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
好吧,他气的都忘记对方是头大野狼了。
“没关系,我去跟你们领导说。”伍均伟说着就往里面走,路过那个大笼子的时候,皱眉比划着道:“赶紧把这个笼子处理掉,得按规矩来。”
小护士含泪拆卸大笼子:“是。”
……
雪海边防哨所。
战士们围在窗户边,看着外边围城的俩大狗熊,和挂在墙头的敌军尸体,发愁地问车秋平:“班长,外边两头大棕熊到底想干啥啊,尸体都快被它们玩烂了,它们到底是要还给我们,还是来我们面前显摆啊?”
康满深深觉得对方就是来炫耀的,可是敌军虽然不地道,但是作为军人要对阵亡人员有最起码的尊重,这样被熊玩弄实在不符合基本的人情。
“要不,我们再用麻醉木仓射它们?”
康满提议道。
车秋平摇摇头,贴在玻璃上观察外边的两头熊,这两头熊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可是它们频繁的来到这里到底是为什么呢?
从昨晚的行动中能看得出来这两头熊跟虎子和妞妞关系都不错,很可能跟虎子有竹马竹马亲兄弟的情谊,它们围攻哨所显然不是为了攻击他们。
凭车秋平这八年坚守哨所的经验,野生动物跑来哨所不是为了救助,就是为了吃。外面的两头熊显然健康的很,那就只能是为了吃。
车秋平起身往后厨房走去,不一会儿就拎着一袋子牛肉干出来,众人见状,纷纷露出疑惑来,看着老班长带好头盔,穿好防护衣,里三成外三成把自己包裹成一个大球,哪怕棕熊一掌拍过来也能凭借着一身肉装保住性命,然后拖着那一大袋子牛肉干走了出去。
幸运和酒国熊在外边喊的嗓子都干吧了,才见里面走出来一个怪模怪样的人,但人奇怪无所谓,他手里的东西可太馋熊了。
幸运激动地探进来大半个身子,一爪拎着尸体,一爪对车秋平手里的大麻袋比划:交换,交换,快跟我交换。
车秋平挑眉,见这样子自己八成猜对了,于是一边小心翼翼靠近,把牛肉干交给大棕熊,一边接过大棕熊手里的敌军尸体。
整个交易过程不到五分钟,两头棕熊叼着麻袋开心地跑掉了,而作为交换的尸体……。
车秋平低头一看,不忍地扭过了脸:“太惨了,你说你怎么这么想不开,跑到我们的地盘干啥,哎,赶紧联系人接下去烧了吧。”
另一边。
幸运和酒国熊非常不公平地8:2分了牛肉干以后,它就带着战利品跑去狼群准备跟大家分享美味的牛肉干,狼妈妈非常喜欢这一口,对幸运挤到自己身边的行为表现了稀有的友好,它一边啃着牛肉干,一边跟幸运闲聊:最近过的好不好呀?
幸运:好哒,有吃饱饱。
狼妈妈:见到人类有没有逃跑?
幸运:有哒,人多了我就蹽。
狼妈妈点点头,又问:最近有没有见到弟弟妹妹们呀?它们生活的好不好?
幸运摆着脚丫子数:呔王妹妹已经回来啦,她的两个崽崽儿比之前胖了好大一圈。花豹妹妹最近看上了一头公豹,离开领地好几天了。宠儿最近在猫群里威望很高,它们好像要搞什么族群联盟,我听不太懂啦,反正好厉害的样子。大家都过的很好很好,只有虎子弟弟和妞妞妹妹过的不好,它们被外边来的人类打伤了,被另一波咱们的人类送到山下治疗去啦。
狼妈妈咀嚼的动作一顿,眼睛危险地眯起来,浑身的黑气腾腾,吓得幸运一下子卡壳了:妈,妈妈?
狼妈妈眯着眼睛微微一笑:好孩子,告诉我,哪个王八犊子敢伤我的崽儿,老娘带队弄死他。
特招军犬哈士奇
禁区阿重山
经历过三天的紧急调查, 潜伏进华国境内阿重山内的境外势力有十六人,其中九人被擒被击毙,七人在逃, 其中雪海边防哨所擒获三人,一死二活捉;蓝天边防哨所擒获一人、峭岩边防哨所擒获两人、烈风边防哨所击毙两人、惊雷边防哨所擒获一人。
共六人活捉、三人死亡。
我方七人受伤、一人失踪。
失踪的小战士叫卫念,是蓝天边防哨所的一名新兵,今年才19岁,去年高中毕业后应征入伍,当年地方招兵到边防, 小伙子高考结束后,成绩都没看就跑来报名了, 各项体能达标、政审合格就入伍参军去了, 在部队训练一年, 被分派到阿重山蓝天边防哨所, 成为了一名优秀的边防战士。
虽然家人对孩子的选择很支持,但是高考成绩下来那天还是忍不住去查了,632分, 当时家人的心情有点复杂, 不过孩子都去部队了, 只能继续支持。
卫念对自己的人生计划也很有规划,虽然没有去大学,但是在部队也可以参加军校考试,小伙子都计划好了,23岁前都可以报名参加部队组织的军校考试, 他今年才19岁, 在部队也一直没有落下学习,只不过想要圆站边防、守国门的梦想才延后了报名时间。
等边防服役结束, 他就去报考,毕业后继续回到部队为祖国效力。
在昨夜之前,卫念对守护祖国的概念一直都停留在守国门、技术报效祖国的理念里,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杀人的一天。
他躺在潮湿的地上,大腿被子弹打透,左肩膀也挨了刀伤,而旁边死去的尸体已经凉透了,正在聚集好多小蚂蚁过来啃食。
蚂蚁波及到小战士的脸上,看着虫子啃咬着那个佣兵的脸,卫念吓得哭出来。
他杀敌时不畏生死,保家卫国的念头与生死之间激发出来的蛮力占领上风,早就没空想害怕是什么东西,真就凭着一腔热血将在部队里学的所有制敌手段全都用出来了,能够弄死这个佣兵属实凭了几分运气,对方的轻敌是他的致命伤,卫念当时都觉得自己肯定完蛋了,但就算死也得拉上敌人,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然后就稀里糊涂先把对方弄死了——地上那根残留的竹尖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杀了人之后的感觉并不好,哪怕那是侵入国家领土的敌人,在军营里对于即将上战场的战士都会进行心理建设,对下战场的战士也会进行心理疏导。
战后创伤一直都是部队非常重视的阶段,有些尖子兵就折损在了这里,不得不退下一线。
卫念还没有进行过这方面的学习,他刚入伍一年,刚派到边防哨所没几天,就遇见了这样的事情。
十九岁的大男孩,在死亡面前、在杀人的心理负担下,终于忍不住咬着下唇呜呜哭出来。
他的通信器在战斗中坏掉了,信号弹也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他的战友们也在追击敌人,现在根本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呜呜呜,班长。”小战士一把眼泪一把血,泥血混合物糊了一脸,被眼泪一冲更是狼狈不堪,他还不敢大声哭,怕招来大野狼和熊瞎子。
早晨的阳光十分温和,驱散了森林里的黑暗与寒意,照在小战士的脸上暖洋洋的,无声地安抚了慌张的小战士。
就在这温暖的晨光中,一头大野狼出现在了小战士的头顶上,黄金一般漂亮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他。