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
03
多巴胺交易行已经在这座城市存在很多年了。
原本一直以珍稀拍品和濒危动植物做招牌，但因为近几年流行于富豪阶层的新刻奇主义注1，交易行自然也顺应cha0流。
于是纪元前都现实的畸形秀摇身一变，贴上钻石金粉，重新成为了富豪们取乐消遣的方式——
最初交易行的负责人提出创造“幻想生物”的方案，螣g0ng集团的确也同交易行有过一段时间的合作。
不过很快，螣g0ng晟就厌倦了对方关于“天使”“人鱼”“魅魔”之类的假设，并且指出“既然最终目的都是送到床上，直接改造x偶不是更便捷么。”
合作虽然告吹，但螣g0ng晟依然是交易行最高等的客户，他对打造的“幻想生物”没什么兴趣，不过一直有购入古董和濒危禽鸟的ai好。
这在上层圈内不算秘密，螣g0ng晟在集团大楼顶层建造了一栋大型的动植物园，有幸参观过的人无不惊叹，禽鸟类在生存环境被严重w染后留存下的卵，也只有螣g0ng集团能做到孵化培育。
于是这座动植物园被起名为“诺亚”，其建造与后期维护的成本难以用数字衡量。
那也是螣g0ng晟最常用来打发时光的地方，今天如果不是螣茗蘅的强烈邀请，并信誓旦旦表明交易行有“新货物”，而不是什么恶心的杂交品种博览会，他原本是不打算来的。
现在看来……「的确是意外之喜。」螣g0ng晟心中如是想着。
视线中的少nv，穿着交易行货物统一配发的灰se裙子，高挑纤薄的身形会让人联想到诸如“白鹤”之类的美丽生物。
不过最为非凡的，应当是那双眼睛。
安鹭有一双灰黑se的眼睛，像覆盖着薄雪的冰潭，静而深。
螣g0ng晟重新直起身，少nv倚靠在螣茗蘅腿边，茗蘅这个弟弟在螣g0ng晟看来一直有种天真的残忍和凉薄，他以为这是基因里携带的天x。
但是现在，螣茗蘅已经在无意识的充当保护者了。
螣g0ng晟的目光依旧在安鹭身上徘徊着——尽管身处弱势，那双眼睛却显示这少nv已经冷静下来，甚至开始观察局势……最初看到自己，恐惧后缩的可怜情状才是惊鸿一瞥。
她在怕些什么呢？螣g0ng晟饶有兴致的猜想，从安鹭能够看到的地方……螣g0ng晟抬手抚上那枚x针，这只是个装饰。
那或许是怕蛇。螣g0ng晟决定以后有机会试一试。
这时候，被经理紧急呼叫请来的交易行负责人，终于推开人群走了出来。
今晚货物出逃，安保受伤，偏巧又被螣g0ng家的这两位撞到，事件影响已经不是经理能够授权解决的了。
x前挂着铭牌的负责人礼节上无可挑剔，不过一直上下滚动的喉结暴露了他的紧张：“今天发生这样的事件惊扰到您，真是不好意思，我代表交易行同您致歉！”
螣g0ng晟倒没觉得，不过既然对方这样说了，他也就随意地挥挥手。反而是身后的螣茗蘅嗤笑一声：“道歉应当有些诚意吧，就把她送给我们作为赔礼。兄长大人觉得如何？”态度中的傲慢不加掩饰。
而说到赔礼，螣茗蘅就屈起腿轻轻碰了下安鹭的肩膀，含义不言而喻，就是想要这个人。
“这……”负责人同经理对视一眼，其实往常类似安鹭这种不听话的“货物”，处理方法心照不宣，大部分会以折扣价推送到客人的电子屏上，说不定总有几个喜欢人皮客栈类型的客人想t验一把真实血浆片，总之会在榨g剩余价值后才进行销毁处理。
而且这次还有个保安队长受伤。
想到这个问题负责人就嗤之以鼻，他们花了大价钱雇佣这群安保，结果其中的头头因为监守自盗还被迫换掉一颗蛋。
负责人已经决定要索赔了，他猜对方付不起违约金，g脆就用完好的另一颗睾丸赔付吧。
至于眼前的这个“货物”，负责人眯缝成一条线的眼睛在椿鹭身上来回扫描，似乎想借此评估安鹭的价值——
这样的情况让螣茗蘅很不爽，在他看来自己屈尊降贵提出要求，对方最好感恩戴德立即接受，他一直不算有耐x，转动着手腕就要上前，却被兄长伸手拦了一下。
螣g0ng晟侧过身，恰好将安鹭遮挡起来，神情中看不出喜怒，只是伸手从西装内侧的票兜里取出什么，像打发讨食的狗一样丢给负责人。
负责人看到面前划过银se弧光，他条件反s立即伸手接住，下一秒就cha入手腕内侧的接口，紧接着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螣g0ng晟给他的金额，抵得上普通交易日的过半流水。
“您真是慷慨……”
螣g0ng晟无视了对方的恭维，对他而言如果能用钱打发的话就太简单了，连多余的目光都懒得浪费。
安鹭看着他们对峙，交谈，然后在几分钟的时间内决定她的命运，而这个决定无须经过她的同意。
她只能看着螣g0ng晟转过身，半蹲下来，朝着自己伸出手，那枚讨厌的x针又凑近了，内心的厌恶让条件反s的想推拒，这让螣g0ng晟抓住了她的手腕，强制x的b迫她抬起头。
不可避免的，安鹭看到螣g0ng晟的眼睛，那过于诡异竖起直线的金se瞳仁，让安鹭僵在原地，真正意义上的半侧肢t感觉麻痹从而动弹不得。
这让螣g0ng晟能够游刃有余地将少nv抱在怀中，螣茗蘅yu言又止想要上前，但兄长轻快离开的步伐让他错失机会。
安鹭不清楚自己怎么了，现在利用科技手段改头换面在如今并不稀奇，下城区泛n运用金属se，机械，摩托皮衣。通过与众不同强调着自己的身份。
上城区则是两种极端，新刻奇主义的浮夸奢华在富豪阶层生根发芽，而大公司们的掌权人越过了外放的阶段，开始追求新cha0实用。
当然，西装革履的光鲜外表下，可能藏着360度无si角防护盔甲战衣，和随时可以化身狙击枪的手臂。
就像螣g0ng家的兄弟两人，他们出行不需要提前清场排查隐患，连安保人员也只有零星几个。
天台处停放的悬浮汽车，在螣g0ng晟到达时已经启动车门。
安鹭眼睁睁看着车门关闭，她被螣g0ng晟放在后排座椅的靠窗处，随着车辆逐渐踩着空中车道进入正轨，麻痹的半边身t才开始从手指逐渐恢复正常。
“哦！能动了啊！”摇晃着酒杯的螣茗蘅走过来，看着安鹭在座位中因为身t不听使唤而扭到乱七八糟的坐姿，提醒她说：“别着急，再缓一缓。”
安鹭头靠向一边抵着车窗，并不想理会螣茗蘅。
“我不记得兄长的眼睛能让人变成哑巴啊。”凑近的声音是少年的轻快，动作也是少年的恶劣。
螣茗蘅不喜欢被无视，又或者从小到大也没人敢无视他，他很清楚安鹭是故意的，于是探向少nv裙底的手也想要刻意掐一把腿间的软r0u，结果安鹭过瘦的身t让他没有一丝成就感。
这让螣茗蘅忘记了几秒钟前的不快，若有所思道：“看来要先把你喂胖点……”他的手掌还没有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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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新刻奇主义：为游戏赛博朋克2077对官方设定的视觉风格艺术介绍，主打一个有钱到极点的炫【作者本人并不推崇】
本文中部分设定+各类主义皆来自赛博朋克2077，特此标注
以及是螣teng一声g0ng，螣=蛇
弟的基因里有对哥必须保持忠诚的的重要因素，fg已经高高立起
04
面对螣茗蘅的动手动脚，安鹭在终于能握紧拳头时还以颜se。
她瞄准了少年挺翘的鼻梁，如果不是螣茗蘅反应过快，这会应该和那个讨厌的安保队长一样，捂着鼻子哭唧唧。
“嘶……”螣茗蘅心有余悸，惊叹他现在钳制着安鹭的手腕，但刚刚确实吓了一跳，他还没见过这么安鹭这么大胆的。
虽然安鹭那伶仃的原生身板也不会有多大杀伤力，但始终安分不下来也足够让人头疼。
螣茗蘅瞪着她：“我没见过你这么不识好歹的，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你已经是我和兄长大人的东西了！”
“……所以呢？”安鹭反问。
毫无敬畏之心的态度让螣茗蘅火冒三丈，他的喜怒太好辨别，看着少年张牙舞爪的模样，安鹭心想弟弟可b哥哥好对付多了。
“所以你应该乖乖听话！温柔顺从地跪在我身边……”螣茗蘅正畅想着理应拥有的待遇，就看到安鹭再次伸手过来，他盯着那动作预备着随时躲开——
但这一次，是触碰到脸颊动作轻柔的抚0。
螣茗蘅瞪大眼睛，公司中的nvx高管作风冷酷，完美，像机器一样有条不紊。他可能现在才开始理解“善变”这个词。
“像这样？”安鹭好奇地打量着螣茗蘅，少年人迅速攀红的耳朵让她调转方向，可惜那地方过于敏感，以至于螣茗蘅打了激灵，握住安鹭的手腕——
螣茗蘅恼羞成怒，几乎没人有机会距离他这么近，这么放肆，血缘关系上他有兄长，但记忆中他们兄弟并不存在肢t接触的嬉闹，而安鹭的触碰那么轻，那么柔。
让螣茗蘅口g舌燥，他知道这感觉是舒服的，却又羞耻，叠加的复杂情绪让他hanzhu安鹭的手指，在关节处重重咬了一下。
看到安鹭因疼痛而皱眉，螣茗蘅才终于松了手，他傲慢地重申起：“是顺从。你应该把我视为主人，不能像刚刚那样——”
“0你？”安鹭接上了话，她用裙摆擦了擦手，这嫌弃似的动作又引起螣茗蘅的不满，但安鹭找到了他刚刚言语中的漏洞：“付钱的不是你。除非他愿意大方的和你分享。”
螣茗蘅笑了声：“兄长一贯大方，你想在我们兄弟中挑拨离间么？”
安鹭不搭话了，她发现螣茗蘅也只在亲密接触上很青涩，其余地方，就和她接触过的那些公司老板一样jg明。
自从经济崩溃w染频发，大型公司与世家集团逐渐垄断了民生需求与科技研发，就连议会都逐渐被c控为傀儡。
而这些垄断公司的光鲜是由无数普通人的血r0u供养起来的。向上晋级的通道彻底关闭，即便祖坟冒青烟考上高等学府，高额学贷会b迫人成为所谓的“公司狗”
连轴转的工作让人除了休息和n头乐，已经无力关注多余的事情。
“你喜欢钱？”螣茗蘅扬起眉，像终于找到如何撬开矿石的道具：“你喜欢钞票？金子？钻石？我倒是能用金子打一架床，把钞票洒在你身上。”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前提是你赤身0t躺在上面。”
安鹭确定这是螣茗蘅鹦鹉学舌来的，原话的遣词造句应该更下流，但螣茗蘅也只能说到这个程度了。
“茗蘅。”
又是那个声音。
安鹭警觉起来，她朝着声音来源看去，这种关注让螣茗蘅不满的啧了一声。
是螣g0ng晟，他刚结束一通语音电话，正摘掉便携耳机丢到酒柜上，时机凑巧，听到了螣茗蘅堪称sao扰的话术。
其实他一直听得到。自己的弟弟分明已经被安鹭耍得团团转了，还错以为自己身处上位。
安鹭不由自主往后缩了缩，她自以为隐藏的很好，然而迅速打量中依然看不出螣g0ng晟和普通人类有什么区别——除非是把眼睛换成义t了，但眼球这种部件还做不到以假乱真。
“你可以大大方方的看。”螣g0ng晟喝了一口新倒上的龙舌兰，也只是瞥了螣茗蘅一眼，对方立即让出了位置，这让他顺理成章坐到安鹭身边。
“按照你刚刚的说法，付钱的我是你的主人么？”螣g0ng晟微笑着，他俊秀的样貌实在很有迷惑x：“你叫什么呢？”
安鹭攥紧掌心，她有意不去看对方的眼睛：“安鹭。”
“是白鹭的鹭么？”螣g0ng晟觉得那是种很美丽的鸟。
安鹭点头：“……我原本是有工作和住所的，是被人欺骗才会变成现在这样，这家交易行的许多c作你们都心知肚明对吧？”
那是自然的，只是不会明着点头。
客户当然都其中的暗中c作，只是既然交易行宣称“货物们”是自愿的，来源“透明”，被调教好的货物们又都乖巧听话，谁又想去深究呢。
“那么你会尝试逃跑吗？”螣g0ng晟提出另外一个问题。
“……你花了多少钱？”安鹭选择侧面突击。
螣g0ng晟略作思考：“是一笔你不可能还上的数字。顺带一提，那名受伤的安保队长，他需要更换一部分零件。”
安鹭看向车窗外，高耸入云的大厦闪烁着霓虹se的彩灯，她竟然再这样的对话中奇异的平静下来：“我很抱歉，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买个果篮送给他……”
“我已经帮你出资了。”螣g0ng晟刚刚那通电话就是解决这个问题，不过他所说的出资——显然不是为了治疗。他让助理给了一笔小费，交易行负责人的收藏癖好也得到了满足。
只是几分钟的时间，螣g0ng晟展现的样子让安鹭产生错觉，她竟然觉得对方是个能够讲道理的人。于是安鹭试探x地提出假设：“那么，您家中应该不缺我这样的人……？”
螣g0ng晟闻言却笑了，b弧度固定的微笑明显很多，他猛然抓住了安鹭的手腕，是先前戴着手环的那只，腕骨处的烫伤清晰一条。
“你似乎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啊。”螣g0ng晟冰凉的唇凑近，他似乎只是松垮地圈着那截腕骨，可安鹭用尽力气也无法挣动。
淡se的唇贴上了浮着青se血管的手腕，留下的却不是亲吻，而是倏然从唇边露出的两枚尖牙。
安鹭毛骨悚然，可螣g0ng晟却jg准从容地咬住了那块选定的位置。
为什么他们都喜欢咬人？这是安鹭昏迷前最后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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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咬人的理由大概是……大家有没有看过那种猫被0的特别爽或者被拍p拍得特别爽，会突然发疯原地翻滚像嗑猫薄荷一样咬你的手
大概就是这个原理啦【……
05
仿佛陷入一个套一个的连环梦境。
安鹭是个不喜欢回忆童年的人，偏偏童年的很多讨厌事总喜欢在梦里找上门来。
这个城市的最底层，是生活的仿佛老鼠一样的人。跑得快，成群聚集，在垃圾处理器没启动前翻找残羹冷饭，没有选择的继续生一群小老鼠。
安鹭家里还有个弟弟，能吃的东西首先给父亲，再给弟弟，尽管整日酗酒的父亲也没给家中创造价值——但是显然，最无能的男人也可以拥有自己的奴隶，那就是妻子和儿nv。
这导致她青春期的时候总是特别饿，不过所有底层人都一样，眼睛冒绿光。
父母准备把安鹭卖到俱乐部时，g引她答应的说辞就是能吃饱饭，可惜那时候安鹭已经长大，她会看书也会学习了，还知道不愿意跟狗抢食是因为残留着点微不足道的“尊严”
所以她跑了，很幸运的遇到了好人，教她鼓捣起电脑，系统，人工智能——都是她以前没接触过的东西。
那个人的样貌，看起来轮廓温柔，也令人过目不忘。
他喜欢从身后圈着安鹭，带着安鹭的手敲出代码。教学时他的态度总是很严谨的。
那时候安鹭因为终于能吃饱喝足，迟了几年的生长期报复x的到来，甚至晚上睡觉腿经常ch0u疼，而那个人似乎是不需要睡眠的，总能在安鹭被痛醒前用宽大手掌捋平ch0u筋的地方。
直到有一天安鹭还是醒了，床边亮着电脑的电源灯，她看到对方握着自己的脚踝，低垂的眼帘倒悬出睫毛y影，jg准认真地r0u按着小腿软r0u。
他的神情太正经，好似预先设定的机械程序，也或者是刻意装出的心无旁骛。
安鹭想要试试那是不是真的。
于是她探出脚尖，从对方的喉结滑到x膛，新纪元前的宗教故事说nv人是男人ch0u出的肋骨，可安鹭那晚看到了那个人除了温柔以外的神情，生动，鲜活，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安鹭觉得，那个人才是被ch0u出的残缺骨骼，直到与主人拼接，终于达成完整。
后来他走了，或者说消失了更合适。
安鹭在那间小公寓等了很久很久，都没有人再推开门说一声回来了。
花费了很大jg力，安鹭终于摆脱了讨厌的梦境。
睁开眼，黑暗与一盏昏h的床头灯让安鹭花了几分钟才适应。她努力地将悬浮的神智塞进躯t，然后勉强支撑自己坐起来。
习惯光线后，安鹭终于打量起这个房间——太过宽敞空旷，是这座寸土寸金的城市里上层人才配拥有的奢侈。
而且格外空，像刻意掏空了原有的陈设，只留下一张床和一个床头柜，安鹭准备下床，但脚掌接触到地板，却仿佛踩在棉花上没有着力点，连带着她的整个身t都软绵绵瘫倒在地。
「nv士，您好」
「当前监测您的血压血糖正常」
「血ye中含有少量α-bgt毒素，已摄入对应血清循环代谢」
「今天是新纪元268年7月11日，天气晴朗，如需用车请语音通知，您当前并无权限开启房门，请耐心等待。」
调试完美的语音，每一个音节咬字都恰到好处。
安鹭分辨不出声音来源，只觉得三百六十度环绕播放，而且似乎生怕她遗漏信息，贴心启动落地窗内屏，在安鹭目光所及的左上方，一行又一行字浮动在上面。
安鹭躺在地板上，只能以仰望的姿态看着那些字，密密麻麻排在一起让她感觉眼前爬过一群蚂蚁。
身下的地毯温暖柔软，她再次陷入困顿——这是很正常的，毒ye代谢需要时间，她突如其来的清醒才是意外。
只是合上眼睛前，安鹭听到那个讨厌的人工智能，卡壳般说了句“晚安”
再次醒来时凌鹭的状态好了不少，她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床上，说明在她昏睡时有人进来过，甚至还给她换了衣服，换成了一条垂坠感很好的裙子，安鹭不清楚这是什么料子，只觉得这裙子的布料很吝啬，肩膀处两根纤细的布料挡不住凉飕飕的风。
她也不喜欢裙子的颜se，浓墨重彩的绿，没有小时候看到的树那样生机b0b0，反而像渗出的诡异yet，剧毒，冰冷。
安鹭回想起上一次昏迷前，那个和自己对话的人工智能，她试探x地看向屋顶——因为落地窗此刻是一面漆黑的屏障，除了让人丧失时间感，好像没有别的用处。
安鹭喊起常见的，最常见的名字——十个人里有八个会起这样的名字，至少在下城区是这样。
“山姆？”
“马丁？”
一直没有声音回应，这让安鹭失去耐心，她开始回忆从或者广告牌上看到的主角名字，她还不清楚人工智能有没有x别概念，总之只要能挑衅到对方就好，虽然可能很难。
“ai丽丝？玛丽？米奇？”
很可惜一直没有回应，安鹭开始反思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声音并不尖锐，没有学到曾经某户邻居骂街的jg髓，还是太礼貌了。
“我饿了！”忍无可忍中，安鹭用力锤了下床铺，这其实是她醒来后唯一的想法，血清的代谢速度让人控制不住的产生强烈饥饿感，饥饿总是让她心浮气躁。
这样的抗议终于得到回应，拐角处的房门滴答一声打开，安鹭判断这是需要刷卡开启的，或许她可以尝试做一把钥匙，只是需要材料。
「请您用餐。」推着餐车进入屋内，来者穿着标准的侍应生套装，领结一丝不苟，如果只看背影会理所应当遐想他的英俊五官——可安鹭却倒x1一口凉气，因为正对着她的那张脸，只有光滑圆润的弧度，像一颗形状完美的j蛋。
因为安鹭的沉默，侍应生歪了下头，很难判断他是不是在打量自己……毕竟安鹭也不清楚这玩意是用哪个零件采集影像。
「资料显示人类会对极为相似的类人机器产生恐惧与不适感」
「我为了防止您有这种感觉，选择了这样的外貌，以及……我的名字是佐藤。」
如出一辙的声音与迟来的回答，让佐藤的身份有了答案。安鹭甚至觉得在回答名字时，佐藤表露出了一些不满的情绪。
“你……你是人工智能？”
佐藤停顿了几秒钟，毫无滞涩地说「我从您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些困惑，很显然我的确属于人工智能的分类，您对上城区的科技发展并不了解，如果需要我可以完美复刻出人类的情绪，但这需要管理员权限进行启动」
「在您产生更多问题前，我建议您应该先用餐。」
06
好的。
安鹭确定这个名叫佐藤的人工智能和那两兄弟一样不讨人喜欢。
但她现在的确饥肠辘辘，于是飞快地从床边伸出腿，这次她能够稳稳站住了，甚至连左脚沉重滞塞的负累感也没有了。
异常——安鹭尝试着迈出一步，终于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去，的确，有人填补了那块残缺。
安鹭踉跄着重新坐回床边，手指颤抖地抚0上脚踝，她的左脚伤在半边，因为那时候耽误治疗和没有良好的复建导致外踝骨形状畸形，此时触碰到的，却是完美的骨骼形状，只有冷se的机械银光表明了这是义t——
「看起来手术非常成功，您没有产生任何排异反应。」
像是对佐藤的话做出回应，安鹭此时才产生了义t植入的后遗症，类似于截肢后会错觉以为原本的肢t依然存在，她伸手按压住脚腕，忍耐ch0u痛的间隙很无奈地瞪了佐藤一眼：“你的创造者有给你加入预言功能么。”
「如果您指的是星座运势，塔罗占卜，或者人格分析，我可以联网进行搜索。」
“……”安鹭竟无言以对，她忍着幻痛重新站起来，适应正常人的走路方式令她觉得有趣。
佐藤随着安鹭的身影转动头颅，它在检测少nv的身t情况，以及根据跑动跳跃的姿势确定义t的契合度，数据会直接传输至这座大厦的中心控制室，那是它的主t所在。
直到安鹭停下来，和多家公司打交道的经验让她控制住了最初的狂喜和激动，她跑到佐藤身边，重新用一种研究的目光看着面前这位加载着人工智能的仿生人——
“你是靠电源行动的么？”
安鹭的凑近让佐藤倒退一步，这跳跃x十足的话题并没有突破佐藤的防线，它甚至学以致用，用推销员的口吻对安鹭说「给您植入的是螣g0ng集团的新型义t60pro版，品质保障，可选择是否安装接口与人造皮肤，你有考虑让它的颜se变得更加和谐么？」
安鹭挫败地皱起眉，诚如佐藤所言，上城区的科技发展远超她的想象，她的残缺被补全，搭载上属于他人名字的专利，这是赐予，也是枷锁。安鹭非常清楚，想要在义t上做手脚可太方便了。
“下令给我做义t植入的人，不是有意想要将它区分开么。”安鹭直接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这上面有没有加入什么别的东西？”
「我不能回答您这个问题，任凭您想象。」佐藤依旧回答的滴水不漏，他揭开了餐车盖子，里面的餐点散发着浓郁的香味。
「为了您的健康着想，您真的应该用餐了。」
说完这句话的佐藤c控着这具身t姿态走向墙角，那是能将整个房间一览无余的位置，然后以一个标准的站姿停留在那里。
“什么……？”那个人工智能把这具短暂的载t留下就溜之大吉，安鹭愤怒地踢了这个j蛋头一脚。
“哎呀脾气好大啊……”
屹立在城市中心引人瞩目的高层大厦，因为其特别的造型和土地归属，有着“蛇塔”的别称，即便是在螣g0ng集团的内部员工中，这个别称也流传甚广。
而这名为“蛇塔”的建筑，自50层往上属于内部研究院，70层开始伴随一个椭圆螺旋的外部过渡，才进入真正属于螣g0ng家族的秘密基地。
正常人所需的衣食住行，甚至生老病si都能够在这座塔里得到解决。
名为佐藤的人工智能监视着塔内的每一处角落，它的控制室位于99层，这个房间布满着大大小小的投影，屏幕。随手滑开一个能看到左上角标注着房间号。
此时此刻，螣茗蘅正透过佐藤留在房间的载t，饶有兴致的观察着生过气后开始吃饭的安鹭。
虽然饿极了，但安鹭吃东西还是b较斯文，几乎没有掉落什么残渣。
“兄长，你觉得她发现了么？”螣茗蘅用余光瞄了眼坐在一旁的兄长，和明显兴奋的弟弟不同，螣g0ng晟的神情很克制，不过他的确同样关注屏幕，或者说关注着屏幕另一端的安鹭。
“啊……她那么敏锐，应该很容易就能发现吧。”螣g0ng晟的尾音含着不易察觉的笑意：“除了追踪功能，我还让医生加了点小惊喜上去。”
螣茗蘅闻言立即好奇：“是什么？”
螣g0ng晟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他旋转屏幕画面，拉近镜头距离，最终定格在那块义t骨骼上——需要很仔细的观察才能发现，义t连接真实躯t边缘处，隐隐约约有一点黑se水墨的痕迹。
“是什么啊……”螣茗蘅在兄长的指引下才注意到，他嘀咕了两声才福至心灵般发出感叹：“是家族姓氏？”
螣g0ng晟笑而不答，他看向屏幕中的少nv，穿着他挑选的裙子，那是接近鸟类羽毛的颜se。
搭在地面的ch11u0的双足，多出了一抹冰冷的银白se泽……看起来就像被拴上锁链的鸟儿一般。
而螣茗蘅大笑起来，开始恶劣的想象：“真想看看她知道这件事以后的表情啊，应该很jg彩吧，兄长准备告诉她么？或者可以由我来？”
“我倒是想延长享受到的快乐。”螣g0ng晟淡淡瞥了弟弟一眼，虽然语气温和，可慢条斯理中渗出一gu高位者的压迫感：“茗蘅，你对她的兴趣未免也太大了。”
虽然是同胞兄弟，但两人差了足有六岁。
年龄和身份的差距，让螣茗蘅对于身为家主的螣g0ng晟，存在着本能的敬仰和畏惧——只不过平日里螣g0ng晟对于弟弟，一向是很纵容和大度的。
当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兄长喊出，即便是一向肆意的螣茗蘅，也终于意识到这次情况格外不同，和珍贵的古董或者宠物可以由他率先把玩不同。
“兄长，我……”
“没什么。”螣g0ng晟走近弟弟，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我一直是个好兄长，分享这种事我也一向很大度。”
“只不过这一次，我想要先享用猎物，你知道了么。”
看到螣茗蘅僵y地点了点头，螣g0ng晟觉得自己的警告已经足够了，他准备离开控制室，临走前以最高管理权限给佐藤下了命令：“我不在的时候不需要监控那个房间。”
「已执行该指令，螣g0ng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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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想写r0u啊啊啊啊啊啊【看了眼大纲】r0u还在路上
谁能想到我最开始写这篇是为了g个爽……
现在属于为醋包饺子救命
螣哥是所有男角se里最不正常的，对他弟属于塑料感情【已经看出来了吧】
而且他武力值也属于最高梯队的【…………
07
直梯从99层飞速下行，唯一乘客对着电梯内的冷se墙壁尝试着露出有别于公式化的微笑。
螣g0ng晟的心情的确非常不错，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被外界奉承为“诺亚”的顶层花园，里面所豢养的濒危猛兽已经逐渐被驯化为家养的珍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