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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

 

外面的歌舞节目逐渐进入状态,哪位小姐少爷有看得开心的,就会吩咐赏钱,自有负责吆喝的炒热气氛。

被洛云行一搅和,白洛云现在看哪个都不顺眼,洛云行的话时不时就翻出来,横亘在心里边,惹得人心烦意乱。

洛乔也看出主人心情一直不能舒畅,但按以往惯例,此时在主人面前碍眼,只会得一顿骂,甚至被赏几巴掌、挨一顿踹。

这种时候只有洛书敢往上凑,就算被骂个狗血淋头,都要把主人哄好。

但洛书现在不在。

洛乔纠结着在白洛云看不见的身后跪了,想了想又抿唇站起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干什么呢?”白洛云冷着声音问道。

“是……”

洛乔没想到惊动了主人,只好重拾已经放弃的打算,来到白洛云面前跪下。

“你什么时候跟的我?”

白洛云其实并不在意洛乔在做什么,洛乔在原作中被赐死,而现在被他所救,根本没有理由背叛他。

他并不是控制欲强的主子,这么问完全是出于烦躁,听到声音想转移注意力。

“回主人,奴二十认主……”洛乔觑着白洛云神色,直觉主人不是问这个,又赶紧补了一句,“已经两年了。”

白洛云只知道洛乔年轻,大概和自己相仿的年纪,这么一算,竟然和自己同龄。

两年……他知不知道洛云行说的老地方是哪儿呢……

果然还是问洛书更加保险么?

“洛书去哪儿了?”

“回主人,洛书大概是去准备一会儿加恩礼要用的东西了。”

白洛云手指拍了拍洛乔的脸,“大概?”

加恩礼是什么?洛书之前有提过么?

“对不起……”洛乔低头认错,却被白洛云带到身边,压在腿上。

本来希望从洛乔这里挖点特别剧情,既然洛乔知道的有限,就没必要再忧虑洛书什么时候回来。决定好的白洛云收起烦躁情绪,重新打起精神,开始耐心和洛乔说话。

“那你呢?你不用准备加恩礼么?”

白洛云本坐在露台的藤椅上,这么一压,洛乔下巴正对着那出凸起,闻言更是脸上一红。

“你还记得去年加恩礼,洛书是怎么过的么?”

白洛云抚摸着洛乔的后背,羞涩局促的反应让他心情愉快起来。

洛乔咽了咽唾沫,主人怎么问这样的问题……真是让人……抬头也不是,低头也不是。

“洛书他……去年您赏了他半年俸禄、一套金城中心的房子、正信基金的股份……”

白洛云眼角逐渐弯弯,这个小奴隶,在和自己玩游戏。

“还有呢?”

白洛云低头,让自己的声音出现在洛乔耳边,果然见到小奴隶身子颤颤。

“还有各色瓜果点心……”

“嗯?”

“是、是洛书赤裸身体躺在床上受得赏,水果片和瓜片切薄铺满全身,后穴入葡萄、桂圆和榛子。”

白洛云的手在洛乔背上游走,感受怀里人回话时狭小空间的瓮声,逐渐向下。

“还有呢?”

“您还赏了几套情趣内衣,当天晚上就让他穿了兔郎的那套。”

下体被来回碾磨,洛乔白皙的脸蛋逐渐染上潮红,喉结上下滚动,侧颈的青色血管随之忽隐忽现。

“我是不是,只赏过洛书?你想不想要加恩?”

不料听到这话,洛乔却僵硬不动了,潮红退却,只剩下余情未消的下身在白洛云脚下膨胀。

“奴不敢,加恩礼是厚赏,洛书跟随主人日久,又常日夜操劳,理应承恩受赏……奴没有功劳建树,承蒙主人不弃,留待身边亲自施教,奴已经感激涕零,更不敢有丝毫妄想替代洛书,求主人明鉴。”

为彰显私奴与众不同的地位,凡是私奴认主,都会有一场请恩礼,但每年万岁节加恩,却一般只有主人身边第一个私奴获此恩典。

洛乔来到十六少身边两年有余,两次万岁节都是洛书被赏加恩,虽然主人总会额外加赏点别的……但总归是看重洛书,今年同样是洛书代表攸宁院感谢主家,想来亦是照例行事。

“就算是我让你受赏加恩么?”

白洛云抬起洛乔的脸,眼中神色晦暗不明,洛乔看得不甚明白,只觉得威压深重。

不,没有道理,没有任何理由不用洛书,而是换成自己……

“主……”

咚咚咚!

咚!

敲门声打断了洛乔的思考,白洛云皱眉挥手,打发洛乔去开门。

“呦,自己一个人在这儿玩呢。”

“不错啊,洛云白,你这藤椅可比我那边的强多了,有毯子有靠垫的啊。”

进门的是洛云慕和洛云飞。

洛云慕本来是找这一层的亲兄弟洛云飞,先在洛云飞的包间坐了一会儿,俩人实在闲的无聊,便爽快决定来打扰同在这一层的洛云白!

“打扰。”

“失礼。”

跟着洛云慕、洛云飞的私奴,向洛乔点头致意,洛乔目光征求白洛云的意见,发现主人并不是很拒绝十二少和十四少以后,就给洛凡、洛涛、洛丹和洛棠让了位置,允许他们进来。

洛书悄悄开门回来时,见到的便是一屋子的人——目光齐刷刷盯在他身上。

房间瞬间安静,正巧下面一段节目结束,音乐停止,更显得落针可闻。

“主人,奴回来了。”

洛书不过讶异一秒,便从善如流地来到白洛云面前,跪着接过洛乔手里的果盘,奉到主人手边。

此时,白洛云正和洛云飞打着游戏,洛云飞匆忙地喝了一口洛棠递过来的水,便急冲冲地冲上高地。

洛云慕则是坐在沙发扶手上,一只脚搭在洛涛肩膀上,叫着指挥洛云飞“左边”“有人”“换枪”。

白洛云淡淡地扫了洛书一眼,继续沉默地跟上洛云飞,十分流利地进行各种操作。

“药包给我。”

“你有甲吗?”

……

洛书在白洛云身边跪了一整局,洛云飞大叫一声倒在沙发里,又爬起来嚷嚷着要开下一局。

洛涛眼观鼻口观心,洛凡借着帮洛云慕捏腿的机会,分散洛涛的压力。

白洛云默不作声“准备”,洛丹和洛棠对视一眼,继续老老实实地做着花瓶。

又是两局过后,洛书手臂颤抖地踉跄了一下,短暂地协助白洛云的视线,空档之间未被击毙的敌人击杀了洛云飞。

“草!洛云白你怎么不打他!”

洛云飞暴怒扔了手柄,茶几被砸得磕裂一个小角。

洛丹赶紧去拿了纸巾和布巾,将磕掉的几不可见的玻璃碴收起来,又拿胶带粘上了桌边的裂缝。

房间里忽然变得寂静无声,只剩下洛云飞的暴怒声回荡在众人脑海中。

白洛云刚才表现确实不好,洛云慕“啧”得一声,脚不经意间踹了洛涛一下,回头见洛书低眉顺眼地跪在白洛云面前,似乎隐约察觉了什么。

“算了算了,再开一把,要不你歇会儿,我来。”

白洛云本想拒绝,他并不想立威立一半,尤其在这个让他有所忧虑的时候。

但是刚才洛书紧紧抿唇,身体不自主歪斜时,试图将自己拉回原处的样子让他心软了。侍奴也会跪不住吗?是有意为之,还是自己对此的误判?

或许不应该立威,而是应该怀柔。

思绪纷纷扰扰,白洛云拿起洛书手中的果盘,略微沉吟之后,无声地将手柄扔给了洛云慕,自己走到远处的床边。

“过来。”

洛书没敢起身,一路膝行到白洛云面前。

洛乔也赶紧跟到旁边,在距离白洛云一步远的侧角跪了,心中惊醒地看着主人抬起洛书的下巴。

——你想不想要加恩。

——就算是我让你受赏加恩吗?

为什么……主人究竟,哪里对洛书不满……至于如此……

“知道为什么罚你吗?”

洛乔余光似乎看到,洛丹向这边瞄了一眼。

洛书的下巴在主人手里,不能俯身叩头,只好将自己眉眼放得更低,表现自己的驯顺。

“是,奴方才出门耽搁许久,影响服侍主人,奴甘愿受罚,请主人降责。”

“我不问你为什么出门,你自己心里清楚。”白洛云没有表现出探究欲,只是一副不喜的神色表露无疑。

洛书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却被克制地压下。接着白洛云却附耳说了更让他震惊的话。

“刚才洛云行来过了,让我去老地方找他,你还记得吧?”

洛书惊惶地从白洛云手中挣脱出去,拜服在白洛云脚下,声音颤抖不止。

“奴不敢……奴不知……”

白洛云扫了一眼被氛围吓到同样伏地的洛乔,蹲下将洛书从地上带起来,洛书跪坐着,脸色却并没有好看半分。

“真不知道?”

白洛云重新问了一遍,这次洛书迟迟没有张口,极力压抑着变得急促的呼吸,目光始终落在自己的膝盖上,仿佛越过了这条线都是逾越。

白洛云抬手摸向洛书的胸口。

“吧嗒。”

一滴汗水正落在白洛云虎口处,洛书感到全身都麻了,眼前一阵阵发黑。

“别这么紧张,我希望你能够一直帮我做事。好好想想,该怎么做。”

白洛云拍拍洛书的脸蛋,起身重新回到沙发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留洛书一个人在没人关注的角落默默缓和情绪。

洛云慕见白洛云回来,回头看了一眼洛书,发现人气色不太好,刚刚就觉得那边气氛怪异,就聊了几句话怎么就聊成这样了?洛云慕满心狐疑,不过并没有问出来。

“看什么呢?”白洛云这会心情尚佳,悠哉悠哉地翘着二郎腿,正正捕捉到同样疑惑的洛云飞,便直接点了出来。

“没什么,看看你把人怎么着了。”洛云飞随口而出。

明明是有什么事的样子,就算是给洛书吃了教训,也不该这会就高兴上了,旁边无声观望的洛云慕感到云里雾里,捉摸不透白洛云在想些什么。

“私奴嘛,还能怎么样?你感兴趣?”白洛云视线在洛丹和洛棠身上打了个转,洛云飞脸色立刻不好了。

白洛云只当是开个玩笑,却不明白其中关窍。

原来洛云飞为人正派,从不愿意仗着权势对私奴动手动脚,讲究教导培养那一套,喜欢别人称他为贤明良主。

不巧洛丹和洛棠有姐弟血缘,其实算起来也是五六代人了,可不知哪里传出的风声,私下里都在传洛云飞表面刚直,实则别有用心,尽收囊中,艳福不浅……洛云飞平日最不屑那些丝竹之乐,此番谣言更是踩中了他的红线,凡是当着他面说这话的,就没有不被他指着鼻子骂一顿的。

可刚才白洛云也没说什么,似是而非的意会,让他骂也不是,不骂又怒在心头。

洛云飞憋了一肚子气,最后端处老干部的架势,阴戳戳地飘出来一句:“年轻人,好好珍惜眼前人吧”。

洛云慕看着他手里没放下的手柄,笑的意味深长。

这话倒是把白洛云搞糊涂了,不禁回头看向洛书——洛书这么得人喜欢的吗?又是洛云行又是洛云飞的?

白洛云又收回视线,看了看自己脚下乖巧跪着的——或者说的是这个?

……

三个年轻人在房里打了一下午游戏,全然不知隔一层的楼下,七爷洛尚弈那边忙得焦头烂额。

桌上的加密笔记本连着电源,旁边的显示灯一跳一跳地闪着红光,正像是视频对面安全总监的心脏。

“怎么回事!不是之前就已经将人控制住了吗?这又是哪出来的!”

“是、是,七爷,是控制住了,该问的也问了,可是我们也没想到啊,他竟然还有其他爆点……”

单向摄像头的电话会议上只显示了安全总监季鹏一个人的脸,季鹏看不见七爷的脸色,只能心里捏了一把汗,提心吊胆地做着紧急汇报。

洛泽悄悄地泡了一壶菊花茶,端上来放在七爷手边,又默默地退后好几步。

“想不到?!想不到不会全部排查一遍吗?这种事情都需要我亲自教你怎么做,我看等这件事结束之后,你也别在这个位置上干了!”

“七爷,七爷求您别生气,我一定好好做善后工作,一定把现场安排的妥妥当当!您放心,这次保证不会出错……”

洛尚弈轻轻点了个叉,季鹏的那张痛苦不堪的脸就消失在了屏幕上。

洛尚弈喝了一口茶,将茶杯撂在桌子上,神情依旧不虞。

待洛尚弈换了一口气,手指打磨着笔记本的边缘开始思索时,洛泽才上前来,为洛尚弈按摩太阳穴。

“季鹏这次的事做得不好,主人罚他是应该的……只是我们毕竟还有些疏漏,恐怕不是季鹏顶罪就能了结的,今后安全局肯定会始终盯上我们,主人打算怎么处理呢?”

洛尚弈享受着洛泽的服侍,眉头逐渐松缓。

“安全局那边肯定是躲不过的,只是我担心这件事恐怕没这么简单……总之,先给安保局打个电话吧,总得有个嘱咐。”

“主人说的是,安全局那边还有时间稍作准备,当务之急是稳住安保局这边。奴这就帮您拨李局的电话?”

洛尚弈睁眼,让洛泽停了按摩。

“李局、杜局,都要念叨念叨。”

瓜果跌落满地,奏乐戛然而止。

白洛云拍照的手一顿,屏幕上是慌忙跪在众人面前的洛书,随着手机被放下,洛书的身影在视线里变大。

晚上8:16,按照预定流程——家奴向主子献贡果,由十六少身边的第一侍奴洛书担任奉者。

“罪奴失仪!”

白洛云从未见过洛书如此惊惶,即使是立时匍匐在地,看不见任何动作表情,也能感觉到人的不安。

“下去换一盘吧。”

洛书身形一顿,便颤抖着要爬出去换一盘新的贡果。

白洛云并未真正意识到,打翻贡果对于等级森严的主奴体系意味着什么,很多年后,当白洛云熟稔于这个世界的法则后,回想起今日,都会怀疑倘若早便知道,还是否有心、有勇气如此。

“如此不敬,在大喜之日打翻奉献给主人的贡果,是对主人心有不满,故意为之吗?”

说话的是个小丫头,更准确来说,是白洛云的一个堂姐姐,但是这个世界他的姐妹兄弟太多,他一时还分不清是哪一个。

“失手打翻东西有什么不正常的,不过是赶得巧罢了,洛书一向伺候我挺好的,这是岁岁平安满堂春,故意讨彩头的,你不懂吗?”

“你!你的侍奴这么不懂事,坏了规矩,你竟然还替他一个罪奴狡辩!”

“什么罪奴?你也知道他是我的侍奴,我没定罪,也轮不到你教训。”

白洛云的浑不在乎实在太让人惊诧,堂姐一时语塞,原本准备好的说辞都在舌头上打了架。

“真是荒唐!荒谬!主家被欺负到家了,主人竟然被侍奴迷了眼!”

白洛云正待再开口,却不想有人此时进来,先急忙向家主请了安,又匆匆回禀道:

“启禀家主,安山的矿炸了,埋了不少人进去!安保局带人把山围了,说是要现场勘察!”

“这是哪来的大胆奴才!快把他拖出去!”

五爷冷嗤了一声,“不就是安保局么?让他们查又能怎么样?”

一时之间,家奴回禀的声音、叫嚣着要将人赶出去的声音、五爷不屑的声音混作一团,七嘴八舌地讨论让四周都嘈杂起来。

白洛云看着回禀的奴才,抬头便是那长长的地毯,这么远的距离,甚至连门外守候的侍卫的身影都看不清楚。

二爷皱了皱眉,“他们想查什么?矿埋了人不应该先救人吗,有什么比救人更重要的?”

却见那家奴说,“埋得不过是几个奴隶罢了,在下面待上一阵子也没什么,我们已经向下挖了……可安保局那些人,他们直奔后山窑洞就去了!这……”

“窑洞?什么意思?”“这得挖多久啊!”“七叔,窑洞那边有什么啊,让安保局盯上了?”年轻的小辈们叽叽喳喳、七嘴八舌的讨论,丝毫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哼!刚打翻贡果,就炸了矿上,真是晦气!”

白洛云皱了皱眉,但是眼下状况复杂,他见父亲洛尚弈神色凝重,还是没有轻易开口。

家主拄了拄拐杖,众人稍微安静下来。

“老七,矿上的事儿都是你负责的,你说说吧。”

家奴转头跪向洛尚弈,哭丧着一张脸,“爷,事发突然,小人们实在没法子了,事后要打要骂全凭您处置,求您给拿个主意吧!”

“你说矿山炸了,哪儿炸了,怎么炸得?”

“回七爷,是六号矿炸了,之前说检测出白晶石的那个,原本有些老旧设备,可是年初就已经换了新了……奴才也不知道是怎么炸的,安保局的人拦上了,咱们的人还没来得及查验呢就给赶出来了。”

“六号矿和窑洞隔着十万八千里,安保局怎么能查到那边去?你们是怎么办事的?为什么不拦着?!”

“这……他们非要查……这奴才们哪里拦得住安保局的各位爷啊!我的主子爷!”

“你少跟我哭丧!他们要查就让查?养你们是吃白饭的吗?我们洛家也不是白户,想查我们家,他们拿什么查!”

白户是这个世界的土语,中央掌握权力的家族被称作黄户,地方掌握权力的称作蓝户,而无权无势商人起家的则是白户。

“奴才冤枉啊!奴才是吃洛家的饭长大的,哪里会不关心洛家呢……只是他们说事关重大,里里外外都要核查清楚,连武装都出动了,奴才真是没法子啊。”

白洛云在一旁观望着,看着洛尚弈怒斥这家奴,只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却说不上来。

他低头看向下面,见洛书被挤到一旁,众人视线早不在他身上,一个人在角落里默默跪着。

“老七,别跟他一个奴才计较了,安山矿业是洛家重要的产业,还是赶快想想办法。”

洛尚弈被人提醒,才仿佛想起来似的,压抑着怒火给底下人通了电话,话里话外语气十分强硬,一副把安保局毫不放在眼里的架势。

洛尚弈通完电话,上前来到家主面前,和家主汇报大概的情况和安排,语气和软了不少。

“爹,安山的情况您最清楚,这安保局这么干,分明是不把我们家放在眼里,这事可不能这么就算了。”

面对洛尚弈的争强好胜,家主不置可否,手指在拐杖顶端银白色的猫头鹰上反复摩擦。

“我只怕有心人不肯跟咱们就这么算了。你不要总是这么急躁,当务之急,是先把眼前的事处理好。”

家主的话回荡在白洛云耳畔,让人忍不住一凛。

等等,他们说——安山煤矿……那不是……

想法一闪而过,白洛云已经忍不住插嘴,“是啊,父亲,还是小心谨慎些吧,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转头又抱着家主的胳膊,“是吧,爷爷?”

洛尚弈见家主点头,便改口说道,“那儿子先去看看,您放心,不会真让他们点起火来。小白,好好伺候爷爷,不许胡闹惹事。”

白洛云满口答应,抬头却恍惚望进洛尚弈深邃的眼眸中。

不过更重要的是,白洛云赶紧给了正巧抬头的洛书一个眼色,洛书身影一顿,便无声迅速地跟着洛尚弈出去了。

白洛云松了一口气。

晚间的宴会更加盛大和热闹,白洛云一直被家主拴在身边,不肯放回原来的座位,狠狠感受了一把成年的老小孩被长辈宠爱的温馨。

节目一个接着一个,一直到家主困乏、率先离场都没有停下,歌舞升平下,涌动着不可见的暗流。

等到家主离场已经是九点多,白洛云见既然没有父亲和祖父在场,吃够了白天和洛云城交锋的教训,知道自己不占上风,便找了个机会趁机溜了。

只是刚出院门不远,在转角处樟树的阴影里就让人给拦住了。

白洛云心里一惊。

月黑风高夜,利益加血缘。

无情的冷风从下摆钻进腋窝,让人从背麻到脑。

“什么人!”

洛乔先一步越位到白洛云身前,挡住了来人。

来人立刻跪下,“少爷,奴才是来传话的,是七爷请您过去一趟。”

洛乔却没有离开,依然将白洛云挡在身后,“知道了,你下去吧!”

直到眼前的奴才在黑夜里消失了身影,洛乔才转身回到白洛云身侧,放轻了声音,“主人,恐怕是七爷有吩咐,咱们要不先去骏德院吧?”

白洛云点点头,悄悄动了动僵直的胳膊,渐渐镇定下来,既然是亲爹派人,大概不会有什么问题。

黑夜遇袭的可能被打消,行走在去往骏德院的路上,白洛云又忍不住琢磨洛尚弈为什么要找自己。

明亮的路灯一路照着行人的影子,但偌大的洛家却在黑暗的笼罩下不甚明晰。

想来想去,始终还是刚才突然冒出来的奴隶的身影,在眼前晃来晃去,让人浑身不舒服。

“洛乔。”

“奴隶在。”

洛乔闻言靠近白洛云身侧,聆听吩咐。

跟随着白洛云,两人穿过一片桦树街,转角到一群建筑之间的道路上,却始终没有说话。

终于在一座漆着黄色的砖房面前,白洛云停下脚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你记得刚才那个奴隶的脸吗?”

白洛云怎么回想,也想不起那个人的相貌,只记得是个消瘦的男人,穿着常见的家奴套装,还未等说什么便跪下了,自始至终都低着头。

“大致有印象,不过天太黑,奴不能百分百确定……主人是要奴隶把他找出来吗?”

白洛云点点头,应了一声。

“有空找找看,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洛乔应是,想着应该是主人方才被突然拦驾,受了惊,或许是这会儿缓过来了,要找那人麻烦。

“奴看那人不像是随手指派来的,应是给七爷传话的杂役奴隶,奴隶一会儿去问问七爷手底下的奴隶,应该就有答案了。”

白洛云不置可否,洛乔便又道,“若是七爷手底下也不知道,奴再用别的方法帮主人找。”

这回白洛云才扫视了一眼周围,“带路吧。”

这是走到哪儿来了?

……

骏德院入目的便是主楼,楼前是一片薰衣草的花坛,两侧种着葱葱茏茏的铁木,大道从花坛两侧一路通到院门,一座院子便像一座庄园般秀气挺立。

远远望过去,一楼大厅和三楼主卧都亮着灯,二楼则是零零散散的灯光。

白洛云最后还是让洛乔叫了一辆“轿辇”——名义上是轿辇,其实就是汽车,从小筑一路开进骏德院。

下了车,就有奴隶迎在外面。

果真是洛尚弈让人请他来的。

“洛泽见过十六少,十六少吉祥。”

“起来了泽叔,不用这么客气。”

白洛云随手一挥让洛泽起身,并不端架子。

他隐隐约约记得,之前洛书说要向洛尚弈汇报时提到过洛泽,应该是在洛尚弈身边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多谢十六少,七爷在书房等您呢,洛泽这就带您进去。”

……

刚上三楼,就传来洛尚弈怒斥谁的声音,不知道对方说了些什么,接下来就是接二连三的皮鞭声。

呼啸的皮鞭没有任何收敛力气的迹象,刺耳的鹤唳在寂静的夜晚更显得威压十足。

“父亲心情不好?”

洛泽陪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很快就来到了洛尚弈的书房门前,洛泽轻轻敲三下门,在门外恭敬道,“主人,十六少到了。”

“进!”

洛尚弈雄浑的声音响起,接下来房门便被打开。

只见一圈十来个人皆跪在地上,远处的奴隶被架着责臀,屁股上还渗在慢慢渗血。

近处的奴隶赤裸着身体,见到来人进屋脸色一白,忙叩首请安,“洛焕给十六少请安,十六少吉祥。”

白洛云局促不安地往旁边避了避,少年的晚风惬意和满屋的惨烈场景格格不入,一时不知将自己放在屋里哪个位置好。

“父亲,这是……”

洛尚弈指了旁边的沙发,“来了就坐。”

洛泽跟随白洛云的脚步,回到洛尚弈身边,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圈屋内的情况,视线从洛焕身上一顿,便又收回视线,低头垂目静静等待吩咐。

“底下人做事不妥当,我正在教训,你也可以跟着学一学。”

“啊……嗯。”

洛尚弈一抬手,跪在地上的奴隶便重新起身,继续鞭打被绑着的奴隶。一时之间,屋内只剩下鞭打声,白洛云也只好尴尬地将视线移去别处。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白洛云一惊,偏头看向洛尚弈,却见洛尚弈的目光落下,正对着跪在下方的洛焕。

“主人息怒,奴隶知错了。”

洛焕伏跪在地上,直面来自主人的雷霆威压,没有精力再去思考旁人。

“你今年也三十三岁了,从前念着你年纪小,一贯娇纵你,没想到做事越来越不成样子。”

洛焕不是从洛尚弈年轻时就跟着的近身侍奴,洛焕比洛尚弈小了整整十二岁,他来到洛尚弈身边时,洛尚弈已经是家里份量极高的七爷。

七爷身边的各项事务早有专人负责,他一开始便只是跟在洛泽身边打打下手,偶尔一两次七爷歇在外面会召他服侍。

但也不过是照模照样教科书式的伺候,服侍后就被挥退,得点照例的赏赐。

直到近几年,许是七爷觉得他做事老实妥当,才逐渐交给他些正经差事。只是却没想到,竟然牵扯进了这次矿场的事件里。

“奴隶知错了,是奴隶办事不力,奴隶一定痛加悔改,以后更加勤勉做事,不让主人费心。求主人开恩教训奴隶,让奴隶改过自新,再为主人效力。”

洛尚弈在桌子前随手指了一把滑动沙发,洛泽立刻将沙发推到洛尚弈身后,服侍洛尚弈坐下。

“改?你倒说说怎么改。”

洛焕冷汗直流,只得俯首谢罪,尽可能地表现自己的温驯。

他并不太懂矿场的事务,现今接手也不过三四个月,许多他负责的事都是照着往年惯例去做的,面对洛尚弈的质问他实在无从说起。

洛尚弈伸脚踢洛焕示意人抬头,洛焕小心翼翼地将额头从地上抬起一道缝隙,便感受到主人的皮鞋在自己的下巴来回摩擦。

“事做不好,好听话倒还会说。”

“那就不罚上面这张嘴了,洛泽,赏他开穴。”

洛焕一愣,说不出心里是松了一口气还是苦涩滋味,只膝行着后退两步叩首谢赏。

洛尚弈的行动比万岁节给白洛云带来的冲击要大得多。

白洛云一直在心里安慰自己,和洛书洛乔只是恋人关系,院子里的仆从就像尽职尽责的保安保姆,甚至万岁节的节目,是邪恶的礼教制度的结果。

但现在,眼前这个男人,顶着一张和他前世老爸极为相似的脸,神色自若地吩咐着对手下人的责惩,仿佛一切理所应当。

已经年过而立的洛焕就这么当着自己,当着一屋子奴隶的面,被扒光了裤子按在刑凳上。

洛泽则是面不改色地仔细做好消毒,一点一点将粗大的按摩棒送进洛焕体内,并且时刻关注着洛焕的反应,在洛焕喘息时便稍停一会儿,待洛焕缓过来后,便继续将按摩棒推进深处,仿佛不是在填按摩棒,而是在做周到的护理。

白洛云甚至听见洛焕低声对洛泽说:“雕刻的狮鼻没有压上g点,麻烦泽哥帮我向右转一点。”

“抱歉抱歉,我帮你调一下。”

凹凸不平的按摩棒在体内转动,洛焕忍不住小腿抽搐了一下,担心主人不满自己拖延时间,洛焕深吸一口气,迅速平复喘息做好准备。

“谢谢泽哥,可以开始了。”

白洛云张嘴,看着这一切极为怪诞的在眼前发生。

于是洛泽在得到洛尚弈点头示意后,打开了按摩棒开关,洛焕克制的呻吟声顿时响起。

一时之间,房中更静了。

“洛焕,主人赏赐你挞臀缝十鞭。”

“洛焕知错,谢主人恩赐。”

在细碎的颤抖中,洛焕主动扒开臀缝,将后穴裸露在众人面前,已经吞吃进按摩棒的后穴,此刻紧闭着。

但很快,鞭子就让后穴吃到了教训,狠厉的鞭子咬住细嫩的穴口,将前后都抽烂。

……

白洛云就在旁边默默无声地看着一件又一件刑具用在洛焕身上,而洛泽和洛焕仿佛旁若无人般地执行程序,只有洛焕脸上偶尔浮现的红晕暴露了他内心的羞耻。

洛乔则是站在白洛云身后,任由鞭声和按摩棒隐约的嗡嗡震动声在耳边回响,全程不敢抬头去看。

见识过亲爹当着自己面调教私奴,白洛云不禁也产生几分心动。

他故意借着刚才呵斥洛书的余威让洛乔跪好,果然见洛乔战栗地跟鸵鸟一样,将脆弱后穴晾出来。

白洛云出门去吩咐了两句什么,洛乔更是紧张极了。

主人最在乎威仪,尤其这两年年岁渐长,更是动辄施罚,打翻贡果这么大的事……洛乔不敢想象,今晚主人这火要怎么发。

纵使早上还是柔情蜜意,期待着主人的怜悯爱惜,此时他也不过是一个泄火工具,允打允骂,哪敢不知分寸提什么情分。

开门关门声接连响起,一个托盘被放在床头柜上。

“闭眼。”白洛云吩咐道。

“……是。”

屋里的主灯随即被关上,只余黄色的床头灯,照出床上的一方光明。

主人的手揉上了他的屁股,有力而沉稳,末了在腰上摩挲流连。

洛乔赶紧塌腰将屁股拱得更高,白洛云却扔给他一个两掌高、半米长的方枕,让他趴上去。

枕头并不算长,洛乔分开腿跪在两侧,头便刚好超出了枕头,可以用手叠在胸前压着两角。

洛乔闭上眼,心中忍不住猜度主人的心意,如此这般像刑凳,莫不是……要责臀?

“啪!”

一声脆响,洛乔右边屁股一疼,更仔细地保持跪姿,握好了枕头。

果然是责臀么?

噼啪的声音接连响起,竹板抽打在屁股上,左右各挨了五记,只是觉得酥麻,却并不大疼。

洛乔一趴好,白洛云更加兴奋起来,先是装模作样假装罚了一通,洛焕挨罚的场面在眼前挥之不去,白洛云强忍着激动,俯身在洛乔肩膀上落下一吻。

“乖,忍着点,很快就好。”

洛乔攥紧枕头角,他不知道,究竟要为了忍耐什么而让他做准备,但既然要用心忍耐,大抵是不会太轻松。

棉质手套触碰上洛乔后穴的一刻,洛乔猛地一颤,声音都变得哽咽起来。

“主人……”

“嘘——”

洛乔颤抖着握住枕角,甚至双腿情不自禁夹紧,却不是因为痛。

干净的手套一寸寸推进后穴,带来异样的瘙痒,洛乔心中翻覆着无限的委屈。

洛氏传承这么多年,奴隶承宠什么样的玩法都有,但是戴着手套玩弄后穴,可以用丝的、用皮的、带毛的、带刺的……唯独不会用最朴素的棉。

因为棉手套只会用在一种情况下,那就是,检查贞操。

戴着棉手套的手指推进后穴,对白洛云来说是从未尝试过的刺激,对于洛乔来说,却是尊严的破碎。

就算是昨夜被逼问是否守贞,被霸道地玩弄呤口,折磨的人欲仙欲死,洛乔依然甘之如饴。

因为主人是在乎他的,至少,信任他的忠诚。

“感觉怎么样?”

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传出来,白洛云的手指压着脊柱一侧画着圈儿推进,像是一场无边无际的凌迟。

“检查贞操”并非真的是什么有效的检验方式,而是对奴隶回应主人的要求。

因为要求奴隶细腻地体会主人赐予的一切,这样的流程,都没有推进太快的,往往都是极轻的力道将里面一点点的摸遍摸透,被验贞操的奴隶不许扭动夹紧,无论主人给予什么,都要放松后穴,生生地忍受,给出最本真的反应。

手套验过以后,插按摩棒是最常见的。

有压力传感器的按摩棒,只要咬紧的力度超过一定范围,就会一边唱歌报警,一边释放麻痹电流。

无论是乖乖地让按摩棒最大限度刺激敏感点,还是被电麻后穴,奴隶的结果往往都是被玩弄成提线木偶一般。

但洛乔见过最阴影的录像,是被验的奴隶后穴被用细玻璃架撑开,生生放进去一条黄鳝,他的主人要他跟随黄鳝的扭动在铺满白沙的地上起舞,还将他踩出来的痕迹谱成曲子,去和安装在玻璃架上探测仪记录的黄鳝扭动频率进行对比。

录像的最后,是穴口的鳝尾扭动了一下,玻璃架随之被压碎,那位主人皱着眉停下了整理谱子的手,然后命人用黄鳝塞满了奴隶的后穴,奴隶被绑在吊手架上,随着鞭子抽打黄鳝尾巴不住地颤抖。

……

白洛云却不知晓这么多,他的“知识”全都来自今天的“实践教学”。

哪怕只是看了一眼,洛焕趴在凳子上让洛泽按摩后穴的场景,也实在太过香艳了。

如果不是今天发生的事太麻烦,他不愿意再牵扯洛书,他一定要百分百还原一次。

白洛云回想着洛焕低声呻吟的频率,照样学样摸索着。

“嗯……嗯……”

和不敢多做的洛泽不同,白洛云明显指尖沾染了情欲,在合宜之处流连不去,惹来洛乔的难耐喘息。

白洛云玩儿了半天,气氛渐浓,却始终没有感觉到洛乔吸紧自己手指,那微醺似的呻吟,简直像自己真的在做指尖按摩,伺候他蜜软的后穴。

白洛云按住前面的那一点,也只是换来人的颤抖和低叫,始终没有夹紧后穴。

温柔地反复研磨那一点,白洛云俯身在洛乔耳边低语:“舒服吗?”

快感一层层叠加,泪水慢慢模糊了双眼。

“主人……”

滚烫的热气扑洒耳廓,细细密密的痒意蛰得人神经过敏。

“要不然,我叫个人进来帮你吧。”

“啊!”

洛乔惊叫一声,酥软地坠落床上,后穴里的手指不留情的抽出,电光火石之间,洛乔翻身握住了白洛云的手腕。

潮红的脸色,欲泪的眼睛,不曾平息的喘息,被牵制的手腕……变故来得太快,不待人反应。

动静之间正撞入白洛云由惊诧变得深沉的目光中,仿佛握了一块烫手山芋,洛乔脑中嗡鸣一声,浑身颤抖起来。

白洛云也被这一情形惊到,他想安抚人的手没等触碰到肌肤,洛乔就一骨碌滚到了地上。

“奴隶知错了……奴隶不想的……奴隶不敢的……您罚奴隶吧……求求您不要走……您给奴隶一点体面吧……求求您了求求您……”

洛乔语无伦次的求饶,连“不识规矩”、“冒犯主人”这样的文雅用语都想不出来了,只凭着本能前言不搭后语地求着。

求着求着便不说话了,只是跪伏在那里,将自己缩成一团,肩膀时有时无地抖动。

他做了什么!

他拦住了自己的主人……

为了心里过不去的坎,胆敢拂逆,还是亲手、亲手将主人……

洛乔无法想象,自己会面对什么,他已经没办法去想象,他瑟缩地在无限漫长的时间流逝中慢慢体会窒息的痛苦。

白洛云站在原地没有动,洛乔整个人慌乱无比,但至少他听明白一件事,洛乔希望他不要走。

良久,白洛云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他蹲下身子,手抚上洛乔光洁的后背,一寸一寸地用手暖着,却怎么也暖不过来,身下的人始终紧绷着身体,头抵在夏天轻薄的绢纱地毯上,不敢移动分毫。

“不走了,今晚就我们两个,就主人和你在一起。”

他在做什么……早上还是心悦君兮,晚上便拿才刚看到的手段来逼迫人。

一望无际的玫瑰花拱卫着雪白色的城堡,铺着色彩斑斓的鹅卵石的石阶小路绕过水桥,从侧面一路通到绿雾似的杨柳林中。

顾氏的玫瑰庄园美丽高雅,穿梭在其中的鸟儿欢快的叽喳。

但这些美景却与眼前被困在山洞里的男人无关。

白洛云本来受邀来到卡图岛,当然,实际受邀的是他老爸,但老爸怎么可能参加这种小孩子家家的聚会,于是白洛云便被强行安排过来了。

吃吃饭,唱唱歌,玩点小游戏。

这不,就被困在山里了。

山洞探险,本来顾瑨都安排好了,只要顺着标记走,一路总能走出来。

可谁成想,中途有人不小心破坏了标记,再加上白洛云的迷之自信,就一路走到偏远的地方。

洛书和洛乔按游戏规则都在外面等待,一个在出口,一个在入口,人都等冒烟了,也没等到人出来。

洛书脸色都青了,立马就要请洛尚弈来派人搜索,另一方面,顾家一面派人搜索,一面焦急地和洛尚弈交涉。

另一边。

白洛云踩着硌脚的石头,一路摸着石壁,摸索着向前走,突然听到有水声。

白洛云摸着石壁走了一会儿,突然听见有踩踏积水的声音。

“有人吗——”

踩水声消失了,但却没有应答,白洛云心里产生一丝疑惑。

白洛云静止在原地又听了一会儿,仍旧没有声响,不禁有些急躁。

——要是不拦住这个人,恐怕就难再遇见人了。山黑洞复杂,又黑灯瞎火的,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困着。

“有人吗——我是来山洞玩的游客——被困在这里了——”

声音带着水汽传到游一连耳朵里,游一连吧嗒了一下嘴,拎起泡在水里的男人,试过脉搏之后又嫌弃地重新丢尽水里。

——迷路?迷路走到这种地方来?

游一连顺着声音的源头往回找。

“有人吗——”

“在那儿等着,我去找你。”

毫不客气的语气,但是声音沉稳有力。

白洛云靠着石壁站了一会儿,听见声音越来越近,一直到自己三步远。

“在哪儿猫着呢,说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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