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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面妥协

 

上话说道:蒋中正深陷谣言,陈博术提醒蒋中正手里的军权,当晚,蒋中正一手策划中山舰事件发动兵变,于先词不想让于宝茵被影响。

一个人在走廊大步行走着,他的手指不时来回攥着,一个个士兵从他身侧划过,他转身一推门走入一个房间,他气冲冲地一下走到一张空无一人的桌前大喊着。

岳太文陈博术!你给我出来!你们这次干的太过分了!

岳太文一下将手里的纸甩到桌上,他左右张望一阵,仰起头对着墙壁上蒋中正的相框大声喊着。

岳太文陈博术!蒋中正!你们这么做不怕遭到报应吗!

一个人的双脚出现在门口,他抬着手脱着手上的白手套,眼神锐利地瞪着窗外,他缓缓侧过头,开口说道。

陈博术岳秘书啊,不请自来,请问汪兆铭主席有什么指示吗。

岳太文一下转过头看向身后,窗帘随着风扬起,水盆里的水左右摇摆,毛巾搭在盆上,毛巾垂落在椅子上的一角不断滴着水珠,门口空无一人,岳太文转过身,他伸出手指着空无一人的前方喊着。

岳太文你们这是背叛革命!背叛孙先生的主义!你们提的那叫什么条件?还全体撤出?你当人家共产党是好欺负的?人家现在就在筹划着怎么反击!革命关键阶段,你们是想内乱吗?

一双手交叉着出现在桌上,随着一缕白光划过墙壁上蒋中正的相框,岳太文身后传来一个人的说话声。

陈博术背叛革命的人恐怕并不是我们,他共产党擅自操纵军舰暴乱在先,企图和那几个苏联人同流合污劫持校长在先,我们不过是作出有必要的反击罢了,这背叛的是谁呢?是,我们没有请示汪兆铭主席,那也是事出紧急。

岳太文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心惊肉跳着,他的手指在腿侧动了动,他一下转过头看着坐在桌前的陈博术。

他强装镇定,双手撑在桌上,脑门上的冷汗却掩盖不住,他瞪着陈博术,硬撑着一口气坚定得说道。

岳太文别辩了,调遣信函上有蒋中正的签字…你们又有什么可说的…

陈博术的手指敲着手背,他望着岳太文那副神情,他一挑眉表情变得有些怪异,他垂目一看桌上的纸,他缓缓抬起手接过纸看着。

岳太文缓缓直起身,他走到窗边望着那街道的狼藉,他微微叹了口气,手指缓缓抬起拂过窗帘开口说道。

岳太文汪兆铭已自辞主席职位,要去法国养病,他的甜尿病很严重了,交给你们校长吧,让他安下心来,既然不愿与之共事,汪夫人让我给你们带句话,好自为之,尽早自省。

岳太文我也要给你们一句忠告,别太过分了,共产党是革命力量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北伐在即,分裂是没有好结果的,也别让那些苏联人真抓到你们把柄,若是彻底撕破脸皮停止援助,我看你们怎么收场。

陈博术的手指捏着纸,窗外的光芒将他侧脸变得模糊,他侧过头看向窗户,窗帘起伏着,岳太文已经消失不见,陈博术缓缓站起身,他嘴角上扬。

身后的蒋中正相框在黑暗中摇晃着,桌上的军帽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陈博术眼中闪着光,他缓缓将手中的纸放在桌上,他看向门口喊道。

陈博术来人,带我去找那个苏联观察团,我和他们好好谈谈。

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衣架上挂着的浅绿色军服随着风微微摇摆,他的发丝微微发着颤,他眼珠左右动着,他眼角抽搐,一下将报纸甩在桌上,他站起身,瞪着报纸上的几行大字大声喊道。

陈华伟(中年)这个老蒋也太过分了!这才安稳几天啊,又弄出那么大的幺蛾子,这不是明了背叛孙先生的主张吗?我可太了解他了,还共产党发动暴乱,恐怕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说着,陈华伟左右看着,他大步走到衣架前,他一拽衣服,一个人听见动静匆匆下了楼,她望着穿着衣服的陈华伟问道。

楚书甄你这是干什么?

陈华伟侧过头望着楚书甄,他左右看着,一下转过身跑到桌前,他双手一展,将报纸立在楚书甄面前,楚书甄一脸茫然地盯着报纸看着,她背着手脸凑近报纸,小声念着。

楚书甄共产党员李之龙未经允许调离军舰…企图对革命行不轨之事,蒋中正校长亲自部署反击,已于昨日平定叛乱,还广州青天白日…

黄色的云朵在青黑色的天空游荡着,窗外一缕缕白光在楚书甄侧脸扫过,楚书甄抬起头望着陈华伟,她又看了一眼报纸露出一丝笑,她开口说道。

楚书甄那你现在想干什么?

陈华伟将报纸一合,他将报纸一卷塞进怀里,他拿起衣架上的军帽,深绿色的军袍在他身上泛起阵阵涟漪,他的手来回转着帽檐。

陈华伟(中年)我还能干什么,去看看我这张老脸值个几分钱,能不能见到他,给那些共产党员求求情,我就说,行啦,您蒋先生够本了,还要怎么着啊?要顾忌大局…整那么一套出来很让人寒心呐…

楚书甄听着陈华伟后面那几句如同哄孩子般的语气,她哈哈大笑起来,陈华伟一挑眉,他微笑着军帽扣在头上。

陈华伟刚要走,楚书甄犹豫一阵抬起手抓住他的手,陈华伟侧过头望着她,楚书甄低着头,她的手指缓缓张开松开陈华伟的手腕,她抬起头望着陈华伟,眼中的光芒仿佛雨后的水洼里清澈见底。

她的手指发着颤,缓缓放在自己腹部,陈华伟眼珠左右动着,身上的披风被风掀起,楚书甄的手指来回划着自己的肚子,她小声说道。

楚书甄老陈,别去了,咱们要开始想着安稳了,为了这即将出世的孩子,归于平静吧。

陈华伟瞪大眼睛,他一下转过身愣愣地看着楚书甄,楚书甄笑了出来,陈华伟脸上的表情变得格外复杂,楚书甄的手指完全合在肚子上。

走廊中的灯光随着楚书甄奔跑的脚步一盏一盏亮起,她的身影变成黑白色,身上的白衣在奔跑的风里抻开,她转过头,冗长的发丝在她脸颊左右摇摆着,楚书甄笑着露出两排牙齿望着那一盏一盏熄灭的灯光。

陈华伟神情恍惚,他半天没反应过来,不时抬起手一抹脸,他的眼珠向上看去,他张开嘴喘息声愈来愈重,一个孩子的身影走着台阶,他一蹦一跳着在一盏白光下哈哈笑着。

陈华伟颤颤巍巍抬起手,他的手颤颤巍巍靠近着楚书甄的脸庞,他脸上的神情格外平静,他的手一落突然间转身而去,一下推开门,楚书甄愣愣地望着他的背影,陈华伟看着院子里来来往往的警卫,他仰起头大声喊道。

陈华伟(中年)哎!都听好了!老子有孩子了!老子当上爹了!

陈华伟的声音形成阵阵回音,黄色的云朵逐渐散去,青色的天空中那白色的太阳再无收敛,炸起千层阳光,陈华伟的侧脸形成重影,他神情恍惚着,又突然变成哈哈大笑着。

陈华伟一下转过头看向身后的楚书甄,他一下将门关闭,门外的人愣愣地望着突然归于平静的宅子,楚书甄的身影在走廊中停下脚步,她望着前方的台阶上坐着的孩子。

陈华伟站在楚书甄面前,他左右看着楚书甄的脸,他眼中闪着泪光,他的手抓住楚书甄的双手,身体缓缓屈着,直到双膝跪在地上。

陈华伟(中年)我的革命准则有三不跪,不跪皇帝,不跪领袖,不跪强权,有三必跪一跪父母,二跪恩师,三跪救命恩人…前者是理性,后者是感性…

楚书甄愣愣地望着他,陈华伟抬起头笑着望着她,他松开楚书甄的手,他的双臂抬起轻轻搂住楚书甄的腰开口说道。

陈华伟(中年)不去了…不去了…共产党能发展到今天肯定自有处理,小甄,你若一挥手就能牵动我千军万马。

楚书甄抬起手捂住嘴,她眼中闪着泪光,手指上的泪珠闪闪发光,她另一只手扶着陈华伟的肩膀,陈华伟侧过头,他将脸贴在楚书甄的肚子上。

衣架上的军帽与军服似乎从未被动过,一阵风吹来,披风在白光下起着涟漪,楚书甄坐在沙发上,她的头随着陈华伟的脚步转动着,陈华伟双手一下拿起桌上的烟盒,他一个接一个扔进垃圾桶里,他不时哈哈笑着,楚书甄侧着头望着他,嘴角逐渐上扬。

一个人穿着蓝色的军服站在一个房间门口,他肩膀上挂着一杆长枪,望着一个在床上收拾行李的人,他低着头开口说道。

白复成真走啊…

那个人缓缓将箱子一扣,他侧过头望着站在门口的人,他笑了出来微微点了点头。

付其参共产国际让我们服从蒋中正的安排,这帮人不让我们和蒋中正真打起来,这样对中国革命无疑是沉重打击,所以我已经退出党军第一军,黄埔军校,我一会和周主任一块走,你没叫什么人看见吧?

白复成的脚步向前两步,他的手指扒住门框,他犹豫一阵开口说道。

白复成去哪里?要不你们也把我带走吧,这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待着了,太可怕了,拿枪管指着自己同志的那一刻,我感觉我浑身皮肉都要化成水了…你知道的,我比那些被抓的同志们痛苦千倍万倍…

付其参的手一提箱子转过身走到门口,他望着白复成那副请求的模样,付其参望着白复成身后的白日,他眼中闪着光平静地说道。

付其参周主任是对的,一开始没有让你亮明身份,让你有在这做长久性工作的准备,现在看来蒋中正铁了心要分家,你是个难得的暗子,我听说蒋中正和于先词对你印象很好,他们要给你升任营长,不要辜负党对你的信任。

付其参白复成同志,我没想到有一天我会说出这种话,但是现实就是这样,你即将要做一个革命意志坚定的孤胆英雄,如果国民党不改正自己的偏见与错误,你将长期潜伏在他们当中,你永远是于先词的学生,蒋中正的天子门生,而你的共产党员身份将成为永远的秘密。

白色的光芒照在二人的侧脸,让两个人的脸颊一明一暗,付其参笑了出来,他深吸一口气抬起手重重拍在白复成的肩膀上。

付其参我知,周主任知,你知,如果有一天有第四个人知道,我希望那人不是敌人。

一个人的身影站在黑暗中,她长发飘飘,背着手,一束白光照在她的头顶,白复成深吸一口气,他低下头,缓缓将手垂下。

付其参望着白复成的神情,他微微叹了口气将手垂下侧身走出房间,白复成侧过头望着付其参远去的背影,他的手指在腿侧微微一动。

白复成那一刻,我便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将穷尽一生浸泡在敌营里,付其参和周主任都走了,他们去了哪没有告诉我…我只知道周主任所说的只有勇气完全不够的话…要应验了。

突然一声声嘲杂的声音响彻白复成耳边,他一皱眉转过身看向远方,只见几队学生在一个人的带领下向前跑着,白复成一皱眉,他也跟在他们身后大步向前跑着。

他看着那些人,边跑边问道。

白复成又有什么紧急任务?秘密击杀周主任?

众人听后,无不回头瞪他一眼,他们大声喊道:“我们要和胡宗南送送周主任!”

白复成眼神发愣,他望着那些人军帽上的白日徽章,白日徽章随着他们的脚步变得摇摇晃晃,白复成笑了出来,他仰头大声喊道。

白复成周主任!黄埔学生,国民党军官!来送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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