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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报答

 

食堂人不少,周敬霄进去的时候吸引了不少目光。

成君彦上学的时候也因为脸出过名,但大家对他的印象大都是好相处、性格好的帅哥,跟周敬霄不一样,周敬霄走到面前,大家倒都不敢看了。

成君彦走他后面,看到有人站在他身边,发现他是周敬霄之后就立刻闪开了。等他走之后,又纷纷抬头注视他的背影。

“你想吃什么?”周敬霄皱着眉看着窗口,成君彦随口道:“你平时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见周敬霄不说话,他试探着问了一句,“不会没来食堂吃过吧?”

周敬霄:“来过。”然后就紧闭着嘴,问什么也不说了。

随便买了些,一开始都没找到挨着的两个的位置。成君彦说:“要不分开坐。”

周敬霄不吭声,成君彦只好跟他一起捧着碗站着,等有两个面对面的空座,才坐下来。

“谁家西红柿鸡蛋面里的鸡蛋是水煮蛋啊?”成君彦震惊地从面汤里捞出一个圆滚滚的水煮蛋。

他想舀进周敬霄的碗里,又被周敬霄用筷子推回来,语气似有些嫌弃,“你自己吃。”

“哦。”成君彦低头,食堂桌子小,他们两个又都很高,都低头吃饭的时候头就碰到一起。

周敬霄先察觉到的,但是他没动,等成君彦自己发现俩人头碰着,就坐直了。

吃完饭,雪下得更大了,风刮得也很邪,他们找个不碍事儿的窗边站着。

成君彦看着窗外走神,发现自己的脸能被窗户映出来,就立刻往上抬了抬嘴角。

周敬霄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成君彦有些惊讶:“什么时候租的,怎么都没告诉我?”

“有段时间了。”周敬霄眉毛轻轻皱起来,“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成君彦张张嘴,干巴巴地笑,“那我能去看看吗?”

“现在?”周敬霄有些诧异。

成君彦努力保持着嘴角的弧度,“不行吗?”

周敬霄租的是学校附近的家属院,一居室,有个宽敞明亮的阳台。

陈设很简单,床边有张书桌,摆着一台电脑。成君彦环视一圈:“挺好的。”

他的手撑在桌上,不小心碰到了鼠标,屏幕亮了,周敬霄放下书包快步走过来,挡着不让他看,要叉掉界面。

“是什么?”成君彦歪头在他肩头看,发现竟然是——俄罗斯方块。周敬霄关了机,回头看他要笑不笑的表情,轻轻哼了声。

成君彦坐下来,“关机干什么?让我玩会儿。”

“玩什么?”周敬霄走开了,“我电脑上没有游戏。”

成君彦拖长声音哦了声,敲敲桌子,看他桌上摆着的许多书、各种魔方、他不认识的机器人物摆件。

还有写着写着字迹就狂草起来的演算纸,成君彦拖过来看了一眼,发现有人还在公式的边边角角里画了个愤怒发火的小人儿。

此时此刻,他好像才终于窥到一丁点真实的周敬霄。

“雪怎么还这么大。”他探身看窗外,扭头问周敬霄:“我能在沙发上凑合一晚上么?”

周敬霄看向他身后的夜色,雪其实比刚才还要小,他视线落回成君彦脸上,“沙发很小。”

“没事儿啊。”成君彦一脸轻松,“能睡。”

“随你。”周敬霄转身去浴室洗澡。成君彦的笑维持了几秒,然后疲惫地趴在桌上,盯着草稿纸上的小人看了看,拿起笔,没什么表情地在小人旁边画一个笑着的圆脸豆豆人,小人摇旗呐喊:“周神加油!”

画完他终于弯弯嘴角,拿别的纸盖住了。

等周敬霄洗完之后,他也要洗,洗完探头出来,脸上还有水滴,“周敬霄,我没有换的衣服。”

周敬霄正在桌前看书,戴着一副普通的黑框眼镜,中和掉一些五官上的艳丽,多了书卷气。他手中的笔转了一圈,目光没离开书:“在衣柜里,自己拿。”

成君彦握住门把手的手指用力,“行,谢了。”

他围着一条浴巾走出来,站在衣柜前翻,“我穿这个行么?”

周敬霄由他,他自言自语地问了问,套上一件简单宽松的长袖和睡裤,屋里有暖气,倒是不冷。

穿上之后他擦了擦头发,然后就自觉趟到沙发上,随手找了一本书来翻。

房间里很安静,等周敬霄抬起头,成君彦已经窝在沙发上没动静儿了。他背对着外面,抱着膝盖蜷缩着,周敬霄把他拦腰抱起,成君彦嗯了声,睁开眼:“你要睡觉了吗?”

周敬霄抱他去床上,成君彦仰躺着,上衣翻上去,露出结实紧绷的腹肌,他手按在上面,看着周敬霄。“我洗干净了。”

周敬霄坐下来,屈起手指将他上衣推上去,“哪里?”

成君彦笑,酒窝若隐若现,抓着他的手按到自己的胸口,“你自己检查。”乳头被两根手指夹住,周敬霄向上拉扯一下,成君彦吸一口气。

年轻的身体,漂亮又光滑,周敬霄的手顺着胸口向下抚摸,再转回去,温热的手掌停在胸前,带着力度向上推了一把,成君彦的呼吸急促,但还是坚持看着他。

他的黑瞳仁要比普通人多一些,为人坦然,眼神很清澈,周敬霄看着,和六年前在大运河边上见到他第一眼时,并没什么分别。

手没入裤子,成君彦里面没穿,周敬霄手滑过他的阴茎,去到后面,“腿抬起来。”

成君彦便将腿向两边架起,那狭小的肉口依旧紧紧闭合着,周敬霄手在他腿根处抚摸,“怎么洗的?”

“嗯?”成君彦捏着床单,有些茫然,两根手指落在那处,他才明白问的是什么,侧过头去看着一边,“敞着洗的。”

周敬霄把他拖起来,让他坐在自己怀里,成君彦很有眼力见地自己脱了裤子。

他庆幸这个姿势周敬霄看不到他的脸,也看不到别的地方,即使两人睡过不少次,但这种平和的、清醒着的时候不多见,灯也很亮,他觉得有些羞耻。

不过周敬霄的衣服柔软,双臂环抱着他,让他感到安全。但周敬霄起身,离开了他,他立刻收拢双腿,腿根被周敬霄不轻不重地拍了下,“敞着。”

他看着周敬霄进了浴室,出来的时候拿着一面便携式的镜子。成君彦立刻并住腿,眼中含了乞求,“别吧。”

周敬霄将镜子摆在两人面前,回到原来的位置,托起他的大腿,环着他的腰,从腹部抚摸下去,绕过半硬的阴茎,两手撑开肉口,摆弄玩具一样,让它对着空气张张合合。

他蹭蹭成君彦的后颈,掌住他的下巴,让他去看镜子。

那镜子不大,但足够照进他敞开的腿心、被扯出缝隙的后穴。周敬霄修长的手指轻轻点在穴口褶皱处,和他商量般的语气:“可以进去吗?”

他今晚来这里就是为了献出自己还算年轻好肏的身体,成君彦垂下眼睛,轻声回答:“可以。”

“那你可以看着吗?”周敬霄下巴枕着他的肩,看着镜子,将那个羞涩的肉穴扯出小小的口,“它挺可爱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手指顺着缝隙伸入进去,成君彦躲了躲,但只能向后躲进周敬霄的怀里,手指进得缓慢,但进得很深,几乎进到最里面。

成君彦躲不掉,也不想看镜子里的画面,偏过头想转移注意力,正好被周敬霄低头亲住了嘴唇,他很满意成君彦自投罗网的行径,底下又插了一根手指,屈起来搅弄里面柔软的穴肉。

下面渐渐响起水声,周敬霄亲嘴儿没够一样,成君彦几次想要停下来缓缓,都被周敬霄追着舌头亲回去,上下两张嘴都被人搅得水声阵阵,成君彦脸皮儿愈来愈红,有点恼了地咬了一口。结果招来更快频率更大力度地指奸。

周敬霄被咬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奖励似地把他送上了高潮。

他握住成君彦的下巴,让他去看镜子里在抽搐的腿根和翕合不停的穴口,“看,它很开心。”

手指上还沾着从穴里带出来的黏液,蹭到了成君彦脸上。他亲亲成君彦腺体在的位置,今晚没有信息素,没有腺体的相互吸引,是完全清醒着的成君彦和周敬霄。

当两人全身赤裸着相拥,周敬霄让成君彦自己坐上去。镜子里,柱身狰狞的阴茎顶端却粉嫩圆润,一双手捧着他,想塞到自己的穴里面去。

龟头磨蹭着敏感娇嫩的穴口,进得并不轻易,成君彦得抬起臀部,手扶着一点点坐进去。周敬霄阴茎向上弯,很长,成君彦只坐下一小半就快被顶到头了,他无措地回头,“进不去。”

“再试试。”周敬霄哄着他继续,忍住挺腰肏进去的冲动,让他一点点地吞吃进去更刺激些。

当阴茎进了大半,成君彦已经一头的汗,他瘫软在周敬霄怀里,向后倚着他的肩,和周敬霄接吻。周敬霄把住他两条腿,向外拉开,让交合的画面清晰地映在镜子里。

男人的阴茎翘在空气中,周遭还有卷曲的阴毛,那个不应用来交合的穴口掩在后面,贪婪地吞吃着另一个男人的性器。

周敬霄抬着他的腿让他上下地动,成君彦叫了一声,“不行!”

“行。”周敬霄把他托起来重重放下,这一下惹得两人同时吸气,“它比你想得……”

他皱起眉头,闭上眼嗯了声,再睁开时,眼睛沾染上无尽的情欲,声音都沙哑许多,“比你想得更棒。”

成君彦被迫骑乘,身体没有控制权,被抓着腰托上去再摁回来,每一次都进得最深,那上翘着的龟头和柱身一次次磨到最敏感的地方,一股股酸麻直上小腹,快意直窜头顶。

等他睁开眼睛看到镜子,才知道自己下身有多淫荡,透明黏腻泛着沫的水挂在阴毛上,阴茎吐露着丝丝的白液,而那个小口变成了艳红色,被撑得轻微外翻,淫靡地吞吃着男人的阴茎。

周敬霄人长得秀气,那地方大得不似常人,顶到最里面的时候,既爽又疼,成君彦实在受不了,抓着他的手求他换个姿势。

周敬霄便顺势把他推倒了,就着这个姿势后入。成君彦跪着,被掐着腰翘起臀,周敬霄向来擅用巧劲儿,只两三下,成君彦就交代了。

“啊——”成君彦趴下去,屁股不受控地抖,求饶道:“缓……缓一会儿……”他脸贴着床单,张大了嘴呼吸,“别……别进来……啊……”

他话都没说完,就被掰着臀肉进入,可是上一波高潮还没结束,他小腹一阵痉挛,随着大开大合地肏弄,他崩溃地低吼一声之后,淅淅沥沥地尿了出来。

周敬霄只停顿了一下,便继续动作,成君彦失禁的时候屁股夹得最紧,他抓着他胳膊把人上身立起来,让他全身上下只有膝盖能撑在床上,然后快速抽插几十个来回,成君彦被牢牢抓着,摇摆得像风中旗子。

他没有可依附的地方,肩向后,肚子向前挺,他低头看,脑子里蹦出个念头,要不是腹部还有肌肉,这样看起来真的很像怀孕。

周敬霄不满他的分神,调转阴茎的角度从下往上挺动,成君彦一个激灵就脸朝下趴了下去,大口大口地喘气。

他趴在满是脏污的床上,周敬霄分开他一条腿让他两条腿摆成个直角,用力向下压,胯部严丝合缝地抵着他的臀,阴茎在肉穴里打转搅弄,成君彦抖得像个筛子,肩膀一颤一颤的,周敬霄俯身亲亲他的背,身下不停,成君彦叫得嗓子都哑,听着周敬霄喘的声音只想把头埋起来。

周敬霄偏要在他耳边喘,一边温柔地吻他,一边疯狂地顶他,把成君彦翻过来,用柱身蹭他的会阴,再按着龟头没入还没吃够的穴里去。

成君彦里面真的好软好紧,他虽然还没射过,但精神上已经高潮过几次,他肏爽的时候就会说点不负责任的好听话,和其他都无关,纯粹是在床上兴起的。

知道自己脸的好看,就俯身下去,“头发要散了,宝宝帮我扎一下。”

可怜成君彦都被肏得神智不清,还是被这张脸蛊惑得言听计从,抬起手帮他扎头发。

周敬霄便慢慢地顶弄,成君彦穴心又被顶出丝缕的快感,一边无法控制地呻吟一边兢兢业业帮他绑头绳。

那头绳还是买东西赠的,上面一朵白铃兰。

这段时间周敬霄没剪头发,扎起来的马尾垂到前面去,能到胸前,成君彦被美人冲昏头,忘了美人尺寸可怖的鸡巴刚把他干到失禁,在周敬霄准备射在外头的时候,抬起软绵的腿,勾他的腰,“就在里面吧。”

周敬霄动作一窒,复又顶了重重一记,射在穴道的最深处。胸前柔顺乌黑的马尾也跟着晃动,成君彦脑子昏昏沉沉,却想到一句眉色如望远山,脸际常若芙蓉。

周敬霄低头和脏猫一样的成君彦接吻,问他:“今天怎么这么乖?”

成君彦傻笑了声,抬手摸他的脸,费力地眨着眼,“你舒服吗?”

周敬霄观察着他的表情,“你怎么了?”

“没怎么。”成君彦顿了顿,给自己的表情一个缓冲的时间,扬起眉梢,开心地说:“对了周敬霄,我一直没来得及说,我妈醒了。”

只见他没有任何破绽地、极其自然地开口:“真的?那你高兴吗?”

“我高兴啊!”成君彦弯弯眼睛,“你不知道,我当时在外地,他们给我打电话说我妈妈醒了,我跑到大街上……”他声音有些哽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想给她买花。”

“她喜欢养花。”他眼珠左右动动,认真地看着周敬霄的眼睛,“她躺那么久,很久没有见过花了。”

周敬霄抱着脏兮兮的成君彦,轻轻拍他的背,“那你买到了吗?”

“买到了。”成君彦笑着掉眼泪,“一盆红的花,虹姐说叫长寿花。”

“长寿花。”周敬霄轻轻念着,“寓意好。”说着他垂下眼睛,“成君彦,那天,对不起,我……”

成君彦摇头,打断他,“没事,没事。”

“是我该说对不起。”泪珠在他睫毛上挂着,要掉不掉的,周敬霄抬手摘了那滴泪,听他说:“周敬霄,如果腺体真的能让你活得很久,那你一定要……”他加重语气:“一定要健康地活着。”

他揽住周敬霄的脖子,眼神纯粹又真诚,和所有知道他有腺体的人都不一样,很担忧地看着他,眉毛都耷下去,“别再让自己受伤了啊。”

周敬霄头埋下去,搂着他的腰,紧紧和他拥抱着。成君彦拍拍他的背,犹豫片刻,“周敬霄,你有什么愿望吗?”

此刻无论他想要什么,自己都会无条件无保留地给。

“愿望?”周敬霄压在他身上,声音在他耳后,“那就陪着我。”说着他托起成君彦的脸,用不容拒绝地语气说:“无论活得多久。”

这个自己能够做到,成君彦便说:“好。”

除夕当天,周家没有全家团聚过年的传统,周清颐搞失踪,周钰去国外度假,周敬霄窝在出租屋里打游戏。

屏幕上的小人又一次通关,他顿觉无聊,随手又开了一局新的,只听背景乐。

桌上放着一张演算纸,上面画的黄豆小人还在大喊周神加油。

突然,他微微坐直了,过了几秒钟又倚回去,但是一直盯着门口。

过了会儿,门外终于传来脚步声,紧接着门就被敲响。

他站起来,顺手关掉电脑屏幕,去开门。

“过年好。”成君彦拎着大红色的塑料袋,裹着厚围巾钻进门,“给你买了点儿年货。”

他一边解开围巾,一边问:“你今晚上去哪儿过年?”

“就在这。”周敬霄顿了顿,在成君彦的身上闻到烟味,很轻,是在风里散了很久之后的味道。

他看着成君彦开心的表情,没有问他因为什么想要抽烟。

“在这?你一个人啊?”成君彦把年货归置了,去厨房看了一眼,“你这什么都没有啊。”

“走吧。”他又把围巾裹上,拉拉周敬霄的胳膊,“上我那儿去,哥给你包饺子。”他眼皮薄薄的,显得眼睛干净,人脆弱。

但那都是假象,周敬霄挺爱听他自称小爷或者哥哥的,他说这话的时候下巴微微抬着,有种傲气,却不让人讨厌,鲜活得像夏天在太阳底下发光的杨,又像蓝色泳池壁上透明的水倒影。

这些是周敬霄没有的。他任由成君彦把他拉出门,但是没有表态,成君彦就给他说了一路去他家的好处。

三个人一起就不会太孤单啦,他新收拾的平房小院很漂亮啦,淘来的二手北京牌电视机屏幕很清楚啦,还有,他包的饺子已经不再是当年的丑样子了。

他说了一路,快到了,周敬霄才矜贵地点头,他还以为是自己游说成功。

“老远就听见你动静儿。”老妈已经能正常走路,恢复得还不错。她笑着迎出来:“你就是敬霄吧,他老跟我说呢。”

“阿姨。”周敬霄从兜里掏出个小盒儿,“第一次见面,送您的小礼物。”

成君彦惊:“你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里面是个金项链,成颂心忙摆手:“太贵重了,不能收。”

周敬霄没有太多应对长辈的经验,只能重复着说不贵,两人推了半天,成君彦一抬手拿走了,“妈,他的心意你收了吧,再不收春晚也甭看了,我就坐大门口看你俩拉锯得了。”

转头又对着周敬霄说:“以后你人来就行,再不行带着点菜。”

“就你贫。”老妈点他脑门儿,成君彦哎哟一声,一手挽一个进屋去了,“走吧,别杵着当门神。”

“我妈挺喜欢那个项链。”成君彦跟周敬霄说小话,“刚才对着镜子比划呢。”

他笑眯眯地戳周敬霄,“你说你来就来吧,还送东西。”他作势去掏他口袋,“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

周敬霄抬手让他方便动作,成君彦本来是开玩笑,结果手一伸进去眼就睁大了,“真有啊?”

他拿出来,只见是一条红绳,几股编起来,中间是清润如羊脂的白玉平安扣,尾端缀着两粒朱砂。

他又笑嘻嘻地放回去,“送给哪个小姑娘的?”

“对,给小姑娘。”周敬霄拿出来,抓住想跑的成君彦,套在他的手腕上。

成君彦躲开了,“挺贵的,送我就算了吧。”他摸摸鼻子,“玉很好,绳儿也编得不错,挺好,有眼光。”

“成君彦。”周敬霄不悦地皱眉,“你又在闹什么。”

“没闹。”成君彦讪讪:“你送我妈金项链就够贵的,这个我真不能要。”他语气诚恳,“真的,你想着我我就挺高兴了,但是我要收了……”他低下头,“我还不起。”

“我没有要你还。”周敬霄看着手心里的红绳,语气淡下去:“成君彦,原来你这么想。在你心里是不是都一笔一笔记着,一点都不愿意欠我的。你同意阿姨收项链,是因为你不愿意拂了我对长辈的心意,更是因为你以后也会找机会还给我,对吗?”

他手垂下去,绳子在他指尖晃荡,“你这么八面玲珑的人,不会让别人看出来你在还。”

成君彦无力辩驳:“不是,你别多想……”

周敬霄了然地啊了声,“怪不得,年前去学校找我,那么主动,明明之前我不找你你就不会找我。”他异常冷静,“你那次又是在还什么?”

成君彦张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眼中有乞求,希望他别再说下去了。周敬霄没有如他的愿,“成君彦你都知道什么了?”

这时,成颂心从屋里出来,“你俩干嘛呢?成君彦给我打下手来。”

成君彦忙哎了声,“我一会儿就来。”

成颂心进去,周敬霄目光从她身上落回到成君彦脸上,眼中闪过嘲讽,点点头,“知道了。”

成君彦拉他的手,“周敬霄……”

“敬霄。”成颂心在屋里叫他,“君彦说你也喜欢养花,你瞧瞧这个是怎么了,怎么蔫了。”

“来了阿姨。”周敬霄没再看成君彦,甩开他的手,挑开帘子进去,顺手把红绳丢在了墙边的垃圾桶里。

周敬霄跟成颂心在屋里弄花,成君彦走进来,“妈我出去一趟。”

“除夕还出门啊?去哪啊?什么时候回来?”成颂心三连问。

“就出去溜达溜达。”周敬霄正在搬一盆很沉的玉树,在桌角磕了下,一只手立刻扶上来。等玉树放到桌上,成君彦才收回手,“很快就回来。”

……

成君彦下午回来,没事儿人一样,给老妈看手里的对联和福字,“怎么样?”

“哟。”成颂心正在院子里拾掇,放下手里的活儿,配合他:“这字儿看着有点眼熟啊,这谁写得这么好?”这小子这是邀功来了,从小跟着老师学点毛笔字和国画,功底还成。

成君彦下巴扬起来,“准是一特有才的帅哥。”

成颂心撇嘴,“帅哥哪儿呢,有咱屋里那个帅么?”

一听这话,成君彦表情淡下去,“那肯定没有啊,屋里那位。”他竖起拇指,“是这个。”

说着他拉过老妈,小声说:“妈你是没见过他扎一麻花辫,穿小碎花,美得我。”

“真的?”成颂心跟儿子一样压低了声音,“他还穿过小碎花,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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