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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身体很热,欲望也仍然很浓,许诺射过一次的性器在alpha富有技巧的逗弄以及发情期生理预示中再次抬头。

侧躺之后,alpha便不在束缚着许诺,而是双手穿过他的腋下,一边在许诺腿间动作,一边用手揉搓着许诺胸前的肉粒,在感觉到许诺的反应后,另一手滑下,准确握住许诺抬起头的性器,帮他上下疏解。

今晚的一切对许诺来说都是新鲜的刺激,alpha手掌宽大,掌心粗粒,上下动作的时候每一下都刮着他敏感的肉头而过,许诺感到整个头盖骨都酥软得发麻,没多久,他腿根乱颤,腰部与下腹都胀得十分难受,有什么东西就要冲出来。

alpha当然能够第一时间获取到他的感觉,但这一次alpha却没让他这么快得逞,在他精门快要打开的时候,他一把捏紧他的柱身,盖住他的马眼。

在临门一脚的时候被人扼住了死穴,这怎么能让人舒服,许诺立马侧头看他,只见alpha盯着他的眼睛,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然后低下头嘴唇覆住他后颈,朝着他滚烫跳动的腺体露出犬牙。

在犬牙刺破许诺皮肤的同时松开了手。

许诺在巨大的射精快感中丝毫感觉不到被临时标记的疼。

安抚信息素由伤口直接注入腺体,比用口渡气更快更有效。

许诺感到一股巨大的凉意,由腺体迅速散发到全身,焦躁、灼热、欲望瞬间被荡平。

之后许诺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瞬间沉睡。

就是这一次,许诺认为这是alpha唯一一次失控。alpha给了他一个吻,一个临时标记。

仅此而已

失望吗?

有一点

人总是习惯于在别人口中、眼里找自信。年轻的oga都脱成那样了,一个各方面健全的男人却无动于衷,这多少有点伤自尊。

可alpha的处理方式也没有丝毫问题,两个出于利益才绑在一起的男人,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必须要履行的婚姻义务。对于杜泽言这种s级alpha而言,他有许多方式回避即便冷眼旁观放任不管,但他还是施以了援手,给了信息素甚至给了他临时标记,这已是纡尊。至于其他,alpha既知他底细,就不会碰他,即便是送上口的肉,比起事后要处理的巨大麻烦。无论是出于理性还是利益的角度考虑,这都是一笔不合算的买卖。

alpha只是做了对他最有利的选择。许诺能理解。

在临时标记消失之前那段时间,是许诺睡得最安稳的日子。

之后许诺便发现alpha的信息素对他有用,他不清楚这是个什么原理,但他曾在生理课上学过,alpha跟oga之间存在信息素适配,他不知道杜泽言跟他之间信息素契合度有多少,或者高阶alpha的信息素本身就适配任何低阶oga,会很容易让接受过他信息素浸泡的oga对其产生依赖。虽这并不能完全阻止噩梦侵袭,但至少不会整晚都被此折磨。

一晚上能睡上一两个小时的踏实觉这对许诺来说也挺重要。

早上起来杜泽言已经不在房内,来送早餐的管家告诉他,他出门去了。换作以前许诺可能还是会认为alpha在忙,不过想起不久前的对话,他再也不会往哪方面去想,但他也不会过分好奇alpha的私生活,本来就是商业婚姻,不闻不问互不干涉才是两人之间最好的相处之道。

在这方面许诺很有自知自明。

吃饭期间管家一直在忙忙碌碌,吩咐佣人搬搬抬抬整理东西。两个人的东西,他们足足准备了八大箱。又由司机保镖扛去楼下车库,放进商务后备箱。

这些人在为他们要去旧城做准备。

alpha答应过,要带他去旧城祭奠母亲。口头随便一诺,许诺没当真,没想到alpha还挺重信。

早上就安排上了。

其实许家有自己的家族陵园。就在市郊区的榓翎山上,那是一块重金聘请的风水师傅看过的风水宝地,葬着许家的祖祖辈辈,也只有许家人才能葬在那里。但那里并不包括他母亲靳云舒,因为她不配。至少在许家眼里是这么认为。

他们不认可她,认为她上不得台面。

事实上的确上不得台面。一个养在外头的b级oga,有了孩子又怎么样呢?始终是见不得光的小三跟小三的孩子。

没错,他就是这么个身份。

人前风光体面的许家大少爷,人后千人指摘万人唾骂的野种。

小的时候他还会不解,还会愤怒,会红着脸跟人辩解争执,不过现在他很坦然了,不然还能怎么办呢?他又不能堵住所有人的嘴。

他想这可能就是报应。人走错了道,必然是要付出代价的,母子一体,靳云舒没承担完的就只能他来承担。

许诺在一片忙碌背影中用完早餐,之后便直接上楼回房间。尽管他已经在这里住了一小段时间,但他每天的活动范围都很小,除了偶尔会去花园里走走,其余时间他都喜欢呆自己房间里。虽然alpha没有限制他任何行动,但他还是有自知之明,明白在这里他并不是真的主人。还有——

「你只能呆在房间里。」

「在这里,你不准到处闲逛……」

他不可以在这里自由活动,许诺潜意识里就这么觉得。

他没有乘可以直达的电梯,而是沿着螺旋状的扶梯拾级而上。

这时从大厅外走进一个人,身量不高,但十分魁梧,黑色西装都难掩他身上虬结的肌肉。许诺认得那个人,是alpha身边的贴身保镖,订婚那天在他房间外'保护维护秩序'的保镖除了许家派的那些还有他。

此刻他肩膀跟大腿不同程度的被打湿,皮鞋路过的地方也留下一圈水渍。

管家迎上去跟他说话,俩人就在大厅里交谈,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

许诺悠闲的步伐还没到二楼,听了个真切。

大意是外边下雨了,alpha吩咐他回来取伞。管家就叫了一个佣人去拿,让他稍微等一下。

大约是感受到了许诺的目光,说完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朝他看过来。

许诺愣了一下,有种听墙角被抓包的感觉,可怜他还没有听到什么重要信息。

正不知所措,两人却站直朝他颔首,毕恭毕敬地称呼,“许先生好。”

更不知所措了,许诺也朝他们点点头。然后快速上楼,推门进了房间。

期间许诺能感觉到,那两人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直至他关上门才消失。

很莫名,许诺心里冒出一个念头,那两个人好像很尊重我,不,与其是说尊重,不如说是“胆敢怠慢就会受到巨大处罚”的惧怕。

疯了,他有什么值得他们害怕的,他一个连自身都难保的小丑还能对他们做什么处罚不成!?

大风掀飞窗帘,豆大雨点从昨晚许诺忘记关的窗户砸进来,外边果然在下雨,且雨势还不小。许诺走过去关窗的时候,往窗外瞧了瞧。雨雾成帘,罩着远处的山近处的水都灰蒙一片,像是沾上了灰,目之所及皆是陈旧的颜色。

像极了他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旧城

所谓旧城其实不是它真的破破烂烂,反之,它夜里的繁华程度完全不亚于骄矜张扬的丰沛市,只因为这份繁华里被泛滥的枪支、赌博、色情买卖、毒品交易给蒙上了厚厚的灰,这个城市他见不得光,即使在辉煌,也掩盖不住暗地里涌动的腐朽灰败。

他在这个表里不一的城市里生活了四年,跟母亲一起。

在这里生活的人除了小部分原住民外,大部分都是从各地逃过来避难躲债或者被驱逐的人群。

人与人之间没有和善信任,只有彼此猜忌,互相隐瞒。

许诺不太喜欢这里。

因为这里葬送了他母亲的命。

也差点埋葬了他。

尽管他的母亲靳云舒在别人眼里就是口诛笔伐,见到就要打杀的过街老鼠。但她生下了他,也从不曾亏待过他,即便许桦不认他这个儿子,还因此将她驱逐出丰沛市,她也没有对他有过半分怨言,从没想过放弃他。

她让他去读书,教他写字,在满是泥腿子乱窜的烂胡同里,她会把许诺收拾得比所有小孩都干净。

不管她是什么样的女人,别人怎么评价她,在许诺眼里她是一个合格的妈妈。

但她死了,被借过他们钱的邻居骗了去。他们看重她寡母带个小孩,无依无靠,看重她单纯无害的外貌,他们要她用身体运毒。

她不会也不敢,但她必须做,因为她还有个儿子要活。

所以她死了,三十多颗包成半个鸡蛋大小的毒品塞进她的下体,塞得她整个宫腹高高隆起,最终被别人轻轻撞了一下,毒品包装在她体内破裂,她从抽搐倒地再到死亡前后不到五分钟。

真是应了那句诅咒,小三都不得好死。

她死的时候不到二十七岁。

这个女人活着的时候不光彩,死的时候也不光彩。有人存心想掩盖,早早将她拉去火化,然后大发慈悲的给许诺一捧灰,告诉他你母亲死了,要节哀。

他那个时候只有四岁,不大点,他不太理解死亡,也不太明白手里捧着的就是母亲的骨灰,每天还眼巴巴地守在屋门口等着母亲回来给他做好吃的。

直到房子租期到了,房东将他扫地出门。

那个装着母亲的简陋罐子也被扔了出来,摔碎了,骨灰洒了一地,和雪融在了一起。

房东还朝上面啐了一口痰,在别人家里放骨灰盒,呸,晦气。

他冻得通红的小手在雪地里拼命的抠挖,归拢,却始终没能把最后那点骨灰捡起来。

那天好像也是下了这么大的雨,雨夹着雪洒似的往下落,排成帘,积成雾,洋洋洒洒,密密麻麻,却怎么也洗不掉这里散发出的颓败死气。

许诺回过神来的时候,感觉脸上冰冰凉凉的,一摸,是眼泪。人越长大就越喜欢把眼泪往肚子里咽,他活这么大,好久都没有流过眼泪了,他感到陌生,看着沾在指尖的水渍,有些恍惚,他那个时候有哭过吗?他不记得了,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他那个时候太小了,一个才四岁的小孩,他记不了很多事,他只记得那个冬天异常的冷,他差点没能熬过去,也是在那个冬季他被许桦带回了许家。

回到丰沛市后,他便再也没有踏足过旧城连同那段回忆也一并封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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