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
“在做什么?”闻野突然出现在身后,黎婴吓了一跳,手中的汤勺掉进锅里。
“今天回来的这么早?”黎婴捡起汤勺继续在锅里搅动。
“酸枣汤,看你脸色不好,最近忙得那么晚,睡得也不好,老家那里喝酸枣汤有助睡眠。”
闻野闻到一股很淡的酸腐气,锅里汤呈浅灰色,看起来粘粘的,味道和造型都不太喜欢,但他没说,余光瞟见桌上的几道菜,样子没有平日厨师做的那么精致,看起来像都是黎婴做的。
“桌子上的菜,你做的吗?”
黎婴点头,“回家掏了些酸枣回来,院子里的小青菜长得还不错,我就摘了点,茄子也是,你洗手去尝尝我炒的鸡,家里带回来的土鸡,我放了嫩蘑,特别香!”
几道家常菜没有厨子做的那么形香俱全,样式倒也还不错,味道也很香,尤其那盘土鸡,冒着的香味与平常的很不同,虽不够精致,但味道意外的勾人,醇厚的原汁原味。
被香味所吸引,向来绅士谦恭的闻野居然走近餐桌,用手指捻了一小块鸡肉放进嘴巴里,还舔了舔手指。
背后的黎婴刚好关了火转过来,看到这一幕皱起眉毛,把汤锅端到桌子上。
“怎么不洗手!”
鸡肉的香味在嘴里化开,闻野开心的点头,“好吃。”
黎婴不满的白了他一眼,“小满都知道洗手,快去洗!”
抽了纸巾随便擦掉手指上的油渍,把西装搭在椅背上,闻野转身去客厅把小满抱进来,举到水池边,捏着她的小手放在水流下面冲洗。
“好了,我跟小满都洗干净了,能吃爸爸做的饭了。”
当着女儿的面也这么没正形,黎婴满脸通红的把饭盛好端到闻野面前,全程躲开他的视线,坐下之后给小满夹了一块鸡肉,很好咬的鸡翅根,肉很活,也比较软。
小满还不是很会用筷子,鸡肉夹的很费力,闻野握着筷子看了半天,黎婴还以为他要喂女儿,然后看他非常孩子气的敲了敲碗边。
“怎么不给我夹!”
黎婴先是愣了,接着忍不住的笑出了声,夹了一只小鸡腿放在闻野的碗里。
鸡腿很小,闻野夹起来看。
“土鸡都长不大吗?”
“也不是,有大的,大的肉硬不好咬。”
这只土鸡小的,鸡爪子都缩起来,闻野尝不出什么土鸡笨鸡,好不好吃不重要,重要的是黎婴做的,那不管味道如何都是美妙的。
饭后,黎婴把先前就凉好的酸枣汤推给闻野,闻野看着那碗酸枣汤发愁,他并不失眠,只是最近太忙了,睡觉的时间有点少。
这汤传出来的气味,实在是有些酸的刺鼻,光是闻闻,舌尖就开始冒口水。
闻野盯了半天,还是拒绝了。
“这个……太冲了,我不想喝。”
黎婴哄孩子似的自己先喝了一口,咂咂嘴,“一点都不酸,快喝。”
他端着碗,勺子递到闻野嘴边,眉眼间还带着怒意,他觉得这样的表情就算是生气了,在闻野看来却是可爱的。
像哄小满吃饭那样,黎婴先示范一下张嘴,接着把勺子往前伸,闻野没张嘴沉默了一下,眼底闪过一瞬狡黠的光,接着拿走黎婴手中的碗勺,将他扯到大腿上坐着。
黎婴已经习惯了闻野这么没正行,但在餐厅里,外面的佣人路过的脚步声还是让他颤栗,局促的缩着,闻野非常宽厚的将他完整的包起来,现在他连脚也是悬空的。
就是喜欢逗他,闻野并没打算做什么,从桌上拿回碗勺重新递给黎婴。
“喂吧。”
一小碗酸枣汤,连哄带亲半威胁的,还被要求今晚要去主卧同房,小满由佣人阿姨带着睡,才算喝完了。
就在黎婴打算再去盛一碗的时候,闻野就不给他这个机会了,打横抱去卧室。
那晚之后,黎婴就算是彻底的住在主卧了,小满疑惑的眨着眼睛,她的小脑袋瓜不明白,爸爸为什么晚上要去带叔叔睡,不带自己睡,撅起嘴表示抗议,她扯住爸爸的衣角不让他走,闻野拿出今天新买的玩具,替换到她手中。
抢走你爸爸是我不对,送你个娃娃表达我的歉意。
闻野在心里填上这一句,还有就是,送你个娃娃还不行,那明天再送你一个,反正爸爸不能还给你。
小满愣愣的抱着娃娃,不惊喜也不失落,又抬头看了爸爸一眼,黎婴有些犯难的看了一旁,和小满一样表情的闻野。
“我今晚陪小满吧,都陪你睡一个星期了,小满她……”
闻野摇头,他不同意,低身抱起女儿,和那只和小满大小差不多的娃娃,送进了旁边的卧房。
他的背影,宽厚的抱起两个小奶娃都完全没有问题,黎婴脑子突然闪现出一个画面,或许以后他和闻野有了孩子,他也会像现在这样,一只手抱一个,而自己会站在他的身边,给孩子们提着零食和日用品的背包,此刻应该予以一片游玩的草地,和一汪湖水,温暖的阳光笼罩下来,清风拂面,细水长流。
“在想什么。”闻野哄完了小满,出来看见发呆的黎婴。
黎婴抬头深呼了一口气,很认真的看着闻野。
“我们要个孩子吧,要的早,还能跟小满做个伴。”
从黎婴搬进这个家到确定关系,闻野从没有没想过这个事,因为小满发育的确实差,即使现在在众多育儿师,营养师的调养下,她的情况好转的显着,但比起同样5岁的小孩子来说,小满还是不够好,甚至是有些差,差的依旧令人堪忧。
闻野很喜欢小满,无关乎黎婴他一样很心疼这个小孩子,在小满没有完全好起来之前,他不能够因为自己,多出一个孩子,让黎婴分心,让原本就说不明白话的小满,又被瓜分了一些照顾。
他摇摇头,手掌盖上黎婴的脸。
“不着急,和小满一起抢你,已经不够分了,再多一个,我怎么办?”
哄完小的哄大的,刚刚那句话又把黎婴弄生气了,没睡着之前一直背对着闻野。
天冷的很快,今天早上闻野走的时候换了一件很厚的风衣,临走前,黎婴半睡半醒,模模糊糊的好像被吻了一下,他转过身子,钻到闻野的那半边床铺,属于他的枪火味和血腥味还很浓,只要处于这两股味道里,安全感就裹的满满的,黎婴贪婪的依附在闻野的枕头上,闭着眼享受他留下的信息素,慢悠悠的钻进他的身体里。
手机铃声响了,他欣喜的跑过去接,却不是闻野,一个陌生的号码,按下接听键,听筒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半个小时之后,黎婴回到了村里,老家比城里还要冷上几度,习惯性的走回之前的出租屋,到了门口看见一把铁锁才想起来,他都走了几个月了,他不续租,江锦光更不可能出钱。
在门口定住,望着那扇破败的木门,和门口那棵叶子已经落光的老槐树,黎婴没有什么特别心情,心里确实涌出些曾经的画面,但都过去了,他并不因为这初冬的荒凉景色连带着自己的心情也弄的沉重,对于他和江锦光,离婚从来都不会产生不舍,他们之间根本没什么好回忆的,就像此刻锁住木门的那把铁锁一样,所有的一切只需要一把锁,关起来然后丢掉,之后再无瓜葛。
一阵咳嗽声从背后传来,黎婴回头,看见瘦的不成人样的江锦光,走两步还没停下,黎婴就往后退一步,这人才停住。
江锦光那副贼眉鼠眼的样子,在他变得消瘦之后,更让人厌恶了,黎婴只觉得晦气,眼睛瞥向别处。
“我不想和你说那么多,离婚吧,小满归我。”
“小满呢?我想见见她。”说着话,他还四处瞟了几眼,其实这附近荒凉的,别说藏个孩子,就是一只小猫小狗都不会有。
“这么冷的天,她体质那么差,不可能带她出来。”
黎婴明显的不耐烦了,江锦光知道黎婴嫌恶他,更知道他在城里攀上有钱人了,即使不是岳父喝醉说漏了嘴,看他这身行头也知道,连现在和自己说话都带着十足的底气。
江锦光摆出痛苦的表情,不停的咳嗽,身上穿的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破夹克,不抗风,冻的龇牙咧嘴,紧紧的拢住领口,露出乞求的眼神。
“我快死了,治不好的那种,绝症,有钱都治不好的那种。”
一阵强风忽然刮过来,穿着薄袄子的黎婴都缩了缩脖子,纸片一样的江锦光更是站不住,弓着腰,五官扭曲着。
风是有些冷,但不至于冷的彻骨,黎婴只看了江锦光几秒钟,又移开了视线。
“我只想离婚,其他的事我不想知道。”
或许是不敢想象逆来顺受的黎婴这么的无情,江锦光准备了一大堆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全被堵了回去,风吹的他冷,冷的真的快死了,心里又慌又乱,两腿一软跪在地上,又猛的咳嗽。
咳的厉害,动静大的连地上的灰尘都扬起来,黎婴面无表情的看着,心里没有一丝波动,他甚至连扶他起来的想法都没有,这个人在黎婴这,比陌生人还不如。
江锦光捂着口鼻又猛咳了一阵才停下,颤颤巍巍的摊开手,掌心里一团鲜红的血液,他举起来给黎婴看,这抹鲜红是这凋敝的景致里唯一一抹色彩。
黎婴只觉得刺眼,又退了一步,江锦光闹这么一出,他大概知道今天这个婚不好离了。
“你看,我是真的要死了,没骗你,我没不想离婚,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和女儿,我就是要死了,我想看看女儿,我来这世上一遭,不能让我寡着走,黎婴,算我求你,我也不过一个月活头,你就让我见见女儿,圆了我这个念头吧。”
黎婴不是一个心狠的人,在和江锦光离婚这件事他已经做到最大程度的冷血,看见那滩咳出来的血,他心里毫无波澜,只是他不能替女儿做这个决定。
濒死的父亲希望在弥留之际见女儿一面,这是不可违背的人伦,做子女的连这点都做不到的话,是要顶着被道德谴责的压力的。
何况,至于小满想不想见她这个父亲呢,以后她长大了,问起来,要如何解释,父亲已经死了很久这件事。
想到这,黎婴觉得自己不能够太自私,反正只是一个月,一切都会结束了。
只要能够劝服闻野,但黎婴心里根本没把握。
黎婴回到家里,闻野已经回来了,今天回来的很早,天只是刚刚黑,小满在小桌子前玩太空沙,闻野坐在沙发上等他。
客厅里的吊灯异常的刺眼,黎婴突感耳鸣,一路上安慰自己和组织好要和闻野解释的语句,都在见到闻野的这一刻全部失效了,黎婴心里很慌乱。
他先去厨房倒了一杯水,试图找出一些合适的句子去解释,而脑子里一团浆糊,杂乱无章的碎片拼不到一起,他不知道要怎么告诉闻野,本来是很简单的事情,父亲要死了,临死之前要看看女儿,这不是很难,闻野是个大度的人,他应该会同意,可闻野也说过,那样的人给不了小满什么精神上的父爱,他不希望小满和江锦光接触,甚至不喜欢小满提到这个人,不许女儿想父亲。
闻野对小满的喜爱是毋庸置疑的,但他这个人本质上还是自私的,他对自己的所属物,那种霸道的占有欲黎婴是领教过的。
而那么大的一个家族企业,由他一人管理的顺风顺水,也能想象得到,他这个人心思藏的深,并不如面上那么平易近人,能坐上那个位子的人,哪个不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
脑子里越来越乱,身后两股熟悉的味道在慢慢逼近,黎婴开始紧张,手心渗出汗,捏着水杯的姿势极其的不自然。
在客厅等了半天的闻野,还是坐不住的跟进来,他在门口已经站了一会,黎婴这副背影也让他慌了,他是想出去的,等黎婴自己跟他开口,而此刻茉莉柚子香的信息素散发着悲哀的情绪,闻野只是站在门口,就完完全全感受到这股信息素的主人此刻难过的心情。
作为已经水乳交融的命定之番,对方的一举一动都能在法的在黎婴身体里闯荡,让黎婴始终无法达到的高潮,总是差那么一下,又从云端跌下。
因为极端的愤怒,此刻的闻野释放的高浓信息素也将他自己拉至一个极不清醒的状态,顶级alpha的信息素除了可以释放出欲望的力量,也同样可以释放出领导者的力量。
这种信息素通常是不带感情的,只有征服的侵略性,所以此刻释放出这样信息素的闻野,完全跟着信息素走,整个人是一个失控的状态。
黎婴卖力的吞含,肉柱完全将他的小嘴撑开,近乎撑到极限,嘴角的皮肤都变的薄了,闻野还在不断的往他的口腔深处进入,一直到嗓子口,抵到一片软肉还没有停下,粗大的茎头刮着上颚一直到喉咙,黎婴的喉结被压迫滚动,恶心的干呕做吞咽的动作。
太深了,闻野的粗长是完全可以贯穿他的喉咙的,黎婴睁眼看见,他的喉咙已经到了极限,也仅仅吞下闻野的一半。
这根火热的棍子在他的嘴巴里穿梭着,喉咙一直被快速的摩擦,让他每一次吞咽都剧烈的痛,撞击的几乎没有间隔,速度快的似乎能看见幻影。
黎婴一刻都没法休息,肉柱拔出来的空闲都做不到一次完整的呼吸,便又被插满了喉咙。
他的舌头也没有办法好好的舔他,放在嘴巴里,被闻野的阴茎捣的乱七八糟。
不带欲望的信息素让闻野狂躁的射不出来,也让黎婴的信息素胆小的缩起来,两个人都没办法好好的释放欲望,黎婴终于崩溃的哭了,痛的哭了,哭的凄惨,闻野这才闻到他的信息素,又苦又涩。
地上的人儿可怜兮兮的往上看,闻野垂眸刚好对上交接过来的眼神,黎婴难受的直哭,呜咽的声音从很深的地方发出,被坚硬的阴茎捣的无法说话,像一只掉落在水池中的小狗,在水池中掩住呼吸,求着主人救救他。
那样的眼神,闻野怎么会不心软,甚至心痛。
黎婴还没有离婚这件事像一根刺,狠狠的扎在他的肉里,一天拔不出来,就往里深一寸,扎的皮肉腐烂,从里到外的痛使闻野失控,做出伤害黎婴的事。
他没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只看得见自己的半截阴茎已经塞进了黎婴的喉咙,从他的脖颈上看,连带着喉结都鼓出来一些。
闻野连忙退出去,快速的蹲下身,膝盖猛磕在地板上,发出很响的声音,黎婴心疼的把手伸过去,闻野慌乱的抓住他的手放在胸口上。
“对不起。”
手掌下面盖住的心脏,跳动的凶猛,黎婴抬抬眼皮,用了很大的力气冲闻野笑笑。
“是我对不起,我又让你等了。”
闻野的心猛的揪起来,这个oga为什么总是这么心软,始终对自己爱得人毫无怨言,即使刚刚那样的伤害他,他还是跟个傻子一样的说对不起。
他好像根本就不会爱一个人,所以才爱的这么毫无保留,不管是对谁,父母那还是江锦光那,因为从来没有人好好的爱过他,所以他遇到一个闻野,就不知道要怎么讨好才好,爱得这样愚蠢。
想到他的爱这么可悲,想到他曾经也这么软弱的去讨好别的男人,闻野心又硬下来。
“这一个月,你哪里都不许去。”
“好”
听到黎婴肯定的回答,闻野才抱着他回卧室,把他放到床上躺着,起身想去洗浴间拿条热毛巾,站起来的一瞬间,西装的下襟被什么牵制住了,低头一看,是一个小可怜委屈巴巴的拽着自己的衣服。
闻野重新坐下,把小可怜抱起来,他湿淋淋的缩在自己的怀里,因为刚才的激烈还在微微的发抖。
黎婴觉得嗓子痛的要冒烟,吞咽口水都困难,嘴巴一扁又哭出来,抬头看闻野,他还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黎婴往他怀里靠了靠,紧紧的攥着闻野的衣领,这副样子好像下一秒闻野就不要他了。
闻野知道他害怕,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但黎婴放松不下来,神经一直紧绷着,他觉得闻野还是没有原谅他,刚刚看了那双眼睛,仍旧是暗沉的吓人,黎婴就不敢再看,缩在他的怀里,一动不敢动的抓着他的衣服。
应该做些什么让这个可怜的小奶猫不那么害怕,但闻野始终没动,只是默默的释放了一些信息素将小奶猫裹起来。
闻野又心疼又生气,刚刚因为愤怒,他甚至忘记问黎婴那个意外的状况是什么,他是应该问一下的,实际上可能只是一个很小的状况,黎婴胆小怕闻野担心才没有说出口。
不过他已经在黎婴身上发完疯了,多伤害他的事也做完了,再去弥补好像也没什么意义,与其温和的跟黎婴说他可以等,不如像现在这样,凶的黎婴乖一点留在这一个月不出门。
这样闻野才放心。
他是自私,他承认自己从来不是什么大度的人,手段卑劣还是无私奉献的等待,结局都一样不是么,那何不如,选择一个最实用最让自己放心的手段。
但,他们先前就说好的,他们要永远的坦诚相待。
闻野掐起他的下巴,迫使他与自己平视,表情依旧没有缓和,用极冷淡的表情盯着他看。
“现在告诉我,那个意外的状况是什么?”
似乎没有想过闻野会执着这个问题,毕竟黎婴刚刚的态度是不想透露的,闻野又重新纠结这个问题,让黎婴觉得这件事不仅没有过去,反而如果他不说的话,闻野会再度失控。
他咽了咽口水,从身体到表情都是紧绷的,甚至不敢看闻野的眼睛,他将目光移到闻野的鼻梁上,盯着他鼻尖上的汗珠才能好好的开口。
“他要死了,只能活一个月,死之前想见见小满。”黎婴的声音很小,几乎每个字都在颤抖,他不敢抬眼探究闻野的表情,从始至终都埋着脸。
而闻野的回答和他预想的一样。
“不行。”
闻野从来不信什么“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种鬼话,恶人就是恶人,人坏从心就开始坏,不可能因为要死了,说了两句可怜话,这辈子做的坏事就瞬间洗白了。
江锦光这种人活的时候都不会替小满着想,要死了想见女儿,见她什么?难道他还有能力安顿好女儿的生活再去死?
无稽之谈。
闻野根本不会同意,如果不是黎婴没跟他离婚,需要那一纸证明,他是不会让他们两个人见面的,包括小满,更不可能。
黎婴是他的,小满也是他的。
但凡这个人能在活着的时候有一点人样,闻野今天都不会做的这么绝。
怀里这个人真是傻的可怜,闻野想如果不把他好好关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都不知道要被外面的人欺负多少次。
“可是……我们不能替小满做决定,那毕竟是他父亲。”
闻野看着黎婴摇头,脸上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什么父亲,他对小满做了什么?给予了小满什么?他做的最大的贡献就是提供了一颗精子。”
黎婴登时张大了眼睛,实在想不到闻野会用这么粗鄙的词语,而闻野接着一声冷笑,让黎婴不寒而栗。
似是赌气的,闻野说:“明天就带小满去户籍所改成闻小满。”
他洋洋得意的低头,又掐着黎婴的下巴,抬起他的脸,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终于不再那么暗淡,重新燃起光亮注视着怀里的人。
“我早就想那么干了。”
是的,刻不容缓。
现在是早上八点半,小满都还没怎么睡醒,被黎婴抱在怀里打着瞌睡,不仅如此,户籍所是9点开门。
三个人坐在车里,只有闻野是精神抖擞的,一纸离婚证明没求到,小满换户籍的证明,还是能做到的,改成“闻小满”这件事,就由小满今后的新父亲替她搞定。
起的实在是太早了,太阳的光都还是冷的,此刻外面风大的很,温度比前几天还要低,黎婴担心小满撑不住,又看着户籍所紧闭的大门,心里顿时气的要命。
“要是把小满给我冻病了,你看我理不理你!”
闻野理亏不做辩驳,默默调高车内空调的温度,那边的光岩还睡在闻远的怀里,一个劲的给户籍所的主任打电话。
“我哥真是想一出是一出,改个名字,把一家老小全折腾起来。”
谁都没法理解闻野现在的心情,他就是害怕,黎婴一天不离婚,他就害怕一天,昨晚之后,他更是明白,他不放心黎婴,不是不相信黎婴对自己的忠诚和喜欢,而是不放心那个江锦光又整出什么幺蛾子诓骗黎婴,这个小傻子又笨呼呼的一头栽下去。
给小满改名字就好像拿到一个筹码,幼稚的和江锦光博弈的筹码。
户籍所的主任紧赶慢赶的带上他的下属来招待闻野,销户,拍照,录入信息,十分钟之后,闻野抱着小满坐到车里,一遍一遍的教她。
“闻小满。”
本来一肚子不满的黎婴,看见闻野这样不自信的孩子气,就瞬间不埋怨了。
外面的太阳刚好全部升起来,从挡风玻璃照进来,小满可能被这暖洋洋的光照的舒服,精神也好一些,坐直了身子看看爸爸又看看叔叔,黎婴微微一笑,手指点了点女儿的鼻尖。
“以后不叫叔叔,叫父亲了,小满,知道吗?”
小满转了转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闻野看,看的闻野紧张,但她的小脑袋瓜好像什么都明白,她喜欢抱着她的这个叔叔,虽然经常和她抢爸爸,但比起从前那个父亲,这个叔叔很爱她,她都知道。
她又和之前一样勾住闻野的脖子,表达喜爱的亲了闻野的脸颊一口。
“父亲。”
闻野双眼发直的盯着小满,被这个小奶娃娃亲的心脏乱跳,她小嘴巴刚刚嘬的那一块,好像烧起来,烫的不行。
他现在的信息素都温柔的不得了,即使小满是个beta,根本感受不到闻野的信息素,而闻野还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释放着供养类型的信息素包纳着小满。
小满安安静静的看着他,坐在他的怀里,她应该是不能具体感受到闻野的信息素的,但此刻小满觉得很舒服,很不一样的舒服,她从来没有吸收过一个来自父系供养类型的信息素,还不知道,这是一个父亲用他的精神力给予她强大又安全的能量。
通常来说,不是亲生父亲的信息素,子女是会排斥的,或者和beta一样,完全不受影响,小满是个beta,她亲生父亲也是beta,她的成长环境中只感受到过来自母系的信息素,这也就是为什么beta从出生到分化,他们的智力和体能都会比alpha和oga差许多,因为他们身体里没有任何一个器官可以接纳父母的信息素,没有来自血脉的供养和呵护,就只能做一个平庸的属类。
这是小满法的小手揉的额角直跳,他在解他的皮带,和第一次一样笨呼呼的,在铁质的金属扣上怎么都摸不到那个搭扣弹簧,最后还是闻野自己解开的。
裤子松垮下来,一股热气腾腾的信息素立即窜出来,包裹的黎婴暖洋洋的,他居然很想把自己埋进闻野的裤子里,揪着衣领向后仰了仰,同时松开了嘴巴。
闻野睁开眼,看见一个脸红的不正常的oga,眼底布满欲色,不知道他想做什么,眼睛里透着渴求的光,突然间,他柔嫩的手隔着内裤摸上自己坚硬的性器,身体慢慢的往后退,从闻野的身上下来,蹲跪在地上,彻底的扒开alpha的裤子。
蛰伏的巨龙不受束缚的弹出来,直接抖在oga的脸上,他向上看了一眼,迷糊朦胧的眼睛,清澈的透出对性欲望的欲求不满,像是被信息素支配着,闻野在惊诧,难道是黎婴的发情期到了吗,算起日子起码还有一个星期才对,怎么会提前呢?
接着听见蹲在地上的小人发出一声恳求。
“我想舔。”
他很清醒,并不在发情期,他只是想要更多的信息素,就好像是馋了,不满足于接吻口液的交换,想要整个人塞进alpha的身体里,被超级高浓度的枪火味和血腥缠住,想被对方释放高浓的信息素直接逼上高潮。
那是一种坐着过山车达到顶点,然后飞奔向下的极速快感。
闻野本来还是清醒的,在被黎婴这么撩弄之后,就不清醒了,眼睛泛着兽性的红光,死死的盯着黎婴粉嫩的小舌头一进一出的舔他的肉茎,不知道从哪里学会的,用舌尖捣进马眼,柔软的热流钻进去,刺激的闻野一股憋不住的快感袭来,从肉柱灌进去,迅速的散开,此刻连骨头都是酥麻的。
alpha释放大量的性欲望信息素,高浓的确实可以将oga直接逼上高潮,信息素从毛孔中冲进去,直达兴奋的点,冲撞摩擦,oga的腺体被灼烧的发热,似乎还在散发着热气,同时释放着大量的信息素回应对方。
黎婴感受到极致的欢愉,一边舔着闻野的肉茎,一面脱下自己的裤子,褪至到膝盖,露出自己早就硬的吐水阴茎,秀气的东西硬的发紫,他快速的套弄,快到没有技巧,只想射精。
闻野看的脑子都要炸开了,第一次见如此淫色的黎婴,实在诱惑的让人把控不住,白嫩的手围成的圈,套进自己的性器,粉嫩的龟头时隐时现,当着闻野的面自渎已经是淫靡不堪,而他还不满足的吞咽着闻野的阴茎,硕大的肉柱已经将他的小嘴撑到极限,他还在往下含,用他的咽喉压迫着闻野的龟头,吞咽吮吸,技巧好也不好,却勾的闻野所有的细胞都在跳动,整个人都处于一阵阵的电流中,频繁的快感简直要把闻野逼死。
这是alpha在性爱里头一次被动的承受着,像一个初尝人事的毛头小子,被心爱人吞含着敏感之物,强烈的视觉冲击直击眼球,快乐的头脑发木,紧紧的抓住椅子的扶手。
oga蹲在地上,捧着alpha的囊袋,他的肉柱从腿间拔地而起,除了体液本身腥浓的味道,还散发着大量的枪火味和血腥味,oga痴迷的舔弄,从肉柱的底部顺着筋络舔上去,在冠状沟停留,舌尖在缝隙中滑动,柔软湿热的舌头粉粉的,贪婪急迫的样子可爱性感的让闻野想要疼爱他又想要破坏他。
在小奶猫的口中射出第一股精液之后,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站起来的同时,他原本就挂在大腿上的裤子,更不受束缚的滑落至脚踝。
闻野掐着他的臀肉背对着自己按在书桌上……
oga的臀肉被狠掐着,白嫩的肉陷下去,身后的alpha不知轻重的撞上来,臀肉就抖出一层层肉浪,雪白的耀眼。
黎婴趴在闻野的办公桌上,上身的衣服推至胸口,下半身所有的衣物全部堆在脚踝,翘挺的屁股高高的撅着,被闻野滋养的越来越圆润,似白玉一般的臀肉,柔嫩的看着就叫人想啃上一口。
一共也没来过这间办公室几次,却每次都要做些羞人的事,黎婴原本只是想要很多很多的信息素,闻野留在家里的枪火味和血腥味越来越淡,没有信息素的安抚连带着心情也变得差了,刚刚闻野一下子释放了那么多的信息素,黎婴愉悦安心的不得了,沉迷之中还想要舔遍闻野的身体。
那一股浓重的精液黎婴全部咽了下去,坐在地上是想要缓一缓,然后和闻野吃顿饺子就回家的,他也没想到闻野立刻就硬了,把他按在桌子上往死里操,准确的来说,闻野就没软下来,从黎婴扑过来到现在,他就一直硬着。
粗长的东西几乎要将他贯穿了,肚皮被冰凉的桌面摩擦出灼热感,阴茎随着身后撞动的频率一下一下的蹭在柜门上,冷冰冰的刺激的浑身一股寒意,一阵酥麻的快感从茎头四散,传到尾椎骨,又酸又爽,黎婴要被这高频率的操弄站不住脚,若不是闻野在后面死死的按着他,早就两腿一软倒在地上。
他几乎完全靠上半身趴在桌子上支撑,两脚时不时的被操到悬空,闻野站在后面,操的很,还一边大力的揉捏他的臀肉,白嫩的臀肉从指缝中溢出,像白色的面团,软绵绵的被捏成各种形状。
闻野的东西进出的毫不留情,一点也不温柔,明明不在易感期却跟疯了一样往里顶,同时散发大量的信息素,冠头一遍一遍的磨着生殖腔的肉片操过去,龟头下方的坚硬的沟壑将娇弱的生殖口刮蹭的颤颤巍巍,好似风中摇曳的花朵,立不住身子,摇摇摆摆,抖来抖去。
穴内深处各种液体交杂在一起,一股一股的从两人交合的地方漫出来,闻野只觉得性器被大量温热的液体浇灌包含,黎婴的茉莉柚子香裹在这些复杂的液体里,顺着闻野阴茎的铃口浸透进去,直冲着最敏感的神经,一点一点的放大海绵体,使得可怕的东西变得更加庞大,在穴内横冲直撞。
黎婴觉得自己要被撞碎了,身体哪里都是一片麻麻的,不知道高潮了多少次,射出来的东西顺着桌腿流到地上,一大滩的液体连袜子都弄湿了。
做的太狠了,没想到这么狠,黎婴只想得到一些信息素,他已经吞够了,闻野却没够,还嫌操的不够深,捞起黎婴的大腿抬到桌面,半跪在桌子上,硬生生的站在后面将自己硕大到不科学的阴茎全部插了进去,同时将信息素释放到一个饱和点,茎头破开了生殖腔口,直接把黎婴逼上高潮,alpha都还没有开始动,oga肠肉已经开始剧烈的收缩,这样子怕是经不住几个来回。
而黎婴现在有些晕乎乎的搞不清状况,自己爬到桌子上跪在上面,两手支撑着,纤细的腰塌下去,屁股高高的翘起,摇摇晃晃的像只求欢的小狗,闻野被黎婴雪白的身体,刺激的血脉喷张,眼睛里流露出凶狠的,如野兽对猎物般极致贪婪的欲望。
雪白的背上全是闻野留下的印记,吮吸的红斑,星星点点的,十分好看,不知道黎婴哼哼着是难受还是舒服,软绵绵的声音呜咽着好像从喉咙很深的地方发出来,听起来很是可怜,泪珠也落个不停,漂亮的像个被罩起来的珍宝易碎品,尤其身上那些斑斑驳驳的印记,让人不禁滋生出邪恶的凌虐感,只想叫人破坏他。
闻野突然不动了,只是插在里面,而人却一动不动,哪里都没动,仿佛被什么定住了。
黎婴就不乐意了,趴在桌子上本就难受,还不让他好好舒服,闷闷的收缩了一下穴口,跟着屁股就被打了一巴掌,屁股上顿时掀起一层肉浪,通红的烙下一个印记。
“自己动动。”
黎婴不知道闻野又发什么疯,但有一点他知道,闻野是故意的,他委屈着往前爬,不想要继续了,爬没一步就被扯回来,后面的人又狠狠的撞进去,可怜的两瓣臀肉被大力的揉捏,闻野在身后开口,低沉带着蛊惑的声音哄道。
“婴婴乖,自己动动。”
富有魔性的声音,直击心脏,支配大脑,oga鬼使神差的开始耸动,手掌撑着一前一后的跃动,用穴肉吞吃着性器,巨大的东西,一寸不留的吞下去,完完整整的包含在自己的身体里。
不用自己动,闻野就站在那欣赏着爱人不知羞耻的淫荡行为,黎婴被闻野的信息素迷糊的不知所云,蹲跪在桌子上,乖巧的往后撞,连续不断的坐在闻野的阴茎上。
臀瓣刚刚被打的痛,现在火辣辣的撞在闻野坚硬的小腹上,臀肉高高的肿起,黎婴似是感觉不到痛,反而有一丝隐秘的快感,闻野的手掌重新抓上去,黎婴立刻哼出声来,闻野听得出他这是舒服的呻吟,手上便不自觉的加重了力道。
oga欢快的摇着晃着,阴茎一直挺立着,自己撞的深了,顶到前列腺的敏感点,铃口还会滴出些水珠,炙热的肉柱一直擦着生殖口的肉片过去,他自己是不敢弄到生殖腔里面,破开一个小口,就舒服的浑身麻痹,胆小的只敢往肠道深处撞去。
让他自己动了一会,alpha就不满足于这么慢条斯理的做爱,直了直身子,往前站了一步,抓住oga的右手腕按在腰背上,迫使他挺起来,没有支撑点身子就往下一沉,对方埋在身体里的东西,硕大的顶端不偏不倚的闯进生殖腔里,强烈的刺激,一瞬间就到达高潮,腺体口顿时散发出大量的信息素,温暖的裹着闻野,同时也撩拨着闻野。
拦腰搂紧oga,一手固定他的肩膀,他依旧跪在桌子上,只不过直挺挺的被控制在alpha的怀里,后背紧紧贴着alpha的胸膛,像一只失水的鱼儿,浑身僵直的打着摆子,两人肉体粘合在一起,夹杂各种不知名的液体,三种信息素的味道混合着,散发出诡异的和谐的香气,比任何一种春药都管用。
黎婴贴着闻野,早就忘记什么羞耻感,任由他摆布,他喜欢的枪火味和血腥味已经盖了他满身,依旧饶嫌不够,昂着脑袋在空气中不停的嗅着,闭着眼睛,这副贪婪的模样就好像犯了毒瘾一样。
他跟着闻野一起动,闻野往前操,他就往后回应,令他恐惧的尺寸此刻也全然忘了,等到闻野不留神操进生殖腔里,才笨呼呼的反应过来,颤抖着却也跑不掉。
从闻野箍着他起来,他几乎就处于高潮之中,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穴口不断的蠕动,收缩咬紧闻野的东西,而闻野能清楚的看见,黎婴疯狂发浪的代价,就是那一朵粉色的褶皱花已经红肿的不像样子。
穴肉里也被搅的乱七八糟,不知道哪个腔口分泌出来的液体全都混在一起从交合的缝隙流出来,被摩擦挤压成白色泡沫,黏黏乎乎的粘在两人的大腿上。
闻野突然停下来,将黎婴翻了个面重新干进去,然后抱着他坐在椅子上,黎婴乖乖的搂着闻野,想要靠在他的胸口上,对方却不如他意,掰起他的脑袋吻上去。
他是想要射了,还想要吻着他。
嘴巴里闻野的口水带着香浓的枪火味和血腥味,黎婴爱的不得了,两手捧着闻野的脑袋,用舌头向内里探去。
闻野就抓着他狠狠的操,不断的往上顶,仰着头由着黎婴掐着他的脸又啃又吮。
在临界点的前一秒,闻野紧紧的环住黎婴,似乎想把他揉到身体里,脸埋在他的颈间,往下一按,冠头冲进肠道深处,整根埋进穴道里,黎婴顿时抖的不像样子,几十秒后才恢复正常,软绵绵的瘫在闻野的怀里。
办公室里安安静静的,只有黎婴猫一样的呼吸声,闻野脸上挂着笑盯着桌上的保温桶看。
“里面装的什么?”
黎婴懒洋洋的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又缩回闻野身上。
“饺子。”有气无力的声音,闻野越发的想笑。
“饺子没吃到,自己被吃了。”
“嘶~婴婴。”
害羞到瞬间脸红的黎婴狠狠的在闻野的胸口上咬了一口,不解气的又咬着胸肉扯了扯,闻野顿时痛的拧起眉毛。
生气归生气,黎婴还是把饺子盛出来蘸好酱料喂到闻野嘴边。
吃了一个觉得味道不错,闻野索性抱着黎婴不给他动,让黎婴光着坐在他身上给他喂饺子,自己倒是穿的好好的,像个恶霸箍着黎婴,黎婴只有那么一小只的坐在他的大腿上,捧着保温桶,可怜巴巴的看着闻野嚼。
吃完闹完,等他们整理好衣服出大厦,已经快要凌晨四点。
闻野的车驶离地下停车场,两人才发现外面已是一片皑皑白雪,大风雪或许从黎婴进楼就一直下到现在,才堆积的这样厚,漫长的一条路,这片白色干净的一眼望不到头,连带着整个城市变得清亮。
黎婴像个小孩子,趴在车窗上,欣喜的张望,他快乐的眼睛比天上的星星还要亮,他从没觉得雪花是这么美的,以前的每一个冬天都很难捱,冷的手脚发麻,竟从没好好欣赏过。
那雪花软绵绵的,车轮胎压上去,咯吱咯吱的声音,虽沉闷却富有节奏的灵动,伴随着一望无际的道路,打着节拍往家里驶去。
天空依旧飘着雪,落在前面的挡风玻璃上,路灯的白色光芒反射出漂亮的六角晶体,黎婴伸出手贴在玻璃上,他看着雪花发呆,闻野看着他发呆。
等到闻野把他扯过去吻他的时候,他才发现,车子在路边已经停了很久了,厚重的雪扑簌簌的盖下来,这辆车子似乎要与天地融为一体,而车里的人等不及雪花将他们害羞的吻掩埋,已经真真切切的交缠着融为一体了。
车子开到家门口,天已经蒙蒙亮了,车门开的一瞬间,浓郁的三种信息素味道夺门而出,连躲在家门口的江锦光都被激醒了,熟悉的身影进到那栋宅院里,这样强烈的味道就算是个beta也知道发生了什么,江锦光忿忿的往地上唾了一口,他在风雪里等了几个小时,他们到好,快活了几个小时。
他在网站上找到闻野的公司,顺藤摸瓜寻到他们的家,在江锦光看来,这栋宅院就是一个金屋藏娇的闺房,不顾这恶劣的天气,在这草垛里守了三个日夜,才看见黎婴出门,还没搭上一句话,黎婴就跑了,再醒来,就是现在这般,被浓烈的信息素给刺激醒了。
他已经在这里守了三天了,都快要过年了,江锦光心里打着小算盘,无论如何也要在年前弄上一笔,这诺大的庄园,别说没见过了,他想也不敢想,甚至连门口的那棵大树,都是名贵的品种,越是这样看着,心里就越是不平衡,都一样是人,只因为他是beta,生来就比他们差一截,可如今住在庄园的那人,还是他法律意义上的妻子,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女儿,这样心里就更不平衡了。
闻野说的没错,坏人永远都是坏人,不可能因为一件事就被彻底洗白,为了能敲诈黎婴一点钱,冒着风雪躲在闻家的宅院门口,硬生生的挺了四天。
这是江锦光在闻家大门口守的第四天,还有一个星期过年,闻家的企业有一个传统,每年年末的时候,会将高层干部请到家里办一场家族宴席,今年有黎婴更是会大肆操办一番,他没有操持过这种家族宴席,心里有些紧张,虽然不要他做什么,餐具的摆放和食物采购都有专门的人去准备,闻野只要他漂漂亮亮的出个场,他还是有些紧张。
小满在看动画片,黎婴陪着她坐在卧室里,心不在焉的靠在沙发上,外面的雪停了,风还是在吹,不知道卷起什么石子还是枯枝,一直发出稀奇古怪的声音,黎婴没心思去辨别外面的动静,盯着电视机屏幕发呆,可那诡异的声音不断的传来,扰的人心烦。
黎婴走到窗口,却在白雪堆里看见一个可恶的身影,这么恶劣的环境,江锦光居然在这埋着冲黎婴挥手,他皱起眉毛回头看了一眼,小满还在聚精会神的看着动画片。
宅院外面江锦光还在不断的冲他挥手,冷漠的盯了几秒钟,黎婴还是套了一件袄子出门。
他没想出到宅院外面,更没想过放江锦光进来,隔着电动铁门,一言不发的等着看对方要作什么幺蛾子,而还没来得及等江锦光开口,闻野的车先一步开到了前院的入户走廊,江锦光狡猾的瞟了一眼黎婴,对方的表情竟然意想不到的镇定,他不禁有些慌了。
“养你的男人回来了。”江锦光心里打着鼓好意提醒黎婴。
黎婴的眼神转变温柔的注视着闻野下车,这个顶级alpha气场极其压迫的走过来,他的信息素以一个侵略性的姿态快速的释放出来,压的江锦光难耐的直咳嗽,alpha离他越来越近,令人恐惧的压迫感瞬间笼罩过来,江锦光察觉这股信息素比暴风雪还要刺骨,闻野一眼不看他,从他身边越过,他干瘪的比闻野矮了一个头,alpha走到闸门前,门锁自动弹开。
一进门就牵着oga的手,这一幕刺激的江锦光直直的跪了下去,他懂了,从这股吓死人的信息素里他就懂了,这个alpha是知道他的存在的。
“让我见见女儿!求求你们!我过不了这个冬天了!”江锦光嘶吼的声音,沙哑含糊,他失去了最后的希望,孤注一掷的跪在雪地里乞求。
闻野拉着黎婴往里走,江锦光仍不死心的抓住铁门的栏杆使劲的晃动。
“我来这四天了!这大雪都要把我埋住了,求求你们!我真的挺不过去了,让我见见小满吧!”
闻野就知道黎婴会心软,可他不敢说,只是停住脚步,用凄凄哀哀的目光看着闻野,看的闻野心里的火直冒。
“你想怎么样?”
黎婴低下头,闻野的脸黑的难看,他不敢和他对视,垂着脑袋盯着雪地。
“不让小满和他接触,让他在后院那,我把小满抱到窗口,给他看一眼,行不行?”
闻野气得要命,沉沉的呼了一口气,握着黎婴的手不自觉的用力,黎婴痛的一直缩,盯着他小心翼翼的表情,闻野心里突然改变了主意,这个怯弱心软的小东西不吃一次亏,永远都是个漂亮的笨蛋!
他拉着黎婴进屋,吩咐下人把江锦光领到后院的杂物房,那里堆的全是后天宴会需要使用的餐具,金银陶瓷,各式各样的大约有上百件,正好差个人把这些擦洗干净。
下人安排好江锦光的做活,告诫他这三日就住在这里,其他的安排要等候家主的吩咐,江锦光从进屋子眼里就开始冒金光,满屋子的器皿在他眼里就是金山银山,若是都卖了,估摸能赌上好几个月!
江锦光盘算着如何将这些运出去,更盘算着如何能进到住宅,再顺些更值钱的东西。
黎婴当然不知道这个烂人的心思,此刻正傻乎乎的钻在闻野的怀里哭,他知道自己又惹出祸了,闻野现在气的都不想搂着他,可还是和从前一样,只要他哭两声,闻野就心软了,只不过暂时还没有饶过他,凑过来的亲吻也敷衍过去,然后就去卧室里抱走了小满。
他把小满抱到一楼的客厅,这个位置离后院的杂物房远的不是一丁半点,从头到尾,他就没同意过黎婴的提议,哪怕是远远的让江锦光看一眼,他心里也不舒服,浑身都不舒服,像沾了脏东西一样,让人恶心还晦气。
黎婴不知道闻野要做什么,可怜巴巴的跟在屁股后面,想要抱小满也不给,闻野还幼稚的一遍一遍让小满叫他父亲。
这样僵持一会,黎婴心里也发闷,赌气不去理他们,溜到厨房去。
已经快到饭点了,厨房里只有一个佣人,其他的都在后花园的大厨房里准备后天用的东西,黎婴闲不住,闻野又不理他,就撸起袖子在厨房帮忙,午饭做的简单,小满爱吃的虾和他爱吃的豆豉鱼,佣人在拌酱,水池里放了一些芥兰,黎婴走过去捋上面的叶子。
这簇芥兰小的很,幼苗一样,看着很嫩,但青草味却很重,他不喜欢这味道奇怪的青菜,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佣人聊起来。
听见黎婴的声音不在客厅,闻野才在四周看了一眼,小满也跟着四处看了一眼,爷俩面面相觑的意识到爸爸好像生气了,闻野嘱咐着育儿师看着小满,自己跑到厨房去。
黎婴正在洗菜,闻到枪火味和血腥味也没抬头,闻野走过来,黎婴从水池里端起篮子沥沥水转过身去,明显的就是不想理闻野。
这会他的信息素也有点愤怒,不那么清香宜人了,有点热乎乎的,闻野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从黎婴手里接过菜篮子。
“要怎么弄?”
闻野看着一篮子的菜犯难,他只会吃不会做,这一篮青菜,他都叫不出来,黎婴拉开椅子坐上去,还在生闷气,旁边的佣人也看出不对劲,打算把芥兰拿过来炒,闻野却摆摆手让他出去。
随后把篮子搁在水池里,蹲到黎婴的身边。
他没说话,黎婴也低着头不看他,从下往上盯了黎婴一会,闻野先沉不住气去示好,捏了捏他的大腿仰起头想要去亲他,黎婴委屈的脸一撇。
“刚刚不是不亲。”
黎婴极少这样置气,偶有一两次还挺可爱的,闻野便不恼,依旧蹲在他身边。
“你让他进来看小满,我给他安排了地方,还给他住三天,都依着你了,还不许我生气了?”
这话说的闻野既大度又委屈,一时间,黎婴有些难堪的不知所措,转过头犯错的小狗一样垂着眼睛,主动去牵闻野的手,他的手放在黎婴的大腿上,一动不动,只给黎婴握住他的一根手指,手掌的差距,黎婴抓着那根手指,自己的手突然诡异的变小了。
闻野知道他要说对不起,但他不想听,从地上站起来,把黎婴也拉起来,手上没动作,就直直的盯着黎婴的脸看,没什么特别的表情,看不出他现在是不是在生气。
黎婴被他看的脸红也无措。
“过来亲亲我。”
他像个小孩子,好像一个吻就能哄好,而他们两个之间,好像每次有矛盾争执的时候,只要一个吻就能解决。
就像是一个特殊的仪式,一定是为了某种目的而存在,虔诚的一吻,所有的不可调和都在瞬间瓦解,如此神奇,如同一个开关,将所有的不愉快都在一吻之后关闭,没有人会觉得这吻轻了,它是如此的重要,能代替所有的烦恼,把所有的一切都化成一个情绪,就是我爱你。
黎婴从水池里重新拿起芥兰,洗了几个蒜瓣,窗外传来铁锹铲雪的声音,他们两人都下意识的往窗外看了一眼,居然是江锦光在打扫,这个人渣头一次这么勤快。
洁白的雪地里,那个干瘪的人格外的刺眼,甚至觉得他的出现污染了这片白色,他劳作的声音哐哐的惹人心烦,闻野脑子一热,心情倏的一沉,也不知怎么想的,走到黎婴身边。
“我现在想要你的信息素。”
闻野的易感期确实就在这两天,但很明显不是今天,黎婴知道他发什么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闻野已经从身后贴过来,鼻尖抵在他的腺体上,黎婴紧张,信息素散发的断断续续的,外面江锦光铲雪的声音一声一声的入耳,虽然已经不再和之前一样惧怕,但依旧觉得羞耻,这个地方和这个时候都令人羞耻。
alpha瞬间释放出大量的信息素,压的oga浑身颤栗,汗毛都竖起来,高浓的信息素从腺体灌进去,腺体被火烧一样肿起来,又热又麻,alpha变得莽撞轻浮,张口含住oga的腺体,不断的用舌尖舔弄,信息素也像热流一样连续的输入进去,一只手迅速的伸进oga的裤子里捏住他的性器,他们站立的位置在窗口,刚好可以看见那个beta奋力劳作的身影。
oga躲不开,身上敏感的地方都被对方拿捏住,身体被撩拨发情,已经开始慢慢的回应着,闻野的东西硬梆梆的抵在他的后背上,一根坚硬的棍子隔着两层衣物也能感受到它的炙热,黎婴被他舔的受不了,让了让的脑袋。
“回房间……”
身后的人没有给他回应,并且加快了手上的动作,黎婴最敏感的地方在右侧冠状沟,这也是闻野发现的,每次在那个位置快速的打圈摩擦,黎婴就要抖的更厉害些,所以此刻闻野带着些吃醋的报复心理,不断的刺激那个部位。
他也硬的难受,但他此刻根本顾不上自己,埋在黎婴的后脖颈身上,压着他,舔他私密的腺体,闻野的眼睛凶狠又得意的一直盯着窗外,望着那个帮自己干活的beta,他在卖力的干活,闻野在卖力的让他老婆舒服,内心恶劣的占有欲膨胀满怀,什么乱七八糟的道德感早就被那江锦光手中的铁锹一下子铲碎。
oga私密的腺体完整的暴露在alpha的眼前,是一种极大的诱惑,他其实很少在易感期标记黎婴,因为他过于霸道的两股信息素很容易让黎婴发热,使他的发情期变得难熬,他们两个一直都忽略临时标记这件事,即使临时标记能让闻野度过的更愉快,但他怕黎婴承受不住,极少这样做,只有一两次失控咬下去,不过今天这一次,不是易感期的失控,而是占有欲的作祟。
因为黎婴没有过激的反抗他,更满足闻野一种极大的变态虚荣心,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更是他小气不想让黎婴和江锦光再接触,他甚至想将自己标记黎婴这件事当着江锦光的面做出来。
黎婴当然知道闻野是故意的,只是没想到他的嫉妒心这么强,要当着江锦光的面标记他。
alpha犬牙发痒,牙尖露出时像一件冷兵器,闪了一瞬的寒光,在牙尖刺进oga腺体的同时他的眼睛散发出狠伐的光,剑一样的射出去,死死的盯着窗外雪地里干活的beta。
两股浓烈的信息素立刻灌进身体,与自身的茉莉柚子香迅速的交缠在一起,激发出对原始性欲最大的渴望,在信息素的加持下,原本就处于高潮的身体变得更加敏感,阴茎不停的射出精水,厨房里弥漫着大量的茉莉柚子香,悠长且热烈,暧昧不明的不断释放。
院落里做活的江锦光莫名其妙的顿了一下,他是个beta,辨别不出其他性别散发出什么类型的信息素,冰天雪地里其实他也闻不到什么味道,却有个莫名的感应,他觉得有人盯着他,比风雪还要刺骨的盯着他,毛骨悚然的停下手上的动作,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心脏“哐”的一下,被什么重重砸了上去,他恍恍惚惚的抬头,望向那个窗口,两个模模糊糊的身影,不知道在做什么,看不清,也可能不是黎婴和闻野,江锦光却感到身体里有什么被抽走了似的,盯着那高楼上的小窗发呆了很久。
被闻野临时标记之后,黎婴就开始发热并且脑子不清醒,命定之番的信息素一如既往的像一味春药激发着他,在厨房就把闻野撩的难受,饭也没法做了,扛着黎婴就回了卧室,可怜了小满午饭也是佣人喂的,午休也是佣人陪着的。
整栋房子到处都散发着浓郁的信息素,经久不衰,好在家里的佣人都是beta,不然没人承受的了这么强烈的信息素,而两股信息素的主人,却无比的契合,甚至贪婪对方的信息素,这样浓烈的程度可以逼死任何一个人,唯独对命定之番不会,反而爱不释手,还嫌不够。
一直到天黑,闻野才算有些累了,靠在床头,黎婴坐在他的身上,靠在他的胸口,两人下身还紧密结合,就这么埋着,谁都不愿意再动一动,也不愿意分开。
oga又在咬他的肩膀,很小一圈,淡粉色,连他的牙印都这么可爱。
黎婴清醒之后是生气的,闻野的嫉妒心和占有欲实在可怕,他不以为意的事情,竟然掀起这么严重的后果,黎婴脑子榆木,他还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闻野这么生气。
咬了一口之后,又发了一会呆才慢慢反应过来,软绵绵的趴在闻野的肩膀上,试探性的说道:“这次之后,我就去把手续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