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节
而底下的弘曜见一向性子温和的两位哥哥,竟都斥责自己,不由替自己喊冤:“哥哥们冤枉啊,我就抱着妹妹走了一段路,然后就交给奶娘了,适才我是等到了承云阁,这才奶娘手里抱过妹妹的。”
弘晖也知道弘曜性子虽然看着跳脱了些,但绝不会拿姝姝的安全逞强,就道:“那是大哥错怪你了,大哥给你赔个不是。”
弘昀也附和道:“三哥也给你赔个不是。”
“这还差不多。” 弘曜叉腰道,然后等着两位哥哥好声好气招呼他过去,可事实却是,没有一人再搭理他了,而是都在逗着妹妹玩。
他这个团宠失宠了!
不过弘曜也习惯了,自从他将妹妹抱来前院以后,两位哥哥就只围着妹妹了。
那头,弘晖还怕姝姝觉得无聊,就对旁边的呆愣弘曜道:“弘曜,问姝姝奶娘要拨浪鼓来。”
弘曜认命似的哦了一声,就转头看向了随行来的奶娘,奶娘就很快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拨浪鼓来递给了弘曜:“四阿哥,给。”
拿到拨浪鼓的弘曜,立马满血复活,跑到两位哥哥身边加入了逗妹妹开心的退伍里。
“妹妹你看,哥哥给你变个戏法。”弘曜说着就快速转动起手中的拨浪鼓。
姝姝看着有残影的拨浪鼓,昂头咯咯地笑了起来。
弘晖低头看着也跟着姝姝乐呵的弘曜,心里涌起一阵轻松,其实弘曜不明白的是,虽然他们也很喜欢妹妹,但比起妹妹,弘曜才是那个最讨他和弘昀喜欢的孩子。
日子就这样平静无波的过着,很快就准备到了姝姝的周岁。
胤禛问亦嫣想不想自己一人来操办?亦嫣不想挑起什么纷争,破了四贝勒府的和祥,还是她还是决定让四福晋这位真正的女主人来吧,而她的人辅佐正院去办就是了。
转眼就到了姝姝周岁这天,一直没怎么下雪的京城,却在今日下了一场大雪,宴会上众人都说瑞雪兆丰年,这是吉兆啊。
众人捧场,亦嫣和胤禛也乐得女儿的周岁宴上有个好兆头。
宴会上亦嫣的父母还有大哥大嫂也来了,之前亦嫣的大哥,胤禛调出了翰林院,成为了一位直隶河道同知。
虽然正五品官不大不小,可要知道洪水一直都是清前期的心腹大患,所以这河道同知可是实打实的实缺。
而前不久山东洪水,亦嫣大哥治水有功,相信不久后,便会论赏升至河道总督的属官,官秩正四品。
不过这消息都是胤禛私下跟亦嫣透露的,但她也不敢在今儿的日子跟父母说。
还不如等升迁那日,给全家一个惊喜呢。
至于亦嫣的阿玛,这些年一直都没能调升,他本就是墨守成规的性子,又没什么野心,要不然以舒穆禄氏一族的势力,他之前也不至于一直只是位同知了。
之所以能调任来京,完全是看在他多年的政绩尚可,还算得上过关的份上,可继续升职?还是算了吧。
既然亦嫣这边来人了,按理说四福晋的娘家那边也该来人的,但自从四福晋的阿玛旧伤复发去世以后,四福晋的额娘,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了,甚至已到不能出门的地步,所以乌拉那拉氏那边只送了礼来。
很快就到了姝姝抓周的环节,但由于女孩子并没什么需要忌讳的,胤禛并没有像上次一样训练弘曜抓周,而是跟亦嫣一样的想法,都看天意吧。
姝姝小朋友就在众人的呼声下,爬到桌子的中央,抓了一只笔和那个一响一响的算盘,然后像一个胜利者向胤禛和亦嫣挥动着手上的东西。
亦嫣和胤禛相视一笑,然后姝姝的周岁礼也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中结束了。
姝姝的周岁宴办完以后,就轮到十四阿哥的迁府宴。
宴席上十四阿哥向胤禛道谢,要不是有胤禛在,他的府邸估计还要明年才建成。
十三阿哥举起一杯酒,笑道:“十四弟,这就外道,你和四哥都是德娘娘的肚子出来的,现在就连名字都是同音了,四哥自然是会帮你的。”
去年不知道什么原因,康熙给十四阿哥改了个名,跟胤禛同音,叫胤祯。
十四阿哥看了眼神色淡然的胤禛,觉得十三阿哥所言极是,四哥对他这个弟弟只是面冷心热而已,但涉及他的事,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他端起一杯酒:“四哥,弟弟敬你一杯。”
胤禛没说什么,而是端起面前的酒杯和十四阿哥碰了一杯。
十四阿哥忽然想到什么,便问:“对了,四哥,额娘给你的银子你都用了多少?”
内务府就给了十万的预算,他的府邸要想建得气派些,他还得倒贴将近十万进去。
胤禛理所当然道:“都用完了。”
额娘给他的两万两银子再加上皇额娘留给他的五万,刚好用完了。
十四阿哥不可置信道:“十五万你都给用完了?没看出来啊,原来四哥的府邸居然能用到二十五万两银子。”
难怪看着比他府邸雅致不少。
十五万两银子?
这一刻胤禛宛如置身于独岛之上, 那种荒凉和寂寥感将他层层笼罩了起来,让他瞬间喘不过气来。
他知道额娘向来偏爱十四弟,也早已认清这个事实, 所以他早已不要求额娘对他和十四弟一视同仁。
可他却未曾想到过,他和十四弟同是额娘所生的儿子, 可为何两人所得的一切东西, 差距如此巨大?
那外头人家的嫡子和庶子所分得财产的差距, 也就如此了吧?
胤禛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参加完这一场宴席, 期间十四阿哥也不是没有察觉他的脸色不对,于是担忧询问胤禛,但都被旁边十三阿哥搪塞了过去。
在回去的路上, 同行的亦嫣察觉到胤禛的心情变得非常低落,虽说他的神情与平常无异, 但一般无聊会转动手头佛珠的他, 今儿却是没有把玩他手头那串佛珠,而只是像这样一言不发地目视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