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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不会想起

 

59 不会想起

◎if(完)◎

回来的时候他们依旧是走的水路。

梁璎是从上船以后就开始睡的, 到夜裏魏琰再进去的时候,床上已经没了人影。

他在船舱外面找到了梁璎,女人趴在船边的栏杆处在向外面看着。

水上风大, 即使是在这样的天气裏, 入夜以后也有凉意。

魏琰走过去,先将披风系到了她的身上,才随着她的视线一同看向黑漆漆的江面。

梁璎在想什么,他没问。

他只是在陪着站了好一会儿后怕梁璎受寒, 才开口:“这裏冷, 我们进去吧。”

已经出了峻州了。

梁璎最后看了一眼江面,没有反驳,没有僵持,稍作停顿便顺着他的话起了身。

男人的手很自然地就伸过来, 牵住了她的。

不用等她反应,身体先下意识地僵了僵,挣脱几乎也是本能。

可梁璎却在理智回归之时止住了那样的动作, 就这样被他牵着往回走去。

一进房间裏, 那耐着性子随着她的节奏、等着她缓慢挪步的男人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脸上的表情不复温和,一弯腰,轻而易举地将她横抱起。

他迈着稳健的宽大步伐,只几个呼吸之间, 梁璎就被放在了床上。

魏琰的动作不算粗鲁,但不知是不是晕船,梁璎有片刻的晕眩。等再抬眸时, 就对上了魏琰的眼睛。

心仿佛颤动了一下。

是害怕的。

男人此刻脸上都是山雨欲来的平静, 只有那猛兽死死盯着猎物的眼神, 让人能够察觉到他的盛怒。

仿佛下一刻,就会被他撕碎。

梁璎其实有所预料的,她知道自己这段时间踩了魏琰的多少底线,知道男人忍耐了这么久,迟早是要把先前憋屈的账都讨回来的。

可此刻,她还是下意识抓紧了身下的被褥。

她在等着,等着魏琰的怒火,甚至在他俯身之际闭上了眼睛。可似乎过去了好一会儿,她才终于听到了魏琰的声音。

“梁璎,”男人疲惫的声音裏,是说不出的哀求,“亲亲我,快点,”他蹭着身下的人,“快亲亲我。”

好疼啊,魏琰从不知道,爱是这么痛苦的事情。

或许当初在梁璎回京城的时候,他说什么也不该挡不住那一时的诱惑,特意去见了她。

如果没有见她,她好好做她的周夫人,自己继续自欺欺人,不管那不见天日的内裏是在怎么腐朽发臭,至少是能继续外表光鲜亮丽地活下去。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现在这样……

魏琰眼眶酸涩到想要落泪。

他快要被逼疯了。

从梁璎不吃不喝地像是要一心赴死开始,从她毫不犹豫地奔向周淮林,从她明明那么想要见周淮林,却克制地守在窗前一整夜开始。

每一刻,都是对魏琰的凌迟。

他居然还想着能用时间让梁璎忘记那个人,跟自己重新开始。

梦在这一刻,碎得彻底。

好疼啊,魏琰不再等梁璎的反应,他低下头,近乎于迫不及待地寻到女人的唇。没有章法地在那片柔软上厮磨、碾转。

梁璎……梁璎……

这个名字不停地回响着,在脑海中、在耳边、在心上,让他的身体仿佛是要爆裂开了一般。

魏琰控制不住地去想,若是周淮林出了什么事,她是不是真的准备……

想到这裏,他就恨极、气极,可偏生再浓烈的情绪,都盖不过对她的爱意。

男人的动作忍不住地粗鲁起来,撬开她的唇,长舌长驱直入,熟练地勾起那不断躲避着他的香舌,拼命吮吸着舌尖,直到梁璎的舌头都发麻了,他才终于恋恋不舍地放过,转战其他的角落,一副要把梁璎嘴裏所有的空气都吸噬干净的模样。

魏琰极少如此,他大多时候是温柔的,当初与梁璎恩爱之时是如此,后来将她强行留在宫中,哪怕是理智总是在失控的边缘,也是克制居多。

这会儿……这会儿像是真的疯了。

疼痛不已的心,迫切地想用某种方式寻求一个安定。

魏琰终于松开了些,身下被亲得呼吸不过来的人在大口大口喘气,这样的感觉让他有些痴迷,好像周边都是她的气息,那女人那急促的呼吸声让他眼底愈发火热。

魏琰伸手,将梁璎方才因为窒息溢出的眼泪擦汗。

待那呼吸声刚刚平稳了一些,男人新一轮的进攻便又开始了,只是这次,他并不再满足于单独的亲吻,手不断地向下,尽可能地在身下的娇躯上游走。

绝望、恼怒、嫉妒,所有激烈的情绪,都转化成了爱/欲,让男人平静下来,却也愈加疯狂。

他没有受到太大的抵抗,或许是梁璎觉得这是自己这番任性的代价,认命般,由着他为所欲为。

那是拉着她的手为自己自渎时决然不同的感受,魏琰在那一阵阵头皮发麻的快感中,第一次有一种实实在在拥有到她的感觉。

即使那都是快感带来的错觉,他也沉迷在其中无法自拔。

“梁璎。”

梁璎无法说话,所以都是帷帐裏都是魏琰的声音,几近于胡言乱语却又句句真心的声音。

“我喜欢你。”

“很爱你。”

“你可怜可怜我。”

“就当是……借我点时间吧。”

既然已经明白再无可能,就借给他一点活在虚幻中的时间吧。

……

他太过投入,没有看到身下人过于冷静的眼神。

梁璎想了许久,那些日不吃不喝的时候,站在淮林窗前的时候,还有方才。

她连死,都要担心魏琰会不会用周家洩愤。

所以想要守护自己在乎的人,最好的方法……

女人闭上了眼睛。

果然最好的方法……魏琰,还是你来消失吧。

正兴二十三年。

皇帝身体近些年来欠安,国事慢慢地交给了太子。

太子虽年仅十五岁,却已经展示出他作为储君出色的能力,群臣莫不欣慰。

早朝结束,太子照例是先来长宁宫中请安的。

他先是在外间碰到了魏琰。

男人发未束,衣裳也穿得很是随性,看起来端的是一个风流倜傥,连那看起来没什么血色的脸都为他增添了几分病弱美。

“父皇。”魏文杞招呼了一声,声音冷得没什么情绪。

魏琰也只是随意嗯了一声,他在看自己面前的药。

这会儿有些烫,正在放凉。

父子俩谁都没有说话。

旁人都道太子孝顺,日日来长宁宫中关心皇帝身体,但只有这俩人自己清楚,文杞来,只是跟梁璎请安的。

他们以前的关系倒也还好,自梁璎进宫以后,魏琰对他的心思少了许多,文杞更是因为母亲对他满腔怨恨。

以至于两人如今的关系僵到了极点。

不多时,裏面传来脚步声,父子二人一同看过去。

文杞虽是在看自己的母亲,但视线却瞥过父亲。

好像魏琰的药并不是那泛着黑色的汤,而是走出来的女人似的。

母亲出现的那一刻,他那泛白的脸色都像是重新有了光彩。

“母亲。”

文杞招呼。

母亲对他笑了笑:“用过膳了吗?”

文杞点头。

梁璎又问了些朝堂的事情,尽管这也不是她该问的,可这裏的两个人好像都没觉着有什么问题,文杞更是一五一十地都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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