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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这是你的奖赏(车震//失)

 

“少爷。”晏世凉从酒楼里出来的,杜凛在外面等他。

杜凛算着时间来的,他把车停在一个偏颇而不引人瞩目的地方。走过来,刚好看见晏世凉拖着面色潮红的唐道晴从大门里走出来。杜凛淡淡地瞥了眼唐道晴,随即眼睛一转,目光又只落在晏世凉身上。

杜凛知道的,他不该看唐道晴。他尊重这个人,因此,他不愿意去看唐道晴被迫露出的丑态。

“回去么?”杜凛问道。

“暂时不回。”晏世凉平静地说道,接着他指了指街角一个亮灯的地方说:“那边有个茶馆,你进里面坐着,等我叫你,你再回来开车。”

“少爷还有事?”

“陪我的狗玩玩,他在饭桌上弄得自己一屁股的水。”他说的狗当然是唐道晴。

杜凛听了,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晏世凉打开后座的门,把唐道晴扔进了车厢里,他的车后座宽敞,可以躺人。唐道晴早已是被情欲磨得全身发烫,一身仿佛连着骨头都是软的。他半躺在后座上,后背抵靠着车门,浑身无力却又腰身半挺,眯着眼呼着热气发出沉重地喘息。

“好好热嗯”唐道晴身形修长,那身西装把他的身线勾勒得格外漂亮。而眼下他却嫌着身衣服裹得他难受,难耐地用手胡乱地扯着衣领,外套半挂在他手肘上,唐道晴衣衫凌乱着,露出他白皙的脖颈和形状优美的锁骨。

“唐少爷这就忍不住了?”晏世凉戏谑地笑了笑,他眯着眼欺身压在唐道晴身上,像一匹漂亮而优雅的黑狼准备在夜色里享用他猎到的雌鹿。残忍地把他吃下去,连同他的最后一滴血一块骨一滴泪一滴精。

晏世凉冰冷的手指抚上唐道晴白皙而发烫的皮肤,指尖玩味地在人滚动的喉结上轻轻抚摸着,惹得唐道晴一阵颤栗,太冷了,但他没有躲闪,反而乖顺地扬起脖颈,将自己脆弱的脖颈送到人手下。唐道晴眼尾微微泛红,朦朦胧胧的蓄着水,他眯着眼看着晏世凉,眼神湿润,似在向人祈求更深更重的玩弄与爱抚,像一只饥渴的雌兽。

晏世凉看了,不说什么,只觉得唐道晴是一块被浸湿之后裹着细纱锦缎摆在案台上供人赏玩的白玉。温润而水湿,易碎而漂亮。是啊,唐道晴怎么不算一块玉?一块他从血堆里用刀凿开的玲珑透亮的美玉与色欲。

“难受”唐道晴艰难地挤出了一句话,随即别过脸去,他额角渗着细密的薄汗。他难受地扭蹭着腰,颤颤着去解自己的裤子。晏世凉没有拦他,只是居高临下望着人自己脱下那已经湿润的西裤,露出白皙而线条漂亮的长腿。唐道晴的阴茎半勃着被紧紧束在底裤里,那黑色的布料已经全湿了,黏糊糊地泛着些水光,衬得他皮肤越发的白,紧紧贴着唐道晴的下身,湿淋淋地勾勒着人下体的形状。

“唐少爷湿成这样,莫不是前面被堵着就用女批漏尿淋了自己一身?”晏世凉微微笑着,语气还是冷的。他的手指隔着布料漫不经心地勾勒着唐道晴形状漂亮的女批,一寸一寸地描摹着人早已被内裤勒紧的,饱满多汁的肉逼的形状。男人微凉的指尖剐蹭着唐道晴微微凸起充血的阴蒂,他挑逗着唐道晴的敏感,惹得人仰着头喘气,忍不住地轻声浪叫起来。

“唔啊啊别,别碰那里了”晏世凉爱抚着他,却迟迟不碰他最难耐的地方。只是隔靴搔痒的挑逗玩弄他,把唐道晴弄得心急,欲火煌煌地烧着。他再是矜持却也忍不住,只伸手隔着底裤抓着自己饱受折磨的阴茎狠狠蹂躏着,他粗暴地把自己的阴茎裹在水湿细腻的布料里用力地揉玩,指尖掐着自己的龟头,他把自己玩得硬了又软下去,尿道收缩了又夹紧,柔嫩滑腻的内壁裹缠着那根坚硬的玻璃细棍。他阴茎里里外外都被自己凌虐,玩透玩熟了可就是不得爽利。

“啊嗯好,好疼好舒服想,想射”唐道晴哭喘着,他不求晏世凉怜惜他,只是狠劲地凌辱着自己,他白皙的手指握着被黑色的内裤裹缠绞紧了的鸡巴,一手都是滑腻的。唐道晴半躺着,头靠在车窗上,扭着腰,后穴里的媚肉随着前面的玩弄,淫乱而舒服地收缩着将玉珠吃得更深,那湿热的珠子揉挤着他的腺体,他忍不住夹紧了屁股,想要那几颗圆润的玉来蹂躏欺负他脆弱敏感的地方。唐道晴前茎后穴没有一处不是爽的,但又没有一处不是闷胀而痛苦的。他前面射不出来,只能不断地出水。他想射,想正常的勃起,甚至想尿,他要被逼疯了。

但他不敢把插在尿道里的东西拔出来,他知道全部拔出来会发生什么,他会失禁,然后,他的阴茎只要被人稍微碰碰,尿就会像精液一样射出来,飞溅到他身上,鸡巴爽得一边甩一边尿,像一只失禁了的雌兽,把腥臊的体液漏得到处都是。他不敢想象这样的自己,尤其是在晏世凉面前。

“唐少爷。”晏世凉看着淫乱不堪的唐道晴,他偏着头,危险而又优雅地微微笑了一下。他说:“你今天很乖,我给你点奖励。”

晏世凉说着,他的手狎昵地抚摸着唐道晴的脸颊。像在玩弄一个下贱的舞女。晏世凉熟悉这些出卖色相的人,他不喜欢,乖得腻味,一口一个晏二爷地喊他,缠得他一身脂粉气。

“好”唐道晴呜咽着,像只被驯服了的小狗似的把脸贴在晏世凉的手心上,他握着晏世凉的手,湿热而殷红的舌尖微微伸出来,讨好地舔着晏世凉,一边充满情欲地喘着,一面用舌尖润过晏世凉的掌纹。他眼尾泛红,爽得掉泪,看上去有些可怜。他等待着晏世凉的奖励,即便他知道那奖赏必定是残酷的。

晏世凉眯着眼看他,他想,唐道晴是真被他折磨狠了。

可那又如何?他知道等情欲过去之后,唐道晴又会恢复成以往那副风度翩翩,又有些清冷傲慢的模样。人被折磨的时候总是脆弱的,晏世凉自己也知道。杜凛曾经告诉他,说他当年病得要疯神志不清的时候痛得哭过,晏世凉不相信,真的假的?他不相信自己会因为这些事情落泪。但有就是有,他推脱不了。

“唐少爷,你知道如果你现在被操这里,你会是什么感觉吗?”晏世凉褪下了唐道晴的内裤,露出人早已一塌糊涂的下体。他的手指在人收缩着含吮着玉珠的后穴上轻轻打着转,摸了一手黏糊的水。

“哈嗯别,别碰里面”唐道晴下意识地向后挪蹭着,湿漉漉的屁股蹭过皮椅,皮肉和椅面摩擦着,在上面拖出一道令人羞耻的水迹。

晏世凉的手指插进了人早已被玉珠打磨得湿润松软的后穴。唐道晴的肠道本就被填得满当,晏世凉的手指甫一插进来,唐道晴下意识地弹动了一下柔韧的腰肢,发出一声轻微的呜咽。

晏世凉手指抵着一颗玉珠把他摁在了唐道晴的腺体上狠狠碾压摩擦着,用那细密而深刻的花纹凌虐着唐道晴最脆弱敏感的地方,那软软的腺体被狠劲地欺负,每一寸都被玉珠挤压揉搓。唐道晴陡然挺着腰肢尖叫着,他声音染上了哭腔,可前面颤颤着,就是射不出,只能感受到精液缓缓地倒流着,温水般地冲刷着敏感的神经。

“唐少爷,你自己玩玩你这里。”晏世凉俯下身,压低了嗓子用清澈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人耳边哄诱道。他握住了唐道晴凌虐着自己那可怜兮兮的鸡巴的手,诱导着人握住那插着尿道的玻璃细棍的端头,粗暴地把那被含得温热湿润的细棍抽出几寸又狠狠插回去。就这晏世凉用玉珠摩擦着他腺体的频率,操穴似的一下又一下地抽插着自己饱受欺辱的尿道。

“不不要别,别这样啊啊啊”唐道晴失声浪叫起来,快感一层一层地如水浪一般抽打着他,他爽得要命,前面和后面同时刺激着腺体。他像被着灼热浮腾的快感煨熟了似的,软软地靠在车门上,连脚趾都爽得蜷曲。晏世凉扣着他的手,让他自己操着自己的尿道,每一次,都在整个细棍要被拔出的时候,又狠狠地整根插回。唐道晴痛爽具受,他无意识地挺着腰,用自己的鸡巴去蹭晏世凉的腰腹。

他听见晏世凉冷笑的声音。

晏世凉衣冠楚楚的,那身裁剪得体的西装依然优雅整齐的穿在他身上。他没什么动作,只任由唐道晴在难耐地用淌水的鸡巴在自己深黑色的西服上流下些许淫靡的水色。

“唐少爷,我们还在月色酒楼外边,这是大街上,你知道我现在把车门打开会怎么样吗?”晏世凉笑着,拍了拍唐道晴的脸说道。

“你你敢嗯”听到这句话,唐道晴的意识瞬间清醒了几分,他松开了握着把玻璃细棍抽插着自己的手,推拒着晏世凉,有些慌乱地曲着腿想要重新坐起来。

“你说,我要是把你丢下去车去,会不会有人把你捡走?这里处处都是些达官贵人,看见唐少爷这样淫荡至极又白皙如玉的人,岂不把你抓去,下了药用红绸金链绑缚得乖乖顺顺的拿去夜场上卖。唐少爷,你能卖个好价钱。”晏世凉温温柔柔地笑着,他惯会装出一副斯文的笑脸出来干些折辱人的事情。

没等唐道晴回应,他摁着人肩膀把人翻了个身,让人跪趴在座椅上抬高了屁股。又把车窗放下来了些许,一下子,窗外的喧闹便远远地传进了车里。杜凛虽把车停得偏僻,但依旧是在这繁华之地。唐道晴微微仰着头,瞧见外面的灯光,一下慌乱起来。他知道晏世凉这人素来阴晴不定,生怕人真的忽然推开车门把他丢下去,让他在这浮华的纸醉金迷之下赤身裸体地展露自己的淫荡。一下子唐道晴压低了身子,把脸贴在椅子上,柔韧而线条流畅的腰身深深塌陷着,咬着嘴唇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生怕叫人听见。

“原来唐少爷还知道廉耻。方才唐少爷叫得那么勾人,我还当唐少爷已自觉是只人人可欺的母犬,只要在大街上找人求欢了。”晏世凉淡淡地笑着,手指依然插在人后穴里翻搅着那几枚玉珠,他修长的手指在人穴里轻轻曲起,勾着那细线就把珠子往人穴口拉扯。缓慢而磨人地碾着人腺体一点一点地抽出来。

“唔唔唔”唐道晴受不得这刺激,本是饱胀的后穴陡然空虚,内壁不适地收缩,用湿润滑腻的媚肉含吮挽留着那已在体内捂热了的珠玉。他穴口红肿,可怜地淌着水,柔顺地裹缠着那白玉和晏世凉的手指。

“唐少爷舍不得这玉珠子?那我可就一直把它放在你穴里,让他陪着唐少爷了。”晏世凉轻笑着拍打了一下唐道晴挺翘的臀肉,发出一声脆响。

“拿嗯拿出去!”唐道晴摇着头,哑着声音说道。

“好啊,那唐少爷可忍着些声音,别叫人听见你在这婊子似的哭叫。”说着,晏世凉扣着唐道晴的腰,将那玉珠狠狠向外一扯,将剩余的玉珠全扯了出来。那珠玉快速地滚过唐道晴的腺体和湿热的媚肉,碾磨得唐道晴忍也忍不住地哭喘起来。他的脸难耐地在椅面上蹭着,白皙的臀肉随着腰部的摆动淫荡地摇晃。

“啊啊啊唔好,好难受”他后穴陡然空虚,前面胀痛难受,他简直要跪不住,两条腿颤颤着打滑。他没有射,只是女穴里不断涌出一波一波地淫水,湿哒哒地淌。

唐道晴未能合拢的后穴难堪地翕合着,那圈红润湿亮的软肉颤颤着含着泡水。他觉得空虚,想要什么东西像刚刚那样填满他,碾着他的腺体狠狠折磨他。他嗓子里像含着水儿,声音沉闷而可怜,他细细地呜咽了一声,伸出手来想要自己去碰碰自己的后穴。可晏世凉陡然拽住了他的手。

“啊啊啊,好,好疼别,别进来,太太大了”一下子,晏世凉将自己完全勃起的阴茎捅进了唐道晴的后穴,一下一下地撞开那层层叠叠的紧致软滑的媚肉,狠狠抽插起来。他阴茎粗长,又进得极深,每一下扎扎实实地碾在唐道晴最敏感的那一点上。一下子,唐道晴也管不了自己身在何处,只带着些许哭腔求饶起来;“不,不要了我我受不住”

“你会舒服的。”晏世凉在人耳边说着,他声音很低,微微带着点饱含情欲的喘息,染上了些许惑人的情色和性感。接着,晏世凉骤然挺腰,一下一下地撞击着唐道晴娇嫩的后穴,另一只手则攀附着人被折磨得可怜的阴茎,捻着那根玻璃细棍随着自己操弄的频率抽插折辱着人的尿道。他沉着声音说:“这是你淫荡的奖赏。”

“呜嗯啊哈不,不要好胀,我,我会尿出来”他又硬了,生生被人操着后穴操硬的,他又一次被填满了。唐道晴趴伏着,咬着自己的手指,他不敢发出声音,晏世凉有心要折辱他,又把车窗放低了,唐道晴哭喘起来,他忍得辛苦,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一声的呜咽。他觉得自己的鸡巴要被晏世凉用细棍弄坏了

“啊啊啊啊”忽然,就在晏世凉碾着人腺体狠狠操进人身体的那一刻,他低笑着抽出了插在人尿眼里的细棍,一下子,唐道晴尖叫着软着腰,阴茎抖了抖,却没有射精,只溅出一股淡黄而腥臊的尿液。他失禁了,尿液溅出来,弄了自己一身,他满身都是脏的。唐道晴爽得失神,齿尖陷进了皮肉里,把自己白皙的手指咬得鲜血淋漓的。

而这时候,晏世凉挺着腰,又在他穴里狠狠撞了几下,灼热的阴茎埋在人体内,射出一股粘稠的浓精。

唐道晴尝着嘴里的腥味,意乱情迷之间,忽然想起晏世凉说过的话。

唐道晴,你这样的人,要不就是被人弄得一身血,要不就是一身精。

唐道晴在月色酒楼门口尿了晏世凉一车的过后,被囚在晏公馆的半个月里,他很难在晏公馆看见晏世凉。

唐道晴当然知道晏世凉干什么去了。

钱、权、势,无非也就这些,最坏不过是杀人。

晏世凉惯会杀人的,有时候尸体就丢江里,有时候拿回来喂他养的那些东西。

偶尔的,唐道晴会在夜里听见杀人的声音,还有晏世凉的笑声,他总是笑,冷笑。他的下属也笑,但那是奚落的哄笑。晏世凉一笑,他的鹦鹉也听得见,那鸟在公馆里也跟着尖刻地笑起来。午夜里浮腾着血的气味,那些兽闻着腥味醒了,发出或低沉或高耸的嘶鸣,冷夜里各种声音混在一起,分不清是人是兽还是鬼。唐道晴听着,没什么反应,只知道半夜里守在自己房门口的白色猎犬还在徘徊。

晏公馆晚上热闹,白天安静,冷冷清清的,寂静无声。那孔雀傲慢地在露台上站着,白色的羽毛上沾着未洗净的血,晏公馆里连孔雀也喜欢看杀人么?

他不知道晏世凉在结交谁,只知道他杀了人。

晏世凉回来,时常一身浮血,西装总是换。偌大个晏公馆没有客人,多的是豢养的兽。他身边本该不缺人,女明星、男戏子、政客多的是巴结晏世凉的,但他不要人,更不要人进他的公馆。

唐道晴搞不懂晏世凉落魄的那几年到底在干什么,晏世凉只字不提,只斜睨着一双不愿与人为伍的眼睛。

今天晚上,唐道晴在晏公馆里看见杀人了。他在自己房间的阳台上看见的。

晏世凉这次换了个位置,不在后院,在偏院,正巧就在唐道晴的房间底下。

晏世凉坐着,翘着腿居高临下地眯着眼看着跪在自己面前浑身是血却还在求饶的人。他神色总是有些冰冷的轻慢,微微笑着,却又感觉他不耐烦。他点了一支卷烟,橘红色的火光在他指间忽明忽灭的,他脚边趴伏着那只巨大的狼犬。

跪在晏世凉面前的人唐道晴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是谁,他们之间应该打过照面,但唐道晴把他给忘记了。以前,他要应付太多太多的人了。

那人跪着,一身是血,慌乱地四处张望着,眼睛向上一瞟,看见了站在阳台上的唐道晴。忽然,这人声嘶力竭地喊起来:“唐少爷救我!”

唐道晴听着这声音,还是想不起来是谁。

他只看见晏世凉一抬腿把那人的头踩在地上,又回头朝自己的方向望了一眼。晏世凉冷笑了一下,他朝杜凛勾了勾手。那不苟言笑地男人俯下身来,晏世凉对他耳语了几句。

唐道晴看见杜凛走向了晏公馆的大门,过了一会,他听见有人站到他房间门口,把狗唤走了,接着,又敲了敲他的门。他知道是杜凛来了。

打开门,果不其然是他。杜凛站在门口,冷着脸说:“少爷请你下去。”

“好吧。”他还能不下去吗?

唐道晴跟着杜凛走到了偏院,冷夜里,他看见了晏世凉,男人脸色依旧苍白如纸,嘴角挂着笑,那阴郁的潇洒,像一个鬼魅。他脚底下还踩着那囚徒的脸,厚重的鞋底漫不经心地在人头上碾了又碾。看见唐道晴过来,晏世凉笑了笑说道:“要不是他刚刚出声,我还不知道唐少爷那么喜欢看杀人。我请你下来好好看看。”

唐道晴没有回答晏世凉。他不喜欢看杀人,也不喜欢亲自杀人,他觉得脏,他其实不喜欢血溅到身上的感觉,粘稠的液体,从温到冷,由红转褐,他不喜欢,但他没说出来。

唐道晴只朝晏世凉平静地笑了一下。

“这小子刚刚喊你救他,你俩认识?嗯?头抬起来,和唐少爷打个招呼。”晏世凉说完,把腿从人头上放下来,鞋尖狠狠往上一抬,挑起人那张满是血污的脸。

四周有灯,虽不算明亮,但唐道晴也借此看清了那人的面貌。唐道晴仔细瞧了瞧,还是只觉得眼熟,却想不起是谁,只觉得这人大概不重要,不然,也不会被就这样肆无忌惮地杀了。

“不认识。也许他只是刚好看见了我。”唐道晴寡淡地说道。

晏世凉看了看唐道晴,他不太信。他是个多疑的人,故作潇洒的眼睛里倒映着幽暗的心。不认识?不认识怎么会被打得三魂少二魂之后,还能隔着那么远认出站在阳台上的唐道晴?

于是他说:“我今天累了,这个人唐少爷替我杀了吧。”

“唉我真不认识。”唐道晴慢悠悠地说道:“哪有这样随便就杀了的?”

晏世凉没说什么,只有些不耐烦地瞥了眼唐道晴,把手里的烟烫在了地上那人溃烂的伤口上,把人外翻的烂肉烧得焦黑,那人惨叫起来。唐道晴呢,他微微皱了皱眉。

晏世凉想,唐道晴总是这样,一张清冷如玉的脸,风度翩翩的,哪里像是在道上混的?但是,他知道的,即便不愿意,又有点抗拒和痛苦,但唐道晴狠的时候比谁都狠。不然唐家何德何能走到今天,就靠唐道晴那点礼数和风度吗?

他没见过唐道晴杀人,他知道唐道晴不太杀人,但他偏要看看他是怎么杀的。

晏世凉喜欢看杀人。

他一直觉得,杀人是件值得一看的事情。有人杀得决绝,有人漫不经心,有人淡漠,也有人犹豫,更有人不舍而痛心,血溅而泪滴。

晏世凉是看过的,在五年前,他躲在一条肮脏的烟花柳巷,逃难嘛他哪里都躲。

深夜里,隔着微弱的火,他窥见赤身裸体的妓女杀了自己的情人。

他知道那个女人,花名叫红玉,杀人的那天,她从床上下来,火光把她的酮体照的微微发亮,他白皙的手上执着把刀,两腿间还挂着未干的精液。

红玉杀人的时候,那刀是温柔的、享受的,又是残酷,锋利的刀刃,恋恋不舍但又万分决绝地在她情人的身体里流连。

肉体颤抖着停止了呼吸,鲜红的血洒在女人的一丝不挂的身体上,像泼了红的白玉。红玉那夜里笑得撕心裂肺而又泣不成声。

百转千回,是决绝是不舍,是冷漠是犹疑,是有情是无义,不就在这一刀之中吗?

杀人真好看。一个人的气度就在他开枪的那一刹了。

但晏世凉知道自己哥哥是杀不了人的。

他记得自己哥哥杀人的样子,他哥哥比他心善,握着枪的手颤抖着,迟迟扣不下去,他太善良也太好了,甚至不忍杀人。晏世凉看了,上去把他哥哥的枪夺过来。

他举起来,一下,两下那人身上被他打出几个窟窿眼冒着血。他杀得狠,因为他讨厌那个死人,就因方才他不死,自己哥哥才会如此为难。

“世凉,世凉你干什么,这事不该你来做。”晏世明慌乱地摁着他的肩膀,把枪抢回来。

而他只偏着头,看着他哥哥说:“哥,你不敢的我来做,你不想杀的我来杀。哥,你别生气,你听我说,我看不得别人为难你不管死人活人。一看你为难我就怕我恨别人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不敢做的”

现在,他要看唐道晴杀人。他恨他,恨他拿自己逼他哥哥自戕。多可怕,那么多年过去了,可晏世凉还是不敢细想这件事。他不敢过问自己的哥哥的死,他害怕自己听了会疯的。

但是他要看看唐道晴杀人的样子,他要知道,这个男人是用怎样的一副神态生杀予夺的。

“唐少爷,我要你干你就干,哪来那么多废话。几天没驯你你规矩都忘了,要我从教你怎么光着屁股撒尿的时候回忆起吗?驯给你的你全忘了吧,要不现在就把裤子脱下来,让大家看看,给你支个招,看你忘记怎么拿鸡巴撒尿之后怎么用女批尿。”晏世凉说完,他手下的人又开始哄笑了。他喜欢大庭广众的侮辱唐道晴。晏世凉嘴快,讲话总是刻意的下流。

唐道晴眯着眼,自知推脱不掉,这个人晏世凉今天是一定要他杀的。于是,唐道晴蹲下身,看了看那张被打得不承认样的脸,他总算是从这种七零八落的脸上认出这人是谁了。

“何老板?”唐道晴问道。

“唉唐少爷。”这位何老板发出一声哭叫。

当年晏世明死的时候,何老板也在。他和唐道晴一伙的。难怪晏世凉要逼着自己杀他。唐道晴看着何老板那张脸,知道他今天难逃一死。但是,他不想何老板白死了。他得给晏世凉添堵。谁也别想过安稳的日子。

“何老板,你今日是躲不过了。你我两家昔年里交情不浅,我和你也是旧识。你今天不死不行,但杀了你,又显得我唐道晴无情,不讲道义。不如”说着唐道晴从一旁抽了一把匕首出来丢到何老板面前接着道:“你自戕吧?这样我也不费事,你死的也还体面。”

他丢给何老板的那把刀挺锋利,一刀就能毙命。可比当年晏世明用的要利索多了,晏世明用的那把可钝,也不知道他最后是怎么自己刺进心口里去的。不如说,挤进去的?

何老板看了看面前的刀和唐道晴,他是个聪明人,心里明白唐道晴为什么忽然这么说话。他故意的,唐道晴做给晏世凉看的。本可以一枪结果了的,他偏要人自戕。就像晏世明。

“何老板会配合我的,是不是?”唐道晴微微笑着,他这么问了。

“好。”何老板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他今天横竖都是要死的,不如死前给晏世凉添堵。他气不死晏世凉,但也能让人今年都睡不好觉。

“何老板,你有个弟弟吧?你很爱他,是不是?”何老板没有弟弟,唐道晴知道。他是故意这么问的。

“有。”何老板很配合。

“你死了他怎么办呢?”

“我只求唐少爷照顾一下他不要动他”

“那我要是不愿意呢?何老板,你弟弟可难得管教”

“唐少爷,我给您磕三个头,我什么都愿意做,您别动我弟弟”

唐道晴垂着眼看着满身是血的何老板。笑了一下。

何老板和他演这出戏给晏世凉看呢。他倒是回想起了当年的晏世明。唐道晴觉得,那时候自己也真的狠得下心。晏家和唐家当年是那样好的关系,他却一定要晏世明死。即便他不想,但他还是逼死了他。

道是无晴却有晴。世事凉薄,风云变化的,谁管今日是晴是雨,有情无情?

想着,唐道晴听见一声枪响,眼前就见了血。

何老板头上挨了一枪,连喊都没喊出来,倒在地上就死了。

唐道晴回头,只看见幽幽灯火里晏世凉如狼一般锋利的眼神。他知道,是晏世凉开的枪。这人终于终于看不下去了,一枪毙了何老板。

“怎么?你不敢看了吗?晏世凉,你哥可没死得那么容易”唐道晴微微眯着眼,看着晏世凉仰着头笑了:“他死前都还在和我谈条件。他叫我发誓,叫我不要动你。他死得很慢”

晏世凉听了,他没说什么,他只沉默地走到了唐道晴身边。阴阴冷冷的,脸色苍白得可怕,他像凄冷的夜雾一般逼近了。

啪——

他拎着唐道晴的衣领,用枪托狠狠打了唐道晴的头。他沉默着,眼神冷得可怕,所有人都不敢说话,就看晏世凉用枪托猛击着唐道晴。他残忍地打着,脊骨、腰腹、心口钝器敲在脆弱的骨上,晏世凉很有经验,他挑最让人疼的地方打,只是痛,不会死,黏糊糊的血就往下淌。

冷夜里,唐道晴发出痛苦的叫声。

终于,晏世凉停手了,他提着唐道晴的衣领,拎兔子似的,把人不上不下地拽着。

唐道晴头上都是血,顺着他白皙的脸颊就往下淌。唐道晴眯着眼,全身的骨都像被拆散了似的,疼得他直发抖。可这时候,唐道晴却忽然开口说话了,他被打得疼,声音都是虚的,却又隐隐有些挑衅和讥嘲:

“晏世凉,我以前一直好奇你怎么从来不问问我晏世明是怎么死的?你敢问你的父亲,但你不敢问你哥哥。今天我才知道了,原来你怕,怕得都不敢听。”

唐道晴看着晏世凉苍白的脸,他没有错过男人那如狼一般残酷而锋利的眼睛里一闪而过的仓惶与不安。唐道晴笑得更厉害了,他一笑,全身的骨和伤就开始疼,他说:“晏世凉,时至今日,你以为你无所顾忌但是,你还是有怕的东西。”

“哈哈哈”晏世凉忽然笑了起来,他笑得太狠了,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连手都在抖,甚至拽不住唐道晴,只一把将唐道晴摔在地上,砸得人全身的血骨都在疼。

接着,晏世凉忽然一脚踩上了唐道晴撕裂的伤口,他的鞋底在上面碾了又碾,是,他没心情继续辱人了,他只想让唐道晴痛。

“我不会让你死的。”晏世凉还在笑,但声音是冷的,他弯下腰来,把重心都放在踩着唐道晴的那条腿上说:“我会让你这辈子生不如死。”

说着,晏世凉收敛了那阴沉的笑意,蹲下来,用沾着血的枪托拍了拍唐道晴糊满了血的脸颊说:“或者,只要你说,你不要唐道宁了,换唐道宁来做我的狗,我就放过你,可你会吗?唐道晴?你敢让唐道宁落在我手上吗?你是母狗,你说他落到我手上会是什么东西?他可不像你,你觉得他会疯不?他会恨死你,就算他疯了也还是恨你,他以前多爱你,之后就多恨你。”

唐道晴听着,一身白衣服上全是血。他没力气再和晏世凉吵,只是冷笑了一下,伸手拍开了晏世凉的手,有些轻慢地说:“滚你想都不要想”

我怎么会答应呢?唐道晴看着晏世凉的眼睛想。

我是杀了你哥哥的人,我是你恐惧与仓皇的来源。只要我存在一天,你的恐惧与不安就不会消散。我怎么会死?你想都不要想。

忽然,唐道晴笑了,他说:“晏世凉,你现在的眼神真像一只负伤的孤狼,如此惶然。”

嘭——

晏世凉狠狠地放了一枪,却只打在地上。他转身离开了,黑色风衣锋利的衣摆随着他转身的动作划出一个弧度。

杜凛跑过来看了看晏世凉。他发现,晏世凉脸色惨白得不像话,喘不过气似的,手一直在抖。

杜凛刚想开口说什么,晏世凉就打断了他,他冷冰冰地说:“把我的马鞭拿过来。”

“您要那个干什么?”

晏世凉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唐道晴,又看了看自己的那一干手下说:“都知道我驯狗有方,今晚我给大家开开眼。”

晏世凉弯下腰,从何老板的尸体前面把刀捡了起来。那刀很利,磨得发亮,刀面在月光下冷冷地照着他的脸。

撕拉——

他用刀尖挑开唐道晴的衣领,冰冷的刀锋顺着人身线往下划着,一颗一颗地挑开人衣扣,他把人衣衫剥开,露出随着唐道晴粗重地喘息而不断起伏的胸膛。

晏世凉的动作不算重,但很决绝,他把唐道晴想成一个美艳而垂死的人,自己的刀不是落在他这身轻薄而讲究的布料上,而是深深地刺进了他白皙而柔韧的皮肤里。

他在杀他,在月光底下。月光倒映在他的刀上,仿佛他是在用月光反复地刺穿着这个人。但没有血流出来。

晏世凉用刀划烂了唐道晴的裤子,露出人最为隐秘的地方,他颜色漂亮的秀挺的阴茎和粉嫩柔软的女穴。

晏世凉眼前却浮现的是自己烟花柳巷里看杀人的晚上。

他那天是真找不到地方躲了,烧得就跟要晕过去了似的,他冲进去,一把钱丢在地上。这条街里住的都是暗娼,他把那女人,不,或者说是个女人似的男人,晏世凉忘记了,只记得是个妓,给赶到另一间屋里去。他躺在床上烧得全身的骨都在疼。他一身病气,那床上的脂粉气浓的他恶心。

他几天没睡了,可还是睡不着,阖眸之时也是胆战心惊的,生怕有人再追来。他关上灯,却看见对面的窗在杀人。温热的血落在白皙的身体上。

他总算是把唐道晴那身衣服撕拉干净了,冷白的皮肤,一身淤青。唐道晴额角都是细密的薄汗,却还要看着晏世凉,眯着眼有些挑衅地笑。

晏世凉没说什么,只是接过杜凛递给他的马鞭,是他惯用的那一支。他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

“唔”他,为新赌场造势。

晏世凉把这些人聚到晏公馆里,贺华珏并不意外,都是各自的行当里很有名望的人。看上去,晏世凉在他来之前,就已经和这些人说好了,把生意都谈妥了,倒不需要自己操心。

“嗳,我才晚到这么一会儿,你就把事情都谈妥了?”贺华珏瞟了一眼在座的人。

“勉勉强强,贺部长要听听我的计划么?”

“算了算了,你办事一直都挺不错的。”贺华珏的口吻淡淡的,隐隐有些上司对下属说话的凉薄和漫不经心。好像如今的晏世凉还是他家的一条犬一样。

晏世凉不说什么,只平静地笑了笑,他说:“那好,那就等赌场落成之后,请贺部长和令尊来消遣消遣。”

“都是以后的事情,先不谈这些。说起来那位先生是谁,怎么没见过?”贺华珏傲慢地往晏世凉右手边点了点下巴。

那是个看上去廿来岁的青年,面容白净清秀,看上去有几分书生气,穿着身暗青色的长衫,打扮得很不起眼,一直坐在那里,看上去挺拘谨,至始至终不着一语。

“哦,他是李编辑的学生,得了李先生的真传,写得一手好文章。姓沈,叫沈秀书。”

“您好贺部长。”沈秀书听见有人叫他,这才抬起头来。不知因,直接去银行兑就行。”

杜凛看了看手上支票上的银码道:“我不要那么多。”

“你收着吧。”晏世凉平静地说着,他看了看杜凛的脸色,又开口问道:“还是说你想要别的什么?嗯?杜凛,我说过的,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杜凛没有回答晏世凉的问题,他只看着手里的支票,若有所思地说:“下个月是您生日”

晏世凉笑道:“早就不过了,提这个干什么?”

杜凛想了想说:“过一次吧。”

“都是整寿的时候大办,我下个月也才26,有什么好办的?难道觉得我活不过30了吗?”晏世凉打趣道。

晏世凉笑眯眯地说着,语气轻佻散漫,他调侃地问杜凛是不是觉得自己短寿。可实际上,他自己心里也没底,就现在自己这幅样子,什么时候死了也不奇怪。生日?他还有几年可活?他自己也不知道。也许这次过后就真的没有下次了。

“我希望您长命百岁。”杜凛站在阴影里垂着眼,晏世凉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感受到他忧虑而悲伤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弋。

杜凛接着说:“不是我想让您祝寿,是兄弟们这么想的,您待大家不薄,张灿他们很敬重您。而且您最近生意越来越大,下个月您的赌场也要落成了,我给他们说了,他们想就这个机会,一起庆祝一下。”

“哦?”晏世凉挑了挑眉毛,微微笑了笑道:“他们还有这心思,真的假的?”

“真的。”

“好吧。那就下个月赌场落成之后,大家来我的公馆里庆祝庆祝吧。”

唐道晴病了一个多星期。晏世凉忙着置办赌场,没工夫管教唐道晴。他照样早出晚归,天还没亮就牵着一条狼犬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有时候干脆就睡在外面。如果回来了,他照例是要来审视一下唐道晴。然后喂给人一碗苦药。

唐道晴总觉得晏世凉逼他喝下的东西不是治病用的。可他反抗不得。那玩意腥涩得可怕,唐道晴简直怀疑晏世凉把什么活物的胆汁给掺了进去。

唐道晴在公馆里还算自由,除了晏世凉的套房和书房,还有几个上锁的房间他不能去之外。那些书库会客厅茶室花园露台一类的,晏世凉倒是不限制他。只他一直不愿意去,谁知道又会无意间撞见晏世凉养的什么东西?

因此唐道晴在晏公馆里关了这么久,却连晏家有几个下人都不知道。

他只见过小杉和给他煎药的那位。其他的,什么厨子听差仕女汽车夫,只觉得都和晏世凉一样,神出鬼没,不知隐匿在什么地方。

可今天唐道晴坐不住,只觉得奶子里面一阵一阵地发酸发胀,乳尖里面酥酥麻麻的,他脱下衣服对着镜子看了看,他身材原本精炼挺拔,薄薄的一层肌肉覆在修长的骨上,锻炼得恰到好处,而现在,他倒是清瘦了不少。可胸乳却偏偏胀大了一小圈,乳晕和奶尖泛着一种艳丽的粉色,微微鼓胀起来,那乳肉摸上去软绵绵的,又富有弹性。可里面却觉得有什么东西堵着,闷得难受。

唐道晴看着,皱了皱眉。那乳链始终挂在他身上。他伸手想要取下来,可指尖刚一捏上自己那对熟透殷红的奶头,就一阵过电般的感觉细细密密地传遍全身,惹得他忍不住在镜子前面小声浪叫起来。

“嗯”他压低了声音喘息着,却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拖着自己绵软的奶肉,觉得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晃荡。湿湿热热的,他奶子好胀,碰也碰不得。把他弄得跟被操坏了的骚婊子似的,一碰就发情出水。他羞耻,不愿意多看,觉得十有八九是晏世凉给他的药有问题。

唐道晴重新把衬衫扣好,觉得奇怪,胸口一阵一阵发闷。他想出房门去透口气。

晏公馆宽敞典雅,因为晏世凉喜欢,他父兄又宠他,家里的陈设大部分都是西式的。花园里还有个小喷泉和玫瑰花圃,晏世凉以前闲的没事,就在喷泉边上看麻雀戏水,跟个小孩似的。

晏公馆唐道晴还算熟悉。以前他常来,那时候这里灯火通明,十分敞亮,而现在只觉得阴森冷清,走在廊道上,时不时地听见几声细碎的声响和低沉的兽鸣,也不知道自己走在这里,又惊动了晏世凉养着的什么。

也许是一只黑猫、也许又是一条蛇或是蜥蜴那些冷血的兽,在黑暗里蛰伏着。

唐道晴走到了书库里,晏家藏书不少,大部分都是晏世明和晏老爷的,晏世凉留洋留得早,手里倒是有不少外国和戏剧集。唐道晴走到最里面的书架子前面,随手取了一本翻开,却不料有什么东西从书页里面掉了下来。

是两张纸。

唐道晴困惑地捡起来看了看,发现一张是洋行里一块价值7千元的瑞士表的票据。他仔细一看日期,差不多是六年前的东西了。另一张是写坏了的信纸,钢笔墨,暗蓝色的,有不少涂改,那字迹唐道晴认得,是晏世明的。

晏世明的字如其人,写得工整漂亮,笔锋流利。只这张信纸上好些地方被墨迹弄湿了,辨不清写的什么,唐道晴仔细看了看,才发现是晏世明打算写给晏世凉的。

那信上的意思大概是说,这表是他给晏世凉20岁生日准备的寿礼。专门托人从瑞士订购的,只是路上出了些差错,没能在晏世凉生日之前送到家里来,耽搁了半个多月,对不起晏世凉一直盼着,现在他给晏世凉赔礼。

瑞士表?洋行?唐道晴看着,心下一动。

啊,他想起来了。他记得这块表。

晏世明死的时候,他的确从人身上搜出一块表来。苏黎世来的,用黑色的绒盒装着,做工精巧,价值不菲,玻璃表盘里雕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冷灰色的狼。

唐道晴当时本想把表放回晏世明的口袋里,他没有拿死人的东西的习惯。只他父亲不愿意,看这表价格不菲,就收起来,后来做了个顺水人情,把这表送给了贺华珏。

原来这表是晏世明给晏世凉的。

唐道晴知道晏世明不是个奢靡的人,他当时就觉得奇怪,晏世明怎么在身上揣这么贵重的东西。这不是他的作风。

一下子,他全明白了。

是啊,晏世凉自20岁后就再没祝过寿,真的是因为没心思吗?他以前是那样爱热闹的人,次次都要在公馆里大宴宾客。可现在,晏世凉连人都不愿见了,锁着公馆,孤家寡人,与兽为伴,阴阴冷冷的,不知今夕何夕。

原来是因为他的生日和他哥哥的忌日挨得这样近,只差了半个多月。

晏世凉等着这块表,等着晏世明从洋行回来,重新给他祝寿。他20了,弱冠之年,他成人。可他没等到,他什么也没等到。连他哥哥也没等到。秋霜渐重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自己陡然间一无所有了。荣华富贵不过海市蜃楼。

真可怜

唐道晴想,如果能拿到那块表就好。

那玩意对晏世凉来说,意义非凡。那表上的指针走过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沾着晏世明的血,死得那样痛苦而缓慢。

现在拿什么要挟晏世凉,都没有拿那块表有效。杜凛的命也挺不错的,那是与晏世凉相依为命的忠犬,不过,杜凛也许在那之前就自己咬断舌头死了。他不会给人碰晏世凉的机会的。

可惜了,这表给了贺华珏,想来贺华珏那样的人,就算收了这块表,也不会留下,谁知道后来贺华珏又把它赏给了谁?

想着唐道晴忽然听见身后一阵脚步声。是马靴踏在地上的声音,又重又沉。

他一回头,正对上晏世凉那双冷灰色的眼睛。

晏世凉寡淡地笑了笑说:“唐少爷今天真有闲心,在这看书呢?”

唐道晴并不搭话,只佯作从容地把书放回架子上。

晏世凉戏谑地说道:“你病好了?终于像只放养的猫儿似的在我的公馆里乱跑了?”

“不劳你费心,我很好。”唐道晴一转身,奶尖摩过了里衣,那布料柔柔地蹭着他那柔嫩的软肉,把那敏感之处玩得硬挺。唐道晴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全身麻麻痒痒的,他轻轻颤了颤。

晏世凉挑了挑眉毛冷言道:“我看你也是真的好了,都开始发骚了,你那对骚奶子现在应该被磨得很爽吧?”

说着,晏世凉一把摁住唐道晴的肩膀把人抵靠在书架上。他的手灵巧地抚在人柔软的胸膛上,晏世凉解开了人衣扣,露出人白皙而绵软的奶肉来。唐道晴那对熟红的奶尖连带着浅色的乳晕都是鼓胀挺立的,看上去饱满诱人,又点缀着两枚金环。就跟那些专人调教出来的,即将被人拍卖走的性奴似的。装扮得漂亮而淫荡。

“舒服吗?”晏世凉冰冷的手抚上唐道晴的奶尖,恶劣地将那粒可怜而脆弱的绵软捏在指间玩弄揉搓,时不时地扯动着人双乳间垂着的细链,残忍地把人奶尖拉扯得变形,颤颤着越发充血挺立。

“滚开嗯好疼”唐道晴的衣衫被人解开,温热的胸膛暴露在冷风之中,他乳尖本就胀得难受,总觉得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堵在里面不得释放,他本可以自己去揉捏,可他耻于让自己像个淫荡的女妓似的摸着奶子自慰求欢。唐道晴本就憋得辛苦,眼下突然被晏世凉这样使劲揉搓玩弄,竟是一下子软了腰身,一阵绵密的快感从奶尖传遍全身,他爽得不行,仿佛光是这样被晏世凉碰,他下身就潮乎乎的开始泌水。

“疼?”晏世凉冷笑了一声,“我看唐少爷舒服得怕是光是被人玩这对骚奶子就能高潮。”晏世凉说着,另一只手向人胯下摸去,隔着衣裤去揉捏人那团半勃的绵软。

“嗯放开”唐道晴一身都是软的,他无力地把后背抵靠在书架上,下贱地蹭着腿想要躲开晏世凉的玩弄,他挣扎着扭着腰肢,分明是在躲藏,却又像是饥渴地要把自己的胯往人手心里送,求人更粗暴地玩弄自己的敏感。

“好,好胀”唐道晴面色潮红,眯着眼去看自己被晏世凉拉扯得饱胀熟红的奶尖,那里随着人的凌虐变得愈发硬胀,他哀哀的,眼色迷离,只觉得自己胸乳里有什么东西要通过那细小的乳孔里喷溅出来,淌得一地都是。

“你到底给我喝了什么?”唐道晴喘息着说道。

“想知道?”晏世凉鄙薄地笑了笑。他松开了手里的乳链,俯身含住了唐道晴一边饱满的胸乳。湿热的唇舌裹缠服侍着那柔嫩的奶尖,柔韧的舌面把人奶子吃出些许淫靡的水响。晏世凉挺爱玩,总要用他尖锐的虎牙去咬啮着人那红艳的软珠,舌尖在人细腻的皮肉上游弋,把人整个乳晕都润得湿亮。

唐道晴爽得失神,他不自觉地挺着身子靠在书架上仰头喘息,身体颤颤的,被晏世凉肆意挑逗亵玩。他下身一片湿润,勃起的阴茎束在裤子里,被勒得难受。花穴里的水一股一股地往外涌着,整个腿根都是黏腻的,唐道晴不适地蹭着腿,却是可耻地把自己越磨越湿。

晏世凉像匹兽似的,用牙叼着人奶尖拉扯着,含混着说:“我好奇唐少爷这双性之身很久了,早就想看看你这对乳尖会不会淌出奶水。”

“我又不会怀哪里来的乳水”唐道晴喘息着辩解着,可他没有底气,他奶尖越来越酥麻瘙痒,那堵在他乳孔里的东西仿佛都胀在了被晏世凉用牙咬啮着的地方,他浑身都在打颤,他爽,也在害怕,他害怕他的奶子里真的流出什么东西来。

“谁说你不会?”晏世凉的手在人小腹上摁压揉蹭着,“我会让你怀的。”

“嗯哈啊别,别咬我,我要”唐道晴猝不及防被晏世凉狠狠一咬奶尖,一下子,他痛爽具受,竟是将身子一挺,哀哀地叫唤着。那奶尖被晏世凉含在嘴里残忍地挤压着,舔咬得湿红软腻,竟然一下从乳孔里喷溅出一股腥甜而稀薄的奶水出来。那奶水颜色淡,细细地淌出来,一部分顺着晏世凉形状漂亮的薄唇往下淌,一部分被人喝进了嘴里,尝到了一嘴淫靡的甜腥。

唐道晴喷了奶,绵软无力地靠着书架两腿打颤,要不是晏世凉摁着他,他现在也许已经坐在地上敞着腿浪叫。他射了,就在他喷奶的时候,他高潮了,满裤子都是他的浓精。花穴里潮吹着,软穴收缩痉挛,一股一股地往外吐水。

他生生被人玩乳尖玩得高潮了。

可更让他害怕的是,他产乳了,他知道那是晏世凉给他的药让他的身体产生了变化,这奶水不健康,挤得勉强,怪异得很。他不会长期产奶,但是被男人吸出奶汁的感觉太可怕了,仿佛他真的怀过孩子,他的奶子会越胀越大,会不自觉地淌奶,流得满身都是,把衣服弄得湿乎乎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骚婊子,上面会淌奶,下面又会射精喷水。

“我能让你产奶,就能让你怀个种。”晏世凉看着因高潮而神色迷离的唐道晴,伸手把人喷出的奶水抹在人小腹上,把那薄嫩的皮肉弄得湿漉漉的,裹着层淡白色的水儿。

“不要”唐道晴绝望地颤着声哀求道,“我,我怀不了我生不下来”

他自己是什么体制唐道晴再清楚不过了,他子宫狭小,又发育不良,简直形同虚设,根本不可能怀上孩子。以前晏世凉操他,把鸡巴挤进去灌精,烫得他又哭又叫,他虽害怕,觉得恶心,可从未像现在这样恐惧。

他产奶了,用药。那么,晏世凉也许真的能用同样的方式让他怀个种。

“你以为我真想要你给我生吗?嗯?”晏世凉看着唐道晴那副绝望而脆弱的表情,眯着眼,有些恶劣地笑了说:“你就算怀了,也会在差不多的时候成个死胎吧?”

唐道晴顺从地点了点头。

的确只能是个死胎。晏世凉隐约觉得,对于唐道晴,自己哪怕用什么法子,都只会是个死胎。

怎么不是呢?这个男人,这个风度翩翩风光霁月的男人,不过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那谦和而文雅的笑脸和清冷如玉的皮囊下面,到底是个什么模样,晏世凉再清楚不过了。

他觉得,唐道晴是一只珠蚌,坚实紧闭看似无害的外壳里,怀着一颗冰冷而鲜血淋漓的珠。他相信唐道晴的心是冷的,和自己一样冷。漂亮的皮囊裹挟着腐坏而阴沉的内里,坏掉了,从最深的地方,变得不堪入目。

想着,晏世凉逼视着唐道晴,用凉薄的口气说:“唐道晴,你不是会孕育生命的玩意。你这样的人,内里只有死物和腐烂。我再想不到比怀着一个血淋淋的死胎更适合你的事情了。”

“更何况是我们的精血交融在一起产生的玩意,想想看,多恶心”

说着,晏世凉淡漠地冷笑起来,他的手伸进人裤子里,指尖似有若无地,隔着那被淫水和精液喷得湿润黏腻的底裤,去勾勒唐道晴饱满的肉逼和女穴的形状说:“不过,我真想看看你怀孕和生产的时候的样子,看看你是如何从这里,流出一个丑陋而不成型的死物的。”

晏世凉的娱乐城今日就要剪彩了。场子是用天华娱乐场改造的,天华的装潢本就奢靡豪华,晏世凉又往里投了笔钱重新改造了一番,倒是金碧辉煌、气派非凡,更胜从前。场子里赌牌听戏歌舞茶室咖啡馆,从中到西,一应俱全。玩什么的都有,赌博好像也只是附带的了。

晏世凉觉得天华这名字挺好,接了黄老板的盘以后,也没改名,还是叫天华。

剪彩之前晏世凉就已托柳编辑和沈秀书做足了宣传,当日盛况空前,挤得水泄不通。而晏世凉又下了不少帖子,把上海所有有头有脸的人都请来了,开业当天,所有花销全部免除,可以在赌场玩乐到尽兴。

晏世凉站在那里,穿着一身黑色的长大衣,手里的剪刀随便一挥,剪断了横在面前的红绸。接着,他转过身,惺惺作态地对着人群笑了笑。

晏世凉笑起来还是那副模样,与他内心不相称的斯文和温柔,他笑起来很漂亮,可眼里却又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冷色,他说:“感谢大家的捧场,都是贵客,里面请。”

于是当日,场子里便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晏世凉总在应酬些人,左一个部长又一个司令地逢迎,他对这些官门挺客气,而人家,却还要因晏少爷如今的势力,纵然实权在握,却还要看晏世凉三分脸色。

晏世凉抽不开身。可一双眼睛却还盯着唐道晴。

此处鱼龙混杂,他早知道唐道晴和沈秀书的关系,他不相信这个时候唐道晴不会不想办法去寻沈秀书。可他还是带人来了。

他是个玩心很重的人,也是个赌惯了斗惯了的人,拘着唐道晴他嫌无聊,折磨得腻了味。于是,他适当地,放宽了管教,在天罗地网里退让了一步,给人留出半寸天地,由着这只残翼的蝴蝶在里面翻扑滚打,垂死挣扎,看看人打算用什么绵软无力的方式来扳倒自己。

他有些恶劣的心思,喜欢看人为了欲望和执念挣扎着,求生求死的样子。他真想知道,唐道晴这样一个用手足之情逼迫他人自戕的人,又会为了保全的手足之情,做出什么样惨烈的挣扎。

他退了一步,给人一线希望,却又要人逃不出,无论怎样的斗,都不过是在他手心上,任由他赏玩的一枚玉珠。

他就要这样干。

为什么不让唐道晴都尝尝呢,那困兽犹斗的滋味。

他更希望唐道宁早些回来了。

他太想看看他们兄弟团聚的时候,唐道宁知道一切真相的时候的表情了。那小子还会全心全意的爱唐道晴吗?他会恨自己哥哥吗?还是说,他会比以前更扭曲更病态地爱着唐道晴?

会比当时的自己更疯狂更悲哀吗?

唐道晴那不详地梦会成真吗?

他太想知道了。

“您不看着他吗?”杜凛左右望不见唐道晴,不知道人趁着晏世凉不注意,跑到了什么地方去,便俯下身在晏世凉耳畔说道。

“随他去。”晏世凉冷冰冰地说:“他逃不掉的,杜凛。”

唐道晴果然去找沈秀书了。他记得,先前在人堆里瞧见了沈秀书,而现在,却又是被人群冲散了。他找不到人,正是有几分心急。

“唐道晴。”而这时候,他偏偏被人叫住了,那声音有些耳熟,回头一看,是贺华珏和贺文玉。

贺华珏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旁边站着他弟弟,贺文玉还是那副看唐道晴不爽的神色,披散着墨色的长发,一身红色长衫,捻着那把湘妃竹的红丝绢扇子,不耐烦地敲着手心。

这个赌场是贺家和晏世凉一起办的,他俩今天的确应该来这里看看。

“贺部长,贺公子。”唐道晴礼数周全地点了点头,可心里却想,怎么偏偏这时候碰上这两个玩意儿。

贺华珏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丝绒盒,意味不明地瞥了一眼唐道晴说:“晏世凉没和你在一起么?”

“也许在那边招呼客人,你找他?”

贺华珏高深莫测地说:“他把这里置办得好,父亲看了挺高兴。今儿剪彩,叫我送点贺礼来,时间紧,我来不及置办,刚好从库房里找出块瑞士表来,虽然是六年前你父亲送我的,但我没用过,还是新的。”

唐道晴听了,心下一惊道:“表盘上有只灰狼的那块?”

“嗯?你还记得?”贺华珏冷笑道。

“贺部长。”唐道晴突兀地拽住了贺华珏的手腕,他卑微地,敛了神色,怀着几分恳切地说:“我想和你谈谈。”

“哦?”贺华珏饶有兴趣地瞥了一眼唐道晴,转而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贺文玉说:“文玉,我和他有事要谈,你先自己玩吧。”

贺文玉不说什么,只有些不满地发出一声冷哼,就转身离开了。

“走吧唐道晴,我们楼上的包厢里谈。”

贺华珏是有备而来,他知道这块表的分量。这表唐老爷送给他的时候,他本很是喜欢,直到他一个笨手笨脚的听差不小心把盒子打翻在地上,他看见绒盒底下压着的一张字条,打开来,是晏世明写给晏世凉的祝寿词。

一下子,这块表是什么来头,他全明白了。

一开始,贺华珏只觉得这块表对晏世凉重要,没想到现在,唐道晴也是这样看重。

他是有意拿着这块表来试唐道晴的。

那天他在晏世凉的公馆里看见了被淫虐的唐道晴,他喜欢人那凄楚地挣扎着,不甘屈服的姿态,也爱看人屈辱而被情欲撩拨得无法自持的淫态。他看得着迷,贺华珏从未想过那个唐道晴,竟然会有这般模样,两腿之间还长着一口粉嫩水湿,连连吐水的女逼。

下意识地,他脱口而出说他想要他。他冲动了,说完,他其实是后悔的。他贺大少爷竟然主动开口,找人要东西,简直天方夜谭。

可晏世凉冷冰冰地拒绝了。贺华珏不见得有多喜欢唐道晴,论奴宠,他要多少有多少,贺文玉那小子有的是法子给他弄最乖最漂亮的。可贺华珏心高气傲,最是受不了谁拂他面子。

更何况,还是晏世凉,这个让他厌烦的男人。

一下子,他竟然觉得唐道晴这个他以前不甚关心,也没什么交集的人物,是他志在必得的猎物了。

贺华珏同唐道晴走进了二楼最里侧的一间包厢,把门关上,又吩咐侍者说,别放任何人进来。那侍者见是贺华珏,也不说什么,只点头照办。

“想要什么?”贺华珏一进包厢,便把手里的绒盒放在桌上。他坐在一张软椅上,翘着腿,一双冷傲的眼睛审视着眼前的唐道晴。

“你手里的那块瑞士表。”唐道晴不卑不亢地说道。

“哈?真的假的?就这样吗,不要我帮你杀了晏世凉?”贺华珏佯作讶然地调笑道。

“你杀不死他的。”

“你怎么知道?”

唐道晴听了,彬彬有礼地笑了笑说:“我不过落难而已,又不是换了个人,我眼光不算太差,这些事情倒还看得出来。”

贺华珏不说话了,只衔着一只雪茄烟,冷冷地笑着。

唐道晴眯着眼说道:“你还有些忌惮晏世凉,是不是?”

“谁说的?”贺华珏神色变了变。

“他差点被剖骨的那次,是你设的局吧?你想他死,因为贺先生那时候似乎比起你,更欣赏晏世凉的狠绝。贺文玉那时候如此迷恋晏世凉,可他差点被剖骨,贺文玉一点表示也没有,难道不是因为要晏世凉死,是你为兄长的想法,他卫护着你么?更何况,那时候晏世凉好歹也是贺先生的人,就算是条狗,要杀要剐,怎么敢有人用这种方式?”

唐道晴语气平静寡淡,没什么戏谑和嘲弄,可他越说,贺华珏的脸色就越是难看。唐道晴不怕挑衅贺华珏,这个自负傲慢的男人,最是争强好胜也最是输不起。他要是恨晏世凉最好。

“你也觉得我不如他么?”贺华珏有些烦躁地呼出一口烟圈,打断了唐道晴。

唐道晴冷冰冰地说:“你和他的高下,旁人说了不算数,你心里应该自有评判。”

“呵我不需要评判,”贺华珏冷笑了一声,眼睛轻轻眯起,刻薄而轻慢地看着唐道晴:“你终有一天会知道,晏世凉也不过如此。”

“那很好。”唐道晴不咸不淡地说道。

“闲话一句,唐道晴,你要我这块表,你拿什么换?”贺华珏挑了挑眉毛。

“你想要什么?”唐道晴问道。

“你有什么?”贺华珏冷笑,他逼视着唐道晴,语气凉薄,似在报复唐道晴方才的挑衅,他刻薄地说道:“现在的你还剩下什么可以用来取悦我?”

他还剩什么?唐道晴听了,却不知如何回答。他可以替贺华珏打探晏世凉的底细,他就在晏世凉身边,只要他有心,且不怕死,总能替贺华珏弄到他想要的。再不然,他可以委身于贺华珏,就像他那日在晏公馆里说的那样。

他要他。

他可以委身于他。像个婊子似的,让人随意地践踏自己。

“我不需要你在晏世凉身边当我的眼线。”贺华珏猜中了唐道晴的心思,接着,他仿佛又像是为了证明自己似的,冷冰冰地说:“我说过了,我根本不把晏世凉放在眼里。他也不过如此。”

唐道晴看着贺华珏的神色,微微笑了笑说:但愿你真这么想。”

贺华珏听了,挑了挑眉,眼色一暗,又点燃了一支雪茄,他漫不经心地呼出一串烟圈道:“跪下来给我舔吧,唐道晴,你现在也只有这幅淫荡的身体有那么几分趣味了,我想再看看你下贱至极的样子。”

贺华珏见过不少娼妓,女人、男人、双性人,贺文玉天天都在和那些漂亮而又淫乱的家伙厮混。贺华珏自己也玩过不少,其中也有不少像唐道晴这样的,家道中落后屈居人下,被迫受辱的豪门公子。

唐道晴顺从地跪在贺华珏腿间,解开了人西裤的扣子,小心翼翼地将阴茎从衣料里解放出来。贺华珏的阴茎并未勃起,只是绵软的垂在腿间,那玩意尚未勃起的时候就又粗又长,不知道一会顶进自己的喉口里,会是怎么样一番痛苦恐怖的滋味。

唐道晴跪在地上,膝行了几步凑到贺华珏面前,鼻尖乖顺地抵在人散发着浓重的雄性气息的阴茎上,温热的鼻息打在贺华珏的肉屌上,热热暖暖的,勾得人很是舒服。贺华珏看着穿着一身裁剪精良的白色西装跪在自己胯间的唐道晴,眼色暗了暗。

唐道晴没说什么,他垂下眼,并不去看贺华珏。只是伸手握住人鸡巴,把那狰狞可怖的玩意捧在手上,他并不急着含进去,只伸出一段湿热的舌尖,温顺且湿热地舔舐着人粗糙的肉屌,周到地从人敏感的马眼一路舔尝,将一整根鸡巴润得湿亮。

唐道晴脸色绯红地舔着男人的鸡巴,吃得啧啧有声。他知道,他必须取悦贺华珏,因此,他要周到得就跟个天天吃鸡巴的婊子一样。于是,他更深地低伏了下去,脊背伸展着,裁剪合身的西装勾勒出人流利秀美的腰线。唐道晴柔腻的舌尖舔润着男人两粒饱满的精囊,那薄薄的皮肉里沉甸甸的,十分鼓胀,装满了浓稠腥臊的精水,唐道晴呼吸间都是充满了侵略性的雄性气息,满口咸涩。

他早就把贺华珏的鸡巴舔硬了,那玩意勃起之后尺寸更是吓人,龟头硕大饱满,马眼里汩汩地泌着前液,戳在唐道晴形状优美的薄唇上,在人脸颊上留下一道淫靡的水痕。唐道晴受人折辱,脸色羞红却还强作镇定,他想把这件事当成一个交易,就像以前他在生意场上,赠人美人以换取利益的那种交易,是啊,以前很多人想送美人给他,他不敢要。如今,他倒是把自己送了出去当成一个交易,他本以为,只要这么想,他就能冷静地对待自己跪在人腿间主动给人吃鸡巴这件事。

可他发现,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男人下体的气息,被侵犯的滋味,他太熟悉了,食髓知味了的,他含着贺华珏鸡巴的时候,他下体就已经湿了,他被晏世凉调教得太好了。一下子,他竟然忍不住地,一面给男人舔鸡巴一面开始跪在地上淫荡地蹭着腿。

这逃不过贺华珏的眼睛。他看着唐道晴强作镇定,却又满面羞红的模样,沉着嗓子笑了。唐道晴那张漂亮的脸已经被鸡巴水淋脏了,被鸡巴蹭过的小半张脸上沾着晶亮的水儿,薄唇被磨得湿红,看上去淫靡至极,又漂亮至极。唐道晴乖顺得像只发情地猫儿似的舔着自己的鸡巴,细窄的腰身连着软臀都在轻微摇摆,发出充满情欲的喘息,勾人且淫荡。

真想看看他哭起来是什么样子。贺华珏阴冷地想着。

“平时没少伺候晏世凉吧?小婊子。”贺华珏摁着唐道晴的头,冷笑一声,随即他腰胯发力,贴在人脸颊边完全勃起的鸡巴狠狠一甩,抽打在唐道晴脸上。发出一声清脆的拍打皮肉的声响,间或又夹杂着些许黏着的水声。一下子,唐道晴神色有些许错愕,可他来不及反应,那鸡巴就在他脸上又抽了一下,甩得他脸上湿漉漉的,都是马眼里泌出的腺液。

“唔”唐道晴骤然被贺华珏甩着鸡巴抽了耳光,他忍不住抽噎了一声。脸上的神色越发羞耻。却又不敢反抗,他不说话,只是张大了嘴,将人那粗长热胀的粗屌含进湿热柔软的口腔里,细细舔弄服侍起来起来。

唐道晴尝到了满口的腥涩,男人下体的气息充斥着鼻腔。贺华珏的阴茎粗长,被舔得湿红晶亮的龟头直直地戳着人柔嫩而紧窄的喉口。唐道晴被逼的干呕,喉口收缩推拒着,前后晃动着脑袋,他分明是在推拒这份折辱,却又像是主动地在给人做着深喉,贪吃地去吮吸着人勃胀的鸡巴。

“小婊子,你真的很会伺候男人晏世凉就把你教得这么好?还是说你天生就是做妓的料?”贺华珏被唐道晴舔得舒服,敏感的马眼和系带被人柔嫩的喉口裹缠按摩,竟是在人湿热的口里又胀大了几分,惹得唐道晴不适地眯着眼,眼睛一眨,被逼出泪来,他原本清冷英俊的脸湿漉漉的,一塌糊涂,几分欲色。

贺华珏舒爽地仰着头,喟叹一声,他被唐道晴勾起了欲火,粗重的喘息里带着肉欲的色彩。他忍不住伸手扣住唐道晴的后脑,拽着人发丝一下一下地让人往自己胯间撞,唐道晴红润的嘴唇时不时地贴上人囊袋,触碰着那装满了精水的沉甸甸的精囊,把人整根粗大的肉屌满满地吃进嘴里,被人侵犯凌辱。

“唔唔唔嗯”唐道晴凄楚地摇着头,似在否定贺华珏对他的侮辱。他含着男人滚烫勃胀的鸡巴,实在忍受不了这过于残酷的侵犯。太大了,吃不下的太多了喉咙要被阴茎捅烂了他害怕,他想逃开着可怕的口交,也害怕晏世凉发现自己给贺华珏舔屌。那太可怕了

他无法想象那个场面,也许贺华珏会和晏世凉一起操自己,两根粗长的鸡巴把他的两个穴都塞得满满当当的把他夹在中间,当成一个手脚多余的鸡巴套子,用浓稠黏腻的精液和腥臊滚烫的尿液把他灌满

想着,唐道晴呜咽着,发出可怜地抽泣,下身突兀地涌出一波黏腻的水。他小高潮了一会,即便根本没有人碰他,只是含着鸡巴。他真为自己如今的淫荡感到羞耻,可是,如果能得到那块表,他愿意。

“婊子,你在想什么?在想这根鸡巴会不会操你的骚逼吗?”贺华珏看出唐道晴一瞬间的走神,冷言嘲讽间狠狠地往前一顶胯,鸡巴在人喉间冲撞起来,把人的嘴当成另一个穴残酷地操弄起来。

“我不会操你。”贺华珏的阴茎在唐道晴的嘴里残忍地撞了好几下,终于,在人湿热的嘴里灌进了一大股咸涩得怵人的浓精,呛得唐道晴近乎窒息,只能闷着声儿发出可怜而凄楚的咳嗽。“我不喜欢玩晏世凉玩烂了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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