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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小叔子心神摇曳

 

“嫂子不是想要回家去吗,但看样子嫂子的家世不差,这次被人卖至千里之外,只怕事情并非意外,这件事或许我能帮得上些忙。”

常春凝着面前的女人,说出了她行踪最是惦念的事情。

“真的?!”宋玉卿眼眸一亮,“其实我心里有怀疑之人,家中继母张氏,半月前去庙里进香,便是她临时决定的,那几个劫匪看着像是突然出现,但明显就是冲着我来的,他们打伤了几个家仆后,直接将我掳走,一路往南走了十多日后才停下。”

“如此说来,你直接回去怕是会打草惊蛇。”常春斜靠在墙边,薄唇微扬,“若是你还记得那些劫匪的样貌,你口述我大致画下来,这些年我各处行医有认识不少人,大哥和二哥识人也不少,可以先暗中让人问问,若是能查到那些绑匪的踪迹,抓拿归案,也能惩治背后害你之人。”

“这法子或许可行!那几个劫匪在跑这么远,对这边的环境看着都很熟悉,应该就是这里的人,不过暗暗查探需要不少时日,若不快些回去,我爹怕是早已心急如焚。”

“这个简单,你写一封信,我上县里时让人送回去就行,但收信之人必须是你信任的,不可直接送回家中。”

“好,我明日就写。”宋玉卿眼底像是裹了蜜糖似的,眉眼弯甜,“常三哥,你真是太好了!”

“虽以后会是一家人,但我还是要谢谢你。”说着起身,屈了屈膝,郑重行礼致谢。

她眼中笑意真切,如水的杏眼灵动清澈,昏黄的灯烛下越发惹人怜爱。

常春心一动,伸手将人扶起,“嫂子,我们再这样谢来谢去,今夜怕是抄不成了。”

男人手掌温热,手中的薄茧像是无意剐蹭她细嫩的手心,若有似无的触感,暗含调笑的语气,还有漆黑眼底下灼热的目光。

宋玉卿心中有些莫名,轻咳一声立即将手收回,“嗯我先帮你抄书吧。”心神微乱,慌忙翻开书本,下一瞬,却又犯了难。

第一页是一副药材的草图,虽然是草图,于她而言却并不是非常简单。

琴棋书画,她只会其中的棋和书,对于弹琴和作画,素来没什么天赋,尤其是琴,十指连心,虽有护指,但依旧躲不过要经历一番磨练,痛疼异常,她以前哪里肯吃这样的苦,平日里想听琴,找琴师来就是了。

“这书我可以帮你抄,但这图只能要你自己来画了。”

“不怕,这草图简单,我教你吧。”说着,他上前走了过来,在书桌的一边铺了纸,点了点旁边的砚台,示意替他磨墨,宋玉卿会意,挽起一截袖子,慢慢磨了起来。

好在吃饭前他研磨过,没花多少功夫便磨开了。

常春选了一只较为小巧的毛笔,润水蘸墨后,便开始在纸上画了起来。

他的手指和常奎一般忻长,节骨分明,却没有他大哥的那般粗糙,握起笔时也十分好看。

寥寥几笔便将书中的草图勾勒了出来,甚至比书中画的还要传神。

“可看清楚了?只需要将草图中的最重要的特点画出来,其他的有些细小差别也无妨。”

宋玉卿目光闪了闪,眼底有些羞臊,她光顾着看手了,根本没注意他是怎么画的,只好硬着头皮,接过了笔,“我试试看。”

结果可想而知,没一会功夫,一团乌糟糟辣眼睛的东西雀然纸上。

“我我就说我不会画了。”看着这团东西,宋玉卿兀自红了脸,心虚道:“还是”

常春走到她的身后,俯身握住她的手,“没有谁一开始便画得好,我来教你吧。”他另一只手撑在身侧,大手裹着柔夷,好似将她整个人都抱进了怀里,宋玉卿能闻到他身上独有的淡淡草药的味道,下巴偶尔蹭到她的头上,上头传来的声音质清柔和,尾音微微沙哑,“这决明子花呈黄,果实细长,是入药的部位,着重画出来就好。”

他的手很大,能将她的手完全覆盖,又画了两次之后,慢慢松开,“这书不厚,里面的草图大致有十几幅,所以不必着急,慢慢画就好。”

被搂在怀里的宋玉卿呼吸一滞,心砰砰直跳,像是要跳出胸腔一般,只能僵硬地点了点头。

这感觉怎么比与常奎在一起时一模一样,甚至跳得更加剧烈,她这算是见异思迁,不守妇道了吧?

怎么办,还答应他抄书了,还要作画

这哪是作画,她这是在作死吧?

不行,成亲,查完事情后,得赶紧带着臭男人离开,否则,她若是红杏出墙,到那时候事情就不好收拾了。

她又不是没见过俊男,怎么就对常春感觉这么奇怪,明明他什么也没做

都怪他长得太勾人。

勾人的男人看着身前耳根通红的女人,弯唇一笑,眸中波光粼粼。

从常春的房间出来已经是一个时辰后,想到自己当时的那一股心慌意乱,躺在床上的宋玉卿渐渐睡意全无,越想越觉得对不起身旁的这个臭男人。

回来时这人还问她有没有累着,有没有肚饿,他虽然一开始时粗鲁了些,长得也没有常春那般惑人,但英武壮硕,将她从老妪那里扛回来,细心照顾,她不愿意成亲前就有夫妻之实,这人便一直忍着,就算耐不住也只是用手,或者蹭蹭,额上的汗水比她的还多

想着,心中有些许歉疚的人,掀开了自己被褥,钻进了一旁

火热的被窝中。

感受到娇软的身躯贴上自己,常奎心神俱震,手竟都有些颤抖,哑着声问道:“娘子,你睡不着吗?”

宋玉卿瘪了瘪嘴,有些委屈,“你为何不抱着我睡?”

“要是我抱着你,怕是又要忍不住,吃饭前我闹了你那么久,后来又去帮老三抄书,可不能再累着了。”说又低头啄了一口软嫩的小嘴,蛄蛹着她,像个大狗狗般,“娘子,等过两日成亲了,你得补好好偿我。”

不仅是身子,还有心里也要装他最多。

他是一个粗人,空有一腔力气,在武堂里学了几年,十八岁从军,去年回来,如今已二十有六,整整大了娘子十一岁,况且还不如老二老三那般能女子欢心。

爹娘走后,他作为家里的顶梁柱,得扛起担子,老二脑子聪慧是读书的好苗子,自然不能老是上山打猎,老三幼时总是生病,好在后来遇见神医,还有幸拜入了门下。

如今两人都已经有安生立家之本,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原本想着改祖训,将娘子归自己所有,但又一想,若是自己先去了,孩子们都离了家,这世间岂不是只剩下她一人,孤单寂寥,若是有老二老三,总有一人能陪她到最后,他能心安些。

况且,老三确实对娘子有意。

但,他们不能强迫她,若是娘子不愿,共妻的事也只能搁置。

唉之前怕人吓跑了,一直没敢开口

“傻子。”宋玉卿伸手环住他的腰身,小脸贴着他,听着令人心安的砰砰响动,“你不抱我,我都睡不着了。”

常奎心头一软,侧身将人搂住,高大的身躯整个笼着她,声音有些低沉,“娘子,你不会不要我吧?”

“想什么呢,我若是不要你,还能让你抱着我?”

“你如今也看见三弟了,我长得不如他,性子糙,二弟是个读书人,文质彬彬的,也能讨女子欢心”

真是越说越不着调。

“噗”听着这些微酸的话,宋玉卿忽然有些忍俊不禁,道:“好好的,你怎么突然哀怨起来了?”

若不是着熟悉的气息,她都怀疑着男人被人掉包换走了,难不成是他察觉到自己心神不定了?

“那你答应我,再生气也不能不要我。”

宋玉卿就着豆丁大的小夜灯仔细查看男人英挺的面庞,随即,俯身一吻,“好,不会不要你,就算我回家,也定是要带你走的。”

“那就行。”常奎搂着小娇妻,心下安了许多。

明日便找机会把事情说清楚,至于后面如何,那两小子就只能自求多福了,他虽同意共妻,但若是不能讨娘子欢心,也不能怪他。

臭小子哪里有他亲亲娘子重要。

心神皆安的两人,相拥着,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一夜沉睡,本是很舒服,但宋玉卿一大早便被生生热醒了,夜里清凉,即使被热炉抱着,也能照样睡去,但天亮后便不行了,身边的巨型大火炉烤得她心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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