能标记他已经近乎奇迹了。由于糸师先生从你那里获得的信息素一直都非常少,这个量刚好满足标记需求又不会对他造成负担,他个人可能误以为这是正常情况,但是Ω在发情期无法摄入足量的信息素,就达不到受孕条件——你们不会有孩子。”

“那我万一想要呢?”不想和不能是两码事,糸师冴抬了下眼皮。

“可以利用药物一次性提取足够的信息素保证孕期所需,不过这么做等同于完全毁掉他的腺体。”医生怜悯地看了一眼天道和辉,“当然,如果当前的标记者死亡,等体内残余的信息素被代谢干净,有生育需要的话,您可以换个更健康的标记者。”

“……”天道和辉没有说话,单纯被医生盯得寒毛直立,他和冴感情很好的,别这么轻易就判他死刑啊。

“走了。”糸师冴将桌上的病历资料塞进天道和辉包里,起身后对着医生讲了句谢谢就转身离开。

天道和辉同样道谢后去追他。

“你说过会让我快乐的。”坐上副驾准备回去的时候,糸师冴勾住天道和辉的领结亲了上去,“食言后让我哭泣的账,你这辈子都还不完。”

“遵命,我的冴大人。”天道和辉笑了起来。

糸师冴接到了新的任务。

他已经近十年没有接到援救哨兵的任务了。

他曾挽救过不少哨兵,可那些哨兵事后却说宁愿死也不想接受自己的精神疏导。

当这些流言传到糸师冴这里时,他内心没有一丝波动,任务就是任务,能完成不影响自己评级就好。

和这次任务对象见面的地方在一间布置得有些简陋的屋子,说是简陋,更像是曾经存在的东西都被清空了。

以余下的物品和桌上摆放的正常食物而言,这位之前的等级估计不比自己低,白塔让自己救他可能是最后的办法了。

任务对象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糸师冴拉过椅子在床边坐了下来。虽然困于永夜,但是这副面孔仍漂亮得让糸师冴惊讶,同时更确定自己没有见过对方。

糸师冴做好自己精神网的防御后,将手搭在对方的额头上,入侵对方的精神屏障。

抵抗=0

糸师冴有些惊讶,那些陷入永夜的哨兵,大多会对来者进行无差别攻击,保有理智还能进行判断的是少数,即使是这种情况,也不可能完全关闭自己的精神屏障。

可他这次真的没受到任何阻拦就进来了。

糸师冴在入口转了一圈,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继续往里走。

没走几步,糸师冴就看见了对方的精神碎片,不似以往见到的那些被垃圾包裹着的灰扑扑的存在,他的精神碎片干净又漂亮,显而易见是经常被疏导——那位向导很爱他。

可他如今陷入永夜,塔方又派了自己来,是否侧面说明他的绑定向导已经死亡?

想到这里,糸师冴的心情变差了,不是他歧视,向导多偏治愈系,像自己这样偏攻击性能在正面战场执行任务的存在极少,保护不了自己向导的哨兵,死了也活该。

想归想,糸师冴既然接了任务就会竭力完成,他将碎片一片片拼好放回缺失处并简单固定后就继续赶路,外层的碎成这样,可以想象里面有多糟糕。

果然,他伤得非常重。如果说外层的碎片是拼图,尚有规律可寻,这内层就如同把捏碎的饼干倒在牛奶里,他要将错位的分离后复位,再把一堆碎屑正确黏合,可能存在大量缺失的部分无法拼接固定,难度无异于从大海里捞出落下的水滴。

再难也要尝试,他曾经完成过许多不可能的任务,这次说不定也可以。

糸师冴进入了他的记忆——看似是普通的人生,指觉醒成为哨兵进入塔之前。

可能因伤势过重,他这段记忆里出场的人物都没有脸,对彼此的称呼也都被消音了。就当是看恐怖推理片,糸师冴凭借自己优秀的记性,猜出了一些可能会在后面继续出场的人物:家人a,家人b,朋友a,朋友b,朋友c……

进入塔后的记忆更模糊了,不仅是没有脸,看起来像是不同颜色的光团飘来飘去,好在对话还能听清一部分。只是越听糸师冴越觉得奇怪——这个哨兵竟然和自己是同年入伍,而且有些教学内容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单凭教学内容判断有些草率,但第一学期食堂的菜单也一模一样。

周一和牛盖饭,周二炸猪排饭,周三海鲜乌冬面,周四是海鲜刺身寿司……

糸师冴又检查了一遍自己的精神屏障,因为他突然怀疑是不是对方的精神碎片污染了自己的记忆,要不然怎么能够解释自己为何会不记得这么一位同期。

糸师冴接下来的探查就更小心了,可预期的危险并没有出现,因为这位在第二学期开始追向导谈恋爱了。准确来说,这位哨兵在第一学期就对那位向导一见钟情,只是磨蹭了一整个学期,除了配对训练时敢多看两眼,平时遇到连主动打招呼都不敢。第二学期能去追,也是因为听到了那位优秀的向导准备提前毕业的传闻。

糸师冴感受着他各种复杂的情绪,本以为他会直接表白,结果上前搭话是问对方姓名……糸师冴哭笑不得,这个哨兵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长着一张赏心悦目的脸,去问当了半年的同学叫什么名字,真的蠢死了。那位向导可能也对他有好感,居然一本正经地回复他。

等等,这里也不对。

糸师冴捞起刚刚读取的碎屑,又看了一遍,这次的问题在于哨兵的记忆中涉及称呼的内容都是被消音的,自己是如何知道那位向导的回复内容是姓名?

是自己按着逻辑推理的直觉吗?那一届除了自己外还有偏攻击性的向导吗?

糸师冴没有得到答案,继续看了下去。意外的,哨兵和向导的匹配度很高,为了配合哨兵的成长,向导暂缓了毕业计划,两人经常接触一些高等级任务,向导的积分多用来兑换武器,而哨兵的积分会被换成能够送给向导的却可以不是必须的东西。起初哨兵还会大意犯错需要向导解围,可在一次越级任务里,向导受了伤,哨兵安置好对方后不顾劝阻,独自完成了任务,保住了两人100%的战绩。糸师冴这才明白哨兵一直在藏拙,就为了能和向导维持队友关系呆在学校,向导同样反应过来了,他们吵了一架,准确说是哨兵被向导骂了一顿,还嘴硬不觉得自己有错。僵持不下的时候,向导问哨兵要不要进行精神疏导,哨兵立刻服软了。

哨兵多、向导少是普遍现象,向导是塔的宝贵资源,虽然绑定的哨兵向导因为精神网相连,默契乃至作战能力会有阶段性飞跃,但是无固定对象的优秀向导可以给数百人进行精神疏导,已经绑定的向导只能给自己的哨兵疏导。私下的精神疏导是禁止的,为了避免出现哨向单凭感情结合,造成资源浪费。

糸师冴试图代入那位向导的立场,他自身非常优秀,与哨兵的匹配度很高,如果哨兵同样优秀,那么两人向塔递交申请,很大可能是会被批准的。哨兵的那些不安完全没有必要。

向导也真的这么做了,白塔方面回复很快——不予受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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