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疤痕
擎百川耸了耸肩。
“我身体里真没有芯片？”
定位、控制、折磨、摧毁。植入式芯片的功能多种多样，擎百川能理解罗德的担忧。
他平静地和罗德对视，一字一句地说：“没有。你身体里没有芯片。”
他坐下来，拍拍身边的位置。罗德坐了过去。
“你被送往白星空间站，那里与世隔绝，工作内容与一些辐射物、电磁线有关，或许是担心芯片受到影响造成不必要的后果吧。”擎百川说，“否则的话你应该是会被植入芯片的，而不是这个基础结构的电击项圈。”
罗德没有说话。但两人之间的氛围和过去相比，又有了细微的变化。罗德身上那种在性交之外排斥一切的气场收敛得几乎感觉不到了。
“如果我送你回去了，嗯”擎百川支吾地问，“以后，以后我们还能见面吗？”
侧过头，他看到罗德嘴角挂着浅笑，不知道是嘲讽还是单纯觉得好笑。
他搔搔头：“笑什么？”
罗德抖着肩膀，笑意更大：“见面？是见面还是上床？”
“都可以啊。”擎百川嘴硬，“哪次不是你比我想要？”
“好好，我想要，是的我想要。”罗德不否认，“可以见面，也可以上床。”
“那，如果幸运号有机会修好，你记忆恢复之前先跟我回家吧？我会把你藏好的。”
罗德不解：“为什么？你不知道双头狼的基地在哪里吗？”
擎百川摊开手：“不知道。”
“不要说我不知道，就连克雷特军方都不知道，否则你们怎么可能安然发展到那样庞大的规模？”说起这个，擎百川又不由地看了罗德一眼，“据说你成为双头狼首领之后，双头狼搬到新的基地，由你主导布置的反侦察防护罩很厉害，迄今为止不要说克雷特，就算是迪斯特兰星球联合部队也没有摸到过你们基地的大门口。”
罗德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变化，看不出来在想什么。他还光着，之前洗过澡就只是裹了条浴巾就过来了。但此时坐得直直的，那种有些压迫感的气势又腾了起来。裸露的身体使他更具有动物性，发散出威胁的气息。
擎百川猜想，他脑海里一定已经想起了些东西，或许不够完整，但足以影响到他的情绪。
“你帮我看看。”罗德忽然开口，“我的后脑有一条疤痕，但我从镜子里看不到那里。”
擎百川诧异地站起来走过去。罗德把头从靠背上转过来，让后脑冲着擎百川。
擎百川按照他指出的部位仔细摸索，感觉到指腹下一道细细的凸起时，拨开头发，发现了一条不明显的疤痕。这条疤痕从脑袋中间环到耳后，在头顶那里围成一个完整的圈。
这应该不是罗德最近才发现的，只是他现在才肯为了明白这个疤痕的状态而向擎百川求助。
“你被开过颅？”
“很像，是吧？但除了失忆，我没有明显觉得脑部有什么异常。”
“开颅，但是没有破坏你的脑部，这是为什么？只是为了报复你，要让你清醒地成为公用性奴吗？”
罗德耸肩：“有可能。不过你觉得他们不会在里边植入芯片吗？”
“没有芯片。”擎百川肯定地说，“原因我跟你说过，而且你还在休眠舱的时候，所有状态都会显示出来，如果体内有异物，包括芯片这类东西，也一定会显示出来。我确定你身体里没有芯片。”他再次强调。
“嗯。那倒是不错。”罗德松了口气。
这是擎百川第一次在他眼里确定无疑看到了可以称之为信任的东西，虽然还不是百分之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