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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在陌生人眼前做

 

被包场的三层漆黑一片,长廊一眼望不到头,拐角处唯一有客的包厢只有空灵的女声在歌唱,显得没关紧的门缝透出的那点光格外鬼魅。

小刘端着托盘的手不自然地抖了抖。

这位主顾给人留的印象实在太差,他不得不强打精神来检查一下状况,走到这儿又有点发怵。于是足足在门口踌躇过两分钟,小刘才敲敲门走了进去。

“打扰了,这是……”

他话音未落便戛然而止。

光打得很暗,勉强能看清室内,但男人不在包厢里,桌上两个话筒都是未启动的状态。

小刘打眼一看,中间那张皮沙发皱得很厉害,似乎还有猫咪留下的几道爪印。他皱了皱眉往地上一扫,那只白猫却也不见踪影,只是铺在歌台上的毛毯乱作一团,就像是应激时的小猫把它当成出气筒大肆作践一番。

他又在门口站了会儿,总觉得流动的空气裹挟着什么怪异的气息,激得人浑身上下不舒服。横竖左右等不来人,也不愿再去洗手间找,他放好西瓜和水便快步离开,边走边在嘴里嘀咕道:

“真是邪门……”

门咔哒关上的那刻猫终于忍不住呜咽了一声,黄水晶似的眼盈满了将落未落的泪。猫像受到惊吓的幼猫一样微弱地喵喵叫着,却不敢推开骑在他身上作威作福的蛇。

“哈啊……”

那服务员推门时蛇正抬起屁股准备一气吃到底,猫让突如其来的人声吓了一跳,下意识揽住他用力把人扣到胸前。

毫无防备的蛇被人握住腰一下干到前列腺,惊叫一声射在猫肚皮上,猫让他陡然缩紧的后穴夹得青筋暴起,没有抽出便将湿软的甬道悉数灌满。

随着时间流逝,猫的意识逐渐有一点恢复。尽管他仍然认为自己是只猫咪,不太明白蛇骑着他是在做什么,但有人闯入时猫当即扯了毯子把两个人裹住,又吓得屏住呼吸不敢出声,明眸中是掩饰不住的惊恐。

蛇其实早把他和猫连人带气息完全隐藏掉,他没什么在别人跟前做爱的癖好。可惜以猫目前的智商并不能发现这一点,他只是对暴露在别人视线下本能感到羞耻。

实际上,猫的情绪波动通常平稳得像条松弛的线,很少有什么事能引起他的兴致。

蛇没见过他害羞,更没见过他害怕,无论巡查时遇上怎样紧急的状况猫都是淡淡一句“退后”,几秒钟内调试好他的机械臂径直迎上去,清理战场时表情寡淡得像在帮街口的老太太扫地。

正因如此,像小孩子一样袒露出脆弱的猫才让蛇觉得格外新鲜,比起平时冷淡的模样更可爱得要命。机会难得,他实在忍不住捉弄一下眼前紧张得快不敢喘气的小猫。

在猫不敢置信的眼神下,蛇就着猫留在他里面的精水轻轻扭动起腰。他往下坐得很慢,猫的性器搅着精液和淫水发出清亮的响,一声声黏连而暧昧,伴着蛇刻意压抑在唇齿间的喘息,一切充分发生在门口陌生人的注视下。

“他在看我们做爱。”蛇捧着猫的脸笑,“你的肉棒射了我一肚子……现在它在玩更深的地方。一直干到我生殖腔里面好不好?把你的精液全锁进去。哈啊、老公操得好棒……又要高潮了——”

猫没发现服务员的视线根本没往这扫过,他只是瞪大了眼慌乱地去捂蛇的嘴,蛇毫不在意地伸出舌尖舔他的掌心。猫强忍住酥痒和下半身蠢蠢欲动的欲望,呼吸却不由自主变重,惹得眼前朦胧一片。

就在那时小刘恰好看了过来。不长,约摸几秒的时间,猫在跟人对视的那刻便愣住。

蛇清楚地瞧见那对猫耳倏地弹了出来,尾巴在地上不安地乱扫。但即使是这样猫也一直维持着人形,并没想过真的变回猫咪原型去躲避。

蛇识趣地不再动了,空气一直沉寂到服务员关门离开,猫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细长的尾巴谴责般在蛇的屁股上抽来抽去。

要是他现在语言系统正常,准会闷闷不乐地骂一句:“坏蛇。”

可怜的猫咪这会儿真受了惊,盈着泪的眼紧盯住蛇不言不语。蛇去吻他眼角残存的泪,猫只稍稍扭转开脸,大有副自暴自弃的赌气感。

“猫猫?”蛇眨眨眼看他,猫不理人,他便自顾自叫下去,“亲爱的?老公?嗯——哥哥生我气了?”

明显在听到“哥哥”时猫耳朵抖了一下,猫挺迷茫地望着蛇,似乎不太理解这个称呼在特定场合下的暧昧意义。

于是蛇把他的耳朵夹在指缝间轻轻揉捻着,湿润的股缝去蹭猫柔软的尾巴,不怀好意地笑道:“哥哥刚刚不是夸我水很多吗,你怎么也出水了?我把上面的水都吃干净了,哥哥下面的肉棒再出一点给我好不好?”

猫倒真是个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任由蛇就这么将回一军。他素来是个记仇的,虽然对猫百般纵容,对丢脸的事骨子里也忍不住“报复”回去,找回主场才肯罢休。

其实只因为最开始指交时蛇的体液流了猫一手,猫抽出来时好奇地盯着中指上黏腻的液体发呆,歪头嗅了嗅,下一秒便想放进嘴里尝。

蛇一扭头看见猫抬起汁水纵横的手懵懵懂懂要吃,一下子爆了个大红脸,慌乱地抓过猫的手抽纸替他擦干净,干完这事儿埋在猫胸前足足缓了好一会儿。猫还莫名其妙的,把手指插进他穴口捅了捅,末了盯着自己指尖透明的液体嘀咕道:“好多水。”

作为一只动物,他说这话就纯粹指的是水,而不是别的什么色情的东西。然而他越是用天真的神态和一本正经的语调,嘴上放荡的蛇越是被直白的荤话激得害羞。

抵在猫肚皮上的性器颤巍巍吐出些白浊,而猫甚至还没完全进入过他,蛇低头一看羞愤得快昏过去。猫愣愣地盯着溅在自己身上的精液发呆,蛇唯恐他又吐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一把捂住他的眼羞恼地威胁道:“不许看!”

“喵呜?”

猫确定真的没有甜甜的蜂蜜给他吃了,便耷拉着眼无精打采地叫了一声,兴致缺缺地由着蛇用他的手指吃自助,全然没意识到那三个字即将给他带来的后患。

蛇一连缠着猫做了几次,兴头稍减后便开始嫌弃起ktv的环境。

想着横竖也要送猫回去,蛇干脆一抬手把两人空运回猫家那张大沙发上,又折腾到天快亮才堪堪睡下。

他倒还知道点分寸,再怎么浪也不敢跑去猫的床上翻云覆雨,生怕弄脏了抱枕猫会跟他发飙。

但即便如此,情潮退去后蛇还是望着乱七八糟的地板发起愣,好像才意识到自己干了桩多出格的事,少有地发起愁来。

——搞成这样该怎么跟苗屿解释啊?

这听起来似乎没什么。一来挨操的是他,二来还没人敢说他丑,怎么想猫都不亏,但蛇就是莫名的心虚。

他想了想,到底没把穴里的精液清理干净,又用法术在身上描画了几处显眼的吻痕,然后拽了条薄被躺去地毯上,准备明天一早就对着猫装可怜。

蛇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平时都起得比猫早。但发情期本就犯懒,晚上又做得太餍足,他这次居然是被猫吵醒的。

蛇还困得要命,刚要张嘴骂人就对上猫瞪得滴溜圆的眼。这一瞥给他吓得本能抓紧身上的被子,反应过来后又松手让脖颈的痕迹露出来,眼睫忽闪忽闪,低垂着脑袋像只受惊的小鹿。

猫确实挺茫然。他一睁眼就是披散着头发的同事赤身裸体躺在他家地毯上,他却没有半点记忆。

这场景让猫有个很坏的联想。在见到蛇惊慌的神情和锁骨上的咬痕后,猫更认准了那些听起来匪夷所思的猜测——

他应该是在不清醒时强迫了蛇。而且蛇现在还很怕他。

“我……”

猫犹豫着开口想说些什么,蛇适时地瑟缩到床角。他本被掩住的大腿在动作间滑出来半截,膝盖处显眼的淤青让猫彻底闭上了嘴巴,只是神情复杂地望着可怜巴巴的蛇。

而此时的蛇正在想是不是自己演得太蹩脚,因为猫看起来只有严肃。那表情怎么看都不像要接受他的样子,倒更像要跟他坐下来谈谈青春期纵欲的危害。

正当蛇努力组织演技时,一直沉默的猫突然扭头径直走了出去,一句话都没讲。

蛇愣了愣,目送猫跟没事人一样离开,心尖上有火一点点蹿出头。

他一手把大腿分开,摸了摸内侧还有已经干涸的体液。穴口还是湿的,大概操肿了,稍微一动就有撕裂般的痛楚。最糟的还是在体内留了一夜的精液,蛇感觉自己有点发烧,不知道是因为那个还是单纯气的。

是他自己上赶着给人操,这些后遗症对他来说都不算什么。但蛇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从心中死去,随着他因交缠而汲取到的体温一点点消散。

说真的,在蛇的观念中做爱跟吃饭一样正常,可心动不是。他只是固执地想把的机会。

当无脸护士出现时蛇便恰如其分地“被吓到”,在男朋友脖颈上缠了好一会儿才先去睡下,结果猫没过三刻钟便听见蛇的惊叫声。

当晚猫由着被“噩梦”吓破胆的男朋友赖在他怀里睡,地——他立刻就想去把那只兔子打一顿。

s以上的术法系都能分身出小的灵体用以追踪,本体可以共享灵体的视野,蛇当时就看那只兔子不爽,特意唤出条灵蛇尾随他离开。

跟苗屿几近负距离的接触惹得他只顾开心,蛇直到这会儿才想起那只灵蛇。他调出视角时莫名有些不安,还是尽力凝结心神定睛去看。

灵蛇攀在一棵树上,似乎还在学校里,周围是随处可见的光景,看起来风平浪静,唯独那只兔子不知去了哪里。

蛇皱了皱眉,异样的情绪一点点往心尖上涌。他几乎没有过这种被焦虑推着走的感觉,但他始终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儿。

正当蛇准备控制灵蛇往上再爬几步时,风骤起,又小又轻的灵蛇一下子被吹到另一根枝桠上,蛇的视角跟着剧烈晃了晃。他正揉了揉眼皮不耐烦时,忽而借灵蛇的眼望见了新东西,一时愣在原地。

大约一分钟蛇便反应过来。刚送来的外卖他直接撂在桌上,手脚利落地开柜子取了把枪,边抓过外套风风火火往外走,边打开通讯录快速点了个号码拨过去。

“东华街256号,c大11栋。15分钟能到吗?你一个人来。”

这个时间正好是饭点,蛇一接通就听到那头呼噜呼噜的面条声,因此对面也相当不客气地骂了过来。

“老子在吃饭!我去c大干什么,你宰那只兔子还得叫个人帮你打扫现场?有病你就……”

蛇没理他,只在那头轻嗤了一声。北极狐让他打断了一下,正待继续骂下去时,蛇突然开口蹦了个炸弹似的消息出来。

“他把苗屿带走了,应该在另一个空间。”蛇那头风声很大,声音却冷静到可怕,“你把空间找出来,我进去。”

“不是。佘承尧你……”北宴让他惊得一口面条没咽下去,呛得连连咳嗽。他感觉自己这位搭档大约是真的疯了,但还没来得及张嘴就被堵了回去。

“军功全记你账上,我一分不要。”蛇淡淡说道,“我只要我对象。”

还有那个3s的命。

可怜北极狐大半碗面条没吃完,饿着肚子急急忙忙往猫的学校赶。

他倒分得清缓急轻重,听得出这兔子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那么涉及到陌生3s的事就不可小觑。

——当然,最重要的是还动了眼前这个更凶狠货色的心头肉。

“这里的确有空间波动。”北宴侧耳仔细听了半天,最终总结道,“有很微弱的呼吸声……新空间的介体应该就在这间屋里。”

蛇也懒得细问介体是什么,直截了当问道:“大概什么样?我去找。”

“先找找他的贴身物品。”北宴尽职尽责解释道,“介体必须要跟他本人联系紧密。可能是他天天带着的东西,比如项链耳环什么的。”

“但如果对面真是3s的话……”北宴皱了皱眉,“那就可以是这屋里的任何一样东西,甚至是一根头发。”

蛇直接忽略了他这个假设,扫了一眼桌子没见到可疑物品,便干脆利落地蹲下身子半跪在地上,边翻收纳柜边说道:“苗屿什么都不带,只有打游戏会带耳机。”

“你倒怪了解。”北宴嘀咕了一声,顺手开了顶柜帮着他翻,半晌又跟才想起来似的,歪头看着他笑道,“我翻你对象东西,你不跟我急眼啊?”

“人都丢了,我跟你急有个屁用。”蛇不耐烦地说道,“动作轻点,不该看的别看。”

北宴让他两句话气得要死,边翻边骂骂咧咧道:“我吃饱了撑的管你闲事,白眼狼!”

他们没花多少功夫,那耳机简直像是放在明面上等他们来找。北宴使了法术把架在耳机里的小世界撕开一角,但也只是辟了个入口出来。至于苗屿究竟在哪里,世界里又有什么,他们一概不知。

蛇倒干脆,把腰间插着的配枪抽出来递给北极狐,把凌乱的长发随意挽了个低马尾,沉声说道:“替我收好。我先进去,24小时以后如果还没联系你,你就上报。”

北极狐望了望他平淡如水的眼,纠结再三,见他抽身就要往里迈,才一把拉住他道:“这里面不知道有什么,你对象不一定在这……你在幻术方面是空白,还是我去比较好。”

自打他跟蛇碰面,他今天还没见过蛇的嘴角上扬。然而这会儿蛇却笑了,幽深的眸微微有了些色彩,嘴上还打趣道:“北宴,这么想抢功啊?说了军功都给你,你急什么?”

“你他妈的……”北极狐气得就差踹他一脚了,“佘承尧你就是不知好歹。去去去,你死里面都没人管!”

“你不是想抢功,那你这么关心我干什么。”

蛇眼眸弯了弯,不怀好意地盯着他。狐狸一时语塞,扭过脸去嘴硬道:“怕你死了来我梦里叫魂。”

“得了吧。”蛇轻笑了一声,脸上很快又换回严肃的表情,“北宴,好意心领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这次你必须留在外面。”

“可是……”

北极狐还想跟他辩,蛇一番话便断了他的心思。

“硬闯进去没那么容易。这个破手环一定会响。”蛇指了指自己手上的法力禁锢环,冷静地分析道,“北宴,这很疼。而且你从没有违规过,这次如果超额一定会惊动上面。但我早就习惯了,违规多了他们也懒得管我。”

北宴知道再说他就该不耐烦了,也只好应下,神色复杂地盯着他摸向那道裂缝,憋了半天吐出一句:“活着回来。”

“知道。”蛇头也不回地走向那个一无所知的世界。

“保重。”他最后说道。

蛇在幻术方面的确是空白。

如果换成狐狸,他会选择更稳妥的方式,绝不会贸然进入陌生世界,把生死大权交到敌人手上,因为兔子在自己创造的世界好比绝对的上帝。

狐狸很清楚这一点,但蛇不在乎。

不仅如此,蛇甚至采取了最简单也最嚣张的方式,靠灵力压制强行改写这个世界的规则,让它在短时间内对他让步。这方法极其得不偿失,但蛇在关于猫的问题上似乎从不考虑代价。

因此,蛇闯入时早已做好了战斗准备,手心火红的焰一刻不曾止息,紧盯着那只兔子给入侵者备下的见面礼。

然而整个过程非常顺利。蛇几乎眼一睁一闭就落了地。

因为没有空间穿梭经验,蛇完全不清楚这是空间主人爽快放行的结果,还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光景,旋即便见到光秃秃的世界在他眼前焕然一新。

瞬息之间,原本灰色空洞的世界延展开条条柏油路,树木与高楼拔地而起,鸟群的叫声混进叽叽喳喳的人群。以蛇为十字路口的中心,整个世界像钢琴键一样以惊人的速度建构完毕。

这实际上是世界迎来新客人之后的例行启动仪式。然而蛇误把它当做兔子的炫技式下马威,冷笑了一声,自顾自朝前走去。

不知是有意而为,还是本该如此,周围的人很明显同他隔离开。像是油画上结构分明的色块,或是线条明朗的火柴人,他们好像同周围的景色融在一起,共同构成了这个世界的背景板。

而蛇只是一个人孤独地走着,耳旁任何喧嚣都同他无关。

他一直走到路的尽头,停在一所小学门口。

大约是放学点刚过,那里聚拢的只剩稀稀落落的人,还有没收摊的小贩调试着炉子转棉花糖,扎麻花辫的女孩牵着妈妈的手嬉闹着走过他面前。蛇站在那里呆呆地看,他在想那个吃糖的小孩如果是猫该有多好。

猫在这个年纪一定可爱得要命。

耳朵尾巴都还收不回去,脸上是没褪下的婴儿肥,一生气就两手攥着书包带背过身,冷脸看起来都没什么攻击性——

啪。

一声清脆的石子响打断了蛇的思绪。他从幻想中回过神来,有点恼火地望向声音的来源。

于是他见到他的猫。小小的,背着蓝色的书包坐在石阶上,似乎因为生气瘪着嘴,猫耳堪堪撑住就要滑下去的兜帽,扔完一颗石子就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而后继续安静地待在那里。

……比想象的还要乖好多。

蛇觉得哪怕告诉他眼前这只小猫是精怪变的,他也无法让自己停下脚步。

“苗屿。”

小猫也注意到蛇的接近,立刻站起身,警惕地和他拉开距离。蛇见状局促地停在原地,两手交握着,有点不安地喊他的名字。

他不确定眼前这只小猫还有没有关于他的记忆。尽管猫颇具防备的举动已经证明了一切,蛇还是抱有一丝侥幸之心。然而猫观察他几秒后便疑惑地眨了眨眼,开口粉碎了蛇最后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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