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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水之战

 

上话说道:断红觉得衣服太素,于先词病愈,陈炯明见孙文北上,便发动战争,于先词坚持请战,王升给王断红衣服上增添了色彩,蒋中正周主任陈华伟携众人誓师东征。

一个人满脸灰尘站在焦土之上,他手里握着火把凝望着,他眼中闪着泪光,漫天星辰闪烁着,他瞪大眼睛撕心裂肺地大声喊着。

尹行之同志们!我们是奋勇队!在生死存亡之际!我们党国军人是要义不容辞地冲上去的!如果今日我们退缩了!后方大部队就会行之艰难!今日!我们就用百余人的身躯打开这淡水城的门!

尹行之今日!我们就用我们的血肉!告之天下!我们黄埔的精神!他妈的!拂晓之时或许就是我们看见的最后一次日出!都给我报着必死之决心与之一战!我们为了千千万万人都能看见日出!跟他们拼了!

所有人都笑了,他们将手中的枪举过头顶,大声喊道。

“他娘的!不就是拼命吗!咱们跟他们拼了!”

尹行之笑了出来,他泪水从他眼角涌出,划过他眼下的笑纹,所有人耳边响着炮火声,他们席地而坐,温暖的篝火在他们中间闪烁着,篝火闪烁着每个人的脸庞。

尹行之我们要看一眼这可能是最后的太阳,如果有一天,我们其中的某个人看见了后来的黎明,不要忘记今日的欢愉,不要忘记我们的声音!如果我们的尸骨腐蚀在时间长河,也请为我们立一个无名的墓碑!带着好酒好肉来墓前看看我们!

所有人都抿着嘴使劲点着头,无数双手靠近着篝火,温暖的光束将这些人本就炙热的心沸腾,一个人仰起头高声喊道。

郑昔玉可惜我的爱人,我们两个人认识三年,已经有了爱意,可惜,我们恐怕再也不能相见了。

郑昔玉我临走前,她送了我一个香囊,说会保我平安,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收,我说,如果有一天你再看见了我,再将它交给我。

尹行之苦笑,他叹了口气看向郑昔玉,他一吸鼻子抬起手一弹眼下的泪珠。

尹行之郑昔玉,你真他妈对得起你的名字,怜香惜玉!但是你要记住一句话,抛弃爱情,这是对她们负责!

尹行之站起身,他瞪大眼睛走到郑昔玉面前,他蹲下身咬着牙一把攥住郑昔玉的衣领厉声喝道。

尹行之抛弃爱情!你跟着我念!

郑昔玉愣愣地看着尹行之,他一吸气,仰起头大声重复着。

郑昔玉是!长官!抛弃爱情!

尹行之笑了出来,他的眼神变得柔和,他颤颤巍巍将手松开,缓慢地回缩着,一声炮灰震天响,将众人身后的天空染成血红。

尹行之死的意志,生的希望,我们终会见面。

一个人坐在桌前手里握着一支烟,他的口中吐出滚滚烟雾,另一只手捻着一张信纸,一个小孩在他身后来回跑着,那个小孩不时在他身后发出清脆稚嫩天真的笑声。

一个人的脚步从门外响起,那个人抬了抬眼,微微一笑低下头拿起桌子一旁的笔。

陈博术门没关,直接进来。

一个人将门轻轻推开,他站在门口望着坐在桌前写着什么的陈博术,他无奈地笑了笑。

于先词校长让我们集合了,陈参谋。

屋里的小孩转过头望着站在门口的于先词,于先词也看向她,他抬起胳膊招了招手对着那个小孩挤眉弄眼着,另一只手从口袋掏出几颗糖果。

那个小孩嘿嘿笑着大步跑向门口的于先词,于先词一把将那个小孩抱进怀里,他将手攥紧在那个小孩眼前绕了绕,那个小孩眼珠便随着于先词的手来回动。

于先词亦灵,乖!真乖!

于先词哈哈笑着,将手中的糖果一股脑倒进那个小孩的手心里。陈博术坐在桌子前微微一笑,他听着身后的动静轻声说道。

陈博术灵儿,这点糖就把你骗走了?

那个小孩愣愣地看向陈博术,陈博术将手里的笔放在一旁,侧过头看向那个小孩,他无奈的笑了笑,一点头,那个小孩咧开嘴笑了,于先词弯下身将那个小孩放在地上,轻轻一拍那个小孩的肩膀。

于先词吃去吧!

陈博术转回头去,他接着在桌上写写画画着,他听着拆包装纸的声音,冷不丁的又说出一句。

陈博术灵儿,不赶快说谢谢于先生?

于先词有点不耐烦,他抬起手猛的一搓耳朵,大步走到那个小孩身边拉着那个小孩的手向着一个房间走着,他边走边说着,声音带着些奚落。

于先词用不着啊,亦灵,别理你爹,没救,对家人也阴嗒嗒的。

陈亦灵抬起头望着于先词的手掌,于先词的手掌攥着她的小手就像捏着小鸡仔一样,她感觉于先词就像站在山顶一般,看不清晰他的五官,只记得他说话的声音和那灵巧善谈的嘴巴。

多年后的再次相见…他一点没有变,还是那样像站在山顶俯视于她一般,只有他那曾经温暖的声音变得格外冷淡。

一个人被绑在木桩上,她的手指无力垂着,指尖凝结着污血滴落在地,一根根铁柱外站着一个人,他的身体被白光包裹,身影变成黑乎乎一片,让人看不清此时此刻的阴晴。被绑的那个人仰起头嘴唇拉着血丝,她撕心裂肺地大声喊着。

陈亦灵我只是位进步青年!

于先词将陈亦灵带进另一个房间,他将陈亦灵抱在床边,他望着陈亦灵的腿来回摆着,于先词一挑眉抬起手一指陈亦灵手里的糖果说道。

于先词糖果纸自己撕了啊。

陈亦灵看着站在门口的于先词,她点了点头,大声喊道。

陈亦灵(幼年)谢谢姨…驴先生!

她刚把这几个字说出口,坐在桌前的陈博术一个没忍住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得浑身发抖,口中的烟雾都从绵密变得断断续续,于先词一皱眉侧过头看了一眼那个幸灾乐祸的人,他对陈亦灵笑了笑,后退两步抬手将门轻轻带上。

于先词转过身,他左右张望着,房间内已空无一人,只剩下孤零零的桌椅,于先词缓步走到桌前,他看着桌上放着一张纸,于先词嘴角动了动。

一束白光照在于先词头顶,他一点一点将纸展开,吱呀一声,陈亦灵小小的身影出现在门缝,她望着于先词的背影。

陈亦灵(幼年)那天家里来了个陌生人,我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我看不清他的五官,只记得他的手很热,就像一块即将凝固的岩浆。有些时候就是这样,让一些陌生人走入你的视野。父亲也总急匆匆的走,又突然出现,他把我丢给家里的保姆,让我对他的印象甚至不如保姆深,很多时候我想问父亲是做什么的,但是心里的陌生盖过了注定的关系。

于先词的眼珠上下扫着那张纸,他眼眶泛红,猛吸一口气,一拉抽屉,将纸放进抽屉里。

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着。

于先词陈氏致爱女亦灵遗书…

白光下早已空无一人,只剩下那未关严实的抽屉和桌椅,于先词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陈亦灵缓缓抬起头望着那高大的门沿儿。

“不要忘记……不要忘记!”

于先词背着手站在军训场,他身边站着陈博术和陈华伟,于先词嘴角下垂瞪着所有人,他左右看了看转过身抬起手对着陈华伟敬了个礼。

于先词报告陈总司令!一营炮兵连集合完毕!

陈华伟点了点头,他一步一步走到军队前大声喊道。

陈华伟(中年)都不能掉了链子!听明白没有!

所有人高声喊道:“是!长官!”

陈博术一步一步走上前,陈华伟皱了皱眉,他一下抬起手拦住陈博术的胳膊,陈博术愣了一下,他微微叹了口气,抬起另一只手将陈华伟的手摁了下去。

陈博术国共两党是一体的,请都活着回来,陈秘书代表校长请你们喝酒啊!

陈华伟望着陈博术,他笑了出来,他眼中闪着泪花哽咽地喊了一句。

陈华伟(中年)我们校长请的起吗!

陈博术笑了,他抬起手一噌鼻子,眼泪在眼眶打着转,他侧过头看了一眼陈华伟,仰起头高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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