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边疆急报,秦王谋反,边疆五洲皆已归附。
大殿顿时哗然,议论之声纷起,有人后悔当初没有赶尽杀绝,有人细想自己与秦王有无过节。龙椅上的皇帝闻言起身,复而又坐下。“抽调冀州兵力入京,加固城防,沿路各州县谁能截杀秦王,朕给他加官进爵,赐黄金百两。”几乎是一瞬间,皇帝抬高音量,就这样下了旨。朝中仍议论不绝,有人想站出来又被同僚拉了回去。
“陛下,不可!”
祁贺撩起大红的官袍跪了下去。皇帝眼中掀起一阵暴戾,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跪得笔直的人。
大殿中安静了。
“祁贺,你不是皇帝。”说罢,便朝殿外走去,留下了一众大臣和祁贺。
祁贺在旁人的搀扶下起来,他回家打点好诸番事宜后便又进了宫。他了解秦王,若单靠沿路各州县的力量绝不可能阻绝他,况且,现在尚不知他真正到了哪里。
户部侍郎祁贺无诏也可进宫是早些年皇帝刚登基时为示荣宠定下的规矩,祁贺没做过,这些年也就一直没废除。
祁贺刚踏进院门,便听到了茶盏落地的声音。这是这是专门要他听的。阴翳从他脸上一闪而过。
皇帝未召他入殿,他便一直等在门外。两人这些年暗里相斗,面上仍是君臣。祁贺给自己寻了片阴凉的地方。
朝中人的都知道,如今的皇帝坐上的龙椅是祁贺拿到他面前的。所以皇帝猜忌祁贺,怨恨祁贺,两年之前便开始疏远祁贺,也愈发变得独断专行。祁贺受皇帝猜忌,这些年在朝中与人斗来斗去,也与皇帝斗来斗去。原本他在宁州埋下不少眼线,也竟没发觉秦王的动作。
祁贺站到了太阳落山,落日的余晖被黑夜吞噬殆尽,他摇了摇头,出宫去了。
皇帝的皇位来得太容易,当初一切都是祁贺在做,皇帝只听话就够了,他以为秦王是什么流匪劫寇般的人物。
祁贺垂手走在被太阳映射成橘色的宫墙内,单薄极了。他只恨自己当年羽翼未丰,不够老道,没能及时架空如今的皇帝,没能及时处理了那帮迂腐的老臣。
成王败寇,大局已定。
六年未见,不知对方如今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