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节
“呵,叔孙辄,可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这恐怕是想要借我费邑的兵马,来帮你夺取叔孙氏宗主之位吧?”
叔孙辄被说中了心中所想,倒也并不尴尬,竟是笑着回答道:
“呵呵,这固然是辄的一点小心思,但是此举对于公山大人而言,也是必为之事啊!公山大人此番若亦能救主,日后大人难道还愁不能成为第二个阳虎吗?”
“到那时,辄入主叔孙氏,大人则是可以执掌季氏,甚至是把持朝政,成为鲁国上卿。如此好事,岂可不为啊?”
公山不狃虽是出身蛮夷,性格也相对粗狂,但是也绝非是一个能够被人给轻易说服的主,只见他是果断摇头道:
“糊涂!如今我雄据费邑,依靠着费邑的坚固城墙,尚且还能有一番作为!但若领兵前去,岂不是等于自投罗网!”
叔孙辄见他依旧不肯,便再继续是劝说道:
“哼!大丈夫处事,当行事果敢,方能成就大事!似你这般,只知依据费邑,难道是想成为第二个公若藐吗?!”
公山不狃则是摇头道:
“此事……南蒯和阳虎都是前车之鉴,更何况在下德行不及南蒯,智计不及阳虎,我看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了!”
叔孙辄却是不以为然:
“大人此言差矣!南蒯一族虽在费邑立足三世,但终究此人志大才疏,用人不明!而阳虎,虽为一代枭雄,却不懂得‘树大招风’之理。大人只需日后规避得这些,又何愁不能长久?”
“大人,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公山不狃双手别在身后,思量甚久。
确实,他如今的地位,已堪称是家臣中的顶峰。他作为蛮夷的出身,若想要再更进一步,其实是极难的。
即便是他坚守着费邑,最终也不过就是掌控着这一小片地盘罢了,更不提能够如何泽被子孙了。
但是,如果是按照叔孙辄的说法,那他和他的家族所能达到的高度,可就远远不止这些了!
所以,说他一点都不心动那也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同时他又作为一名已是久经宦海沉浮的老江湖,他自然也是能更沉得住些气的。
所以,虽是有大利当前,他却也是愈发的谨慎起来。
“此言……虽是在理……但是,这仲由的话,又岂可全信?曲阜的情况到底如何,谁又能有十足的把握?眼下暂且按兵不动!待了解更多一些,再作决定不迟!”
叔孙辄见公山不狃态度坚决,以他的身份又不便再多说下去,也只得是暂且作罢!
叔孙辄上钩
接下来的几天,公山不狃对子路一边是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却也不再与他说事。
显然,公山不狃一面是想要稳住子路,一面则是要想方设法的去了解到曲阜那边的具体情况。
毕竟,不管怎么说,季氏和公山不狃之间的隔阂是实际存在的。他们二者之间也一直是处于互相不信任的状态。
只不过,说来也是奇怪,这许多时日过去了,曲阜那里却始终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至于有关堕费邑的话题,也根本就毫无热度。
所以,公山不狃一时竟也查不出什么来,更不清楚曲阜内的具体情况。
如此一来,公山不狃反而是更不敢有所轻举妄动了。
就在这时,叔孙辄竟是直接来找到子路。
子路一直住在官驿,也基本不外出。而在见到叔孙辄后,知道这是愿者上钩了,不由是一阵暗喜。
二人各自见礼后,只听子路是率先问道:
“叔孙大人,邑宰大人他还没有做出决定吗?”
叔孙辄也是无奈道:
“哎……公山不狃他不通奇正之理,只知一味固守费邑,殊不知此为取祸之道啊!”
子路听罢,确是不由微微一笑,替叔孙辄是斟了一盏清水,并是问道:
“但是……叔孙大人既是留在费邑,那何不再规劝于他?大人既知公若藐,侯犯二人的取败之道,他又怎么可能对你的话是一点都听不进去呢?”
叔孙辄坐了下来,并是长叹一声道:
“哎……败军之将,何以言勇?更何况我既无寸功,又无人马,寄人篱下又哪里还敢有其他的想法?”
子路却又是微微一笑:
“呵呵,眼下虽无寸功,但若能在这次的事情当中……有所作为,那可就大不一样啦?”
叔孙辄不由是看着子路,把他是上下打量着,仿佛想要看透子路的心中所想:
“此事……只怕不易啊!公山不狃他为人谨慎,恐怕不会轻易出兵。而且……话说仲大人,你这边心思……也的确是让人捉摸不透啊!谁又知道你的这些话里,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倘若……这一切都是你们的阴谋,那岂非让我们万劫不复?”
子路闻言,却是突然拍腿哈哈大笑起来。
这却搞得叔孙辄是有些莫名其妙:
“大人何故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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