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吃入腹血腥点
我很清楚,我是个变态,我不该活着。我本来想二十五岁的时候去跳个海,找个鲨鱼最多的地方,临死前也活得热烈一回。
但周聪把我撞了,我的脑子剧烈震荡,像过了遍榨汁机。
周聪是个很温柔的人,那几个月忙前忙后地照顾我,我本来想让这个大聪明离我远点,可是那天下午,我坐在医院的窗边,看着他在下面和几个孩子玩。他好像突然想起我来了,一分钟后我就见到了他。
他推开门闯了进来,带着外面的阳光和热气。他飞快地推着我的轮椅,像是带上了翅膀。医院的花园很安静,生病的人很多,让人不堪忍受的死气沉沉。
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个手风琴,我停在他身边,听着他演奏。我从水面中看到自己的样子,惨白的面孔、乌青的下眼睑、有些可笑的纱布,这几天我睡不着觉。
我无数次想杀人,我拼命告诉自己这是个和谐社会,我不能当人渣,不能破坏别人的幸福。但我马上就要做不到了,我该去跳一跳海的。
我不知道遗弃我的父母是嫌弃我哪一点,可能是他们也没有生存的能力却在不该有孩子的年纪多了我这么一个累赘,还是早知道我会变成神经病。
周聪好干净,他是个探险家,练得一副好体魄。我身体好了之后,他带着我去了高山,他带着我去最高的山顶,听我像个疯子一样发泄痛苦和孤独。
我他妈要死了啊,干嘛对我这么好啊。
我爱周聪,我们走过很多个地方,可我最爱和他走在大街上。他不怕别人注视,甚至是不在乎,想牵着我的时候就牵着,不高兴的时候捶我一下,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倒在他怀里。
他为我担惊受怕,我的身体不太好,需要慢慢调养。我做不成医生,精神病做医生会伤害到无辜的人。
我趴在他胸口,听到他胸腔内热烈的心跳,我兴奋得头皮发麻。他没有一处地方不好,结实健壮的身体,颇有情调的胸肉和屁股,他好像天生就有种色情感,是我疯魔了,我因为他的身体不断高潮。
我想插入他的身体,想和他水乳交融,想和他成为一体。
我不能允许周聪的身边出现别的人,他的那个朋友比我好太多了,他阳光又自信,肤色白皙,劲瘦健康。周聪说他们只是朋友,可那个家伙几次到我面前宣誓主权。
他大爷的,他奶奶的,我问候他十八辈祖宗!
我平生最不喜欢自己这副皮囊,太瘦太弱,但周聪喜欢,他真的喜欢吗?他说我长得漂亮,是与众不同的破碎感,像是只会在阴雨天出没的花。
呵,他说话总是像写诗。难道看过山野湖海的人都是这样一副自由潇洒的样子吗,他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像一阵风过境,他只是做完了他想做的,就留我一个人。
他是不是厌弃我了?我向他表白半年多了,他爱我什么呢,我像个傻叉,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能吸引他的魅力,他该厌弃我了。
眼睛不是个好东西,他让周聪给我蒙上了病弱无害的面纱,他终将死在我手上,他的一切都对我有致命的吸引力,我不想他走出这间公寓,不想这束光照在别人身上。
我亲吻着他的脸颊,他的呼吸已经停了。我想,周聪的嘴唇应该是世上最美味的东西,我和它接吻的时候它会先抿一下,再颤抖地张开口迎接我,最后弄得满嘴血腥它也不敢推开我。
他说他喜欢我,不是因为自虐,单纯是因为他当时在医院照顾我却笨手笨脚把我推进草堆里,然后看到我顶着一头野草觉得很可爱。
可爱,自虐。
哈,我的眼泪要下来了,他也很可爱,我好喜欢他。
周聪躺在我的身下,身体略微腐烂,这该死的夏天。我咬上他的胸肉,咀嚼他的乳头,感受那个晕润的小东西在我的口中碎裂。
我感觉我的呼吸都在收紧,我的大脑即将不受我的控制。我双手颤抖地为他做了润滑,我偶然从镜子里瞥见我散着头发,瞪大了眼睛,正咧着一张嘴稀奇古怪地笑着。我赶紧扑到周聪胸口,他的血黏在我的脸上,凉了,但好温暖,妈的,刚刚真是吓了我一跳。
周聪的屁股紧实又饱满,我好爱它,他真是哪里都让人喜欢,可我得给他留几样,不能全吃了。他的嘴唇是我的,奶子是我的,屁股也是我的,五脏六腑是我的,头是我的,四肢也是我的。
阴茎,也是我的。
都是我的。
我的嘴唇越发干涩,周聪他死不瞑目。
一个月前我的欲望上来了,我扶着我的东西捅进他屁股里面,他这里又软又热,我好有安全感。
周聪他醒了,说我要是再这样,他就跳海自杀。
啊……
真恐怖。
我把他也逼疯了,他是因为冰箱里的朋友,还是因为讨厌我了?
我让他把话收回去,抬起了他的腿将他死死压在身下,赶紧吻上了他的嘴唇,吮吸着他的舌头。他在我身下喘息,双腿颤抖,却不得不抱着我,被我压得更狠,我知道他的每一个敏感点,外部的,内部的,可能是我天生对人体有一种天赋。
我舔上了周聪的大腿肉,连啃带咬,最后出了血,周聪在接连的高潮里说不出来话了。
这样他都不道歉。
我掐住了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再次捅进了他的身体里。他的身材一直很好,他很英俊,很有力量,每次都让着我,如果不是我在他的食物里下药,我打不过他。
我是个阴险的爬虫,阳光下长着的人只能是我的寄生品。
哈,真是服了,我他妈对自己的定位还挺准确的。我这么垃圾,周聪会背叛我找别人的,放了他他就永远不会回来了,这是有先例的。
他的那个朋友想带走他,周聪反复说那个人只是他的朋友,可我为什么要信,我一榔头敲死了那个人,把他塞进了冰箱。
没有人发现,我们都是被遗忘的人,怎么会有人发现。
我每天从自己身上切一片肉喂给周聪,他说难吃。
靠,为什么。
我越想越气,我扒光了周聪的衣服,亲吻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肤,他的眼睛不好使,它嚼着没有什么味道,还让我的周聪丧失一条命,竟然看不清我是个垃圾,我把它们挖了出来泡在了福尔马林里。他在里面看着我亵渎他的遗体,日夜不停,永远不会离开我。真是,我感觉灵魂都在颤栗。
我的手术刀割开了他的皮肤,黏膜保护不了他的内脏,我捧出了他的心将它好好存放,他最后一点神经都控制不住他的心跳,这个美好的东西在渐渐低落,我的心也随着它沉下。
我最终没忍心破坏胸腹以下的部位,我替他缝合了伤口,小心洗干净了他身上的血,选了一首他最喜欢的摇滚乐,我想和他做爱。
他的里面还是那么紧,就是大腿不会紧绷着了。他这两条腿,是能一下子把我踹进墙里的,可我轻松就能分开它们。他头上的血窟窿看着实在别扭,我舔干净新流出来的血,在周聪的注视下一路舔到了他的下体。
我实在忍不住了,穴肉含着我的阳具,渐渐包进了最里面。我顶弄着前列腺开始猛烈冲刺,他最终还是露出了一点反应,他的神经仍有余温。
那几天我小心呵护着他,他不再说话,不再对我笑,不再发脾气,不再说离开。他的眼睛和心脏在我床头,永远爱我。
我辞了医院的工作,空调开到最低温度,一日三餐,好好吃饭。我从小就是个疯子、是个变态来着,我是美好社会照耀不到的人,如果我接受更精英的教育,说不定我就能隐藏自己,藏一辈子。
在你腐烂之前,如果我没感染朊病毒,那就一枪解决了自己,我别无办法,我唯一爱你的方式就是吃了你。
可是阳光再次落在你身上,冷风抑制不住你的离开,我真的很想你活着,一直都想你能好好活着。如果是我倒在血泊里,我能永远记住你,我不想用手术刀伤害你,那么疼,那么痛。哈,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楼里传出一声枪响,邻居以为孩子突然喜欢上了枪战片,她出来一探究竟才发现那声音是从外面传来的。几天之后,这间公寓发出臭气,有人上门催着缴费,打开门后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
血肉都融为一体。
[周目游戏开始。]
宋锦觉得在面对自己看不上的爱人出轨这件事上面他是个很冷静的人。
所以他此刻坐在沙发上盯着茶几上放着的几张亲密照也很淡然,丝毫没有意识到他手边的红酒瓶已经被他摔得稀碎了,红色的酒液已经流了一地。
他红着眼眶,死死盯着胆敢在外面勾引男人的婊子,不停地啃着纤长的手指甲。
段扬出轨了。
段扬养小白脸了!
他出轨了,出轨了!
宋锦觉得自己有些失控了,为了保持自己良好的风度深深地舒出一口气。
他还有个聚会,那群没既没脑子又没品的家伙总是喜欢耽误他的时间。不过他今天心情不好,去喝点酒放松放松也是好的,省得回家发疯。
他坐在酒吧的包厢里待到了晚上九点,他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气得想骂人,至于他为什么能从晚饭时间一直等到现在,还能这么好脾气地听这帮傻逼撩骚,就是为了能够理智点面对那个敢给他戴绿帽子的蠢货!
宋锦夹着香烟,散在周围,将他的五官模糊了,只隐隐约约能让人看出他心情不好。
段扬当初不就是看上了他这张脸吗,现在是怎么了,腻味了?谁他妈给他的胆子敢腻味的。一时之间,宋锦的眉头越皱越深,包厢里的人似乎都感受到这位金贵的大少爷心情欠佳了,渐渐都安静下来。
宋锦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丝毫没有意识到周围的凝重,一支香烟也快抽完了,随即将它捻。
他决定把段扬给捆了,把他锁在床上,再把他的奸夫抓出来,当着他的面把奸夫的腿卸了,看他以后还敢不敢给自己戴绿帽子。
“我先走了。”
宋锦站起身,表情管理得很好。
段扬参加完高中聚会天已经黑透了,要不是他暗示众人已经快十点了,该回家睡觉了,还不知道要被他们羞辱到什么时候。不过他很高兴,他遇见了自己的发小,好不容易才送走了他,这才打滴回了家。
路上他就一直很担心,他晚饭的时候就该回家了。宋锦这个人一直控制欲很强,晚一会儿他的脸都要黑上半天,死活哄不好。想到这里段扬也有点想笑,宋锦一天两天净吃飞醋了,每天把自己气个半死,他虽然控制欲强了点,却也在能够忍受的范围。
但是宋锦就不这么想了,他从酒吧包厢一出来就撞上一对狗男男在长廊里啃得难舍难分,他瞬间就联想到照片上段扬和某个小白脸儿过分亲密的距离。
他非常不开心,心情很不爽。
这种不爽的情绪在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又等了段扬一个多小时达到了顶峰。
段扬刚进门就看见沙发上的宋锦冷笑着看他,他觉得有些莫名奇妙。
“怎么这么看着我,出什么事了吗?”
宋锦阴阳怪气地说:“你倒是想出事。”
“照片上的人是谁?”他抬了抬头示意段扬自己去看茶几上的照片。
段扬十分奇怪,乖乖地走过去拿起了其中一张照片,拍摄角度之刁钻让段扬几乎都信以为真。
照片上他和他的发小十分亲密地搂在一起,发小的脸都贴在他的脸上了,不仔细看真的以为他们在接吻。
宋锦看他似乎盯着自己那些出轨照竟还有些入迷,一只手直接抓住段扬的头发把他扯进自己怀里,越发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火气。
“解释。”
“我不满意的话,一直到年关你都不用出门了。”
段扬被他扯得有些懵,壮硕的身体缩在宋锦的怀里显得有些可怜。
“你,你不会是怀疑我出轨吧?”段扬有些纠结地说。
他实在不明白他都和宋锦在一起快十年了,为什么还这么不信任他,平常也没见他对自己有多么在乎啊。
“那是我发小,”段扬有些小心地看了看宋锦的脸色,“我今天早上告诉你了,我有听你的话和他们离远点儿的。”
宋锦怄着气,眯着眼不说话。
他知道段扬没那个胆子敢背叛自己,因为那两个小时里私家侦探的电话已经被他打爆了。只是他敢出去和别人玩“重逢”的戏码让他很不舒服。
宋锦修长的手指在段扬的下颌线已经脖颈上的大动脉间来回滑动,俯下头不停地蹭着。
“回房睡觉。”
说完就把段扬推到一边,径直走向卧室。段扬有些警惕地看着他的背影,被宋锦的一个冷厉的回眸给吓住了。
“跟上。”
段扬赶忙从沙发上爬起来,跟他进了卧室。宋锦坐在书桌前戴起了眼镜,拿着一堆资料研究,看都不看他一眼。
段扬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抽走了浴袍,乖乖给自己洗干净了,顺便做了个润滑。半小时后他刚推门出来就被宋锦拽着甩到了床上,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宋锦扣在了床头。
手铐!
段扬有些惊恐地看向宋锦,宋锦已经很久没这样过了,上次锁他还是在八年前呢。虽然这次和发小有些亲密了,但是他不至于又把自己锁起来吧。
段扬挣扎着想从宋锦身下起来,却被宋锦压得更狠了,他的肋骨都在一阵阵地疼。
宋锦眼尾有些发红,有些狂躁。他不停地在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克制。他的身体却条件反射地把段扬地衣服撕开,热切地吻上段扬的胸口,沿着胸肉一路向下,在龟头上流连了几下抬起了段扬的腿。
他像个愣头青似的挺进了段扬后穴,因为紧张,并不太容易深入。宋锦端起手边的红酒含在嘴里,轻轻安抚着段扬。
段扬略微睁开了眼,紧绷的肌肉也逐渐放松。宋锦看准时机抱住了段扬的腰,压低身体将酒送到了段扬口中,一个挺身,撞上了段扬的敏感点。
段扬睁大了眼试图逃脱,却不料四面楚歌,他能感受到宋锦在他身体里胀大。
宋锦急需发泄,他火气十足,下半身翻江倒海,上面连抓带咬,等他泄了身脑子清醒了一点,他才意识到段扬已经被他做惨了,平常最细致品尝的胸肉也满是掐痕。他渐渐放缓了动作,仔细地听着段扬在他身下的呻吟。
段扬不爱叫,他一惯沉闷,声音低沉,叫得时候只会越来越哑,色得要命。
等宋锦结束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宋锦也意识到自己该休息了,就草草地给不知道是晕过去还是睡着了的段扬清理了一下,就靠在段扬的怀里准备睡了。
不过段扬的手机屏亮了。
亮光打在宋锦白皙的脸上显得有些阴森,他睁着眼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会儿,视线不知道停留在哪里,他还是觉得自己该休息了,就闭上了眼。
凌晨两点,宋锦又睁开了眼,他的眼睛已经泛起了红血丝,他的脑子在这两个小时里不停地运转,折磨得他太阳穴抽疼。
他伸手拿过了段扬的手机,这个时候他还照顾着已经睡着了的段扬,不想惊醒他,他觉得自己贴心极了。
他刚打开了段扬的手机,当即跳出了三条消息。
“段扬哥”
“今天和你在一起好开心啊!”
“明天我们一起吃顿饭吧,我知道一家超级棒的餐厅!”
宋锦看完了这三条消息,没有任何表示,还伸出手抚摸了几下段扬的嘴唇,闹得段扬在睡梦中也不得安宁。
真的要睡了。
宋锦这下安安稳稳地躺在段扬怀里。不过他的手却没老实过,一会儿放在段扬的后腰上,过了几秒却摸上了嘴边的胸肉又啃又咬,没一会儿又摸到下边去了。
他一夜没睡。
终于在五点的时候有了些睡意。
段扬却在固定的生物钟里清醒过来了。窗帘没有拉严,阳光透过落地窗打在了他和宋锦的脸上,他在光线里挣扎了一会儿,忍受着身上的疼痛和痒意,轻轻地把被子往上提了提给怀里的段扬遮光。
段扬凝望着宋锦安静地睡颜,还不小心看到了他眼下轻微的乌青,轻轻地在宋锦额头上落下一吻。
宋锦感觉到了,微微挣动了几下,但是没清醒过来,倒是把段扬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了,就这么看着宋锦闭上了眼。
他想起了往日的时光。
他陪伴了宋锦快十年了,从二十岁一直到即将到来的三十岁,一个平庸的人守了天之骄子近十年。
虽然宋锦有时候也很龟毛,但是人都是有缺点的,他也可以忽视爱人这一点不足。
他们这十年走过来挺不容易的,段扬的爱情差点就折在了宋锦日复一日的冷淡中。
宋锦一开始大概是看不上段扬的吧。至于是不是真的看不上宋锦从来没说过,但段扬却是一直那么认为的。
段扬和宋锦高中做了两年的前后桌。宋锦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像是精致秀美的锦缎,无论他在不在,都是屹立不倒的焦点。
相比之下,段扬显得普通多了,生得高高大大的,眉眼还算英俊,家里条件也普通,但是他的父母不怎么开明,他们认为应该给孩子更好的教育资源,自己吃苦受罪也要把段扬往贵族高中里塞。所以,段扬为了父母能高兴一点儿,除了学习之外几乎什么都不管。
一开始,在段扬眼里,宋锦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优秀同学而已。段扬以后的人生规划很平凡,就像他这么个平凡的人一样。他想好好地考一个大学,找一个还算不错的工作,和心爱的人相濡以沫,白头到老。
不过后来发生了很多事,很中二,很不平和,再次见到发小是所有事情的开端。发小家里条件很好,转到这所高中也没什么意外的。但发小长得瘦小,性格又不太开朗,显而易见,在这所贵族学校被轻视了。轻视演变成暴力的时候,段扬没办法再坐视不管了。
段扬性格软,但不代表他是软柿子好捏。
那天下了场小雨,段扬站在厕所门口,看到发小被挤在角落里发抖,他气得面色涨红,平时温和的面孔也变得凶戾有气势起来。他没有和别人打过架,但是一身肌肉并不是白长的。
段扬一脚踹飞了要来赶他出去的人,拎着其中一个叫嚣得最厉害的家伙把他甩到了一边的地上。地面上是刚打扫完的积水,段扬不明白这群渣滓怎么总喜欢在厕所欺负人。
其他的人都愣住了,段扬趁机扒出了发小。他这几天在忙复习考试,没想到发小就被欺负成这样了。
地上的两个小混混爬起来就要上去收拾段扬,扯着嗓子让人往前冲,冷不丁听到颇为熟悉的冷清声音从背后传来。
“这是要群殴?”
宋锦夹着一支烟靠在一边的墙上,放学了,他为什么要纡尊降贵来到骚气十足的厕所堵人他也不清楚答案。
大概是不想看到自己的前桌挂了彩碍自己的眼?
几个混混虽然脑子不好使,但是也知道趋炎附势的道理,他们家里虽然都有些势力,但是和宋锦比起来根本不够看的,点头哈腰就跑走了。
宋锦看着段扬扶起了发小,嘘寒问暖地样子让他心里有些不对味。
“你不怕?”宋锦眯着眼笑着。
段扬拿出纸巾擦拭着发小脸上的水,默默看了宋锦一眼,“他们不至于让我怕,谢谢你帮忙。”
段扬不太想和宋锦说太多话,毕竟也不是一路人。
宋锦抿着嘴看了一会儿段扬和他发小的兄弟情深就走了。
后来不管班主任怎么调座位他们都是前后桌。段扬和宋锦保持着点头之交,安顾好自己的发小,有时候还要谨慎某些小混混的挑衅。
后来段扬才知道那个时候能过得那么安稳是宋锦的帮忙。说不上感动,只能说挺感激他的。段扬学了一个词,精致利己,他觉得自己挺符合的。
其实段扬也不知道为什么填报大学报志愿的时候想到了宋锦,还死皮赖脸地去试探宋锦的志愿。
宋锦一脸傲娇地告诉了段扬,还顺带嘲讽了一下段扬并不可能和他一个学校。
但是高考分数一出来他立刻就给段扬打了个电话,已经睡懵了的段扬并没有意识到,然后就被接二连三的电话轰炸了。
一接通电话就是宋锦劈头盖脸一顿骂,堵得段扬一个字都插不上,只好听他骂骂咧咧半个多小时,最后段扬选了个符合自己心意的大学和专业。
宋锦和颜悦色了几个月,心情一直很不错。
宋锦一直知道自己是个同性恋,他对此并无异议,也一直保持着良好的教养不去惹事生非。
段扬是非常对他胃口的人,换句话说,段扬这个人长得完美符合了他的择偶标准。
宋锦就坐在段扬的后面,大半个学期也没见段扬和他说过几句话,他对此十分不解。慢慢地,对段扬的关注也越来越高了。
大学里他们确实分到了一个学校,虽然不在同一个专业。但是凭着各种各样的活动,段扬哪哪都能看见宋锦。大二下学期,段扬才确定了自己是喜欢宋锦的。
他一直不言不语陪着宋锦,他向家人出柜,向好友出柜,虽然差点被他家人打个半死。
那时候宋锦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就答应了段扬的表白,可是宋锦一直没有任何示爱的表现,让段扬的一腔爱意慢慢地倾向于冻结。
于是发小就出现了。
大学毕业之后见到脱胎换骨的发小,令段扬眼前一亮。
但是宋锦对于他们这种几乎要穿一条裤子的兄弟情非常看不顺眼,越看越不顺眼。在赶走发小,宋锦暴露了他的恶劣脾气,他把段扬锁在家里悉心培养了两个多星期的好感情。
宋锦的父母知道后把宋锦拉到了医院,找上了段扬,告诉他宋锦一直以来的病情。段扬在经历两个星期的囚禁之后知道自己的爱人可能患有偏执人格障碍感到很迷茫,所以他买了张车票回老家散心去了。
宋锦究竟有没有病他还没来得及考究,但是他知道宋锦控制欲强绝对是真的。
宋锦对于自己还没有做什么段扬就已经跑了这件事表示十分震惊,所以他不顾父母的反对直接去了段扬老家又把他捆了回来。
彼时段扬的父母已经勉强能够接受段扬的性向了,对于刚刚出现的如此优秀且俊秀的新儿子非常满意。所谓破窗效应,大概就是如此了。
宋锦睁开眼摸了摸身边的位置,已经有些凉意了,他穿上了床头叠放整齐的衣服下楼去找段扬。
段扬也刚起床,怕宋锦待会儿醒过来又饿得难受就下来准备早餐了,虽然已经快十点了。之前宋锦买了一条小熊围裙,不知道出于什么癖好,这条围裙小了一圈,紧紧包裹在他的身上,胸肉和臀部都露在外面,系带绕过他的腰窝时不时落到他的股沟,他蹲下拿厨具时全身的肌肉绷紧,色情又可怜。
因为实在不方便,他想偷偷穿条短裤,但是宋锦又紧盯着他,他就不明白了,宋锦天天就没事干吗,总盯着他干嘛。
在经历宋锦几番的抚摸挑逗之后,段扬受不了想再买一条正常的围裙,但宋锦被勒令禁止了。段扬气得生了几天闷气,床上也不配合,夹得宋锦进退不得,总算把那条围墙扔了。几天之后,宋锦又买回来一条女仆装,在衣柜里摆着也不说话,等着段扬穿。
段扬懒得理他,翻衣服的东西又看到那条围墙了,想着他实在可怜,自己买了套制服,衬得宽肩窄腰翘臀,勾得宋锦请了两天假。
衣服的事就算告一段落了。
宋锦进了厨房帮段扬把食物端上了餐桌,喝了一口已经凉下来的热粥,淡淡地说:“不要以为对我好点我就可以忘了照片上的事。”
段扬还是有些懵,“照片是假的啊。”
“可你发小又来了。”宋锦凉凉地瞥了段扬一眼,“这次我尊重你,你自己解决,让他死心。”
段扬拿着勺子在粥里搅拌了几下有些纠结。
“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吧,反正今天休息。”
宋锦挑了挑眉,故作惊讶地看向段扬,“怎么了,这次不怕我把你发小的头拧下来了。”
这事儿还真有先例,先例在大学毕业找工作那一年。
段扬皱着眉,确实很为难,把对自己有好感的人带到自己爱人面前确实不好。按理说发小不应该会喜欢他的,可是他参加毕业聚会的时候,发小又确确实实和他表了白,还趁他不注意的时候亲了他。这事他不敢说,宋锦也懒得问,不问就当没发生。
说宋锦控制欲太强也没有冤枉他,谁会派人每天跟着自己的爱人,干什么都拍,直到现在段扬出门都有人跟着他。
这钱花得就浪费。
段扬至今还记得八年前他和发小刚走出饭店包厢就看见宋锦靠在他的新车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段扬脑子转得慢,他还在想,宋锦这么快就下班了?
宋锦一改往日面孔,当即抓住了段扬的手,亲昵地搂住了段扬,压低声线,“回家吃饭了。”
说完还看了发小一眼表示友好,转过身拉走了段扬,还顺便邀请了发小,“一起吃个饭吗?”
发小很高兴啊,结果那顿饭让发小脑袋开了瓢,因为宋锦觉得他们在调情,然后他们就进局子了,赔了发小不少钱,虽然发小并不怎么想要。
“你别这样,我和发小真的没什么。”段扬五官都皱成了一团。
“嗯。”宋锦抽出纸巾擦了擦嘴,看了眼手表,“你家发小昨天半夜给你发消息请你吃饭,快到时间了,你不去吗?”
段扬张了张嘴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那我们一起走吧,反正今天没什么大事。”
一直到坐在餐厅的椅子上段扬都有些坐立难安,他真不太好意思让发小和宋锦见面,偏偏宋锦又一直坐在他旁边和发小热烈地交谈,活像见到了志同道合的好友。
为了显示自己好客,吃完饭宋锦还带他们去了附近的景点逛了一圈,给段扬买了一堆东西。
等晚上回到家已经快八点了,段扬委屈,饭都没吃就买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最让他惊讶的是,宋锦一整天都没有冲他阴阳怪气。
段扬站在衣柜前收拾新买的衣服,有一套西装他很喜欢。宋锦穿上漂亮极了,颜色也很衬宋锦白净的肤色,穿着儒雅又矜贵。
宋锦走进卧室靠在段扬的肩上,“楼下的餐厅还没关,晚上一起去吃点吧。”
段扬把衣服挂好,转过身亲了亲宋锦的额头,温柔地看着宋锦,“谢谢。”
宋锦靠在段扬的怀里,有些眷恋地蹭着他的脸颊,“今天好累啊。”
“别忘了今天晚上要多吃点。”宋锦说。
段扬听到有些不理解,回头问:“为什么多吃点?”
宋锦抽身拿出珍藏在柜子底下的小玩具,笑得有些阴森,“今天想多试几个。”
“为什么!”段扬有些吓到了,退后了几步,“我什么都没干!”
宋锦点点头:“嗯嗯,今天很乖,以后也要乖乖的。”
段扬看了看手机日历才意识到快要十五了,月亮真是越来越圆满。今天晚上的段扬又过得不太顺心,真是拿宋锦没办法。
段扬仰着脖子,皱了皱眉,喘了几口粗气,实在忍不住了,将宋锦踹远了些,“轻,轻点儿,我受不住了。”
关山前几天生了场重病,脑子一直不清醒,他的道侣又一直在外没有回来,这几天过得浑浑噩噩很不自在。
山上的师兄弟们不太看得起他,他生病这几日也没人发现。
他虽不起眼,但青阳宗内大大小小的长老弟子都知道他,因为他的道侣萧忆安是已问鼎修仙界的剑尊。
剑尊成名三百余年,一直清清冷冷一个人,修界众仙都不认为他会找一个道侣,更何况还是一个毫无资质、只凭着一副体魄勾引了仙尊的废人。
关山是个废人,他对此并无辩解,他的确是半路修仙,资质不行,又过了好时机,二十五岁,打铁打得肤色都变了,可家中遭了难,他便上山求一条活路。
他身高体壮,练的一直都是强身健体的身法,只是后来历练遇上了萧忆安,遭了情花,只能夜夜与他双修,耗时几十年,这才勉强得了个金丹。
萧忆安对他不错,给了他道侣的名分,还给他砸了一堆天材地宝,逼着他消化,说他年纪大,再不勤奋一点就要死了。
关山明白,但他想不通,既要他刻苦修炼,又为何总跟他在床上纠缠,这练的什么身法,勾引仙尊沉迷酒色肉欲的骚贱之法吗。
门外传来脚步声,关山随之醒来。
外面下起了雪,他揉了揉太阳穴,将一身蜜肉遮了个严实,上面红痕未消,恩爱迹象十分明显。
萧忆安走之前,说找到了一个可以让他们日日夜夜都不分离的好方法,可又不说是什么。
当晚关山才想明白,是拖他入梦的神交之法。
梦中场景变幻无常,总离不开青阳宗的这座小山峰。
关山不愿意搬去萧忆安的大殿,他只爱他这间小木屋,堂堂仙尊便纡尊降贵与他在此居住,为此还与掌门大吵一架。
可木屋挡不住声音,两人水乳交融之际总要受些限制,在梦中,萧忆安便放开了许多。
前几日与关山换了不少姿势,还逼着关山画了出来,搞得一摞厚厚的纸页堆叠在他们床上,沾染了不少体液,难以清理。
关山想着既是梦中,丢了便丢了,可萧忆安不顾关山的脸面将它堂而皇之放在盒子里,说等他回去要置于床笫之间日日观赏。
这便有了分歧,床上打了一架,关山落败被迫操练。
关山虽是体修,但也不是金刚不坏之躯,后穴反复红肿,腹中积攒了许多精液,双乳也被萧忆安玩得涨大。
闲暇之际,他还要横冲直撞触碰关山的敏感处,左右提拉肿大的乳头,说要给关山打造一副上好的乳钉,要他行走坐落时也忍不住去触碰,最后哭丧着脸在人后捏着乳头痴喘。
关山被他吓得高潮,当即便醒了,之后几天都发着烧。
萧忆安也算有良心,夜夜入梦安慰,只是他不愿清修,关山的病也一直没好。
关山太难受,太想不通了,这萧忆安修的到底是逍遥道,还是吸人精力的合欢道,简直要了他的老命了。
他要逃跑了,再也不回来了。
关山委屈地抹了两把眼泪,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群少年,中间围着一个倒地不起的孩子,约摸四五岁,还是在父母亲族面前撒娇卖软的好年纪。
怎偏在此弄得一身伤。
关山制止了他们,他们便退在一边交头接耳。
青阳宗的少年,资质上佳,未来都是天之骄子,这个年纪也最是狂傲、不服管教。关山耳力好,他们也不避讳,自然将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这就是仙尊的道侣,我看不怎么样啊!”
“就是,修仙者大多脱去肉体凡胎,风姿绰约、容貌上乘,仙尊姿容世间无二,道侣竟然这么普通。”
关山听得都不好意思了,他与萧忆安确实差距太大,他还是早些离开比较好,找个地方,养几只鸡、几只鹅、几头猪,再喂只狗陪着他,他就圆满了。
关山满意地笑笑,将地下那孩子抱了起来,一脸慈爱。
这孩子长得乖巧。
孟子琛瑟缩了一下,抬起头看一看抱着自己的人,与他对视了一眼,立刻将头低下了,小心贴在他的怀里。
他四五岁的年纪,对奶味十分敏感,更不必说他还有兽类的血统,他的鼻子动了动,贴近了关山的胸口,对着那处凸起的地方顶弄了几下。
关山当即变了脸色,尴尬地看着他怀里的孩子,腾出一只手将自己乳头的位置挡住了,问道:“你饿了吗?”
孟子琛眨了下眼,点点头。
关山和善地笑了起来,道:“那我们先去吃些东西。”
他刚跨出一步,那几个小少年便将他拦住了,其中一个上前道:“师叔,这是仙尊带回来的,还不知道怎么处理,让我们先看着,仙尊此刻正在掌门殿中商讨,随时可能召见,你不能把他带走!”
关山听后,低头看了一眼他怀中的乖孩子,笑道:“看来你也是个不普通的。”
孟子琛歪歪头,听不明白。
关山对着他们道:“我知道了,我就带着他去大殿等着,可以吧?”
几个少年相互看了看,不知作何决定,恰好,仙尊旁边的护法过来传话。
关山向郎思玉致了个意,郞思玉看了他一眼,道:“一起去吧。”
关山安心下来,抱着孩子搭上了郞思玉的飞剑。
他看着烟雾缭绕的山峰,心生感慨。
自他与萧忆安相遇,也已经过了三百多年了,他也算陪着他问道了,想到以后要分开,还真不是滋味。
这些年修界出现一条龙脉,各方势力争抢,仙魔两道势不两立,履有争端,萧忆安也疲累。
情花毒解了几百年,早淡得感受不到了,他也该走了,总围着这群天之骄子干什么,他就该去打他的铁,修什么仙啊,一辈子普普通通,什么也不想,过好他的小日子就够了。
萧忆安……
他有更好的未来。
关山苦笑了一声,如果那本上说的是真的,那么他就该是个善妒的炮灰,死缠烂打、心思不净、最后一无所获,他的爱人会与另外一个更适合的人在一起。
他迟早会被厌弃。
他不想最初的相遇,有那么悲痛的结局。
那个二十岁问道修成金丹的少年,温润洁白,行侠天下,与那样笨拙的他在一起时也没有嫌弃,他忍不了他以后的目光。
孟子琛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哭了,关山的眼泪落了一滴到他的嘴边,孟子琛的眼瞳变化了一瞬,伸出舌头舔进了嘴里。
郞思玉御剑前行,关山怀里抱着一个孩子不好控制平衡,只好拽着一点儿郞思玉的衣服。
郞思玉目光平静,无波无澜,他平时最不喜和人接触,竟也没有将关山赶下去。
关山知道他这个脾气,也是捏紧了一口气,怕招他不快。不过郞思玉素日是个如玉般的温润君子,不会跟他置这种气,但他还是爱多想。
尤其是最近,他想得更多了,从前的事总爱往他脑子里钻,他跟萧忆安说过,但萧忆安总打趣他是怀念故人了。
萧忆安表现得一副大度无所谓的样子,当晚又把他栓在床上,一句一句地问,问他到底想到哪里了,都想了什么人,他有没有见过,他在不在场,都说什么话了。
乱七八糟的,他哪还记得三百多年前的事,他陷入的是那两个白衣仙袍的公子间,他只知道他救的那个是萧忆安,而救他的那个,他弄混了。
萧忆安也是个君子,他从不占这种便宜,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三百多年前救了他的人是郞思玉,他要是再误会,他会被气死,他要是气死了,也会抱着关山的大屁股死。
萧忆安越来越粗俗了。
平时一副道骨仙风的风流浪子样,一挨着床就喜欢发疯作怪。
萧忆安对他的占有欲太重了,自从他当上了修界的仙尊,他便与很少和其他人说话了,他不会处理与师兄弟之间的关系,倒也乐得自在,但他唯一内疚的就是郞思玉当年重伤,他没能去探望,后来便鲜少见面了,见了也说不了一句话。
一是萧忆安看得严,他没机会;二就是与郞思玉没了话题,交情可能浅了,他不敢。
郞思玉暗伤在身,一朝天才陨落,沦落为仙尊身旁高不成低不就的护法,身份尴尬,他怕说多错多,惹他伤心,毕竟当年那个一剑斩九霄的少年英才他也是见过的,关系还不错,差一点就搞到床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