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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贺昀你小子啊难为良配”

 

“听闻令嫒容姿出众。”贺昀答道。

蒙明不爽的摆摆手:“哈,那你就可惜去吧,我的宝贝女儿可不能跟你。贺昀你小子啊,难为良配。”

难为良配啊……贺昀想了一下这个词,倒也觉得算是中肯。

不过口头上却还是:“将军这么说,鲤奴可伤心了。”

这当然是玩笑话,说着还垂眸又做作地再抬眼看向蒙明。

蒙明知道这臭小子有时候故意乱用他那张漂亮的面孔,更何况鲤奴这名字除了宫里人也没人敢叫,一听就知道他故意捉弄自己。

以前在塞北聊熟了他偶尔也会去捉弄旁人,虽然一贯老成,毕竟还是个少年的年纪,对相熟的人,他便会这样乱用他漂亮的眉眼,去假意委屈。

他十四岁的时候更加漂亮,现在还多了几分英气。饶是知道这点,过去也被他捉弄过几次,被他这样一看,蒙明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一颤。

贺昀这小子抬眼时候的眸子黑的可真让人心颤啊。

“你这臭小子!”

蒙明干了杯中的酒,心里暗道女儿果真不能嫁给他,不然到时候在家里同进同出,怕的是自己把持不住,伤了女儿还背弃了贺深侯爷。

看把蒙明惹怒了,贺昀才终于一改刚刚假意的委屈,放声地大笑了出声。

前一天陪着蒙明喝了不少酒,第二天贺昀起来已经接近晌午。这天正好是休沐日,大理寺那边的重审也已经启动,不太需要他过多的挂记,他便决定今天要把冉蘅捉来问个明白。

兵部衙门里也果然没有他的人影,贺昀也不怎么熟悉京城里的花街柳巷,离京两年,他对京中的事情也不太熟悉,干脆直接去到朱国公府上,追问朱亭的去处。

朱国公是宫里宛贵妃的父亲,晋元帝宫中四妃未全,妃位以上的包括皇后在内也一共只有四位,除开纪家的那位皇后,公众地位最高的便是这位宛贵妃。

宛贵妃份位不低,前年晋贵妃的时候,她的父亲,也就是原本为江南郡守的朱洋也被封为了朱国公,朱家原本在江南也算一方乡豪,这下一家人更加鸡犬升天。

可以说在京中也算得上如日中天,听说前个月,朱国公府对上杜太后母家的杜家,都隐隐压了一头。

可能也是因为这个,贺昀登堂拜访,陈清原委询问去处的时候,尽管一向知道自己的幺子向来荒唐,但是面对功勋赫赫的贺小侯爷,朱国公还是不假辞色。

朱国公已经年过六十,身材肥胖宽大,面上带着酒色过度的青黑,神情倒是颇为傲倨:“小侯爷自己的部属不见了,与我国公府何干?我府上从未听过冉蘅这号人物。”

“不知府上此刻朱亭何在?”

贺昀耐着性子又和声问道。

他只想知道在哪里,也并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不知道是不是朱亭惹事太多,朱国公一听原委和朱亭的名字,立刻就变得更加强硬。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大晋朝侯位在公之上了?现在还逼问我,要我交出儿子吗?就算是这样,小侯爷也不过是个世子,就敢这样咄咄逼人,莫非当我国公府无人!我看不如小侯爷带兵过来,搜我府上算了,看看我府里到底有没有你要的人。”

贺昀本就不耐烦跟他纠缠,朱国公这个人年轻时蒙阴家族,后又靠女儿起势,本人半点本事也无,不通政务,不懂朝堂,教养的孩子也是一个赛一个的无能,偏生女儿争气,给这无能的一家挣到了不属于他们的地位。

皇帝纵着他们也不过是因为这份愚蠢罢了,借他们能够打压太后的强势,还能制衡世家。但这家人全无自觉,宫中的宛贵妃是个聪明人,可惜宫外却鞭长莫及,让朱国公张狂到这般荒唐的地步。

就算自己只是侯世子,但手握十万的兵权的实权将军和他这个空架子国公,他都敢在明知朱亭是个什么货色的情况下和自己这般强硬,实在是蠢得让人没眼看。

贺昀不欲与这样的蠢货继续纠缠下去,不再继续问,也没再保持礼节的行礼,而是拂袖转身离开了国公府。

他确实离京两年,不像以前那样熟悉,但也不是找人都找不到。来国公府也不过是想全了礼数,既然整个国公府都没个拎得清的,贺昀也不再打算给他什么面子。

贺昀回去嘱咐了侯府的下人,派了人出门打探寻人。

不消半日,就带了消息回来,说朱亭在烟柳巷外有处隐蔽的别院,近日他们一群人常在那处消遣游玩,有人看到今日冉蘅也跟他们过去了。

贺昀此时对跟这群蠢货混在一起的冉蘅也牵连出了几分怒气,便也不再等待,直接乘着侯府的马车,直奔了那处别院。

虽然是个纨绔,但朱亭这个别院修的倒还算雅致,只是位置就挨着这京城的烟柳街,想来就是个用来寻欢作乐的地方。

白日里就大门紧锁,即使隔着墙也听到的里面丝竹的乐声。

贺昀懒得啰嗦,直接让人踹开了门。

破门的巨大响声似乎并没有影响到里面什么,奏乐和笑声并没有停下来,贺昀便直接大步迈进,走进了内院。

眼前的场面比听起来的还要不堪,一进院子便有一股臭味,这种奇特的臭味似乎是这几年京城纨绔之间流行的五石散,偶尔有些世家子弟也会“行散“,说是饮下可以进入一种美妙的状态,甚至还可以壮阳驱寒。

也难怪门都被破开了,这院内寻欢作乐的人也无人停下来。

有的人敞着衣襟一脸混沌的躺着,有的人伏在女子身上不停耸动,丝毫没有注意到已经有人进来了。

这个场面让一向不动声色的贺昀都皱了眉头,他扫了一圈,寻找冉蘅的踪迹。

所幸,并没有在这群畜生一般的人群之中。但是……若在别处,也怕是并不是什么好事。

最终,在后院一处房间里,找到了冉蘅。

只是找到他时,他正在和朱亭拉扯,两个人意识都看起来不怎么清醒,朱亭似乎想做什么,而冉蘅正在竭力抵抗。

贺昀看了一眼,让下人把两个人分开,冉蘅似乎还么意识到谁来了,浑浑噩噩的被人扶住,还断断续续的喊着:“滚开……滚……”

朱亭可能是行散行的比较少,或者已经习惯了,似乎还有一点清醒,至少意识到有人进来。他睁着一双浑浊的眼球,上下扫过贺昀。

“怎么来了个大美人?看着可真像那个不可一世的小侯爷啊……过来,让爷亲两口……”,说着还像贺昀这边凑过来,“爷想睡他可很久了……那张脸可太漂亮了……”

这个蠢货竟然也敢觊觎自己?

贺昀当下便直接往他胸口踹了一脚,将他踹昏死过去。然后直接差人捉了冉蘅,带上了马车,像是嫌脏一样的,看也未看一眼昏死过去的朱亭,就挪步离开这恶心的地方。

冉蘅到了车上才恍恍惚惚的意识到自己已经换了地方,好像那个恶心的朱亭也不在眼前了。

而让他终于找回了一点清醒意识的,是看到了同坐在马车里的他的熟悉的将军的身形的一刻,看到将军,并且本将军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的事实所带来的巨大的惊恐和慌张,终于让他的头脑清醒了片刻。

“……将军?”

“嗯。”贺昀看不出喜怒的不咸不淡的回应了他一句。

冉蘅确认了这就是将军的事实,变得更加慌张。

一起行军两年,冉蘅十分了解他的小将军。

虽然同他们吃住一起也从不娇惯,但将军十分爱洁,并且没什么耐心,对荒唐之人和蠢货由为厌烦。

朱亭显然是个标准意义上的蠢货,而现在被将军发现和他混在一起的自己,恐怕也同样会被将军嫌弃厌恶。

这个念头让他几乎绝望的失了神智。

五石散的药效仍在,在慌张之后反而更加往全身走去。他身体现在又热又冷,下身也十分难堪的起着反应,并且自己刚刚被朱亭试图强迫还拉扯的模样也被将军看到了。

“不,不是……贺将军……别看我……”,药效让他难以说出完整的句子为自己解释。

他想说他不是这样的人,他只是想见到将军,以为和这些贵人在一起就能混到将军的圈子,就能像以前那样跟将军说上话,而不是像进了京城这样求见也见不到,而不是像这样被将军给丢弃。

他并不是想攀附虚荣,也不知道这群纨绔竟然荒唐至此。

可是只能断断续续的说出:“不,不……不……”

吃了五十散的身体并不完全受他意识控制,本就在药效下,皮肤格外敏感,又被情欲缠身。他爬着靠近贺昀想给他解释,身体却不争气的攀上了心心念念的小将军的身体。

贺昀就像冉蘅所设想的那样,确实对他的行径十分不喜,以至于对他此刻情态也感到嫌恶。

在冉蘅凑近过来的第一次,就毫不留情的将他掀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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