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震2(晋江x长佩)
滚烫腥甜的液体在喉间,吞不下,吐不出,呛得陆长佩难受。他挣扎着想从何晋江的手里挣脱,捏住他下巴的那只手却愈发用力,他抬眼,对上何晋江凌厉的目光。
“怎么,还没习惯?”
像是欣赏一只小猫在自己手中扑腾,他的语调懒散,手上的动作却没有放轻力度,缓缓俯身靠近陆长佩。
“这么多年了,你什么时候能学着乖一点。”何晋江将他的下巴抬高,温热的指腹碾过陆长佩唇瓣,擦拭干净那些乳白色精液,玩味似的笑:“我耐心有限,你应该明白。”
陆长佩暗自咬牙,深知现在这个时间他和何晋江较劲没有任何好处。
他硬着头皮咽下嘴中的液体,浓烈的气息呛出几滴货真价实的泪来,仰头凑上何晋江的唇,低迷着嗓音开口:“要尝尝自己的味道吗?”
湿滑的舌侵入唇腔,纠缠在一块,残余的精液与唾液在唇齿之间交换融合。何晋江握住他的腰,将他整个人捞了上来。
温热的吻从唇角移到颈间,何晋江凑近他的耳边,低声道:“尝过了,味道不错。”
他滚烫的气息落在陆长佩颈间,酥酥麻麻的触感让陆长佩不由绷直了身子,不料整个人又被何晋江揽住,何晋江刚刚射过的性器又支棱了起来,带着没来得及擦拭的精液坚硬地抵在陆长佩后穴。
扩张过的后穴有规律的一张一缩,轻轻含住挺立的龟头,何晋江却不着急着挺送,只是任由陆长佩前后左右小幅度地绕着龟头磨蹭。
陆长佩闷哼一声,两只手指掰开自己的穴口,一手扶住滑动的性器,往自己后穴里慢慢深入。
一寸一寸,每一处褶皱都被撑开填满,即使穴道内足够湿润,但这粗大带着狰狞的青筋纹路的性器在完全进入的一瞬,还是让陆长佩忍不住抬高屁股,放弃如此冒进的深入。
何晋江显然不会给他撤退的机会,握住他的腰,将他猛地向下一拽。
“唔!”庞然大物一下子触底,陆长佩没忍住叫出了一声,很快又被何晋江的吻淹没。
“骚货,这么紧。”
何晋江的浑身血液一下子聚到下身,感知也变得格外清晰,温热湿润的穴口贪心地将他的每一厘米都容纳,根部被紧缩的肠肉猛地包裹,夹紧、吸吮。
他扯开陆长佩身上的衣物,指腹摩挲着陆长佩挺立的乳尖,挺起身,另一只手捏住饱满圆润的臀瓣,开始挺身猛烈地抽打,噗呲噗呲的细碎水声很快和啪啪啪的肉体碰撞声重叠在一块,淫水飞溅到陆长佩的大腿根处,湿漉漉的一片,像胶水一般,将两个人的肌肤紧贴在一块。
何晋江的动作愈发激烈,每一次冲撞都带着要把陆长佩整个人侵占撕碎的力度,狠狠地撞击在最深处,让陆长佩不由伸长脖子,想要摆脱何晋江的吻去大口喘息新鲜空气。
但何晋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那双大手顺着陆长佩的腰一路向上,抚摸他的脊背而过,扣上他的后颈,将这个吻越压越深,身下动作愈发用力,逼得陆长佩几乎喘不过气来,只好死死咬住何晋江唇瓣,用力吮吸来表示不满。
终于,何晋江满足似的移开唇,猛地咬住他的喉结。
“啊……”陆长佩粗重地喘息,抓住这一缕新鲜空气,大口呼吸。
很快,双手被缚住,一股强大的推力将他翻了个身,陆长佩只能以一种屈辱的姿势趴在车坐上,高高扬起屁股,不自觉地左右轻微摇动,宛若摇尾垂怜,臀缝处的小穴挂着粘腻的透明色银丝,连接到何晋江的龟头。
“啪。”何晋江一巴掌猛地拍在他雪白的臀瓣上,留下红色的掌印,似乎这样还不够,他的手掌大力地揉搓起他的屁股。
力度太大,嫩肉从他的指缝之间露出,陆长佩的脸陷入柔软的皮革,闭着眼感受臀部传来的疼痛与舒适。
他再次摇动着屁股,欲望从理智的牙关中脱口而出:“何晋江…快…快…”
“真骚。”
猛地一掌落下,陆长佩吃痛,啊了一声。何晋江猛地将他的腿掰开,挺身将性器再次狠狠地送了进去。
“啊!慢,不,快一点……”
性器快速抽送,上翘的形状每次都触碰在穴内的媚肉之中,几乎将陆长佩仅存的理智撞的粉碎,不由放声叫了出来。
狭小的车厢顿时此起彼伏着陆长佩的浪叫和何晋江的喘息,情欲的气味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何晋江俯身,贴在他的后颈,死死咬住他的肩头,愈发大力抽送,手掌不停地拍打着陆长佩抖动的臀部。
“痛!太疼了……轻点……轻一点,求你。”
陆长佩眼角噙着泪花,原本白净的身体上布满了淫液与红痕,那张漂亮的脸蛋从耳根红到嘴角,用方才被吻的红肿的唇低声求饶。
车渐渐驶入闹区,虽然隔着一层防弹材质的玻璃与铁皮,陆长佩还是能够听清外面嘈杂的人声与车流声,他红赤着脸,不得不放低声音,不让车里的动静被外面的行人听见。
偏偏在何晋江眼里,这就成了一副欲拒还迎的模样。他伸手,猛地就陆长佩压上冰冷的车窗。
“不要这样,外面有……啊!”
身体宛若被撕裂一般,何晋江不要命地冲撞着他,从身后捏住他的下巴。
“叫啊,方才不是还叫的很欢吗?”
遮光帘一下子被拉开,刺眼的阳光一下次再次落在脸上,照得陆长佩的泪珠熠熠发光,他本就生的比旁人白一些,灿烂的阳光下更显得他的身体像一块温润的羊脂玉,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痕迹,让他更添几分诱色。
“嗯……啊……不要……外面……有人……会看见的……”
他咬紧牙关,断断续续地央求,语调被冲撞的支离破碎,理智防线几乎被窗外熙熙攘攘的人流击溃。
这算什么?
光天化日,白日宣淫?
何晋江没有理会他的央求,继续着动作,将陆长佩挣扎的手紧紧扣在车窗之上——也算是一种另类的十指相扣。
忽然,他的动作突然轻柔了下来,情迷意乱般,从陆长佩的身后环住他,以一种完全侵占的姿势,轻轻吻上他的耳朵。
“研发会之后,跟我回庄园,去见我母亲。”
车在闹区的街头停稳,无数行人从车队旁经过。这是去往会议的必经路口,也是城市最繁华的中心,深海管理局的研究向来关乎海防线的稳定,为了防止有暴徒或者深海生物袭击,周围跟了不少伪装成民用车的安保车辆。
章喻作为特勤队队长,负责在这个路口巡视周围的人群动向。
他穿着一身便衣,白色卫衣的帽子将整个脸都盖住,整个人都显得平常随性,过路人谁也看不见藏在卫衣兜里的那只手,紧握住一把上了膛的枪。
就这样,像一个步履匆匆等待赴约的行人,章喻迈着腿,混入人群,在拥挤的人潮之中行走、用余光张望周围的东西,忽然之间,他顿住了脚步,眼神淡漠地落向远处熟悉的车队。
灰色的防弹玻璃在日光下有着微微的反光,旁人只能窥见一个模糊的轮廓,唯一清晰可见地是那两只相扣的双手。
紧紧相扣,暧昧纠缠的两只手。
“队长?有情况?怎么了嘛?”潜伏在高处的狙击手看见路口的章喻停住脚步,连忙在通讯器中询问。
章喻藏在兜里的手指扣住了扳机,又很快松开。
“没事,我正在路上呢,马上就到。”
他收回眼神,继续走在人海之中,阳光落在他的眼里,有些刺眼的灼痛。
车子抵达会议中心的时候,陆长佩已经被折腾得浑身疲软无力,趴在车座上,任由何晋江取过干净的毛巾替他擦拭身上那些暧昧的液体。
他现在的样子太过狼狈,小腹和后背都是粘稠的精液,从里到外都浸透了荒淫的味道,臀部已经变得红肿,还残留着红色的掌印,穴口也不堪忍受的变得有些糜烂,往外吐着精液。
湿毛巾轻轻擦过后穴,陆长佩不由蜷缩起身子,整个人弯在车座里。
虽说两人熟悉彼此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但当情欲褪去,太过私密的部位暴露在何晋江的视线之中,陆长佩有些局促地往后缩了缩。
“不用我自己来吧。”
足腕却被何晋江反手握住,把整个人往他面前拽近,“你自己怎么弄?”
穴口再次被入侵,却是何晋江的手指。他的动作轻柔,仔细为他涂抹先前花海棠留下的药膏,一时半会竟然让陆长佩觉得有些不习惯。他将头埋进车座,想起刚刚在车上何晋江说的那些话。
这些天何晋江似乎变得有些太反常了,他不由去想那枚不翼而飞的通讯器,东西会在何晋江手里吗?如果他知道,这些天不应该过的这么安稳,可是如果何晋江真的不知道,那枚通讯器又去了哪里?
陆长佩的脑海里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暗处看不见的手太多了,是敌是友他难以分辨,如果真的是那位与他有约的章队长,为什么又要替他藏住组织的通讯器?
红肿的穴肉被指尖不小心刮到,陆长佩轻嘶一声,思绪被拉回现实,抬眸看向慢条斯理擦干净手的何晋江,他正拿过放在一旁的干净西装,扔给陆长佩。
陆长佩的衬衫已经被完全弄脏,显然是不能再穿,只能借何晋江的西装外套遮个大概。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门口的番秘书拉开车门,何晋江先下了车,居然回头去牵陆长佩的手,陆长佩觉得别扭,很快抽回了手,两人无言,在番秘书的带领下走向会议大厅。
研发会在一座玻璃构建成的纪念馆里进行,据说这种玻璃是目前陆地上最坚硬的材质,取材于深海的岩石沙砾,配以深海生物骨骼之中的有机物熔炼,在日光熹微之时,能够散发出斑斓的夜光,像是人类城市的霓虹——但又比霓虹更温和,远远看过去,像从前人类印象画派里莫奈的作品,也像是一座童话里的海底城堡。
但对于深海生物而言,这样恢宏的建筑,却是用数以万计同胞的尸骨垒砌而成。
陆长佩觉得有些不舒服,连同着身上那些吻痕在发痛,抬眼又看见门口鲜红的2046纪念碑。
2046年,战争席卷的那一年,也是充满血腥、屠戮的那一年,人类最终赢得短暂胜利,设下海防线,成立深海管理局的同时,也为了缅怀逝去的同胞建立这座纪念馆和2046纪念碑。
不知为何,陆长佩竟有那么一个瞬间,听见这栋金碧辉煌的建筑在发出孤独而苍凉的叫声,像是海洋深处的蓝鲸呜咽低鸣,也像人类的齐声颂歌。
这两种声音本不应该相似,陆长佩也不应该混淆,他晃了晃脑袋,心想也许是人类和鲸鱼都为哺乳类动物,在远古上的物种起源上有着基因上的瓜葛,他们一个站在大陆的顶端,一个处在海洋的深处——
但人类绝不像鲸那样宽厚仁慈。
他再次抬眼看这座高耸的纪念碑。如果深海有胜利的那一天,他们一定也会用人类的头颅搭建宏伟的珊瑚礁,纪念这样一场伟大卓绝的胜利。
大门关口处站着一群身着军服的军人,手里握着冲锋枪,为首的是一名女军官。她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岁,眼角生出细纹,皮肤不再紧致,却依旧将自己的卷发整理的一丝不苟,藏在她的军帽之下。
见到何晋江,她迈着步子朝这边走了过来,又停住步伐,冷冷的目光扫视过陆长佩。
“潇湘姨,好久不见。”何晋江微微挡住陆长佩,与面前的女军官寒暄道。
陈潇湘,陆长佩听过这个名字,在那场战争中,她带领的军队所向披靡,卓越战绩让所有深海生物都为之一颤,只是听说,她最终为了保护一位小女孩,右手被整个砍下,从此失去了握枪的机会。
陆长佩转头去看她的右手,果然袖子底下是一只坚硬的机械臂。察觉到陆长佩的目光,陈潇湘左手从腰间掏出一把转轮手枪,抵上陆长佩的脑门。
陆长佩没有想到这位女军官过去这么多年仍然像传闻中说的那样雷厉风行,一见面就拿枪指人。
他扯出一个笑,好让自己看上去足够乖张温顺,跟着何晋江一起问好:“您好,我想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陈潇湘收了枪,利落的用左手将枪别在腰间,冷冷的看了陆长佩一眼:“就算用左手,像你们这样的深海生物,我一个人也能杀十个。”
说罢,似乎一点也不想在有陆长佩在的空气里站着,她很快转身走回了大门关口。
何晋江握住陆长佩的手,低声说:“她因为深海生物,失去了右手,因此再也不能回军队。”
失去光鲜亮丽的身份,即使被人们奉为英雄,但残缺的身体也只能让她在这种大型会议的门口做安保一样的工作,难免心中有怨气,陆长佩明白,再次看了一眼远处笔直站立的陈潇湘。
恰巧她冰冷的目光再次投射了过来。
陆长佩依旧朝她笑,转而和何晋江说话:“她居然能一眼看出我是深海生物。”
何晋江顿住脚步,目光投落向他,又收回视线,手指摩挲过陆长佩的指节,“她见过你。”
在你还是一条人鱼的时候。
陆长佩显然有些意外,正要询问的时候,大厅里的机械秘书出来迎接何晋江,将两人带去了会议准备的单人休息室。因这场研发会要举行三日,因而每位来参会的人员都配备了豪华的单人休息室。
身上尽管擦拭过,但仍然黏黏腻腻地不大清爽,陆长佩进入休息室后冲了个澡,换了一身番秘书准备好的体面衣物在门口等何晋江,却听到番秘书过来转达,何晋江已经换好衣物先行一步前往展厅了,另外转交了一张身份卡给陆长佩。
陆长佩拿着身份卡,准备自行前往展会大厅。何晋江今天参加的是深海管理局高层和陆地联合组织高层之间的机密会议,事关接下来五年内的战略打算,陆长佩自然没有权力前去旁听。
但他也明白,能来到这个地方的人非富即贵。如果能从这些权贵的口中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也不算这几天被何晋江白折磨那么久。
他用身份证刷开电梯,展会的电梯装修成一个巨大的水箱,半透明的双层玻璃中放着淡蓝色的海水,还有人造的海洋景观,几只天真无邪的小海星就在狭小的玻璃夹层中畅游。
陆长佩不由伸出手,隔着玻璃触碰那几只在夹层中的海星。他透过这片人造海洋,俯视楼下展厅中的场景。尽管在这栋楼的顶端正在展开事关战争与和平的战略会议,尽管这座纪念馆的地基是无数人类和海洋生物的尸骸所建成,依旧影响不了地面上的欢声笑语,纸醉金迷。
三三两两的人群伴着悠扬的音乐起舞,人们举杯庆祝这是一个晴朗的夜晚。
陆长佩出了电梯,从桌上顺起一杯酒水,也笑着和来往的人轻轻碰杯。
举杯饮尽的时候,他抬头,余光看见这层楼的天花板上那个巨大而又璀璨的灯具,他的心跳在一瞬间停止了跳动。
这是一只由鲸鱼骨架做成的灯,长达数百米,完整地保留了它所有的骨骼特征。
陆长佩收回目光,站在底层往楼上看去,在那些灯光照不见的暗处,队长,而是这位素不相识的医生?
联想到从前何晋江对他提过的花海棠曾经的遭遇,陆长佩重新审视着面前的人。
“别怕,我只是想找你打听一件事。”花海棠看出他的警惕,伸手拍了拍陆长佩的肩膀,凑近陆长佩的耳畔低声道:“我们是一路人。”
“前几天的未知生物出逃,你应该有参与吧。”
陆长佩并没有听过组织内有花海棠的存在,客气的摇头:“你误会了,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花海棠淡淡地笑,嘴唇贴上烟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云雾:“许废文,对吗?”
陆长佩的身子微微一怔,没想到他居然真的知道,抬眸反问:“你究竟是谁?”
“十年前,我曾今救过一只变异海星,他对我说迟早有一天他要救我出去。但是后来我们走散了。”
这位外人口中一贯冷心冷眼的医生,在说出这种往事的时候,语调竟然变得柔和了几分。
花海棠仰起头,有些自嘲的笑。
“真巧,前几天我正巧在深海管理局办事,听见了未知深海生物出逃的消息。那一天,恰巧是多年前我与他约定的日期,我想要去打探消息,试着寻找他的踪迹。”
“却被何晋江叫去为我医治?然后在我的员工宿舍找到了这个?”陆长佩先一步问。
花海棠看向他,“不错。”
等他到达现场的时候,机器人正在清理现场的绿色粘液,几位特勤队队员指挥着巨大的机械臂,将一部分海星肢体装入研究所用的试剂之中,玻璃水箱从他身边路过的时候——他认识他的花纹。
说实话,自他被何晋江的父亲养进鱼缸,再像交易品一样轮流在众人手中,有些期待他就渐渐地不再有。
因而在当年许废文信誓旦旦地对许下诺言之时,花海棠也不过将这当作一场冲动的泡沫。不去期待,也不去落空,他一个人在樊笼里呆久了,也渐渐习惯了做人身下玩物的生活。
但为什么还记得约定的日子,为什么看见他的残肢之时,心脏会忍不住颤抖呢?
带着几分不确定,花海棠望着陆长佩迟疑了一会,然后缓缓开口:“所以他还活着,对吗?”
陆长佩犹豫了许久,还是点了头,咽下舌底下那颗药,郑重地告诉他:“是的。”
“也许你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何晋江开完会从高层下到休息区,一眼就看见了和花海棠坐在角落的陆长佩。
他手里正握着一杯特调,脸上在灯光的晕染下泛起微微的红晕,若有所思地小抿一口。
来之前何晋江有思索过陆长佩会不会不习惯这种地方,没想到他倒是适应地很快,自己出了房间转悠。
也是,迟早有一天他该学会适应。
何晋江扯了扯领带,觉得这几天陆长佩整个人安分了不少,心里也愉悦了几分。
迈腿,正想走过去,肩膀上忽然搭上一只手,熟悉的声音传来:“堂弟,好久不见。”
何晋江扭头,看见自己的表哥邓正握着一杯酒,西装革履地站在他的面前。他身形修长,西装穿的也足够笔挺,整个人看起来利落干净,眉眼锐利。
他微微扬起自己的酒杯,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半眯,像只足够狡猾的狐狸,“怎么,这么久不见,一见面说不出话了?”
何晋江接过一旁服务生递过来的酒杯,与邓敷衍地碰了下杯,“是有段时间没见了,阅文叔叔身体还好吗?”
聊到这个话题,邓一下笑出了声,“身体?只能说宝刀未老,干爹这几天正找了个新情儿,日夜大展雄风呢。”
方才为时三小时的会议太过疲惫,何晋江并没有和自己这位堂哥就这些无聊话题寒暄的欲望,余光再次落向远处的陆长佩。
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邓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碰了碰他的肩:“真有你的,走哪都带在身边,这么怕他丢?”
“弄丢过一次。”
何晋江收回视线,饮下杯底的液体,“倒是你,怎么把阿棠带出来了,阅文叔叔同意?”
“他听说这次研发会有新型产品,让阿棠和我负责拍卖事宜。”
邓的目光落在角落处的花海棠,他请人量身定制的旗袍在这人身上恰到好处,每一处的尺寸都贴着他精瘦的身材,雪白的大腿从侧边开叉处若隐若现,漆黑的稠面在斑斓的灯光下,显得这身衣服的主人更加动人。
多年的观察让邓知晓他的每一处尺寸,知晓他盈盈一握的腰肢,滚圆的屁股,还有微微凸起的胸脯,只是也在许多个日夜里,他是立于门外窥探他在父亲身下承欢的逆子,也是立于昏暗处旁听他的喘息与求饶的胆小鬼,只能借着为他定制衣服这种借口——检验那些在他目光中度量了无数遍的尺寸是否精确。
好在,干爹他老了。
也不枉费他花大价钱和极大的精力找到一位让干爹流连忘返的新欢和一剂猛药,只要再这样平安无事一段时间,他就能名正言顺的继承这具在梦里肖想了许久的身体。
他的目光太有侵略性,以至于让他平日伪装出的散漫在这刻荡然无存,欲望和野心如同悦动的火苗在身体里不断冒进,竟然意识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恰巧,远处的花海棠也察觉到这缕有些冒犯的眼光,那张清冷的脸转过来,与邓目光交接。
邓微微舔了舔嘴唇,避开花海棠的视线,低头饮酒,想起了什么,开口问何晋江:“对了,我记得那条人鱼,从前也是你父亲的观赏品。你是怎么从你那刻板的老爹那搞到手的?”
“开枪。”
“用自杀威胁?”邓扭头看向他。
何晋江勾起一抹笑,语气淡淡,寻常的好像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枪杀。”
“我忘了,他的死对外伪装成一场意外了。在他决定出售这条漂亮的人鱼之时,我枪杀了他。”
邓愣在原地缓了一会,喝了一口酒才反应过来,然后笑着去拍何晋江的肩膀:“堂弟啊,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再某些事上,我们还是挺像的。”
何晋江眉头微微扬起,笑着说:“别学我,这方法太过冒进,导致我花了很大一段时间说服我的母亲。”
“叔母不能接受也是正常的是,毕竟她的至交陈潇湘就是”邓开口宽慰,扭头看向何晋江,“所以你是打算这次研发会结束的家宴,带这条人鱼回去?”
“你疯了,叔母不会同意的。”
早年邓就知道何晋江的母亲极度厌恶深海生物,这也是何晋江父亲母亲婚姻不和的很大来源,如今知道了还有这么一层瓜葛,何晋江居然还想带着这条人鱼舞去自己母亲的面前?
“他已经不再是人鱼了。”
何晋江迈着步子正欲离开,又想起什么,“这次研发会中有深海生物改造人繁殖的新技术,只要让他怀上我的孩子,母亲她会同意的。”
邓在他身后笑,“我看你真是疯了。”
陆长佩的酒量不好,几口下去就迷迷糊糊地想睡觉,斜斜地靠在沙发的角落。
他心里隐隐有种不安之感,如果何晋江当真什么都不知道,那这几天何晋江的反常又该怎么解释?
难道这个人,真的对他有过一分真心?
有些事情摆在面前,他不敢承认,脑门在酒精的作用下刺痛。陆长佩晃了晃头,忽然腰处贴上一只温热的大手。
他睁开眼,“你怎么来了?”
“不能来?”何晋江把人往自己身边揽了揽,抬眸去看坐在一边的花海棠,“阿棠,我先带他回去。”
花海棠冷冷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陆长佩一路被他搂着带回休息室,一进门,何晋江就将他推倒在床上。浓重的酒气压过来,何晋江喝的酒比起陆长佩来说应该只多不少。
这对陆长佩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我累了。”陆长佩的酒陡然清醒,他从床上坐起,打算去卫生间冲个澡避开何晋江。
“嗯。”何晋江忽然拽住他的手,将他拉进了怀里。
“别动。”何晋江将他挣扎的双手扣在身后,怀抱住并不安分的人,将头枕在他的颈侧:“我也累,让我抱会。”
他鲜少会在外人面前露出疲态,这副样子,倒是让陆长佩想起多年前的何晋江。
陆长佩不再动弹,僵硬着身子由何晋江这样抱着。
房间内变得安静,只剩下何晋江落在他脖子边的均匀呼吸声。
过了一会,陆长佩的肩膀和脖子都有些酸,小声地开口问何晋江:“你不回你的房间休息吗?”
“赶我走?”何晋江的鼻尖轻轻剐蹭着他的下巴,笑着低语:“前几天不是还睡在一块吗。”
他从陆长佩的颈间抬起头,望向陆长佩的眼睛,轻柔地将唇贴上他的嘴角,“我知道你还恨我,但没有关系。”
“很快,宝贝,很快一切都会好的。”
年少交欢之时,何晋江喜欢这样抱住他,用几分懒散的调子在他耳畔柔情蜜意地叫他宝贝。从前的陆长佩很是受用这样的称呼,也自大地有过那么一个瞬间认为,他曾是这个人藏在贝壳之中的明珠——海洋里的生物喜欢将这种东西称呼为宝贝。
即使痛的血肉淋漓,也愿意用柔软的内里,一点一点将尖刺磨平。
陆长佩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下意识偏头避开了这个吻。他习惯了何晋江阴晴不定的脾气,习惯忍受无尽的辱骂与折磨,然而当这个人语气软下来,像是袒露半分真心般的开口,他竟然会觉得他说出的话,坦率的眼神,都像烈火一般灼烧在自己的伤口。
他的闪躲被何晋江尽收眼底,何晋江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伸出手扣住他的脖子,逼迫他与自己目光交接。
报复似的吻落下,陆长佩无处可躲,人被压在床上被迫承受侵入口腔的舌尖。他熟悉这样的吻,也无动于衷地不去回应,忽然,下唇猛地吃痛,血腥味弥漫而开,迅速融入满是酒气的气息中,何晋江咬着那块伤口,凶狠中带着一分克制,舔舐他唇间的伤口。
掐住脖子的那只手愈发用力,他来不及推开,何晋江就先松了手,利落抽身。
大量新鲜的空气迅速涌入鼻腔,陆长佩捂住自己唇角的伤口,抬头去看何晋江。
何晋江的眼眶微微泛红,紧紧捏住他的下巴,仿佛先前温柔环住他,安静地枕在他颈侧的何晋江只是陆长佩做的一场梦。
被凶狠的目光凝视,陆长佩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垂下头,听到那人冷冰冰的命令。
“头抬起来。”
陆长佩听话的抬起头,那双平淡的眼眸如同一滩死水,波澜不惊地望着何晋江。
何晋江伸手,指尖触碰上方才自己嘴角留下的伤口,用指腹用力地碾了一下,鲜红的血液就从伤口渗了出来。
——像极了那位章队长在陆长佩嘴唇上留下的杰作。
他忽然觉得自己这样挺好笑的。
那天他在会议室接到未知生物出逃,陆长佩被困住故障电梯的消息,什么也不顾地匆匆前往救援现场。
那时候他真挺怕这个人就这样死在里面。
可那时候的陆长佩在做什么?
在费尽心思勾引那位刚见面的章队长,即使他们只是刚刚见过一面。
脑海中浮现出章喻的身影,忽然和某个身影重叠——是的,他必须承认,这位队长与那个该死的通缉犯在气味之上有某些相似之处。
“陆长佩,你就这么犯贱吗?”
他眯起眼睛,扬起一巴掌,猛地落在陆长佩的脸上。
白净的脸上忽然浮现红色的掌印,火辣辣的在疼。
陆长佩长嘶了一口冷气,笑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耳光,并没有让他感到委屈或者疼痛。又或者,这才是何晋江原本的面貌。
是的,这才是他熟悉的何晋江,凶残的上位者,居高临下的眼神,不容拒绝的命令,这才是他。
他仰起头,借着未消的酒意,自嘲般挑衅:“是,我犯贱。”
居然会因为从前那些回忆有过一瞬动容。
“你不应该早就明白了吗?为什么还要和我这样的人纠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一次次地践踏我的尊严,看我这副模样,你觉得很有趣是吗?”
何晋江冷笑道:“尊严?你有尊严?”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泼在陆长佩身上。何晋江却是没有说错,像他这样的深海生物,在人类面前从来都是没有尊严的。无论是被关在昏暗的水箱之中,还是被送进22号研究所接受人体改造实验,还是被何晋江带回深海管理局,他从来都没有尊严。
人类将他视为鼓掌之间的玩物,漂亮,耐操,用那些试剂控制他,用看一头发情野兽的目光看向他。
如果没有遇见何晋江就好了。
当初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当初在岸边一瞥之下的心动,竟然会让他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
“那你怎么不让我光明磊落地去死。”他笑着,眼神望向何晋江,眼里的恨意几乎要漫出来。
“死?你做梦!你想死,也得死在我手里!”
好一个光明磊落的去死!
他就这么想要和自己撇清关系,怒火冲至脑海,何晋江大步上前,拽住这个人的衣领,又在看见他红肿的半张脸时顿住了动作。
他冷哼一声,将陆长佩猛地一推,转过身,快步离开。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巨大的声响像是平地炸开的惊雷。
陆长佩不知为何,竟在这一瞬有想要落泪的冲动,他支起身子,抬头去看,只透过猛然关上的门缝,瞥见他离去时的一角衣袖。
你看,宝贝这个词,对于人类而言,不过是随口一提的调情手段。
花海棠在陆长佩走后,一个人在角落呆了一会。
人还活着,是件好事。
但他也没有想到,当年随口应下的话,那个人居然会真的去兑现。
他的长相实在出众,过路的人难免投来注视的目光,但极少有人敢上前搭讪,毕竟能参加这个展会的来宾,大都明白他的身份——阅总的私人藏品,只有阅总需要结交的权贵,才有资格尝一尝这美人的味道。
更何况,远处还有一双锐利的眼睛,时刻盯着这里的动静。
但也有一位色胆包天的人走了上前,故作风雅地摇了摇酒杯,就着花海棠坐下来。
“一个人在这?美……”
漂亮的脸蛋转过来,完全露出庐山真面目之时,这人的话卡在了喉咙底。
美女?帅哥?
没纠结太久,他迅速笑了起来,似乎觉得这样更有一番风味,接着说了下去:“美人儿?”
“我看你一个人坐在这里挺久了,缺个伴?你看我…”他刻意地举起右手,露出腕间那串代表着金钱财富的鲸骨手串。
没等他说完,花海棠就打断了他的油腔滑调:“唐先生,来之前你的助理没有给你递过参会人员的名单?”
“这东西谁会细看?”
助理递给他的时候,他压根没打开。
研究需要财团支持,作为靠倒卖军火发家的新富豪,唐天方也收到了本次展会的邀请。以他目前积累的财富而言,除了先前遇见的那位老板,他不需要在任何人面前夹着屁股做人。
不得不说,暴发户在某些时候就拥有这样无坚不摧的自信与好心态,他恍若未见花海棠眼底流露出的嫌恶,解开自己手腕的手串,放在桌上,轻扣了两下。
“美人儿,陪我一夜,亏待不了你?”
花海棠冷冷地看他一眼,并不想和这样的流氓多纠缠,站起身子就要走,突然被唐天方拽住。
“别走啊美人,我可是和朋友打了赌,卖我个面子。”体温贴近,他揽住花海棠的腰,手不安分地顺着他的大腿,隔着丝绸的外衣往上抚摸。
“请你自重。”花海棠与他拉开距离,冷冷看向他。
掌心余温传来,唐天方还在回味那足够销魂的曲线,仿佛浑身的血液都向下面的器官涌去。
他真想在这直接把这故作清高的骚货给办了!但还不是时候,他笑眯眯地赔罪,“抱歉,意外冒犯,那给个面子,陪我喝杯酒总可以吧。”
说罢,他举起自己手中的杯子一饮而尽,“我先干了哈,一杯酒,总不至于这个薄面也不愿意赏吧,远处我还有朋友看着呢。”
不必为自己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花海棠淡漠地扫了一眼杯底的酒,也不剩下多少,他端起酒杯饮尽后便又转身,准备离去。
“爽快!”唐天方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快步上前,挡在花海棠的面前。
花海棠的眉头拧起:“你还想怎样?”
唐天方不依不饶地握住他的手腕,指腹绕着他滑腻的皮肤打转:“先前说过的,这串手链归你。”
“我不需要。”
花海棠试图甩开他的手,手腕吃痛,低头发现唐天方牢牢钳住他的手,将那串手链往他手上套。
“收了这个,咱们之前说得可得算数。”
他这套强买强卖的逻辑也实在好笑,花海棠突然看了一眼远处,又低头看自己被禁锢的手。
唐天方的咸猪手已经自来熟地再次攀上他的身体,顺着腰线往下,移到丰满的臀部,正要满足似的捏上一把,手突然被猛地拽住。
紧接着,他还没有搞清楚什么情况,暴风雨般的一拳就落在他的脸上。
痛痛痛!这一拳几乎是唐天方砸的眼冒金星,鼻血直接流了出来,“td谁?!”
待他从模糊的视线中恢复神智,只看见眼前一张盈满笑意的脸。
邓手上还沾着他的鼻血,居然客气地向他伸出手:“唐总。”
本来还以为是哪个不懂事的毛头小子,看见邓,唐天方一下子心里踏实了不少,握住邓的手爬起来。
“邓少爷,这口气你可要替我出,这人当真”不识好歹。
唐天方觉得自己今天话就没有说完的时候,很快,邓再次挥过来一拳,将他整个人打的往后倒去,撞上路过的服务生,杂七杂八地酒顿时淋了他满头。
邓从旁边的秘书手里接过毛巾,简单地擦干净手上的血渍,回头对着冷眼旁观的花海棠笑:“没事吧。”
他这个人站在那,就让人觉得这人有着天生的矜贵,一举一动都极有分寸,就连这么一个笑和关切都显得十分得体。
花海棠的面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站在忽明忽暗的角落看了他一眼,然后扭头离去。
围观的众人散去,唐天方终于被那个倒霉悲催的服务生扶了起来。
此时的他头上红白混杂,脸上肿了一大半,眼睛也被酒精辣的睁不开,整个人显得格外滑稽,自然免不了对着服务生一顿拳打脚踢。
只是他想不明白,明明方才上前搭讪这人的赌局邓少爷全程围观,还为他出谋划策,为什么方才居然向他挥拳?
脑子一下清明。
他娘的!
这贱人拿他演英雄救美!
花海棠头有些晕,一个人去了卫生间点了一根烟。
这样的场面对他来说并不陌生,早年阅文生意场上需要应酬的时候,经常将他送到各个权贵的床上。
毕竟像他这样的人,对于那些人来说,不过是一件收藏起来的漂亮古董,需要撑场面的时候,便会将这个物件取出来,让旁人瞧一瞧,摸一摸。
阅文也足够大方,只要玩不死,放任他们在自己身上玩弄各种花样。
至于为什么还没转手他人,大概是阅文还没有找到更有收藏价值的玩物。
酒喝的太多,他的身体突然有些疲软,一股燥热从小腹不断涌上。他打开水龙头,灌了自己几口凉水,企图压下那股不知名的欲火。
无济于事。
于是也不再挣扎,他扭头,抽了一口烟,呼吸加重,胸口小幅度的起伏。
痛苦的时候习惯吸烟,这种特殊材质制成的烟草有麻醉的作用。
从前他试过给自己注射麻醉剂,但太过伤身体,偶然间邓给他带来一种烟草,因此也染上了抽烟的习惯。
对,邓,那个孩子总是会在合适的时间出现。
花海棠猛地抽了一口烟,坐上潮湿的洗手台,仰起头,修长的脖颈与下颚连成完美的曲线,突出的喉结上下滚动,吐出的云雾在昏暗的灯光下扩散,围绕在他的身侧。
卫生间的门再次打开,邓走了进来,他依旧露出一个笑,“真巧,你也在这。”
方才花海棠冲过凉水的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他的睫毛跟随喘息微微颤动,眼睫上的细小水珠就顺着五官下坠,落入颈间,无声地在黑色的缎面旗袍上砸出小小的光晕,又像转瞬即逝的烟火,消失在那一片云雾之中。
有时候,邓挺羡慕那么几粒水滴,能尽情吻过他的眉眼、嘴唇,然后沿着他的皮肤滚落,即便撞得粉身碎骨,也能与他紧密相贴,在他的喘息声中,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但在这个瞬间,他们隔着不长不短的距离,即使毫无血缘上的瓜葛,这个人也依旧是他父亲的伴侣,名义上的长辈。
——如果他们身体里流淌着同样的血液就好了。
那他大可以借着血亲的身份靠近这个人,名正言顺地待在他的身侧,然后永远也不会分开。
水龙头打开,他在慢条斯理地清洗自己的手,从每一个指节到指缝,过程很漫长,花海棠咬着烟,暧昧的红晕从衣物之下漫上裸露在外的颈部,再慢慢席卷上他的脸颊、耳畔、眼尾,几声闷哼从他的唇间溢出。
烟燃到尾,将灭的火星在花海棠粗重的呼吸下闪烁。
水流声终于结束,邓关下水龙头,湿手去西装口袋里掏出一盒烟,取出一根,递给坐在洗手台上的花海棠。
花海棠取烟的动作有意无意扫过他的指节,在凉水的长久浸泡下,邓的手有些发凉,因而敏锐地感知到那道滚烫的温度。
他终于抬眸,注视着他因为忍耐而冒出的细小汗珠,绅士地询问:“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