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疯狂叙事
「其实妾身知道一个办法能解决你的病症。」
黑凤尾的一句话让古澄月和殷游月大为惊讶。
「那是什麽办法？」本想这麽问的古澄月，不知为何说出了这样的话：「时间紧迫，我们还是赶快从这个谣里出去吧。」
这次黑凤尾则露出了不自然的表情。
「能听得到吗？主人。」
「等一下！你明明看到叶莉法这麽难受，这件事情还能这麽拖下去吗？」
古澄月在意识之中对黑凤尾说道：
「刚才的话，是触发了你给我的模因防具的效果吗？」
「主人明察，妾身因为将那个防具给了主人，自己都没察觉到，我们现在已经陷入了某种叙事之中了。」
古澄月将目光转向殷游月。後者不解地望着他。
「殷游月，叶莉法真的得了这样的不治之症？」
没有再被遮罩，这句话成功说出来了。说明古澄月的思路是正确的。
「你在说什麽……呃……头好疼……」
叶莉法搀扶着殷游月坐了下来。
「没想到被你识破了呢。」
被点破了的叶莉法没有像古澄月想像中那样歇斯底里地撕破脸皮，反而仍然保持着尤有余裕的姿态。
「叶莉法……我……我在……」殷游月有些痛苦，而叶莉法用手蒙上了她的眼睛，短暂的停滞之後殷游月沉沉睡去。
「识破是当然的吧。」被晾在一边的宁萤发出了牢sao，「殷游月是多麽珍视你，作为剑使而言怎麽能让自己患有绝症的鞘处在这麽危险的地方，更别提她本身就是那位神崎乐园的nv儿。不值得信任的点实在太多了。」
「所以说刚才发生的一切是叶莉法和神崎乐园合起来演的一出戏吗？宁萤，你的出现是他计画里没算到的一点？」
宁萤摇了摇头。
「只对了一半，黑凤尾已经和你说过叙事的事情了吧。刚才的结界内，是一场多位叙事者演出的一盘棋局，我原本是不会出现的，事实上我也确实有别的事情要处理，但某位好心的叙事者利用了三人成虎的法则将我出现在这里的可能x变成了确定事件。古澄月同学，这麽说可能不好，但是请你以後行动的时候还要多加考虑呢。」
古澄月点了点头，他看向黑凤尾，後者依然被黑se的光牢囚禁着。即便宁萤的到来，神崎乐园的离去，这封锁依旧没有解开。
「要怎麽才能助你脱困？」
「这是神崎乐园的手笔，他的众多异能之一，虽然一般要使用非常高等的圣物才能解开，但这里的叙事者这麽多，只要稍加几笔，就足以解决。」
「那麽……」
古澄月准备开始构想时，宁萤再次打断了他。
「不能那麽草率，听好了，叙事者之所以能成为叙事者，是因为合理x，虽然有些时候天马行空的故事或者画看起来也不错，不过没有全篇都在联想的故事吧，就算有也不会好看。剑姬的战斗固然jg彩，我等叙事者的战斗——用笔的战斗也一样要瞩目且谨慎。」
叶莉法提问道：「那麽你打算怎麽圆上黑凤尾的小乌丸解除困境的叙事呢？」
「制造冲突。首先让那里的殷游月醒来。」
宁萤的话仿佛有魔力一样，唤醒了殷游月，但此刻的殷游月像是没有意识一样，是一具人偶。
「居然利用我的剑……算了，我也没有资格说你。」叶莉法叹了一口气之後任由宁萤表演。
「激发你的剑力吧，殷游月，堂堂赤霄剑可不能被我区区结晶的粉尘所拦下。」
古澄月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宁萤是他的挚友没有错，但凭古澄月对宁萤的了解，她现在一定在想什麽疯狂的事情。
殷游月举起了赤霄，单手高举剑，释放着无上威能。
这冲击力估计能造成真正的人员伤亡，一旦挥下，恐怕能和极大当量的火药爆炸相提并论。
不光是在场的全员，恐怕这座城市都有可能被毁掉。
「神崎乐园，你该不会真的把殷游月看成可以随便扔掉的弃子吧。」
在不远处的角落里，神崎乐园再度显出了身形。
「虽然是被你的叙事再度叫来的，但你还是一样疯啊，紫石英……现在该叫你宁萤了？」
他随手挥下，囚禁黑凤尾的牢笼变应声而破。
「最终一切在神崎乐园的悔改下结束。」
黑凤尾微微一笑。
「主人真是有个特别的朋友啊。」
「叶莉法，用结契的咒文让殷游月停下。」神崎乐园命令道。
叶莉法点头，开始y唱。
「从天而赐予的咒与命，从地而授予的契与识，降灵於次，回应我吧，赤霄的殷游月。」
赤霄剑的魔力一点一点开始收束。
「可就算完了吧。真是，这次我好歹是混沌善阵营。虽然不是亲生nv儿，对我也一样重要啊。」
「可不算完了。」
在不远处传来另一个不速之客的声音。
——p8叙事的暴走——
这个声音，古澄月知道。
在那梦境之中，在那古老的战场上，与古澄月一同击退白se的异族的nvx。
「是你吗……？我一直以为你只是存在於叙事中的人。」
「吾名柳やなぎ濑世せよ，如前辈所说，确实是只活在叙事层之中的人。」
只有在清醒时刻看到眼前的nvx，才能把她和自己的後辈柳世湘联系起来。
两人是如此的相像。
神崎乐园将自己的研究服扔上了天。
「这次是江雪左文字的剑姬吗？虽然不知道我们有什麽过节，不过既然你执意要面对我的话……」
只是一瞬。
神崎乐园的话都还没说完。
13道深浅不一的伤口便出现在了他的身上。
「就算你作为异能者或者是叙事者，再强大，在叙事层里也是敌不过全力以赴的剑姬的。」
不知何时出现在神崎乐园背後的柳濑世，一脚将神崎乐园踹上了天。
随後再度闪身到了神崎乐园的上方，又是一脚，将神崎乐园踹向了地面。
地面因为这冲击而崩塌，换成普通人的话早就因冲击而si了吧。
但在柳濑世想上前给神崎乐园最後一刀的时候，古澄月拦住了她。
「到此为止了……我的後辈。」
——p9照彻万舛——
：欺骗世界
「到此为止了……我的後辈。」
「爲什麽要拦着我？他可是算计了你，想要夺走你的小乌丸的敌人啊？」
柳濑世不解地询问。
而古澄月只是张开双手拦着，因爲是逆光，柳濑世看不到他的表情。
「小心，濑世，妾身的主人似乎有些不对劲。」
黑凤尾向前踏出了一步。与柳濑世并肩而立。但她的刀刃已经指向古澄月,不，准确地说，是指向了她的主人的身後。
「呵呵……察觉地真快啊。没错。小乌丸还有江雪，你们认爲我会这样不做准备就再度出现在你们面前吗？」
在建筑物的灰尘之中，神崎乐园缓缓走到了古澄月的身後，他身上原本柳濑世造成的伤口虽然没有完全癒合，但都不再流血，看上去柳濑世的连击也没能给他造成致命伤。
「你对他做了什麽？」
见到了神崎乐园没事人一样的姿态，柳濑世的眼中杀意更浓郁了。
「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把戏，黑凤尾，你和这位小哥有着主从的契约关系，虽然看上去只是临时的，但对我来说都一样，我在用黑se圣柜压制你的时候，顺着那层契约骇入了他的意识海。」
在旁边看戏的宁萤这时候摇了摇头。
「我的结晶能力对付jg神系的能力最没用了……果然让我出现在这里是个错误啊。」
「骇入了意识海……？怎麽可能做到那种事情……」
面对戒备着神崎乐园对古澄月动手的三人。神崎乐园又追加补充道：
「用通俗点的话来说……嗯，他被我夺舍了。」
——p10将sicheckate——
古澄月的t验很奇妙。前一秒他还对柳濑世的出现以及她所展现的惊人力量感到震撼。
後一秒意识突然中断，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身处异界一般的场所了。
那是一片纯白的空间，但某种熟悉的轻微摩擦声从不远处传来。
似乎是自己经常做的梦，又似乎不是。
因为这一次，那位穿着洛丽塔长裙的白发少nv，好端端地在那里。
她在地上用一根像是树枝一样的笔写着什麽。
「那个……你是……」
少nv没有回头。
只是在不断地念着。
——这里的叙事也要结束了。
——扭曲了，重复了，一切都。
古澄月想要用手搭上她的肩膀使得她能注意到自己。
但是在即将触碰到她的一瞬间，某种快到无法用r0u眼捕捉到的物理攻击s向了他。
一根黑se的鸟羽显现出形态并挡下了那个攻击，但古澄月也因此被甩出了这片白se空间。
但那根鸟羽却留在了那里。
白发少nv抬起头来，将那羽毛捧在掌心。
——p11两度濒si——
这次醒来是在某位少nv的膝上。
「你醒来了。」
很温柔的语调，让人不想再多考虑其他。
坐起身来，古澄月环顾四周，这片空间也不是现实，周遭的环境让人觉得仿佛身处星空之下。
少nv，自己，一颗大树，一座画架，似乎是这个世界的全部了。
「这里是哪里？你是……」
张口呼之yu出的名字，此刻却怎麽也想不起来。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记忆和人格正在遭受侵蚀。而你的刀灵给你的模因防具被你留在了叙事域的最底层。现在再不做些什麽的话，你的存在，你的後辈，你的友人，你的剑都将变为他人之物。」
「那不是很不妙吗？」
少nv温婉一笑。
「也没有那麽不妙，在我们所在的这个叙事空间，即便度过几天几夜，在现实也只有一两秒的程度。」
古澄月听到这话，略微舒了一口气。虽然她的话听起来就像是在描述天界和凡间的区别一样天马行空，但她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
「不要摆出一副不信任我的表情啊，从他人的意识海之中将微小的存在之力打捞起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别提不能被神崎乐园那个家伙发现了。」
古澄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那麽我要怎麽做才能扭转现在的局势呢？」
「在叙事域里，排除掉神崎乐园这种bug级存在，一般来说剑姬才是无敌的。但是，那也仅限於在叙事域里。我们叙事者，有我们自己的战斗方法。」
古澄月想起来早上黑凤尾对他说过的事。
「是要用叙事让扭转的可能x变成确定吧？」
少nv对激动起来的古澄月戏谑的笑着。
「说起来很简单，但棋盘已经对你们完全不利了，逆转的可能x在我看来连1都没有。」
「b如让柳濑世用刀将我和神崎乐园一起贯穿然後在那短暂的时间里我用魔力将心脏的位置短暂位移之类的？」
古澄月自暴自弃地开始胡思乱想。
「神崎乐园会躲开，而且你没有那种魔力。」
「那又b如我在这里用意念传话给黑凤尾，让她动手，在神崎乐园想c纵我的一瞬间我挣扎着夺回身t的控制权之类的？」
少nv叹了一口气。
「前面说过了吧，你的模因防具被丢在了叙事域的最底层了，没有那个是无法和黑凤尾取得联系的，而且就算你能成功联系上，身t的控制权能不能夺回来还是个问题，出了差错就一步错满盘输了。」
古澄月苦笑，这两种漫画里常见的桥段看起来对这个场面没有什麽帮助。
「你也是叙事者，两名叙事者在这里，把可能x变大真的那麽难吗？」
「说难……其实也不难。」
少nv掀开了画册，把正在上se还未完成的一幅画展示给了古澄月看。
「这是……？」
——p12星月夜下——
神崎乐园虽然表面尤有余裕但实际上没能确认到古澄月意识的消失，他也不敢轻举妄动，没注意到天空上出现了巨大的气旋。整个天幕都黑了下来。
不过本来就是在结界之内，除了某人，谁也没有在意。
「风暴来了。」
宁萤突兀地看向天空说道。
「？」在场的其他人都一脸疑惑。
「是，风暴来了，祂吹过一切众生，带来不该存在的禁断记忆。」叙事领域内，空余一副暴风的水粉画，画的中央，赫然是这位紫se长发的宁萤。
暴风吹下了宁萤的斗篷，她的发尾正迅速的结晶化。再过不了多久，她的全身都会化作紫se的水晶吧。
「清算的时间到了，神崎乐园！」
——p13禁断的记忆——
「清算的时间到了，神崎乐园！」
「你在说笑吗？这家伙的命还在我手上。」
神崎乐园慌乱了，但想到手上还有许多底牌没有用，实在想不出会怎麽输。
「古澄月，快挡在我身前！」
但是古澄月的身t一动不动。
「为什麽……？」
宁萤、柳濑世和黑凤尾步调一致地闪身出动。
黑凤尾把古澄月抱在怀中，而柳濑世和宁萤则一前一後对神崎乐园展开夹击。
宁萤前手作刀刃状斩向神崎乐园，但谨慎起来的神崎乐园早就使用了护身异能挡下了这次攻击。
神崎乐园怒号道：
「为什麽！为什麽我的异能不起作用！」
「所以说……风暴来了。祂带来了我所不知道的剪定世界的那个我的记忆。告诉了我一些结晶的正确用法。」
宁萤的解释没法让人听懂，或许在场的人只有她自己能明白。
柳濑世闪身到了神崎乐园身後，一个低扫贯穿了护盾的同时让神崎乐园失去了重心，随後而来的是用刀背从下往上的反向劈斩，将他再度浮空。随後柳濑世闪现到了天空之上，想要给神崎乐园真正的最後一击。
「难道说……难道是风吹散了结晶……导致空气中的结晶浓度上升，g扰了我的异能支配力吗！但是，知道了原理就没有什麽好怕的了。c纵天气的异能，我也是有一个两个的！」
神崎乐园忍着疼痛抬起了右手，默念起了咏唱的咒文。
「没有那个机会了。」
黑凤尾的声音从地面传来，她以音速突进，刹那间就与天空之中的柳濑世组成了合击之势。一上一下两把刀的刀刃在同一断面上发出清脆的鸣响。
也意味着神崎乐园的身t被拦腰斩断。
江雪的冰霜与小乌丸的黑炎，霎时间将神崎乐园的躯t化为灰烬，连一点尘埃都没有留下。
笼罩天空的y云褪去，留给人们的是一副破败不堪的景象。
「神崎乐园si了吗？」
旁观了一切的叶莉法问道。
「不会这麽简单的，他的异能——乐园，能赋予他人异能，可以说是一切现代异能的始祖，这样心思缜密的人不会连一个备用躯t都没有。」
宁萤戴回了自己的斗篷，因为风暴散去了，她身t的结晶化速度大幅度减慢了。但也b原来要严重许多。
「真是不让人省心，没想到最後你们还是要依靠我这样的外人。托了你们的福，我也要去找这结晶的解药了。」
说完她便消失在了街道尽头。而柳濑世也转身离去。
最後只剩下黑凤尾看护着地上的古澄月，叶莉法看护着地上睡着的殷游月。
而黑凤尾的身躯逐渐开始暗淡起来。
「怎麽会这麽快？圣遗物化应该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才对……」
黑凤尾自己都不太相信。直到她听到了某处传来的呼唤声，才明白发生了什麽。
「原来是这样……那也没有办法了，不过妾身相信我们会再会的。再会了，吾主。」
黑凤尾在古澄月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随後化作光点消散了。
——p14别离——
古澄月这一次没有做梦。因为从意识海里脱离并不容易。
仿佛有着深海病一样，越是想要将意识呼唤出来，越是感到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