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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民国

 

上话说道:陈炯明退守后致电唐继尧寻求合作,反唐声浪逐渐扩大,于先词被带去广州,于先词见到蒋中正,蒋中正热情相迎,被安排去扛旗,黄埔军校成立。

孙文被人搀扶着走进屋,他挤出笑,看着身边的蒋中正和陈华伟,他笑了笑两只手分别轻轻拍了拍那两个人的手背,他轻轻点了点头。

孙文(老年)老了,就这样,刚刚看见我们的学生,我很激动,演讲也用力了些,没什么大碍,你们各自忙吧,赶快去吧!

陈华伟与蒋中正互相看了一眼,他们松开孙文的肩膀缓步后退着,孙文笑了,他缓缓转过头望着后退的两个人,他眼眶泛着红对着二人轻轻点着头。

两个人缓缓弯下身对孙文鞠了一躬,孙文呵呵乐着,他转过身也对着二人鞠了一躬,蒋中正和陈华伟直起身他们神情复杂地望着孙文。

蒋中正先生,您一定好好休息,剩下的交给我和华伟便是。

孙文直起身,头顶的白色礼帽掉在地上,他的手指发着抖目送着二人离去,他听着脚步声逐渐远去,他弯下身,手指发着抖来回夹着礼帽,礼帽被风一吹向前滚去,光滑的木地板映着孙文的身影,他眉毛左右动着,他一吸气瞳孔放大,身体倒在地上。

他身下一大片青天白日旗,就像十年前他的手掌抚摸着旗帜,划过旗帜每一寸,他的手指向前伸着,光秃秃的地板泛起一层白光。

他愣愣地看着白色礼帽在他视线中愈来愈模糊,仿佛白色礼帽穿过无尽的隧道离着他愈来愈远,吱呀一声,一只手垂落在地面捡起白色礼帽,孙文耳边传来一声呼唤。

庆龄孙文!

孙文眼皮动了动,他的手指发着抖一屈扣着地面,宋夫人大步奔向孙文,她手里紧紧攥着礼帽搀扶着孙文站起身,孙文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尘,打趣着说。

孙文(老年)我滑倒了,老了…下回可以别叫他们把地拖那么干净。

孙文接过宋夫人手中的礼帽放在桌上,他对宋夫人笑了笑,拉开桌子的抽屉,拿起抽屉里的白色小瓶子将几粒药片倒在手中。

送夫人望着孙文拉开凳子坐在桌前,拿起桌上的水杯将药扔进嘴里,宋夫人看着他手里是半杯水,连忙拿起桌上的暖瓶。

庆龄我给你倒些热得吧。

孙文嘴里含着药片说不了话,他轻轻一点头,将杯子放在桌上,宋夫人将瓶盖拔开,热水独有的咕嘟倾倒声响彻二人耳畔,宋夫人将暖瓶放在一旁,玻璃杯上起了一层白雾。

孙文拿起杯子将水一饮而尽,他拿起桌上一旁的文件,他打开文件袋,拿出一张白纸仔细看着,宋夫人望着他,她叹了口气。

庆龄我知道你是听不进去的,但是现在中午了,该午休了,而且素来如此,今天不能变。

孙文笑了笑,他将纸放在桌上,他看向一侧的椅子。

孙文(老年)庆龄,你忙吗?不忙的话,把椅子搬过来陪我坐会,我处理完这一袋就去午休。

一双手落在琴键上,一缕白雾从孙文的嘴里喷出,翻动白纸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与宋夫人的琴声融合,她抬起头望着天花板,脸上流露着淡淡的微笑,孙文将手中的烟头掐灭在烟灰缸,他侧过头看了一眼闭着眼睛的轻微摇晃身体的宋夫人微微一笑,天花板上的吊灯下的水晶吊坠被风摇晃着,发出风铃般悦耳声音。

孙文又看了一眼宋夫人,他抬起手又拿起一件文件袋,他小心翼翼解着绳子,心里早已想好宋夫人发现怎么解释。孙文从袋子里拿出一张纸,拿起桌上的笔边写边问着。

孙文(老年)庆龄啊,我们结婚快十年了吧。

宋夫人笑了笑,她的手从琴键上拿下,她侧过头望着低着头写写画画的孙文,那未燃尽的烟头依然冒着丝丝缕缕白烟,白烟在阳光下如同无数细细尘埃,将孙文侧脸模糊。

庆龄不,离九年还差四个月少一天。

孙文露出一抹微笑,他叹了口气,又从袋子里拿出另一张纸。

孙文(老年)那也快了,别太较真。

宋夫人站起身,她走到孙文身边,双手轻轻扶住孙文的后背,她小声说道。

庆龄少一秒也不是十年…时间可四舍五入不得。

孙文放下笔,他侧过头看向站在身后的宋夫人,他垂眼看着宋夫人的手,他笑了笑,靠在椅子上,抬起手搭在宋夫人的手背。

孙文(老年)宋小姐,你说得对,少一秒也不是十年,是不能马虎的,真希望还能再有十年。

宋夫人皱了皱眉,他看着孙文眼角的细纹,她将另一只手搭在孙文的手背上。

庆龄先生,我们今后会有无数个十年,会在每个十年的岁月中的每一天里过着今天重复的每一秒,到那时我想您想看见的一切都会实现。

孙文笑了出来,他的嘴角列开,露出来两排牙齿,他轻轻点着头,宋夫人的手指张开轻轻拍着他的手背,这熟悉的呢喃是初见时陌生的称谓,二人偶然再次说起早已时过境迁。

那天两个人换了位置,孙文躬着身子,宋夫人坐在椅子上写写画画着,孙文不时抬起手轻轻一指纸张,嘴里不时说着什么,他声音很轻,午休就在这不知不觉中荒废。

窗帘不时被窗外的风吹起裙摆,上下泛着涟漪,一道白光照在桌子上,只剩下一支钢笔在桌上翻滚着,椅子上也已空无一人,一个人手里攥着烟头,白雾模糊了她的手臂。

一滴雨珠落在一个人的手背上,一个人站在操场上,他面前站着整整齐齐的士兵,他缓缓抬起头看着阴沉沉的天空,手里握着一根教棍,他大声喊道。

于先词来!一期三班!全体听令!拿起你们的枪来!钻过这木架子!这木架子上可有铁丝儿,可别把你们那稚嫩的皮肤刮破了!不许一个一个来!全体钻过去!战场上可没有一个人打的道理!

于先词站在铁栅栏四周来回走着,他瞪着一个个匍匐前进的士兵,他看向起始点一个人看着里面不时传来的哀嚎声,犹犹豫豫不敢前进。

于先词瞪大眼睛,他大步奔向那个人,他咬着牙抄起教棍抽在那人屁股上大声喊道,那个人身体一挺,膝盖挪动着钻了进去。

于先词给我前进!告诉你们!战场上可没有人愿意拿着破棍子打你们的屁股蛋子,他们拿着枪对准你的心脏!今日!只要有人不克服就再来回十圈!

于先词这枪是个好东西,它不拉保险在你手里,它就是你能想象到的一切美好事物。可要是到了焦土之上!它就是一杀人工具!我在云南讲武堂经历的训练!比你们这种难受百倍!军人!就是吃上刀山下火海这碗饭的!谁若怂了,晚了!

于先词给我记住!升官发财请往他处!贪生怕死勿入斯门!

一个人迈着步走到于先词身后,于先词看着脚下的阴影手指动了动,他一挑眉侧过头看向身后,他的眼神变得又惊又喜,大喊一声。

于先词是老师!您也在这?

那个人笑了笑,他看着在铁栅栏里钻过来钻过去的士兵,看着他们脸上的血迹被大雨的泥水包裹,他缓缓抬起手放在于先词的肩膀上。

陈华伟(中年)我在什么地方你早知道,别和我来这套,消息都响彻云南了,我倒想问你呢,你应该在讲武堂的,你怎么也在这?从典礼就看见你了,送了孙先生回去就过来找你了。

于先词的手一抬,所有人从铁栅栏钻了出来,他看着那些士兵,一指一旁的背包。

于先词都听好了!背起那些包原地待命!我一会和你们上山跑步!

陈华伟看着那些人捂着自己刮伤的地方,满脸痛苦,嘁嘁喳喳地呻吟着,他看了一眼于先词,他的手一攥于先词的肩膀。

陈华伟(中年)过会都到我家来,我给你们包扎,包扎完了跟着你们教官跑步去!感染了怎么为革命效力?是不是?

于先词笑了,他轻轻点了点头,他抬起手里的棍子指着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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