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启蒙
上话说道:于先词被调派至第十一师任副师长,尹行之派杀手警告岳太文,于先词整顿军风的行为引起曹万顺不满,王断红枪指王成山,陈华伟看见她身上的狠劲,决定收她当学生。
曹万顺手里拿着一张纸,大步在走廊之中走着,随着他推开一扇门,他愣愣地看着房间里漆黑一片,他眼珠动了动,继续朝着下一扇门走去。
他的手一下又一下推着,每一扇门里都是黑漆漆一片,只是一束白色的光线愈来愈刺眼,他气喘吁吁地嘶喊一声,他的手不再推门,他在黑暗的长廊之中大步奔跑着。
随着他走到走廊的尽头,他一下转过头看向身边的一扇门,他颤颤巍巍抬起双手,双手在黑暗中微微发着光,他咬着牙深吸一口气一下将门推开,门推开的一瞬间,刺眼的白光照亮他半张脸。
他一下闭上眼睛,他的气息愈来愈沉重,他抬起手挡在自己眼上,缓缓睁开眼睛透过指缝看见刺眼的白光丝丝缕缕渗透着,白光尽头站着一个黑色的人影,他大声喊道。
曹万顺我要见蒋总司令!是您吗!我是曹万顺!我要控诉!我要反应!
他的喊声在走廊之中回荡着,只见里面的黑影移动着,曹万顺缓步走入房间,他的脚步踏入房间的那一刻,四面一下变成黑暗两束白光照在二人的头顶上,只见对面的人的脸浸泡在黑暗里,白光只点亮他脸上的几块皮肤。
陈博术把要反应的东西转述给我,我去反应给蒋总司令。
曹万顺的脸部暴露在头顶的白光下,他抬起手,手里握着一张纸,纸在黑暗的空间随着风微微发着颤,他开口说道。
曹万顺事关军队,秘书无权知道,我要面见蒋总司令!
陈博术听话仰起头哈哈一笑,他背着手,随着他的脚步前进,白光移动着,身上的长衫在白光下如同溪水一般泛着一层层波浪。
陈博术蒋总司令不在,你只能交给我。
曹万顺瞪大眼睛,他手来回挥着,纸在风中哗啦作响,他看着陈博术愈来愈近的身影,他大声喊道。
曹万顺我来找总司令多少次了!次次都不在!怎么我一来就不在!你说次次都汇报!可他为什么没有反应!
陈博术一挑眉,他的呼吸声在空旷中震耳欲聋,他的脚步在白光下清晰可见,他前进着,直到走到曹万顺面前,他缓缓抬起手,将手搭在曹万顺的肩膀上,他狞笑着,曹万顺愣愣地看着他的脸。
陈博术蒋总司令的行程我不知道具体内容,无法告知你,如果你现在把你想反应的问题告知我,我可以立马给你个答复。
曹万顺浑身一抖,他的面部抽搐,陈博术黑白色的身影在一束白光下做着鬼脸,曹万顺一甩头,他大声喊道。
曹万顺赶快把这个叫于先词的人调走!这个人太过分了!未经允许私自安排黄埔生入伍!
陈博术缓缓将手垂下,他后退几步背过身去,头顶的白光下有几缕灰尘移动着,他侧头看向曹万顺,他轻声说道。
陈博术黄埔生毕业入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这是蒋先生规定的铁律,你是个什么东西,要经过你同意。
曹万顺瞪大眼睛,他看着黑暗中陈博术那双如同恶狼般的眼神,他一下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陈博术,他大喝一声。
曹万顺你!你居然敢骂党国军人!
陈博术笑了出来,两排牙齿与眼珠在白光中清晰可见,他缓缓转过身,瞪着曹万顺伸出来的手指,他轻声说着。
陈博术于先词是中央派去整顿军风的人,你的第十一师是什么样子你自己不够清楚吗,抽大烟,入城作乱,就这样的军队…这样的军队领导…也配称为我中华民国的军人…有这样的强有力的副手你不懂得珍惜…依我看…你的仕途也就要告一段落了。
曹万顺愣愣地看着黑暗中的陈博术,他眼睛一闭一睁,随着他眼前一明一暗,蒋中正的背影赫然出现在陈博术身后,陈博术背着手狞笑着,他的身影逐渐变成黑白色,曹万顺呼吸急促,他一甩头,只见蒋中正缓缓侧过头,他在陈博术脖后狠狠瞪了曹万顺一眼。
陈博术您也是党国的老将了,多为大局着想吧,拘泥于自己那点蝇头小利…愧对自己的信仰。
曹万顺双手发着抖他一下捂住自己的脸哀嚎一声,他一下侧过头,只见陈博术和蔼地看着他,陈博术笑着说道。
陈博术当然,曹师长,我还是会和蒋先生说明您得请求,请曹师长耐心等候蒋先生答复。
曹万顺失魂落魄地走在走廊之中,他不时抬起手一砸墙壁,陈博术黑白色的身影在房间里狞笑着,一张纸缓缓从半空飘落在地,曹万顺的双脚渐行渐远。
几缕白色的星辰划过夜空,王成山坐在床上愣愣地看着墙壁,李九吝站在房间里,他的身后有几个渐行渐远的身影,他大声喊道。
李九吝二爷!他们要去孙家人那喝酒,您要跟着一块去吗?
坐在床边的王成山嘴角动了动,双手合十冷冷地侧头看了一眼门口,又低下头,李九吝见王成山没有回应,便微微叹口气向着屋外走去。
王成山的手指来回拧着,他闭上眼睛,嘴角抽搐,王断红黑白色的身影手里握着手枪直勾勾冲着他的眼帘,王断红瞪着他,她压着声音说道。
王断红这个枪子…是你欠我的…
王成山的手被拧得发青,一声枪响在耳边久久回荡着,他缓缓睁开眼睛,侧头看向窗外。
寒风呼啸,不时几声猫头鹰叫在他耳边回荡着,他笑了出来,眉毛微微一动,王成山哈出一口气,只见几缕白雾从嘴里喷出,他一下站起身,大步跑到柜子前,他双手一翻,手指捏着一片带着锯齿的钢片提了上来。
王断红手里握着陈德海的手在大街上一蹦一跳着,楚书甄走在他们身后笑着望着二人,王断红和陈德海的手在半空中一甩一甩着。
一只手的手指上带着些许水珠,她的手里攥着一只杯子,随着她的手缓缓举起,黄色的灯光照耀在杯子上,她缓缓抬起头,水珠顺着她的手背滑落。
黄色的灯光照耀着她那张满是笑意的脸上,她的眼睛闪着光,多了期盼,两个脑袋从门框两侧探出,她缓缓将杯子放回桌上侧头看向门口。
她跑到门口,那两个孩子缓缓走了出来,她缓缓蹲下身仰起头笑着看着他俩,她抬起手一指门外,两人一转头看向身后,看着空荡荡的街道,二人刚扭回头时,两只手捧着千纸鹤立在二人眼前。
两个孩子接过千纸鹤,王断红笑着望着孙明昭,她将千纸鹤捧在手心,陈德海举着手仰起头看着千纸鹤,白色的纸透着些许光彩,他转着圈哈哈笑着,王断红侧头看了他一眼开口说道。
王断红(少年)姐姐,我爹干爹和干妈在后面,他们还没有我们走得快呢!
孙明昭哈哈笑着,她抬起手一下将两个孩子揽在怀里,她直起身,陈德海的脚离了地面,一束白光照在几人的头顶,几个人哈哈笑着并排站在店门口,陈德海侧头看向王断红,他缓缓抬起手握住她的手。
陈德海那一刻,改变葚福命运的人相聚了,当时没有人知道命运该将我们安排向何方,只是隐隐觉得…一切都将突如其来,一切都将化为泡影,在葚福这个极其特殊与充满神秘莫测的土地上,似乎将出现无限可能。
王断红的手在半空颤颤巍巍摸索着什么,一支拐棍被她从柜子前抓起,她脸上的神情格外怪异,突然间,她哈哈大笑起来,混合着一声声猫头鹰叫。
陈德海没有人生来甘愿平凡,何况生在本就不平凡的家庭与土地,每个人都将裹挟进看不见的浪潮里,每个人都将被进入浪潮的人改变。
溪水泛着波光粼粼地向着一边奔涌着,无数双脚步踩踏着溪水,他们手里提着一杆长枪向着对岸奔跑着,对岸站着一个人,一阵阵风泛起她的长发,众人奔跑的水珠迸溅在她脸上,她露出一丝微笑。
于先词军帽戴着斗笠身上披着蓑衣,他站在高处看着向着贺胜桥镇奔跑的部队,他嘴角上扬,淅淅沥沥的雨水在他的斗笠边缘不断滴着水珠,他看向身边的人开口说道。
于先词此次若攻下贺胜桥,桂系将被切断与他们盟军的联络,武汉将变成一座孤城,到时候,桂系驻武汉之军队,将不战而降。
身边的军官哈哈笑着,他伸出大拇指对着于先词一比,于先词一挑眉,将望远镜重新带回望着远处,只见一个个云梯被架在城门,几个守城的士兵对着爬上来的士兵扔着石头。
一个士兵匆匆跑到于先词身边,他将手捂在嘴边小声说道:“曹师长叫你去开会!就现在!”
于先词一皱眉,他侧头看向那个士兵,又看了一眼远处升起的黑烟,他开口说道。
于先词这个节骨眼上开什么会啊,你告诉曹师长,我在阵地指挥,不能离身,待城攻下之时,我一定到场。
那个士兵一点头,他抬起手对着于先词一敬礼,便转身向着远处跑去,于先词侧头看着那个士兵远去的背影,他微微叹了口气,将望远镜带回眼前。
几架大炮在荒原中被几个士兵推着,随着他们站定脚步,一个人抬起手大喝一声:“开炮!”
一瞬间,几架大炮轰得一声依次冒出火光,于先词嘴角上扬,只见城门上的守军手中握着机关枪对着冲上来的士兵开着枪,突然间,城楼一侧炸起万丈碎石,枪声瞬间停了,几个士兵从云梯上一跃而起冲上城楼。
愈来愈多的士兵涌上城楼,他们握着长枪开着枪冲向城楼一侧,对着冲上来的守军开着枪,一个个桂系士兵倒在城墙下,枪声连绵不绝,几个士兵拿起掉落在地的机枪冲到城楼边缘对着涌上来的士兵扫射,一发发空弹壳掉落在地。
随着几个人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一个个士兵端着枪围成圈用枪指着他们,一杆杆枪管余温让蹲在地上的士兵头冒冷汗浑身发抖,一个士兵手中挥舞着青天白日旗,他们脚踏城楼的围墙,站在最顶不断挥舞着旗帜。
几个士兵站在他的身后对着远方不断挥舞着双臂,站在顶楼的士兵突然间脚底一划,他哎哎着,双臂挥舞着,身体向后一倾,几个士兵见状立刻抬起双手接住他的后背。
接住他的士兵哈哈大笑着,他缓过神来,嘴里呜呜欢呼着,雨水冲刷着他的脸颊,让他的脸上充满水珠,他双手攥着军旗继续欢呼着,几个士兵扛着他的身体在城楼四处奔跑着,他嘴里胡乱的呜呜声逐渐成了黄埔军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