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如果你在大学里看见外神和他满腿oY的唔?是他爸的?
“我应该学一下赫淮斯托斯和富尔什诺,至少你更满意他们,而不是我。那些人做得到的事情,我也能做到!”黝黑男子握住拳头,红双眼里燃烧着染红的决心。“我不会弄痛你的,不要害怕。”
他话音未落,女孩本能地把膝盖往上提,先用坚硬的膝盖骨顶撞他胯裆,再在他未做出反应之际,飞起一脚踹中黝黑男子腿心男根处。
“唔啊啊啊呃啊啊嗷——”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痛得大叫。
在腿部出招的同时,女孩的双手抡起拳头,左拳撞进他下腹部,在坚硬的腹肌中砸出坑来,右拳重重撞飞他的右颊。“唔唔呜!”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被打得头歪向一边,黝黑的脸皮上立即多了红印。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尝试站稳,眼见这两下没把高大魁梧的红发男子瞬间打趴,女孩的身体像炮弹一样撞向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胸脯,将他撞翻在地。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由始至终没有还手。女孩抡着双拳,张牙舞爪,拳头像暴雨一样砸到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脸上,全往他脑袋招呼。
“痛唔呃啊啊——”
可能是理亏,可能是懦弱,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被雨点般的拳头打得鼻青脸肿,他甚至没有抬起双手挡住自己的脸。
发狠打了半天,女孩看他七窍都流出红色爬虫似的血来。除了红眸微微摇晃,红发男子整个人都不动了,出气多进气少。
女孩心想他难道要死了,这才停下手。
“……反正你活该。”女孩嘀咕道,要从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身上起来,此时她感觉有一阵大力拉住她的腰,她刚爬起一点,就被拉得踉跄着跌坐回去。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嘴唇微动,流血的阴森白牙间吐出气息奄奄的几个字。
“轮到我了。”
“你……你混账要作什么!?”
毫无征兆,一根冰凉的东西插进了自己下体,女孩低头看下去,才发现牛仔裤裆部的布料,连着内裤不知何时居然被割开了。白嫩嫩的阴户袒露在外,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涂满润滑剂水光闪亮的长指,已经插在里面。
地毯上掉落了小巧的银色折叠刀和迷你装的冈本润滑剂,显然是在刚才,自己被女孩死命殴打时,埃里克特翁尼亚斯乘机把它们从身上不知哪里翻了出来。女孩当时顾着打人时,他竟然快速割开了女孩腿心的布,又润滑好了手指。
长指在自己阴道里搅动,无毛的阴唇随着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动作翻开。女孩气得浑身发冷。是拉哈布雷亚亲手她阴毛脱了干净,那老头做出这个猥琐行为是为了让女孩每次洗澡清洗下体时都会想起他,想起德高望重的长辈的手指如何将阴唇仔细掰开,老男人的舌头咬住里面的阴蒂,用半个小时以上的时间将它吸肿。每次想起那些事,女孩的身体就忍不住发抖,既不能说话,也变得全身无力,只想爬去找个地方躲起来。
现在他儿子的手指在自己的阴道里模仿阳具抽插,肉与肉之间已经响起熟悉的滑腻水声。
虽然喜欢玩弄男人,女孩从来是不愿意跟他们有亲密接触的。拉哈布雷亚和富尔什诺强奸了她,害得她不知不觉中习惯了这种私处被男人触碰的滋味。
现在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显然也要这样做了。女孩去拔他的手臂,指甲深深掐进他的肉里,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执拗不肯撒手,肌肉鼓起来,手指仍然插在她阴道里抠弄敏感处。
在快感蛀蚀下,女孩浑身僵硬,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酸软无力的双手根本无法制止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埃里克特翁尼亚斯乘机插入第二根手指,女孩翻了白眼,第三根手指也伸进去疯狂敲击敏感点后,女孩蹬直双腿,被迫攀上了快感的巅峰,她嘴里发出含糊的抽泣声,眼泪和透明的潮水一起从这具绷得紧紧的躯壳里喷涌出来。
“呵哈……”
手指间淋上温暖的汁液,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忍不住笑了。他体内回荡着冷冽的掌控感,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为什么那些人都喜欢强行侵犯这个女孩。
要是不使用强硬手段,愿望永远不会实现,他们终究会分开,他会被抛弃坠入孤独冰冷的寒渊。他其实一直明白这件事。很简单的道理。他只是不敢面对人类本能中他最恐惧的那部分。
趁着女孩处于高潮时的失神状态,他如猛兽扑食一般迅猛地扑下去,搂着女孩翻过身,将她用力按在自己身下,然后两三下解下崭新的真皮腰带将女孩的双手并拢起来捆绑在头顶。腰带是父亲给他买的gui,因为他要去爱梅特赛尔克那里实习,在那个男人身边需要一身好行头。女孩的膝盖在他臀边哆嗦,阴户继续翕张,持续不断的激烈潮水喷湿了他的内裤。跟他在父亲赫淮斯托斯的手机里偷看过的视频相比,淫水的颜色有些发白,许多赫淮斯托斯的精液还残留在她体内。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拉下自己的内裤,粗黑巨蟒莽撞地跳了出来,它已经充血膨大,龟头粉红鲜嫩。每次看见它,埃里克特翁尼亚斯会感到自卑,觉得它长得不漂亮,肯定是形状不如父亲那根老鸡巴让她舒服,不然她为什么选择父亲。他要咬住下唇才能勉强压下日夜萦绕心头的自卑感,抬起可憎的肉棒将龟头捧到潮湿的阴户前,淫潮正在褪去,女孩脸色又红又白的在回过神。
她意识到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正在做的事情,不断对他摇头,可怜兮兮的眼睛像个小女孩,在高潮带来的虚弱和恐惧中她甚至说不出话。
身下的肉体不断想缩起来,哪怕因乏力而显得柔软,她还是渴望蜷曲成团,像要合起贝壳的蚌。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看着她潮湿的眼睛,在她的眼眸里看见自己冰冷残酷的脸庞。他变得像父亲和富尔什诺了,他想。在强行打开她的双腿,充分品尝过贝肉之间的滋味后,所有人都明白了制伏这个无法无天的女孩的办法。赫淮斯托斯他们肆无忌惮的攻击她的弱点,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甚至在父亲的手机备忘录里看见详细的调教和强奸女孩的计划:她极度恐惧性爱的快感,哪怕只是玩弄蒂珠,她会身体抽搐,失去控制,下体失禁似地喷出潮水……也就是说,只要不断用快感折磨这个女孩,就能磨灭她的意志,让她乖乖听话。
或许这就是女孩宁愿选择严厉年迈的父亲,抛弃更年轻的自己的原因。恐惧是很好用的工具,她害怕了。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心想,他没有办法让她不害怕,他只能让她比起父亲更害怕他。对她而言,他肯定是比父亲更好的选择。
想到这里,埃里克特翁尼亚斯不再犹豫,焦急的马眼吐出精泡,龟头向前挺进,阴茎很快就沉甸甸的装进了女孩细嫩的阴道里。他已经强奸了女孩,不再是以前的自己,他们两个人不会再是过去的关系了。他低头看女孩的脸,看见她空洞的眼睛里流出两滴泪水。她不会为他而哭,也不会因为伤心而哭泣。这只是对欲望的恐惧。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在录像里看过赫淮斯托斯是怎么调教她的,在一开始,下体里被插进了阴茎时,女孩还能恶狠狠骂人,除非将淫药,电极,还有花样百出的性玩具放到阴蒂上,不到半分钟,女孩就会求饶,然而赫淮斯托斯不会放过她。
赫淮斯托斯以他丰富的神经科学知识设计了无数不人道的实验用在女孩身上,在女孩沉睡时,赫淮斯托斯给她注射药剂,实施手术,令她对于性爱的耐受程度大幅下降,体内外的敏感程度是正常人的三倍。赫淮斯托斯的目标是提升到十倍,甚至二十倍,三十倍。现在女孩的阴蒂不能忍受手指片刻的触碰,阴道会在阴茎插入的瞬间应激绞紧阴茎,令宫门前的敏感点充分接受刺激。日后她会变得甚至不能穿内裤。再柔软的布料,甚至她自己的阴唇的摩擦也会让她每时每刻都处于比一般人强烈数十倍的性高潮当中。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跟父亲的关系不亲密,他唯一确定的一件事,就是父亲无疑是一个控制狂。父亲或许对强奸兴致不高,但他发现了控制女孩的窍门所在。
疯狂的快感就像快速生长的霉菌在吞噬自己的大脑,女孩眼前一片白光斑斓,只知道有无尽的恐惧和快感把自己紧紧包裹起来,她无法思考,甚至几乎无法呼吸,只能张开嘴巴用力吸气。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感觉着下方僵硬的身体,觉得阴茎被吸得很紧,他想要疯狂撞击下去,又害怕伤着女孩。想了片刻,他才想起来,他再怎么插,女孩也是不会被他插伤的。赫淮斯托斯的计划本里首先完成的目标就是确保女孩能随时接受抽插,无论何时何地。首先他让女孩体内随时留有自己的精液做润滑,再让她轻易就会在快感中分泌大量潮水,还有他自己,不会让女孩的下体空置太久……
这些思绪在毒害自己的大脑,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意识着这件事,他抽插的动作不再缓慢,女孩想将他踢开,他没有感到心痛,反而觉得应该好好惩罚她。他不仅放纵自己,还故意用更多力气抽插三四百次,每一下都又重又深,刺进女孩宫门内部,龟头蘸到那些赫淮斯托斯的精液。直到喘起气来,他才稍微放缓速度。虽然暂时在使用这颗行星上凡人的肉躯,这具身体平常跑十公里是不会累的。
他看女孩挨了这么一顿插弄,没有力气再踹他了,她脸上流下更多泪水,瞪着他,嘴唇微动,似乎是表达出一个“滚”的含义。
“对不起。”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突然抱住她,女孩听见他在自己耳边轻声道歉,下一句话是“我做到你怀孕为止。”
在一开始,女孩没有完全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周身泛起的寒意和在头骨里尖叫了半天的恐惧让她本能地不想了解自己将要承受的事情。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突然又发狠地肏她,精悍的瘦腰撞得她盆骨发痛,粗大肉根在已经酸软的穴里飞快打着桩,穴肉外翻着冒白泡,快感逼得女孩觉得喉咙里有酸液上涌,过度强烈的快感和失控感带来过度的恐惧,自己下体赤裸插着阴茎这种丢人现眼的样子又进一步刺激女孩的内心。
当一道有力的热流打在宫壁上时,她不仅又一次陷入高潮,还开始口吐白沫,就像吐出子宫里装着两父子的精液。
当然这只是开始,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咬住牙,一股又一股精液灌满女孩的肚子,他拉起了她的t恤,看她的肚皮一点点的膨胀起来。
这还不够,只有这么一点精液,远远不够。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心里默念咒语,哪怕消耗这具凡躯的生命力,他用魔法让阴茎膨胀,比之前还胀大一圈。女孩果然又在摇头,在性事里,让她服软变成了简单的事情。埃里克特翁尼亚斯不自觉露出满足的微笑。
他握紧女孩的腰缓慢抽出肉棒,裹满精浆的肉棒像奶油巧克力棒之类的东西,被发红的阴唇夹在中间。倒是适合小女孩。他心里出现这个空洞冰冷的可怕念头。小女孩应当被奶油巧克力棒弄到怀孕,而不是赫淮斯托斯那根丑陋得应该泡在福尔马林里的东西。至少在外形上,父亲的阴茎绝对比他的阴茎要丑,想起父亲手机里的录像,恶心感就从胃里涌上来。自己还是有一两个地方优于父亲,他想着这件事,把肉棒推回阴道,肉棒太大,所以阴唇也微微陷了进去,外扩成发红的肉环。
女孩用力喘着气,她像是被固定在刑架上的囚犯,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阴茎是刑具。他对于这个认识本应该在内心感到更多的痛苦。
他只是向前挺腰,没有犹豫,他把阳具埋得更深,女孩的子宫被这根肉具撞得扁扁的,里面的大量精水被挤出宫口,流淌在阴道里无数肉褶中。
温暖的粘液在腿间的肉穴中不断往外流,好像是尿出来了。这个年纪还感到腿间有液体不断流动,自己控制不了,实在是丢人现眼。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压在她身上,肉棒插在她体内这个情况,让这件事变得更糟。女孩想要扭动身子从他身下逃跑,现在她力气不够,双手被绑住,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轻松制服着她。
什么时候能逃得掉,什么时候不能,这点女孩比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更清楚。毕竟她擅长武力。只是她现在没剩下多少理智。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径自拿龟头凿着持续流白汁的子宫。他每一次动作,都让满溢汁液的子宫挤压到膀胱,女孩下体尿意愈发强烈。
“出去……停……你出去……”女孩发出含糊的气音。
尿孔不断试图收缩起来,制止里面汹涌澎湃的尿意,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看女孩憋红的脸一眼,手指伸下去直接捅进女孩的尿孔。滑腻的肉壁马上包住他的手指。
原来录像里的赫淮斯托斯是这种感觉。他感受着手指被吸吮的滋味。他知道赫淮斯托斯甚至曾经用导管插进女孩的膀胱,他灌进女孩膀胱里的液体既有自己的尿,也有精液。因为女孩在上课时经常谎称去厕所逃课,赫淮斯托斯根据记录给女孩膀胱里灌注液体,让她在上厕所时膀胱里有东西尿出来,无论经过尿道的液体是她自己的,还是赫淮斯托斯的。反正这样她就不是撒谎的坏小孩了。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手指弯曲往上抠了二十下才拔出来,同时没有停下抽插阴茎的动作,他撤手后,女孩的尿孔张开,混着白浊的尿水立即高高喷到他肚脐上。果然哪怕是现在,赫淮斯托斯的精液果然残留了在她膀胱里。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下腹被淋这么一下,阴茎更硬了,坚硬隆起的青筋硌得女孩边失禁撒尿边抽搐颤抖。
墙上挂钟的分针转过了好几圈,现在地毯上已经全是女孩的尿和春水,还有一些满溢出来的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精液。
时针指向下午五点,赫淮斯托斯应该快下课回到这里喝口茶,在晚上去开会前歇息一会儿。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想了很久,想把这地毯留给父亲看,甚至想就逗留在这里,让父亲看他的肉棒深埋在女孩体内的样子。
最后这些念头只停留在脑子里,他不想节外生枝,他把阴茎拔出水淋淋,白糊糊的穴口。拿出手机,给家政服务打了电话。赫淮斯托斯常用的家政公司从来不会管他们要清理的房子里有多少精液,血液或尸体。
女孩早已经瘫软无力,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喘气。好像她刚跑了二十公里马拉松。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拿了一整筒纸巾给她擦拭身体上的淫液和尿。他也把自己弄干净一点,把两个人都穿戴整齐。
他把她抱起来,解开她手腕上的皮带,感觉自己的精神和体力仍然充足。他察觉到在自己心里下好决定之前,这具身体早已经为这件事做准备了。平时他经常跑马拉松,在慢跑,游泳和越野自行车等耐力运动中获得过数不清的奖牌,以此进入名校。
而且有魔力在凡躯的表皮下流动。这颗行星没有充足的以太来施展魔法,强行动用天外的力量,这具身体的生命力会因此缩短。
没有关系。日后他可以换一具身体,另外还有数百种解决方法。
下午六点的阳光把屋外的草坪镀一层橙黄色,准备去吃晚饭和回宿舍的大学本科生们成群结队,青春靓丽的走在石砖路上。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抱着女孩出现在他们面前,立即吸引住了几乎所有路人的视线。埃里克特翁尼亚斯面无表情地走在路上,往停车场走过去。身后传来吱喳声,他听见很多拍照的声音。他不在乎。他发现自己真的不在乎任何事情了。
他的新车是黑色的bw,也是为了实习才换的车,爱梅特赛尔克给他打了钱,毕竟工作内容包含偶尔他要当那个长辈的司机。他把女孩放在崭新的皮革座椅上,拿车里已经准备好的绳子绑住她的手脚。他练习过这个动作很多次,可以麻利快速地完成。
自己其实早有准备。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惊讶地意识着这件事,他摇了摇头,看见女孩空洞的眼珠子慢慢移过来与他对视,他忍不住笑出了两声。
“多少年了……对,我们毕竟已经认识好多年,我当然知道应该怎么对待你。”
他轻轻地关上车门,从前门进入驾驶座,双手放在方向盘上。接下来,他仰头用力深呼吸一口气,在发动引擎驶车离开大学校园,从郊区沿着车水马龙的国道驶往市区的一路上,他哼起了歌,前所未有地意气风发。
天空上阴沉的云层是从昨日下午开始聚集起来的,到了第二天中午,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爆响,暴雨倾盆而下。由于雷声,女孩听不见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胸膛里发出来的呻吟,他又在将一泡浓浓的精液灌进女孩肚子里。女孩本能发出像是呕吐的声音,她肚皮胀得厉害,被撑着了。最近这一个礼拜,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只顾着做爱。他的心态永远像一个青春期少男,开了荤就满脑子都是色情的事情,阴茎从早到晚勃起。他将每一股精液都射进女孩身体里,床边的垃圾桶里装满了纸巾和clearbe验孕棒的蓝色包装盒。
最近使用的一根验孕棒上出现了一深一浅两根线,疑似怀孕。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把它放在床头柜上,准备将它寄给赫淮斯托斯,让那个人死心。
他现在还在继续射精,女孩肚皮里传来黏乎乎的水泡声音,他着迷地把脸颊贴在女孩肚皮上。
女孩感觉她灵魂已经飘离了身体,游荡在外面的暴雨当中。
当然没有这回事。她只是意识隔开了现实正在发生的事情。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肉棒在红肿发烫的阴道里耸动了几千次,还继续要抽插几万次,早晚会有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孽种在她腿间爬出来,她不愿意去想这些事。
滂沱暴雨中,她听见车声。她仿佛飘浮在铁灰色的云层间俯瞰大地,这栋建筑物的前门停车场驶来一辆bw,然后是第二辆bw……陆续驶来了总共五辆bw轿车。
轿车外表朴素,但从车里撑伞探出来的男人完全是朴素的反义词。他的长腿脚踏黑亮皮靴,毛领大衣上披挂了密密的珠玉宝石,在这个阴天显得宛如地上行走的太阳,整个人光华夺目。
爱梅特赛尔克转了半圈手上的雨伞,饶有兴致看西装革履的老人从另一辆bw下走下来。赫淮斯托斯满头银发,穿着相对寻常和正式,像是从晚间新闻里走出来的政客。不过,他在雨中每走一步,白发就染得红了些许,刀锋似的皱纹在扩开,变得平滑。
他走到建筑前举起右手,周围的气温骤升,雨水蒸发滋滋白气。
魔力在虚空中蠢蠢欲动。
“停一下。”爱梅特赛尔克打了个响指,示意赫淮斯托斯停下动作。
“你有没有想过,你总是这样不肯放低姿态和年轻人沟通,才会有今天的情况。”爱梅特赛尔克嗤笑。“小女朋友跟你儿子搞在了一起……不得不说,以前我就想过这种事会发生在你身上。”
面对同事的讥讽,赫淮斯托斯沉默片刻,收起了施法的手势。他向面前楼房的前门走去,爱梅特赛尔克要跟上来,白发染红的男人捻了法诀,一道火墙从虚空中宛如怒火喷涌而出,挡住了爱梅特赛尔克的脚步。
“好好好。”爱梅特赛尔克举起双手。“我保持安全距离来看这场热闹。”
赫淮斯托斯在走上楼梯的时候感觉心脏跳得急促,刚开始他寻思是心脏病发作了。这具躯壳已经到了年纪,老人会有的小毛病不断。之后他才想起魔火烧在他体内,烧红的岩石已经替代了很多脏器。昔日在某颗行星上,他一度成凡人崇拜的火神和匠神,那时候他掌握了将熔岩打造成自己脏器的方法。在那一次,他仍然是娶了比自己年轻得多的妻子,他知道妻子有外遇,有好几个人。
当时他没想到妻子其中一个情夫会是儿子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在他印象里是怯懦内向的男孩。胆小又自闭,再反叛父亲,也不会做出弑父之类的行径。总的来说,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能得到“十分省心”的评价。他先前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正因“省心”带来的“忽略”,让他忽略了妻子的情夫会是儿子的可能性。
不过,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终究是个实心眼,是那一类深陷爱河就没有了脑子的年轻男子。
门里传来混乱的声音,其中有那女孩的呻吟声,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沙哑的喊声。赫淮斯托斯抬手放出烈焰轰开门板,实木门瞬间化为烧得火红的焦炭飞出去,黑沉沉砸碎在仿古砖地板上。
屋子里的情景在赫淮斯托斯的意料之内。毕竟他活得够久了。
蓝色的羽翼扑腾得满地是蓝羽毛,唯一的大床上散发着淫靡的气息,但景象却有几分滑稽。
苍蓝羽翼的男孩被女孩当作盾牌抓在自己身前,用来挡住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女孩抓着床单,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就像嗅到食盆里有香味的饥饿狗崽子一样不断尝试扑到女孩身上。两个人都赤身裸体,一白一黑的两具肉体在床上被蓝色的埃里乌斯隔了开来。
“哈啊……埃里乌斯——埃里乌斯!带我走!”女孩满脸气出来的眼泪,“是你害了我!”她气呼呼怒吼,但因为精力不足听起来只像低语。埃里乌斯反手按住她的肩膀,给她灌输以太回复精力。
作为专用于对付梅蒂恩的武器,埃里乌斯既会使用以太,又会使用潜能量。世间没有两全其美,埃里乌斯体内的以太量很少,此时他已经脸色苍白。
“对不起。虽然不是我做的,是另一个我。”埃里乌斯尝试辩解,他余光瞥见闯入门里的赫淮斯托斯,吓得全身羽毛倒竖,立即收回给女孩灌入精力的手就要飞出窗外。
赫淮斯托斯抬手射出焰箭,埃里乌斯惊叫一声,他全身瞬间变得透明。这是模仿梅蒂恩的防御术法,即瞬间将构成肉体的以太浓度压到极细微的程度。但焰箭抢在他完成术法前极快地穿过他半透明的身体。
“噗啊!”埃里乌斯就像被箭射中的小鸟一样飞出窗外,直直坠落下去楼下。
“你……老混蛋!”女孩恶狠狠瞪过来。她喘着气,这句话几乎只是唇语。埃里克特翁尼亚斯从头到尾没在意父亲走进了门,他可能是认命了。他是这种性格,无论环境如何变化,他只做自己觉得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伸手过去把女孩揽在怀里,重新压到身下,女孩在下面踢了两下腿,就被肉棒插回体内了。赫淮斯托斯向前走得更近了些,看见儿子乳臭未干的丑陋阴茎如何插在红嘟嘟的阴户之间。那块被他仔细剃了毛的地方,现在被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给插肿了。很快,旁边装满垃圾桶的clearbe,床头柜上一深一浅两道杠的验孕棒也进入了他的视野。
赫淮斯托斯看向女孩涨红的脸颊,她故意别开脸不看他,被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插得全身一耸一耸的。
你要是少翘点课,不乱挥霍青春,不会有现在这个下场——赫淮斯托斯下意识就想训斥她。
每一次她失踪,他们会在年轻男人的床上找到她,每次都是这样,赫淮斯托斯意识到显然她嫌弃年长的男人。
他忍住胸膛里翻腾的感受,看向儿子,厉声道:“埃里克特翁尼亚斯,住手,立即滚下来。”
就像任何叛逆期的孩子,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没有看他一眼。
黝黑男子只低头俯视女孩,双手撑在她耳侧,汗水顺着嶙峋的肩胛骨流淌。
“你该选一个了。”他对女孩说。“我,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或者赫淮斯托斯,如果我现在拔出去,我肯定他那根东西会立即插进来。你要选哪一根?”
刚才被插入时,女孩的腰部传出一阵刺痛,那块地方已经被耕耘太久,漆黑肉根再度深入小穴,使得所有肌肉都在发紧,好些湿滑的液体从肉茎和穴口的结合处滋了出来,内部皱曲的肉褶被粗暴拓平,小穴里面于是又酸又热,又胀又涩。
刚才好不容易借埃里乌斯才得以躲避片刻的可怕感受回到下体,现在又听他说要不要换上一根肉棒。
女孩使劲摇头。她的意思不是说不要赫淮斯托斯的肉棒,而是她拒绝想起被赫淮斯托斯捅小穴的滋味。因为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这句话,她想起很多这具躯壳遭受的性事。那些日子,赫淮斯托斯在她面前解下领带,脱掉衬衫,黝黑饱满的肌肉和厚重的阴茎从薄衫里弹跳出来,他让女孩坐在他办公室的皮沙发上抱住双腿,就这样,女孩看着自己的膝盖,感觉他的阴茎一寸寸插进来,撑得小穴胀得发烫。整个房间充满了赫淮斯托斯的气息,空气中几乎能看到从非人之物体内溢出的欲火。每一瞬间她都想逃跑,想自己怎么沦落到这个下场。
赫淮斯托斯不知道女孩的想法,他先入为主地认为女孩沉迷于儿子年轻的身体。
“幼稚。你太看轻她了。”他讥讽儿子。“下次埃里乌斯会做好准备带她走,我们可能只剩下一个小时。要是爱梅特赛尔克肯拦它一下,两个小时。”
令人厌烦的回忆闪过他的脑海。“一把年纪了,老婆出轨的事就看开点吧”,以前爱梅特赛尔克笑眯眯地对他说了这句话。那个表情,相当喜悦。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没有回应,只顾继续肏弄,水淋淋的肉棒有节奏地在小穴里进进出出,不断把精液带出来,白液流满了女孩臀下床单的细沟。
两个年轻人都打定主意不理他,做长辈的,大抵早晚要习惯这个场面。赫淮斯托斯走过去用力推过女孩的背,他手背上鼓起的血管流动熔岩的火光,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瞥一眼他肌肉里饱满的力气和魔力,咬了咬牙,终究理智地没有阻止他。赫淮斯托斯上了床,慢条斯理解开领带,西装纽扣,皮腰带。女孩现在是侧卧的,面前是插在她体内的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身后传来腰带金属扣的碰撞声,她意识到自己将遭遇什么,肩臂上立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两个红头发,相貌有几分相似的男人一齐按住她,不给她动。赫淮斯托斯掏出男根,思考片刻,对着女孩已经装了一根肉棒的小穴移过去。他将右手食指先插进另一个男人的阴茎在抽插的地方,拉开一个口子,然后插进第二根手指,第三根手指……埃里克特翁尼亚斯面无表情继续抽动阴茎,女孩吓得呆住了,没有说话,只是身体变得僵硬。
她应该被吓多几次。赫淮斯托斯和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同时有这个念头。无法无天的小女孩应该试试看自己的肉穴究竟是能装几根肉棒。
拉开能容纳龟头进去的口子之后,第二根肉棒开始直直插入进阴道。女孩的小穴长期遭受调教,立即大量分泌淫液,肉褶在松弛时愉悦地战栗着。两个男人都能通过敏感的茎身清晰感知这一点。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爽得一直在呻吟喘气。
赫淮斯托斯冷着脸,性爱给他带来的愉悦向来是不明显的,或许是因为年纪大了,或许是因为切割了一部分灵魂。他做爱体会到的滋味,永远像戴着极厚安全套的感受。模糊,隔绝,还有一丝微妙的窒息感。
两个变态!
被两人夹在中间的女孩满脸怒火,两父子的肉棒都插在她下体里抽动,阴道里胀得可怕,他们两人每动一下腰身,她就感觉到从脚趾传上来的战栗。
她其实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被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弄得半死不活,压在床上逃都逃不掉,眼看真要怀孕了,想起来,问题的起因是那个飞在厕所窗户外面的男孩。她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名字是埃里乌斯。至少看起来现在床上的两父子都那样喊他。
埃里乌斯……埃里乌斯……
于是,她全心全意诅咒埃里乌斯。
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蓝翅膀的男孩凭空出现,破窗而入,看上去居然愿意帮助她。
女孩见过类似的情景,很容易会有这样的联想——难道埃里乌斯是召唤兽吗?
好像每次遇见埃里乌斯都是在危急时刻,训练好的召唤兽会护主,主人叫唤一声,它们就会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问题是,召唤师都懂得控制好自己的宝石兽,女孩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房间里持续响着频繁的肉体撞击声,两个男人的捣弄让肏穴的水声比先前密了很多,令人更加心烦。
女孩异色的瞳孔又再次扩散了,她全身湿漉漉,脸上全是眼泪和汗水,一直喘气,自己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气的。
下体被插得快要麻木,两根肉棒在甬道里肏得越来越重,活像是这两父子在怄气,盘算着用更重的力度插进来,让她关注到其中一个人,进而忽略另一个人。饱满的龟头争相叩击着宫门,女孩直觉得自己下半身就像是被捅烂的熟果,汁液不断被凿得从花裂中溢出,蜜汁粘得双腿上的皮肤十分难受。
她的下体确实像是熟裂了,内藏丰富白浆的果实。赫淮斯托斯很快就把自己的精水交代在温暖的子宫里,年长的红发男人发泄时像鸟那般仰起头,双眼红光暴涨,极烫的精水冲在哆嗦的子宫肉壁上,女孩是被两根肉棒钉住的,无处可逃,只能硬生生忍受下体被内射的感觉。她的肚皮又胀大了几分,好像连表面都在发烫。
被烫到的人还有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女孩不记得自己在赫淮斯托斯身下挨过多少次精液内射,一次比一次烫,就是为了给她建立耐受。赫淮斯托斯重视教育,在性事上,他亦然专注于将女孩塑造成他热爱的模样。例如能够承受高温的精水。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只感觉身体最脆弱的地方被烫得疼痛,换成别的人,此时肯定赶紧拔出阴茎捂住下半身惨叫。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咬牙忍了下来,他攥紧拳头,也打开精关,马眼无所畏惧地在高温中扩开,吐出大量年轻人浓稠的精水。
被这两父子同时灌满阴道和宫胞,女孩嘴里发出一连串含糊不清的呻吟,听上去像是奄奄一息的人在说胡话。这两个人不是凡人,灌精的时候,也没有意识到女孩是凡人。至少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没有想那么多,他从来只以为黄色网站上几分钟结束的性爱视频没有使用任何特效道具,而且是为了避免观众无聊而剪短了时长。他没想到女孩的身体这些天被玩得敏感到极点,快要受不了更多刺激,更何况是两根肉棒的龟头棱卡住敏感点,同时一股又一股的精液,时而热烫,时而相对比较冷凉地浇在原本就快被精液撑满的宫胞中。
“……呃呀啊……”
受到太多刺激,女孩明明累得连表情都难以发生变化,喉咙却居然发出了细小的一点声音。
两根黑蟒将红嫩穴口拉扯成扭曲的形状,挨着漫长的射精时,本来已经软下来的阴唇又能颤动了。是肌肉本能地收缩想要把身体里的阴茎推出去,两父子都感觉到压力,一前一后扣住她的腰,反而把肉棒埋得更深。
射完这一次,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本想忍精,作为年轻人,他下意识会对自己勃起时间比老人长而感到骄傲。赫淮斯托斯插了女孩三四百次之后,开始了第二次射精,这次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忍住没有射。女孩的眼睛没有力气瞪他,他还是能感觉到她的怒火,他为这样的心有灵犀感到害羞和高兴,把额头贴过去与女孩的额头相抵。“对不起……现在对不起。”
他三番四次表现得好像他和女孩是一对小情侣,他的老父亲强行奸淫他的小女朋友。赫淮斯托斯看在眼里,只是默不作声地继续肏穴,两根肉棒不能紧密堵住穴口,打成绵密泡沫的精液正从女孩大腿内侧流下来。
又是插了三四百次,赫淮斯托斯闭上眼睛,继续在女孩体内射出滚烫精液。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总算看出他是想要在女孩体内留下更多精液。他想到先前他把女孩肏得尿出来,将验孕棒放在女孩尿口前,得到最好的结果不过就是一深一浅——这意味着女孩有可能怀孕了,也有可能没有怀孕。要是赫淮斯托斯用精液填满她肚子,说不定她就会怀上他父亲的胎儿。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急得立即打开精关,一大股液体喷进女孩体内,水量极大,女孩被射得又翻了白眼。赫淮斯托斯蹙眉,第一次将阴茎从女孩身体里拔出来,马上有大量又白又稀的液体从桃红肉穴里未合拢的口子喷出几十公分。
液体不仅散发精液的气味,还有尿味。赫淮斯托斯冷眼看向儿子。
“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反应过来,他是一时不慎尿在了女孩体内。就像他施展魔法经常会弄错细节一样,他发现自己连性爱都会弄错该射出来的是哪种液体,不由得感到痛苦。他连忙道歉,没有看不高兴的老父亲,只顾着对女孩道歉。
女孩没力气对他发脾气,她虚弱的眸子深处燃烧怒火。
“我立即帮你清理干净!”
情急之下,他已经把大半根阴茎拔出了女孩的肉穴,女孩的肚皮很高,两个人性器结合处像是泉眼,女裂持续涌出泛白的淫乱液体,他下意识要吟唱清洁的咒语,不过因为方才的意外,他的自信位于最低点。咒语念到一半,他突然念不下去了,决定把女孩抱到浴室亲手来清洗。
父亲的存在被他本能地排除在外。他是不想记得床上还有赫淮斯托斯在的。
赫淮斯托斯打量着女孩的表情,觉得她还不够驯服,摇了摇头。赫淮斯托斯其实喜欢凶猛和野性,他对没有棱角和杀伤力的事物缺乏兴趣,只不过他也认为,有时候人必须抗拒自己的喜好。女孩要是能有半分的乖巧,她今天就不用同时吞两个男人的肉棒。毫无疑问,她会吞更多男人的东西,变得习惯被人欺负。如果他不管好她,事情必定会变成那样,那太可怜,作为教育者,他想为她好。
儿子要把女孩抱下床,赫淮斯托斯举手拦住他。
“不必,要来了。”
其实跟时间无关,赫淮斯托斯认为女孩应该好好体会一下身体内外都是高温精尿的感觉。无法无天的小孩,体会过讨人厌的滋味才懂得收敛。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愣了一下才回过神。面对不愿意接受的事情,他总是反应慢半拍。
年轻的黝黑男子把女孩放回床上,赤裸跪着,突然举起手,虚空中伸出三条状似银蛇的铁链,喀嚓几声,女孩被捆住了。
看着儿子这般挣扎,赫淮斯托斯摇头。“没用的,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
他手上冒出烈焰,一条火龙窜到女孩身上,这火焰绝不仅仅是凡火,因为在比眨眼更短的一瞬间,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铁链就在高温中气化了。女孩的皮肤却甚至没有发红。
说自己的做法没用就算了,居然还动手干预。埃里克特翁尼亚斯下意识气恼去瞪赫淮斯托斯,这事令他后悔,就在他移开视线的一瞬间,女孩的身体毫无征兆地变淡。就像是梅蒂恩和埃里乌斯会稀释自己的以太逃脱他人围猎,女孩的身体变得透明,最后完全看不见,仿佛融进了空气中。她以这种形式消失了。
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暴雨声,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反应过来,抽泣两声,想要对赫淮斯托斯发火。
——噗噗扑通!
突然,窗外传来翅膀拍打的响声,一只灰翅膀的大鸟踩到湿滑的窗台上。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望过去,刚好和鲸头鹳饶有兴致的大脑袋对视。
原来如此,爱梅特赛尔克……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明白赫淮斯托斯在忌惮什么了。
赫淮斯托斯让女孩尽快离开,因为他从来不愿让爱梅特赛尔克看见女孩的脸。
雨水仍然淋在鲸头鹳的羽毛上,两人一鸟各怀心思,相互对视着,都没有说话。
风声不断灌进耳朵里,衣袍里,女孩闭着眼睛打了一个喷嚏,感到有热流从阴户里漏了出来。
双腿之下有悬空感,好像飘在空中。
能够穿着衣服,身边没有人,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女孩睁开眼睛,一望无际的山脉和浩瀚无边的草原映入眼幕,从高空俯瞰下去,它们看上去小得像是模型玩具,可以被她的手拿起来。刚才她还被困在床上,现在她像是化作了飞鸟,低头观赏这个没有人类文明痕迹的自然世界。
阳光温暖而耀眼,猛烈的狂风吹击她的脸颊,吹得黑袍鼓了起来,全身皮肤冰凉。
“啊,啊嚏!”
再这样飞下去要感冒了。更难受的是——女孩根本不愿细想这件事——打喷嚏让粘住阴唇的精块被肌肉的缩张拉扯开来,于是拉哈布雷亚两父子灌进阴道里面的精液冲开薄薄一层米白色精膜的束缚,先前被凉风吹得发干凝结的精水再次流下大腿内侧。任何一个成年人,都不会喜欢这种比尿失禁更糟糕的感觉。
女孩举起手,感觉着空气里灼热的以太粒子,虚空中有轻微的振动,像是一颗小鸟雀跃的心脏在跳动。
“啊嚏!不死鸟,出来!”
温热的气流在她手掌下回旋着成形,火红色的身影在虚空中化为固体。若是有艾欧泽亚的召唤师在这里,肯定会对这野蛮的上古召唤魔法深感兴趣。利用浓稠但缩小的身体和灵魂,女孩像是古代人孩童一样,凭直觉就能施展出类似于请神的魔法。
不死鸟燃烧的翅膀出现了,女孩的臂弯扣住不死鸟的脖子,顺势对着身后一直揪住自己在飞翔的人影用出了肘击和回旋踢。
“呜哇!”
那蓝色人影急忙飞开,他的脸颊和肚子被女孩的攻击擦到了,立即出现一块红印。可想而知很快会变成持续好些天的淤青。
现在,女孩抱住不死鸟的脖子悬空在绿色苍茫大地上,和这个蓝头发,长翅膀的男孩对视。
“……埃里乌斯。”
“对,我是埃里乌斯!”男孩用清脆的声音应道。
他虽然被打了两下,却好像不会记仇,满脸天真地冲女孩微笑。
“我带你,跨过时空,从厕所里,救出来。”他举起手,好像担心女孩不懂他的语言,又好像担心自己的语言水平不过关,他比划着解释某些事情。“有墙壁,窗户格子太小了,要用时空魔法才行!用潜能量尝试了,屋子里的人不会发现!这里距离亚马乌罗提五百星里!你安全了!”
“……”
女孩无言以对。难道她先前是被埃里乌斯带着穿越时空,莫名其妙的遇上了发疯的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和拉哈布雷亚,被折腾到床上,这都不知道是跑到哪个狂野宇宙去了……这一切,居然是为了把她从厕所里带出来。
魔法师的确会利用空间魔法逃脱囚禁。这是基本操作。但只是通过地脉逃跑,绝不至于经过另一个宇宙,没见过有人会把基本操作搞得这么离谱的。
下体还在流出黏稠精水,大腿内侧因此发痒,不死鸟温暖的羽毛让精液不会半路凝固粘住皮肤,女孩明显感觉到这些精水就这样流进袜子里面。她拼命忍耐这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冷静,冷静下来。对一只蠢鸟发火没有用。
“你到底是哪来的,为什么要……帮助我?”女孩盯着他清澈的蓝眼睛问道。“我脑子里有很多疑问,头壳都快裂开了,这一切很奇怪,例如,拉哈布雷亚怎么会知道梅蒂恩的事情。”
“噢,那个啊。”男孩的回答说了跟没说一样。“你知道答案。”
“我要是知道答案就不用问你了!”
这是对她有什么误解吗。他确实是自来熟的模样,会不会认错人了。
“你当然知道的,你只是暂时没有去看清楚它。”埃里乌斯微笑说道。“宇宙里的生灵是真理编织的造物,天生就是知道万物的真相的。”
“……说人话。”
“这个该怎么说好,我不是人。”埃里乌斯皱了眉毛,眼神困惑。“呃,譬如说,你肯定知道的,‘人只有自己才会救自己’。”
听到这句话,女孩觉得脑壳隐隐作痛,好像真有什么答案和真理要从脑袋里蹦出来。
头越来越痛,那段似乎能解答一切事物的信息还是在黑暗的脑海中溜走了。
“我需要细节,前因后果,来龙去脉谢谢。”女孩揉了揉太阳穴。
“好啊。”蓝发男孩双手合十,身体前倾,又是天真无邪的笑脸。“我给你看我的记忆,你亲自去看就明白了。”
他向女孩飞过来,女孩连忙举起手防御。
“你不要又把我扔到什么人在发疯的异时空和外星球里面!”
“怎么会,我只是要给你看记忆而已。我的记忆。”埃里乌斯笑容灿烂看着她。“记忆是不会说谎的。”
真的吗?
女孩搞不懂古代魔法和潜能量魔法,她本能觉得一切都会说谎骗人,冒险者要是没有这个想法,都是活不了一年的。
不过,这或许是某种以太学有关的知识理论。女孩根本不懂以太学,也不屑于学那种在她眼里毫无用处的理论知识。毕竟,难道说农民要学习水动力学才懂得不让庄稼枯死吗。她认为实际运用得好才重要,就像水动力学的研究者未必懂得让麦田丰收。但她也不想在蓝发男孩面前表现得无知。
她点了点头。蓝发男孩举起手指,嘴唇微动,眼看就要做魔法吟唱,女孩立即高声打断他。“再等一下!”
女孩这声叫得很急,任何人处于她这样的情况,都会叫得急躁。
精液已经浸湿了她的袜子。鞋里面湿透了,很难受。
“我要先去洗澡。”
小树林青翠欲滴,这里的灰松鼠不懂得怕人,在树梢上俯视黑袍女孩和蓝发男孩,大湖的水面波光粼粼,倒映着女孩肩膀站有不死鸟的身影。
女孩望向埃里乌斯。
“我需要回避吗?”
“你要我就这样洗澡吗?”女孩难受得踮起一只脚。她可以脱光衣服跳进水里洗澡,在野外求生通常没有好条件。但现在她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
“我想要浴室和新衣服,你会不会创造魔法?”
“我不会,你会。”
女孩心想不是错觉,这个鸟的说话方式像极了那种运气好时会被城邦奉若上宾,运气不好时会被暴君或暴民打死的疯子。
转念一想。她明白埃里乌斯为何这样说。在这个时代,人类从婴儿时期开始就能本能地创造实物。
“我是那种没有魔法才能的人,你帮帮我可以吗?”
“这样啊。好巧。”
埃里乌斯很高兴地蹦跳了两下,双手举起来握拳。“我也没有创造魔法的才能!”
“……”
女孩无言以对,只好吩咐埃里乌斯捡石头和树枝做了篝火和木架,不死鸟像母鸡一样老实窝在火里。女孩提心吊胆的在湖边走了一圈,一丛粉嫩花朵映入眼幕,终于让她松了一大口气。在肥皂出现之前,人们就用这种肥皂草清洁自己。这种草根部是最好用的,她立即连根拔出来三株,用石头凿碎做成绿色浆糊,拿黑袍下摆兜住,就这样走进湖里洗澡了。
她用绿色草糊仔细洗干净衣服和身上难堪的精块,然后蹲在水里不肯出来,命令不死鸟叼着湿衣服到篝火上烘干。埃里乌斯不用吩咐,很自觉去林子里采摘了一堆无毒的蘑菇和树莓。
那边不死鸟努力憋出适到好处的火焰快速地将衣服烘干后,女孩才勉为其难走出湖水。
现在她穿好了衣服,感觉浑身干爽舒适多了。只是在吃了几口健康绿色的晚饭以后,她的心情又急速变坏。
“你不能将我带到有烤肉吃的地方吗?说起来,你应该能把我带到厄尔庇斯……”
埃里乌斯拼命摇头。“不行的。那里在戒严,我马上会被抓住!”
好吧,厄尔庇斯这种研究所大概很擅长对付创造物。
“那你能不能直接把我带到未来,就是,第七星历的第一年?”
这只鸟甚至都能带人穿越到另一个宇宙,这点小事应该不放在眼里。
“去不了,因果已经写好了,你回不去的。”
“你给我试一下!一只鸟不要神神叨叨的!”
埃里乌斯害怕得躲开女孩怒火中烧的视线,“肯定会失败。到那个时候,我们就会分开。”他双手放在胸前,抬起发亮的蓝眼睛仰望女孩。“我的记忆,你要看吗?你可以看了那些事情以后再做决定。”
“你千万别再把我带到其它宇宙……”
“不会,你通过我的眼睛来看吧,就像,一直以来的那样。”
虽然不知道他在胡说什么“一直以来”,女孩还是点了点头,顺手把一颗酸甜的树莓扔到嘴里化解些许紧张感。埃里乌斯得到她的许可,像是要给家长看优秀成绩单的小孩一样甜甜地笑了,他举起手,做出宛如东方宫廷舞蹈的动作,拨弄无形的魔弦,并非是以太,没有彩色的光亮出现,女孩只是直觉感受到身旁有魔法在编织形成。
她看见眼前的篝火,低头啄着地上蘑菇的不死鸟,像是指挥乐团一样动作的蓝发男孩都在褪色,树林和大湖被白光笼罩,最后所有的景象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片纯白。
在纯白色的画幕中,渐渐地,开始有人影的轮廓出现。
在肉眼看清楚实实在在的景物之前,脑海里的思绪更快地把信息传递过来。女孩眼前出现了广阔无垠的青空。她知道,准确来说,是埃里乌斯知道,这里是研究所内部特殊区域,被称为”乐园”。整个空间宽阔而明亮,虚拟的天幕覆盖其上,7天24小时都准确地变化着最美丽的色彩。
现在计算机模拟的画幕看上去是傍晚的天色,蓝天渐渐暗沉,近乎墨蓝色的云层如同一块放在油灯旁边的蓝玻璃一般泛着金光。虽然肉眼看来这片天空浩瀚无垠,但埃里乌斯知道这不过是人工制造的景象。他不禁感到一丝局促和狭隘,尽管天空看上去如此广阔美丽。
他明白,没有翅膀的生物抬头看真实的天空,是无法感受到这种狭小的束缚。但他却拥有强大的双翼,能自由翱翔于天际乃至天外的世界。埃里乌斯不确定,是因为他知晓这是虚假的天空,还是因为他有了飞行的能力,才会感到如此的局促感。
局促感令他逃离了巢穴,他不该出现在这里,他还没有到交媾的年龄。
他孤身一人飞升至天际,慢慢转过身,鸟瞰下方的场景。
碧绿原野上,无数裸露的肉体纠缠在一起,埃里乌斯看见至少一百个青年模样的自己赤条条或卧或坐在柔软绿毯般的草丛里,挺动腰杆抽送胯下的生殖器,像飞舞的蝴蝶般扇动着苍白的肩胛骨。跟他们搭配的近百个梅蒂恩也都长得一模一样,她们长发披落在成熟的胴体上。有一部分梅蒂恩已经抱着孕肚,坐在树下歇息聊天。
乐园里的雌鸟和雄鸟,就像是一幅诡异但纯真美丽的宗教画,讲述关于享乐,祥和和繁衍的故事。
埃里乌斯知道交媾和产卵是一种星球原创的生物生产活动。他们是拉哈布雷亚的造物,人类拥有特殊的智慧,能够通过创造魔法来创造生物分子,编码基因和蛋白质,如果技术足够高超,就能制造出像是梅蒂恩和埃里乌斯这样复杂的生物。
只要对照概念水晶里的说明书,任何聪慧的学者都能创造他们。拉哈布雷亚是在创造生物这门科学上,公认的最知识渊博的学者之一。尽管作为创造者,人类能通过改变基因和蛋白质结构不断改良物种,但他们仍然决定引入这个星球自身独特的智慧,看行星是否愿意竭尽全力拯救它自己。
他悄悄地在角落飞,尽量躲藏起来。不一会,在草坡上众多交合的白花花肉体之间,走出来一个高瘦的白发男人。
白发男人双手捧着一颗蛋,快步进入西侧的金属门。埃里乌斯连忙跟了进去,他脚不沾地,只是谨慎地飞着,没有惊动地板上的枯叶,穿过门扉和雪白的走廊后,白发男人进入了实验室,埃里乌斯躲在实验室门口,隔着走廊的玻璃观察室内。
男人在背对着门敲打键盘,那颗青蓝色的蛋静静地放在透明的大型容器里。白色的机器在角落发出滴答声。埃里乌斯刚降落地面,看见男人拿起了手机。
“拉哈布雷亚,你现在有空过来吗,这里有一颗蛋,我认为你应该看看。”
埃里乌斯连忙躲起来,蹲在走廊外面。
传送魔法的嗡鸣声响起,幸好拉哈布雷亚直接出现在实验室内。
“这是,能力足够用的武器已经出来了吗?是新型梅蒂恩还是……”拉哈布雷亚问道。
“看来你忙得忘事了,三天前我们调整所有胚胎的编码之后,我们现在只会有埃里乌斯幼崽。”白发男子解释说,“既然是卵生,我们不需要太多梅蒂恩,雄性可以抚养幼崽。日后将埃里乌斯放飞到宇宙,或许还会损耗掉相当的数量。”
拉哈布雷亚点了点头,“我想起来了。”
“这是梅蒂恩r-123f生下的埃里乌斯,他的表现数值很好,很有可能成为拯救我们宇宙的英雄。这只是第二批卵,按照这个势头,我们很快就会有很多英雄。”白色男子眼中掠过自豪的笑意。
拉哈布雷亚将手放在玻璃罩上,“希望他们能保护这颗行星一万年,两万年的安稳。”他瞥了眼白发男子立即变得微妙的眼神,冷漠道:“这已经是很低的要求了。从星球的历史来看,区区一两万年不过是沧海一粟。”
“他还只是一颗蛋,你总是太过严苛。”白发男子不赞同地说。
拉哈布雷亚敏锐地捕捉到他话中压抑的情绪,直白指出他的暗示,“你是在说关于那个女孩的事情。”
“埃里乌斯和梅蒂恩究竟算不算生命,这个问题所里存在争议。”富尔什诺说,“梅蒂恩完全接受了赫尔墨斯的命令,无论过多少年她都只会按照赫尔墨斯的想法行事。她只是赫尔墨斯意识的延伸,像是被指令运行的机器,永远不会有自己的想法和欲望。我们分析了她的大脑,发现赫尔墨斯封闭了她的理性,让她容易固执地沉浸在情绪中——或许她只是复制了赫尔墨斯的心理状况吧。因此她容易偏执,走极端,即使她有通天之能,她也不会去考虑创造和改良任何事物,或至少让自己过得好一些,在智性上她生来就没有进步空间。”
“依照这个天才般的设计,我们创造了埃里乌斯。就像不快乐的梅蒂恩会想要毁灭一切,根据埃里乌斯的大脑构造,只要感受到希望和快乐,他就会爱护这个宇宙的一切事物,想要保护它们。他永远都会感到幸福,只要宇宙万物存在并繁衍。”
“但是,那个女孩并不是我们的创造物,而是真正的人类。”
白发青年抿住嘴唇,严厉看着老人。
“你担心她变得太讨厌你,她会随着时间增加智性,早晚会掌握拥有逃离我们的本事。”拉哈布雷亚的目光淡淡掠过男人冰冷得像蓝玻璃的眼睛。“我们的差别在于,你会特别高看她。”
“以你的年纪,你会小看她,像老人小瞧婴儿。而我崇拜她就像崇拜英雄。我们都可能对她有偏颇的看法。”白发男子用客观的口吻说这句话,显然是为了结束话题。
对话到此结束,因为拉哈布雷亚望向实验室的门,埃里乌斯已经走了出来,蓝发男孩站在门前。拉哈布雷亚看向他,神情平静等待他开口说话。
白发男子也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他们早知道埃里乌斯躲在走廊外面。
埃里乌斯看着他们的脸,他想起来的,却是一个白发白肤,脸上有鳞片,长着犄角的女孩子。那个女孩比他见过的任何人相比都娇小,她曾经在白发男子身下恶狠狠地看着窗外的埃里乌斯,发亮的双色眼睛像致命的猫科野兽。
埃里乌斯神色不由得很忧虑,他开口对这两个人说出一长串话,出生以来,他第一次说这么多话。
“你们很重视的那个女孩,我见过,她很可爱。就像宇宙中一切那样可爱。你们很爱她,害怕失去她,就像我害怕失去这个宇宙。但是,你们又说只期望我保护一万年,两万年宇宙的安稳。那么在一万年,两万年之后怎么办?我们的灵魂都是宇宙之内,在行星里循环……但万物有生息,早晚有一天宇宙也会灭亡吧。宇宙被消灭了,我们的灵魂不也就没了吗?你们会痛苦,我也会痛苦,难道大家的结局,都只会是痛苦?”
说着,埃里乌斯看上去要哭了,眼眶发红。
白发男人看着埃里乌斯难过的脸,走上前来。
“你想得太远了,我们无法预想那么久远之后的未来,就像婴儿无法计划安排自己的老年。”
白发男人若有所思地说。“如果非要在现在给出一个说法,我会说,我们已经知道当人们了解何为工具之后,人类开始使用工具,在这不久后,甚至人类变成了工具……我们像工具一样专精于少数领域,为群体服务。然后呢,人类开始理解一部分的行星的构造,今时今日我们已经能够设计卫星。毫无疑问,在可以预见的未来,我们会继续学会如何设计行星,乃至恒星。再以创造魔法将它们造出来。至少,今天没有人会认为一旦这颗星球毁灭,我们会彻底灭亡。”
拉哈布雷亚哼了一声。“亚伊太利斯绝不会先于其它行星灭亡。”
白发男子没有理会他。“……当最可怕的事情发生,我们还是能够在宇宙中找到其它栖身之处。这是目前的科学水平就可以做到的事情。在原始的世界里,当人们还没有足够的聪明才智,人们以为一个山洞,一个山谷的崩塌,就是世界的毁灭。这种想法在现在看来很幼稚。在未来,或许我们认为宇宙毁灭之后,我们就彻底消失的这种想法,也会是非常的幼稚。”
埃里乌斯睁大眼睛,带着泪水的脸浮现出希望的光亮。
“我们日后能够搬迁到别的宇宙吗?”他声调开始颤抖。“或许,我们能够用创造魔法来创造宇宙。”
“或许有一天,我们甚至会变成宇宙。很有可能当我们真正穷尽宇宙里所有的知识,完全掌握了宇宙的奥秘,我们就能创造出新的宇宙。无论如何,即便真的面临终结,只要我们努力过,至少能问心无愧。”
埃里乌斯已经沉浸在希望里,双眼放光。
“那种未来真的存在吗?我们能够俯瞰比这个宇宙更广阔的世界,就像小鸟俯瞰山谷之外的原野和丘陵?”
“等我们掌握了一切知识,就能找到答案了。幸好我们拥有无尽的生命,丰富的以太给我们取用来使用创造魔法,如果以太不足,我们面前摆放着潜能量的领域。”白发男子语调沉稳,目光平静,毫无忧虑和怀疑。
“那我们会永远幸福吗?”
这次,男人没有回答。
埃里乌斯低头看自己的双腿,他的双腿是覆盖蓝鳞片的鸟爪,和梅蒂恩一样。他是从梅蒂恩身上被创造出来的,梅蒂恩们是他的起源,也是他注定的配偶。
“如果巢穴里那个梅蒂恩也感到幸福就好了。”他捂住火热跳动的胸膛,喃喃自语。“她如果能够开心起来,肯定就不会天天想着要毁灭宇宙。”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轻微的水声滴答作响。女孩低垂着头瘫坐在床上,举起手用力按住耳朵和太阳穴。
这里蓝色的墙壁对她来说很刺眼,床上有一大群毛绒动物,用呆滞的眼睛盯着她,她已经撕烂了很多玩具,但这里的富尔什诺却不断带来更多。其中有许多是所里其他研究人员送过来的,富尔什诺转交给她,他们这群古代人认为女孩只是个孩子,需要用玩具和零食来安抚和控制。
先前富尔什诺问她要什么颜色的房间,她故意说了五六种颜色,不断要求他换墙壁的颜色,直到她发现白发男人在弹指之间就能解决这个小问题。他的魔法已经变成了古代人的水平。
搞不懂,为什么富尔什诺·莱韦耶勒尔家会出现在这个时代。她问他缘由,他只说他从小就知道她是他的妻子。
这个人疯掉了。女孩问来问去,听不懂他说的话,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拉哈布雷亚也在发疯,女孩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见到艾里迪布斯和爱梅特赛尔克,哪怕是赫尔墨斯和埃里克特翁尼亚斯也行。他们最起码是正常人,拉哈布雷亚居然一本正经的给她准备了“教室”。在黑板前面,他给她讲解了淫邪的课程,甚至将她固定在椅子上,扒开她的双腿和阴唇,将那根又黑又烫的老阴茎插进她下体,动辄用龟头在她肚子深处顶弄半个小时,把子宫口顶开,灌进去好几泡热精。
没有人救她。富尔什诺会在她面前解开皮带,他勃起的阴茎会捅进被拉哈布雷亚的精液浸透的甬道,在里面抽动至少一两个小时直到射精。在古代人的意识里,一两个小时,只不过会被当作是上课前一两分钟的消遣。
可想而知,等到能够下课回到这个房间,女孩的肚子已经被精水彻底灌满了,她只能抱着浑圆的肚皮,就像是孕妇或者吃了连二十个三文治的大胃王,她自己感觉好像是刚喝下一整桶热水。身体很沉重,膀胱受到压迫,花径又酸又胀,急迫想要排尿。当然,在尿道里其实没有一滴尿水,就算有,在男人身下被肉棒肏穴时,尿水全都已经失禁流出来了,如今只有浓稠的精液沿着她赤裸的小腿流到脚踝上,再流下木纹的砖地板,画出微妙的白色液体图案。
女孩手指揪住光裸的大腿肉,她穿着黑袍,里面中空。自从被从厄尔庇斯绑架来这个研究所,她就没再有机会穿过内衣裤。
气疯了。当然气疯了。
她还不敢继续用指甲抠烂自己的皮肤。先前她想尽办法折磨富尔什诺和拉哈布雷亚,用牙齿咬,用手指抓,没有武器也要在他们身上扯下几块皮肉来,结果发生了很令她丧气的事情。
他们二人只要捻个法诀,就能治愈伤口,古代魔法的威力实在厉害。眼看她表情不对劲,那两个人开始迁就她,他们故意不在她面前治疗自己,身上流着血,手里照样做他们的事情,他们把她按在椅子上,床上,舌头不断舔那颗小巧颤抖的花蕊,直到她哭着泄在他们嘴里,他们的血残留在她的腰腿上。
这更让女孩生气了,气得头痛。她不再咬他们,转而大发脾气,撕扯自己的肉。
结果,他们把她禁足了,把给她消遣的游戏机和图书全部藏起来,也不许她到外面散步。课程全部延长了时间,本来上课会被奸淫两个星期,现在变成了三个星期。她昏迷着被抱回无聊的房间,在清醒过来以后,只是挺着装满精液的大肚子,坐在床上,不能转移注意力,不能走出门呼吸研究所的庭院里不太自由的空气。
肚子沉甸甸的,女孩没有那么多脾气了,精液不断流下小腿肚,她呆呆地盯着地上缓缓流淌的液滴,房间里寂静无声。
没有事可以做,她只能看这些白色的液体,看着一些流动的东西,总好过想得太多。
有时候,人会变得害怕去想。被关在这里,以后怎么办,以前又是何等自由自在。
就这样,时光流逝,日复一日,女孩经常这样坐着,只能呆看着地板上的精水图纹。
时间一久,次数变多,她开始发现有诡异的情况。
明明是安静的,没有空气流动的房间,她一动不动坐着,液体图案表面却时常会皱起水纹,像是有无形的风推动液体,勾画出绝对不该出现的许多图案。
女孩擅长图案和符号代表的意义。她恰好在语言上有超越之力带来的天赋。
“……我……来……”她念出两个单词,是艾欧泽亚的通用语发音。
“告诉你……宇宙和时间的,所有,真相。”
白色的液滴形成一段段文字,句子在粗略形成后就会变抹去,再形成新的句子。好像有一个人匆忙地在与她交流。
“你要参悟万物的真理……才能获得解脱。”
起初,女孩只是漫无目的地看着这些奇妙的文字出现,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渐渐开始理解它们的含义。
它们讲述着宇宙的起源和终结,探讨着生命的本质,揭示着世间万物运转的奥秘。当她终于理解了那些文字的含义时,她仿佛与原来的自己产生了隔阂,感觉自己已经变了一个人,更准确说,变得不再仅仅是人。
“原来是这样……”她喃喃自语。
凡人的躯壳无法装载超越这个宇宙的知识,但这不意味着她不能获取最核心的真相。这就如同寻常人不需要理解任何复杂的科学知识,就能知道行星是球体,也大致了解星系的模样。在一个人了解某种程度的真理之后,跟以前相比,这个人会获得一种力量。世界从此截然不同,在她眼里变得更加广阔,富有层次,她明白自己能够如何影响这个世界,就像人类因为知道行星是球体而能够更准确地绘制地图,勘察资源,然后做各种能改变整个世界面目的事情。
她嘴唇颤动,开始念诵咒语。
哪怕不擅长魔法,现在施展一个突破禁制的传送术,对女孩而言,难度已经从画一幅人体结构正确的油画降低成画儿童涂鸦的程度。
空间振动着,以太嗡嗡撞击着,裂开了一道刚好能容纳一个人传过去的口子。女孩立即从床上跳起来,不顾浑身酸痛,纵身跃入空间裂口迷乱的彩色幻光当中。
很快,女孩在亚空间中触碰到了无形的边界,以太的坚壁耸立在面前,她只能从空间裂缝里爬出来,这里是一片陌生的原野,蓝天无边无际。
埃里乌斯坐在草地上小憩,听见了空间裂缝被打开的嗡嗡声,他好奇看过来,和女孩对视。
这是女孩第一次看见埃里乌斯。
她却知道他的谁,她知道过去和未来,知道现在自己应该如何去做。
“埃里乌斯。”她唤出这个名字。
森林入夜,大湖边。
通过埃里乌斯的记忆,女孩呆呆地盯着地上缓缓流淌的液滴。脑子里突然涌现出一大堆奇异的画面和信息。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能清晰地感受到坐在床单上的触感,以及内心蔓延开来的无聊和烦闷。那些液体在地板上慢慢凝成文字,让她感到头骨里一阵钻心的疼痛。
但这些记忆画面转瞬即逝,她很快就无法理清刚才发生的事。好像有一本复杂难懂的书摆在面前,即使打开了,女孩也提不起兴趣去看。它究竟对她的生活有什么帮助呢?
一股巨大的恐惧感笼罩了下来,她急忙捂住双眼,大声喊道:“停下来!”
十指间的黑暗被白光撕裂,清冽潮湿的晚风吹到身上。场景发生了转换。女孩放下双手。
她身处夜晚的湖边,篝火还在熊熊燃烧。不死鸟用它温暖的脑袋轻轻蹭着她的大腿。
女孩急促地喘着气。
蓝发的男孩坐在不远处,女孩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忍不住怒视着他。
“怎么回事?我刚才好像看到了……我自己的过去,但我已经记不清了”
埃里乌斯点了点头,平静地说道:“他们抹去了你的记忆。”
“你不是说要把你的记忆展示给我吗?那你怎么会知道我的感受,莫非,你的意识竟然在我的身体里。”女孩强调着“你”字,语气中充满了疑虑。
埃里乌斯温和地安抚她:“请你继续看下去,你会明白的。”他温柔的蓝眼睛在篝火的映照下跳动着红光。
“好吧。”
柔软的青草在埃里乌斯的身下铺散开来,他享受着无边无际的人造天空和碧绿原野,精心布置的虚拟景色也不再让他感到气噎喉堵。此时此刻,他内心平静而宁静。
嗡嗡。
周围的空气开始微微颤动,气流也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埃里乌斯循声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女孩。她与普通人类有着明显的不同:犄角,鳞片,苍白如纸的皮肤。赤裸的小腿上还缓缓流淌着令人不安的白色液体。
这个女孩,埃里乌斯认识她。他曾经隔着玻璃窗目睹过她被那个白发男人和拉哈布雷亚严格教导,两个男人轮流将肉根插进她发抖的小穴,让红嫩的肉像一朵花绽放,让她的肚皮像是花房鼓起。
在他的印象里,她的下半身总是沾满了精液。埃里乌斯是偷看着那些交媾的行为长大的,他认为那是很好的事情,但从女孩阴郁的表情来看,她显然并不喜欢这种教育方式。埃里乌斯不懂为什么,只知道那两个男人似乎对她格外溺爱。
她是不认识自己的,埃里乌斯开始想要怎么对她自我介绍,这里有无数埃里乌斯:是应该先跟她介绍埃里乌斯的概念,整个群体,还是从让她认识自己这个体开始?
没想到,她定定看过来,只看着他,目光穿透他的灵魂,好像只是看见了他一个人。
女孩定定地看向埃里乌斯,语气中透露出一种难以捉摸的熟悉感:“埃里乌斯。”
埃里乌斯愣住了,他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究竟是从哪里被这个陌生的女孩所认识。难道拉哈布雷亚他们竟然会向她提起过自己?这种可能性让他感到十分疑惑。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他好奇地开口问道。
“听他们说的。是他们派我来教你们怎么对付梅蒂恩,我可擅长战斗了。”女孩轻描淡写地解释着。
难道真的是拉哈布雷亚他们安排的吗?埃里乌斯内心充满了疑虑。
“幼崽能通过水晶学习战斗技巧。”他惊讶地说。他从水晶里学习到这个世界的许多常识,水晶是这个世界的主要学习工具,只要一瞬间就能将各种知识灌输进大脑。但要真正掌握某项技能,还需要有经验丰富的导师指点引导。学海无涯,水晶里储存着世间已有的旧知识,如果要获得更多的进步,也需要导师指引去了解研究的方法。
要对付梅蒂恩,光是通过水晶入门的战斗技巧,确实不够。
“你是导师吗?没想到我们幼崽会有导师。”埃里乌斯想到自己没有到成熟的年龄。
“学习越早越好,尤其是武术,小时候不练习,长大后身体已经不是能练武的样子了。”女孩伸出骨瘦如柴而布满厚茧的手,命令道:“过来。”
埃里乌斯迫不及待地走上前去,握住了她的手。蕴含在女孩手掌中的力量,立刻让他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亲切感。
女孩紧紧地抓住他的手,一股酥麻的热流瞬间沿着他的手臂直冲大脑。
突然,一道威严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以后你是我的属下,对我唯命是从,明白了吗。”
这句话仿佛在宣布着一个不可更改的事实,是宇宙中高贵得不可想象的存在给他下达了命令,难以抗拒的臣服之意油然而生。埃里乌斯毫不犹豫地单膝跪下,恭敬地说道:“遵命,主人。”
“带我离开这个研究所。”女孩冷冷地命令。
埃里乌斯抬头望进她阴郁而苍白的脸庞,感到内心充满了羞愧之情:“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离开这里。”
他低下头,不好意思再看她。
从气流和声音判断,她好像耸耸肩,叹了一口气。
“算了,给你看吧。”
她说了这样一句奇怪的话,埃里乌斯感到头发上有压力。
女孩伸出手掌按住了他的头顶,一股难以形容的奇异感觉顿时出现在天灵盖上。一股灼热的刺痛感迅速蔓延进入大脑,无数五彩缤纷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中飞速掠过。剧烈的头痛和忽冷忽热的感觉瞬间席卷而来,让他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时光和记忆仿佛在他身边穿梭而过,他仿佛漂浮在一个无边无际的黑暗世界之中。星云在他的手边碰撞,恒星在他的翼尖处熄灭。
他展开双翼,在虚无的宇宙真空中自由翱翔。
他是埃里乌斯,不需要氧气,也不惧怕流星的袭击。
——来这里。
一道呼唤声在他耳边响起,指引他离开这个狭小的宇宙内部,就像脱离水面,他向上翱翔,突破一阵压力,最后降落到一个全新的世界面前。
这里是无边无际的星海旷野,眼前的房子是他所见过最为辉煌壮丽的建筑,可以媲美最灿烂的恒星。他走进屋内,看到一个长着犄角的女孩瘫坐在地毯上,那块地毯正不断变幻着迷人的图纹。
女孩浑身覆盖着苍白的液体,看起来十分虚弱。就像习惯了危险的动物,她本能抬起警惕的眼神望向埃里乌斯,看见是他后,她眼神中带上几分柔和。
“我给你看这一切。你能理解状况吗?”
埃里乌斯点点头。超越了原有的宇宙边界,他获得了全新的知识视野,之前的所有困惑都已经烟消云散。他惊讶地发现,原来那些看似难以解答的问题,其实本身就蕴含着答案。这些问题和解法不过是相辅相成的,只是他之前未能完全领悟。
他回答道:“摆脱宇宙毁灭的命运,才会见识到宇宙之外的世界,宇宙被拯救,意味着祂们完全了解宇宙中全部的真理,也意味着,人类成为了宇宙。时间只不过是宇宙内部的物质,和昔日解构行星内的物质一样,人类……已经不是人类的祂们,如今已经能够解构时间,就像昔日他们面对自己的血管。”
连自己也能理解这些事物,就像理解河边最简单的一块石头的轮廓。他闭上眼睛,看见了缠绕在这个女孩身上的种种痛苦。
他看到了犹如丝线般一缕一缕的引力,在星球和宇宙间画出波纹状的涟漪。这些物质是如此伟大,足以扭曲周遭的时空结构。星球有意识,宇宙也有意识。
他察觉了——祂们是他认识的存在。
而庞大的宇宙群回过头来,以祂们自己的意志释放出引力,扭曲了往昔的一段时空。
女孩的过去被囚禁在这一段时空里。埃里乌斯看到她在自己出生后的一万年后,于宇宙尽头的巢穴打败了梅蒂恩,又看到她坐在高高的议事堂屋顶上俯瞰旧萨雷安城洁净雪白的街道和清澈流水,海风吹过远方码头巨大的神像。
他还看见她纵火烧毁一间办公室,畏罪潜逃,借助水晶塔穿越时空来到了他的这个时代。
他看到拉哈布雷亚和那个白发男人早就在等待着她,他们守株待兔,将她擒获。女孩惊恐地唤出那个男人的名字:富尔什诺·莱韦耶勒尔。
女孩以为他是来抓她烧办公室的罪行,为了追捕罪犯不惜穿越了一万年时空。
“我等了你很久。”富尔什诺·莱韦耶勒尔悲伤地蹲下来对女孩说道,他道了一声:“对不起。”
接下来,埃里乌斯看到时间继续流逝,女孩被关押在研究所里,房间里充满了她的呻吟和骂声,男人们不断以各种方法强迫她交媾,逼迫她习惯快感和欲望。女孩逐渐变得看见阴茎就会感到头晕脑胀,发着抖往床角里缩,他们抓住她的小腿把她拖过来,温柔哄着她,拉开她的双腿,将勃起的性器自顾自地插进她的下体。
日日夜夜,不眠不休的性爱,时常只有昏迷过去才能休息。
“这是……”
埃里乌斯睁大了眼睛,满脸困惑和疑虑。
他看着走廊上匆匆而过的那个男人。
这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本人,但之前在水晶里,在无数文档的照片上他已经看过很多次了。男人就是梅迪恩的创造者,现任法丹尼尔——他的名字是赫尔墨斯。
拉哈布雷亚和富尔什诺似乎一直在监视着赫尔墨斯的一举一动。
赫尔墨斯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只见赫尔墨斯利落的青色短发微微凌乱,神色中带着一丝忧郁。但不管他走到哪里,所有的自动门都自发为他敞开。
他本人并没有任何开门的通行证。即便是刻入墙壁里再强大的魔法禁制也无法奈何得了他。他大步流星前进,如入无人之境般穿行在这座研究所之中,就好像有某种预知能力一般,他巧妙地避开了所有人,独自走向女孩所在的房间。
埃里乌斯透过赫尔墨斯身后的缝隙看到了真相。那些凡人肉眼无法察觉的青色丝线,正在宇宙的外侧延伸至赫尔墨斯的身上。
看来未来的赫尔墨斯正在以这种精妙的引力牵引着过去的自己。细腻的引力波动在赫尔墨斯大脑中产生了电子振动,让他笃定而充满自信地来到女孩的房门前。
赫尔墨斯举起手,金属门就自动开启了,防御魔法没有被触动分毫。
坐在床上的女孩抬起头,迷惑地望着眼前的赫尔墨斯。
虽然她已经获得了一部分宇宙之外的知识,但由于被凡人的肉体所束缚,她无法完全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无论过去还是未来,赫尔墨斯不是她关注的人。
“我带你走。”赫尔墨斯走上前,准备将她从床上抱起。
女孩用力推拒着他,但赫尔墨斯丝毫不为所动,熟练地将一支麻醉剂注入了她的脖子。
女孩立刻失去了行动能力。赫尔墨斯抱起她,离开了房间,一路上仍然没有遇到任何人阻拦。他从一扇后门离开了研究所,来到亚马乌罗提市偏僻的郊外。远处城市的灯火与璀璨的星光交相辉映。
走出门时,青发男人重重地吐出一口气,让凉凉的夜风灌进肺中。
传来叶碎声,有人踩在落叶上,从笼罩夜色的树荫中走出来。
是红发黑肤男子,他沉默地伸出双手。赫尔墨斯看向他,郑重地称呼道:“埃里克特翁尼亚斯。”
“记得我们当初怎么聊她的事情吗?”
没有立即把女孩交出去,赫尔墨斯开始缓缓说道,“你来找我要一个方法,能够让人轮回重生,不必经过冥界,不必忍受死亡。当时我的老师说他已经完成使命,实在不想再每天加班工作了。他想要抛开责任退休,接受死亡。”
“他希望日后轮回重生,从没有工作的童年开始。我当时很不舍得老师,又遭受了梅蒂恩全数死亡的打击,每天都难过着,为了逃避心痛,日夜不停研发了奈克塔里翁arion,它代表着永生,甜美如蜜。刚好我给它命名的十分钟后,你出现在门外,说你需要它。”
“那些日子我感到很煎熬,看见你和我一样寂寞……我很开心结识你这个朋友。你告诉我,你希望女朋友忘记不好的回忆,你会照顾好她。我立即把奈克塔里翁交给了你。过了几天,你又来找我,跟我说你担心用不好这一件复杂的新型神器,把全部的真相跟我说了,希望我帮你的忙。在那一刻,我才猛然意识到,你要违背她的意愿困住她,原来无条件分享出去的技术会被用来作恶,居然还是以爱的名义。”
赫尔墨斯专注地、有力地瞪着埃里克特翁尼亚斯,黝黑男子的红发在星光下犹如夜中的血。
“结果,你……”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喃喃道,“你是一个贪婪无耻的男人。”
“我们很像。”赫尔墨斯轻声说,“我要求你带我去看她,我看见她嘲讽你,侮辱你,说你是废物,对你递给她的礼物挑挑拣拣,不喜欢的就扔回你脸上。她很自信……自信她能够甩掉你。”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看向赫尔墨斯怀里的女孩,她半睁着眼睛,在药物作用下神志不清。他温柔地看着她。
他对女孩轻声说:“我是一个无趣的废物,你已经玩腻我了,像你这样厉害的冒险者,肯定到处都是情人。”
“我喜欢她的自信,很喜欢,我看得出来无论遇到什么困难,这个孩子都会有胆大妄为的自信,拿男人寻欢作乐。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灵魂……看着她,我移不开眼睛。我就想不能让她离开你,要不然她会消失不见的,鸟雀离开了牢笼,主人就要做好心理准备。要是不想让她受到伤害,就不该放她离开笼子。”
“当时就应该将奈克塔里翁给她,要不是我又一次懦弱地在犹豫,拉哈布雷亚不会抢得先机将她关在这里。”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恶狠狠地对赫尔墨斯咬住牙,“你犹豫是因为你贪婪,你害怕她变成雏鸟后第一眼看见的人是我。”
赫尔墨斯仔细看着他。
他们两个人沉默对视片刻,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最后还是叹了口气,下一刻,他锐利的目光锁定了赫尔墨斯。
“你是真的要挑起争端吗?”他的话语低沉,带着不解的疑惑。
“我是法丹尼尔,我的影响力遍布众多有权力的角落。”赫尔墨斯坚决地回应,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反应在他意料之内,这个红发男人一贯是相信人性忠诚的。
此时他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如果你的父亲知晓你的意图,你的计划……”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紧握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像一条条即将爆发的怒龙。
“你,真行。”他的怒意如熊熊烈火,凝视赫尔墨斯良久,忽然,一个冷笑从他嘴角绽开。“很好。”
低沉的咕哝声中,他吐出了四个字:“果不其然。”
这句奇怪的话让赫尔墨斯瞬间警觉,身体紧绷,只听见身后传来不祥的锁链撞击声。他匆忙操控身边的旋风,却已来不及,锁链如黑暗之蛇,从虚空的裂缝中窜出,缠绕在他身上。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步步逼近,红眸在黑暗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直到他步出暗影,沐浴在月光下,赫尔墨斯才看清他脸旁的斑斑血迹,血从他的红发中流淌,滑过他的脖颈。
原来如此。
赫尔墨斯突然意识到,此刻与他对抗的并非这个时代的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而是未来的埃里克特翁尼亚斯,那个擅长守望和等候的男人,在宇宙的边缘投射出他的视线,不惜损耗自己的肉身,用过度的力量站在他面前。
“你……”
“我们这些老家伙,以引力操纵宇宙的时序,让因果在既定的轨迹上运行。”红发男子的眼神跟方才不太一样了,他咧嘴露出森白的牙齿,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喜悦。这股被压抑已久的狂热让赫尔墨斯记起了他是一个自卑于自身弱小的人,不幸生在一群精英分子当中。
“这说明,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死。”
“黑牢中的赫尔墨斯大人,你还要跟我斗吗?”
赫尔墨斯脸色苍白,立刻紧紧抱住怀中的女孩。他满脑子是这个念头——她不能落入他的手中,她是我的。
看到赫尔墨斯的举动,红发男子怒火中烧。“放开她!”
更多的锁链如银色的毒蛇,迅速而狠辣地将赫尔墨斯束缚起来。青发男人闷哼一声承受钻心剧痛,全身肌肉被撞击,没有被旋风挡下的锁链瞬间刺进皮肉,他手臂被刺穿,被反扭到背后。女孩落入了锁链的网中。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看到女孩与青发男人分离,眼神中闪过一丝轻松。
锁链带着女孩翩然飞向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红发男人几乎不假思索地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红发男人低声呢喃,尽管不确定她是否能听见。他不断地道歉,心里满是对她的愧疚。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能感受到赫尔墨斯的目光,锐利而冰冷,但此刻他不再理会这个人的情绪。他是那个性格扭曲的罪人,贪婪无度,就像一只披着天使外衣的毒蛇。他恨恨地想。
“她是我的……”赫尔墨斯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如梦似幻。
这使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怒火中烧,全身沸腾,血管里仿佛注入了狂暴的力量。
是神力在体内汹涌,还是愤怒引发了炎症?或者是他的情绪接近无法控制。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搞不清楚自己了。
他轻抚女孩的额头,女孩面无表情移开目光,她身上弥漫着令人心痛的精液气味,研究所里发生的事情无疑是残忍至极的。
他紧紧抱住她,低声说:“我们回家。”
赫尔墨斯为了能够顺利从研究所里带走她,给她注射了麻醉剂。这是他们两人事先的安排,他们知道她不会轻易顺从,被她蔑视的人救助很可能会被她视为屈辱。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深吸一口气,他肩膀旁边的空气仿佛裂开了一道口子,他伸手进入亚空间中,取出一瓶奈克塔里翁,蜂蜜色的液体在玻璃瓶中摇曳。
尖锐的针头刺入她瓷白的颈项,诡异地,他感觉左边扶着女孩肩膀的手掌中有水珠飞溅。
他诧异闻了闻手心,甜如蜂蜜的气味飘散开。
下一瞬间,女孩的身体在他怀中消失,化作空气。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看自己的手,湿漉漉的。
是奈克塔里翁药水,从针头喷出来,穿过空气,只是飞溅在他自己的手掌上。
女孩不知去了哪里。
是圈套。
再一次,愤怒如狂潮涌上心头,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瞪向赫尔墨斯。青发男人的脸庞满是哀伤,但他俊俏的五官天生是狡猾如蛇的长相,看上去深不可测。
“你把她弄去了哪里!你做了什么!?”
“地脉会将她送去亚马乌罗提吧……我已经给了她一剂奈克塔里翁。”
赫尔墨斯凝视过来,全身被锁链紧紧压制,他尽管身上鲜血淋漓,却依然保持着冷血动物般的镇静。
“别生气了,我们可以好好谈,”他平静地说,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其实你已经受够了这一切,不是吗?”
埃里乌斯的思绪纷飞,头痛欲裂,眼前的白光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碧绿的草地和人造的天空。夜幕降临,星光洒满山丘。
他深深地呼吸,感受着凉爽的晚风拂过脸颊。这种风其实来自暗藏在隐形墙壁内的魔动机械。
他的目光落在了站立在面前的女孩身上。一切豁然开朗,他明白了她的用意。接受了她的记忆,从而接触到来自未来的他自己的意识,此刻,这些复杂至极的信息在埃里乌斯的集体意识中交织流通。
女孩双臂环抱,“现在,你知道如何带我离开了。”
无需再多言,埃里乌斯已经领悟:赫尔墨斯的逃离计划,路线,以及破解禁制的方法,都已深植在他的意识深处。
事实上,只有这些信息是没有用的,哪怕知道路线图,拉哈布雷亚的魔法禁制并非等闲之辈能够破解。
赫尔墨斯,不仅是十四人之一,当时的他更是一个拥有宇宙外侧智慧的存在。来自未来的灵魂从时间之外影响着这个世界。唯有这样的存在,才能对抗拉哈布雷亚。
但是,埃里乌斯不仅是拥有这些信息。
他并非单个个体,而是无数意识的集合。埃里乌斯种群的共同智慧足以存储这些信息。
他闭上眼睛,感受每一个埃里乌斯,他们安静地在草地上、树梢间、梅蒂恩的怀中、夜空中,所有埃里乌斯都在咀嚼着新得的知识,蓝眼睛中闪烁着星光。
再次睁开眼,埃里乌斯的眼眸犹如冰川般冷静,他的意识穿越了肉身,看见了自己的影子,群星的光辉在他的眼睛中闪烁。
“你的想法很聪明,但没有用。”他看着女孩,诚挚而惋惜地说。他对她保持着忠诚,必须服从她的指令,尽管此刻他已更加睿智,也能为她提供意见了。
“祂们是宇宙的化身,高居于时空之外,俯瞰我们生活的时间经纬,以引力影响时空的结构,就像操纵引力的丝线,祂们确保了因果的轨迹。一切成为循环。过去是,未来也是,永远没有终点。你的牢笼,不仅是这个研究所,还是这个时间。”
“我明白。”女孩不耐烦地回应,“好比无论我教不教你,你能够解决那个发疯的梅蒂恩。但是,不试试怎么知道——我偏要试!我就不信我什么都不能做了!”
她就是这样,永远不屈不挠。他微笑着看着她,就像她曾经面对体型千万倍于自己的敌人,只是提着枪刃走过去——不试试怎么知道。
即使是宇宙化身的万亿倍力量,对这位凡人英雄而言,与她曾经杀掉的众神并无二致。
“好吧,试一试。”
他转身引领着她走向花园的无形墙,手指触碰空气,金属门在前方显现,他们踏入其中。
现在的埃里乌斯,对周围能量的感知敏锐至极,任何风吹草动都无法逃过他的察觉。此刻正值下班时刻,值夜班的人还未开始工作,他悄无声息地避开了他们。途经走廊,两个人穿越了满是植物标本的实验室,这里伪装成生物研究所。
他们终于到达南区的白色大厅,这里通常会有人。埃里乌斯已做好了战斗准备。
然而,空无一人。
“看来……”他开口道。
“继续前进。”女孩打断他。
玻璃门轻启,晚风旋转而入,带来了夜晚的气息。
看见门缓缓开启,女孩只想是埃里乌斯用风吹开的,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
脚下踩着坚硬的石板,绕过不死鸟石像的喷泉,她一头扎进了青翠的草丛。
在某个平行宇宙的角落,埃里克特翁尼亚斯与赫尔墨斯会在此激战。对此女孩对此并不关心,他们的纷争与她无关。
“嗷嗷啊啊啊啊啊啊!!!”
女孩跌倒在这湿漉漉、沾满夜露的草地上,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意识到自己正在嘶吼。
繁星璀璨,冷冽得像要坠落,刺穿她的灵魂,却又如此安详。
自由了!彻底自由了!
不远处,黑暗中传来轻微的践踏草地的声响,隐约预示着不祥。
女孩心头一紧,怒火中烧,一骨碌爬起,目光凶狠地瞪向树荫下走出来的那个红发男人。
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你来这里做什么。”女孩咬牙切齿地说。月光苍白,他颈项上的血液痕迹不太明显,但女孩依然看清楚了那一头湿漉漉的红发,以及血迹斑斑的肌肤。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显然,他是接受了未来的意识的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宇宙外侧的力量附着于他身上,摧残他的躯体,他已经静静地等待了女孩不知多久。
他用冰冷而镇定的眼神注视着女孩。“你知道的,这样做无济于事。”
他走近,向女孩伸出一只手,“跟我走,我会保护你的安全。”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女孩立即反驳道。
“你惹到的那些人不是你能轻易应付的,即使你想抵抗,这样也太鲁莽了,只会激怒他们。”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恳求和讨好。“我从未伤害过你,求你了,趁还来得及,跟我走吧。”
他又向前一步,女孩发现他准备强行带她走。女孩没兴趣理他,不需要他解释,更懒得思考。她觉得,反正就是不想理他,不需要他的帮助。
“滚开!”女孩活动着手腕,关节发出清脆的声响。
“咳。”她刻意清一下嗓子,“埃里乌斯——全军听令!歼灭敌人!”
漆黑如蛇的锁链疾射而来,企图束缚住女孩,而在它们出现的同时,无数蓝色的羽翼宛如屏障抵挡住了无数锁链的攻势。狂风呼啸,飞沙走石,千百片蓝色的羽翼强有力地拍打,纷纷击溃了犹如群蛇般的锁链。
锁链在空中翻腾,而那些破碎的蓝色羽毛,则如春季的雨丝,纷纷扬扬地飘洒下来。
在辽阔的夜空下,女孩的召唤跨越亚空间如涟漪般荡开,空气中应声裂开无数裂口,数百个埃里乌斯从其中涌出,苍蓝羽翼辉煌有力,如同自星辰坠入凡尘。他们在天空中与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飞链展开激战。
金属撞击的铿锵声与风的呼啸交织在一起。女孩很兴奋,摇晃身体,不断甩手,恨不得能自己扑上去打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几拳。
她本性好战。只是被关进研究所时拉哈布雷亚和富尔什诺那群人收走了她的行李和武器,她没有疯到跟比蛮神更强的敌人肉搏,理智勉强稳住了她。现在能这样过一把召唤师瘾,她很高兴。
埃里乌斯是用来跟梅蒂恩战斗的鸟群,甚至得到了宇宙外侧的知识,未来的力量灌注在他们的群体意识中。虽然在宇宙内侧信息传输速度还是会受到凡世肉身躯壳的限制,他们不能发挥所有实力,但是,绝不至于对付不了同样受缚的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锁链。
飞链如毒蛇般穿梭,一次次被埃里乌斯们或挥爪挡下,或撕成碎片,破碎的锁链如陨石雨般洒落。
蓝羽染血,有的埃里乌斯倒下,却有更多冲锋上去,他们跟梅蒂恩相似,十分容易被植入人类的愿望,而且永远忠于主人的指令。受伤的鸟儿瞬间消失在虚空裂缝中,新的战士填补空缺,持续冲锋。
女孩冷眼望着这一切,冷笑挂在嘴角。
红发男人黑袍已经破碎,斑斑血迹昭示着他在犹豫,他并不想伤害这些埃里乌斯,只想用锁链束缚住女孩。这样束手束脚,怎么可能打赢。
女孩等待着。果然,机会悄然降临。
她看到他步步后退,虚弱与疲态尽显。她忍住冲上去的冲动,举起手无声指挥埃里乌斯抓住机会。
埃里乌斯们看懂指令,每只鸟的动作更加精准且犀利。苍蓝羽翼化作刀光,他们在空中翻腾,鸟爪如剑,直刺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黑袍,血珠犹如红雨洒落在草地之上。
红发男子尽管不善战,但并非愚蠢,他肯定意识到败局已定,后退间,双手捻动法诀,女孩看见更多锁链直接从他体内涌出,带着刺目的血红。
他企图变身来逆转局势。女孩立即洞察了他的意图。
周围以太的浓度飙升,空气颤动,草地摇晃,露珠在瞬间蒸发。
女孩冷嘲热讽,“挣扎无用,认输吧。”她挥手命令更多的埃里乌斯加紧攻势,鸟爪如雨,刀光如林,埃里乌斯们继续粉碎红发男子筑起的锁链防线。
金属碰撞声不断响起,火花四溅,以太激烈撞击的嗡嗡声在空气中回荡。
从肉里生出来的锁链在红发男子的身上纷纷碎裂,魔力的结构被连番打破,他的变身失败了。女孩看着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狼狈躲闪,冷笑。
一只埃里乌斯飞到女孩身旁,抬起那张年幼的脸庞,是女孩熟悉的那一个。蓝发男孩远远看着血泊中的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敬重地问道,“这样下去,真的可以吗?”他的声音中满是忧虑,“我们该撤退了。”
“打倒他我们就撤退。”女孩漫不经心地回应。
“宇宙之外的力量不应该过多干预行星内侧的环境。”埃里乌斯的声音充满担忧。
“我了解,但我不在乎。”女孩不耐烦地说,目前她依赖埃里乌斯的力量,即使过度使用宇宙外侧的伟力,她自身也不会受到伤害,这让她可以突破自身的局限。女孩乐滋滋想自己真是个天才,明明她本来是这个时代最脆弱稀薄的身体和灵魂。
“我担心会引来更多宇宙之外的势力。现在这就像在黑暗森林中点燃烟火。”他叹了口气,女孩听出了他的忧虑。
“或许已经晚了。”
女孩皱眉,直觉其实早已经在警告她了,埃里乌斯的警告加强了她心里的不适,但她正打得上头,不大愿意理睬太多的忧虑。
此时,周围的风出现了异常。
起初女孩以为是埃里乌斯们的翅膀所引起的,旋风在失控,女孩本来以为是埃里乌斯们扇动翅膀的风,但这些风粘稠,有力,宛如实体,碰到她手臂的皮肤,好像无形的绳子,要把她捆起来。
“哇啊!”女孩大叫,挣扎着举起手,周围的风明显不对劲。女孩开始大喊,“撤退!回防!”
她是不会轻易放弃攻击的。是看到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跪倒在地,破破烂烂又鲜血淋漓,她才肯下这个命令。
话音未落,一股强烈的飓风从天而降。
一个巨大的风暴实体化般降临,女孩的头发、草地和树木顿时被狂风席卷。在月光下,女孩抬头望见一个巨人,身覆蓝羽,戴着冰冷无眼的金面具,全身缠绕青色藤蔓,手持蛇杖从天而降。
“见鬼!”女孩咒骂,“赫尔墨斯!”
紧接着她迅速意识到,赫尔墨斯并非唯一的问题。
风被撩乱了,同样操纵风的埃里乌斯们无法抵御赫尔墨斯操纵的风,他们被冻结在空中,纷纷坠落。原本他们就是从梅蒂恩的概念里诞生的造物,赫尔墨斯肯定了解他们的弱点。
连在女孩身边的那个埃里乌斯也无能为力,跪倒在地。
第二个麻烦接踵即至,就像一片白色的雪花从天际降落。
白袍白发的男孩在赫尔墨斯身后轻盈地跳下了百米高空,是特弥斯,他此时大抵是作为艾里迪布斯出现的。白袍男孩身形飘渺,手中法诀闪烁,以太之力在他周围扩散,急速膨胀的魔力仿佛能与星空遥相呼应,这股力量强大得令人战栗。
面对赫尔墨斯、受伤的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女孩或许还能硬着头皮撑下去——不管打不打得过,她实在不爱认输,但再来一个艾里迪布斯,她无法再自欺欺人了。
女孩瞪着白发男孩,觉得他的蓝眼睛里满是平静的威胁。
这人缓缓开口,声音虽温柔,却充满威慑力。
“拉哈布雷亚的主席马上就到,还有你认识的人,至少一个。”
他的话语轻柔,却让人心惊。
“别紧张,我们会帮你的。”
善意的陷阱总是如此。女孩哼了一声,在过往残酷的职业生涯她了解到一件事:如果一个人无端说来帮你,语气还很好。无论如何,你应该立即知道,他要你付出一些惨重代价,而且他们不愁你不接受。
“听话。我们不希望你落入拉哈布雷亚的手中,被困在研究所,受尽折磨。”赫尔墨斯关切地观察着女孩绷紧的下颌线,在变身形态下,他的声音比平时响亮。“我给你注射奈克塔里翁,送你进地脉,去亚马乌罗提。在那里,你会有安身之处。”
事情又回到了。难道宿命真的无法逃脱吗?
女孩咬牙,心中充满不甘。这宿命甚至不再是虚无缥缈的东西,而就是这群人周围涌动的无形神力……祂们正在注视这个地方,那些宇宙化身,在无穷无尽的高空之上释放拨弄时空的引力波。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女孩没有期待赫尔墨斯会立刻回答,只是盯着他。
赫尔墨斯果然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金面具冰冷无情。他藏着心事。女孩一直有这种感觉,哪怕有宇宙之外的学识,她还是不知道答案。
“做吧。”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叹了一口气,他在那边跪着,脸庞滴血,眼神并不像乐意看到这一切。
“这是你目前最好的选择。”艾里迪布斯圣洁的白袍在晚风中轻轻摆动,话语里仿佛带着公正的意味。“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的福祉。”
女孩咬紧牙关。
她一点都不信任他们,但确实没有其他选择。最后,在艾里迪布斯的注视下,赫尔墨斯变回原型,他向这边走来,直到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凶狠叫住他。
“我来。”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挣扎着起身,一步一个血脚印走到女孩面前,他在女孩身前跪下来,抬起脸,表情可怜兮兮的。
“很快就会结束,不用怕。”
他从袖子里拿出蜂蜜色的药水,奈克塔里翁,“喝下来就好。”
女孩摇了摇头,本能后退一步。她看见红眼收紧,一股力气冲她扑上来,她没有躲过去,有人在背后搂抱住她。在埃里克特翁尼亚斯
给她灌下药水时,身后那人的白发落在女孩的脖子间。
埃里乌斯看着这一幕,闭上了眼睛。
森林和大湖被月光装饰得如梦如幻,这是诗画一般的冰蓝色夜晚。
“呃啊!”
女孩咬牙切齿捂住额头,从埃里乌斯身前站起来,走到湖边蹲下。黑暗的湖面波光粼粼。
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失忆了,原来自己穿越后被囚于拉哈布雷亚的研究所,好不容易脱逃出去,记忆却被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和赫尔墨斯他们的力量所操控,被灌了那种药,连身体都缩小了。
赫尔墨斯的目的仍然扑朔迷离。他不就只是一个坏蛋嘛。女孩费劲思考着,她不擅长干思考这个活。
这群古代混蛋能做出这些事,是因为他们拥有宇宙外侧的力量,未来的他们成为宇宙的化身,能够操纵时间和命运。
“怎么可能,假的吧,如果任何人……我是说任何宇宙都能这么做,世界岂不是一片混乱?”
埃里乌斯轻轻说道:“通常,宇宙化身不会干涉这些小事,就像我不会关心一只虫子的作息。但如果别的埃里乌斯想要去在乎哪条毛毛虫,我也不会阻止。宇宙非常遵循它们的运行法则。”
“这不自然,这根本不正常!”
女孩凶神恶煞仰望星空,想到无数双宇宙之眼正在俯视着她,心中不寒而栗。
必须自救。
脑子里一片混乱,头痛得厉害,女孩径自走出去,埃里乌斯没有打扰她。她围绕湖边走着,突然跑了起来。
连跑了三圈十公里,她跑回来躺在草地上。
芭蕉叶盛了水递到眼前,蓝发男孩跪到她身边,伺候她喝水。喝水后,女孩一骨碌站起来走到湖边的砂石上,凉水漫过脚踝,她捧起湖水清洗脸颊,感觉舒缓了许多。
女孩看向埃里乌斯,他是她的下属,篝火旁边还蹲伏着打盹的不死鸟,这件事让她心情舒畅很多。“你曾经带我穿越到别的平行宇宙。”
“没错,但对宇宙化身来说,这种逃亡没有用,从一个世界跳到另一个世界,在祂们看来就像从一个手掌跳到另一个手掌。”蓝发男孩摊开双手比划。
“你总是在打击我,他们才没那么厉害。”
“有时候,他们故意让你逃脱,嗯,你也很强大,你只是还年幼……”
男孩走近过来,轻轻触碰女孩的眉心。
白光闪过,女孩的大脑一阵刺痛,黑暗中有许多画面如潮水般涌现。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站在一条古老的木制走廊上,感觉恍如隔世。走廊两侧挂着结构复杂,令人费解的画作,无数赤裸的人在像是法庭的地方交叠在一起。上色的风格充满了历史的气息,令这样的画像看上去不淫秽,反而有庄重感。
叮铃铃铃——
白炽灯在头顶闪烁,一个黑发的女孩急急忙忙地走过来,抓住敖龙族犄角女孩的手臂。
“上课了,你还在发什么呆!”
这句话让犄角女孩有了实感,她的双角这才听见走廊尽头传来的铃声。
上课?
犄角女孩任由她拉着自己前进,她们穿过走廊,经过一扇巨大的窗户。犄角女孩好奇透过窗户向教室里张望,只看了一眼,她立即头痛欲裂,思维混乱,只能瞪大眼睛。
教室中的景象足以让任何人感到惊骇,室内好像没有人,只有各种赤条条的,或黑或白的肢体,扭曲地组装在一起。犄角女孩本以为是看见了一群怪物,再仔细看下去,她才发现是少女们都伏在课桌上,或坐在课桌上,朝少男们张开双腿,所有人都在笑,少男们提着勃起的阴茎与少女们交织在一起,肉体紧密结合。地上全是淫水精液。在黑板旁边,一个看似教师的中年男人庄重地站立着,仿佛这一切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经过这片玻璃窗和紧闭的教室后门,犄角女孩在走廊上站住不动,惊魂未定。
黑发女孩用力拉她,力气大得惊人。犄角女孩蹲下来,死活不愿意继续走了。她全身颤抖,汗水湿透了衣服。
“你不能再翘课了,每次你缺席,全班都要连坐受罚。”黑发女孩怒气冲冲,列举着那些可怕的惩罚,诸如“坐在木马上被鞭打下体”、“尿道被软管穿刺用催情药灌满膀胱”、“戴着跳蛋罚跑十圈,经过操场一大群性饥渴的怪物”和“每晚睡在冰冷的地下室,产下十枚蛇卵才能离开”。
犄角女孩越听越惊惧。
“跟我走!”黑发女孩催促道。
“不要!埃里乌斯!”犄角女孩继续蹲着,像蘑菇驻扎在这块地砖上,宁死不从。
“埃里乌斯是谁?你的男朋友吗?”黑发女孩质疑,眼神严厉。“你该不会早恋吧?违反校规的后果很严重,你会被关进调教营,甚至被送进惩戒所。”
早恋……犄角女孩愣住了。这个词什么意思。
“在那里,你不安分的身体将面临相当过度的满足,长达一个月有专业的团队和机械让你明白学生的本分。”
一个清凛的男声响起,带着威严和庄重插入她们的对话。
犄角女孩僵硬地蹲在地上,望向走廊尽头,富尔什诺身穿白衣制服,遥遥地站在那里。
“富尔什诺教授。”黑发女孩噤若寒蝉说道。
“埃里乌斯!”犄角女孩大叫。
“你逃不掉的,留在这里,对你来说可能更好。”富尔什诺冰蓝的眼眸柔和而和蔼,却让犄角女孩更感到双腿中心发烫,这种热度令她无比恐惧。
此时,背后传来极强的牵引,埃里乌斯在背后抓住女孩的肩膀,将她拉进湖水中。女孩这才哆嗦着如梦初醒,浑身湿透。
“刚才……只是一段记忆碎片。”
繁星满天,埃里乌斯解释着这件事,同时把颤抖的女孩从湖水里扶起。
“你太害怕了,那种恐惧影响了你的精神,让你有很强烈的真实感。”
“是假的。”女孩喃喃。
“是你的未来。”埃里乌斯显然体会不到这句话给女孩造成的打击,只是脸色如常解释道。“我们穿越时空的经纬,收罗其中的片段,对我们而言,那像是地图某一段路上的风景。”
说得好像一切已经画在了地图上,不可改变一样。
无法接受这一切,难道这就是自己的预定命运?
女孩咬牙切齿,她捂住脸,大口呼吸着夜间的凉气,想起先前埃里乌斯误将她送进去的那个宇宙,她与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遭遇。那已经是一团糟,拉哈布雷亚把她按在沙发上奸弄了无数次,恐怖淫秽的记忆是一瞬间涌入她的脑海的,差点把她击垮。她撑住了。接下来却是无休无止的两父子的肉棒抽插,她在床上被迫承受无数精液,哭泣,挣扎,无处可逃。
暴烈的雨水,冰冷房间里弥漫着精液气味的热气,湿漉的床单和地毯,所有记忆历历在目。
在丢失的那段记忆里,她曾经试图挣脱这些可怕的既定宿命,在接受未来的自己释放出的引力指引,了解宇宙之外的信息以后,她想只依靠自己和埃里乌斯逃出研究所。可最终还是无法逃脱。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还是出现了,在研究所外的激战中两种超越凡俗的力量释放,在遥远高空之上引来了宇宙之外那些存在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