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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男人修长的手指微动,欲要采撷那朵花瓣时,岁安纵使再不懂也意识到了什么,慌忙握住了男人手腕。

“不,不可以!”岁安通红着脸,结巴说道。

“噢?”被少女当场抓住手腕,谢珏不仅没有丝毫的窘迫,反而还极其无耻地挑眉,反问道,“为什么不可以……小公主,方才不是你求我留下来的吗?”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小姑娘垂着眼解释,眼神乱飘,根本不敢对上谢珏的眼睛。

“不是这个意思……”谢珏明知故问,又戏弄一番后,看她隐忍咬唇,终于是大发慈悲地收回了手。

“那娇贵的公主殿下是何意思呢?”

谢珏语气含嘲带嘲,慢悠悠地收回手后,目光凝在指尖片刻。

指尖还留有那那软玉温香的触感。

一股淡淡的奶香萦绕不散。

他长睫倾垂,幽暗愈深之际移开目光,微微痉挛的手拾起少女滑落身下的外衫,替她穿上。

他褪了她一半衣裳,如今眼里分明欲|望难消,却还假模假样地替她穿上衣裳。

这副样子与衣冠禽兽也不差多少。

岁安只是摇头。

她胸腔的那颗心砰砰直跳,很是令她无措,脸颊耳朵也是烫得厉害,跟火烧一般。

这种感受是她以前不曾有过的,岁安觉得很奇怪,但又隐隐觉得羞耻。

她觉得不该这样。

看她如此,谢珏状若关怀,却又极其直白地问:“小公主不是想同我行男女交|合之事么?不是想和我一起享受那欢愉么?”

他笑得混账又勾人,这般坦荡,好似方才做那种狎昵放荡之事的人不是他。

只是他手上的奶香还缠绕指尖,屋外灌进的雪风都未能吹散半分。

这便是他衣冠禽兽的最好证据。

“不,不是呀……”岁安低下头,脸都红成了番茄,就连说话声都带着娇羞的颤。

“我就是怕黑,不敢一个人睡觉,想让你陪陪我……”

“不是想和你做那种事。”

谢珏微微眯眼,垂下的长睫掩去眸中情绪,望去似是一汪不见底的深谭。

良久,他薄唇忽又勾起,笑了:“好啊,我陪你。”

这话此刻自他唇齿间说出,多了几分瘆人的意味,就好似幽冥的低语,笑也瘆人。

但岁安听不出来。

见谢珏答应,她开心的不行,两眼都放光:“那,那你能让我牵着手睡吗?”

她晚上睡觉须得有人陪着,不然就会陷入一场又一场的梦魇。

以前她在皇宫,岁安会让皇兄陪她,皇兄不在,还有宫里的侍女。

眼下只有谢珏一人,岁安不得不求助于他。

小姑娘见他许久没回,又轻轻问他:“可以吗,哥哥?”

她喊他哥哥,娇甜软糯的声音里带着一股不自知的娇意,手拉着他衣角轻晃轻轻晃。

显然在和他撒娇。

娇得不行。

娇得想把她一点点碾碎,再一口口吃下。

谢珏看着她,睫羽微颤,眼尾洇红之际,他目光深寒莫测,落在了少女那张娇笑着的桃花小脸上。

目光一寸深过一寸。

脸上却面无表情,探不到丝毫情绪。

他没回她,沉默了。

可是最后,岁安还是拉到了谢珏的手。

她拉着他的手睡了一个好觉。

谢珏却是一夜无眠。

——

和亲队伍被劫杀一事,翌日才被安州驿驿长发觉。

此逢乱世,土匪作乱杀人越货已非稀奇之事,偶有百姓路过看到也是匆匆离开,不想惹上麻烦。

本该酉时到达的队伍,却是翌日巳时都未到,距文书上记载的时辰差了不少,安州驿驿长方意识到事情不妙,忙领着人去官道上寻,果真看到一副血流成河的惨象。

残肢断臂乱飞,头颅也被斩下滚在血水里,尸体皆是血肉模糊,根本分辨不出本来面目,更不知公主是否也已遇害。

安州驿驿站吓得大惊失色,此事有关和亲公主,他不敢轻举妄动,赶紧将此事上报府衙,等待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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