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节
明生蹲下身体极目眺望半天,也没能看出个子丑寅卯:“看来那些人身兽首人给我们指的地方就是这了,我们得下去看看。”
众人站在入口能见的景象有限,若不深入,就无法知道这一长段的台阶尽头是什么。
屠文才闻言毫不迟疑地说:“可以。”
但他答应的爽快,脚下却没挪动半寸,看样子他不是很想当这第一个下去的人。
“我们先扔个什么东西下去探探路吧,以防路途中有陷阱。”卞宇宸开口温声提议,说完,他就解下自己腕间的金镯,半蹲下将其立在地面上,而后伸手一推,让这枚金镯能顺着台阶一道道滚落下去。
“铛铛铛……”
金镯砸落石地时发出的响声逐渐变远变轻,这表明它与众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不过除了铛铛声以外,众人没听到别的动静,所以这条下去的石阶路应该很安全,可以放心大胆的走。
卞宇宸也起身向众人转述:“台阶没问题。”
谢印雪迈步,干脆利落的成为首个踏上这条石阶的参与者:“那就走吧。”
有人主动打头阵,屠文才觉得甚好,这省去了他们纠结议论到底让谁第一个走的功夫。
结果走着走着,他们就发现,这个地下室似乎有些不太对劲——理论上来说,地下室这种地方,越往深处光线就会越暗,因为地下无法开窗户进行采光,倘若没有额外的照明工具,那往下五十米以后,地下室就会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他们进入的这条石阶路还不是垂直状的,是斜状,采光更差,所以光线会暗得更快。
而五道阶梯能前进下行的距离大概是一米,陈云数着他们往下走的阶梯数,算着他们差不多走了三十米,回头就已经看不到他们来时那个入口了。不过石阶路上的光线却依旧充足,谈不上明亮,但能照映清楚众人面容和脚下的台阶。
辛月春也发现了这一奇特之处:“这里又没有蜡烛,为什么会这么亮呢?”
明明石阶路两侧都是光滑的石壁,上面没有文字,没有壁画,颜色和石砖相同,为砂金色,并无任何特殊之处啊。
屠文才抱着胳膊无语道:“这个副本阿努比斯都出现了,你还在思考光从哪来,有什么意义吗?”
辛月春转念一想也是,便没再出声。
谁知等他们走完这段石阶路,抵达一个由十二根巨大石柱为支撑建造的巨大底下神庙时,他们就知道照亮石阶路和圣殿的光是从哪来的了——镜面回射。
圣殿内放置着很多金镜,它们的摆放地点、高度、方位都极其讲究,能确保只要有一个发光体存在,就能将发的光源折射分散到每个角落,做到不燃灯,不点烛就能照亮整个空间的效果。
众人手上没有火把,圣殿里又没有灯烛,那发光体是何物,答案就很显然了:太阳。
萧斯宇仰起脑袋,想去看看给他们带来光明的烈日,可一抬头,他却望见一抹方块状的蓝,愣了几秒后指着它问:“那是什么?”
吕朔跟着他昂首瞅了一眼,下意识回答道:“天空啊。”
然而表示语气的“啊”尾音刚落,吕朔自己就察觉到了古怪之处,他皱起眉改口:“不对,不是天空。”
他们在这个地下圣殿外看到的天空遍布红霞,呈橘红色,根本就不是圣殿顶端这种清澈纯净的淡蓝色。
陈云也蹙眉沉声对吕朔和萧斯宇说:“你们觉不觉得,这个圣殿的构造,很像我们才见过的一种建筑。”
“觉得。”萧斯宇应声,“很像金字塔,对吧?”
这座地下圣殿的顶部为正四棱锥状,是非常标准的金字塔顶,可圣殿棱锥状拱顶不是规则光滑的石壁,那些倾斜的墙壁上,建造着犹如长蛇一般的旋转石梯,人们若顺着石梯一路向上,便能够登顶到达那抹方形蓝的所在之地。
偏偏石梯有一截是断裂的。
它断裂在正东边距离地面二十来米高的地方,换算成楼层,大概是七层楼那么高。
这个高度,众人除非能飞,否则绝不可能凭空登上这段石梯。
不过在场或许真有人能飞……
想到这里,吕朔悄悄转头,不着痕迹地偷觑了眼谢印雪。
殊不知他的视线太过专注炽热,在看过来的那一瞬就被谢印雪捕捉到了,只是谢印雪假装没发现罢了。
恰逢这时辛月春嘀咕道:“这石梯断了,它要是挨着根石柱我还能爬一下,底下什么都没有,我们上不去啊。”
谢印雪就说:“未必。”
此话一出不得了了。
吕朔的目光越发灼热,已经不是偷看了,而是光明正大的盯着谢印雪,崇拜地问他:“谢先生,你果然会飞吗?!”
谢印雪:“……”
“是,我会飞。”
谢印雪面无表情承认完,又继续道:“但在这个副本中,我们想要登上这段石梯,恐怕得用壁画上给出的方式。”
地下圣殿四周的墙壁上都绘着色泽艳丽的图画,只是众人踏进来后注意力第一时间都被金镜、断裂石梯和顶部那抹方形蓝给牵牢了,故一时片刻没能分出些心思留给壁画。
眼下被谢印雪提起,众人便立刻走近圣殿石柱旁的墙壁,仔细观看上面的壁画。
不料这一看,却把自己看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姚小果搓着胳膊,哑声问:“这些壁画……画的是我们吗?”
墙上壁画所绘内容是说:从前有十二个人走在一条石阶路上,他们走了一会儿,突然走到了一个圣殿内。
其中一个人对圣殿顶部很感兴趣,随后他抬起手,让剩下的十一个人和他一起抬头仰望圣殿顶部,还想要到那去,可惜通往圣殿顶部的石梯断了,那十二个人没办法,只能走到圣殿的石柱旁,观看墙壁上的壁画。
壁画到这的所有内容,和他们迄今为止的经历几乎完全相同!
陈云摇头回答姚小果的疑问:“不是在画我们,它是在告诉我们,我们要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