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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虎X又入狼窝

 

只见二少两指夹着名片朝唐白扬了扬眉毛,语气三分威胁七分玩笑,叫人分不清真假:“这点面子你要是不给,今儿个可走不出hawn的大门。”

唐白推拒的手一顿,顾爵趁机把名片塞进了他的大衣口袋,说“相信我,会用得上的。”

名片进了口袋就再没有掏出来往回还的道理,否则就不是得罪人那么简单了,唐白皱眉想了想,也没有再坚持,只淡淡的问了句:“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当然。”

顾爵让到一旁,十分绅士地做了个‘请’的动作。

唐白也不废话,转身走出了洗手间。

顾爵望着他走远的背影,眼底笑意渐深。

夏蝉与冰虫,第一次见是意外,第二次见是巧合,如果在短暂的生命中他们还能遇到第三次···

顾少说:“那就是天注定的缘分啊···”

顾爵本质上是个土匪,看到喜欢的,中意的,感兴趣的,第一想法就是据为己有。如果非要说他跟土匪之间还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可能是二少还披着一张谦谦君子的假皮,因此并没有真正做出土匪强抢良家美男的野蛮行径。

不过这也并不意味着他会大发善心放过唐白。

‘强扭的瓜’他不要,他要‘瓜’自己来找他。

***

刚跨出娱/乐/城大门,残留在身上的暧昧暖意和脑中的昏胀感就被夜风吹了个干干净净,唐白举目四望,灯火通明的街道上空无一人,连辆过路的私家车都寻摸不到,更不用说公交车或的士了。

hawn坐落在偏远僻静的市郊,来这里玩的一水富商高官阔少名媛,再不济也得是明星艺人业界精英,总之个个有头有脸身价不菲,出入豪车接送保镖护航,出租车在这地界的确不太吃得开。

唐白掏出手机打算叫滴滴,屏幕上突然亮起了来电界面,号码备注是——家。

母亲住院,家里现在应该只有弟弟唐末在,唐末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给他打电话的,特别是在这么晚的时间。

唐白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按下接听键:“喂?”

“哥,”少年焦急的声音从手机听筒内传出,“家里来人了。”

*****

在唐白记忆中,小时候每隔一段时间他妈就要带着他和唐末搬家,所以他们从来没有固定住所,现在的房子是唯一居住超过半年的。

老式筒子楼的地面坑坑洼洼,路灯也坏了好几个,根本起不了照明的作用。幸好唐白早已经对这里的路况烂熟于心,闭着眼睛都能走,从计程车上下来七弯八拐的不到一分钟就上了楼。

此时已临近午夜,唐白站在虚掩的房门外能清晰的听到里头嘈杂的人声和电视节目的声音。

他推开门,屋子里烟雾缭绕,呛人的烟味混合着难闻的酒精味争先恐后的往人口鼻里钻,熟悉的场景熟悉的气味,如果不是音乐不对,唐白还以为自己又回到了hawn的包间,可是他又无比清晰的知道,眼前家里的这些‘不速之客’,远比hawn里那些脑满肥肠的伪君子要难搞的多。

唐白的‘家’其实很小,最里面两间被隔出来的卧室,外面勉强摆了张饭桌算是客厅,五个男人围坐在餐桌前聊天喝酒,他们把圆形餐桌挪到了角落,两侧紧挨着墙壁,墙角留出的空间成为一个‘牢笼’,唐末就被困在那里。

电火锅正在桌上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旁边摆满了快餐盒和各种火锅配菜,在暖橙色的灯光下,这一幕简直称得上温馨可亲,相当有烟火气。

如果现在有邻居上门借东西,看到眼前场景,肯定以为这家是在请客聚餐而不是被人上门追债。

出租屋的老式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但没人注意到这细微的声响。

唐白站在门口看了一会,上前将电视机关了。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停下动作往唐白的方向看去。

“哥!”

唐末想站起来,被坐在旁边的光头男人一把按住了。

“哟,”另一个戴着大金链子的男人笑着说“能做主的回来了?”

另外三人也放下了酒杯,不怀好意地打量这个过分漂亮的年轻人。

唐白隔着两三米远的距离与大金链子对视:“唐立强不在这,请你们离开我家。”

大金链子哼笑一声,没有说话。

“嘿,这话说的,”染了奶奶灰的小马仔一下一下甩着打火机“谁说我们是来找唐立强的?老唐皮人在哪,是生是死跟我们没关系,我们只管收账!”

唐白脸上没什么表情:“谁欠你们钱你们就找谁,我没钱。”

“小兄弟你别说笑,唐立强是不是你老子?父债子偿天经地义!你一句没钱就想撇干净?”

光头佬夹着烟冷笑道:“今儿个我把话撂这儿,你那个赌鬼老子借了我们王哥的钱,现在他人不见了,这钱不管你们拿不拿得出都得还!要不然……”

他起身踢开折叠凳,朝唐白走来,唐白站着没动,看着他一步步逼近。

“那是你弟弟吧,”光头佬在他面前站定,用手里的烟隔空点了点被困在角落的少年。

“听说在市一中上学啊,啧啧……那学校可不好考,成绩这么好以后肯定能成才啊,长得也俊,跟小姑娘似的,”

说着扭头和后边几人挤眉弄眼的道:“你们说老唐皮人不咋地,生两个儿子倒个顶个的好看啊哈哈哈!”

房间里立马响起了肆无忌惮的笑声。

“现在真不比以前,人走在路上随时都可能发生意外……喏,前几天电视里还报道了一起车祸,十来岁大的孩子,放学回家被车撞了,啧啧,那场景,”

光头佬惋惜的摇摇头“人当场飞出去两米多远,满地的血啊——你说你弟弟每天上学放学的,万一运气不好遇上点什么事,是吧,那就太可惜了。”

唐白当下就听明白了话里的威胁,他右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拇指摩挲着水果刀刀柄凹凸不平的花纹,片刻后问:“你们想怎么样?”

话是妥协的话,但从他身上却看不出一点胆怯与退让,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毫无起伏。

唐白知道,眼前这些都是混了多少年的油渣子,一旦在他们面前展现出一点畏惧,那就等于失去了最后谈判的资格,最后只会被啃食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光头男和坐在位子上喝酒的大金链子交换了个眼神,大金链子看上去四十来岁,头发剃的很短,穿着皮衣外套和五颜六色的花衬衫,他抬眼望向唐白,脸上的每一丝皱纹都浸满了油滑和蛮横。

“老唐皮跟我们这借了这个数,”他朝唐白比了个数字,“连本带利翻五番,你要是想一家人整整齐齐的过个年,就赶紧的拿钱。”

唐白实话实说“我拿不出这么多钱。”

“没钱?行啊,”大金链子拿了瓶没开盖的酒放在唐末面前“疯牛,给小弟弟清清肠。”

唐白皱眉,他知道这是高利贷催债的常用手段,不打你也不关你,就是不停地给你灌酒,再用火柴棍堵住泌尿口不让你正常排泄,两箱,三箱,五箱,直到把你的胃喝坏,膀胱内的尿液越积越多,最后对身体器官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

报警?没用,没外伤没出人命也拿不出切实有效的证据,警察想管也管不了。

被叫疯牛的打手起身把唐末拖出来,少年人的反抗在他们眼里就像闹着玩,唐末被一脚踹跪在地上,灰毛拿起酒瓶磕掉瓶盖,绕过桌子走到他面前,捏着下颔骨迫使他张嘴。

“等等!”唐白在大金链子等人的注视下深吸了一口气,“给我一周时间,我去筹钱。”

光头佬一把推在他肩上:“奶奶的,你当买菜呢还带讨价还价的?焦哥说今天就今天,晚一分钟都不行……”

大金链子拿起酒杯在桌沿上重重磕了两下,光头佬立马住了嘴。

大金链子,也就是焦四慢悠悠地喝干了杯子里的酒,紧接着把玻璃杯往桌上一丢,空啤酒瓶被砸倒一大片,有几个咕噜噜掉到地上摔碎了

“三天,三天后我要是见不着钱,就拿你弟弟抵利息,”他弹了弹烟灰,白色烟雾和火锅蒸腾的热气交织弥漫,模糊了他的五官。

“这年头有钱人都爱玩点不一样的,你弟弟细皮嫩肉,应该有很多客人会争着要他……至于这三天的利息嘛···”

他看向唐白,眼里赤o的欲望简直藏也藏不住,旁边灰毛仔眼珠子一转,识趣的接话

“焦哥,不如今儿个就在这尝尝鲜?我听说现在都流行/玩/男的,连套都省了呢!”

这话实在太过不堪入耳,一旁的唐末听得浑身发抖,他死死瞪着灰毛,那目光恨不能从灰毛身上剜下肉来。

灰毛一眼瞅见了,抬腿就踹:“看你麻痹看!”

少年被踢地身体一歪,他胸膛剧烈起伏,撑着地面的两只手握成了拳头,灰毛弯腰揪着衣领把人提起来,另一只手拍打他的脸:“怎么?不想伺候我们?觉得做男表子丢人?”

唐末垂着头一声不吭,灰毛还想再扇,下一秒被猛地扑倒在地,

少年脸颊涨得通红,一拳实实在在打在他鼻子上:“混蛋——”

“唐末——”

唐白跨出一步,被旁边一直注意着他的马仔拦住。

灰毛直接被打蒙了,他骂了句‘草’,抬起胳膊挡下第二拳,一把掀翻身上的唐末,捂着脸龇牙咧嘴地爬起来:“d,你小子不想活了!”

少年吼叫着还要往上扑,被疯牛从身后掐住脖子绊倒在地,不解气的灰毛上去狠狠补了几脚,论打架十个唐末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很快被再次制服,只能发出无力的嘶吼。

“放开我!那么这群混蛋——”

“滚开!滚出我家!”

那边闹出这么大动静,焦四却看都没看一眼,他抽完烟把烟屁股丢进杯子,起身来到唐白跟前,马仔侧身让开位置。

焦四居高临下打量着面前的年轻人,第一次觉得一个男人也能用‘漂亮’来形容。

他其实没有gao男人的癖好,但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至始至终都非常冷淡的年轻人让他很有些心痒难耐。

男人的手抚上青年的脸颊,目光黏腻贪婪“比女人还滑。”

唐白眼睫微垂,一动不动地站着,脸上没有厌恶也没有恐惧,整个人沉静如同冰封百年的深潭,只是攥着水果刀的手又紧了紧。

焦四玩过很多女人,就是没试过男人的滋味,听说漂亮男孩/弄/起来比女的还带劲,这么想着另一只手已经鬼使神差地搂了上去,年轻人纤细的腰肢像是有魔力一般,一触碰就再也不想放开,他埋首在那雪白颈项间,深深地嗅了一口,只觉得血一股脑往下涌,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迫不及待地要/亲/吻/上去。

“别动。”

冷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脖子上触感冰凉,焦四低头一看—一把双面开刃的水果刀正抵着他的颈动脉。

“焦哥!”

光头佬‘腾’一下起身,凳脚刮擦地板发出刺耳响声,注意到情况的灰毛等人也都变了脸色,离得最近的疯牛肩背肌肉紧绷,一幅随时准备动手的样子。

“别过来。”青年冰冷的目光缓缓扫过面前几人,像钉子一样将他们钉在几步开外。

“哥!”唐末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了。

“别怕,”唐白安抚了弟弟一句,用刀柄一勒焦哥脖子,“让我弟弟走。”

焦哥扫了眼架在脖子上的刀,脸色阴沉:“按他说的做。”

疯牛又看向光头佬,光头佬点了点头,他这才松开对唐末的钳制。

唐末爬起来跑到唐白身边,唐白盯着前方光头佬等人,对他道:“开门,你先走。”

唐末不想走,但也明白目前的处境一定得有个人出去报警或者找人帮忙,只好一咬牙下楼了。

“这位大哥,你们出来混求财,我们一家求平安,说好三天,三天后我把钱给你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唐白说话的语气很温和也很客气,“我们过日子不容易,麻烦留条活路,不然···”

“不然怎么样?你还敢杀了我?”焦四语气轻蔑,“你这手杀过鸡吗?”

唐白平静道:“人不敢,鸡还是杀过的,不过这把水果刀是我刚才随手在街角的地摊上买的,可能没有菜刀快,所以对面的几位大哥千万别轻举妄动,不然我手一抖扎下去,钝刀子割肉的苦头可不好吃。”

“我操你b,你敢动焦哥一根头发试试!”灰毛进厨房拎了把菜刀出来“我们这么多人,我就不信恁不死你们两个小崽子!”

“那你就试试,看看是我的刀先割断他的喉管还是你先砍死我。”

说着手腕一动,刀刃在男人侧颈割破一道口子,一串血珠顺着刀尖滚落,“我再说一遍,别动!”

焦哥没想到这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竟然真的敢跟他动刀,脖子上传来的刺痛激发了骨子里的凶性,他狠声道:“d你以为给老子一刀老子就怕了你了?你这样的老子见多了!你捅啊!你这一刀要是没把老子捅死,老子叫手底下的兄弟玩死你!”

从小被高/利/贷追着跑的好处就是唐白现在能快速判断出收债人的斤两,就像这次来的几人,应该就是下边跑腿的无赖大混混,催债手段无非是使用暴/力和威逼恐吓,真正沾人命的事情,他们不敢做。

“你误会了焦哥,我并不想要你的命,说好了三天,三天后你来拿钱,我只是希望您和您兄弟能规矩点,要债就要债,别做其他不该做的事……”他挟持着焦哥后退到门口,正想着该怎么脱身就听身后传来少年略有些干涩的声音:“哥……”

唐白转头,就见唐末被推搡进门,后面跟进来一个拿着棒球棍的矮个男人。

焦四哎呦一声,边留意着脖子上的水果刀边道:“瞧我这记性,忘了跟你说了,我们还有个兄弟在外头望风呢,你说你弟弟也是,客人还在呢,怎么就往外跑,大茂,给这小弟弟讲讲规矩。”

矮个男人二话不说,抡起棍子砸在唐末后背,少年单薄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这一重击,倒在地上疼地连声都发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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