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挖了个宝贝
金来钰简直要哭了,因为他刚刚摸到草席底下似乎有什么虫子在悉悉索索,惊地他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冲着身旁几个正在生火烤肉的护卫大吼大叫:
“啊啊有东西有东西!!底下有东西!”
听到他的惨叫,护卫们赶忙手忙脚乱地给他收拾草席。受了惊的金来钰哭哭啼啼地蹲在火堆边数落他们:“都怪你们几个,非说这林子里有宝贝,害得小爷我三更半夜还要露宿荒郊野外,我这金贵的身子怎么受得了这个委屈!?”
“……不是少爷你突然想求什么稀世珍宝……我都拿出我们家祖传的藏宝图了……”其中一个姓陶的护卫正抖着草席,委屈嘀咕一句。
“你还说!”金来钰随手抓起一把干草就朝他扔过去,“都是你那狗屁图纸,引小爷我来这么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明儿天亮就赶紧给老子回家!什么狗屁宝藏,再也不要了!”
见他发起了脾气,另外两个护卫忙将烤香的兔肉递给他,好声好气哄着,“好好,天一亮咱们马上就回。少爷先吃肉吧,吃完早些睡,早睡早回。”
金来钰抽噎着闻到那肉香,气一下顺了大半,伸手一把夺了便狼吞虎咽起来。
众人愣是花了一柱香时间才把这小祖宗哄睡着,谁知半夜正在金来钰睡得昏天暗地之时,一个起夜的护卫两下又推醒了他。
“你干嘛……”金来钰刚想骂人,却被那护卫捂住嘴,做出个禁声的手势。
“少爷,真有宝藏。”这个姓姜的护卫压着激动地情绪,轻声对他道。
“宝藏?哪儿……”一提这个字眼,金来钰立马来了精神。
“我方才在竹林里拉屎的时候,来了几个人在土里挖坑埋什么东西。看那几人身手矫健,也许是哪里来的江洋大盗在藏匿赃物也说不定!”
“赃物你也敢挖?不怕惹上官司啊?!”金来钰低声呵斥他,说完便觉得这里不安全,待会儿那些江洋大盗若是打道回来,还不把他这只小白兔给活吃了。
“嗐,少爷这你就多虑了。咱们要是当了黄雀挖走这些赃物,到时候只说是在地摊上低价买来的,谁能知道那是贼人处理掉的赃物呢?大不了再给那些老爷们送些好处,谁能奈何得了咱们?”姜护卫嘻嘻笑着,一副啥都考虑好了的模样。
金来钰还是后怕:“你就不怕那些贼人回头报复咱们?”
“少爷你何时这么怂了?咱这些爷们儿怎么说也是汴州十里八乡一等一的高手,哪个贼人敢打咱们金家的主意?”
金来钰还在犹豫:“……真的假的。”瞅着他那虎背熊腰的身段,和胡子拉碴铁汉老粗的脸,他还是来了些底气。
“那……我们去看看?”
姜护卫得允,随即一脚踹醒一个同僚,招呼着他们都起来,护送少爷挖宝。
众人点起了微弱的火光,跟着姜护卫一路摸索进了竹林。
“老姜,你还记得路吗?一会儿别可踩着你的屎了。”
路上几个护卫还在打趣他。
“去去去!”姜护卫举着火折子,回头骂他们,“真是恶心,要踩也是我先踩,你们踩着也不能让少爷踩着,听懂了吗?!”
“嘁……真是随时随地都能让你装上了。”
金来钰不耐烦地在中间低声骂道:“好了好了小声点儿,可别让贼人听见了。”
“少爷你怕什么?有我们在这儿呢,贼人我来一个砍一个。”许护卫亮出了他的宝刀,脸上洋溢着自信的憨笑。
金来钰白了他一眼,矮着身子继续跟在姜护卫后面走。不过有他们在,自己确实心底安生了不少。
“在这儿在这儿!”姜护卫激动小跑起来,“我走的时候砍了根树枝插在这儿,别往右边儿走哈,我刚在那边拉过。”
几人忙捂着鼻子也小跑着跟上去,竹林中那方地里果然鼓起一大块土包,伸手摸上去是刚翻出来略带潮湿的新土。
“快快快,快挖!”金来钰指使着众人捡些工具开挖,忙活了不久,很快便露出了一截麻袋来。
他兴奋地跳着脚,也不知里面是何物,是金子还是珠宝,还是什么价值连城的玉器。等他到了手,定要跟他那些个自诩不凡的朋友们好好炫耀一番!
姜护卫几人把挖出来的麻袋往上拖,拖出了土坑时才蹦出一句:
“这东西怎么是热乎的?”
那麻袋很大也很重,从外部打了死结,金来钰略有疑惑,指使道:“打开来看看?”
说罢许护卫拔出他的宝刀,直接将麻袋割开,再拿火折子凑近了看,一下惊声喊出了声来:
“是个人哪!”
话音刚落,吓得金来钰忙躲到了姜护卫身后,探着脑袋问:
“活的死的?”
“好像是活的,还有气儿。”姜护卫探了探那麻袋中人的鼻息,还顺手抹去了他面上的灰土。
金来钰拿过护卫手中的火折子,壮着胆子举过去仔细打量。火光照亮了那人的脸,虽有部分血污覆面,却凭着一张隽秀惊人的精致面孔,牢牢吸住了金来钰的目光。叫他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他英鼻高挺,颌骨分明,清瘦如玉精雕细琢的面庞泛着火焰的红光,和着幽幽月色的照耀下,显得清冷深邃又绝美动人。
怎么这样一个美男子都舍得活埋啊?!
金来钰伸手拨过他的下巴,整张脸转过来,又美得他心中一惊,霎时间口水直流。冲着护卫们甩着手指头:
“快抬走抬走,抬回我家去!我一定要救活这个大美人儿!”
几人是连夜赶路,到汴州城门的时候,天正好蒙蒙亮起来。金来钰和这几个护卫只好蹲在城门口守着等门开。
那美人让姜护卫背在身后,路上金来钰一直凑在旁边时不时就举着火折子东瞧西瞧,美滋滋地直搓着手。
这会儿歇下来,姜护卫将美人儿平放在地上,天亮起来了才发现他身上受了许多刑伤。衣衫残破血污淋漓,红血玉肤,乌发和着血汗有些许凌乱,更显得整个人脆弱不堪。
金来钰心疼,但更加兴奋,虚弱的美人比寻常美人更能撩拨人的心弦不是吗?
他用贴身的手帕给这美人轻轻擦着脸,擦去那些碍眼的血污,整理了额前的发丝。面上白净了不少,人简直更好看了。
“少爷……这人……”姜护卫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但一直支支吾吾不知在犹豫什么。
“哎呀,有屁快放!”金来钰不耐,两手正摸索上美人的胸口,两块紧实又柔韧的胸肌正在他手心里随着平缓的呼吸不断起伏着。手感软绵,惹得金来钰忍不住轻轻揉捏起来。
“这……少爷,我观此人身段修长矫健,手心覆一层厚茧,只怕是个身手不俗的武人……”
“武人怎么了?你们不也是武人?”金来钰正隔着染血的衣物占美人的便宜,满脑子都是羞羞风月之事,压根听不出姜护卫语气里的不安。
他想起昨晚那些埋人的家伙,各个身手不凡,来去带风。他屏息不动才不被发现,现下想起来才惊觉莫不是这方江湖势力的斗争?这人来路不明,又身负诸多刑伤,如此残忍地手段他只能想到一个可怕的地方。
“我怕此人会与汴州血刃堂有关。”姜护卫抓住了金来钰此刻不太规矩要伸进人家衣襟里的手腕,语气严肃。
“血刃堂?”金来钰倒是听过这个名字,当下心中一紧。虽有顾虑,但这美人绝色的面庞实在叫他不舍,“这样吧,我把他藏在家中。你们去看看谁家有病死的人,把尸体买来埋回去,莫叫人看出端倪。”
几人听了面面相觑,深知这位少爷沉溺在美色之中无法自拔,只好低头不再相劝。
城门的守卫自然是认得金来钰,一大早开了城门便见他与陪同的几名护卫进来,客客气气地迎他进城。
姜护卫把自己的外衣盖在美人身上,遮住他的伤势,只道是少爷的朋友受了风寒,要赶紧回金家找大夫看看,守卫便也没有多问。
金来钰急迫地一路狂奔,一进金家的大门便嚷嚷着让管家把住家的刘大夫喊去他的房里。
“少爷回来了!快去通知老爷和夫人!”管家应了话后便招呼着家丁去报信。
金来钰领着护卫们直冲回他的房间,丫鬟小厮们一见他都迎上来伺候,他却怕人多眼杂,赶忙遣散了这些人,只让姜护卫小心
将美人放在他床上。然后坐着躺椅,喝一口茶吃着点心等刘大夫过来。
结果连同刘大夫来的还有他的爹娘,金来钰连忙出门挡住,把刘大夫推进去后就在门外和二老说话。
金老爷和金夫人担心了一晚上,也不忍心责怪这个唯一的儿子。唉声叹气地叮嘱他以后不要乱跑,就算贪玩儿也莫要彻夜不归,就算要留宿也要提前找人捎个口信回家等等。
金来钰连连应着,嘴上附和着二老,满脑子却只想屋中那位虚弱的美人。
费了老大的劲才把爹娘哄走,他急切着进了房,看刘大夫正在给那位美人把脉,姜护卫等人也围在一旁听候差遣。
“刘大夫怎么说?”金来钰拍了拍姜护卫。
凑过去才看见刘大夫摊开了工具箱,用剪刀剪开了美人残破的衣衫,露出一块块血淋淋的狰狞伤口。
接着他取出镊子,探向美人的身侧,几人才发现此人肋下还深深扎进数根手指粗的铁钉。伤口已经结了深红的血痂,一根根被镊子拔出时带着血肉并出,令人不忍再看。
金来钰看得连连皱眉,姜护卫捂住他的眼睛,“少爷还是避着些吧,这里有我们帮忙就行。晚些再来吧。”
刘大夫用布巾擦了擦沾血的手道:
“此人伤势颇重,内腑受损,外伤也多有见骨,失血颇多,可能需要些时日调养。”
金来钰听了,推开姜护卫的手,望着美人苍白的面庞啧啧摇头,“真可怜哪,不知道吃什么能好的快些。”
姚护卫灵机一动:“少爷厨房不是还有吃剩的雪云参?我记得还剩些锅底,小桃舍不得倒掉便一直留着,要不给他吃了?”
“我觉得甚好!”金来钰点头道,刘大夫也无异议。这雪云参可是稀罕的药材,非王公贵族都是享用不到的,据说此参十分滋养气血,通晓百毒,长期适当服用更有延年益寿的效果。
金来钰打了个哈欠,“那你们忙着吧,我去隔壁补个觉。睡醒了我要看见一个干干净净的美人儿。”
“明白了少爷。”
温逐星清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酉时了,白日辉光迷眼,他恍惚了好一会儿,才能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
人影在眼前越发清晰,待到入目,才发现是个面如冠玉的贵气少年。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正直勾勾盯着自己。
“大……你醒了呀。”金来钰眯眼笑着,当着人家的面也不好直接喊大美人儿,这美人儿睁开那双璀璨的星目,眼睫轻颤,纤长的睫毛像是要挠进他的心里,好一阵瘙痒。
“……你……”
温逐星想说话,挺着胸膛呼了半晌气,却仍是发不出任何声音,连呼吸都带着难忍的灼痛,时时刻刻在抽干他的气力。
金来钰指着自己,“我,金来钰,来去的来,金旁玉的玉。是我救了你的命,你可要好好报答我。”
听了这番话,温逐星大致也明白了此刻的处境,疲惫地又将眼帘阖上了。
“你先别睡啊,醒了的话正好把这个喝了。”金来钰端来一盅热羹,他正犯愁怎么给昏迷的人喂羹汤,这人醒了正好不用麻烦了。
“……这是……什么……”温逐星苍白的唇一张一合,气若游丝,现下四周静逸,金来钰也还算能听得清。
“是雪云参,你吃了能好得快。”
“……雪云……参?”他双眼忽地又睁开了,艰难地撑着手肘坐起来,金来钰也跟着要去扶他。
只是微微挪动身子他就已经这般力竭,虚弱不堪,金来钰眼瞅着心揪,看他连连张口喘息,撩动心弦,底下那不争气的二两肉已经立了起来。
这么漂亮的下颌,这如玉的肤色,用手掐出两道红印一定特别好看。
“来,张嘴,我喂你。”金来钰舀起一勺羹汤吹了吹,送入他的口中。他倒是听话的很,一口一口喝着,低垂着眼帘若有所思。
喂完了参汤,金来钰又喜滋滋扑在他的床边,“你叫什么名字啊,可以告诉我吗?”
这盅参汤入腹,温逐星感觉身上暖了不少,也有些力气了,于是便答:
“……温逐星,追逐的逐,星月的星。”
话落以后,他小心地挪着身子,又躺下去。紧蹙着眉,面露苦色。
金来钰瞅着他的脸就心情愉悦,替他掖了掖被角,端着碗又出去了。
“你好好养着,等好些了我再来看你。”
温逐星躺在榻上,心绪难宁。
能拥有雪云参,必定不是平凡人家。还煮给他这个素不相识的人喝,温逐星一时想不出这个少年到底有什么目的。
不过横竖他也只有一条烂命?人家又能图他什么呢?不论怎样,他都欠了一个天大的恩情。
叹了一声气,他缓缓又阖上了眸子。
不知姐姐她……现在如何了?
霓裳阁里,金来钰带着陶护卫四处闲逛。他平常是不爱来逛这种花里胡哨的地方买衣裳的,但想起家中美人那一身残破衣衫,感觉该给他整几身合适的衣物。
看来看去那些凡俗衣衫似乎都配不上他,反是这些光鲜亮丽的绸缎引起他了的兴趣。
他这趟出门,置办了不少物件,都是给大美人儿准备的。他还是第一次给除了爹娘以外的人买东西。
想他也是整个汴州城里最大的制药世家金家大少爷,平日里也算游手好闲,沉醉脂粉。流连于烟花之地,女色男色皆尝。
一些高官子弟家里还养娈童,邀请他私下观赏,起先他还嗤之以鼻,现在想来原来是还没遇上合他口味的人。
“温逐星温逐星!”金来钰抱着一卷天青的绸缎冲进自己房里,摊开铺在手中给他看,“我给你买了布用来做衣服,你看看喜欢吗?这可是上好的蜀绣。”
床榻上的人休息了两日气色明显好了许多,见他这般热情,也不免跟着勾起了唇角。
“……金公子破费了,在下怎配得让公子这样费心。”
“嗐,小钱而已。你穿这料子制的衣裳一定特别好看。”
看他一脸期待的样子,温逐星都不敢说自己平常只穿玄色。这些色泽鲜亮的料子,他还从未试过。
“今天送来的药你喝了吗?”金来钰自顾自欣赏着这布料上精美的刺绣,抬起头来再望他俊美的脸,越发觉得自己眼光上乘。
距离上一次喝雪云参已经两日了,期间送来的都是些普通的药,如果再不继续服用雪云参,他身上的毒恐怕就要发作了……
但雪云参实乃珍贵之物,就算是金来钰这样的富有人家,也不一定能常拿的出这种东西给他吃吧。
“……喝了。”温逐星点了点头,璀目半遮。纯白的亵衣浅浅透出些血色,如红梅落雪,带几分凄美。
两人没什么话说,金来钰就只静静盯着他看,瞥见那衣襟微开,露出一小节淡淡的胸线中缝。想起上回还摸过他的胸肌,当真是柔韧又软绵,他的身材一定很好……
金来钰不禁暗暗咽了咽口水,身下二两肉又立了起来。
不知该如何接近他呢?难道要狭恩图报?凭救命之恩让他以身相许?
“……金公子……”温逐星低头沉思到现在,还是开了口,“不知这雪云参……”
“雪云参怎么了?”金来钰端正了坐姿,瞧着自己这床不小,两个人躺上去完全绰绰有余,那么将来在这张床上翻云覆雨也并无不可。
“在下想问,如今这雪云参……是何市价?”
“我家卖一百二十纹银一两,一整根的话,应该能卖上千两吧。”
“上千两……”温逐星握着被褥的手紧了紧,若是以往他定然不愁,可如今他身无分文。除了一条命什么也没有,连续命都得靠着人家,他到底有什么资格开这个口要。
“你还想吃啊?”金来钰凑近了他,就怕他不开口,既然知道了他有想要的东西,那一切就都简单了。
雪云参虽然珍贵,但这玩意现在整个汴州城都完全是他金家垄断货源,供给汴州的王公贵族和官僚势力,是一些寻常百姓即使有钱也不一定能吃得上的。
温逐星缩了缩身子,默默点头。
金来钰的笑带着些恶劣,“简单啊,小爷我每个月都有一顿,你想吃的话,我那份给你就是了。”
“真的吗?”他抬了星目,玉面仰起,俊美的叫金来钰心头一颤。
“但我有条件。”金来钰紧张起来,凑的离他越来越近,近到二人口鼻相触,见温逐星也未有躲闪之意,便壮着胆子亲了他一口。
“……什么条件?”温逐星不知他这是何意,“在下……身无长物……”
“我知道你没钱,小爷我可不缺钱。”金来钰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左右摆弄着他的脸来回观赏,“只怪小爷我心善,不如你肉偿吧。”
温逐星人一下僵住了,他蹙了眉道,“……可在下是男人。”
这小公子怕不是眼神不好将他错认成女人了?
“男人怎么了?小爷我……我看上的人从不拘泥于性别。”金来钰险些就将自己男女通吃的风流韵事脱口而出了,看他这反应,估摸着是个雏儿,可别吓着人家。
说完这句话,温逐星仍然半晌未有言语。
“接受不来也没关系,你的伤我已经找了大夫给你医治,倒也不必非得用雪云参这样昂贵的药材,这种事急不得的。”说着,金来钰摆了摆手便准备起身离开,却被一只手拉住了衣摆。
“……我该做些什么?”
他窘迫地别开脸去,金来钰只能看见他通红的耳朵。
还挺可爱的。
“你只要照我说的做就行了。”
“那……下一次吃雪云参是什么时候?”
“下个月吧,这月才刚吃过。”
下个月……
太久了。
“明日……有可能吗?”温逐星试探着问他。
“明日啊?这么着急?”这就有点为难他了,一个月连吃两根雪云参,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纵欲过度要补身子。该找个什么理由搪塞一下呢?
“在下……身上中了毒,需要定期服用雪云参才能缓解。”他淡淡说道,“……在下……什么都愿意做。”
只要能活下去,出卖身体又有何难。何况是给这个人,他的命都是人家捡的。
“你真的,什么都肯做?服侍小爷我也可以?”金来钰没想他答应的这么快,转念又想这么个美人,该不会以往免不了以色侍人吧?他可不太敢碰太脏的东西……纵然是去那烟花之地,他也只挑雏儿包来享用,而且这雏儿必定不能再服侍他人。
温逐星眼中澄澈:“什么都可以。”
这下换金来钰犹豫不决了。
“你……以前,服侍过几个男人?”
他木然摇了摇头:“没有。”
“真没有?那……碰过女人没有?”
“也没有。”
金来钰都惊了,还有这种事儿?这样的美人要是落在汴京城里,如果是生在寻常人家,估计到不了十四岁就要让人给玷污了。
也不知是哪个深山里长大的。
“所以,我也不知该怎么做……”
金来钰捧着他的脸,顿时喜笑颜开:“没事儿没事儿,我教你就行了,很简单的。”
温逐星倒也没说谎,他从小一心只钻研武艺,杀人的事没少干,至于这风月之事,他还真未过问。
“可你现在这副身子……能行吗?”看他这虚弱的模样,不会折腾两下就垮了吧?
“你我所行之事,可需在下下床?”
温逐星问道,金来钰摇了摇头。
“可需在下出力?”
金来钰又摇了摇头,出力的事儿当然是他来。
“那便无碍。”
看来这家伙是真的对情事半点不通。
温逐星映入他眼里的那双瞳孔纯净的像一汪清泉,似乎一眼就能望到底,不含杂质,光看着就仿佛能沁透心脾。
“你可要想好咯,这种事情开弓可没有回头箭。”金来钰掐着他的下颌十分正经地冲着他说话,目光中还带了几分迫意,“若是中途打退堂鼓,扫了小爷我的兴致,那交易可就从此作罢了。”
“……好,不论做什么,我都会坚持下去。”
他如今也不过烂命一条,再苦还能苦得过血刃堂的酷刑吗?
纵使是死他在手上了,那就当这条命从未被他捡过。
金来钰脱下鞋袜爬上了床,激动地一直分泌着唾液。他喉口干燥,下身硬挺起来,好像还能听见自己的心脏在砰砰直跳。
温逐星就这样靠在床头,平静地看着他,静静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他似乎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这身亵衣还算宽松,金来钰松开他的衣襟,漂亮的锁骨跟着便裸露出来,连带着大片白皙的皮肤,和已经染血的绷带。
他两块胸肌有一半都被绷带裹住,边缘勒起了肉来,不知为何却比全盘露出更加诱人。
揭开衣襟再往下走,这绷带缠得比想象中多,从肋下一直缠到下腹。
但金来钰伸手摸上去,亦能隔着绷带触碰到他嶙峋的腹肌,正随着他的呼吸在掌心缓缓浮动,温热着,也撩拨着金来钰的心房。
“……我身负诸多刑伤,会不会影响你的兴致?”他似乎还有些自卑,双手攥着被褥怯声问着。
“你只要听我的就可以了。”金来钰把手钻进他两旁的衣襟之中,然后顺着他的肩膀往两边推开,抚摸着他臂肌的弧度,将他整个上身都裸露出来。
真是漂亮的身体,每一块肌肉都练得恰到好处,像是精心雕琢一般。这是那些所谓的娈童完全不具备的身体,他实在太喜欢了!
金来钰坐在床边,居高临下地欣赏着他的这副身躯,被绷带紧紧缠住,却依然严实勾勒出原本漂亮的肌形。
这就是练武人的身子吗?怎么姜护卫又是长成那般身材的?看来还是人的问题。
金来钰双手肆意地在这副身体上来回摸索,揉捏,偶尔碰到伤口,他会紧蹙一下眉,喉中发出轻微的咽声,又被强忍着吞回去。
他似乎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
身下的肢体涨硬得发痛,但金来钰还不着急,他想慢慢来,慢慢品尝这个尚未开化的雏儿。
有时候雏儿的滋味是那些久经沙场的老江湖比不上的,正是这种单纯的,完全被动的,不知所措地样子,反而才是最动人、最撩拨人心的。
温逐星的眸子一直向下低垂,似乎不敢看他。面庞微红,更像羞于将自己的身体展露于人,但又不得不忍耐这股耻意,强迫自己顺从着他。
金来钰俯下身吻上他的唇,能感觉到身下的人瑟缩了一瞬,接着又立刻放松下来,霎时连气息都不稳了,急促的喘息着。
随着他喘息的节奏,金来钰右手中握着那块胸肌正在加速浮动,带着愈发沉重的心跳敲击着他的掌心。
色,太色了这个人。
“你别紧张。”金来钰松开了紧覆住他的唇口,“咱们现在才要开始玩儿呢。”
他站起身来褪去了自己的亵裤,那二两肉此刻已经立成了擎天柱。
金来钰指了指自己的鸟儿,“小爷我虽然个头不高,但对某些地方的尺寸还是很有自信的。”
而这根肢体的头部正对着温逐星的脸。
“你,能跪坐着吗?”
听罢,他缓缓撑着身子收起了腿,强忍着身体的痛楚跪在了他的面前。此时他俊美的脸离金来钰的下身不过半寸距离。
金来钰心头又颤了颤,连龟头都翘高了几分。
“……接下来呢?我还要做什么?”
他弱声询问着,两手扶着床面一副跪不稳的样子。
金来钰朝前顶了顶胯,“你,用舌头,舔这个,含在嘴里舔。”
温逐星听罢,肉眼可见地抽动了一下眉头,沉默半晌后还是张开了嘴,伸出粉嫩的舌尖,触上了金来钰的鸟头。
这湿滑的触感一下点燃了金来钰的欲火,烧起了他一身的鸡皮疙瘩。
“……对,好好舔,用整个舌头舔,然后含进去。”
温逐星果然很听话,他用舌身缓缓舔弄起来,唇口并用,很快便将金来钰整个茎头送入了嘴里。
“哇……啊啊……”金来钰爽的直叹息,忍不住两手按住他的头顶,指尖穿插进柔软的乌发里,细细感受着自己被他舌尖卷起,再吸舔,然后吞咽唾液时带动的口腔挤压。
舒服,实在太舒服了!这极品的口穴。
尤其这家伙还有一张这么好看的脸。
看着这张脸正在认真的、全神贯注的吃着他的阴茎,在努力尝试着服侍他,努力讨好他。他就满足地想要立马射出来。
金来钰立刻来了感觉,随即摁住他的后首,臀胯发力,朝着他的喉口深处顶了进去。
“唔……”温逐星发出了痛苦的呜咽,但这声音并不能叫金来钰停下身下的动作。
反而被他警告:
“不准吐出来,否则交易作罢。”
那双手被迫扶住金来钰的两胯,想要拒绝又不敢拒绝。他的脖颈越是往后缩,金来钰便下手摁得更加用力,叫他无处可躲。
他的喉咙整个都被金来钰的肢体塞满了,不断地拔出又狠狠再塞进去。强烈的异物感催动着他的喉口不停痉挛着,连颈部都开始抽搐起来。
但他只能强迫自己,不能吐出口,不能制止他,只能任由他肆意折磨自己的咽喉。
金来钰简直要被情欲支配头脑了,他满脑子都只有该如何抓住那位于更深处的快感,粗暴地一次次将阴茎顶入那人的咽管更深处。
好紧,又紧又温暖,喉咙内壁的褶皱在摩擦着他的阴茎,干呕后反吞的生理反应又在不断把他往更深处吞吸。
他感到自己的阴茎简直要被这色气至极的口穴融化了。
恨不得要将那两只蛋都塞进他的嘴里,去感受这湿暖的口腔温度。
金来钰终于在他的喉口中射了出来,两只手都摁得发酸。随着极度的酥爽酸麻,臀胯抽了几下,温逐星被迫吞下了他射出的精液。高度敏感的阴茎被这喉穴深处挤压吞吸着,偶尔抽搐几下,磨搓着他,像在挑逗着他,一阵又一阵地刺激着。
金来钰仍然还不舍得拔出来,只是松开了摁住他头的手,看着他通红着眼眶,泪痕遍布脸颊,依然倔强地含着他的阴茎根部辛苦喘息的样子。
叫人心疼更让人兴奋,这份凌辱的快感让金来钰痴迷不已。
金来钰按住他的额头,将自己的阴茎从他嘴里拔出,这喉管内壁还在紧紧吸着他,叫他着实费了些力气。
“嗯呃……”
终于解放的温逐星捂住胸口压抑着咳喘起来,粘稠的液体顺着他的嘴角向下滴落着,一张脸整个憋红了。
见他俯在自己的身下,拼命咳嗽顺气连带着干呕,背部清晰的肌肉纹理也在跟着颤动。
多么可怜啊,叫人怎么忍得住不对他继续施虐呢?想看他更加痛苦的样子。
“……够了吗?”
温逐星还在轻咳着,抬着湿润的眼睛问向金来钰。
“哪有这么快结束,小爷我还生龙活虎呢。”说罢,金来钰伸手将他一推,他便软软瘫倒在了床上,带着那两块紧实的胸肌上下起伏。
解开他的亵裤,两指再次探进他的口中,挖出了一些粘稠的津液来,紧接着又插进了他的后穴里。
“嗯啊……”
温逐星受惊般绷直了腰肢,他的这声呻吟惹得金来钰龟头一抽,再次迫不及待起来。
于是只浅浅扩张了几下,就又挺着胯朝那第二处穴硬挤进去。
“唔!……啊哈……哈嗯……哈……”
这从未开化的后穴简直比他的喉咙还要更紧,金来钰俯撑在他的身上用力抽送起来,这喘叫声可真够带劲的。
他感到自己的阴茎又在里面胀大了。
温逐星似乎也为这喘声感到羞耻,慢慢紧咬住了牙关,让那些情色喘息尽数卡在自己喉中,连带着呼吸都在颤动,静静承受着这根硬物在自己的身体里横冲直撞。
这就是服侍男子吗……着实令人痛苦。
但只是这种程度的话他并不是不能忍,只是与受刑不同的是,他有感受到来自精神上的摧残。
身上这个少年,在羞辱着他,蚕食他的自尊,让他变成一个任人摆布的物件。
甚至是一条极度听话的狗。
金来钰垂首啃咬他的胸肌,玩弄舔吸着他的乳首,狠狠揉捏他的肉体。放肆地在他身上泄欲,而下体还在一刻不停的抽插着,每一下都被他用尽全力顶入体内。
“好紧……啊……太紧了!……温逐星,我真是喜欢你……”
像是情欲到了深处,金来钰极速冲撞起来,肌肤相抵,撞地他的臀啪啪地响。
温逐星紧闭着眼,身上渗出层层冷汗。
下体疼,伤口疼,连肺腑也疼。疼得他只能屏息强忍着,换气时耐不住发出的痛苦呜咽,却只会叫金来钰更加亢奋,进一步加剧他的痛苦。
这似乎和受刑相差不大,还多一份受辱。
这份交易,究竟值得吗?
他这样苟且活着,是不是还不如死了?
金来钰再次体验到了射精的快感,在温逐星温热的后穴里。
这番激烈的操弄过后,金来钰累得趴在他身上直喘气。回过神来只觉得身下潮湿,伸手一摸竟弄了一手的血来。
他一下弹起了身,这才惊觉温逐星一身的绷带都快被血浸湿了。
“哇啊啊啊……对不起!我去给你叫大夫!”
他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向门外冲去。
温逐星虚掩着眼睫,望着床顶张口微弱呼吸着,他此刻连意识都在昏昏发沉。
他方才说了什么?
好像记不太清了。
隐约听见他说喜欢……
喜欢……吗?
温逐星再次昏迷过去,脑海中的声音只停在了这一刻。
刘大夫刚给温逐星诊完了脉,便深深叹了口气,不知该如何说这个大少爷。
一旁的丫鬟们忙忙碌碌地收拾着床铺,将带血、脏污的被单都换了下来。
金来钰心虚地坐在一旁,对着丫鬟们道:“你们嘴巴可要严实点儿,谁都不许告诉老爷和夫人!”
“是……”
丫鬟们朝他行了个礼,又各自忙去了。
他望着床上仿若刚救回来时脸色那般差劲的温逐星,还是有些焦急,小心问着刘大夫:“他……他怎么样啊?”
“唉……”刘大夫低下头改着药方道,“我再给他加几味补气血的药,这段时日少爷您啊还是得悠着些,这人的身子可经不起您多折腾几次了。怎么说也得等人好些才是……”
金来钰像是想起什么,
“那……再给他吃些雪云参,会不会好得快些?”
刘大夫一听,眼睛都瞪大了:“如此珍贵之物,少爷当真要给他吃?老爷那边……”
“没事儿,我爹那边我去说,你就说他吃了能不能好些吧。”
“那是自然。”刘大夫摸了摸胡子,能吃到这样的好东西,他也不用多费劲儿了。
“好。”
书房内,金老爷正在查看账本,金来钰敲了敲门才进去。
“钰儿啊,难得你肯来书房。”金老爷见着他就笑呵呵的。
“爹。”金来钰先拱手行礼,支支吾吾道,“那个,我有事儿求您。这月的雪云参能不能给我加一根?我最近睡不好觉,头沉得厉害。”
“请刘大夫看了没?”
“看了,他说要补气血……”金来钰就只记得这句说辞了,正好能拿出来搪塞。
金老爷点了点头,“行,你有什么不舒服可要及时讲。还有这月的功课怎么样了?”
金来钰一听到功课就头疼,立马急急忙忙道,“哎哟爹,孩儿也是因为最近睡不好觉,一直没有心力做功课……或许多吃一根雪云参就好了。”
“好好……”金老爷十分疼爱他这个唯一的儿子,只是这孩子今年都十六岁了,还是如此贪玩不肯上进,他也是相当忧心的。
“那爹,我先回去休息了,身体好了马上就做功课。”说完金来钰头也不回地跑出书房,生怕他爹要他留下来念书。
他去家中的药房领了一根雪云参出来,这儿的药材都是给自家人留用的,品质上乘。但雪云参的数量依然严格控制着。
金来钰一直守着小桃把这盅参汤煲好了,才端了去自己房里。
“刘大夫,我找我爹要了一根雪云参。到时候你记得和他说是我吃了,别告诉他温逐星的事,好不好?”
金来钰嘟着嘴撒娇央求他,那刘大夫也心软得很,“好好好,只要老爷不问,老朽不说便是。”
刘大夫走后,金来钰便遣退了下人,然后把参汤装进碗里,吹了吹舀了一勺送到温逐星的嘴边。
他闻到雪云参的味道微微睁开了眼睛,颤颤巍巍张了张干裂又苍白的唇口。
金来钰心疼他,小心给他喂着参汤,嘴里小声抱怨:“你不是说没关系吗?怎么才做一次你就这样儿了……”
温逐星喝下两口参汤润喉,才缓缓发出声音:“……死不了……便是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